书名:铁剑门传

第四章 屠尽天下英雄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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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上古有凶兽,人称瘟兹,古籍中讲“瘟兹性毒,见之大瘟”。这是说,瘟兹天生有毒,它一旦出世,便会有毒素流传出来变成瘟疫,祸害天下。想不到洪荒凶兽还能活到现在,也想不到如此赫赫凶名的东西竟是与普通小猫一般模样。温奶奶抚着怀中瘟兹微微含笑,手指却微不可查的轻轻发着抖,这时望了一眼不远处的尤太直,见他和俞岱岩二人拳来剑往,虽然打得激烈却绝无生命危险,这才握了握拳镇定下来。宋远桥几乎将温奶奶置于死地,但最后却功败垂成,纵观这一交手,温奶奶毫发未伤,倒是他自己接连两次中毒,这都是急于求成的缘故,宋远桥不由暗想:师父的太极功重在一个守字,我还是有些急躁,这次回山之后定要在后山闭关参悟一番。他这边打定主意,却是将宝剑一震,剑尖遥指温奶奶,风吹袖荡,霸气随生。温奶奶轻咦一声,道:“这是什么剑法?”宋远桥一字一顿道:“神门十三剑。”话落,宝剑突然嗡嗡自振,一剑递出立刻化出三个白刃,温奶奶疾步避走,宋远桥紧追不舍,刷刷刷三剑劈下,一剑化三,三剑化九,温奶奶一时被剑光晃了眼目便有些应付不来,瘟兹被她抱在怀里甩来甩去想是吃了痛,“喵!”的高叫一声往地上窜去,温奶奶“哎哟”一声想要抓住它,却见眼前白光一闪,瘟兹顿时挨了一剑断成了四节,温奶奶这时正抓住它尾巴,瘟兹尸身被剑一撩,其血液顿时激射在了温奶奶脸上。血液扑向眼珠,就听她“嗷!”的一声大叫身子飞退。

    这瘟兹天生带毒,毒素已经深入骨髓血肉,它咬了宋远桥一口,堂堂武当掌门都排不出来可见其毒,瘟兹血液射进眼珠,温奶奶双眼立时就着了火一般,脸上皮肉也隐隐作痛,双手一抓,脸皮上就多了几道红印。宋远桥既已动了杀心这时就下手不留情了,一步跨上递剑便刺,却听身后一声高叫,有劲风滚滚而来,宋远桥吃了一惊不敢招架,赶忙收剑往旁边避让,就见一个人影越过头顶朝温奶奶扑去,原来是尤太直看清这边状况大叫扑来搭救,但他与俞岱岩相斗不分上下,一旦撤走俞岱岩便跟着飞来一剑刺他后颈,尤太直低头避过要害一意去接温奶奶,俞岱岩手腕轻动向下一划,尤太直背上立即皮开肉绽多了一个大血口子。

    尤太直不管不顾扑到了温冰身边一把揽住她,嘴里叫着温冰的小名,又拿袖子抹了抹温冰的脸上血迹,就听他惊叫一声。宋远桥凝目看去,只见温奶奶那被血迹泡过的脸颊给尤太直的袖子一抹便掉了层皮,血红血红的十分吓人。俞岱岩追来挺剑要刺,宋远桥赶忙拉住他袖子摇了摇头。俞岱岩看看他,收起剑来,忽然听见张松溪的呼喝声,转头看了看原来是铁冠道人又使了象踢,俞岱岩转头又看了尤太直一眼,提剑围攻铁冠道人去了。宋远桥又朝尤太直二人看了看,暗叹:温奶看样子是废了,她这一废,尤太直也不足为虑了。