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俊美世子爷

第 54 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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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次见高威开始,你就跟我说过不许跟他在起;扶雪,其实我当时对他并没有多大的兴趣,是因为你的那些话我才真正当了真的。”

    扶雪的脸色煞的变白,眼神终还是慌乱了:“为什么?”

    “因为你跟我说像我们这样的人连问为什么的权利都没有,因为你把我当成了你的影子栽培,因为你希望我跟你样活的空虚落寞无欲无求;我要向你证明,就算是我这辈子都欠了花家,我也不要欠我自己;你看,我终于和我喜欢的人在起了,他也很喜欢我,哪怕这个人是为你所不齿的,我终于可以为自己做主了。”

    在说这句话的时候,凤倾城连眼皮都没有眨动下;从头到尾都专注的盯着扶雪那张冷酷的脸仔细的观察着,她希望能在这个男人的脸上看见丝动容,可是到头来她看见的却是无言的痛惜和道不明的晦涩。

    她不知道他为什么会有这样的神色,所以她又怒了,紧攥着锦被的手指被缴成了白色,粉红的唇瓣上也印上了青白色的牙印。

    “原来,直以来你都是这样想我的。”在说这句话的时候,扶雪抬着头柔柔淡淡的看着她;那刻,凤倾城又次看见了冰山的笑容,跟她小时候看见的那抹笑容很像又不像;像的是那刻她的心依然震动了下,不像的是看见这个笑容,她突然很想哭。

    扶雪转身就走了,从头到尾再多句话都没有留下;恐怕前头到尾,他为自己说的唯句话就是那句‘原来,直以来你都是这样想我的’!

    凤倾城不知道他为什么会说这样段话,也不清楚这句话里面的含义究竟掺杂了什么;只是看着又次打开闭合的窗户,缓缓的闭上了眼睛;等再次睁开眸子的时候,目光却落在地上的那几粒药丸上。

    赤着脚走下床,半跪在地上将那粒粒的艳红捡起来珍惜的放在手心里。

    那个傻瓜!笨蛋!死冰块!

    难道他就不知道这几粒救命的药丸其实是她费尽千辛万苦得来的,然后假借了他人之手送给爷爷,因为她知道爷爷疼那臭冰块,早晚会将这几粒千金难求的药丸送给成天生活在暗杀夜伏中的他;六颗救命良药,他颗都没有吃过,放在个白色的瓷瓶里拿来送给她;这个呆板的男人,还欺骗她他还有;真是傻得要人生气,呆的让人无法适从。

    既然扶雪都找上门,那么花容月找上来也不过是时间的问题。

    终于在扶雪离开后的第四天,花容月派人传了消息,要她去他府邸见他。

    容郡王府,这个住着大周最能征善战大将军的府宅,同时也隐藏着颗烁烁新星的王府;在夜幕的降临时,也如其他宅院那样灯笼高挂,幽幽长廊。

    花容月坐在书房里,昏暗的房间中只点了盏小小的昏黄的烛光,他端端正正的坐在书桌后的太师椅上,身上穿着件简单的青色外衫,露出白色的里衣,可见是背着周颜偷偷从床上爬起来,专门在这里等着她的。

    往往只有这个时候,花容月才会显露出自己的真正本性;镇国公府的世子爷,统领大周最神秘阻止的暗卫队位长,人之下万人之上已不足以来形容他的能力和不容忽视的地位;如果说当今天子是阳光下的九五至尊的话,那么他就是属于黑夜中的王者;默默地守护着大周的国土和子民。

    她的出现,让花容月难得抬起头看了她眼;忽明忽暗的火光照在他的脸上,在那张花容月貌的脸上留下浅浅的影子,双眼睛深邃,如深潭要人猜不出半点情绪。

    “身上的伤,好些了吗?”也许是半夜爬起来,此刻他的声音带着性感的喑哑,媚眼如丝,足见风华绝代。

    凤倾城依然穿着那件红色的长裙,妖娆的就像盛开在夜里的曼陀罗:“还死不了!只是花容月,你要记住,你又欠了我个人情。”

    花容月听见这话,只是淡淡的笑着;两个人自幼相识,相濡以沫数十年,他早已不将她看成自己的影子,近乎将她视为亲人;所以他才会允许她在他面前这样放肆的说话,这样肆无忌惮的与他交谈谈条件。

    看见他的淡然笑,凤倾城连日来阴郁的心情也难得好了些:“扶雪来找过你了。”

    “找了!他没有接到命令贸然离开北夏,来找我是受罚领罪的。”花容月说着,不经意间还故意看了眼凤倾城,继续说:“打了他百板子,又把他撵回去接着盯着北夏。”

    听说扶雪被打,凤倾城终于冷静不下来,“花容月,你搞错没有!他就算是你的奴才你也不应该这样狠心吧,他也是个人,从北夏到大周路奔波受了不少苦,你又这样打了他连休息的时间都没给他,又将他撵回去;你当全天下的人都跟你样是个变态,跟你样恢复能力极强吗?”

