孔里往骨子里钻,令人不寒而粟。
这声音是姬聘如的没错,可是人呢?
‘嚓’,火折子一亮,照亮了不大的牢房,也吓懵了我的眼睛。
那个还算是人吗?不过是两夜而以,她为何变成了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
我受过的苦是严刑烤打,浑身血淋淋。
而她不一样,全身浮肿,皮肉溃烂,散发着阵阵血腥与恶臭,如果我没猜错的话,那一定是……
见我步步后退,她嘿嘿笑起来,血肉模糊的嘴巴一裂,露出白森森的牙。要多可怕有多可怕。
突然,姬聘如嘶声大喊:“你得意了,龙遂君,看看我的样子,都是夜离歌。他竟然这么狠心的对我。一夜夫妻百日恩,她竟然对我用蒸刑,你知道吗?把我折磨得奄奄一息,又不准我死。这个畜牲,丧尽天良,丧尽天良。”
“你自作自受。没有男人喜欢被当众逼迫。”狠吞口水,我强自镇定道:“而且我一点都不同情你,把我叫来的目的你达不到。”
“你怎么知道我想什么?哼,自作聪明。”声音粗哑且狠佞的,她动了动,锁住全身的铁链子哗哗做响,
我抱着狸狸抚着它软软的皮毛,不得不说有兴灾乐祸的心思,然语气却不愠不火:“你费尽心机不就是想让我看见这副人不人鬼不鬼的样子?好让我和夜离歌之间介缔更深,永远无法在一起。即然有机会想这些小聪明,不如想想怎样活命?紫薇对你忠心耿耿,你也不怕今天的事把她牵扯进来。”
“我是主子她是奴才,叫她死就得死。”被我的话激怒了,姬聘如挣扎着要冲过来,却被粗重的链子禁锢而无法靠前,只能拼命撕扯着这些东西咆哮。
我不想看她那要死不活的样子,风水轮流转,活该。
“慢着。”紫薇挡在我面前稳如泰山:“娘娘还有话要同你说。”
“紫薇,你以为我死在这里夜离歌就会多看你一眼了?”这丫头心思早写在脸上,当我看不见面。
果然被我一语道中心思,她俏美的脸蛋泛起羞红,连目光也漾如水波。
不过,这么长时间以来天天看着心上人与我同床共枕,耳鬓撕磨,早就恨得眼红,这么个绝妙的机会,她如何放得过?
很快她恼羞成怒一个耳光扇下来:“谁要你管,下作的bio子,你不过是人人唾弃的前朝余孽,也配厚着脸皮缠着皇上败坏他的名誉,我若是你的话早就没脸活在这个世上,简直丢尽祖宗的颜面。”
可是她的巴掌终究未落下来,因为我的把紧紧抓住了她的腕。
还有,你哪只眼睛看见老娘缠着姓夜的不放了?是姓夜的缠着老娘好不好?
冷静的看着她真情流露,愤恨到曲扭的面孔,我叹了一口气,松开手,顺带将她用力推开:“蝼蚁尚且偷生,何况人呢?你若当真那般清高,这些日子就不必殿前殿后巴巴的像条狗一样讨好。至少到了今天,我还能瞧得起你。”
她瞬间再次怒火高涨将欲开口,却不想我先声夺人:“连我这样人都瞧不起你,何况夜离歌呢?他向来都不笨。”
“呵,都是可怜的人。”突然姬聘如恐怖的笑声传来,鬼嚎般。
我知道她还有话没有说完,于是忍住怪味走近几步,才看清她全身上下被链子栓住的地方都磨破了,淌着浓浓的黄水,臭味就是从那里发出来的。
她动了动痛苦的身体,小小的动作已经用尽了力气:“龙遂君,救我出去。”
“我都自身难保,怎么救你?”和狸狸玩耍着,同她的话不太投机。
做你的春秋大头梦,有机会老娘早自已逃命了,谁管得上你?
