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颜郎,你怎么又开始乱讲!”
“谁乱讲了,我的花儿就是出水芙蓉,这等香艳无边的事情我以前居然错过了那么多次,想想都懊悔到不行;所以以后,花儿洗澡的时候,我定要在身边!”说完,周颜就将手里干爽的里衣披在花容月身上,看着他恨不得找个洞钻起来的样子,笑的明朗而开心。┗┛
宽敞锦绣的床榻上,很快就滚上去两个人。
周颜拔掉了头上的玉簪,乌黑如瀑的长发与他的发丝痴缠的缠绕在起;刚才好不容易才穿到身上的薄薄里衫此刻又被她亲手脱下,委顿在地;瞧着他沐浴在昏凉的灯光下的姣白身躯,仿佛最耀眼的宝石般,周颜轻轻探出手,下下的抚摸着。
花容月乖觉的靠在她怀里,眼神透过她的里衣,看见她胸口那道从肩膀近乎攀爬到胸口的那道狰狞的伤口;凤倾城在缝合伤口的时候做得很粗糙,现在伤口已经基本愈合,红黑色的血痂像只发怒的小兽趴在她本也应该的身躯上,此刻看上去,十分乍眼明显。
周颜注意到他的目光,看了眼自己的胸口,沉了沉许久之后,才幽幽说着:“很丑吧!以后我尽量遮着,不吓着你!”
听见这句话,花容月心里痛;抬眸看向周颜深邃的眼瞳时,只有满满的心疼和真情;修长莹白的手指,忍不住伸手去摸:“不丑的!只要是颜郎的切,都不丑!”说完,花容月就凑上唇轻轻地碰了碰那里,有些粗糙的表面划过他柔软的嘴唇,苏苏麻麻的!
看着这样的花容月,周颜的心前所未有过的温柔;仿佛身上这道最痛最丑的伤疤也变得无足轻重,只要他永远这样在她身边。
轻轻描绘在他身上的手指开始轻轻颤抖,然后,拖住他的下巴,看着他晶亮的眼睛,周颜用前所未有过的轻颤音调,动情地说着:“花儿,让我为你生个孩子吧!”
花容月本来还在动情之时,突然听见这句话,猛地怔,接着眼瞳里尽是狂喜:“颜郎——!”
周颜看着他的眼,看着他灿若夏花的脸颊,凑着头轻轻地压在他身上;两具没有任何衣履遮掩的身体用种最惊心动魄的弧度紧紧地贴合着,天地间,从未有过的契合,几乎让空气都醉了。
“花儿,你喜欢儿子吗?爷爷他应该会很喜欢吧,定会跪在祖宗灵牌前笑着说花家有后了,镇国公府有人继承了!”周颜说着,就在盛开的笑容中凑在他耳边轻轻的呵气;看着他羞红的脖颈肌肤,下下的蹭着,感受他的手臂从前面圈住她的腰,用很大很大的力气圈着。
花容月被周颜逗得浑身激动,恨不得永远都沉醉在这花瓣般美丽动人的瞬间,清亮的眼睛你带着羞意,也带着浓的化不开的情,声音糯糯的说:“不要男孩儿!”
周颜撑着手臂抬起头看他:“为什么?”
他羞涩转头,避开她灼热的目光,羞怯道:“生男孩儿会被你这样的女孩儿欺负的!”
周颜听见这话,先是怔,接着,哈哈大笑起来;周颜被她笑的更是羞涩,身体不规矩的在下面扭来扭曲想要挣脱,可周颜就是这么霸道,就是不让他动弹半分。
“不会!以后给咱们儿子找个听话的媳妇,让他天天欺负他媳妇去!”周颜说完,就捏着他的小下巴,再次印上动情的热吻。
情的舌尖,厮磨着彼此的贝齿,吸食着对方的香蜜;花容月轻声的嘤咛,像个贪吃的孩子,遍又遍的要她再给他更多;慢慢的,身体开始不受控制的发热。
而就在这时,白天在御书房中遭遇到的那幕,瞬时扩大般的朝他压来,惊得他本来已经柔成春水的娇躯猛地紧。
周颜正伏在他胸口缠绵的厮磨着,突然觉察到他的僵硬和冷骇然,跟着也抬起头,在他眼底,看见了恐惧!可恶的天子!他家小松鼠果然有后遗症了!
暗暗咬咬牙,周颜完美的藏起脸上的不悦,带着欢快的笑颜轻咬着他的鼻尖,在那挺挺的鼻头上印下青青的小小的牙印:“怎么了?”
