来在漫长的等待中匆匆收尾,就如同年幼的孩童期盼着新年的到来,但到最终到来的时刻,却在永恒的寒冷和嘈杂的炮声中唏嘘而过,终究没留下什么,只有漫长的岁月仍需烹煎。
田澄出院是一个阳光明媚的上午,他在母亲离开的一阵哭闹后,被动的接受了这一事实。
他感觉十分的委屈,因为在他哭着踢被子的时候,田甜一句话都没有安慰他,愣愣地不知道瞅着哪里,因此,他感觉自己被无视。
最后,哭累了,拿小手戳了戳田甜的手臂,结果被田甜一下抱在怀里,那时,他感觉,有姐姐在是最好不过的了。所以,权衡两者,他做出了正确的判断,好好吃饭,早日康复。
这天,林灵也带着一大束鲜花迎接出院的田澄,田甜看着穿着白色公主蕾丝边小洋裙的林灵眼神里演示不住一丝厌恶之意,那一大束康乃馨在小小的林灵手中显得庞大而突兀,她把鲜花递给正要上车的田澄,噘着嘴说,“呶……田澄,给你的。”
“谢谢,我不要。”田澄瞥了一眼那一束鲜花背后的林灵,皱了一下眉头,才十来岁的女孩子,居然把头发烫掉了,跟贵妇人犬似的。
“这可是我专门送给你的,”林灵撇了撇嘴,十分的不满,随后,滴溜溜的眼珠望着田澄身后的田甜。
“小澄对花粉过敏。”田甜简洁地说,“你的好意,我们心领了,花还是拿回去吧,鲜花比较配可爱的女孩子。”
这话说得林灵心里很舒畅,却也不好再强迫田澄收下,不得不把花递给了司机,笑嘻嘻地说,“呐~送给你女儿吧!她可能活到现在也没见过这么大一束鲜花吧。”
司机尴尬的接过鲜花,像是抓着一把绣花针,刺一般地疼痛,触动的是自尊,那是穷人拥有不起的奢侈品。
田甜皱了一下眉头,从书包里翻出相机,“林灵,给你看几张照片。”
林灵的眼睛突然亮了起来,兴高采烈地跑到田甜跟前,踮起脚尖看着那相机里的照片。田甜轻松地说,“你看,这是妈妈和小澄的照片,小澄笑得可爱吗?”
林灵有些心虚的点了点头,“这是小澄妈妈啊……”她呢喃道。
“不然呢?”田甜反问,笑意中掩藏了一丝冷意,“前几天,我听一个男生说,我和小澄是孤儿,结果,好像听说他差一点被摩托车撞伤,真是可怕,运气太不好了点。”
林灵自然听说过彭似泽差点被撞的事情,彭似泽是她的表哥。听说,那天,他刚到家门口的时候,就尿遁了,整整做了两天的噩梦,再也不敢坐公交车了,现在无论去哪里,都要用私家车来接送,林灵扯了扯嘴角,露出一个不太好看的笑脸,“是的,是不太好。”
“所以啊,”田甜注意到林灵早已变了脸色,笑靥如花地说,“谁知道下一个会怎样呢?好像,”田甜凑近林灵的脸,“他也是听别人说的呢……”
林灵瞪圆了眼睛,“啊”了半天,说不出一句完整的话。
车上的田澄早已不耐烦地叫了田甜一声,“姐姐要不要走了,小澄都饿了。”
“马上走。”田甜向车上喊了一声,随后,拍了拍林灵小巧的肩膀“我们先走了,学校见。”上车前,回过头,她对呆若木鸡的林灵又说了一句,“忘了告诉你,你的头发蛮好看的。”
随后,黑色的小汽车扬长而去,留下林灵那小小的身影在原地,依旧张着嘴,做痴呆状。她须臾明白了类似恐惧的东西,就在那个面若桃花、美貌倾城的女孩的脸上传递而来,毫无温柔可言却妧媚异常。
车子在马路上并不迅疾的行驶,略过一道道熟悉的风景,这座城市永远是以摩天大楼为主旋律,在其中穿插些娱乐性质的绿化带,以示美化环境与城市和谐发展。
而这些零碎的绿色似乎并未起到什么作用,夏季的热浪依旧滚滚袭来,炙烤着在路上行走的人们,任谁的心境都会浮躁到极点,却不得不加快通往各个目的地的步伐。
车上的冷气开着,是一种沁人心脾的凉。司机打开音乐,放着一首不太常见的舒缓轻曼的钢琴曲,田甜有些累的靠在皮质的后座上假寐,纤细的手指偶尔敲打节拍。田澄坐在前座上,他扭过头看着田甜,“姐姐。”
司机小声的在田澄耳边说:“小姐睡觉呢!少爷还是不要打扰了。”
“哪有,姐姐的睫毛还抖呢。”田澄一脸严肃。
田甜不得不睁开眼睛,露出一个细细的缝,懒洋洋地问,“怎么了?”