“你不想嫁给他,所以你一定会想办法离开皇宫。我可以告诉你一个天大的秘密,关于夜离歌的。让他遭天下的唾弃,更能让你报血海深仇。”
这倒是个好提议,我认真想了又想,眼珠子一转,释笑……
“姬姐姐,夜离歌也算是你的大仇人,这么好的机会干嘛自已不留着?至于我嘛,人微言轻,家里人也早死光了,报仇什么的太血腥,离我太远,我只要好好活下去为我们龙家留个香火就算对得起老祖宗了。”这地方太臭了,能跟她说这么多话也算我心肠好,轻轻扇动鼻旁,气味散了些:“话说完了,我走了。”
“龙遂君”
“站住。”
我都忘了还有个紫薇,凶神恶煞,果然妒忌的女人最可怕。
让我想起了惨死的六皇姐,我们关系一直不好。到后来为了夜夫人的宝座,连带着我的母妃和她的母妃三天一小吵,五天一大闹。太后和父皇双双装病懒得管,任我们闹得鸡飞狗跳。
可是到最终阖眼的时候,偏偏是她,用血淋淋的现实给了我当头棒喝和衷告。
“来了就别想走。你以为我会给你向他告状的机会吗?”说着紫薇凶相毕露,从腰间飞快拔出匕首,杀气腾腾的向我刺来。
我灵活的一闪,躲开了。
姬聘如在一旁疯了似的哈哈大笑:“这样甚好,这样甚好,龙遂君做垫背的,夜离歌,你即负了我,我也要让你痛苦一辈子。哈~”
“紫薇,你何苦呢?夜离歌不值得你这么做。”她居然会些花拳绣腿,刺下来的力道豪不念糊。
我一面慌不折路的躲避着尖刀,一面亦不忘软化她的心。
突然发现每当提起‘夜离歌’时,她的眼睛都会有片刻的停滞,动作也慢了些许,不过很快又能恢复正常。
于是我灵机一动,冲向她身后大喊:“夜离歌快来救我——”
当真紫薇飞快的转过身,趁这个机会我用尽全力把她推倒,撒腿夺路逃命。
身后回荡不绝的是姬聘如癫乱的狂笑,还有穷追不舍的脚步声。
近了,又近了。
冷汗已经渗出额头,眼前就是牢门了,下意识的不由加快脚步,可是背后被重重一击,身体扑向前被踢倒在地,瞬间剧痛漫过全身。
邪恶的阴影笼罩下来,我痛苦的撑起双手支持身体,上方紫薇已高高举起匕首,唇角高扬的弧度狞笑着:“贱人,今天就是你的死期。”
我吃力的挪动着身体,尽量离她远点,往后退,最好能靠到墙壁。
可是我退一步,她也逼近一步,不肯放过丝毫。
我小心翼翼四下里瞅瞅,尽量表现可怜:“紫薇,你不要杀我好不好?其实今天一开始你说姬聘如要见我时,我就知道有问题,可我还是来了,因为我相信你并不坏。”
靠,老娘连前天吃的都要吐出来了。可是为了小命不得不向人低头。
“为什么?”她问道,也许是觉得我说得有道理。但握匕首的手还是紧了紧。
我背后流冷汗,强装冷静与诚恳,依旧往后挪:“因为你在‘姬聘如’前加了‘皇’字。虽然及时改口,但若不是对她忠心耿耿,又怎会在皇上下令废后之后也未曾及时改过来?但是你一直待我很好,我也不想让你难做。”
快了,就快了,离墙壁还有几步路,该死的,这丫头到底有多恨我,把老娘脊梁骨都险些踢断了。
谁料她反而怒发冲冠:“呸,你算个什么东西,皇后娘娘德才兼备,宽厚大度,若是她伴在皇上身边我无话可说,而你,是只过街老鼠,人人喊打,若不是你挑唆,皇后娘娘怎可能落得现在这样的下场。你该死,贱人。”
咬牙切齿的控诉,闪烁着凶芒的匕首疾电般刺下来。
来不及了,我咬紧牙关凝起残余的力气滚到墙角,伸手按住其中一块钻头,用力推了进去,顿时‘轰隆隆’巨响此起彼伏,只见巨大的墙体纷纷出现不同的暗格,紧接着,十几道鲜红的火龙从暗格间薄喷而出,仅弹指之间刑房内火海漫延。
“龙遂君,你使诈。”火海中传来紫薇凄厉的咆哮。
我懒得理她,赶快扶紧墙再次推进另一组钻块,‘轰’一声,脚下的地面自动分开,露出一块桌面大小的密道口。
大火烧着了木栏,桌椅,漆黑的浓烟滚滚,紫薇叫骂不绝,隐约还伴有凄厉的哭嚎,分不清谁与谁的。
如今的我根本做不到‘以德报怨’,赶紧跳下密道逃命也。
不得不说一句,我也利用了紫薇,明知有诈却依然前往,只是为了离开乾清宫的机会,到了殿外,才有机会接触秘道。
夜离歌太他老母的毒,曾经出乾清宫的那条密道竟然叫他给封死了。
若我记得没错,这里通往的是城外一口枯井,老天保佑出口没被堵起来,不然老娘的下场不是闷死在里头,就是烤成烧猪。
吱吱~裤腿上有个东西往上爬,我吓得毛骨悚然,一声凄怆的‘啊——’,惊叫过后面狠狠甩腿甩脚。
随着‘咚’一声,那玩意没头没脑撞到墙壁上,才让我看清楚,是狸狸,这居然趴着我裤腿一起逃出来了。
也不知是真舍不得我还是怕死,那双水汪汪的大眼睛依然‘泫然欲泣’。
瞧这委屈的小模样,我想:干脆把它丢了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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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6——迁怒
矮油?到底哪个缺心眼的居然把路封了?老娘挥拳头骂天:这是哪个该天杀的想憋死我?
