着你闯进迎宾馆里跟薛鹰拼命吗?他不过是赤羽皇子手里的棋子,要我用我的得力助手去换个棋子的性命,我还没那么傻!”
季海就知道老大不告诉他就是害怕他去做傻事,可是只要想到跟着他们弟兄常年出生入死的老大被人重伤躺在床上差点命呜呼,他就气得跟心里被猫挠了样,酸疼火辣,个中滋味几乎快要将他折磨的疯掉了。
瞅着季海恼的直揪头发,周颜拉住他的袖口,阻止道:“别懊悔了,我自己的仇自己已经报了,现在我们只要防着赤羽皇子那这件事做文章就行!”
季海冷哼:“他敢做什么文章?明明是先伤你在先,说出去都不占理!”
周颜松开季海,走到窗户边,唰的声推开窗子,看着外头冰雪包裹的世界,眯着眼睛,迎着干冷的寒风,道:“赤羽皇子这人,他是最会险象环生败中求胜的家伙!”
季海被老大这句话说的直揪心,想到在西蛮的战场上他们西北军在赤羽皇子面前吃的苦头最多,这心里也是气的牙痒痒;鼓着圆圆的腮帮子嘟嘟囔囔道:“最烦这种暗斗了,还是在西北好,是爷们的就亮出刀子真刀真枪的干,这才痛快这才是男人!”
周颜又何曾不喜欢这种费脑子的暗斗较劲儿:“等所有的事情平息下来,找处春暖花开的地方,彻底远离这里的切!”
这是第次,周颜对着个人说出自己心里最真的想法,也是最奢望的想法;自小的出身创造了她的不平凡,累累军功让她处在了人生的风口浪尖上;她不想过成这样,只想和她的花儿生活在花开的地方,间小屋子,处鱼塘,片田地,处花海;然后在这个地方,给她的花儿生朵小小花儿!
想到这里,周颜就忍不住弯起了嘴角,眼睛亮亮的看着外面冰雪冷淋的世界,心开始温温的暖起来。
季海听见这话,以为是老大说着玩的,调笑的口气跟刚才那个恨不得举刀子砍人的家伙判若两人:“老大,你和郡王爷都不是普通人,多少人羡慕你们这样的身份都来不及,你怎么会有离开的想法?不过,住在京城里时间久了还真是讨厌!”季海拧着眉心,靠在窗栏处:“今天早上就听京城里都在传,昨夜城北的树林里发生了场很厉害的打斗,死了好多人,今天早上京城府尹还派了捕头前去验尸,听说都是刀剑伤,惨不忍睹!天子脚下发生这样的惨案,还真是日风世下,比西北战场还要混乱!”
周颜被季海这话引得眉心跳,忙转过头问:“你说城北发生了惨案?”
季海瞅着老大发急,忙点头:“是啊!听说是帮黑衣人都凶,看样子应该无人生寰!”
黑衣人?周颜下意识的就想到了带着金色面具的暗门门主!
耳边,颦儿的声音声声的传来,还有她当初甚至还在怀疑这任的暗门门主是不是花容月的时候!今早的天子宣旨?!
此时——周颜把抓住手边的窗栏,眼睛里精光闪烁,血浆般翻滚的眼波层层卷卷!
季海看着脸色难看的老大,忙上前扶着:“老大,你怎么了?”
周颜强压着心里难以说明的复杂,板着季海的肩膀眼睛睁得大大的,吓得季海以为自己做错了什么,瞠目结舌的不敢说话!
“花儿——容月!他有危险!”
说完,季海只感觉耳边刮起了阵风!
接着,那个捏的他肩膀快要碎掉的人早就消失不见,留下他龇牙咧嘴的揉着肩,不明白的拧了拧眉。
御书房中
花容月有些战战兢兢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昭光帝,就看那总是张威严端正的脸上此刻却露着让他看了就有些发憷的笑容,突然有种跳入虎坑的感觉,脸色稍稍有些变白。
昭光帝嘴角抿着淡然灿烂地笑,认真的看着花容月;想当那个当年曾经与他起陪读起玩乐的少年居然就是他直以来心里最戒备不安的人,不免有几分讥讽的嗤笑。
招了招手,对身边的玉落道:“给郡王搬个凳子!”
玉落清秀的脸上带着暖暖的笑意,走到旁,皓白的手腕试着劲儿搬着张红木小圆凳就走了过来,送到花容月面前,恭顺道:“郡王爷请坐!”