“我怕!颜郎!”本来圈着她腰的手,又紧了几分。
周颜嗤嗤的笑,故意逗他:“怕什么?乖,专心点,要不然我很没有成就感的!嗯?”说完,周颜就又凑到他的脖颈处,在那已经印有几朵娇艳梅花的地方又是湿润的舔着,咬着,吞咽着。
终于再次被勾回神志的花容月再次堕入这片曼妙的沼泽,刚眯着眼睛轻哼了几声时,突然察觉自己最敏感的地方被处温暖湿润的地方包裹着。
花容月猛地睁开眼,抬头往下看,顿时大惊出声,娇娇弱弱的拒绝着:“不不要啊!”
周颜从那片涨的鼓鼓的地方抬起头,张漂亮的眼睛看着他羞红的脸颊笑着:“谁说不要,你明明就很想要!”
说完,就再次低下头;吞吐慢咽,偶尔控制不好那东西的跳动而被呛得微微咳嗽,可是看着花容月绷紧了身子,痛苦的近乎快要哭出来的快意,她就更加努力些,直到将那白稠腥涩的几口彻底吞入腹中,这才睁着被憋得有些泛泪的眼睛看着那近乎虚脱,面色潮红的人。
花容月只感觉自己快要升天了般,整个人浑身上下都是软的,前所未有的情和畅快几乎让他精神错乱到崩溃,尤其是在看见她嘴角还带着那白浓的东西时,更是不好意思的咬着唇角,伸出手想要替她抹掉!
谁知周颜看出他的意思,粉红的舌尖轻轻地舔了下嘴角,硬是将最后嘴角流出来的丁点,也彻底吃!
看她副吃的香香的模样,花容月不知是该哭还是该怎样,浓郁的化也化不开的眼瞳里,带着情和,声音沙哑的近乎撒娇:“你真的敢这样对待我,混蛋!”
周颜笑着抿着唇,看着他满足的眸色,也跟着满意的趴在他的胸口,然后缓而慢的闭上了眼睛!
几日后
就在所有人刚过了几天还算惬意舒服的日子时,个并不特殊的夜晚,容郡王府的大门被人着急紧张的拍响。
周颜是被富豆和福伯两个人联合从床上叫起来的,看着身侧露出依依不舍眸色的娇人不舍得拉着她的衣角,她嘴角唯有苦笑下,接着从床上走下去,随便披了将衣衫走出卧房。
本来只点了几盏照明灯笼的大院中,此刻灯火通明!
李津身风霜,战战兢兢却用全所未有的勇气紧紧地护着怀中的佳人,在看见她走出来的那刻,不顾众人在场,噗通声跪在她面前,深深叩头,道:“将军!请你帮帮我们!”
看着李津的突然出现,周颜微微蹙眉;抬眼看着那个穿着个硕大斗篷的女子,在瞧清楚那张容颜后,先是惊,接着屏退所有人,走到那女人面前,看着她消瘦的脸颊和暗淡的眼睛,声音不紧不慢道:“广玉公主!”
没错!来人正是广玉公主!
广玉公主看见眼前之人,就像是漂泊了许久的船只终于找到了可以依靠的港湾,下就冲进周颜的怀里,落着泪,求着:“阿颜哥,你救救我吧!皇兄要把我嫁给赤羽皇子,要让我跟着赤羽皇子回西蛮;我不要去!不要去!”
周颜这下总算是知道为何深更半夜广玉公主为何会出现在这里,只是,她转眼看向李津
就看那身着猩红色大内侍卫服装的男子在灯火的照耀下显得极为清俊,而清亮的眼睛里,也带着浓郁到化不开的痛色和不舍。
心中大概明白二三的周颜搂了下怀中的广玉公主,虽然她不知道为何昭光帝做出了这样的决定,可是她哭的这么伤心,定然是极为不愿意的!
“公主,你要我怎么帮你?”周颜拿下她头上的斗篷,看着段时间未见却陡然消瘦成这模样的广玉,还是有些心疼的;毕竟这个丫头她还是挺喜欢的,聪明伶俐活泼好动,心肠也不坏,只是喜欢跟容月拌嘴而已。
广玉公主听到周颜的话,眼里大放异彩,快速走到李津身边的同时,双手搀扶着他站起来,然后两人站在起,对金童玉女般的模样,“阿颜哥,我喜欢李津!我想要跟李津在起!”
虽然早就猜出这大内侍卫总管对广玉公主有了别样的心思,只是让周颜没想到的是,广玉公主居然也存了这样的心思;记得上次他们在相国寺见面的时候,似乎他们两个人之间还没什么,怎么这么快
周颜深思的目光在李津和广玉身上扫了几下,然后走到李津身边,看着眼前器宇轩昂的男子,问道:“她,说的可是真的?”