面前黑漆漆的死角,身后是雄雄烈火中的浓烟,尽管离的很远,但是愈来愈滚烫的热流以凶狠之势狠狠撕扯着我的身体。
连呼吸一下都要用尽浑身力气,我一手扶着墙壁撑起身体,掌心温度越来越高,浑身亦是汗流浃背,心口闷。
叽叽~
狸狸在我脚边直打转,原来在这个时候还有它陪着我?
突然心中坚硬的一角似乎软了一丁点,我轻轻抚摸着它光滑的皮毛:“狸狸,如果出得去我天天给你吃松子,好不好?”
瞬间它黑亮亮的小眼睛怔滞,水汪汪间闪烁的是对我突然的温柔而不敢相信,竟下意识退后两小步,乖俏的小模样怎么看怎么可爱。
见状我呵呵笑,趁它不注意猛伸手纠住它的小耳朵高高拎起来,已然换了副恶狠狠的嘴脸:“哦?我倒忘了,这几年你认贼作父天天山珍海味,本宫该怎么惩罚你这吃里爬外的货呢?哼哼!不如给我陪葬。”
说话落,这小发出惊恐而凄厉的尖叫,手脚并用硬从我手中跳出来撒腿就跑。
“喂——喂——王八蛋——回来——”
被滚滚热浪与浓烟无情的熏烤,再加上这么尖叫一嗓子,我喉咙痛得火灼般,连连咳嗽,最终连身体也支撑不住跌倒在地上。
这下子姬聘如高兴了吧,我终于成了她垫背的。
紫薇应该更高兴,‘情敌’‘仇敌’同时死了,她还可以继续呆在心中的男人(贱胚)身边,或是效忠她心里的主子。
“父皇…君儿来了…母妃…六皇姐…我尽力活了…可是…也累了…”
眼神焕散中,他们的面容接二连三从脑海中掠过。
“遂君——遂君——”
火海中,我听到熟悉的呼唤,急迫的,紧张的,恐惧的,惊惶的,竟是出自一人之口。
“夜离歌?你老母的,死都不让老娘安宁。”许是出现在虚影,为什么眼前突然冒出夜离歌的身影和脸?挥都挥不掉?
“遂君,别怕,朕不会让你有事的。”紧迫的低唤温柔的从耳畔传来,紧接着,他用宽大的怀抱将我抱起,暖流自他心口传过来,不同于火海的煎烤与炽热,而是一种能让人安定心神的。
我懵懵的抬起头,所见之处一片红海,但他冷俊的面容就在我眼角上方,见我醒来,莞尔浅笑,然后吻上我的额角:“别怕,没事的。朕能进得来,就能带你出得去。”
“你要往外冲啊?”我竟然能呵呵傻笑,然后双手迅速抓紧他英俊的脸颊使劝往两边扯:“姓夜的你个混蛋,你老婆要害死我,都是你,都是你到处播种惹的祸,我做鬼都不放过你。”连吸鼻子,指指心口:“我怕死,怕死了。”
铁腕似的臂膀剧烈怔了一怔,而后紧紧锢住,我的脸颊侧渐渐的润开一丝凉意,很舒服,烈火的炽热立刻褪尽。
下雨了?我抬起头想看看是怎么了?但是脑袋很晕,浓烟吸得太多,太难受了。
“乖,把眼睛闭上。”依旧是他怜惜的嗓音,只是多了些哽哑。他也被烟呛得难受吧?
