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极品少年,就是要宠

极品少年,就是要宠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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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但是,就是感觉没有很重要。”

    “嗯……”田甜点了点头,“我懂了。”

    “我给你讲个故事吧,一直都是你给我讲,这次换我咯。”

    “好。”

    “从前从前,有一个美丽的公主,住在一个特别特别大的城堡里……”

    田甜闭上眼睛,安静地听着,田澄的嗓音依旧有些稚嫩,他在很认真地讲,要把这个故事讲得尽量完整,就当是送给田甜的惊喜,她给过他的,他也要把更好的还给她,爱不只是索取,还有给予。

    此夜,月光皎洁。烟花绚烂。人影婆娑。

    回到家后,吕烟澜给姐弟俩倒了一杯睡前牛奶,看着他们喝了下去,然后,往他们脸上亲了一下,微笑地祝他们新年快乐,并且答应他们,醒来后,枕边会有一个大大的红包。

    第二天,田甜醒来已是日上三竿,她揉着不知为何突然疼痛的脑袋,从床上爬了起来,她揉了揉头,走出房门,看到正在擦桌子的阿兰,嗓子还是刚睡醒时的沙哑,“早。”

    “小姐早,”阿兰说道。

    “小澄还没起来吗?”田甜问。

    “好像还没有吧,没有见到少爷。”

    “我去叫他起床。”说着,田甜走向田澄的房间。

    “小姐!”阿兰叫道。

    “怎么了?”

    “没……没什么……”

    田甜莫名其妙地打开田澄的房门,与她想象中的不同,她原本以为傻傻的小澄正在流着口水做梦,而里面却是空空如也,被子也是凌乱的,似乎有些事情不太对劲。

    她的心脏扑通地震了一下,立即跑向吕烟澜的房间,如她所想,吕烟澜也已经不在,她快速走进去,打开她的柜子,皮质行李箱不见了,还有她的黑色的风衣,她突然感觉眼前一黑,立刻扶住柜子,深呼吸一口气,冷静下来,慢慢地,无力地走出房间……

    她抓住栏杆,看着依旧在楼下收拾房间的阿兰,一字一顿地说道,“他们人呢?告诉我。”

    阿兰停下手中的动作,同情地望着田甜,说道,“小姐……”

    “告诉我!”她声音变得生硬而冷漠。

    “太太她……她带少爷去……去法国了……”阿兰低下头,不敢正视田甜的眼睛。

    田甜支撑着不肯让自己倒下,她死死地咬着牙,说道,“什么时候走的。”

    “这……”阿兰很为难地犹豫着。

    “阿兰你别逼我!”田甜几乎吼了出来,她第一次失去理智大吼。

    “他们在半夜就走了,少爷并不知情,是太太将牛奶里放了安眠药,所以,你才没有察觉,太太说,小姐你正在学习的主要阶段,过几年才会带你走……”

    后来的话,田甜完全没有听到,她看着阿兰不停蠕动的嘴,还有烫成一个小卷一个小卷的头发,视线开始模糊,她的身体软软的,轻盈的,毫无预兆的倒在了地下,睡过去吧,睡过去就好了……

    “小姐。”

    “小姐。”

    “小姐。”

    她仿佛听到了焦灼的声音在叫喊着她,仿佛要把她扯进鬼门关,可是,她并不想醒来,她不想睁开眼睛,不想面对那个罪恶的,肮脏的世界。她又开始做梦,一些零碎的,悲伤的梦,一个接着一个,田澄那张奶里奶气不失英俊的脸一直放大在她的眼前,他在笑,又在哭,他说,“姐姐,你怎么不要我了,你怎么不要我了呢?”

    “姐姐,你追我啊,追我啊,嘿嘿……”

    “我们永远在一起,好不好?”

    “你不准丢下我,拉勾勾,我们拉勾勾……”

    田甜的泪一滴滴地流了下来,却丝毫不知,她在梦魇里挣扎着,徘徊着……她面前滚动着一个又一个鲜活的场景,她牵着田澄的手,田澄给她唱歌;他们一起坐在玫瑰园前边的小屋上,她说,哪天她要带他去法国;运动会那次,他陪她一起走到终点;他对宗中敛说,田甜是他的,不要跟他抢;还有,他们一起去放烟花,那烟花绚烂到刺痛了她的眼睛……

    他走了,就这样悄无声息地走了,连最后一句话都没说,他已经远离她了,从她的世界里完全抽离了,他下一次醒来会是在巴黎的某个房间,望着欧式的天花板,他的身边会有爱他父母,他会像个小贵族一样,跟那些金发碧眼的孩子们一起上学,一起玩耍,多年后,他会说出一口流利的法语和英语,她彻底淡出了他的世界,从此,只有她一个人孤独的活着。那个单纯的,明朗的,善良的,可爱的少年,我要跟你说再见了,是吗?