    花容月看着难得抓狂的凤倾城,嘴角悄悄地勾起:“怎么?心疼了?我记得你可是最讨厌他的,还是说你是在故意欺负他,其实心里紧张的厉害。”

    被花容月句话堵回来的凤倾城顿时哑口无言,只是恼怒的瞪着喷火的眸子,紧抿着嘴唇,憋了半晌,终于诅咒般的低斥了句:“真不该帮你这混蛋,替你受了伤你就是这样报答我的。”

    花容月听见凤倾城这话,嘴角的笑容越来越大:“女人啊!就是种奇怪的东西;明明心里讨厌极了,厌恶极了,恨不得分秒都折磨他,可是别人帮着她折磨的时候却不乐意;典型的强势霸道型,我折磨可以,不却不行是不是?!”

    凤倾城扭头,不理这个混蛋:“快说,今天叫我来有什么事。”

    难得转回正题上,花容月也担心周颜会半夜醒来找自己,也不再跟她扯闲话,直接就揪住问题,开口就问:“你是不是和高威好上了?”

    凤倾城就知道他这么晚要她来就是为了问这个问题:“是又怎样,你不是早就知道我对高威的心意,我们两人好不容易在起,你不会是要我离开他吧!”

    “对!我就是要你离开他!”花容月直接了当:“高威不是你能驾驭的,这个男人从小时候接近我开始就有了自己的目的,这么多年来他试探我,我试探他,不知道交了多少次手,谁都没分出个胜负;如果你将他当成自己的对手,那我可以肯定你定会从他身上学到很多;但如果你把他当成恋人,就注定得不偿失,没个好下场。”

    “花容月,有你这么诅咒我的吗?”凤倾城不是没料到花容月的阻止,只是没想到他会说的如此直接:“高威是心怀叵测,但我相信他对我的感情是真的;你说我不会有好下场,那你和周颜也会有好下场吗?当初让你不要招惹周颜,她会毁了你的,可你偏偏不信定要去招惹,现在你怎么样?还不是泥足深陷无法自拔。”

    提到周颜,花容月冷静的脸上难得露出了几分挣扎的苦涩:“我就是知道我和周颜的这条路注定会不好走,所以才不想让你跟我走上同条路;倾城,我把你当成姐姐,爷爷将你看成亲孙女,大周豪门清贵你喜欢谁我们都会让你如愿以偿,为什么偏偏是高威?”说这句话的时候,连花容月的声音都带着颤抖,也许是知道将来的某天她会伤心绝望,所以他现在连自己的情绪都控制不好。

    “因为他,才是我的如愿以偿!”

    面前的女子,骄傲的抬起她那张倾国倾城的倔强脸颊;少女的痴迷气息不断地萦绕在她上挑的眸子里,晶亮晶亮的片,看的要花容月都忍不住颤抖了下;他记得,当他真正爱上周颜的那刻时,他跑去告诉爷爷,爷爷看了他许久没有说半句话,只是拿出面铜镜递到他面前,让他看看铜镜中的自己。

    那时,铜镜中的他意气风发,脸怀春少年的执拗和痴恋;眼神中的神采和此刻凤倾城眼里的眸光模样;那时候,爷爷对他说,现在他有多幸福,多快乐,将来他就会有多痛苦,多煎熬。

    可是他却偏偏不信,因为他已羽翼丰满,是可以给心爱的女人撑起片天地的男子汉;直到周颜的身份被有心人拿来说事,直到凤倾城为了保护自己被那个人派来的刺客刺伤,他才知道,暴的到来绝非他的想象,他就算是羽翼丰满强大的不可世,终究强势不过被安排好的命运和被定下来的规则。

    现在,看着面前的凤倾城,他就像是看见当初的自己样;那份冲动和热情,是那样真那样坦率!

    看到这里,花容月不禁自嘲:“我以为,只有我个傻子,原来,这世上痴傻的人还挺多!倾城,其实我有句话直被胆量跟你说,就是我从小到大直以为,你心里真正喜欢的那个人,是扶雪!”

    那个像冰山样冷酷俊美的男子,永远都是身的黑衣骄傲的站在夜幕之中,如鹰隼般敏鬼忠诚的守护着自己珍惜的切;他的忠诚他的忠义,还有他嘴角总是在看见凤倾城时才会轻轻勾起来的那抹柔柔的笑意,至今都让花容月佩服的五体投地。

    凤倾城显然是没料到花容月会这样说,整个人都怔住了:“你究竟是什么意思?”