于是摇了摇头将宝剑还进了鞘中,然后把袖子一甩,转身也朝铁冠道人走去,那边有俞岱岩和张松溪两个高手围攻,张中早就落在下风,他也不知道从哪里捡来一把宽刀,舞的满脸通红,看见宋远桥过来了,眼中慌乱已是到达极点。心中慌乱手上自然就有了破绽,张中这边脚踢张松溪,那边又用刀背挡住了俞岱岩的宝剑,俞岱岩一剑刺击小腹,他的大刀应当拨开剑尖或者架在脐下二分处,但他的大刀却向下少架了一分,俞岱岩瞅准机会剑尖上提,斜斜往胸口一划,张中立时就吃痛大叫一声,身前衣衫破裂鲜血流出。俞岱岩得手张松溪也发现破绽,宝剑环削就要斩掉张中脚掌,这一剑下去,铁冠道人难免要做个跛子,却忽然俞岱岩震惊叫声“小心!”,俞岱岩忽见一缕“哧哧”剑气从御坤宫中射出来直奔张松溪后背,剑气之迅疾犹胜电光,也顾不得张中便要冲到张松溪身前相救,但身法怎能快过电光呢,待发觉剑气再去相救已然迟了。张松溪也是成名高手,后背一紧已知情况,也顾不得再攻张中,转身便要封挡,但他仓促转身,也只提起三成功力而已,就在这要紧关头却听另外有股“哧哧”声响,从师兄弟二人身后发出与那剑气一撞,“嘣”的一声将白玉石板震碎一片,转过身来看时原来是宋远桥到了,宋远桥将剑气冲散,立即纵向御坤宫门,边飞边道:“那边紧急,你们尽快赶过来。”张松溪心有余悸,应了一声转脸见俞岱岩和张中又战到了一处,这才又提起剑来。

    宋远桥发觉御坤宫中已经以剑气相斗,可见里面情形有多么紧急,赶忙飞身进去相助,他一个梯云纵落在宫门口就要入内,却在这时眉心一跳,慌忙急身飞退,伴随着“嘭”的一声巨响,御坤宫门扇窗木一齐爆裂,一股绝大劲风迎面扑来,宋远桥虽在丈外衣衫依旧猎猎作响,七八个身影随着窗木碎片激射空中,然后齐齐轻喝落下地来,竟是净水师太、玉玄师太、一湖真人、余莲舟、张翠山、殷梨亭、莫声谷七人,宋远桥见他们个个脸色庄重,心中一突:莫非风陵师太…,想到这里转脸望着御坤宫,只听“踏踏踏踏”走出来四个人影,这四人竟是周颠、金琼、柳玉楼、白光辉。宋远桥微微皱眉奇怪,魔教高手怎的没有去往黑江山督战么?他这边没有想完,一缕剑气忽然从御坤宫深处发出,“哧哧”的直奔张中身旁,那边俞岱岩和张松溪正在围攻张中,张中浑身是血眼看不支,但这缕剑气来的极是巧妙迅猛,俞张二侠手中宝剑“叮叮”两声一起断成四截,二人不由大惊收手,张中则欢呼一声一个箭步纵到了周颠身边。宋远桥眯眼望着宫中深处,两个人影正一左一右昂首而来。这二人露出面目,原是两位六七十岁的老者,二人面无表情,眼神冷冽,奇怪的是二叟白发白须却作童子打扮,不知在魔教胜任何职。宋远桥不管他二人为何老了还作童子打扮,他所注意的是,右边的老者手上提了两杆灰白短鞭,左面那一位老者手上则倒提了一把宝剑,这把宝剑烁烁放出金光正是倚天剑,他知道这把剑原先是放在风陵师太的手上,但现在,却在这个老头的手上。