    少年,再见。

    可是,我想你。

    你走了,可是我呢

    田甜病了,她蜷缩在被子里,将自己卷成一个小团,沉沉地睡了过去,她额头烧得厉害,面部僵硬,紧紧地闭着眼睛,绷紧着嘴巴,一头乱发与枕头撕扯在一起,每天靠点滴来维持生命。

    阿兰坐在椅子上看着她无声地哭泣,老张的眉也皱在一起,他不止一次地数落阿兰,语气里悲痛而愤怒。他们不知道她什么时候才会醒过来,所以,只能等待。他们都知道,她太苦了啊!根本不想面对这个世界。

    宗中敛得到消息后,每天都会到医院陪她,用毛巾擦拭她苍白的脸,什么都不说,安静得就像透明的一样。他会给田甜戴上一只耳机,自己也戴上一只,与她共同分享那纯真、清新的歌曲。他知道她听得见,在他心里,她是如此的坚强,无论遇到了什么挫折,她都会站起来。

    他知道,她会在某一个阳光灿烂的日子,闻着玻璃瓶里淡雅的百合香气,轻轻眨着眼睛醒过来,冲着他微笑。他知道终会的。

    姚乐桐和白絮也偶尔来看望她,当田甜安静的面庞印在姚乐桐视网膜的那一刻,那个脸上永远挂着痞痞的笑容的男孩再也无法维持嘴角伪装的笑意,他把头扭到了一边。

    该死,他说,我什么时候也这么娘了。

    而白絮则坐在床沿上,握住田甜针孔遍布的手,悲伤地说道,你怎么就这么倒下了呢?你不是很坚强吗?我都还没来得及跟你说一声谢谢呢,你看,我脸上的疤淡了很多,你应该起来看看我,我还是一如既往的漂亮。

    可是,她好像都没有听到,还是安静地躺着,除了微弱的呼吸外,几乎都感觉不到她存在的痕迹了。她的信仰不在了,她的动力不在了,她该怎样活下去?怎样去维持自己的生命?无人可以告诉她。

    无论如何,生活还是要继续的啊。无论你受过什么伤,无论你被多少人践踏,抛弃,利用,鄙视,只要有一口气在,你都要睁开眼睛面对现实,面对那些肮脏的,虚伪的人或事。

    然后,慢慢的,你也耳濡目染,你也学会了以其人之道还治其人之身,所以,你也成为了那其中的一份子,之后,顿悟,原来每个人和每个人都是一样的。

    田甜醒过来是在五天后,一个天气晴朗却依旧寒冷的日子,她缓缓地睁开眼睛,朦胧的视线看到少年将新鲜的百合花插到玻璃瓶子里。

    田甜眨了眨眼睛,想要看得更清楚一点,他仿佛又高了些,肩膀也更宽阔了,男孩子长得还真是快呢!

    少年扭过头,看到她睁开了眼睛,几乎是立刻停下了手中的动作,他愣了,一动不动,眼睛里好像还泛着亮晶晶的液体,田甜不知道她看错了没有。

    只是半分钟,他看着她,她也看着他,然后,田甜张开干涩的嘴巴,嘴皮已经粘在了一起,还需要费力地撕扯开,她的声音嘶哑而低沉,“我想喝水。”

    “我去给你倒水。”说着,宗中敛拿起杯子,像箭头一样,冲了出去。

    他回来的时候,眼睛是红红的,手里还拿着一只勺子,他坐在凳子上,舀了一勺,放在嘴边,吹了吹,觉得温度差不多了,再送到田甜嘴边。

    “你真像只兔子,”田甜笑着说。

    “兔子比较可爱,当你是夸我呢。”说着,他把枕头竖了起来,让田甜可以躺得更舒服。

    “我睡了几天?”田甜问道。

    “五天了。”

    “这么长时间了啊?”田甜感叹,“也就是,你照顾了我五天吗?”

