原来是暗恋,不晓得当她知道我把她心上人给踢到妓院给万人骑时会是什么表情?再加上知道我就是龙遂君后又是什么样的心情?
两样加在一起会出现怎样的恐怖结果?
一是把我砍上九九八十一刀?第二个可能是直接气得两眼朝上翻,两腿一蹬,嗑屁。
当然我希望是第二种。
“好吧,我去送信,你睡一觉不要乱动。”走之时还不忘关照一番,她若是重伤死了,我也别想趁早离京了。
“谢谢姐姐了,我还不知道你的名字呢。我叫雪莲。”她叫住我,露出真诚的笑容。
我怔了一下:“我叫……阿离。离别的离。”说完就走,不忘踢踢狸狸,示意它别落下。
可就在触及门时,雪莲再次急唤住我:“阿离姐姐,请你不要怨洛公子,他是怕连累你才把你丢下的,洛公子是好人。”
“我当然知道。好好休息。”关上门后,我冷冷哼叽,好人?好人就是早死早超生的‘人’。
快速离开小院,直到快接近大道了,我才把狸狸放下来,蹲下,静静的看着这货。
它虽不明白发生了什么事,但是动物的本能让它怀疑情况不妙,于是怯怯的睁着黑眼睛一动不动。
突然,我灿烂一笑张开臂膀:“宝贝儿,过来抱抱。”
它受宠若惊,眼飙泪花,欢呼之际后腿微曲,用力高蹬。
而我右手握拳‘咚’对准它脑袋砸下去,紧接着迅速逮住它欲夺路而逃的小肉身:“饭桶,让你吃里爬外,还嫌我不够倒霉是不是啊。哼?”
小东西眼里蓄满委屈的泪水,将落未落,它怕是连‘为什么’都不知道,迫于我是主人不敢放肆,只耷拉着小脑袋低低的抽泣。
见状我努力让自已不要心软,把它往胳肢窝里一夹就朝外走。
地方倒并不难找,还是个大户人家,这宅子起码也有百把亩大小吧,老管家态度和蔼引我入正厅,不多会儿就听见沉稳的脚步传来,估计是这家主人来了吧。
于是我快速放下喝空了的茶杯坐好,当来人现身之时,对方与我双双张大了嘴巴半天合不上。
“公主?”
“小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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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天更晚了,因为白天领导来检查工作,中午一直加班。只好晚上努力码字,刚刚才写好。呵呵。
在这里想申明一点。关于文中的角色。其实‘人’都是‘凡人’,并不是都能眼观四面,耳听八方的大神,所以,很多时候很多事情都会出现误差的结果。当然,这样才算正常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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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1——暗杀
看样子他比我更不敢相信:“公主,您为何在这儿?”
“小饼,你叫我怎么说你呢?”我又揪心口又拍大腿:“天下首富当得好好的,干嘛还要跑去当帮派头子?你嫌命长吗?咱们都从死人堆里爬出来的,拣条命不容易。活着要惜命懂吗?”
话说他脸怔了一下,而后快速别开脸轻咳,再度转过回时强明显忍着笑意:“公主你误会了,楚帮主是我的救命恩人,这间宅子也是我送给他的生辰寿礼。我比你还怕死,怎么可能往刀口上撞呢?”
呃?真是这样?不过在我的想像中的帮主应该是行为举指粗鄙的大汉,大块吃肉大口喝酒,没事儿挖鼻屎,抠脚丫子,确实跟小饼八杆子打不到一块儿去。
但我依然怀疑的环顾四周,更加不放过小饼脸上每一丝表情,不过无j不成商,就算他有心隐瞒什么也不会叫我发现了去。
正当我疑虑重重时,突然厅堂外响起爽朗的大笑,紧随着走进一位胡子拉渣,粗圹豪迈的大汉。
“我听陈伯说,是谁送信来的?”他抬头看见了小饼,上前拍着他的肩头:“赫连公子,这是帮内事,你是厮文人就不要插手我们这些粗人的买卖。不送了。”
他硬是把小饼纤肩的肩膀给拍得朝一边塌下去。
这可不是明显的遂客令?我不屑的撇嘴,好在小饼脾气好,依旧笑若春风,弯身鞠了个躬:“多谢楚帮主体谅,晚辈告辞。”
临走时他看也没看我一眼,那个壮帮主一脸傲气,傻气,蛮气,两坨肥肉油亮油亮拥挤在老脸上,一双细长的眼睛给挤压得几乎看不出来。
他大手抚摸着漆黑的咯腮胡,精厉的眼睛上下把我打了个透:“就你?小子,我六妹跟现在何处?”