花容月直以来都很想知道,这个‘玉落公公’究竟是没了男人的那个东西之后变娘了,还是他跟他媳妇有着同样的特殊爱好,喜欢女扮太监。
嘴角带着浅浅的笑的花容月看上去邪气正浓,瞅着面前娉婷听话的小太监,时间有些得意忘形,伸出手勾了勾玉落垂在耳边的玉带,看着他突然变得有丝尴尬的脸颊,笑的又邪气又混蛋:“玉落公公真是越来越招人喜欢了,怪不得皇上天天把你留在身边!”
玉落回头看了眼昭光帝,就看坐在龙椅上的天子眯着眼睛轻笑着,淡淡的冲着花容月微微福礼后,就不声不响的下去。
花容月坐在小圆凳上,睁着那双勾魂的桃花眼湿漉漉的看着坐在龙椅上的昭光帝,早晨被蹂躏到有些红肿的嘴唇现在已经看不出异样,只是那莹润娇红的颜色,却依然是那么动心。
昭光帝漫步悠悠的从龙椅上走下来,诺大的御书房里,只剩下他们两人;就像小时候异样,这位九五至尊坐在路往下的台阶上,身上高贵的龙袍被他随便撩着扔在边,有力修长的手指拖着下巴,看着坐在对面的花容月,慢声细语:“容月,从我登基之后,咱俩就再也没有这样好好说过话,好好看过对方了,是不是?”
花容月心里惊,差点有点认不出来眼前的男人;如果他刚才没有听错的话,他用的是‘我’而不是常常挂在嘴边的‘朕’。
倒吸口凉气,花容月只感觉背后的汗毛排排的竖起;不怎怎么回事,他宁愿昭光帝像以前那样不冷不淡的对待他,也不愿意他这样坐在台阶上柔声细气的对着自己说话;这样会让他觉得自己像只被关在笼子里的小兽,被人随意的观赏着。
“皇上”花容月缠着声音,勉强维持着澎湃的心情:“皇上是明君,每天朝九晚五的上朝看折子,自然是没有以前做太子的时候能随意玩闹聊天;爷爷说,王者都是孤独的,高处不胜寒嘛!”说完,花容月就干着嗓子哈哈的笑了几声。
“高处不胜寒?”昭光帝被他的这句话逗笑:“是啊,所以我就成了孤家寡人,身边的人越来越少,相信的人也越来越少;容月,我能相信你吗?”
花容月眼睛纯净的看着他,不知道自己该说什么:“皇上,我”
“不要说,容月,你什么都不要说!”说完,昭光帝就站起来,明明是他在问,可是他,却有些害怕听到些答案;正如他所讲,他身边可以相信的人越来越少,所以他才不得不越来越不相信任何人,他走到花容月面前,惊得花容月也忙站起来;明明是个纤细中美到让人连魂儿都可以没了的男人,可是昭光帝却觉得他极为危险。
修长有力的手指,轻轻地爬到花容月的侧脸上,看着他下睁大的眼睛,这个年轻俊美的天子笑的温柔而诱人:“如果可以的话,我不想当这个皇帝的;从小的时候,我就摘掉我是皇后生的皇长子,父皇虽然不喜欢我,可是看着我接二连三的皇弟们个个的死的悄无声息,也不得不把皇位传给我;容月,那个时候我很孤独很害怕!”说着,昭光帝就缓缓地亲手拆掉花容月头上的金冠,看着他如瀑的长发打着旋儿的从头顶滑落,那翩跹如蝶的动人姿态,简直能让人如喝酒般醉了样。
花容月不知道为何昭光帝会对他做出这样的动作,吓得身子缩,想要躲开的时候,却被昭光帝有力的手臂困在眼前,然后,对着他显然被吓着的眼睛,笑了下说:“容月,不要怕!我不会对你做什么的,你只要别动,千万别动我就不会对你做什么的!”
说完,昭光帝就又开始将手伸到他的脖颈处,温热的指腹顺着他的脖颈直往下,然后停到他的领口,解开他的琉璃扣袢,缓声说着:“那时候,母后常常抱着我,在我耳边说我必须要当皇帝,必须要成为这大周最有能力的主宰;其实皇子的命运是最悲惨的,如果当不了皇帝就只能当个小小的王爷,对着曾经亲如手足的兄弟下跪磕头,感谢他的赏赐,也会因为他的个皱眉而害怕脑袋落地;自古以来皇嗣之争就是这样,成者为王,败者伏尸!”
说到这里,昭光帝就已经解开了花容月的外衫锦衣,看着他穿在里面的软缎小夹袄,笑了下:“不过,朕成者为王了;可是,还不是真正的王!”
花容月觉得自己快要站不下去了,眼睁睁的看着昭光帝在他面前对他为所欲为,脱他的衣衫,将他像个布偶样摆布在手中!
震颤的声音里带着难忍的害怕,花容月的眼角藏着丝暗光,可是那氤氲着雾气的眼瞳中,却是闪烁着难言的脆弱:“皇上,你要干什么我我想要回家!”