    看着面前懵懂的女子,花容月和善的笑着:“爷爷说,你的命其实是扶雪救回来的,那个雨夜要不是他喊住了正在快速奔走的轿子,恐怕连爷爷自己都会忽略了你小小的喘息的身影;你跟在他身边五年,由个普通的少女变成了近乎和我比肩同携的人,都是他的功劳和苦劳,可以说是他成就了你造就了你,连爷爷都不敢相信他会将你教的这么好,所以这才将你留在身边,给了你荣耀和地位;而你表面上似乎并不待见他,可是每次只有见到他,你才会露出自己真性情,你会被他气的跳脚,会忍不住看着他的背影,会在搜罗到好东西的时候连我们都舍不得给,转着法子的将东西送到他面前;倾城,我直以为你心里真正爱的那个人是扶雪,你喜欢高威不过是因为当初你在对高威产生兴趣的时候他极力的阻止了你,你为了跟他赌气,为了让他更加关注你,这才逆了他的意思,偏偏跟他看不上眼的人在起罢了!”

    我以为你喜欢的人是扶雪!我以为你爱的人会是扶雪!

    花容月的话遍又遍的盘旋在凤倾城的脑子里,就像无数根扯也扯不断的麻绳,将她捆缚的紧紧地。

    本是含着怒气的眸子里布上了惊愕,由惊愕又变成了不解,最后在迅速的阵光亮过后,终于归为平静。

    看着站在原地动也不动的她,花容月站起身走到她面前,只手轻轻地拍在她僵硬的肩膀上,平缓的语气里带着丝清明:“你好好想想,他真的是你想要的吗?也许你直都不知道自己真正想要什么;倾城,这么多年你为我做了很多,你欠花家的也已经偿还完了,我希望你能幸福。”

    而那个给你幸福的人,绝对不是高威!

    花容月没有在多看眼凤倾城就走出了房间,大开的房门被夜风吹的吱吱作响;她就站在房间里,脊背后面片潮湿的冰凉。

    当凤倾城再次回到小院的时候,天边已经出现了道浅浅的白光,很快就会有金乌升起,新的天终将会来临。

    梅花树下,席缎青色的锦衣华服微微摇摆着,腰际间,系着玲珑玉佩和枚香袋,暗暗萦香不知是从香袋里渗出来的还是梅花的清甜味儿。

    凤倾城诧异的看着站在梅花树下站着的高威,他俊朗非凡,盈盈笑;似乎等待了她许久,眉毛上落上了层薄薄的白雾,衬得眼睛更是闪烁晶莹。

    他又来到小院陪她了?既然他站在这里恐怕就是知道她昨晚夜未归的事实?

    瞬间,凤倾城有些慌乱,尤其是在面对那双亮晶晶的眼睛时更是有些无所遁形,就像是做错了事情的孩子,等待着大人的批评教育。

    高威看着站在几步之外的凤倾城,看着她踌躇不定,不敢上前的动作,等了夜的恼色只是在心底盘旋了阵后就扫而光了。

    原来,喜欢上个人真的会变得不可理喻;明明是在心里计划好了的要好好质问她为什么不乖乖的呆在房中养伤反而消失不见,可是当她这个人站在面前时,心里就有另个温暖的声音响起:只要她回来,还问那些做什么?

    高威朝前走了几步,看着面前低着头的小女人,忍不住伸出手握住她的柔荑,温暖的指尖碰上了她冰凉的手指,只有满心满心的心疼:“就算是出去,也要穿厚点;你这个样子叫我怎么放心?!”

    温温柔柔的句话,没有任何的埋怨情绪和刻意的遮掩;这样的高威是她从来没有见过的,也是她以前做梦也没想到过的。

    凤倾城仰起头看着面前的他,水晕了的眼瞳里波光片,突然像个撒娇的女孩儿,抱着他的手臂依赖的靠在他的肩膀上,声音娇滴滴的喃喃道:“我告诉他,你是我的如愿以偿;高威,你告诉我,我跟你在起定会是幸福的,对不对?!”

    高威不知道凤倾城口气中的‘他’究竟是不是他心里猜得那个人,可是他知道,就在他等待她的那段时间,她定然是经历了惊涛骇浪的洗礼;心疼不已的将这个平常骄傲强大的女人抱在怀里,下下的抚摸着她的长发,下巴也同样依赖的抵在她的额头上:“对!我们会幸福的。”(天津

    005:其实,我直都喜欢你

    ?凤倾城前脚刚走,后脚花容月又从原路返回来;身上依然穿着那件薄衫,神色冷冷淡淡,站在书房门口并未进去。┗┛舒榒駑襻

    而隐秘在书房后面的大树上,突然人影晃动,接着就看见个黑影从夜色中走了出来。

    花容月转回身,看向来人:“我本想着你定走了,但又想着你或许没走便回来看看;没想到你果然留了下来。”

    扶雪迎上花容月的目光,跪下:“求少主赐罪!”