“八大胡同旁边一间小院子里。”倒豆子似的一溜儿道出。同时把手指向那个方向。
别怪我怯懦,被这种雷公脸一瞪我就心虚气短。哪还敢提让他带我出城的事儿呢?匆匆告别后我立刻腿底抹油‘逃’了出来,更甚一路狂奔直到楚府外头拐进了条胡同里才敢停下,彼时我已气喘如牛,连脚指头都不想动一下了。
突然肩膀重重挨了一下,惊得我弹叫还没叫,嘴巴已经被人从后面捂上了。要命哟,想求救都没办法。
哦不?!我还有脚,狠狠用力横扫腿。就听:“嚎——”凄楚悲绝的哭喊。
而我正觉得这声音实在耳实呢,他已经哆哆嗦嗦,磕巴巴小声报上名来:“别~乱~喊~是~我。”
小饼?到处乱跳的心顿时落了回来,我迅速松懈绷紧的身体,软软的摊靠在墙旁。猛想起我是不是踹中他子孙根了?了不得?老娘罪过大了!
刚想蹦起来察看一番,就见小饼笑眯眯的大脸,尽管额角明显留有冷汗。他踱着有点跛的步子转到我面前,那张温柔谦和的容颜始终浅浅的微笑不变,就是眼角有点抽:“公主,你怎么会出宫?”
“你没事吧?小饼?”看这样子他是没事儿了。我挤出个比哭还惨的笑容,不得不厚起脸皮:“扶我一把吧,我脚软。”
他立刻把我扶起来找了个地方,掏出帕子擦净了,再扶我坐下,彼时我才发现两腿颤粟得不受身体控制,想停都停不下来。
“那个帮主比鬼还吓人,还有我再也不会回宫了。”看着他说:“不是我逃出来,而是被人挟持。我不想招麻烦,也不想带你麻烦,所以,你快走吧。”
“你是看不起我吗?”沉默了一会儿,漆黑的眼眸抬起定定看着我:“我的父亲为龙氏流尽最后一滴血,虽然前朝末帝暴戾,但仍是父亲心中尊贵的主人。而我,继续了父亲的血液,也绝非贪生怕死之辈。”
深邃的目光仿佛千丝万缕道不清的情意,缠缠绵绵,纠葛不开。
骤然间,我大脑一激灵,想到另一件事,急忙告诉他:“我在宫里看见莫兮雪了。小饼,你想见她吗?”
他剑眉不经意轻蹙,目光极快的闪了一下:“早就过去了。她的事与我无关。”
小饼?曾经那么喜欢他的雪儿,现在竟然形同莫路。而莫兮雪呢?瞧她对夜离歌那般痴迷,曾经的海誓山盟是否又记得多少?
“现在说你吧,皇上一定不会放弃。依我看公主最好先离开京城。”
哪有找我?他找的是刺客雪莲好不好?
睨见我不屑的瞅眼睛,他轻笑出声:“当局者迷旁观者清,若是拿着龙遂君的画像到处找人,岂不是将你置于刀尖之上?傻丫头。”
说着过来牵我的手:“走吧。到我家去再做安排。”
我一想,也可以,至少小饼家比阿贱家来得可靠。死阿贱,出卖老娘不止一次了。
我们前脚到小饼家,他的老管家立刻慌慌张张迎上来,看也没看我就向小饼禀报:“公子,刚刚宫里来过人了,在府里搜了好长一阵子。您看,这是……”
我心里‘咯噔’乱跳,该不会真叫小饼说中了,明查刺客,暗中搜我?