“姐姐刚才对小魔女说什么了?她脸色那么难看。”
“哦,我说,她的头发很美,她受宠若惊。”田甜口齿有些不清地说,接着闭上眼睛,继续小憩。
“嘁……哪有好看,还没姐姐一半漂亮呢。”田澄不以为然地说。
“是啊”田甜换了个动作,把头歪到一边,接着说,“看来我们小澄挺关注那女孩的嘛。”
“姐姐讨厌,不理你了。”说着,田澄把头转到前方,摸了摸涨红的脸,一阵羞涩,他明明,明明很排斥那个头发像贵妇人一样的女孩。
田甜轻笑一声,不再理会脸蛋像熟透的番茄一样的小澄,不一会便进入了甜美的梦乡。
而车子依旧慢吞吞地行驶着,穿过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最终驶入那个生长着古老的法国梧桐的菩梓街,此时,茂密的枝叶筛过明明灭灭的细碎阳光,如同幻灯片一般在车身划过,一切都梦幻的如同童话。
------题外话------
北方的天气转冷,今天出门的时候将自己裹的像一个粽子,傻傻的。亲们,要好好的。我爱你们。
飞来横祸
“田甜,你站住!”这是田甜踏入校门口听到的第一句话,她转过身,目光冷淡地盯着那个向她飞奔而来的男孩子。
他站到她跟前时,已是气喘吁吁,他弯着腰,大口地吞吐着空气,脊背上下抖动,大汗淋漓,像是被淹没在水里刚被人捞起来的样子。他看着田甜那副眼色迷离,平静冷漠的样子,上牙和下牙就忍不住在愤怒地打颤,“是不是你做的!”
“你说什么?”田甜问道。
“公交车上那几个捣蛋的男生、突然出现的摩托车,是不是你!”彭似泽额头上的青筋爆的就像是一条条纤细的蚯蚓,他丝毫无法控制此刻恼怒的情绪。
“是我。”田甜的语气依旧是淡淡的。
“为什么?!”虽然彭似泽早就猜到会是她,但他心里,还是有那么一丝希望,希望她说不是,毕竟她在自己心里如和田玉一般的纯白无暇,他不想要任何残缺来涂抹她岑贵的形象。
“需要什么理由吗?”她反问,“想整一个人,只有我愿不愿意,没有为什么。”
“你应该为你做的这些事情付出代价。”彭似泽用力抓住她羸弱的肩膀,把指甲嵌入她的肌肤内,吼道。
“哦?”田甜并未想挣脱他的手,依旧纹丝不动地任由他抓着,语气却前所未有的强烈,冷傲,“你需要我付出些什么代价呢?”