李津迎着周颜审讯般的眼神直直的看着,俊美清秀的五官因为此刻专注的神色而更吸引人心:“将军请放心,李津这辈子只愿和公主相携白头,只要能和公主在起,要李津做什么都愿意!”说完,李津就当着周颜的面紧紧地宣誓般的搂着广玉公主纤弱的肩头。
广玉公主双美目欢喜动情的看着眼前的李津,那模样,十足的热恋中的幸福少女,真是羡煞旁人。
看着这对郎情妾意的来人,周颜道:“天子要广玉嫁给赤羽皇子,现如今你俩偷偷跑到我这里,是想要让我帮你们私奔吧!”
广玉公主垂下头,听着周颜的这番话又落泪了:“皇兄为了他的江山社稷,连我这个亲妹妹都可以不要,那我也不要他了;听说西蛮到处都是黄沙,成天都用大锅吃牛羊肉,那里的人还很粗鲁凶悍,我才不要嫁到哪里;阿颜哥,我喜欢李津,这么多年来只有他直陪在我身边,只有李津是真心实意的对我好!阿颜哥,你帮帮我好吗?你的西北军是可以打败赤羽皇子的,你是大将军,是皇兄眼前的红人,你说话,他定听的。”说着,广玉公主就像抓住救命稻草样紧紧地抓着周颜的衣袖,乞求般的摇晃着。
李津看着表了决心的广玉公主,心里也满是感动,跟着也说道:“公主金枝玉叶,为了我抛弃荣华富贵,李津这辈子就算是做碰马也会保护公主,让她世无忧!”
听见这话,广玉公主又抱紧了李津的腰,乖顺的靠在他怀里嘤嘤嘤的落泪:“李津,我不要你做碰马,你就只要做我的驸马,做我的丈夫就好了!”
看着眼前情难自禁的两位,周颜时间脑袋也有些昏昏沉沉的;犹豫着不知该如何下手。
就在她踌躇不定的时候,直紧闭的房门被打开,接着,花容月穿着身锦绣华服走了出来,锦团簇秀,当真是倾城之美。
广玉公主看见突然出现的花容月,抿了抿嘴唇刚要说什么,却在李津看了眼后乖顺的闭嘴不语;而这幕,恰巧落在周颜的眼里;看来,这任性骄傲的小公主,当真是只有李津才能压得住,还没怎么样呢就这般听话,将来要是怎么样了,指不定怎么温柔呢!
想到这里,周颜就朝着花容月走去,在两人靠近之时,她大大方方的搂住了半夜被吵醒还有些不悦的小人,在他耳边说了句什么,顿时惊得他诧异的睁大眼,神色还有些迷茫呆滞的看着李津上下转悠。
“见过郡王爷千安!”李津走上前,双手抱拳行礼;倒是身后的广玉公主,哼哼了声转过身,十足的不待见花容月。
花容月看见她那样也不做气,只是上下打量了番李津后,转过身对着周颜道:“颜郎,你拿着行军令,连夜送他们走吧!”
周颜和其他人听见他这话,都是微微愣!
“花儿,你是赞同他们这样私奔吗?明日天子要是知道这事,恐是不会善了,而且,事关皇家颜面,怕是不能随意为之!”
花容月才没有周颜那么多的顾及,直接脱口而出:“黄鼠狼不是个好东西,先前那样欺负我,今日又开始打自己妹妹的主意;颜郎,这口恶气我定要出出来!”
听花容月这样说,周颜总算是知道他是为了什么了。
广玉公主天真,听花容月是将他们将枪把子使唤,立马不乐意了:“花容月,你这个人真是小心眼,我皇兄对不起你为何要利用我和李津?真是小肚鸡肠!”
花容月听见这话,倒是没不高兴,只是贼笑着凑到广玉公主身边,用肩膀碰了碰她的肩头,奚落道:“行!不让我们帮你也行,那你就去当那个赤羽皇子的皇子妃吧,听说这西蛮是个吃人肉喝人血的地方,兄弟之间还经常互相赠妻室玩乐,不伦背德之举大肆横行,你就准备嫁到西蛮后,先伺候大皇子,接着伺候二皇子,最后是”
广玉公主被如此羞辱,立刻气急跳脚,扬起手就要朝着花容月这张脸上抽去;李津和周颜两人看见,忙个上前制止个上前搂住怀中娇人,同时哄着念着,硬是压住这俩不听话的小东西。
其实广玉公主在被花容月的这番话说之后,心里更是害怕西蛮这个地方;害怕的缩在李津的怀里瑟瑟发抖,就算是知道花容月是在利用他们,也不敢再多说什么。
周颜看着气鼓鼓的娇人,又想到他心里的那口恶气,干脆什么也不管不顾,先顺了她的心肝宝贝的意思再说。
于是长臂挥,叫来季海和赵括,又抽调出三百人的亲卫兵,骑着战马,马蹄子上裹着厚布,以防马儿奔跑时惊动了其他居心叵测之人前来跟踪;然后亲自驾着马车,带着马车里的小鸳鸯朝着城门口奔去。
而与此同时,队举着火把的人马从皇城中奔出来,首当其中之人正是昭光帝的心腹段卫;而在他身后,带着不下百人的大内侍卫,如火蟒逶迤,朝着京城门口腾腾而去!(天津
057:棒打鸳鸯
?城楼紧闭的城门前,数个字排开的栅栏呈弧线形围着城楼门口。┗┛舒唛鎷灞癹
被西北亲卫军从床上揪起来的护城卫睡眼惺忪,被扔到城门前,看着被亮出的行军令,吓得哆嗦!