“没事儿,下去吧。”回头冲我眨了下眼便带着我朝书房去:“看来与你相熟的都躲不开这一劫,这样也好,搜过后就不会再来了。只怕云相府上也未能幸免吧。”
“谁知道。”咕噜几声,我抱着盘子吃点心,不忘给狸狸一个。
突然外头阵阵杂乱的脚步声,我整个人一惊,托着盘子不知如何是好,就连小饼脸色亦突然大变。
福伯紧张的声音传来:“相爷…相爷…您不能进去…”
云剑霄?第一个反应我飞快捞进狸狸,端着点心迅速闪进帘子后头,而小饼见我藏好了,立刻整了整衣冠顺手翻开一本书装模做样。
‘咚’门被推开了。
“少爷,云相爷他…”
“没事,福伯你下去吧。”小饼淡淡的挥了挥手,又示意阿贱,一脸贼笑,咬牙切齿:“坐啊。”
云剑霄脸色不好,严肃中带着隐约的铁青,不起波澜的幽眸环顾四周,最后一撩长袍在我原先的位置上坐下了,因为背对着,所以我没有看见几缕异样从他眼底掠过。
“无痕,她在哪儿?”声音反常的强硬。
我听得不禁咋舌,这是阿贱吗?怎么跟审犯人似的?他怎么知道小饼跟刺客有关系?
小饼幽幽挑眉:“你说的是谁?”
显而易见的挑衅从小饼眉宇间射出,云剑霄不怒反笑,狡滑如千年灵狐:“你不会不明白。她,不是你藏得起的。我就明说了,公主,是不是在你这儿!”
你老母的,居然是找我?不是为了雪莲?
该死的阿贱,你个贱贱贱贱贱货,又想把老娘交给夜离歌。
‘啪’,用力将手中的书摔到桌上,本来静谧的书房蓦然间寒流飞旋,风云迭起。
“姓云的,少在我这儿放肆。十二年前的帐还没来得及跟你算清楚,趁我现在没发火有多远滚多远。”
“赫连无痕!”阿贱‘蓦’站起来,厉声喝令:“别给我顾及言他。我能猜得到,皇上更能猜到。公主在京城无依无靠,唯一信得过的只有你。快把她交出来,皇上念在你照顾她安危不会把你怎么样,否则。抄家灭族,或是砍头流放。”最后咬紧的齿间迸出几个字:“你是个聪明人。”
帘后我不由自主揪紧了衣襟,难道夜离歌真的知道我在这里?听阿贱的口气完全是为了小饼的安危考虑,我可以没心没肺的对待每一个人,但是不能不顾及小饼,不然将来走上黄泉路的一日,我哪有脸见赫连侍卫?
“你以为我怕他……”
“好了,别吵了。”我没好气掀开帘子走出来,就见小饼一拳头即将揍到阿贱脸上,而阿贱亦杀气腾腾,看见我走出来,双双愣在原地。
清清嗓子,看向阿贱:“其实有一句话你说对了。我在京城无依无靠,唯一信得过的只有小饼。”
以前我信他,可是再也不会了。
阿贱默默听后,唇角动了动,似有若无嗤笑,终是牵开丝苦涩的弧度,而后跪下行过大礼:“微臣呃见公主殿下金安。皇上已在宫中等候,请公主随微臣入宫。”
“公主,你用不着怕他。大不了把姓云的剁了炖骨头汤。”小饼急得乱叫。他跟阿贱之间的恩怨不是一两句话说得完的。
该怎么形容呢?断腿之仇,夺妻之恨。哎,扯远了,那个纠葛的起因是一个女人,以后有时间再说这个吧吧。
我没好气横了他一眼:“收起你白痴的念头。”
现在我得好好想想,见了夜离歌该怎么应付他一连串的‘烤问’。总不能直接说我被挟持了,然后寻了个机会把对方卖了,最后还想逃出京城,离您老远越越越好吧?那我得减寿十年。撒个谎?可姓夜的何许人也?玩心机,勾心斗角,手到擒来,高手中之高高手,我哪有那天大的本事骗得过他?
最后还是坐上云剑宵的马车,上次是他目前我入宫,今天换成小饼站在门前,孤零零的。
“阿贱,那几个刺客怎么样了?死了吗?”