昭光帝笑着安慰他:“容月乖,就会儿;等朕确定了你不是他,就放你回家!”
花容月猛地抬头,看着明明是在笑着,却丝毫感觉不到点温度的帝王!
“朕说道哪儿了?哦——讲到朕不是真正的王,你明白这种感受吗容月,天下人都在跪你,可只有个人不用跪你,天下人都在怕你,可那个人却让你害怕;其实朕不会对他做什么的,朕只是想要知道他是谁而已,朕不想连自己的直都忌惮害怕的人是谁都不清楚,这种感觉糟糕透了,就像是被冤进大狱的人可连谁被谁害成这样都不知道;蒙在鼓里装聋作哑的感觉,朕不喜欢!”
衣带飘落,外衫如残破的蝶儿掉在地上!
小小的锦缎夹袄在昭光帝的眼前,就像是包裹着巨大秘密的屏障,让他看着乍眼!
突然,那本是直都和顺的天子猛地手上使劲儿,把扯开花容月的夹袄,锦布被撕碎的撕裂声,在大殿中显得尤为清楚;花容月大惊,心里的恐惧终于再也无法遮掩,他大叫着往门口跑,身上的衣衫只剩下个只能蔽体的里衫。
昭光帝站在原地,看着那仓皇的小人儿就像只求救的小老鼠,慌张失措的拍打着紧闭的殿门;砰砰砰的声音宛如他此刻的心跳:“朕说过,朕只是想要确定,不会对你做什么的!朕退下了所有人,就是只想让这个秘密让我们知道而已,容月,你害怕朕吗?”
花容月用后背顶着厚重的大门,惊恐的眼里溢着泪:“周宣,你疯了!”
这是多少年后,花容月再次像以前那样喊着他的名字!
昭光帝看着被他吐出名字的唇瓣,笑了;心,点点的踏实,让他满心满意的踏实:“容月,就算你是他,朕也会放过你!”
说完,昭光帝就朝着花容月步步的走过去;花容月看着明显已经有些癫狂的天子,吓得个劲的躲闪,可他怎么可能是天子的对手,拔腿还没跑两下,就把被昭光帝拉住手踝,接着,另只手利落的探到花容月的胸前,接着又是声狠厉的棉帛破碎声!
花容月失声尖叫,而昭光帝在看见他后腰处的片细白时,顿时,如跌冰窟,浑身上下发凉!
而这时候!
原本紧闭的大门猛地被人从外面踹开,厚重的大门带着刺眼的亮光瞬时照亮整座阴暗的大殿,接着就看人夹杂着银霜赛雪的震怒,在看见被昭光帝拉在怀里衣不蔽体的花容月时,前所未有的怒火,横空而来!
“谁要你——动他的!”
周颜如兽吼的声音瞬时震响在空旷的大殿上,那双猩红的眸子此刻已分辨不出哪里是眼白,只觉得那卷动着如岩浆的怒火,窜涌着迸发而出!
先才被周颜已经揍趴下的数十名御林军从雪地里爬起来,身上带着伤冲进大殿;可是在众人看见瑟缩在旁,脸上挂着泪的郡王爷和很明显神色有些诡异的天子时,都惊得不知道该把眼睛放在哪里!
还是其中的个御林军反应得快,忙跪在地上,道:“皇上明鉴,大将军硬闯大殿,我等拉不住,叨扰了皇上,请皇上责罚!”
门外,是刮骨的冰冷;可殿内,却是可以杀人的煞气!
昭光帝看着蹲在脚边的花容月,瞧着他纤细的身子柔软的近乎不堪折,此时,这才癫狂着有些疯了似的笑了几声,笑着笑着,眼里却带着不甘心的泪,大声喊道:“幻影!你敢欺骗朕!”
周颜听着昭光帝嘴里喊出来的名字,猩红的眸子里总算是有了些许平静;她走到花容月面前,捡起地上近乎被撕碎的衣衫披在他颤抖的身体上,然后脱下身上的长麾盖住他佝偻成团的小小身板,抬眸怒视着昭光帝,声音,却是前所未有的平静:
“我的底线是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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捂脸!昭光帝好暗马蚤哦,连插个身份都脱的如此!
小花儿,小时候你想潜规则天子,长大了,差点被天子潜规则,有何感想捏?
小花儿泪奔:媳妇!杀了这狗娘养的!
小剧场:
空无人的大殿里
小花儿捏着小手帕:皇上皇上你快来呀快来抓我抓住我就告诉你谁是幻影
天子:小妖精,你死定了(天津
056:出恶气扬威风!