咋又是西北军?!
护城卫浑身激灵着回过神,所有的瞌睡扫而空;回头看着如火龙般盘旋的队人,惊得颤颤巍巍;护城卫的头头已经看守这座城门几十年,这几十年期间,从来都是规规矩矩的早晨开城门,晚上关城门;本以为这平静的日子会过到老死,可没想到自打定北大将军回来,切都改变了!
入冬以来,光是大将军连夜出京城加起来都有两次,而且每次都是来势汹汹带着人马;上次听说是去救了被困在金口镇的广玉公主;可这次更是厉害,大将军居然亲自驾着马车,行人行色匆匆,面露急色。
护城卫带着小的们数十个人齐心合力的推着厚重年久的红木城门,脚下使着劲儿,手臂上的血管和青筋也都绷起来,在大将军虎目圆瞪的目光下,老老实实的放行!
可就在这沉积了几十年乃至几百年历史的城门‘嘎吱’声发出古老的声音,道缝隙和冷风从城外灌进来的时候,身后,雷动的马蹄声缓缓逼近!
马车里,广玉公主也听见这声音,吓得瑟缩在李津的怀里,小小的手,紧紧地抱着他的腰;李津宽慰般的轻拍了下广玉的肩膀,然后撩起帘子看向背对着他的周颜:“将军——!”
“进去!放心,他们带不走你们!”周颜并未回身,只是淡漠而疏离的说着。
李津听见这话,放心的看着那高大挺拔的背影,相信般的点了点头后;就又钻进马车中,将怀中的小公主紧紧地护在怀里;他,不会让她出事的,绝对不会!
季海改先前的皮笑,整个人都绷紧了神经,回头看了眼朝着他们迫近的队火把,道:“老大,让我出去吧!”
周颜看了眼季海投在夜色中的神色,平静的眼波就像在指挥个游玩的游戏样,微微点了点头1(
季海得了指令,开心的吆喝着叫了声,接着带着他的左右副手打马回身,朝着队伍的最后放奔去。
赵括羡慕的看了眼季海,咬了咬牙,被这兔崽子领先了;不甘的又尽忠职守的守在老大身边,与弟兄们将这辆看起来并不起眼其实却能引起轩然大波的马车牢牢的护住。
季海行军多年,最是做多了这断后之事;眼下他带着左右副手来到队尾,看着迎面而来的火蛇,从容冷静的又招来数十个兄弟字排开,如雄鹰展翅般,硬是将前后阻断成两段,生生护好了老大和众人。
段卫是昭光帝身边的心腹,虽然在大内侍卫中只任职副总管,官衔比李津低了级;可却比李津深得圣心的多,再加上李津常年护在广玉公主身边,更是颇为不喜这位年轻天子的信赖和喜爱。
眼下他带着百十号人匆匆追来,怒马鲜亦,极为张狂。
季海在西北军里可是个狂惯了的主子,虽然在周颜面前是十分听话乖顺,但谁不知他季大爷句话,哪个兔崽子敢跳出来说个‘不’字。
眼下,俩狂傲不羁的人相撞,瞬时就擦出各种各样明暗晦涩的火光来。
季海马当前,手桥马缰手抚着腰间挎刀,眼睛都快长到脑门上,看着慢慢迫近的段卫,简直就是在用鼻孔看他:“来者何人?”
段卫认出季海,虽然他也十分不爽季海这幅态度,可还是记住昭光帝的嘱托,不可闹事,只管找人:“在下大内侍卫副总管段卫,前来带回欲要出城游玩的公主殿下;季副将可否通融放行,行个方便!”
皇城里长大的人,都是这么啰啰嗦嗦;季海拧着眉心听着段卫这文邹邹的话,不高兴道:“事有轻重缓急,人有快慢前后;我家老大带着郡王爷出城游玩等着城门口,等城门打开了我们先出去,你们再跟上就是!”