这是我最担心的问题,最好是死翘翘,不是常言说得好么:斩草不除根,春风吹又生;杀人不灭口,仇家追着走。
云剑霄在外头赶车,他轻柔的嗓音如抚水春风:“那些乌合之众,皇上还没放在眼里。只是害得公主受了苦,他们的日子可想而之不会好过。”
“我倒没受什么苦。”小声自言自语。
不经意间倏地阿贱惊惶的叫喊:“有刺客,公主坐稳了。”马车剧烈颠狂起来,只听鞭子在空气中抽得响亮,马儿越路越快,颠得我晕天暗地,刚刚吃下去的点心全吐了出来。
“阿贱…阿贱…怎么回事…”
我颤颤抖抖的掀开帘子一角,就见阿贱的背影绷得笔直,他握紧缰绳的手用力牵制受惊吓的马儿,掌心泛起丝丝红色,可依旧不肯松开半分。
这时候竟然会有刺客?杀我的?要命油!
“该死。”在我思绪天马行空之际,阿贱低咒一声。
只见他长臂一捞把我拎出马车腾空跃起,紧接着‘轰’巨响,马儿刹不住脚一头载进河里,滚滚河水浪涛涛,瞬间给冲得没影儿了。
阿贱则带着我轻悠落地,我正庆幸捡回条命,可却发现他脸色不太好。
“阿贱你怎么了?”
他睁着被淹没入河中的马车,沉思许久,直到我使劲扯他袖子方才回过神来,牵开一缕笑:“没什么,回宫吧。刺客不会再来了。”
“你怎么知道?”难道他跟刺客一伙的?
似乎看出我心里写的,阿贱轻哼:“对方没想要我们的命,只是给个警告。”
这算什么理由?我不屑的撇嘴。马车没了,大概得走回宫去吧。
“公主。”阿贱突然开口:“姬聘如没死,她从宫中逃了。”
刚迈出一步路,听到这个消息如同被雷击中。莫非这就是姬聘如干的?这女人还真狠,她的报应为什么要强加在我身上?由始至终,我与她都没有过任何恩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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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囚凤锁
栖凤宫的大门大开,太监宫女们跪了一地,就是没见着兰萱的身影,当我一踏进立刻感觉到无数道凛冽寒意迎面扑来。
夜离歌斜靠在软塌上,慵懒而悠闲的品茶,漆黑的长发如泻倾下,气宇邪魅却不挡眉目如画。那姿势怎么看怎么风华绝代,但我却生生打了个冷颤,生怕被他抓到小辨子。
不会吧?我是被绑走的,不关我的事。
嗯!就这么说,打定主意,我屁颠屁颠蹦上去攀住他脖子高呼:“慎之~”
“嗯?舍得回来了?”连眉毛都没挑一下,随手将玉茶递给了随伺的宫女:“朕还以为你会趁机跑到天崖海角,连朕是谁忘到下辈子去了。”
你老母的,猜得够准。
嘴角抽搐几下,我呵呵贼笑:“我一辈子生生世世都忘不了你。”
“朕该不该信呢。”他冷酷牵唇,泯出的笑意说不出的春风荡漾,却又压抑着无法渲泄的苦涩:“凭那几个没脑子的刺客竟然轻车熟路找到乾清宫,朕觉得宫中一定有内应。”
“你……”我哽辞,面目怔滞,连虚伪的假笑都消失在脸上。怔了片刻,扯扯嘴:“也许他们有地图吧。我被撞见的时候他们手里都拿着很大的纸,应该就是,嗯?对!”
废话,那是老娘的画,不过借鉴一下也没什么关系,反正黑祸你们都背了,再背一次怎么了?
腰际一紧,夜离歌横过手臂把我捞上塌来。他宽阔的身体翻了个身把我压在身下:“遂君,你说谎的时候眼睛总是转来转去,是不是朕逼得太紧了,让你千万百计总想逃离?”