    话说风陵师太追着周颠一路纵进了御坤宫,她将袖口一收落在地上,倒提着宝剑环目四顾忍不住惊讶的张了张嘴。这御坤宫占地约为四五亩,顶高四五丈,红毯铺地甚是整洁,红柱撑着屋梁十分粗壮,屋顶白玉铺就还镶了金边,灯烛之下放着尊贵光明,鼻尖若有若无的盈着一股淡淡的花草香气,正对大门的是一处大厅,厅中放着一个千斤宝鼎,鼎中火光熊熊带着一份暖意。周颠一入大厅便往宝鼎后面奔去,风陵师太听着他的脚步声微微一笑越过宝鼎,就见鼎后深处露出一条宽阔阶梯通到二楼的人和宫,周颠提着裤子正往上奔,风陵师太“扑哧”一笑,拔剑纵上前去打算先调侃他几句。只是她还没开口,忽然就有旁人慢声说话:“来者何人。”这声音沧桑无情,软弱无力,风陵师太着实吓了一跳,道声:“谁!”她刚才一直盯着周颠没有细看周围,听了这声音左右一扫,才发现这宽阔的台阶左右各有一个五尺高的白玉莲花台子,莲花台上各坐了一个白须白发的老叟。风陵师太微微皱眉:原先还当是两座石雕,却哪想是两个真人坐在这里,只不知刚才说话的是他们之中的哪一个。风陵师太的眉头皱了皱又舒展开来,收起剑来道:“咦,原来这里还有两位高人,这外边都打成一团了,你们怎么也不出去瞧瞧,还有心思在这里守楼梯。”那声音顿了许久才说道:“原来不是本教中人,既不是本教中人,三息之内你便离去吧。”风陵师太这一次凝耳细听,原来是左边那一位在说话,当即大大咧咧笑道:“这地方瞧着好玩,能容我到处看看么?”那老者这一次没有答话,风陵师太奇怪看看他又抬头看了看阶上,那周颠早已不见人影,就在这时又有一个苍寂的声音说道:“三息已到。”这一次说话的是右边那一位老者,他的声音落下两个老叟如同心有灵犀般齐齐往风陵这边拍出一掌,掌风甫动厅中便如同风雪呼啸“呼呼”的疾风骤响,风陵师太“啊呀”一声惊叫,想不到这二人动手之前全无预兆,说是三息就是三息,这掌风雄浑异常,中之必伤,暗道:如此雄浑的掌风,没有七十年功力绝对不能发出,难得的是魔宫一下子就有两位。风陵师太虽如此想却也不惧,她将手中宝剑这边往上一提那边往下一划,功力附在宝剑上就听“嗤嗤”两声,两股掌风被倚天剑削成四瓣登时散了,绝强劲气化作清风吹得厅中灯烛来回摇摆不定,这二人的身影端坐在莲花台上也须发猛的一飘。左边的老叟低声“恩?”了一声,第一次抬眼看了看,轻轻扫视她手中宝剑,道:“倚天剑。”风陵师太端起剑笑道:“正是。”那老者缓缓道:“你与长眉真人是什么关系?”风陵一笑道:“那是家师。”老者抬眼看了看她,眼中闪过一抹追忆之色,然后又将头低下了,沉默一阵道:“我兄弟二人数十年荒懒不愿再与你动手,你自己出宫去吧,回山之后就说山海童子代问长眉安好。”风陵师太微微一奇,道:“咦?原来二位是家师故人,不过他老人家离开人间已有三十多年了,这话却是带不回去。”“什么?”两位老者同时惊喝,左边那一位老叟双眼陡然一亮,看在风陵眼中真是寒光迫人犹如利刃。风陵师太心知这二位必是数十年没有走动江湖的前辈,便接着道:“三十余年前,家师已在峨眉金顶羽化飞升,驾云而去。”“什么!”两位老者又是同声惊喝,顿了半晌,左边那一个老叟忽然仰天大笑,笑毕自语道:“长眉啊长眉,你到底是成功了。”说罢又皱眉低头,喃喃叹道:“石炼天…石炼天…嗬嗬嗬嗬,唉。”风陵师太听他说话有异,满心疑问正要问出口来。忽然“卡擦”一声脆响,左边那位老者座下莲花应声碎了一地站了起来,右边那位老者腰背一挺惊呼道:“师兄!”,左边这个老者看过去微微一笑,道:“师弟,为兄欠的债太多了,总得有一个了局。”