    “你何罪之有?”

    扶雪脸苍白,唯有双颊上有片古怪的红晕,可见是身上挨的板子让他身体发了炎症,有些发烧:“少主下令,要属下立刻回到北夏;属下违令,理当受罚。”

    花容月看着面前被爷爷手栽培的男子,嘴角噙着抹笑:“那如果我再责罚了你,你会乖乖回去吗?”

    扶雪凌然抬起头,目光清澈也很坚定:“不会!”

    听见这个意想之中的答案,花容月哈哈大笑起来;似乎根本就不惧怕自己的笑声会惊醒熟睡中的周颜:“扶雪,你可知咱们的倾国倾城已经心中属意他人;你这样,可是要我很不好办,爷爷问起来你说我该怎么回答?”

    冰冷的脸上,因为那句倾国倾城有了些许的动容和柔和:“我心甘情愿,少主不必费心周旋。”

    “你若留在这里,北夏那边怎么办?”

    这时,直骄傲的挺着脊背的男子终于在跪倒之际朝着花容月深深叩头;老国公亲手培养的最得力的手下,眼高于顶之处有时可是连花容月这个少主都不看在眼里,毕竟人家有这个本事;所以在扶雪做出这个动作的时候,到时也把花容月吓了大跳,他可没忘记,自己从小到大和扶雪彼时打斗的时候,这个男人可是让自己尝尽了苦头1(

    “请少主给属下个月的时间,个月后不管结局如何,属下自然会离开大周前往北夏;助少主成事。”骄傲的脊梁此刻微微弯曲,这世上就是有这样种人,明明是在求人,可是身上散发出来的气息却依然高傲的让人无法小觑;那种不卑不亢的态度,简直要人想要生气都无法是从。

    花容月看着双手撑地的扶雪,眼瞳之中冰雪之气渐渐升起:“好!个月,个月后你若敢不离开,我就敢要了你的命;暗卫职责,不准你忘。”

    扶雪低下的脸上终于从心底带出了股笑意,笑意徜徉在眼底,晕染了那片冰雪,如春光乍暖,桃花满天。

    世人皆知,扶雪公子薄情寡性,那是他们不知道,扶雪公子盈盈笑,能醉了三月春风,融化千年积雪。

    初春多雨,空气中的冰冷丝毫不逊色于寒冬腊月的刺骨。

    幽静小院中,当凤倾城刚从沉睡中醒来时,就看个黑影如矫捷的猎豹般从房垣中攀援闯入,接着就听见声细微的关门声,随之,左卫的张脸清楚地印在眼前。

    凤倾城看见来人,就知道所为何事:“花容月又交代什么了?”

    左卫看着半卧在贵妃榻上的女子,虽说那张倾国倾城的脸早已熟识,可是每次看见都会让人心里悸,连呼吸都急促起来:“离城三十里外,有情况。”

    身上的伤早已养好,凤倾城倒不介意再替花容月跑趟;只是看着今日的天色,本来就有些阴郁的心情更是多了几分绵愁;心口闷闷地跳动着,股强烈的不安从她在睡梦中就开始不断地萦绕在心里。

    凤倾城站起身,走到窗栏边推开窗户,迎面扑来的冷霜才让她觉得舒适些:“带些弟兄跟上,说我很快就到2(”

    左卫看了眼面前娇红的背影,犹豫了下,张了张嘴似乎有话要说,可是在停顿了下后,又选择闭上嘴。

    注意到左卫这个古怪的动作,凤倾城声喊住将要转身离开的左卫:“你有什么事要说的吗?”

    左卫看了眼凤倾城,连忙又低下头,眼睑遮住眼底的挣扎,声音闷闷:“没有!”

    凤倾城也算是和左卫起长大,只是在她被送进暗卫的时候就已经是‘主子’,而左卫则是作为效忠她和花容月而存在的;几年的相处,让她也大致摸透这小子的性格;今日唯唯诺诺,倒像是有事隐瞒的样子。┗┛

    想到此处,凤倾城就忍不住蹙了下眉,可是看他副不愿意多说的模样,还是选择不逼问他:“算了,你先下去吧!”