阴邃而深沉的眼睛光芒直逼下来,几乎能扎进我骨子里去,把我的心思摊开在阳光下。
不行,不能承认。我刚要张嘴。
上头落下似有若无的低叹:“罢了。”
还没来得及咀嚼这两个字的意思,夜离歌就执起我的右手,‘当’一个冰凉的东西套在了上面,我定睛一看,竟是个奢华无比的手镯,它由八根雕龙金线纠缠扭结而成,上面镶嵌着十多颗宝石,手背正中配以鸽蛋大的夜明珠,光华璀灿,流光溢彩,这玩意儿我小时候偷进‘珍宝阁’见到过,好像是叫什么…不记得了。
“给我这干什么?”抬手晃了两下,怎么觉得很重呢?还拖着什么似的,感觉怪怪的。
他已经直起身子坐好,大手拍拍我的脑袋:“把你牢牢的‘锁’住,直到你的心不再想逃为止。”
他老母的,不管我怎么解释就是无法打消他心底的疑惑。哼,算了,看在这个价钱货的份上,暂时不跟你计较。
打了个哈欠,负气的翻过身背对她,我扬扬手:“算了算了,怎么说你都不信。我要睡觉了。”
我看不见他眼底涓涓流溢的深情与矛盾,唯知道一只宽厚的大手抚摸过我脸颊,耳际,捻齐碎发,而后,拉好被子,方才轻声离去。
直到确定他真的走了之后,我才跳下床来,刚走几步,就被同时传来的奇怪的声音顿住了。就好像当日在地牢里,锁住姬聘如的铁链子被拖动时发出的声音。
怎么会出现在我的宫殿中?难道说是姬聘如的鬼魂回来了找我索命?不要哇,头皮一阵阵的发麻,浑身骨架子虚软。
但是很快又想到,白天的时候阿贱才说姬聘如没死,那我不是自已吓自已吗?
哼,晃晃脑袋,我朝后看去,发现地上竟拖着一条长长的链子,不是铁质,也不是别的金属,银晃晃的,大约有手腕粗,拈着不重然而质地却异常结实。
我摸着链子来回看,当场心凉了半截。居然是栓在我的手镯上的?另一头却是绑紧在柱子上。夜离歌,竟然用它锁住我?他把我当成什么了?
莫名的羞辱与寒意肆卷身体,我想起来了,这个链子名叫‘囚凤索’,曾经父皇强行将一名民间女子招入宫中,为防她逃跑,连夜命宫匠赶制出‘囚凤索’将此女绑得牢牢的。
夜离歌?如今他竟然将这个东西用在我身上?
“夜离歌,你给我回来。给我回来。你都杀了我全家还不肯放过我,我讨厌你,早就不再爱你了。”双手死死攥着链子,多日来的不甘与委屈合并屈辱统统暴发出来。
链子被我用力扯得‘哗哗’做响,可惜却没有人肯理我,确切的说是得了夜离歌的旨意。
整个栖凤宫唯有我一个人声撕力竭的叫嚷,更他老母的要命的是,老娘喊得口干舌燥时,兰萱哆哆嗦嗦端着只盘子挨进来了,却不敢靠近,而是将盘子里的东西迅速放好,掩面禀报:“皇上命奴婢送来桂花露,碧罗春,茶点,以及参汤给公主润润喉。如果公主觉得不够,尽管告诉奴婢,奴婢立刻送来。”
话刚说完就脚底抹油跑了。
“兰萱——兰萱——兰——”这吃里爬外的,比我还怕死?
可是转念一想,不对,她吃的是夜离歌的,要是专心替我办事,才是真正的‘吃里爬外’吧。
不过气归气,我绝不会跟自已的身体过不去。囚凤索虽然限制了我的自由,但限制不了我在栖凤宫内走动。
晚上太监送来的饭菜我连一滴油腥子都没剩下,当他们把空盘子空碗端出去时,那个一直站在外头默默不言的高大身影沉吟了片刻,遂将他们挥退了。
因为心里有气,我‘哗啦哗啦’拖着链子来到门口。‘咚’关紧大门,然后跑回床上睡觉。
哼,我知道夜离歌一直在外头,晚上风大,他爱吹风就去吹。
直到那缕孤寂的身影绝望的离开后,我才从床上坐起来,翻开首饰盒找出根细长的银针,嘿嘿j笑。
撬锁而以,我会。
就在我专心致致捣鼓捣鼓的时候,似乎门又门轻轻推开了。
刚把我吓了一跳,就听见外头的人说:“公主,奴才送夜宵来了。”
“放那儿吧,你可以滚了。”没好气喝过去,我做事的时候不喜欢人打扰,不过我不用担心一个太监有胆子进到内室来。于是手上的动作继续,这玩意怎么做的?七找八找竟然有好几个锁孔,究竟哪个是真的?