那位师弟闻言怔了一下,转而腰背又缓缓放松下去,座下莲花也“卡擦”一声,他缓缓伸出双脚,两只灰白干净的布鞋稳稳的站在了地毯上。这两个师兄弟震碎座莲,一步步走到大厅中间,相视一眼仰天大笑,笑毕转身面对风陵师太,左边那一位老者道:“我二人得蒙长眉真人搭救活到现在,至今够了,日后你祭拜他,就替我们也上柱香吧。”风陵师太实在想不出魔教中有什么师叔师伯,道:“敢问二位前辈名讳,你们与家师到底是什么关系?”左边那位老者道:“我二人一甲子前有个诨号,叫山海童子,如今老则老矣,老夫日后唤作彻山叟,这位是敝师弟,覆海叟。”风陵师太想了半天,摇摇头道:“没听过,那你们二位是何门何派?”彻山叟微微一笑,道:“不记得也好,我二人是圣教童子。”说罢与覆海叟对视一眼迈步走到了厅中那个大鼎旁,二人一起嘿一声双掌在鼎下面发功一震,鼎中火苗噌的冒起半尺,里面“嗡嗡嗡嗡”似乎有物低鸣,二人连震三掌鸣声大盛,第三掌落下终于“铮”的一声金鸣,鼎中冲出两杆红彤彤的短棒,二叟身形轻轻拔起在短棒底下用手指一勾,那短棒便如车轮般转起圈来,同时一股股热气仿佛是水露被层层甩出,如此落在地上又勾了三次,那短棒红光尽褪露出真容,原来是两个灰白短鞭,鞭身长约两尺,鹅卵粗细,除了手柄,上下三节一共十二个面,每一面都刻了些奇怪人物,二老伸手抓住手柄,一人一杆在空中一碰,风陵师太本看的入神,脑中忽然应二叟双鞭交击之势“嘣”的响起一声又硬又脆的声响,这声音不大,却震得脑仁生疼。风陵师太轻轻晃了晃脑袋,眼角余光依稀看见眼前闪过两抹灰白,想都没想提剑在身前一撩,“叮叮”两声飞身便退。

    风陵师太落在台阶上,望着对面二老道:“你们这又是做什么,我师父不是救过你们命么。”彻山与覆海提着短鞭并排而立,道:“长眉之恩自有所报,但我二人终究是圣教门下,欠圣主的更多,所以也只好得罪了。”风陵师太皱了皱眉,暗想这魔门人物大抵是不讲信义的,古时农夫将冻僵蛇虫捂在怀中温暖反被蛇咬身亡,魔门之人比之蛇虫可又毒了千万倍,要他们报恩实在是有些牵强,想到这里转而笑道:“这也无妨,你这兵器倒是硬朗,寻常金铁都吃不住我这宝剑一削的,它却丝毫不损,这叫个什么名字?”彻山看了看手中短鞭,道:“这是我圣门镇教宝物,唤作阴阳圣火令,我这一枚是阳令,他那一枚是阴令,其坚实远胜金铁,自然是不怕你剑削的。”风陵师太哦一声,暗想:魔教传承久远,镇教之宝竟是这样两根短鞭,倒也神异。这样想着,风陵师太笑吟吟的将倚天宝剑提在胸前,道:“二位功力深厚,风陵不敢托大,这就领教了。”山海童子没有说话,只是点点头将短鞭放在肩膀后面,彻山空出一只手来微微相招,风陵师太一声轻喝,倚天剑化做一流白光急速刺向彻山叟胸口,彻山叟双眼一眯,不慌不忙将阳令打出,这一鞭自上而下风声呼呼,风陵一听便知这一鞭势大力浑,非要以迅疾取胜才行,她本就递剑在先,想到此处脚下轻功也使到了极限,眨眼间她的剑已经递到了彻山的胸前,而对手的短鞭才刚刚探到风陵的手腕上方,按照道理这一鞭无论如何是架不住倚天剑的了,风陵师太稍喜又疑:这二位随手发掌威力已大,怎的得了兵器这般不经打,难道是留了后手?