季海思付着:如果段卫不知道这马车里坐着的就是私奔出逃的公主和李津,那他大可以跟着起装聋作哑,等出了城门到时候天高地阔,谁能找到这对小鸳鸯!
哪知段卫也不知道从哪里得来的消息,在听见季海这么说之后,诡诈阴测的笑,“季副将,你们这马车里当真是坐着郡王爷吗?”
季海心里感觉不好,但面上还是装着生气的模样,大喝声,道:“你们看见是我们家老大亲自驾马车吗?这天底下除了郡王爷有这样的殊荣,谁配得上?你这宵小竟敢在这里胡言乱语,再多说,小心老子上刀子招呼!”
季海是被周颜手训练出来的,不管是嗓门还是疾声厉色,那都是等的唬人;再加上常年战场上带出来的肃杀狠戾之气,让他生气就骇气暴走,十足的腾腾煞意2(┗┛
跟在季海身后的大内侍卫瞅见这样的季海,都哑巴着不敢说话,甚至还有几匹马儿被他那大嗓门惊,顿时有些胆小怯怕,竟然不安的嘶鸣不止。
段卫知道这西北军中没个好惹的,这帮家伙什么法子都能想得出来,只要看看商太傅派到他们军中的那个参将的下场,就能明白他们的手段;只是,昭光帝的命令不容有变,纵然是强势压头,也不可退却步。
段卫也跟着狠了脸色,冷声道:“季副将,咱们都是给人办差的人;将心比心还是互相通融的比较好;要知道你头上是周大将军,可周大将军的头上还有皇上呢!”
季海听出段卫是在搬出天子来压他,不屑的笑,开口就说:“谁跟你将心比心?你是西北军吗?是我的兄弟吗?京城蜜罐里养出来的跳马蚤还敢在我这个大蟋蟀面前逞威风;老子是行军打仗的人,战场上听候军令冲锋陷阵,听的是谁的命令?还不是我们老大的命令,那个时候天子在何处?你在哪里?我告诉你,军人的天职就是遵从军纪听候军令;我们西北军不管外面谁是天,但是在军营里,定北大将军就是我们的天——!”
季海的嗓门粗,声吼出来再加上长臂挥;顿时引来无数声音大声附和,那雷涛般的吼声和附和几乎震醒了还在熟睡中的京城,声雷滚滚气势磅礴!
前面还沉稳坐在马车上的周颜听见身后的声音,嘴角勾着个笑;看了眼有些不服气的赵括,道:“看来京城里的水也把那小子的嘴给抹舔了,说话越来越中听!”
赵括瘪嘴,很不服气:“老大,那小子就会遂皮子,真动刀子还是我比较在行!”
周颜笑了笑,道:“赵括,有的时候打仗并不是真的要真刀真枪的拼,尤其是在跟些自恃过高的人来说,唇舌相讥才是最有力的反抗武器!”
赵括有些闹不明白这句话的全意,但是总是觉得只要是老大说出来的话,那就是鼎鼎对的;想到这里,赵括就又回头羡慕的看了眼身后,季海,抽时间哥哥找你再深切的谈谈话3(
这边,被季海彻底震住的段卫面色青紫闪烁,他这是彻底秀才遇到兵有理说不清,更何况这兵还是个小小的兵头头;干脆咬牙,也不再以礼相待,直接开口就道:“公主殿下与李津相偕私逃,天子宽容大量只要召回便可两方相安无事;但如果你们意阻扰,将来天子怪罪下来就算是周大将军袒护,你们也不会有好下场的!”
季海嘿嘿笑着直抖肩:“公主和李津私逃,那你们就去追呀,跑到我们这里做什么?难不成是我们藏匿公主!”
段卫脸黑:“季副将,你不要敬酒不吃吃罚酒,那马车中坐的人是谁你我心知肚明,还不快快让路,如果真起了兵戎,怕是谁的脸面也不好看!”
季海听这段卫是要动刀子,气就更不打处来,唰的声抽出腰间的佩刀,亮出那在战场上血染了无数次的宝刀,瞪着猩红的眼珠子,头邪气的歪着,咬着牙齿个字个字的往外蹦:“段卫,老子最他妈不怕的就是动刀子;别遂上功夫!来呀!”
看季海抽出了刀子,身后数十名亲卫兵顿时也亮出真家伙;齐刷刷的派阴刀,在火光的照耀下有些微微发红,看着极为渗人;但季海等人脸上的虐杀神色更是叫人心惊,憋得段卫死活拿捏不住他们。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眼看着城门已经快要彻底打开;段卫拿不到人急的头冒冷汗的时候,身后,阵阵马蹄声再次传来。
季海瞪着虎目,圆溜溜的看着在火光中忽明忽暗的人影,带来人的容颜真的出现在他面前时,心里暗暗惊悸了下!