只觉得整个人仿佛飞了起来,火海中煎滚过后是阵阵清凉与新鲜的空气。
当耳边吵杂的喊声与杂乱脚步远去后,我方才从混混沌沌中清醒,彼时正与夜离歌的焦急的双眼对上,他的一只手正举着温毛巾给我擦脸。
“夜离歌?怎么是你?”赶紧坐起来看看四周:“我没做梦?”
“还好脑子没烧坏,朕以为你又要说朕怎么也死了!”顺手交毛巾交给旁边的宫女,他仿佛长长吁了口气。
“紫薇和姬聘如呢?”我知道即然他能将我救出来,那两个人肯定也逃不掉,更何况姬聘如一身伤。
想到她那副模样,我禁不住胃里翻腾。
“你对她用蒸刑?”掀被下了床,不要他扶,自已坐到桌边,浑身酸疼,可是如果老呆在床上我会疯掉,宫里的床虽然舒服可不是那么好睡的。
而如此质问不是因为我对姬家有哪些同情?反而,我认为罪有应得。
他没回答我,反而避重就轻:“好好养身体,朕可不想大婚的时间一拖再拖。”
修长的指尖抬起我下鄂,逼得我不得不与他深邃的双眼对视,这个男人有勾魂夺魄的魅力。
他邪邪一笑,狠狠的吻了下来,甚至不给我拒绝的机会。
直到我无法呼吸,才好心放过我,用他带有老茧的指腹抚过我红肿的唇,眼中掠过戏谑:“还有十一个月,朕都等不及了。”
大脑被重重砸响,差点忘了我还得跟他大婚?要命的,老娘离死不远了。我几乎可以肯定夜离歌对我的宠爱一定藏匿着不可告人的阴险,可是我哪敢跟他撕破脸呢?
“遂君,遂君。”一个东西在面前晃,花花白白,吓得我头皮发麻,幸好夜离歌把它拿开了。
竟然是弃我而去的狸狸,它似乎很怕看见我,小爪子紧紧捂住眼睛,动也不动。
我不解的朝向夜离歌,他轻轻的把狸狸放在我手中:“多亏了狸狸,不然朕无法及时找到你。遂君,不管你信不信,自从找回你之后,朕就发誓生生世世爱护你,绝不负你。”闭紧盈满痛苦的眼睛,声音低低的,哑哑的:“曾经,朕错失过,如今再也不会了。”
这是忏悔?还是他的另一个骗局?
我别开眼,咬紧牙关不言不语。
被我冷漠的态度激怒,下一刻我双臂一紧,他瞪着幽黯的眼睛咬牙切齿:“龙遂君,你看着我。我夜离歌这辈子做错的唯一一件事就是七年前放任姬家,但我绝不后悔灭你全族,这是他们欠我的。连我自已都不明白,为什么我会爱上你,被一个仇人的女儿时时刻刻牵动着心?难道是我杀戮太多,上天给我的惩罚?呵!可是遂君,虽然人人眼中你从来都是大而化之,可事实上你却比任何人都了解我。你早已看出朕的心思,所以一直以来你与朕虚与伪蛇,你想逃,逃到朕找不到的地方离得远远的。傻丫头,你不爱也好,恨也罢,朕不在乎。不仅这辈子你是我的,下辈子,下下辈子,生生世世,人间黄泉我都要追着着,缠着你。你休想离开我。”
剧烈的疼痛往骨子里钻,我泯紧唇,脸色苍白,冷汗直流。
几乎可以听得见他骨子里血液的怒嚎,燃烧于眼中雄雄烈火的咆哮。
他会不会太激动,太愤慨,气红了眼就动手打我撒气?
不过还好,没啥让人害怕的动作。
于是我摸摸脸,想了一会儿说:“你爱我什么呢?我改!”