?硝烟滚滚的大殿里,周颜半跪在地上,手护着怀里瑟缩发抖的花容月,可眼睛,却是死死的盯着那站在高处,面色略带惨白的昭光帝。┗┛舒唛鎷灞癹
果然,她猜的点也没错;天子居然也将花容月当成了幻影,所以才会出现昨夜城北暗杀幕,更会出现今早儿容月被招进宫里验明真身的场动静。
岳颦没有骗她,只要暗门门主不透露自己的身份,就是连效命的天子也会头雾水,半天不清楚这个在暗地里可以颠覆切的神秘力量的主人究竟是哪路高人!
昭光帝看着周颜脸上腾起的怒气,又见跪了地不敢抬头看分的御林军,波动汹涌的情绪终于稍稍平西了下,硬撑着差点倒下的身子,冷声道:“你们都下去”然后又看了眼周颜:“你留下!”
周颜怀里的花容月忍不住抖,藏了泪的眼睛怯怕紧张的扬起来,看着周颜的下巴,糯糯的发出小兽般呜呜祈求的声音。
周颜知道花容月要说什么,只是冷着张脸站起来,当着众人的面将他身上已然破碎的衣服抚平穿好,然后又弓下腰将他短靴上的浮尘拍掉,露出金线钩织的富贵花图案纹画。
在她再次抬起头看向红了鼻头,眼睛湿漉漉的花容月时,苍凉的脸上勾起个安心的笑;不避讳任何人的眼睛,爱怜的压着他泛白的嘴唇轻轻地吻了下,然后在他张开嘴唇无措无觉之际,滑进那香蜜深泽的深处,勾住那丁香小舌用力的缠绵的像是要吃进口里的狠狠地扯了扯,在那娇人露出丝痛色的时候,这才饶了他,抱紧他的腰,道:
“花儿乖,出去等我;等我出来后就带你回家,好吗?”说完,周颜就拉了拉他身上的长麾,看着被黑色长麾簇拥的他更显娇艳欲滴孱弱纤细,心里又是心疼又是爱到不行。
花容月知道她刚才这么做是在故意告诉众人她对他的喜欢到了什么地步,让在场的人再也不敢小觑忽视了他;只是要她个人留下来,想到刚才昭光帝对他所做的切,花容月还是面露凄然;细白的手指,像害怕被丢弃的婴孩儿,轻轻地怯怯的拽着周颜的袖口,拉着那小小的角处:“那你快些出来,我会听话等你的!”
周颜得到满意的答案,又是在他额心处轻落吻,肯定认真的点着头!
御林军走了出去,花容月也是步三回头的不停回头望着她,终于在殿门重新合上的时候;殿内的气压瞬时将到了零点,近乎迫人的冷意和骇然,在两人面前不断萦绕滕蔓1(
“朕朕不是有意的!”那个万人之上的人,居然在这刻稍稍垂着睫毛,眼角处可以看见他略略的歉疚,不同意先才的冰冷,这时候完全有点像个做错事的孩子;这样的昭光帝,这样的天子,让周颜的心像是被毒虫蛰了下,感觉不出是什么滋味,总之就是不好受。
她的人,她的男人!差点被他欺负了!然后又被句‘不是故意的’悄悄带过?想到她冲进大殿的那刻,容月就那样颤颤的抖抖的脸上挂着泪,下唇上印着被自己贝齿咬过的痕迹,衣衫尽落,发丝微乱,她就心疼自责懊悔的无以复加;这切的切,都是眼前的这个男人给的,可他却句轻描淡写的话,笔带过?
周颜怒了,真正的怒了!
长身立于那九五至尊面前,不卑不亢,再也没有任何点的微渺和谦和,战场上那只沉睡的雄狮,终于在爱人受辱的这刻,被彻底唤醒!
“皇上,你知道谋反逼宫的人往往在做出如此大逆不道的举动之际,图了什么吗?”
昭光帝骇然睁大眼,看着在他面前,几乎与他平齐目露坦荡肃杀之气的人;喉头有些发紧,紧到已经有些干疼。
周颜眸光浅淡,却在眼角有着道浓重的狠色:“第种,为图野心,龙椅这个东西实在是太珍贵了,珍贵到只要坐上它,就能拥有切;美人江山财富地位,还有人人害怕的生杀大权;这种权利,我与身居来,根本就不稀罕可是,还有种”周颜深深顾,冷冷的死死地盯着昭光帝苍白中带着紧张的脸色:“是忍无可忍无需再忍!”
‘忍无可忍无需再忍’,这四个字重重的敲在昭光帝的心里,几乎要将他表面维持的冷静彻底击碎2(
“周颜,你这是在威胁朕,你忍无可忍了吗?不想再忍了吗?”昭光帝挑着眉角,同样目光如炬的质问着他。┗┛
周颜呵呵冷笑了声:“在我的底线受到挑衅,当我最在乎的人受到危险,你认为我会向这股势力低头吗?——皇上!”