彭似泽另一只手握紧她的手腕,把脸凑到她面前,一字一顿:“我要你陪着我,从今往后,只供我驱使,我说往东你死也得死到东边。”
“做梦呢您!”田甜冷笑一声,“你以为你是谁呢?||乳|臭未干的臭小子。”
“我……”彭似泽从小就是养尊处优的大少爷,哪里有人敢骂他,在此刻,一听自己被羞辱,愤怒大于对女孩的爱慕,他气急败坏的伸手就要捏田甜的脖子。
可是,手却并不听他的使唤,他被一股不小的力气推到一边去,趔趄一大步,好不容易站稳脚步,回头看到了力气的来源。
田澄正在怒火四溅地盯着他,“你再敢碰我姐姐一下试试看!”稚嫩的声音里不知哪来了一股奇异的勇气,他逼视着高出他半头的彭似泽。
“田澄是吧,”彭似泽站直身子,双手插到裤兜里,轻易地俯视着田澄,“你就是我表妹口中经常提起长得很像女孩子的男生,田甜的弟弟。”他在说“女孩子”的时候语气加重,对田澄不带任何修饰的鄙视。
“你才是女孩子!”田澄瞪大眼睛喊道,腮帮涨的鼓鼓的,伸手就要去打这个欠揍的男生。他刚攥成拳,却突然便被田甜拦住了,她握着他的手,对他摇了摇头,“小澄你刚做完手术。”
“姐姐,没有人可以欺负你,谁都不可以,小澄拿命来保护你。”他面色凝重地说出的这句话,如同磐石一般,深深植入了田甜的心底。
无论如何,她是如此的开心,她仿佛看到了田澄长大后那般刚毅,有担当的样子,那时的他,有帅气的面容,坚实的身板,信誓旦旦地说要在她身后保护着他,她不禁很欣慰,只是,他还小,他才不足八岁,她怎么能让他那弱小的身体挡在自己前面。
于是,她张口对田澄说,“你先回教室,这里,姐姐可以解决。”
“我不。我要陪着姐姐。”田澄倔强地说,骨子里的韧劲在此刻发挥的淋漓尽致,他把手从田甜的掌心中抽离出来,反握住,似乎要给田甜一些力量。
“田甜,我说的,你要不要答应。”彭似泽重复道,一脸轻松,似乎肯定她会同意。
但是,他不知道的是,只要涉及到田澄,事情在她眼中就会变得严峻,且延伸到无限壮大,在她眼里,田澄是比她命还重要的人物,没有人可以在她眼皮底下欺负他。
她蹲下身,扶着田澄的双臂,用只有两个人才能听到的声音说,“赶快跑,去找赵老师,要不我们都会挨揍。”言毕,她用坚定的眼神看了田澄一眼,直到田澄犹豫着地点头。
随后,她站起身,一字一顿慢慢地说,“要我做牛做马是么?那我来告诉你,不可能!”说着,她以迅雷不及掩耳之势一拳用力地戳到彭似泽的脸上,之后的拳头如同雨点般坠落在彭似泽身上,彭似泽毫无招架的能力,从小养尊处优的彭似泽哪里能打得过从小就独立照顾田澄的田甜。更何况,小学的男生比女生在生理上并未有多大的优势。
田甜回头看一眼依旧呆站在原地的田澄,大声吼道:“快走啊,等着他们来揍你吗?”眼神穿过田澄瞟向从远处赶来的一群痞子一样的男生。
而田澄还是站在原地一动不动,犹豫、徘徊着,田甜急了,“快去啊!你想被揍,我可不想!”田澄只好放下田甜,撒丫子地跑向办公楼,不住地回头说,“姐姐,你等我啊,等我,我马上就来。”他焦急地流下了眼泪,一边抹着脸上的泪花一边跑。
多年后,当他想起这惊心动魄的一幕的时候,他第一个感觉就是丢脸,然后,就是从胸口蔓延而出类似紫藤飘香的幸福感。
从那么小开始,他就励志要保护田甜,看到她笑他就开心,看到她哭他就难过,他把一生的坚决都付出在这个美好的女子身上,凝成一块永不风化的丰碑。
他不停地往前奔跑,并不理会那个紧跟在他身后那个对于他来说,高大无比的少年,他甚是还听到自己的后背被棍棒敲击的沉闷声。但,他似乎没感觉了,他没有回头,脑子里满满的全是田甜的笑容,那么美,那么纯真。
田甜注意到田澄已经跑远,依旧抓着彭似泽的衣领,直到那群社会青年把她凶猛地推开,按倒在地板上。
彭似泽狼狈地站起身来,怒气冲冲地望着被制服住的田甜,她发丝明显的凌乱,却毫不影响美观,尤其是那双清澈不羁的眸子,看得他心中竟有一丝惊慌,“你还敢打我?”他气喘吁吁地说。
“打的就是你。”田甜依旧是那波澜不惊的语气,此刻,周围已经全站满了围观的人,她盯着那些表情各异的脸,像是蔑视一幅具有讽刺意义的漫画,其中有幸灾乐祸的,有义愤填膺的,有敢怒不敢言的,更有看热闹拍照片的,却没有一人敢上前来制止,她的脸庞苍白如纸,内心却再没有比此刻更平静的时候了。
她感觉自己就像是一叶孤舟,飘荡在茫茫大江之上,四处空荡无一物,水没有任何波澜,她就漂啊漂,没有亦没有终点,就算彭似泽那肮脏的脚踩在她洁白的校服上,她都没有做出任何反应。
因为,她知道,现在的反抗是毫无用处的,还不如乖一点,识趣一点,她甚至闭上了眼睛,如同在阳光的午后小憩一般。
彭似泽对于她的无视无比愤怒,他用力踩了一下她的小腹,她厌烦睁开眼睛,就像是他打搅了她的美梦,“喂,我说的,你到底答不答应,我请你搞清局势!”