谁知那个声音突然响在耳畔:“公主,还是先用宵夜吧。”
吓老娘一跳,差点蹦了起来,慌不择路的藏起银针,连声音也结结巴巴:“放那儿不就行了,你快出去,呃?谁叫你进来的?”
那小太监站在我床边低眉顺眼,拘谨的缩紧手脚,可是身影却纹丝不动。
你老母的,给老娘眼色看是吧?!
我‘嗖’蹦下床,撩起袖子要动手,哪知他突然一下抬起头来咧嘴笑。那张熟悉的脸吓得我当即魂飞魄散,腿一软,往下zi去,不过所幸双手及时抓紧了床缘,也没摔个狗啃泥。
“你?你?来人——唔……”刚一惊呼就被一张大手捂紧了嘴,只能发出低低的唔咽。
“呵呵,公主,宫女,阿君。我该叫你哪个好呢?嗯?不想被扭断脖子就尽管喊吧。哼哼,现在大爷不怕你。”他缓缓松开手,双拳合十,十根关节一下接一下的‘啪啪’响,那张堆满盈盈笑意的俊脸怎么看怎么咬牙切齿,连银牙都寒光闪闪。
洛朝阳?他不是在妓院吗?按理说今晚该被灌下合欢散接客了吗。矮油?花妈妈,您老没本事就别拍胸脯保证嘛,放虎归山后患无穷。
我憋屈,委屈,害怕的咬紧粉唇,大泡大泡眼睛憋在眼眶内将流未流,脸上写满恐惧。
“洛…好汉,别来无恙。”
“没‘别’多久。”他喉间挤出‘嘿嘿’的声音,伸手掏出张纸递到我眼前不过寸把距离:“这是、什么意思?”
搁太近了看不清楚,我于是悄悄向后挪了点距离,不看还好,一看本就只残剩下的一分魂一分魄这下子全飞得精光,这不正是我亲手按了大印的卖身契吗?而被卖的就是洛朝阳?!
面前的脸越来越近,他好看的唇形高高扬起,虽笑忧怒,越来越凛冽,杀机四起,寒意森森。
宫女太监们都守在外头,夜离歌也回乾清宫了,更或许是找女人滚被窝了。我绝对相信凭洛朝阳的功夫肯定能在我亮嗓子之前就把我宰了,眼下谁还能救我?
我再也忍不住死亡前的害怕,可怜兮兮逸出丝鬼嚎强硬不了多少的声音:“~我~可~以~解~释~”
他一把抓住我的手腕:“把我‘解释’到妓院去。卖了多少银子?”
原来是要钱?我迅速从怀里掏出银票:“一万两本金,一万两利息。都给你,其实,本来就是你的。”不经意想到一个问题:“那个,你可还是…处子?”
他刚一接过银票的手剧烈一颤,随即脸色做孽似的直抽,转向我时,阴森森的眯起眼:“你-有-种。”
话说‘有种’一般形容的是男人。
不过洛朝阳那神情说多恨有多恨,一如清白女子被沾污过后羞愤自杀的痛苦般。
据我猜测,若非这里不是皇宫,如今我已被他直接取了小命以报失贞之仇。
生怕再激怒他我马上闭紧嘴巴不敢说话。亦不禁同情的打量着洛朝阳愤怒的神色与薄弱的身体。虽然对他心怀愧疚,但毕竟是他欲对我下杀手在先。
常言道:害人之心不可有,防人之心不可无。他失了贞操,我保住小命,所以,扯平了。
当然,男人对发生在自已身上的这种事都是避讳再三,而我也绝不会没道德的到处宣扬。
彼时洛朝阳收好银票,随意打量我一番,最后目光落在囚凤索上,嗤笑:“都说纤云公主狐狸精转世,迷惑皇上。现在那些人可以自打嘴巴了。我怎么觉得是皇上紧紧抓住你不肯放手呢。”
见我不搭理他,又说:“想离开吗?”