    左卫听见这话,心里连连舒了好几口气;转身离开之际,又偷偷地回头看多了凤倾城眼。

    与此同时

    离京三十里外的无人大道上,袭白衣胜雪挡住了熟人前进的道路;顶青色软轿颇为乍眼的出现在这队很明显经过特殊训练的人群之中。

    扶雪手持长箫,眼波流离之间盯盯的看着那顶软轿,不屑的瞥过因为他的出现而正襟以待的杀手,声音清朗,却是无情无欲:“高公子,如此行色匆匆可是去往何处?”

    软轿之中,安静的仿佛连人都未坐。

    见自己问出去的话无人回答,扶雪淡然笑,江湖人都知,扶雪公子是出了名的冷傲,张俊美的脸上年四季都是冰寒之气何曾有多半分多余的表情;可是当扶雪公子想要杀人的时候,那生动的眉眼就会带着淡淡的笑意,让人在沉醉于那三分温柔春风之际,死亡的气息也即将来临。

    “数月前,周颜在醉花楼中被行身受重伤,此事被传出即刻震惊朝野,不知高公子如何解释这件行刺事件?”扶雪人踱步在宽阔的道路上,淡然轻笑间身姿飘然杳渺,而此时,只听见天空声炸响,雷声轰隆,想必是大雨即将到来3(

    软轿之中,金丝锦服,端坐着面色如玉的高威和微微抿起的嘴角,方折扇轻轻地拍打着掌心,就算是被人堵住抓住了把柄,他依然潇洒自如,不喜不怒。

    扶雪看向天际即将飘来的大片乌云,双眸微微眯起,自顾自说道:“为了此事,楚襄王府和镇国公府皆是盛怒片,势必要将那谋杀周颜之人抓出来绳之以法;只是,他们没想到的是,那天派去的杀手之中,却藏了个他们最熟悉的人,你说是不是高公子!”

    玩弄着折扇的大手终于停顿了下,微眯的眼瞳之中也露出了寒光;高威隔着轿帘看向外面,那袭雪白,就这样刺眼的扎进他的心里眼里。

    “不愧是扶雪公子,胆敢以人之力出现在这里!”开口出声,却是在语句之中透露着对来着的钦佩。

    扶雪轻柔笑,道:“高公子隐藏太深,骗了这京中父老二十几年,如果不是扶雪百般寻觅,恐怕至今还觉得高公子仅仅只是个小小的尚书公子罢了。”

    “哦?依照扶雪公子话中的意思,高某是何人呢?”轿帘终于被挑开,两个同样都是出类拔萃般的男子,个玉树芝兰,个暗藏锋芒,都是难得见的出彩俊逸。

    扶雪把玩了下手边的玉箫,修长的手指转动期间,长箫别在腰间,神情坦然无畏:“高公子,镇国公的世子爷可是对公子不薄,你如此处心积虑背后下手的伤害周颜,不惜假借大宛的势力也要铲除大周的国之栋梁,居心何其狠毒。”

    “人为财死鸟为食亡,我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目的铲除眼前的敌人罢了;谁挡在我面前就除了谁,这有什么错?!”说到这里,高威讪笑着看向扶雪:“扶雪公子声动四国,早就见多了这打打杀杀,不愧是连这点道理都不懂吧!”

    “扶雪自然懂得,只是有个地方不明白;如今大周盛世国泰民安,朝中势力虽然多方割据,但也算是平静,当今天子虽然多疑也不失为个明君;高公子这样暗下杀手,难道是因为自己的梦想会在这盛世之下成真吗?”

    听见这话,高威陡然变了脸色:“你知道了些什么?”

    终于看见这神色淡淡的男子有了丝紧张,扶雪目光如炬,缓缓道来:“高公子想要刻意隐瞒什么,扶雪就知道了什么。┗┛”

    高威看着面前冰雪般聪明的男子,他其实早就应该猜到,在他胆敢拦在他轿前的那刻,他就应该知道,他已经知道了些不该知道的事情;只是让他没想到的是,他居然如此胆大的出现在轿子面前,跟他说了这些。

    “你就不怕我在这里杀人灭口?”高威微敛沉目,言语之中杀机闪现。

    扶雪依然是那副淡淡的表情:“这世间能伤扶雪的人没有几个,高公子以为自己可以吗?”

    “哼!不试试看扶雪你怎么会知道我不是那个能杀了你的人?”说着,高威就微微扬起手掌,瞬间就又听见空气中声闷雷炸响,大雨滂沱,即将来临:“扶雪,我知道你是谁的人,也大致猜得出你是受了谁的命令,妄你聪明世,唯算错的就是——你喜欢的人是我的女人!”说完,高威就洋洋洒洒的从怀里掏出方红色的丝绢,红艳妖娆,亦如那倾国倾城的女子娇美的笑颜,而就在这刻,直以来都从容淡然的扶雪终于从心底动了恼怒,杀机!即可散布全身四周!