两臂骤松,迎上夜离歌惊愕的神情,我的心里也被重重砸了一锤子,开始躲避着它逼人的目光。
好吧,我承认,跟这厮单挑无论哪个方面老娘都不是对手。
死寂了很久之后,面前传来清爽的笑声,他摸着我的脸竟然说:“再怎么改,遂君还是遂君,别忘了,朕可是发过誓,来生来世,生生世世,你我注定抵死纠缠,谁也离不开谁。”
这厮最后可恶的哈哈大笑离开乾清宫,更嚣张的是没再禁足。
老娘恨透了,恨不得刨了他祖坟。
叽叽~脚边被拱了一拱,不用说,除了狸狸还有谁?它正讨好性的眨巴着黑豆大的眼睛,似乎猜测我生不生气。
想到夜离歌刚才说是狸狸带他找到我的,也不知是真是假?因为老娘严重怀疑秘道就是夜离歌那畜牲给堵上的。除了他没人干这无聊事儿。
不过……瞅瞅狸狸,我决定对它温柔点儿,毕竟人的恩怨与畜牲无关,我也说了,蝼蚁尚且偷生,狐狸也是众生中一物,岂有不偷生的道理?
揉了揉手指头:“狸狸。我不生气了,来吧。”张开宽大的怀抱,我努力挤出久别了七年的微笑。
可是,也许狸狸这几天被我吓怕了,突然见我笑出来竟然感动得狐狸泪狂飙,感情胜过理智,它后腿微曲,用力一蹬冲我怀中蹦过来。
我满脸笑容慢慢僵硬,瞅准目标伸拳狠狠砸中它脑袋,立刻鼓起大包。
“王八蛋,老娘白疼你那么多年了,生死关头居然丢下我逃命,别以为夜离歌给你求情本宫就原谅了你,给我面壁思过去。”
在姓夜的那里憋了太久,总算将一口怨气发泄出来,而后我抚胸长吁,心中畅快无比。
而狸狸捂着头顶的大包包,咽着眼泪一步三回头滚到角落里,那凄凉绝望的小眼睛如泣如诉。
“哼!”我负气别开脸。
心里头回荡着之前那番话,前思后想,应该是父皇害了夜离歌一家,所以他才会杀了父皇报仇。
不过听他言及时侵入骨髓的恨,不知是什么样的仇?
父皇,你龙椅没坐多少年,害的人可不少,要不是失德又失民心,姓夜的也没那么容意篡了你的位,夺了你的江山。
“公主,该喝药了。”宫女端着盘子过来提醒。
我随意瞅了一眼,黑乎乎的,看着就知道很苦,于是把她推开:“拿走吧,我不想喝。”
这小宫女立刻跪下:“可是…皇上有旨,命奴婢一定看着公主喝下去,否则,乾清宫的奴才全部杖毙。”
这陈腔烂调,就没个新鲜的?
我懒得再多说,抓过碗,豪迈的昂头一饮而尽,还没擦去嘴角的药渍就‘咚’一声放回盘子里:“看见没有?喝下去了。你们的脑袋保住了。”
苦死老娘了。不知道是不是毒药?
小宫女逃也似的出门,就在这一瞬间,我注意到乾清宫的奴才都换了生面孔。以前的呢?
莫名之际突然想到,我母妃的生辰快到了。
我想烧点纸祭奠一下母妃,不知道宫里允不允许。这就意味着,我得低头去求那个坏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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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7——晕晕晕了
要在宫里祭奠前朝妃子可不是件容易的事,弄不好得砍头。我成天冥思苦想,神智恍忽,不是把水喝进鼻孔里,就是把自已的饭一口一口喂进狸狸肚子里,喂完后在满屋子惶惶不安的大眼睛下放下碗,大手一挥:“本宫吃完了,撤。”
紧接着众女哭嚎求饶。
而夜离歌这几日也仿佛有意躲着我,连睡觉都没见回过乾清宫,莫非又找女人穿被窝去了?
矮油?钻就钻呗,干嘛瞒着呢?老娘又不是想不开的人。
虽然成天说‘爱’我,但凡男人又有几个好东西?即使现在不找女人,难道以后还不会找吗?毕竟他大爷是皇帝,说穿了全天下的女人都是他龙床上的侍补品。
“公主,您不是想见皇上了?”
专门伺候我起居的丫头眼够毒,一针见血。这是打哪儿找来的眼线?比紫薇还毒?扎得我往起跳,为保面子连连摆手,讪笑:“没有,没有,你别瞎说啊。本宫有你陪着不是过得很好么?”