“不想。”鬼知道他安什么心,说不定一走就把我剁了。我才不会冒这个险呢。至少现在栖凤宫是安全的。
“当真?”刻意拉长的声音明显不信:“刚才就看你鬼鬼祟崇在弄着什么?是不是撬锁?拿来,我会弄。”
“你看错了,我什么都没干。”纵然心被他吓得拍拍跳可嘴里依然强硬。不过这厮怕是吃一亏长一智,手臂飞快伸到我背后,眨间之间就把我的银针夺了过去,还晃了晃:“这是什么?别说不是你的。公主的首饰都有记录在案,随便核对一下就知道了。”
危胁,赤果果的危胁。
“管你什么事。”没好气别开眼,我夺过银针继续捣鼓。也许他不会嚷嚷,否则的话早就喊开了,还用等到现在?更何况此人是假太监,他就不怕我反咬一口,然后被夜离歌赏一剪刀?
于是对他说:“你快走吧。不然过一会儿想走都走不了了。”
“哦?你关心我?”谁料他反而凑近过来,温热的口气就吐在耳畔:“是不是喜欢上我了?”
我想也没想一针扎过去,没听到嚎叫,他迅速躲开了。
“你想得美。我是觉得对不起你,才叫你快走。现在守在外头的是锦衣卫,一会儿御林军换岗,他们都看我不顺眼恨不得挑尽刺儿整死我。别说你穿着太监的衣服,就算是个真太监也要被盘问个把时辰。”
想到他本是个前景光明的大好青年,就是因为一念之差不幸惹到我才会落得清白不保,不过好在我没事,所以也不要计较太多。
身旁死寂了很长时间,久到我都认为他已经离开了。可是回头一看,对方连屁股都没挪一下。黑亮黑亮的眼睛炯炯有神盯住我,那尖尖的目光扎得我毛骨悚然。
“你想离开?”他定定的问,口气十分笃定。
我不说话,不过撬锁的手开始心浮气燥。
“囚凤索不是这样撬的。笨蛋。”他一把夺过去,自已捣弄起来。
“喂,你……”看了一会儿,他已经打开了其中一个暗锁,确实有两下子,我不禁好奇:“你会撬这个?这可是第一宫匠打造的。”
他咧嘴一笑:“没人告诉过你第一宫匠入宫前收过一个徒弟吗?”
切,那种事我哪里会知道?
第二个暗锁也被打开了,他抬起头来冲我笑:“怎么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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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2——真狗血
不过将将半个时辰功夫,囚凤锁的八个暗锁全给洛朝阳打开了。为掩人耳目,我将一个宫女打晕放到床上,然后换上她的衣服大大方方走出去。
“喂,出了宫你打算去哪儿?”
洛朝阳带着我用轻功飞出了城,子夜间静静的,薄雾笼罩着寒意,他上下睨着我仅着宫装的身体,从破庙的角落里取出一件厚实的外衣:“冷不冷?”
我打了个喷嚏,裹紧衣服,点点头:“冷。”
他是想把衣服借我吗?其实这个人也蛮好的嘛。我乐呵呵一笑,刚想说谢谢。
岂知下一秒他迅速穿上衣服,冲我龇牙咧嘴:“嘿嘿,不给你穿。”
你老母的,耍我有意思吧。
不屑,不瞅他,我抱紧身体坐到火堆旁,往里头丢了些柴,好在火够大,也能取暖。
不想这厮儿竟然挨着我坐下了,更厚颜无耻的开口:“你还没说怎么报达我呢?毕竟我可是救了你两次。”
“少瞎说,你不救我也死不了。”感觉到他身体有意贴近,我快速往另一旁挪了点位置。这个死皮赖脸的,我都替他脸红。偏偏还一脸贱贱的模样,看得我想甩他一脸猪尿泡。
“哦?!也行,那咱们俩是不是也该好好算算另一笔帐?”他清清嗓子,投过来的视线诡异得跳跃成冷光:“你不会以为两万两银票就能一笔勾消了吧?龙遂君。我长这么大从没受过这种侮辱。这笔帐怎么算?”
“我……”
“确实,我不救你你也不会死,但是也绝对出不了宫,你会永远被困在那个男人身边得不到自由。对不对?”说完扬唇j笑,嘴角那颗虎牙寒光闪闪。
这分明是个j诈无常,吃人不吐骨头的魔鬼。
我连打数个寒颤,无声无和息间冷汗悄悄的滚落下来,那厮妖孽般的脸在滚烫的火光中越发得炽热,一股接一股莫名的气氛肆意漫涎开来。
完了,这厮故意的?!