    看着扶雪变得冷战的神色,高威把握紧手里的丝绢,凑与鼻翼间轻轻嗅,神色说不出的静美美好:“扶雪公子智慧无双,不如猜猜看,如果我出了事,会不会拉着她起下地狱呢?”

    “你敢!”终于!声动怒从嘴里硬是蹦出来!

    也就是在扶雪被高威挑拨分神的那刻,直跟在高威身边的黑面人突然冲上前,宽刀高举之际,在众人还没梵音过来的那刻,就看天空道霹雳闪电,随着光寒的刀光朝着那袭白雪劈斩过去。

    ‘噗’的声!

    鲜血如泼出去的水般冲出体外!

    看着那虽然尽力躲避却因为乱了心神而躲不开的致命击的人影,高威从容转身,眼睑中藏不住的笑意:“你以为你将我查的透彻,我就不清楚她的来历和身份吗?夜夜抱着她入眠,在她梦中呓语时,呢喃着你的名字;你以为我会坐视不管吗?”喃喃呓语之间,高威仰起头看向乌云布满的天色,身后,兵器相碰,拼命搏杀的声音不断地传来,而他连头都不用回下,只是看着灰白的天色,缓缓的闭上了眼睛:“倾城,你会恨我吗?”

    就在高威挑起轿帘要走进去的那刻,身后,扶雪突然将他叫住;闪电雷鸣之下,那本是雪白的身影上早已布满了血迹;身边,是数十名黑衣人倒下去的身影,这刻,他宛若罗刹在世,杀气萦绕。

    “高威,我们来打个赌,今天不管我是否躺在这里,我都是那个赢者!”说着,扶雪就看着手中滴血的长剑,好看的眼睛里闪烁着亮人的神采。

    高威并未回头,鼻息间闻着难闻的血腥味,几不可闻的皱了下眉心,带着不耐:“只要你死,她就会是我的,江山天下也会是我的。”

    “是吗?我怎么看见她离你越来越远?!”说完,扶雪轻咤声,长剑寒芒闪耀之处,又是名杀手倒在地上之时。

    大雨滂沱,冰凉的空气夹杂着刺骨的寒风不断地凌迟着稀薄春意。

    城郊荒野官道上,小草才露尖尖角却已经被雨水打击的连头也抬不起来;坑坑洼洼的水坑里积满了冰冷的雨水,浑黄的的水珠溅在地上,再次又抬起来跳起水花。

    细密的雨帘中,早已没有了来往的行人;空旷的大地,此刻寂静的几乎要人窒息。

    而此时,对黑衣行人脚步稳健的奔走在这片空旷的大地上;黑色的鞋面踩在地上,‘啪啪’的发出声音;领头在黑衣人前面的,正是身红裙的凤倾城。

    从城里出来到现在已经半个多时辰,大雨中奔走的确是不易,再加心里总是有股怪怪的感觉,这叫凤倾城更是显得有些躁动不安,明媚的眼睛眯成长线形,不断地透过雨帘打探着周围的情况。

    “左卫!”终于,再又奔走了半柱香左右的时间后,凤倾城停下来,朝着身后的方向喊了声。

    黑衣人训练有素,皆在看见凤倾城停下来后收住脚步原地待命;左卫人上前,跪在地上:“主子,有何吩咐!”

    凤倾城摸了把脸的雨水,脸上遮不住的暴躁:“你不是说离城三十里的地方会有情况发生吗?现在别说三十里,五十里都有了可半个人影都没有;究竟是花容月得到的消息有误还是你故意传错了话!”

    左卫跪在地上,正襟以待:“主子明鉴,属下的确是奉命传话,只是给属下传话的人不是世子爷,而是”

    听到这话,凤倾城眉峰骤然紧皱:“说!是谁!”

    左卫最是忠心耿耿,决计不敢在主子面前说半点谎话:“是扶雪公子!”

    这下,凤倾城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从出发到现在她的心都狠狠地揪着,她总算是明白为什么今天她异于常态的暴躁不安!

    突然,脑海中有了个残忍却很真实的假设!凤倾城瞪圆了眼睛,直以来都引以为傲的冷静瞬间崩塌!

    “全体暗卫接令!”凤倾城疾风转身,看向跪在地上的暗卫,紧张的声音里无法遮掩的颤抖泄露了她的紧张和担心:“全速撤离,路寻找扶雪,发现他的踪迹立刻汇报!”