    “你还挺有良心的,”宗中敛假装很轻松地说道。

    “谢谢,”田甜将水咽下去,“原来还有你在。”

    “嗯,我一直都在啊,”宗中敛微微一笑,“难道你不知道吗?”

    “知道,所以,我很感动。”

    “姚乐桐和白絮来看你了,你没见,姚乐桐哭得那叫一个梨花带雨,让人几乎以为你醒不过来了,真好笑。”

    田甜轻轻地笑,依旧虚弱地说,“我好像梦见他们了,梦见白絮脸上的疤痕淡了许多。”

    “那是真的,笨蛋。”

    两人有说有笑地谈论着的时候,阿兰提着一袋水果走了进来,她抬眸看到田甜醒了过来,手从门把上自然滑落,“扑通”地跪在了地上,眼泪一串接一串地掉了下来,她含糊不清地哽咽道,“对不起,对不起,小姐,对不起……”她口拙,不知道要怎么表达她的歉意,只能一遍一遍的重复着这句话。

    田甜昏迷的每个夜晚,她都在遭受着良心的谴责,她睡不着,睁着满是血丝的眼睛,抹着眼角的泪,照顾着她深爱的小姐。她每时每刻都在后悔,她后悔为什么在太太要带走少爷的时候没有阻拦,知道太太往牛奶里加入了药还装作不知道,后悔为什么自己是如此的胆小,懦弱,无能,她只能用这种卑微的方法征求田甜的原谅。

    “起来吧,这不是你能决定的。”田甜说。

    “小姐,你打我骂我都行,只要你心里能好受一些。”

    “我不会打骂我的亲人,你别跪着了,阿兰,”田甜说,“我饿了,可以给我煲粥吗?”也许只有这样,阿兰才不会感到歉疚,她的存在还有一定的价值,她并不想让她觉得欠了她什么,吕烟澜想做的事,阿兰也根本拦不住。

    “好,好,好,我现在就去,”阿兰站了起来,擦了擦满脸的泪水,面色欢喜地去煲粥。

    田甜望着阿兰离开的背影,叹了一口气,终究也没说什么。

    “有些人,总是会离开的,无论你抓得如何紧,保护得如何严实,他终会带着他的全部离开你的视线,甚至连最熟悉的味道都不会留下。下一次见面的时候,也许只剩下简单的寒暄,你会发现,没有了他,其实也可以活得很好。也有些人,一直都在你身边围绕着你,在你的生命中留下他的痕迹,无论是寒冬酷暑还是世界各地,无论你在哭还是在笑,只要你伸出手按几个数字,他会以最快的方式出现在你的面前,分担或者分享你的悲伤和快乐,你若愿意,总会的。”宗中敛说,“所以,不必太在意,放宽了,一切都好过。”

    田甜点了点头,说,“我困了,想睡觉。”

    宗中敛点头,站起身,轻轻地关上了门,容她好好想想吧,毕竟那少年曾陪伴她数十载,总需要给她个时间整理思绪的,他真心希望她可以快乐,以他的个人名义。

    被迫的桂林之行

    身体恢复后,田甜第一时间回到家,田甜将田澄的东西打点好,保存在一个大纸箱中,用胶带粘住,安置在床底下。整个房间看起来空荡了许多,天蓝色的墙壁显得更加冷淡,米黄|色的被单整齐地铺在床上,仿佛从来没有被人触碰过。

    直到她站起身看到书桌上两人合拍的照片,开始愣神。照片上少年笑得是那么的开心,田澄穿着白色的毛衣,显得是那么的干净,白皙,他的头发黑得发亮,绷紧了小嘴,却掩藏不住眼角的笑意。

    田甜伸出手,温柔地抚摸上去,指肚触到玻璃外罩,一丝冰冷,霎时将她拉回了现实。原来,身边那个乖巧,澄澈的少年早已不在,她叹了一口气,将照片反扣在桌子上。当一切都收拾妥当,她坐在沙发上喝了一杯凉水,然后,慢慢的,慢慢的,抱住自己的双腿,将头塞进双膝之间。

    宗中敛再次出现的时候,是在田甜家门口,阿兰将他迎了进来,他穿了一件灰色的毛织连帽外衣,戴着一条白黑格子的围巾,一条蓝色的休闲牛仔裤和白色的板鞋,还背着一个硕大的背包,就这样赤条条、直愣愣地出现在田甜面前。