我立刻撇开脸,话都说到这一步老娘要是再问下去就是蠢到家了,想也不可能会有什么好事。
果真,他鼻子里哼一声:“所以我决定把你带回魔教,让你一辈子给我卖命伺候我。”
“让我伺候你?还卖命?”我指着自已的鼻尖,连声音都禁不住拔高了。
“呐?你那是什么表情?你以为爷看上你了?”他用格外鄙夷的目光上上下下把我打量了个遍,嗤之以鼻:“也不瞧瞧你那张脸,我可不是看惯了绝世美人的皇帝,山珍海味吃腻了想换点馊粥酸菜。到时候跟丫环们好好学学,别再当自个儿是主子了!”
你老母的,老娘开始以为你大不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也把老娘卖出去得了?呸,得了便宜还卖乖指的就是你这种小人。
可以想像每天伺候他起床,穿衣,端洗脚水,这厮儿一个不高兴臭脚一抬,整盆臭水就‘哗啦啦’直接波到我脸上,想想都心惊胆颤。
“怎么?不乐意?”桃花眼一扬:“现在你走啊,只要跑得掉,爷就放过你。”
呸,你功夫这么好我能跑掉才怪。
我气得哼哼,自顾自烤火,这厮太欠扁,想跑也得想得好法子去。
而洛朝阳见我老实下来不再搭理他,似乎觉得没意思了,撇撇嘴,东摸西摸,然后哼了句:“这才乖。给你句忠告,魔教的规矩可不比宫里差,要是想逃跑知道是什么下场吗?”
“不知道。”头也没回。不想也知道不会太好。可是只说三个字我心里还是不太甘心,反复酝酿几番,刻意谄媚道:“不过能调教出您这样的大爷,想也明白是个别具一格的‘世外桃园’。”最后四个字我是咬着牙挤出来的,我怕会忍不住冲上去揍人。
“就知道你什么也不懂,真是只土鳖。”他连看我的目光都充满了轻蔑:“哎?你干嘛用那种眼神看我?算了吧!本大爷大人有大量,不同你计较。你只要记住,不该看的不看,不该做的不做。否则,断手断脚,或者挖眼剥皮,任你选。”
好吧,算你狠。
我忍,心憋在身体里跳在跳去,恨不得破胸而出,这厮有能把人给逼疯的本事。他怕是说累了,躺在稻草上翻了个身就睡,不多会儿,竟然能听见轻微的打呼噜。
“真是头死猪。死猪不怕开水烫。”
我没好气的抓起地上的干草没头没脑朝他砸去。当然,砸不醒,更砸不伤。
无奈之下望夜空,难道我真的要等着明天一早被他带到魔教,然后做个低三下四的丫头任他差遣?当然不行。
虽说我做了多年奴才,可除了三餐不继以外,毕竟还是自由自在,若是不幸进入魔教,那连命都不是自已的了。
更何况,姬家跟魔教勾结也不是一天两天的事儿了,即然姬聘如能从铜墙铁壁的牢中逃得出来,那么必定有人相助,这么想来,定是魔教中人无疑。
他老母的,跟老娘做对的人还真不少。
悄悄朝洛朝阳望去,他仿佛真的睡熟了。我才不会为了确定这一点而傻傻的跑过去轻声喊
洛朝阳,洛朝阳’,万一给真的叫醒了怎么办?
眼角不经意撇到放在一旁的干柴,视线猛的缩紧。
不如,就赌一把。
我挑了根最粗最大的,双手握紧,悄悄走到他的身后,高举过头顶,对着他的颈部正要打下来时。
突然洛朝阳一个激灵翻身跃起,口中低逸:“不好!”
我早已眼疾手快‘轰’砸下来,正中后颈,他甚至来不及惨叫就晃晃悠悠倒了下去。
“没死吧?”我担心出人命,刚才他反应太迅速,可把我吓得不轻,所以也没看得清楚目标一棍子就这么的下去了。
‘咚’丢开干柴,我蹲下来检查伤势,好在,确实砸中颈项,呼吸均匀,醒来就没事了。
把他身上的衣服摸了个遍,取回洛朝阳卖身的银票收进怀里,废话,可是老娘本人按手印挣来的,说什么也不能便宜了姓洛的。
“喂,你千万别怪我,是你先对我不仁,我才不义的。”
准备走时我还不忘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