田甜“呵呵”地笑出了声,并未作出任何回答。
“你笑什么?”彭似泽诧异于她的微笑,在她那柔软的微笑中,他看到了她眼中无数锋利的光芒如同刀削的利剑般戳进他的心口,笑得他有些毛骨悚然。
“没什么,你看看你的脸,真丑……”说完,她又翘起嘴角,勾画出一个完美的弧度。
“看来,不给你点教训你是不会同意的了。”彭似泽气急败坏地指着地板上的田甜,准备向那群青年发号施令。
“住手!”懒洋洋的声音传到田甜的耳边,她睁开眼睛瞄了一眼那个打抱不平的少年,从头到脚打量了他一番后,又闭上了眼睛,没有人注意到她脸部紧绷的肌肉终于松弛了下来。
那少年望着地板上的田甜轻笑,这女孩,还真是毫不担忧自己的处境,他双手抱臂,悠闲而轻松地站着,他的身材在周围群众里明显的突出,高挑而挺拔,长得也秀气,白净的脸庞,一双如凌霄般飘逸的剑眉,显得贵气而有修养。“我说,住手,没听到吗?阿洪。”他眼睛望向其中一个钳制着田甜的社会青年。
那个叫阿洪的青年脸色一暗,沉声对其他几个青年说,“放手,放手,都放手!”他们几乎是同一时刻松开了地板上的田甜,随后,很有趣地站成一排,低着脑袋,是一副等候少爷随时差遣的模样。
“你是谁?”彭似泽问道,“还有你们,谁让你们松开的!我是付了钱的!”
“钱我们可以原封不动地还给你,”阿洪冷冷地说,“找死可不就是什么值得庆祝的事情了。”
“你……你……你们……”彭似泽着急地直跳脚。
“你还不走吗?”少年依旧是那副无所谓的表情,脑袋轻轻地瞥向一边,善意地提醒道。
彭似泽顺着望过去,赵老师和田澄几乎是跑着往这边冲了过来,彭似泽不禁神经一紧,撒腿就要跑,哪里还顾着上再要田甜答应他的条件。
正在这时,脚边突然被绊了一下,他一个趔趄扑倒在地板上,刚好的是,赵老师拨开人群大步走到事发中心,像拎小鸡一样拎起彭似泽,“在学校门口滋事,违反校规,破坏学校形象,记大过一件,写三千字检查,小小年纪,就学会欺负女生,没有一点小英雄气概。还有你们,”赵老师指着围观的学生吼道,“看什么看,就知道凑热闹,学习上积极点,老师得少操多少心,都散了,散了。”说着,学生都作鸟兽散,很快就消失的无影无踪。
“你还不起,难道等着我把你拽起来吗?”少年幽幽道。
田甜不得不从地板上爬了起来,冲少年撇了撇嘴,一副事不关己的姿态。顺带拍了拍身上的灰尘,走到田澄的身边,摸着他的脑袋,心疼地说,“刚才小澄背上被打了一下,疼么?”