小丫头模样挺标志,总是笑嘻嘻,一双会说话的大眼睛里清澈见底,连丁点瑕疵也寻不见。
她见我慌着否认,眼珠子转了转:“其实这些天皇上一直早出晚归,公主睡得早起得晚,自然与皇上见不着了。”
哦?原来是这样,可是夜离歌毕竟是个正常男人,这么久都不找女人憋得住吗?
还是?等等!莫非是…他不行了?
妈呀?想到这个可能,立刻老娘皮肉发麻,头晕目眩。千万别是当年逼宫那场仗打得伤了子孙根,我这个人虽说贪生怕死,苟且偷生,也没有什么贼心贼胆,更没有鸿鹄大志。虽然烂泥扶不上墙但最起码还有些同情心,不过千同情万同情老娘绝对没有陪太监过一辈子的高尚情操。
不行,得找夜离歌摊牌。
嗯?!决定了,他要是不放人,老娘就在死之前把他‘不举’的丑事传遍天下。好!就这么办。
打定主意,我握紧拳点点头。意志坚定。
“那……小妞,夜离歌在哪儿?”
小丫头微微一颤,对于我的称呼面露窘色:“皇上正在御书房。”
“多谢!”起身提着裙子便走。穿了七年粗布衣,又为了隐瞒身份一直扮做男人,反倒换回女装后一直不习惯。
谁料刚走出一步,她又跟了上来:“公主是要去找皇上吗?奴婢伺候您去。”
“不用了,本宫认得路。”这下我才想起来仔细看看她:“你叫什么名字?”
“奴婢名叫兰萱。”她显得很欣喜,就过来要扶我。
我本来不愿,但见其手脚挺稳重的,也就没再说什么,话说回来如果一个人这个样子半路上摔一跤那可是丢脸丢回老家去了。
乾清宫离御书房不太远,走半个时辰就到了。
“站住。皇上有令闲杂人等不得入内。”门外的侍卫铁血铮铮,半分情面也不留。
他肃杀的眼睛死盯着我,活像是我砍了他亲爹。
我不自在的顿了顿:“这位大哥,麻烦您通报一声好不好?如果皇上不见的话我马上就走。”
“属下恕难从命,请公主恕罪。”他连眉头都不动一下,令我严重相信如果不是碍着老娘即将成为皇后的事实,这厮铁定一刀就劈了下来。
“怎么办?公主?御前侍卫只听皇上的吩咐。”兰萱也在一旁干着急,俏美的小脸上浮满忧愁。
我灵机一动,顽劣之心戏谑:“不如你用美人计勾引他吧,那小子血气方刚一定禁不住诱惑。”
岂知兰萱‘咚’跪下:“主子饶了奴婢吧,奴婢下个月就要嫁人了。”
你老母的,老娘差点拆散对有情鸳鸯。虽然只是说着玩,但我心里的小人还是狠狠自掴嘴巴,以后别乱说话,这里的人可都往骨子里恨我呢。少自找麻烦。
正在这时,御书房的门打开了,大公公急匆匆自里头出来对外面候着的小太监道:“快去御膳房给皇上端补汤来,腿脚利索点。”
彼时正巧我与兰萱躲在转角处,听得一清二楚。夜离歌看着那么高大威猛,还得喝补汤?老天?这种事都让本宫猜中了?
让我猜猜,是什么补汤呢?虎鞭?豹鞭?象鞭?
我笑得如千年灵狐,冲着兰萱眨眨眼睛。激得她鸡皮疙瘩当场起了全身。
不过多时,我已经换了身太监的衣服手中高捧一盏大补汤急步前往御书房,大太监因心急只检查了汤,没理会儿。
而那个本该送汤来的小太监已被扒光了衣服,光溜溜五花大绑丢在没人的地方,由兰萱亲自看守。老娘就是来看看夜离歌搞什么鬼?
“快进去吧,别让皇上和莫姑娘久等。”太公公急着打开门。
我浑身一怔,差点把汤盏都摔到地上:莫姑娘?哪个莫姑娘?竟然有j情?