    “接令!”话落瞬间,数十名暗卫的声音在雨帘中化作道道黑色的弧线骤然就从眼前消失;茫茫雨海中,只有那点娇红,刺痛了人的眼睛。┗┛

    花容月说,他打了扶雪板子然后又接着将他撵回了北夏,她相信了;花容月还说,扶雪是擅离职守专门回来看她的,所以他该罚该打,她还是相信了;花容月甚至当着她的面说,以为她直以来喜欢的人是扶雪而不是高威,她喜欢高威不过是因为扶雪反对,她为了气他,少女反叛的心理才会跟高威在起,她却在逃避中跑了,在愚昧中掩耳盗铃,然后在层层的逼问中,说她的如愿以偿是高威,说她这么多年来喜欢的人绝对不会是扶雪,定是高威!

    可是如果她喜欢的是高威,为什么当她猜出有可能扶雪出了事的那刻,她的心颤抖的快要乱了跳动,为什么现在她泪流满面站在原地连动也不敢动下,为什么在这刻,她想要用自己的命去换他的平安!

    当年,她命如草莽,毫无本事,是他守护在她身边整整五年,直冷面示人,不苟言笑,可是却会在她生病的时候成夜成夜的守在她身边,在她生辰的那天专程煮了红鸡蛋偷偷地放在她的床头;她恨他杀人无情,恨他冰山太冷,恨他管束她约束她甚至自作主张的安排她的人生,可现在看来,她活了这二十几年来,除了她在他身边的那五年是最随心所欲,轻松自在的,剩下的时光和人生,几乎都在颠沛流离中和暗算杀戮中悄然渡过。

    无数个夜晚,是他日夜守护在她的门口,替她挡下了所有的暗杀和试探;孤独的用张背背对着她的门,拿着块布子擦拭着刀锋上的鲜血;那时她在干什么,要么是在熟睡,要么是在诅咒她,要么就是在痛恨他中度过。

    她曾今希望他能够在她的生命中消失,可是每每在他消失了段时间之后她就会不由自主的挂念;但再次重逢时,她在面对他时又会重新讨厌他,以前不明白为什么,现在大概知道了因为她害怕,害怕面对他那双冰冷无情的眼睛,害怕自己在满心欢悦的期盼着他们的重逢时,他却是副毫不在意的模样。

    她的骄傲,不允许她用热脸去贴他迎合他,所以她自以为是的选择用讨厌去面对,用同样的冰冷去刺探他。

    泪珠滚滚,过去不明白的,想不通的,下好像都明白了,都想通了!

    原来,她想念他,她挂念他,她直以来都担心着他!

    可是现在,就算是满心的担心挂念都表现在脸上,也没有人看见,没有人明白。

    大雨,依然滂沱大势,打在人的脸上冰冷的疼痛;身上的红裙早已湿透,紧紧地贴在身上刺骨的阴冷;凤倾城不知在原地站了多久,双腿有些开始发麻,嘴唇也开始忍不住绷紧。

    在这时,远方个黑影飞速掠来,左卫看见凤倾城,发红的眼眶中迸射出惊人的火光:“主子,找到扶雪公子了!”

    沉浸在过去回忆中的她因为左卫的句话被猛然拉回现实,睁大的眼睛里闪烁着重生的希望。

    “快说,在哪里?!”

    左卫擦了把脸:“属下这就带你去!”

    说完,两道身影如离弦之箭骤然消失;再冰冷的雨水,恐怕都无法阻挡他们的再见!

    样坑坑洼洼的道路上积满了滩滩的雨水,可是,在越来越靠靠近的时候,空气中萦绕的血腥味让风驰电掣的凤倾城下又提起了心口。┗┛

    远方,领命而去的暗卫整齐的站成了排排,皆是如入定了般站在原地动也不动。

    左卫在快要靠近暗卫的时候,闪身跳开将道路让出来;而此时,凤倾城这才看清楚,几米之外的地上,那片白衣如雪上,染着斑斑血迹和点点黑泥。

    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安静过,就那么静静的躺在地上,任由自己白雪样的衣服被血水染成了片片的暗红;他从来都没有这么听话过,苍白的脸上沉静的闭着双眸,嘴角微微的向上勾着,就像睡着了样,脆弱的带着美丽。

    “扶雪!——”冲口而出的大喊,几乎让人难以相信是从凤倾城的嘴里喊出来的;像是小兽样的悲鸣,瞬间刺痛了在场每个人的神经。

    跌跌撞撞的奔跑,差点被自己的裙边扳倒的身影,终于在靠近那躺在地上的人儿时,噗通声,大地震颤般,双膝跪地,双手紧紧地抱上了那安静听话的人儿。

    “扶雪!——扶雪——!你你怎么了!?”眼泪,大雨,早已分不清楚的布满了那张精致悲痛的面颊,颤抖的手指,不断地抚摸着那苍白的人儿,抚摸着他冰冷的身体,摇晃着宽广的肩膀。

    这刻,她终于知道什么叫做心痛如绞!也终于明白,什么叫做痛不欲生!