田澄红着眼睛,用力地点了点头,“疼,小澄的心更疼,心疼姐姐。”
“傻瓜乖,姐姐这不是好好的吗?”田甜眼中满是宠溺,仿佛有美丽的露珠在她的眼中绽放开来,那双眸子玲珑剔透,让人忍不住想要珍藏下来,托在掌心,用一生去呵护。
“姐姐头发都乱了。”田澄踮着脚尖,轻轻地摸着田甜的头发,像是在抚摸着价值连城的宝物,“小澄来晚了。”说着,他像个犯错的小孩,愧疚地低下了头。
“小澄来的刚刚好,是小澄救了姐姐哦。”田甜安慰道。
“哼。”旁边那个少年不识时务地冷哼一声,谁知道到底是谁救了她。
田甜注意到还有一个人的存在,对田澄说,“小澄快去上课,要不就迟到了。”
田澄若有所思地看了看眼前这个高瘦的男生,点了点头。
“走吧,去咖啡厅坐会。”少年没有看田甜,径直擦过她的肩往前走去,如同一位高傲的王者。
田甜没有拒绝,也没有多说什么便跟上他的脚步,一起向前走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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刚下课,跟同学一起说说笑笑,觉得时间过的是如此的快,回来后打开电脑更新一章,时刻想着我们都需要奋斗。加油吧,我们还年轻。
别有深意的谈话
星巴克里。
穿着白色衬衣黑色马甲的帅气witer优雅地端着咖啡,保持着标志性温和的微笑递给顾客。
在这个装潢充盈着异域风情和古老怀旧的地方,白天也有昏黄的灯光陪衬,释放出一种慵懒而高贵的气质。时间在这里也变得脱尘不俗,带着一种冷傲不可近人的意味。
而企业白领在工作的夹缝中抽出疲惫的身影,托着一杯咖啡望着窗外疾驰而过的汽车,赚的一丝难得的清闲。更有小情侣选择一个安静小小角落,坐在柔软的沙发上,听着沙哑的女声吟唱的感性歌曲,聊梦想,聊过去,弥漫出和谐而温馨的画面。
少年选择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像是在搜寻什么似的,打量着田甜那张纯净的脸。
“看什么?”田甜皱了皱眉头,似乎并不愿意被人用这种眼神盯着,她拉了一把椅子,坐到少年的对面,双手交叉在一起,回望着那个少年。
“我在看……”少年抚摸着下巴,若有所思地说,“长得这么清纯的女孩子,怎么会有那么多心眼。”
“哦?你是指什么?”田甜对他的话很感兴趣。
“你是故意惹怒那个叫彭似泽的男生的。”少年极其肯定地说,语气里没有丝毫的质疑。
“为什么这么说?”她玩味地问道。
“你似乎并不满足他只被车子惊吓到,然后,趁着他在校门口拦截你的机会将计就计。”
田甜笑了笑,并不关注他是如何了解到她的行踪和她与彭似泽之间发生的事情,“然后呢。”
“唔……然后,你让田澄去找那个因暴躁而全校闻名的赵老师,也许,只有他才敢制止并且惩罚花都商城老板的儿子,”少年把两手交叉在脑后。
“不错。”田甜眯着眼睛,欣赏少年敏锐的思维,用眼神示意他接着说下去。
“你早就看到那群混混了吧,但是,这是我唯一不懂的地方,你难道就不怕那些混混欺负你吗?”少年问道。
“谁说我不怕,”田甜翻了翻白眼,“但是,这又不是晚上,周围那么多围观的人,他们对我做不了什么,况且,我早就看到了你。”
“哦?我?”