想法刚落,忽见彻山叟鞭到中途忽然将手柄往下一按,短鞭顿时树立如柱,彻山叟手法忽然变得极快,竟是抢在剑尖前面擂鼓般往下重重一锤,打在了风陵剑刃之上。风陵师太惊见彻山叟用短短手柄接下了这一记快剑,短鞭在他手中真是如臂使指灵活万分,不由喝了声彩。但她使的乃是回风拂柳剑法,这路剑法后招极多,剑尖虽被打歪却并不势衰,立即手腕一圈刺他肘尖,彻山叟整个手臂上提避开剑尖,短鞭鞭尾往上一提,鞭梢吃了巧力却应手下压,点向风陵手腕,风陵师太惊见他后发先至,只好微微收剑以剑锋迎上相挡,她连遇两个奇招真是惊奇万分,风陵自小最负剑技,这时却连施两招皆被反攻回来,登时心道:还就不信这个邪了!傲骨一起,峨眉剑术也使得越发幽奇。二人剑来鞭往攻打招架,身子也前仰后合躲闪避让,唯有脚下,二人都像是生了根似地,谁都没有挪动一步。风陵师太年岁本也不长,但她自小受长眉调教最多,自身资质更是极高,长眉真人羽化后,其开山大弟子尽空师太又深恐风陵外出惹事,日日迫其精研剑术,是以这时与彻山这样的老前辈比划竟然丝毫也不落下风。山海童子万万没料到她如此厉害,覆海本不屑于二人合击一个恩人后辈,但见彻山叟一时竟是拿不下她,不知心中作何盘算,脸上竟慢慢有一些焦急之色,闻听宫外喝声喧天终于再也等不下去,出声道:“老夫也要出手了。”他事先说出来提醒风陵师太,手中阴令短鞭呼啦一声从肩头甩出,劲风压体骇得风陵赶忙收剑退步,她这一退彻山立即举鞭攻上,覆海与彻山似乎自有一套合击之术,一上一下逼得风陵退了一步又退一步,脚下停不下来手中宝剑也与阴阳二令“叮叮当当”响起一片交鸣,其声音清脆密集,御坤宫外人听了倒像是里面响起了一连串的鞭炮呢。

    风陵师太边战边退从大鼎旁边一直退到了通往人和宫的台阶底下,彻山覆海二叟数十年没有拿兵器伤敌,但是数十年相伴心思相通,打斗之间鞭法渐渐圆融,更难得的是这一套合击之术,将二打一的优势尽数展现,风陵师太即便手拿神剑,使得是峨眉精妙的回风拂柳剑法,但这二叟已经渐入不拘境界,兵器功法这些外物也不是十分重要了,下手之间迅猛兼备不说,还有了些轻快写意之态。回风拂柳剑法向以变招之快闻名天下,风陵师太也将这路剑法练到了极为大乘的境界,怎奈山海童子内功高明阵势精妙,雨点般一连串的打下来,倚天剑也忍不住震颤不休几欲脱手,风陵紧了又紧,倚天剑震颤之势却越变越大,连带着整个手臂都轻轻晃了起来。山海童子眼见时机已到,同喝一声“起!”双鞭陡的用力磕在倚天剑上,风陵惊呼一声长剑脱手飞空,她赶紧双脚一跺纵起接剑,山海二叟不落她身后也紧接着纵起接剑,山海二叟眼见风陵师太高出一头,齐齐在半空中伸臂将令鞭当头砸下,风陵师太若不躲避立时就要重伤,但若是躲避,倚天剑就接不到手中了。风陵师太血肉之躯,到底不敢硬接这一令,但她也万万不能叫魔教得了剑去,就见她忽然双掌齐出,一连拍出四掌分攻二叟,第一掌拍到二叟脸前解了砸头之危,余下三掌尽往二叟腰间招呼,不求伤敌,但求将二人推开了去。 166阅读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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