    “扶雪!——扶雪啊——你快起来,快起来!是谁?究竟是谁把你打成这样?——扶雪,你快睁开眼睛看看我,快点!——不要睡!求求你不要睡!”俊美的容颜,依然平静的没有点表情;凝脂样的肌肤,摸上去带着不真实的错觉,这就是让无数人都艳羡钦佩的扶雪公子,仗剑白衣,丰神俊伟,就连自己此刻最狼狈脆弱的时候,都让人心生怜惜,为他默默垂泪。

    凤倾城抱着怀中冰冷的人儿痛哭,滚滚热泪落在他的颈窝处,滑进他的身体里,声声痛彻心扉的呼喊和求告声,在他的耳边遍又遍的传响,依依不舍恋恋多情。

    终于,在凤倾城不知哭喊了多久的时候,怀中的人儿突然有了丝活气,接着,就看那紧闭的双眸,终于在睫毛微微震颤的时候悄然的睁开,那是双世间最温柔最温暖的眸子,如天山之巅冰晶玉洁的白雪,似深海之中碧蓝纯净的海星。

    凤倾城注意到那双微微睁开的眸子,哭的红肿的眼睛在看见他的悄然转醒时,恨不得千恩万谢苍天大地,紧抱着怀中失而复得的人,哭笑不止。

    扶雪从钝痛中苏醒,在看见周围的情况后,就大致明白了二三;身边,那边哭又边笑的傻丫头简直让他差点以为在梦中般;无力的双手,轻轻地搂上了她纤细的腰肢,藏着丝丝的情,薄唇轻启,却是最柔情的声音和话语:“倾城,我刚才做梦,梦见你了!”

    凤倾城抱紧怀中的人儿,哭着点头,笑着将细密的吻落在他的额头上,声音哽咽嘶哑:“所以,你连昏迷都是在笑着,是吗?”

    “嗯,是的!”多少年了,他们终于坦诚相待。

    凤倾城抱紧了扶雪,用自己的身躯替他挡着,舍不得松开他下:“我以为我来晚了,我以为,这辈子都不可能再和你说上话了;扶雪,答应我,别离开我,好不好!”

    冰凉的手指,轻轻地抚摸上她哭红的眼眶,诚恳的眼睛里,带着满满的答应和深深地溺爱:“好!我答应你!”

    “嗯!我相信你!扶雪,我这就带你回家,我们回家!”说着,凤倾城就半跪起身,看样子是要将他背起来。

    可是谁知,她刚动,怀里的扶雪就喷出口鲜血的血液,潺潺鲜血顺着他微张的嘴唇不断地往外溢,刺的凤倾城下如定住了样,动也不敢再动下。

    “为什么会这样?为什么会这样?!”凤倾城看着扶雪,手脚慌乱的摩挲着自己的袖袋:“扶雪,我带药过来了,是你给我的药,我粒也没吃,你快吃了就会好了!你快吃!”

    说着,凤倾城就摸出白瓷瓶,打开瓶塞子就将红色的药丸往扶雪的嘴里塞。┗┛

    看着那莹白的掌心中的粒娇红,扶雪早已心知肚明自己已经是风中之烛;但是面对她的哭求,他还是不忍心拒绝,张开嘴听话的混着血水将药吞了下去,然后看着她被吓得苍白的脸颊,微微笑,温润如风。

    冰凉硬冷的雨水,好像连打在身上都没有半点疼痛;其实凤倾城早已心知肚明,她来晚了步,恐怕是要无力回天;可是她就是不信命,她想要挑战,想要相信还是有希望的。

    抱紧了怀里身体已经冰冷的男子,绝美的容颜被雨水冲刷,绽放着芙蓉花般美丽的容颜;盈盈眸光中,依恋熠熠闪烁:“扶雪,你有没有感觉好我扶你起来好不好?”

    静静躺在凤倾城怀里的他轻盈的眨动着震颤的睫毛,嘴角直都挂着满足的笑:“倾城,你听我说,不要和高威在起了,他不会真心对待你的;这个男人城府太深,和他在起你早晚会受伤的。”扶雪说着,就紧紧抓住凤倾城冰凉的柔荑,满眼的担忧:“我怕他怕他会对你不利。”

    “就算他会对我不利,你也会保护我的不是吗?就像我小时候那样守在我的门口日夜保护着我对吗?!”凤倾城巴巴的看着怀里露着宠溺笑容的男?br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