“对,我之前见过你,就在菩梓街,那个叫阿洪的人,对你马首是瞻的样子。”田甜轻松道。
“你怎么就肯定我回去救你呢?”少年轻蔑地翘起嘴角问道。
“感觉。”她简略地说,随后,又娓娓道来,“一般一个有正义感的男生在遇到一个被欺负楚楚可怜的女孩的时候,一定会伸出援助之手,况且,你又围观了那么久。”
少年嘬了一口冒着袅袅轻雾的咖啡,他的眼神在此刻显得迷离而分散。
她居然在那么危急的时刻还关注着周围的环境和人物,心里却满是对这女孩心机之深而发出的喟叹之声,“你考虑得可真周详,很难让人想到这种想法出自于一个四年级不谙世事的女孩,所以,”他又缓缓地启齿,“你依旧躺在地上,就是为了在关键时刻,绊住彭似泽,拖延他逃离的时间,呵”他冷笑一声,“他那种头脑简单的人还真敢跟你较量。”
“你高看我了。”田甜淡淡地说道,“我的目的只是要保护我该保护的人。”
“你弟弟?你对他的爱,可真是深呢。”少年别有深意地说。
“那是自然。”田甜肯定地说道。
“可别到最后只是鸡飞蛋打一场空……”
“我不太清楚你的意思,我从来没想过得到什么回报,好了,时间差不多了,我该回学校了。”
“你难道就不想知道我是谁么?”男生挑眉问道。
“不想。”田甜站起身,冷冷道,她自然知道他是谁,n市市长宗恒生的公子,宗中敛,风流倜傥,一表人才,受万人推崇的少爷。
宗中敛定定地站在原地,看着缓缓离去的那个少女的背影,愣神了许久。这女孩,他真希望会是他的良师益友,而不是仇敌。
毕竟,他也不只是出于好心才出手相助,他看准了那女孩眸子里那股桀骜不屈、平淡如水且不忍屈服的韧劲。若是,在以后的事业上,她肯定能助自己不只一臂之力。他轻笑,也许现在为今后的事业打算,为时过早。
田甜走在回学校的路上,回想到前几天那匆匆地一瞥。宗中敛,那个她在田澄出院那天,透过车窗看到的少年,器宇不凡是她对他的第一印象。
那天,他似乎是在对那个叫阿洪的青年发怒,外表却波澜不惊,一股类似于气场的东西死死逼仄着那青年,不用任何言语来斥责。
他是那副悠闲自在的样子,把双手抱在胸前,比年龄比他大的青年还要高出几分。她只是瞥了那么一眼,就吩咐司机老张去调查这个少年的身份。
结果,果然不出她所料,他居然是n市市长的爱子,在这个经济发达的城市拥有强大且是她想象不到的权力。只是没想到这么快就“偶遇”,还如此的突然。
虽然,他帮助她,也许有一定的目的。但凭自己的性格,他今后若有什么困难,她肯定也会出手相助。
还有,彭似泽这件事情,只要他不再惹出什么事端,她也不会死咬着他不放,毕竟,她知道他对自己的爱慕之意。她就是如此爱憎分明之人,在心里有那么一个精打细算的算盘,对她好的她会加倍偿还,暗算她的,她会十倍奉还。
而她却不知道的是,在距离她不远处有一辆黑色的奥迪。上面坐着一个戴着巨大墨镜的女子,她涂抹地嫣红的嘴唇妖艳异常,打着摩丝的酒红色短发极为扎眼。
她点燃一枝女士香烟优雅地吞云吐雾,嘴角挂着一抹轻笑,眼睛直直的勾着那个弱小的女孩的背影,满是不屑,就是这个父母均在海外的“孤儿”是么?
她相信她有随时捏死她的能力,并且让她死的连呻吟的时间都没有,唯一要紧的是,自己是否愿意动手灭掉她,“开车。”她吐气如兰,声音却如坚冰般得冷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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玫瑰园之美丽陷阱1
这是阳光晴好的一天,在昨夜下了一场雨后,整个天空碧蓝如洗,如一块镶嵌在怀旧古铜框里的纯色宝石。
漂浮着的些许白色的云朵,软绵绵的一直延伸到很远的尽头,与地面相接,呈现出一派声势浩大之象。
而灰白色的柏油路也被洗得犹如一条光亮长蛇,蛰伏在两排法国梧桐树的中间,似乎一不小心就会吞噬掉那些急速在它身躯上行驶的生物,树上的枝叶被难得的清凉的风吹得“哗啦啦”的响,类似于风铃一般清脆声响。
就是在这样本该出来悠闲散步的天气里,田甜把依旧呼呼大睡的田澄从床上拽了起来,在他耳边大喊,“喂!懒猪,快起床啦!”