    “你这是要演哪出啊?”田甜缩在沙发里,用褥子抱住身子,只露出一个小脑袋,懒洋洋地问道,像极了一只慵懒的小猫。

    “走吧,去放松心情。”宗中敛兴致勃勃地说。

    “不去。”田甜将被角掖了掖,将自己裹得更加严实,想都没想,直接拒绝。

    宗中敛坐了下来,“老在家里呆着也不是个事儿啊,早晚得病,你就当陪我,咱去桂林吧,我还没有去过呢,再说,这季节,那里应该比较暖和,你看我都收拾好了。”

    田甜翻了翻白眼,闷闷地说,“不去,我懒。”

    “你这孩子怎么这么不听劝呢!”宗中敛急了,“我就没见过你这么不知趣儿的姑娘,要是别的姑娘早乐呵乐呵的跟我去玩了,你怎么比诸葛亮还诸葛亮啊?”

    “我乐意,阿兰,送客!”

    “别,别,别啊,路费什么的,我都包了,你看行吗?”宗中敛急忙说道。

    “我考虑一下,”田甜若有所思。

    “还考虑什么啊?条件都这么优越了,再加上我这么一个大帅哥当导游,多够意思了!”

    “让我在趴会儿。”田甜说道,随后,闭上了眼睛小憩。

    “趴什么呀,我这都收拾好了,就等着带上你这么个小行李,就出发了,我告诉你啊,我买的是上午十一点钟的票,现在可都十点半了,你可不能把我耽误了。”宗中敛说得大义凛然。

    田甜不理会他,翻个身,接着睡觉。

    宗中敛那个火大,他将背包放在沙发上,猛地站起来,把小褥子撩了起来,“你大爷的,还得让我亲自动手。”

    火车上。

    田甜一脸不情愿地望着窗外,噘着嘴,不吭声。宗中敛看着她的侧脸,长长的睫毛像两把小刷子一样,不时扇动,秀发乖巧地挽在脑后,露出小巧玲珑的耳朵,她没有穿耳洞,耳垂没有任何缺陷,白白嫩嫩的一小粒,晶莹可爱。

    他将一颗洗好的苹果慢慢推到田甜放在桌子上的手边,田甜触到苹果冰凉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红润润的苹果,长得……让人蛮有食欲的,咽了咽口水,再斜眼看宗中敛,嘴硬地说,“干嘛。”

    “我估计某人也没有胃口吃饭,现在肯定饿了,所以,就大发善心,赏你的。”

    “哼,我一点都不饿。”好吧,她承认那颗苹果应该很好吃。

    “那我吃咯,”宗中敛试探地说道,言毕,拿起苹果就要往嘴里放。

    “等一下,”田甜立刻制止他接下来的动作,心虚地说,“我现在饿了。”

    宗中敛把苹果递给她,轻笑一声,“你就是嘴硬。”

    “我愿意。”田甜一边啃苹果,一边反驳道。

    后来,田甜靠着椅背睡着了,她睡得特别香,宗中敛将她额头的碎发挂到耳后,戴上耳机,播放的是蔡琴的《恰似你的温柔》,那饱经沧桑、别有风味的女人低低吟唱她所经历的岁月,一切仿佛都静止在那一刻,只有那女人在耳边哼唱着,没有悲伤,没有快乐,对于世俗的悲欢离合冷眸观之,那是经过岁月磨砺后,另一种美。

    宗中敛是幸福的,他有一位有权有势的爸爸,一位年轻漂亮,爱他的妈妈,他自己也是一表人才,睿智稳重。他会将一切入他手的事,办得妥妥帖帖,甚至更完美,他没少受夸奖。

    父母也对他很少管制,从小就得到了其他孩子拥有和不能拥有的,所以,对任何人和事都没有太大的兴趣,所以,他的胸怀里只有他自己,他甚至不能理解那些女生对于他投出的灼热目光,因为拥有,所以,无视。

    直到那一天,他看到那女孩黢黑的眸中比他还强烈的冷漠后,他就对她产生了浓厚的兴趣。他时常在想,什么样的人才能拥有那样的眼神,那种傲视一切世俗的冷冽眼神。

    那时,他自己还当了她的工具,说起来,既笨拙又好笑。后来,他才知道那女孩的家庭背景,那个没有父母在身边保护,却扮演着父母角色的女孩,一步一个脚印,铿锵着迈着步伐的女孩,她唯一的目标就是保护弟弟,单纯,傻气却执着。