段卫看见来人,顿时如看见救星样,从马背上翻下来冲着来人就拱礼道:“商太傅!”
那熠熠火光下,那张十分具有权臣代表的脸可不就是在朝堂上叱咤风云的商老头嘛;只是这老家伙在这深更半夜的不呆在府里抱着他的大小老婆睡觉,反倒是顶着寒风站在这里吹胡子瞪眼睛,真是来者不善呐!
季海稳了稳心神,忙招呼身边小卒,悄声在他耳边交代几声;小卒连忙点头,跟着驾马朝着周颜的方向奔去;季海继而转身,脸上刚才的阴气瞬时扫而空,笑的跟个娃娃似的,嘿嘿着口大白牙,冲着脸色阴郁的商太傅就恭声道:“不知是太傅来临小将有失远迎,还请太傅多多原谅才是!”
商太傅把周颜身边的左膀右臂都摸得清二楚,自然知道这看上去嬉皮笑脸实则语气中不卑不亢的家伙是谁;端着架子摸了把胡须,眯着小小的豆豆眼不屑的哼了声后,商太傅这才幽声说道:“老臣是奉了天子的命令前来迎接公主回宫,你们,让道吧!”
季海依然嘿嘿笑着,“太傅,您看这前头,是我家老大的马车和队伍;眼看着城门就要开了,这个时候让道不是挺麻烦的嘛,要不等我们出去后,你再跟上来?”
商太傅见这小子装傻充愣,嬉皮笑脸,顿时就弧了脸,怒斥:“顽劣儿童,竟敢混淆视听?老夫得线报,公主明明就是被周颜用马车载着欲要带出城,你这等无耻之辈从中想帮相助更是阻扰与我;真是吃了雄心豹子胆!”
季海看出商太傅是气极了,也不多说什么,只是苦着张脸,装作副受了天大冤枉的模样,凄凄道:“太傅,您是听那个王八羔子胡言乱语了,我家老大明明就是带着我们和郡王爷起出城游玩的,何来帮着公主出城的由头?再说”季海声音变小了:“小将从来不吃什么胆,那些东西都是苦的,吃上去嘴皮发麻,最是难受!”
商太傅看这小子油腔滑调,当真是气的胡子翘翘;在他刚又要拿出身份打压季海的时候,就看前头的西北军已经在城门打开之际,朝着外面游动;如果让公主和李津逃出京城,恐怕所有计划都会落空;想到这里商太傅顿时变了脸色,抽着马鞭就要冲上去阻扰。┗┛
季海看商太傅来硬的,真想上刀子砍呐,可是担心会给周颜惹来更大的麻烦只能忍着,故意带着人冲撞阻扰,可段卫居然也带着大内侍卫与他们相持相抗,双方僵持了会儿后,商太傅仗着自己位高权重这帮小兵不敢将他怎么样,路横冲直撞,硬是冲出了季海等人的阻拦。
眼看着商太傅越来越靠近马车,季海大惊;也打马回身朝着商太傅去追,心里不知道将这个小老儿骂了多少回。
而就在商太傅快要接近马车的时候,突然也不知周颜是从哪里冒出来,骑着踏雪就明晃晃的横栏在商太傅身上;商太傅毕竟是在京城里养尊处优过惯了的人,甚少骑马上路,今晚也是硬撑着口气才颤颤巍巍的上了马。
而今,周颜这样突然冲到他面前,踏雪又是上等的汗血良驹,商太傅在受惊的同时,他身下的马儿也跟着差点撂了蹄子乱蹦,惊得这老头大声呼救,死活抱着马脖子不敢撒手;段卫驾马而来,忙跳下去扯住了马缰,然后在商太傅近乎变调的吼怕声中,堪堪制伏了烈马。
周颜身着缎青色劲装华服,乌黑的长发被高高而傲性的绑在头上,根同色的发带绕进发丝中,随之飞扬翩舞;好个英雄少年,俊武儿郎!
商太傅惊魂未定,看着周颜副含讥带讽的看着他,时间老脸丢尽,硬撑着胆气冲着周颜就大喝:“周大将军,你这可是要谋杀老夫不成?”
周颜淡然笑,眼里的讥讽更胜:“商太傅要服老,已经骑不上马了就别把自己的老骨头往死里折腾,舒舒服服的坐轿子多好?”
看周颜如此瞧不起他,商太傅气的胡子乱跳;看着周颜身后越走越远的马车,着急的攥紧了马缰,吼道:“周颜,广玉公主已经许配给赤羽皇子为妃,你身为朝臣不帮皇上思国社稷反倒是从中坏事,是有何居心?趁现在事情还没闹大,你快些将广玉公主交出来,若不然,让你吃不了兜着走!”