田澄下意识地把枕头放在脑袋上面,捂住耳朵,依旧充耳不闻地做着美梦,甚至连眼睫毛都没有动一下。
“你再不起,阿兰做的甜甜圈就没有了,还有小澄最爱吃的提拉米苏……并且,”田甜神秘地说,“等会姐姐要去一个很漂亮的地方玩,留你一人在家里,你可别哭。”
由于田澄着实抵抗不了美食与玩耍的诱惑,只得将枕头从脑袋上拿了下来,揉了揉依旧模糊的眼睛,用软软地声音道,“今天周六诶,姐姐起这么早干嘛……”
“姐姐做了一件很重要的事情,”田甜严肃地说。
“是为小澄做的吗?”田澄天真地问道。
“当然!”她的那一抹笑意中,增添了一丝诡异,然后,拍了拍他的脑袋,“快去洗漱,下来吃饭……”
待田澄洗漱完毕后,田甜早就坐在餐桌边等着他,田澄穿了一件黄|色的短袖,上面画了一只大大的噘着嘴的哆啦梦,一条松松垮垮的黑色短裤,还有一双洗得干干净净的运动鞋。
田甜满意地看了看七岁的弟弟,他这么小就已经可以把自己收拾的利索,丝毫不像同龄人那般的邋遢,眉宇间也多了些飘逸之色。
田甜招呼着他过来坐,然后把一盘糕点推到他跟前,指了指说,“尝尝。”随手抓起一块自己面前的糕点,细嚼慢咽地吃了起来,田澄看着她吃得津津有味的样子,早就忍不住流下了口水。
他抓起田甜递给他的糕点大咬了一口,心想,好久没有吃过提拉米苏了。虽然,今天的看起来颜色有些不对,但是,看姐姐吃得那么陶醉的样子,应该很好吃。
他咀嚼了几下,突然张口把刚嚼了没几口的糕点吐了出来,抓起一杯牛奶,拼命往肚子里灌,嘴巴咧得特别纠结。田甜看着他狼狈的样子,嘿嘿地笑了起来,却依旧在吃着美味的点心。
“姐姐,你欺负我!”田澄缓过劲,义愤填膺地挥着小拳头说。
“这可是姐姐亲手做的。”田甜一副大义凛然的样子。
“那你干嘛不吃你自己做的!”田澄就像是一位中枪倒地,只剩下一口气,依旧拽着敌人的裤脚,质问着“为什么要把我打死!”的战士,全身充满了悲壮的色彩。
田甜看着他那副挺尸的模样,终于忍不住哈哈大笑了起来,“当然是因为阿兰做的比较好吃了,小家伙,姐姐特意起这么早为你做早点,你怎么也得给点面子吧。”
“嘁……姐姐最坏了,”田澄说着,抓起剩下的点心吃了起来,“其实,姐姐做的,小澄还是爱吃的。”他清清淡淡地说。
“难吃就不要吃了,我又不是没有尝……”说着,她就去拿田澄手中的盘子,却被他避开了。
“小澄说了,喜欢吃姐姐做的点心。”他笑眯眯地说,那笑脸仿佛是初升的太阳,柔和的如锦缎般划过田甜的心,似汩汩河流,无一丝缝隙地塞满整个身体。“姐姐说,带小澄去哪里玩?”