昭光帝瞬时就变青了脸色,攥紧拳头,牙齿近乎打架的被他咬的咯吱咯吱响:“周颜,你敢谋反!”这句话,近乎咬牙切齿的被昭光帝念出来,脸上狰狞的模样,如头彻底发怒的狂兽,嘶吼着朝着对面的周颜咬去。
周颜道:“臣不敢!只是臣,敢撒手不管!让那些虎视眈眈的人瓜分了这片肥沃的江山!”
“周——颜!”昭光帝重拍在龙案上,气的头冒青筋,眼里带血。
怒吼涛然之声在耳边炸响,周颜却是无所谓的轻笑着,看着已经被她激怒的方寸大乱的昭光帝,近乎无情的说着:“天下人的死活碍我何事?我只要我在乎的人活的太平就好;如果,我的人过的煎熬,我会让天下人与他同苦;我周颜说的出做的到;皇上,您千万别试试!”
昭光帝气的几乎连呼吸都不稳,他总算是明白了幻影口中所说的那句‘周颜动不得’;他,有着让边陲诸侯国怯怕的能力,有着安定乾坤护国江山之责;这些东西,细数朝堂精明能干的各位朝臣,谁能比得过他?
大周只有个,他周颜也只有个,失去了哪个对于他来说,都是近乎覆灭性的!
昭光帝在周颜近乎警告性的语言中退让了,然后在那双猛兽般凄冷无情的眼神下示弱了:“朕,以后不会对花容月出手!”周颜绷直的后脊梁骨也总算是松了下来,在得到这句承诺之后,他只字未提的转过身朝着大门口走去,只是在双手抚上门沿时,转过身看向那坐在龙椅上的人,清冷道:“臣,愿意再相信皇上次!”
厚重的大门被从里面打开,周颜挺拔的身姿在门外道刺眼的光源中走出来;门口处,花容月低着头软软的靠在旁冰凉的墙壁上,在听见这声声相时猛地抬起头,本是晦暗的眸子瞬时变得晶亮,惊喜的看着周颜走出来的同时,飞快朝着她跑过来3(
纤细的手臂紧紧地搂着她有力的腰肢,本来要比周颜还要高点的人此刻却是用种依赖的动作眷恋的靠在她的怀里,声音,前所未有的空灵柔恋:“颜郎,你总算是出来了!”
周颜用尽所有力气紧紧地抱着怀里的小人,心疼的在他的头顶上轻轻落下吻,然后目光清明神色坦荡的说道:“咱们回家!”
“嗯!回家!”花容月欢喜的抬起头,还有些沾了泪的眸子眷眷的看着他,如灿烂耀眼的星子,亮晶晶的片。
周颜面对着他晶亮的眼睛笑了下,然后手臂用力,把就将他打横抱在怀里;在这最威严的御书房前,将这怀中的小人紧紧地抱在怀里,然后步稳定的朝着远处的石阶缓慢的走过去。
身后白雪皑皑,到处都是干冷的空气和吹的毛孔都发寒的凉风;可是时刻,他们彼此相依偎,却似乎是天长地久乍暖还寒的春季来临。
黑暗的御书房中,刺骨的冷风从打开的窗扇中不断灌入;火盆中的炭火已经熄灭,燃尽的琉璃灯也只剩下个灯芯摇摇曳曳;黄铯的锦稠被风吹的鼓鼓作响,重重的拍打在红色的圆柱上,发出帕拉帕拉的声音。
龙案前的台阶上,漆黑的团阴影瑟缩的蜷缩着;发颤的肩膀和攥紧的拳头,似乎还在昭示着那人的愤怒和不甘。
窗外,个黑色的影子从树影中掠过,接着轻巧利落的几个起跳与转身,扶着床沿的手修长而有力的撑,接着人影跃入并外面还要冰冷的房间。
今夜的夜空,没有冷月当空,空气中微弱的光源也只是银雪的折射,星星碎碎晶莹剔透。
黄金面具就是在这星碎的宛若星子般的光源下闪烁着迷人的光泽,高大挺拔的身姿如大山样将那团缩的人儿罩住,深邃的眼神里没有任何波澜,面具下的脸颊,俊美到近乎让人窒息。
“你来做什么?”坐在台阶上的人终于开口说话,有气无力的模样就像只斗败的公鸡,眼皮耷拉着,连往日神采飞扬的脸颊上也蒙上了层暗色。┗┛
幻影踱步到昭光帝面前,穿着金缕短靴的他挺挺的立在他面前,声音,宛若从万丈空谷中飘出来,“你竟然要人伤我?”