周颜看着商太傅那声声疾言厉色,当真是骇人的紧,可是,她保证了花儿会将他们送走就决不食言,纵然是他商太傅来了,她也不会看在眼里。
看周颜不动不说,只是对着自己鬼渗渗的笑;商太傅的后背起了层的鸡皮疙瘩,眼见着马车已经出了城门,朝着更深更远的地方奔去时,商太傅再也忍不下去,唰的声就从袖子中掏出道明黄铯的圣旨,然后在周颜和众人诧异的眸光下,高举圣旨,朗声大呼道:“定北大将军周颜,接旨!”
周颜没想到商太傅会拿来天子的圣旨,心中暗暗担忧之际也不免硬着头皮步下马,然后带着身边的数十名亲卫兵,齐齐跪在地上:“臣,周颜,接旨!”
商太傅高坐在马背上,看着跪在面前的周颜,冷哼暗笑,打开圣旨就朗声宣读起来:“定北大将军周颜自战场归朝后,心为民劳苦功高,朕感念大将军辛苦,特此赏黄金千两,美俾数人,并赐休沐数日好生休息,将军功高,但身体要紧,往将军考量朕的用心,好好为大周保重;钦赐!”
周颜低着头,沉默不语!遭了,他这是被昭光帝软禁在府中了!
周颜身后,季海等人当然也听明白这圣旨表面上是无限赏赐,其实却是将他家老大困在家里不让出来;可见这天子的手段,当真是了得的厉害!
商太傅得意洋洋:“定北大将军,接旨呀?”
周颜抬起头看了眼商太傅脸上小人得志的笑,嘴角扯着个冷冷的笑弧站起身,然后双手摊开,接住了这道重若千斤的圣旨。┗┛
商太傅看着周颜那难看的神色,得意的哈哈大笑;然后指挥着段卫,就去追前面的马车。
不消片刻,那原本已经驶出城的马车再次被带了回来,赵括脸黑色忠心耿耿的护在马车旁边,百人亲卫兵也是虎视眈眈,大有语不合就动刀子的倾向。
商太傅看着马车迎面而来,便翻身下马走到车前,道:“公主,老臣来接你回去了!”
过了半晌,马车内居然全无动静;商太傅虽然敢在别人面前放肆,可却不敢随便冒犯皇家千金,想要探手撩开帘子去看,却又不敢,只能回头瞪着周颜,摆明了是要她去瞧上瞧。
周颜手里攥着圣旨,虽然面上恭顺,其实心里早别扭起来了;想到先前出来时,花儿靠在他胸口,捏着小家子气半是撒娇半是叮嘱着她定要将这事情办的漂漂亮亮,让广玉公主和李津彻底私奔,气的昭光帝没有颜面给赤羽皇子个交代,也让赤羽皇子没有媳妇可以抱。
那时,她口应下,点了季海和赵括还有随行就驾着马车要出城;没想到先后却跳出来这么多人捣乱,害得她没办法办成花儿交代的事儿,心里甭提是有多堵着;眼下又被商太傅这个老头儿这样命令,心下更是活了,干脆,众目睽睽之下,迈起虎步就朝着车辕靠近,然后抬起头,脸无谓的朗声说道:
“堂妹,只要你句话,哥哥就算是拼了,也会送你出去!”
坐在马车中的广玉公主在听见这句话的时候,几乎泪流满面,眼里满是深深地感动和感激之情;李津更是抱紧了怀中的公主,心里连声钦佩大将军果然是胆识过人!
商太傅没想到周颜会说这句话,心里忌惮他手里的亲卫兵,更是害怕周颜真会犯浑抗旨,“周颜,你莫不是敢忤逆犯上?”
周颜冷看着商太傅:“本将何来犯上之说?坐在马车里的,是我的妹妹和妹夫,他们小夫妻俩在京城里住腻了想要出去玩玩,怎么?这点小事商太傅您也想管管吗?”
“你——周颜,你休要强词狡辩!”商太傅气极了:“你要知道,就算是功勋赫赫,也是朝为臣,现如今皇上与西蛮交好,乃国之幸事,你身为朝中大将,品大员公爵侯府,不为国为民,反而在这里儿女情长,耽误了天子的大事,你能担待得起吗?”
周颜讥讽的看着商太傅那副颐使气指的模样:“商太傅,你说本将不为国为民,那西北的战火是谁平息的?难道我没有为国吗?你说我不为民,我的妹妹乃是大周子民,不管身份如何都是我大周百姓,我为了她的幸概想送她出城,如此设身处地,难道不是为民吗?商太傅果然是老了,老到连话都说不清楚!”