    在她被伤害时,他忍不住想要去帮助她,他总感觉她的内心其实是寂寞的,跟他一样,拥有的不过是只亮丽的空壳子,总需要有些东西去填满,他也那么做了,且终日乐此不疲。直到有一天,他突然发现,帮助她已经形成了一种习惯,他开始有些恐惧,因为这意味着他将失去内心的掌控权,可是,此时已是覆水难收。他不得不顺应着他的情感,一次一次的如同中了蛊一般的助她,就连这次的桂林之行,亦是。

    他知道,田澄走后,会对她带来极大的刺激,他绞尽脑汁,才想出了这么个办法,也只是为了让她开心,仅此。

    ------题外话------

    跪求收藏,亲爱的亲。

    桂林山水

    田甜再次醒来的时候,已是晚上,她揉了揉眼睛,伸伸懒腰,然后,看到旁边依然熟睡着的宗中敛,她将身上的外套脱下来,披到宗中敛的身上,双手托着腮,开始发呆。

    没一会儿,宗中敛也醒了过来,他看到身上的外套的时候,心里暖暖的,随后,将外套还给了田甜。

    “醒了?”田甜问道。

    “嗯,”刚睡醒时,沙哑的声音。

    “我饿了,土财主,要吃东西,你说管我吃住的。”田甜眨巴着眼睛无辜地说道。

    宗中敛一头栽到桌子上,以示无奈,然后打开背包的拉链,一阵翻箱倒柜,卤蛋,火腿,水果,薯片,牛肉干,面包,方便面……应有尽有,他抬起头,无视田甜吃惊的目光,说道,“我去泡面,你先垫补点儿。”

    田甜僵硬地点了点头。

    下一个画面,就是两人一人手中拿着一把塑料叉,一声更比一声高“哧噜”“哧噜”吃面条的声音。

    两个少年都饿坏了,现在闻着泡面的味道甚是美味,宗中敛将一颗卤蛋放到田甜碗里,也往自己的碗里放了一颗,大口吃了起来,田甜本来也不是什么淑女,已经好几天都没怎么吃东西,现在突然食欲大振,狼吞虎咽得比宗中敛都豪放。

    后来,两人摸了摸圆滚滚的肚子,满足地靠在椅背上,感叹生活之美好,宗中敛从侧包里翻出一瓶木糖醇,一人两粒,蓝莓的味道充满了整个口腔,田甜很舒心地吹了一个泡泡,说道,“你不觉得我们应该进行一项娱乐活动吗?”

    “什么?”宗中敛打了个嗝,问道。

    田甜从她的包里掏出一副扑克,在宗中敛跟前晃了晃,“打扑克。”

    “两个人怎么打?”

    田甜冲对面的大叔呶了呶嘴,小声说,“那不是还有一个吗?”

    “叔叔,”田甜软软地笑了,“可以陪我们打会扑克吗?”

    “好呀!”估计大叔也是坐着无聊,很爽快地答应加入了他们。

    三人玩斗地主,大叔和田甜都是高手,而宗中敛原本也不怎么玩扑克,不一会,额头被弹得红红的,他大怒着说,“不玩了!”下一把,接着全神贯注地投入战斗。

    没多久,他就掌握了其中的门道,越来越上手,最后,竟打得游刃有余,颇具风范。然后,就是宗中敛和大叔联合上手,将田甜打得落花流水。

    田甜抹了一把冷汗,瞪着宗中敛那张小人得志的脸,哼了一声,本人聪明一世,怎能输给区区小男子,咬紧了牙,不肯服输。一时间,三人越打越热烈,谁也不肯松懈,后来,竟是大叔败下阵来。

    大叔皱了皱眉,叹息道,江山代有才人出呀!没想到我老王居然输给了两个半大不大的孩子,我认输,认输。

    宗中敛轻笑一声,儒雅地说,“叔叔经历的年岁,岂是我二人可比拟的。”

    大叔也是感叹,“岁月不饶人啊,转眼间,也是奔五十的人,现在看着你们这些小年轻人,还真是羡慕呢!”

    田甜望着大叔由于经常在阳光下暴晒而呈暗红色的皮肤,说,“叔叔家可有孩子?”