“你还不是利用花容月和周颜反击了朕?”直低着头的昭光帝缓慢的抬起头,染着凄霜的眉眼里,带着苦笑也不耻:“咱俩半斤八两,谁也没有赢,谁也没有输!”
幻影深吸口气,似乎在忍耐着极大的怒气:“你就这么想知道我的真正身份?”
昭光帝听见这话,突然扑哧声笑出来:“如果是你,你会不想知道吗?从小到大直听命的人,起高高的骑在自己头上的人,可是连张脸都不肯漏出来,你不好奇?不想知道吗?”说完,昭光帝站起身,伸手到幻影的面前,冰凉的手指,已经碰触到他的面具;只要轻轻那么扯,他就能看见这张面具下的真正容颜:“不过,朕现在不想知道了;当你诱导朕怀疑花容月的时候,当你把周颜当成把有力的利剑朝着朕刺来的时候;朕什么都不想知道,幻影,父皇说的很对,朕——比不上你!”
幻影看着眼前放大的手就放在他的眼皮子底下,半晌,动不动:“我从来就没有想过要害你,暗门尽忠职守,只要皇上是仁君天子,暗门抛头颅洒热血,定会帮你匡扶社稷安定江山;你只要全心全意的相信我是永远站在你这边的就可以,其他的,什么都不要去想,不要去怀疑!”
“不起怀疑?”昭光帝重复着这句可笑的话:“朕的位置身份就是要去怀疑身边的每个人,怀疑大臣是否忠诚不二,怀疑后妃是否暗藏杀机,怀疑那些巴结谄媚的小人是否有利所图;朕直都是这么活着的,天下间所有的皇帝都是这么活着的,不是我们愿意去怀疑谁,而是当你享受过身处高处的威风强大,就再也无法忘记那分分钟的美妙,害怕跌落低谷这才会拼命地想要去抓住荣耀和尊严;所以,才会出现当年先帝铲除北夏定国公主之事,其实你我都心里清楚,那个女人在嫁给岳朗辰之后连京城都没有出过,她只想当个普通的女人,凤冠霞帔相夫教子,可最后呢?父皇害怕她,所以才逼得她不得不反,岳朗辰爱妻如此,无颜面对死在怀里的妻子,这才也跟着抹了脖子起去了。”
“这就是帝术,不放过身边任何个对自己有可能造成威胁的东西,哪怕那个人是自己的心腹大臣,哪怕那个人只是个普通的女人!”说到这里,昭光帝缓缓的放下手,然后,无力的耷拉在身体两侧,扶着龙案,勉强支撑着自己不要倒下去。
幻影看着这样的国之君,眼瞳中风卷云动,参杂着复杂的情绪:“所以,当初你明明知道答应了花容月对周颜的求亲会引来轩然大波,可还是亦然决然的口应下来了是吗?其实在皇上你的心里,巴不得他们俩在起,对吗?”
昭光帝低着头轻轻地笑着,胸腔微微的颤抖着:“朕这个堂弟太厉害了,身份尊贵不说,更是德才兼备战场英雄,这让我想到当年的夏风华,那个女人和周颜又何其的相似;战场成就旷古人物,可美人窝却是可以让英雄气短,夏风华就是个最真实的例子;北夏用数十万水兵才创造出了个夏风华,可我大周只用个岳朗辰却能毁了她;同理可得,西北战场硕硕虎狼之师中只会有个周颜,但朕用个花容月就能拴住他的脚,将他困在方小小的天地间彻底为我所用!”
昭光帝看着眼神幽暗的幻影,瞧着他绷直的身子知道他这是极怒的表现,可还是继续说下去:“世上的事情是这样被朕划分的——朕想要的,朕不想要的;前者朕掠夺,后者朕摧毁;朕宁可要千个可以控制听话的傀儡,也不要个聪明睿智无法掌控的雄狮;周颜是雄狮不错,朕舍不得对他下手,唯有建造个铁笼将他关起来,该放的时候的时候放出来溜溜,该让他乖声听话的时候就温顺的趴在笼子里好吃好喝;这就是朕的君权之道,朕要做大周最流芳百世的君主,超越历代先帝站在最顶峰!”