商太傅被周颜如此强词辩解气的差点憋过气去,目光扫在他手握的圣旨上:“周颜,你接了旨,又在这里从中捣乱,今晚你若送走了他们,那么明天,你就等着蹲大狱吧!”
马车内的广玉公主和李津同时惊,皆是诧异的睁大了眼睛,心里开始不安起来。
周颜面无惧色,气薄云天道:“蹲大狱?如果我周颜怕这东西,就不会立在你面前说这样番话!”
商太傅的眼睛里似乎喷出了毒火,可周颜却是面不改色,清明幽深的瞳孔中尽是无畏之光。
就在双方僵持不下,空气中都已经擦出些火药味的时候;突然,马车帘被人从里面挑开;接着,广玉公主明媚的脸颊出现在这被火光照的通红的黑夜中;而在她的身边,李津也是坦然之色,幽幽双目扫向众人,然后在面对周颜诧异的眸子时,感激的露出个笑颜。
“商太傅,本宫随你回去!”广玉公主开口,竟是这样的话。
周颜有些愣住:“公主——”
广玉朝着周颜看过去,哭红的眼眶中再次以满了泪:“阿颜哥,你的话我都听见了;你可以为了广玉什么都不管不顾,但广玉不能这么自私,为了自己的儿女私情害了你;你也是有家有室的人,死玻璃虽然不是个东西,可他也需要你的保护;广玉——让你操心了!”
周颜着急,上前步:“公主,你别怕;我不会有事的,容月也不会有事,你乖乖进去马车里,我很快就会送你走!”
广玉公主摇着头,噙着泪:“阿颜哥,我走不了了——”说完,就看向商太傅:“太傅,本宫跟你走可以,但是你必须放过阿颜哥,他都是为了本宫,才会被搅进来!”
商太傅本想借由这件事顺便也收拾了周颜,可是现如今广玉公主开出这样的条件,左右为难之下,他也只能撑着头皮答应下来;反正收拾周颜,不过是早晚的事而已。┗┛
马车再次被带走,只是这次是被段卫等人带走的;广玉公主在出现的那刻,周颜就知道事有不妙;只是没想到会发展成这样,况且看着李津被段卫带的人从马车上拽下来,手脚扣上镣铐的那刻,她似乎听见了广玉公主隐忍的哭声和这对小鸳鸯的苦难之音。
周颜带着西北军回到了城中,在交代好季海和赵括处理接下来的事情之后,就回到了王府。
果然,卧房之中灯火通明;花容月正娇娇柔柔的坐在床榻上,看见她回来,先是喜,接着跳起来就迎向了她:“怎么样?成了吗?”
看着他兴冲冲的模样,周颜似乎抬不起头:“黄了,半路商太傅带着天子的圣旨,拦了下来!”
花容月瞬时睁大眼睛,难以置信的看着周颜;然后从她手中抽出圣旨细细的看了遍后,面色顿时紧张:“颜郎,天子这是要软禁你!”
周颜饶过他,显然心情不是很好:“软禁就算了,反正坐在府里有吃有喝还能陪着你也没什么,只是,想到广玉和李津,我心里就不好受!”
花容月走到她面前,伸出手,第次像个伟大的丈夫,将她搂在怀里轻轻地安抚着:“颜郎,咱不怕!广玉会好的,李津也会好的,还有你,很快就会出去的!”
周颜被他这样抱着有丝惊愕,但很快,就转变成了欢喜,放心的靠在他的肩头,也不知是怎么了,她就是相信他的话。
第二天,虽然周颜还在府中,但是派出去打探的人已经查到了消息;果然,天子有意要让广玉公主前驱和亲的事已是事实;而昨夜公主与侍卫私奔,虽然被昭光帝按压下来,可还是被有心人传出去,时间,不少人知道了此事;当然也清楚这帮着他们逃跑的人是周颜。
现如今周颜被圈禁在府中不能出去,自然不清楚外面的天究竟变成了什么颜色;只是在朝醒来后却发现花容月不在身边,耐着性子在府中等了许久也不见人影;现在她出不去,只能叫人出去找;自己到了书房打发时间,直到富豆跑着过来寻她,说是他回来了,周颜这才放下兵书,急匆匆的回了房。宽大舒适的卧房中,花容月趴在窗栏上,整张窗户大开着,外头夹着冰雪的风吹的他整张脸通红,可愈显得眼睛格外晶亮。
周颜从外面进来的时候看见他这样,心不由得钝疼;快步上前先关起了窗子,然后从后面抱紧了他,手臂点点的收紧,抱住他似乎夹杂着冰霜的身子。
“怎么坐在家里吹冷风,万着凉了怎么办?”她的声音清清淡淡的响起,亦如她整个人给人的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