    大叔点点头,“有三个孩子,最小的年岁也还比你们大上一些,且都在读书,正是需要钱的时候,所以,就南下打工,维持生计,供孩子们上学。”

    “很辛苦吧,”宗中敛说道。

    “是啊,但是,就算辛苦也要让孩子们掌握更多的知识,不能像我这个没有文化的大老粗一样,走到哪里都让人瞧不起,还要干力气活。”

    大叔说得很是无奈,他饱经风霜的眼角长满了深深的鱼尾纹,嘴唇也红得有些发紫,额头上的皱纹也甚是明显。看在田甜的眼里,她突然觉得其实自己还是蛮幸福的,至少衣食无忧,但是,大叔为家人所辛苦工作,至少有一份执着在,就算再累,心里也是有期盼的吧,她似乎也想这样呢。

    天黑又天明,田甜又是一夜未眠,她望着窗外,远远的那些孤灯发出毛茸茸的橘红色光芒,偶尔经过一座城市的时候,会看到整座城的灯光璀璨,只是,走过了,便也消失了。

    夜,还是满的,不会因为有灯,而变得如同白天一般的明亮。而想念在每个晚上作祟,那些人影,那些往事,也在晚上轻轻叩响她心扉的大门,一溜烟地跑进来,然后,在她满怀希望触摸的时候,倏忽不见。不知道是谁的眼泪倒流进心底……

    第二天下午,到站。

    宗中敛将自己的背包和田甜的背包都挎在肩膀上,无论田甜如何劝说都不曾把包还给她。少年,似乎已不再年幼。他拽着田甜的袖子,从拥挤的人群中,寻找缝隙,穿过。

    走出站,天地宽阔一片,宗中敛将饮料的盖子打开,递给田甜,自己也打开一瓶,仰头咕咚咕咚地喝了下去,喉结上下翻动,他将最后一口咽下去后,说,“田甜,你别睡觉,活该眼红。”

    田甜转了转眼珠,“呃”了一下,装着傻,“晚上……呀!你没见晚上的霓虹灯特别迷人吗?”

    “你在n市没看够?”宗中敛翘眉。

    一句话堵死了田甜,她只好嘟囔着说,“睡不着嘛。”

    宗中敛自然知道是为何她为何失眠,他停了下来,语气变得温柔了许多,“以后睡不着就喝一袋牛奶,有助于睡眠,知道了吗?”

    田甜像小鸡啄米一样的点头,一遍遍地重复道,“知道了,知道了,人家知道了……”

    宗中敛溺爱地拍了拍她的脑袋,从背包里翻出一张地图,上面标了好多数字,他将手指放在“1”上,若有所思地说,“走吧,第一站,漓江。”

    漓江,属珠江水系,发源于“华南第一峰”桂北越城岭猫儿山,著名的桂林山水就在漓江之上。当两人站在漓江边上的时候,田甜环视着周围山水,目不暇接,好清秀的山水,青山绿水便是如此而来。

    水波微荡,渔民戴着草帽,滑动着简易的桨,皮肤黝黑,演示着南方的鱼米之乡,那如翡翠般清澈的水周围被一圈秀美的小山所包围,远远近近,虚虚实实,如人间之仙境。田甜闭上眼睛,深深吸了一口气,那空气中带着温和、水水的气息,真好呵!

    宗中敛站在距她三米远的地方按下了快门,那个绝美的女子是高兴的吧,她是喜欢山水的,她本身就如同山水般的洒脱,秀气,所以,他亦是开心。后来,他们坐在那长长的竹筏之上,周围的景色是摇晃的。那时,阳光正好,水面波光粼粼,桨划过的地方,搅动一湖宁静,如同画家笔下珍藏的名作。她说,“阿敛,我好喜欢。”

    宗中敛说,“嗯,我知道,所以,我带你来了。”

    “阿敛,如果,如果,一辈子都没有烦恼,一辈子都住在这里,多好,是有多好。”她的声音轻盈,像是插上了透明翅膀的小精灵飞到宗中敛耳畔。

    “是的,很好。”如果,是我跟你,我们两人,就更好了。只是,后半句,宗中敛未说出口,他是这样说的,“你会幸福的,田甜。”只是希望她幸福而已,剔除自私,无论是和谁在一起,只要你幸福就好了。

    晚上,他们去了一个小饭馆,要了几个当地的特色菜,吃得津津有味,老板娘是桂林当地的女子,长着一双漂亮的丹凤眼,薄薄的单眼皮,洁白无瑕的皮肤,小巧的身材。她热情的向他们介绍桂林的景点和特产,带着广西特有的口音,言语间,是对家乡深深的热爱,田甜和宗中敛也像好奇宝宝一般,问了许多问题,老板娘也耐心地一一回答。