幻影看着昭光帝的眼里闪烁着憧憬与希望的光泽,就知道他不是随便说的;这刻,他突然有些明白这个年轻的皇帝,他太没有安全感,有太多的壮志未酬,所以才会遍又遍的幼稚的试探着身边的人,他不是胆小狭隘,而是太有雄心抱负。
将所有的权利和可用的人才尽数握在手中为尽所用,掌控切可以掌控的,不给任何人打压反击的机会;如此霸权的君王之道,虽然看似无情冷漠,却其实是多少帝王追求而不得的。
现如今朝局三分天下,派是以霸权派为首的商太傅张阁老玩弄朝堂,派是以楚襄王周颜为首的清贵派皇亲国戚;最后这派却是力量不及两派的君主帝王派;昭光帝虽然少年登基,可重权都被分散出去,至今手中兵权丧失政权也差点被商太傅等人架空;怪不得他对这两家心存忌惮,甚至连大周的英雄周颜都心有芒刺,忍痛割爱。┗┛┗┛┗┛
这世上,有什么比明明身在其位却不得其权而更痛苦的呢?因为他什么都没有,所以才想要什么都用,因为他头上顶着最至高无上的光芒,所以才会想要着‘实至名归’;他想要做大周历代最英明神武的帝王,他想要站在权利的顶峰,当次真正的王者!
幻影看着那个背对着光源,顶着猎猎寒风而立却丝毫不退缩的年轻天子,渐渐开始十分同情他,先帝给他留下了个空权的皇位,除了让他当上了名义上的帝君以外,剩下的几乎都无尽的孤独和苍凉的委曲求全。
也许是幻影眼底的同情太多明显,稍稍有些激怒那个自尊心极强的帝王:“你是在可怜朕吗?”
幻影嘴角抿笑,似乎碰触到了心里的柔软,没有像以前那样再兑桑他,只是默默地垂着头,任由清凉的雪光淡淡的碎碎的照在他金色的面具上。
昭光帝冷哼声,凉凉的瞥着幻影:“朕着了你得道惹恼了周颜,可朕也不是不无所获,最起码朕清楚自己的能耐,拨开了眼前的云雾,明白自己将下来要做什么!”
面对这么快就振作起来的昭光帝,幻影有些惊讶:“皇上要做什么?”
昭光帝抬下巴,露出优美的下颚弧线,如白鹭鸣歌,缭绕动人:“西蛮联姻迫在眉睫,赤羽皇子现如今还住在京城看着咱们闹笑话,朕可不是软柿子,任由他能耻笑的;周颜遇刺虽然已过去几天,但朕并没有忘记有人敢在天子脚下行刺朝中重臣的事实;左正说那帮黑衣人身形魁梧手法老练,定是有备而来;虽然朕戒备着周颜,可他好歹是品大员,战场悍将,是替朕守护江山天下最有利的面战旗,现如今三国为拔势力而蠢蠢欲动,大周大战刚歇最是养精蓄锐的时候,没有周颜守着的大周还会连绵战火;朕要他好好的活着,为了大周百姓好好的活着;所以这时候,他不能出任何闪失!”
周颜重伤卧床,边境就开始有些不怕死的混蛋叫器,这也变相提醒了昭光帝,周颜的赫赫威名在大周还没有第二个战神出现的时候,该是多么的重要!所以他才会忌惮周颜的那句话,才会害怕他真的会撒手不管;如果没有西北军,没有周颜,这时候的大周依然会被其他虎狼般的诸侯国觊觎着,天下百姓依然生活在水深火热中。
幻影看着面上渐渐带起神采的昭光帝,浅泯嘴角的笑意越来越大;“皇上,你定会成为大周自建朝以来最伟大的王!”
昭光帝眼瞳中的烟火‘噗’的下冒出簇:“别以为你拍了马屁朕就会饶过你,设下圈套让朕往下跳,其居心实在是可恨!等朕忙过了这段时间,还会想尽办法知道你的身份;到时候,朕才不会顾及祖宗律法,第个就斩了你的头!”
幻影嘴角的笑痕越来越大,连眼睛的深处都腾着欢悦的光:“皇上有的时候,还真是幼稚的像个孩子!”
“你——!”昭光帝气噎,愤愤不平的看着那个将他耍的布溜溜转的混蛋,可是忍了又忍后,自己却也笑出声来;这场闹剧闹的,两败俱伤不说,还让他差点失去了斗志!果然,暗门门主的本事,他总算是彻底领教了!
直藏在乌云后的月光总算是在后半夜倾泻而下,位于京郊处的宅子里,到处种满了参天古树,只是现如今早已没有了枝繁叶茂,光秃秃的树枝顶着寒霜,被风吹哆嗦下,颤颤的矗立在清朗月光下。
凤倾城依旧穿着那身江红如火的裙衫,乌黑的长发柔顺的垂在腰际,偶尔被风卷起时恰巧勾勒出那不赢握的纤腰格外引人勾魂,竟是说不出的迤逦风景;她脚步轻盈,路踏雪而来,艳丽的脸颊上依然未施粉黛,却是凤眼红眸,格外的好看;待她走了几步后,默默地便又停下来,裙幅也立刻静止,像闭翅停于花上的蝶。
而就在她身后不远处的个拱门拐角,两个藏身于黑暗中的影子悄悄地佝偻着腰,如偷腥的猫儿,精灵劲儿里又带着几分娇憨。
高威藏身于暗处,亮幽幽的目光盯盯的看着那个突然停下来的背影,心口堵着气,哼哼道:“还敢说自己背后没干什么坏事?夜黑风高孤身人,不是偷鸡摸狗就是暗箭伤人;凤倾城,这下我可是逮住你了!”