好你个夜混蛋,幸亏老娘火眼金精没再上你的当,你老母的就会使个美男计。
为了表示我的愤怒与不满,于是昂首挺胸,面色冷凛。
大公公本欲转身了,见状上下打量我几眼,拍拍我挺直的胸膛,阴阳怪气道:“哟,还有点料子嘛。不过,咱们始终都不是男人,就算能挺到天上也比不上人家的硬。”说到伤心之时拭了拭泪,挥挥手:“快进去吧,别让皇上摘了你脑袋。”
你个老母的,敢占本宫的便宜。
在他拍我胸的时候我就后悔了,也幸亏这老太监眼神不大好脑子也糊涂,没认出我来。
御书房的龙椅上没有夜离歌的身影,倒是从里间传来戏笑的声音,是个女的,该就是大公公口中的‘莫姑娘’,何许人也?
门已经阖上了,我悄悄挨进去,戏笑打闹声越来越清晰。
“皇上你好讨厌啊。”那女子欲拒还迎,不知夜离歌做了什么让她‘讨厌’的事?
我放轻脚步,贴近纱帘旁边,就见里面一个女人脱得只剩肚兜,而夜离歌竟然还穿戴整齐?矮油?哥们你何必忍这么苦呢?
正想着那女子恰巧正过脸来,那张熟悉的脸映入眼眸,我差点惊呼出来,莫兮雪?与赫连无痕订过亲的莫家千金。
十二年前又因为发生了些意外莫家执意把亲事退了,当年为此我还发誓同莫兮雪誓不两立。
而今莫家一无朝中势力,二非大富大贵,只能算个富庶之家。她怎么又跟夜离歌勾搭上了?
只见莫兮雪粉腮泛红,眸中爱意凝化成水,雪白的藕臂攀上夜离歌的脖子,娇嗔道:“皇上,雪儿想永远伺候皇上好不好?”
他俩有交易?老娘恶寒,该不会又许了什么‘皇后’吧?
妈的,你们当老娘这正宫是假的?
瞧瞧那夜离歌邪恶的扬唇,坏手开始用力揉搓着莫兮雪高耸的酥胸,惹得女子惊颤连连。
“这样算不算回答你?”沙哑带有磁性与的男声响起,紧接着是女子承受不住欢悦而逸出的惊呼。
“皇上…别…停…下…”
她被夜离歌翻身压在身下,大手狠狠扯掉了唯一遮避身体的肚兜,一瞬间,娇美晶莹的身体如玉般光滑,水润。
她跟姬芷如有的一拼,连我也看得猛吞口水。
若是我没看错,由始至终,姓夜的都没打算脱衣服,估计是觉得穿起来麻烦,干脆人模狗样的就这样办起事儿来,还挺利索。
眼看着他粗糙的大手已然伸到莫兮雪大开的腿间,轻车熟路,铁定不是第一次了。
“啊——”
猛然间莫兮雪惊叫,身后后仰,弯成美丽的弓形,而夜离歌却是不见一丝乱,但隔着帘子,看不清他的表情。
只是隐约觉得,钻被窝的他跟平时没两样,或是谈笑风声,或是冷凛肃杀,又或者邪眸幽黯,勾魂夺魄。
一个字:假;两个字:狠,假。
莫兮雪的尖叫又酥又兴奋,险些刺硬我耳膜,虽然人没事儿,可是两手发抖,盘子一歪,汤盏滑落,摔到地上‘哗——’粉身碎骨。
大补汤的浓香飘散开来,勾得我流口水。
完了,闯祸了,不行,小命要紧。我赶紧往外逃命。
“谁?”里头夜离歌低喝:“给我站住。”
“皇上!”是莫兮雪委屈惶恐的轻唤,紧接着衣服,被褥被拉扯的‘嗦嗦’声。
而我哪是夜离歌的对手,还没奔两步就不知被什么打中脚腕,疼得钻心,整个人摔倒在地。
就听见身后阴鹜的声音:“这帮侍卫是干什么吃的,竟让个刺客闯进来。来人,拖出去。”
“别,别,别,我不是刺客。是我呀!”