    饭后,两人找了一间家庭旅馆,开了两个房间,将行李放下后,一起去这座陌生的城市闲逛。桂林市的建筑物也是有些古典的,新年的气息依旧弥漫在这座城市,两人在一条繁华的夜市上吃了些当地的特色小吃,豆腐||乳|,米粉之类的,然后,在路上踱步,顺便买些特产,“喂,你真不吃吗?”田甜拿着一袋桂林酥糖在宗中敛跟前晃了晃。

    “不吃啊。”宗中敛双手插在口袋里,说道。

    “为什么啊?蛮好吃的呢。”

    “我不喜欢吃甜的。”

    “不是很甜啊,你尝尝嘛,”田甜举着糖说。

    “我也不喜欢吃不甜的,”宗中敛酷酷地说。

    “……”好吧,怪胎!田甜用口型说。

    宗中敛突然将田甜往自己身边拽了拽,用字正腔圆的普通话冲田甜旁边的成年男子说,“先生,注意你的手,插在别人口袋了。”

    那下巴上长了一颗痣的男子猥琐一笑,“小子,老子的手在自己的口袋里,你眼瞎吗?”自然听得出这两人是外地人,且年岁不大。

    “恐怕您的口袋是掏空的吧,右手可以从左边的口袋里伸出来,小把戏。”宗中敛眯着眼睛说。

    “小畜生,你活得不耐烦了吗?”男子阴狠地说道,操着一口地方话,“小心老子捅了你!”

    “那得看你有没有这本事了。”宗中敛不自觉地攥紧了拳头。

    “阿敛……”田甜扯了扯他的袖子。

    他自然知道她的意思,他给了她一个坚定的眼神,说,“你躲开些。”

    ------题外话------

    文文就要入v了呢,希望大家可以多多支持颖颖,颖颖不会辜负大家希望的。(__)

    就这样放开了

    男子抽出口袋里的刀,银色的,在灯光下反射着诡异的光,他用刀指着宗中敛,“小子,识相的,将贵重物品交出来,老子放你们一马,不长眼的,老子现在就让你见红!”

    宗中敛活动活动脖子,骨头“咔嚓咔嚓”地响,他说,“钱,我一分都不会给你,放马过来吧。”

    男子没想到这小子的口气如此之大,“你想死,老子就成全你!”说着,挥刀就要砍上宗中敛。

    好久都没有练过了,几乎都要把跆拳道的招式忘记了,今天刚好复习一下,想着,手快速地上前,侧身,握住男子的手腕,往后用力掰,刀“哐啷”掉地,男子痛呼一声。

    另一只手肘戳到男子的脖颈上,膝盖抵到男子双腿之间,男子惨叫着躬身,趁这个功夫,宗中敛一脚将男子踹倒在地,用膝盖抵着他的胸膛,手扼住他的喉咙。

    这些动作仅在五秒钟之内,他有些气喘地说道,“还嚣张吗?”

    男子还未反应过来,就感觉全身疼痛,他求饶地喊道,“饶命啊,我也是吃不上饭才来干这一行的啊,要不谁闲着没事干当小偷,多遭人唾弃啊,饶命啊小哥,我再也不敢了……”男子一把鼻涕一把泪地哭诉着。

    “阿敛,”田甜说,“放了他吧。”

    “应该送警察局。”宗中敛说,随后,想了想,他又说,“你走吧。”

    “谢谢,谢谢,”男子不住地说道。

    “你没事吧,”田甜关切地问道。

    “没事,”宗中敛说,“我们走吧。”

    田甜点了点头。

    转身的那一霎那,田甜看到了宗中敛头上的鲜血如注一般流了下来,她还听到他说,“快走……”然后,是那男子笑得狰狞的脸,“叫你他妈的撒野,小混蛋!”