同高威起猫着腰的人是他的个贴身近侍,名唤青竹:“少爷,凤姑娘这大晚上的是去什么地方了?出门的时候还是阴气沉沉的,回来后咋就这么开心呢?”
高威气的别头:“谁知道她去干什么见不得光的事儿了,但肯定的是定是成功的!要不然”她也不会笑的这么邪滛。┗┛
腹诽到这里,高威的心口猛地紧,脑海里再次回到那个她刚重伤醒来的早晨;美人孱弱的躺在金秀华贵的床榻上,苍白的面颊乌黑的长发,还有那双湿漉漉的眼睛,娇滴滴的喊着他的名字,媚眼如丝的勾着他的身神经,还有那娇俏柔软的嘴唇碰触到他那里的心悸和震撼,简直差点又让他魂外,翻着白眼憋过去!
青竹看少爷脸色阵青阵红,忙凑上前问:“爷你怎么了?手怎么捂着档啊!”
高威暗瞪这不知他心中苦楚折磨的小奴才,憋了半天,这才道:“看来,是时候该找个女人灭灭火了!”
凤倾城依然站在原地,艳丽漂亮的脸颊上带着淡淡的笑意;她自然清楚这身后有两只大老鼠,只是却不点破,在莞尔笑之后,又次抬步朝着休息的屋子走去。
从小到大直小心翼翼养着护着玩着的小宠物现在居然敢跟天借了胆子来监视她?听说,马蚤狐狸都喜欢重口味这套,那天她身体不济只是小小的撩拨了下,看来要收拾马蚤狐狸,还要下猛料才行!
想到这里,凤倾城的眼前似乎就浮现了副马蚤狐狸被绑在床上受尽折磨还大呼叫好的模样,偷偷地捂着嘴角嘿嘿的笑了两声后,再次稳定心绪,觉得这法子十分可行!
容郡王府中,此时已经高灯挂起,屋内暖光熠熠,十分温馨恬谧。
此刻,在重重落下的锦缎红纱后,个巨大的木桶中热气氤氲,片片风干的花瓣似乎还带有生命的浮在上面,随着水波轻轻地荡漾着。
周颜此刻已经换去了身白天的青蟒暗纹贵衫,只穿着件单薄软绵的白色里衫双袖挽起到肘部,手里拿着纯白洁净的帕子温柔的替坐在木桶中的花容月擦拭着脊背。
莹白如玉的肌肤,如天地间最美丽迷人的块白玉,无暇到近乎心惊的地步;本就纤细的腰身此刻更是布上了层薄薄的微红,被温水那么蒸,脂肤玉润,更显得格外诱人极为垂涎。
花容月从宫里回来到现在,才稍稍平复了些许受惊的心情;整整天,周颜都紧紧地抱着他,看着他在她怀里后怕的发抖,看着他垂着长长的睫毛拉着她的手遍又遍的害怕的求救般的喊着她的名字。
看见这幕,周颜恨不得再跳进宫里将那个坐在龙椅上的人拖下来打顿。
现如今她伺候着他沐浴洗漱,现在想想,该是多么难得可贵。
花容月是第次被媳妇伺候着洗澡,整个人还有些不好意思,羞怯怯的模样,娇娇的发红的脸颊看上去十分惹人怜爱。
“颜郎,我洗好了,想出来!”又过了半晌之后,花容月这才顶着被水氲烫湿的眼睛小兔子般的看着身后在为他点点擦澡的爱人。
周颜听他这么说,忙放下手中干净的帕子,拿起屏风上搭着的干净里衫和干爽的绒巾走过来;花容月低着头,羞答答的从浴桶中站起来,的整个人就像美人鱼样从里面夸出来,修长的双腿,莹白片的胸口,还有那胸口最娇艳欲滴的红润香魂,着实引人遐想片。
周颜看着他低着头不敢看自己眼,只是羞煞的不安的扣着自己的指甲;她笑着拿起绒巾仔仔细细的给他擦遍了全身,然后在花容月十分不自然不知所措的时候凑到他耳边,悄声的说了句耳红的话:“以后,都让颜郎伺候花儿洗澡好不好?”
花容月微微张着粉艳的嘴唇瞬时抬起头,水漉漉的眼珠子当真是怜爱到了恨不得捏碎了吃进肚中:“颜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