绝望之际我大喊,很想不顾一切扑到他脚边,抱紧他的大腿哭爹叫娘欲证明自已是他还没过门的老婆,可惜这厮下手太重,老娘的脚好疼,只能一瘸一拐的‘跑’过去。
彼时听到夜离歌命令的御林军已经冲进门来要上前抓我。
而夜离歌听到我的声音,明显也懵住了,身体微微一晃,僵滞,待看见我跛到他面前,伸手拉下太监的冠帽,长发如泻倾下,这张熟悉的脸,顿时哭笑不得。
“遂君,你。”突然眼眸尖利射向大批御林军:“都下去。快传太医。”
他一个字也没多吭快速模抱起我放到龙椅上,立即蹲下来查看我的脚。
娘哎,又红又肿,并且还有继续膨胀的趋势。
“妈呀,痛哟。”眼睛都涌出来了,但我不敢哭,只好憋在眼眶里。
“朕不知道是你,才会下这么重的手。”焦急的口气中承载着心疼与重重的自责。而后抬头,漆黑的眼睛认真无比,似乎还带了些欣喜:“遂君,说老实话,你是专门来找朕的吗?”
当然,不找你找谁?话说好像我已经忘了来找他的最初目的,但是照刚才情况来看我根本就是胡思乱想。
正当我欲回答时,纱帘后那恶毒的面容若隐若现。
我冷冷一哼,把牙咬得‘咯咯’响:“是啊,来捉j的,你的莫姑娘还在等你呢。”
他面容微滞,很快坏坏的笑起来:“吃醋了?”随后声音迅速变冷:“莫兮雪,退下。”
“皇上。”莫兮雪从帘后莲步现身,颇为不满的娇唤,但被夜离歌冷冽的视线逼迫之下,不甘的跪安,我发现她匆匆穿好的衣服并不太妥贴。
这丫头临走还不忘杀气腾腾的瞪我一眼。我好怕……才怪!
哎,脚又疼了。
“别忍着,痛就叫出来。”他温暖的手掌轻轻揉着。
“夜离歌你肯定是克我的。”我吸吸鼻子:“每次遇到你都没好事。”
脚腕的力道轻重适度,揉着很舒服,我心里的火气也熄了不少。
他呵呵笑出声来:“朕怎么觉得你说反了?遇到你是朕唯一的劫。说吧,找朕什么事。”见我无辜的猛眨眼睛,他无奈的摇头:“遂君,朕还没傻到会相信你真的想朕了才巴巴的跑来,嗯?还有意换上件太监的衣服。”
矮油?你眼睛能不能别这么毒?我都不好意了。不过您老还算有自知之明,知道不招我待见。
于是清清嗓子:“哪儿的话,您老对我也不差啊。再说了,我想见你还能有什么别的理由?”就目的连兰萱我都没说过,老娘不信还能有哪个眼线通风报信。
见我不招,他也不多说话,只是专注为我揉脚,在御医到来之前,这厮还是有点用的。
“这个世上朕只会对自已在意的人好。遂君,不会再发生七年产的事,更不要糊思乱想。”
说真的?
“那你答应我一件事行吗?”我打算从实招来,谁叫现在夜禽兽最大?
“嗯?!”
直觉夜离歌眼下正处在打伤我之后的愧疚阶段,机不可失,于是我在腹中速速组织了一下言语,绝不能讲些‘死,烧,纸钱…父皇,母妃,大随一类的’。
尽量说得简洁并且不会触及宫中禁忌:“我娘想跟你借点银子?!”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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18——倒霉
趁天黑着,我拎着装满了纸元宝的竹篮子,用水果和点心压在上面放好。便匆匆忙忙往冷宫走。即然夜离歌答应了,那么我就烧得光明正大,不过最起码的道德我还是有的,地点绝对不能先在乾清宫。
于是就挑好了时候也没来得及跟夜离歌商量,就自儿往冷宫来了。这是宫中人人避之不急之处,不可能被发现而落人口实。
只是希望母妃不要介意,反正收得到银子就行了,谁管从哪儿得来的?
今夜的月亮分外皎洁,把水果在院中一一摆好,然后虔诚的跪下,向东方磕了三个头:“母…娘,过几天就是您的生辰,女儿不孝,不能大肆为您祸寿,不过,比起怜妃娘娘(六皇姐的母妃)您好歹还有女儿给您烧银子不是?呵呵,您放心,您女儿我有九条命,这辈子有的折腾呢…”
突然刮起的风变得冷飕飕的,我只穿了素白的衣裙,自然抵不住深秋的凉意,不由得打了个哆嗦。
咦?什么声音?
正在烧元宝的我似乎听到有?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