    宗中敛忍痛将手肘戳到男子的眼睛上,夺掉男子手中的刀,向他肩膀砍了下去,将男子打到在地,一脚一脚地踹,再不听他求饶,直到男子口中吐出了鲜血,眼睛都快睁不开了,田甜拦住了他,“阿敛,再打出人命了。”

    “忘恩负义,该死!”宗中敛恶狠狠地说。

    “可是,阿敛,我想睡觉了,我们回去吧。”

    宗中敛终于住了手,他说,“回去睡觉。”然后,华丽丽地躺在了地上,那小偷砍中的,正是他的头部。

    宗中敛的头上破了一个五厘米长的口子,鲜血染满了整个头部,顺着发丝滴了下来,田甜将他送到医院,医生马上对他进行抢救,而室外的田甜愣愣地望着走廊来往的人,几乎呆滞。

    三小时后,医生走了出来,摘下口罩,面无表情地说,“伤得很重,口子有五毫米深,再深一些就切到头骨上了,一共缝了八针,打了麻醉,正在睡觉。别去打扰他了,在外面等着吧,也不知道是怎么搞的,半大不大的孩子。”医生说完,摇摇头走了,留下一阵凉风,吹起田甜额前的碎发。

    田甜坐在长椅上,吸了吸鼻子,手肘放在大腿上,捂住了整张脸,是她害了阿敛吗?她不知道。只知道,现在的心里很不是滋味,后来,在悔恨中,蜷缩在长椅上,昏睡了过去……

    醒来的时候,她睁着睡眼惺忪的眼睛走进病房,宗中敛已经醒了过来,见到田甜后,还是那般儒雅地笑了笑,说,“疼。”

    田甜的眼泪“吧嗒吧嗒”地掉了下来,“宗中敛,你混蛋,你不是很有钱吗?缺那点钱啊,他要偷你就给他偷好了,犯得着以身冒险吗?你要是死了,我怎么办啊,你把我带到这么远的地方,也得负责把我带回去!”

    “好啦,”宗中敛拉住田甜的手,“我没事,壮得很,再说了,我就这么点个小伤口,那小偷不是被我打了个半死嘛,咱这生意不亏本,对不对……”

    “我真怕你有什么事,”田甜抹着眼泪,眼睛红红的,“我已经失去一个重要的人了,不想再尝这种滋味了,好难受,所以,你好好的,行吗?”

    “傻丫头,我会好好陪着你的,不会离开你。”宗中敛说,“如果你愿意。”

    宗中敛的嘴唇有些发白,但是丝毫不影响他的英俊,依旧是秀挺的鼻梁,俊逸的眉线,睿智而明亮的眼睛,他是在告白吗?田甜想,“阿敛最乖了,阿敛是我最好的朋友。”她笑得花枝招展,因为是朋友,所以,不想让你离开。

    宗中敛“嗯”了一声,原来,他在她眼中只是朋友而已,远没有田澄在她心中的地位,可,他还是笑得很开心,能当她的朋友,就很好了,至少她会关心他,为了他而哭泣。

    几天以来,田甜无微不至地照顾着宗中敛,他也神速地康复,没几天伤口就有愈合的趋势了,宗中敛再也不肯住在医院了,草草地收拾收拾,换了换药,出了医院。

    后来,宗中敛陪田甜在桂林又玩了两天,逛了几个旅游景点,便准备回n市,一路上,二人都疲惫异常,靠在椅背上并没说多少话,田甜只是呆呆地望着窗外,不知道在想些什么。

    偶尔会帮宗中敛换换药,为二人准备东西吃,宗中敛若不是趴着睡觉,就是戴着耳机听歌,有时会给田甜塞上一只,两人都各怀着些心事。

    到n市后,宗中敛将田甜安全送回家后才打道回府的,田甜刚要进家门,听到一声轻咳,她也真是太累了,门旁边站了一个人都未察觉到。

    她扭过头,第一次看到那个少女,白皙的肤色,薄薄的单眼皮,薄薄的嘴唇,乌黑的长发,与田澄一般的年龄。

    那女孩靠在墙上,单脚撑墙,另一只脚站着,穿着一件粉色的外套,更显肤白胜雪,紧身蓝色牛仔裤,棕色的马丁靴。

    她正盯着田甜,双手插兜,跟宗中敛一般的姿势,然后,看着田甜上下打量她的表情,柔柔地笑了,她说,“你好,田甜。”

    “你是……”田甜站在原地,问道。

    “魏畅,”女孩扬了扬头,将头也靠在墙上,字正腔圆地说道。

    “魏局长的女儿,是吗?照例说,我还应该谢谢你爸爸,帮了我个忙,不然,也不能将小澄那么顺利地救出来,”田甜态度诚恳。

    “可是你呢?差点将我爸爸陷入危机之中,我爸着实不该卖给阿敛哥哥这个面子。”魏畅冷淡地说,语气里颇有些讥讽。

    田甜挑眉,并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