“等会小澄就知道了。”田甜温柔地说,脸侧的梨涡在此刻过分的美艳,就像是斟满美酒的杯子,洋溢着甘醇而清冽的味道。
最终,田澄还是把一盘烤糊的提拉米苏吃得干干净净,拍了拍圆滚滚的小肚子,满足得任田甜拉着他走出了家门。
当他第一眼看到眼前的场景的时候,顿时惊呆了。那是一块占地面积很大的玫瑰园,远远望去,蓝天白云与红花绿叶相接,上空是纯净而单一的水墨色调,下方是浓烈而妖冶的油画色彩。就这样,矛盾地交接在一起,不留丝毫的空隙,却折射出一种天地间自然之壮美。
纯红的玫瑰很骄傲地挺着脑袋迎风招展,流动的空气中飞舞着几片花瓣,就如同被折下的蝴蝶的翅膀。
在花心深处还有清晨未晰的露水,就如同一粒粒珍贵的水晶,在阳光的照射下,明亮的刺眼,氤氲在空中的是玫瑰花独有的蛊惑人心的香气。
玫瑰园的尽头有一间木板小房,顶部是古代瓦房的形式,铺着一层朱红色的薄瓦。房身涂满了白色的漆,窗子是半圆形的,绿色的玻璃亮得十分扎眼,还有一扇精致无比棕色的木质小门。
一切在此刻都模糊的不真实,就如同世外桃源一般,充满了田园风情,很难让人相信在这繁忙发达的城市中还有这么一块净土。
“我怎么没来过这里?”田澄好奇地问道。
“因为,我们回家不经过这个地方,况且菩梓小区又大,我们家小澄又懒,当然没来过这里,再说,我们刚搬过来也没多长时间呀。”田甜耐心地解释道。
“哦……那,姐姐今天带小澄来这里是来看花的吗?”
“也不全是,小澄看到那个房子了吗?那里面有一位老奶奶,她看守着这座玫瑰园,姐姐跟她有过一面之缘,老奶奶心地善良,眼睛不太好,反正,我们今天闲着没事做,还不如在玫瑰园帮帮忙。”
“这样呀……”田澄望着那一片漂亮的玫瑰园,点了点头。
“姐姐带小澄去探望老奶奶吧。”说着,田甜拉起田澄的手,走向小屋,她真的很喜欢这里,可以触摸到自然的地方,她感觉流转在指尖的空气都多了些灵气,那种感觉是难以言说的轻松自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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希望大家可以多多关注喔,拜托拜托。么么哒,爱你们。
玫瑰园之美丽陷阱2
“老奶奶好。”田澄见到那个坐在床边,头发灰白斑驳,戴着老花镜拿着一件衣服缝缝补补的老人的时候,恭恭敬敬地打了个招呼。
老人透过镜片使浑浊的眼睛在空气中适应了好大会,才勉强能看清田澄的模样,她用嘶哑地声音说,“是小甜的弟弟吧……”
田澄望了望姐姐,他似乎不太喜欢这位老人,尤其是她喉咙里发出来的声音,就如同鼓棒敲在已经破烂不堪的鼓上发出的嘈杂声,不但不纯粹,还伴随着一种明显的吱吱的摩擦声,就像是上着紧绷发条的玩偶,田澄“嗯”了一声,却再也不愿意多说一句。
“今天玫瑰园有什么工作需要做吗?”田甜温柔地问道,顺手便要打开屋子里的灯。
“别开灯,”老人急忙说道,“我的眼睛不适应太明亮的环境,没什么要做的,昨夜刚下完雨,也不需要浇水。”
田甜拉着田澄坐在椅子上,缓缓地说,“您今天不舒服吗?”
老人放下手中的针线活,抬起头,盘腿坐在床上,用双手捶打着腿,感叹道,“都是老毛病了,一下雨关节就会疼得要命,唉……”
“那您怎么还出来工作呢?”田澄问道。
“老伴早早就去世了,剩下几个儿子,各个不孝顺,还要整天受刻薄的儿媳妇的虐待,我也不愿意在他们家受冷眼,只好自己找一份工作,勉强养活自己。”老人说着,就开始抹眼泪,对自己命运多舛哀叹,孱弱瘦弱的脊背上下颤动,似乎一不小心就会抽过去,“哦,对了,”老人突然眼睛一亮,猛地抬起头,说道,“你们去玫瑰园捉虫子吧,这两天,虫子把花心咬破了,影响美观。”
“嗯。”田甜倏忽听到床边有丝微弱的声音,也不知道是不是幻觉,她只得狐疑地点点头,用眼神示意田澄出去。
方才屋内似乎有些黑暗,出来后阳光刺得田甜把眼睛眯了起来,她深深地呼吸了一大口空气,雨后泥土的清香夹杂着玫瑰花的味道真是不可多见的美好时光,“好了!小家伙,开始干活了!”说着,她跑向玫瑰园,长长的头发在脑后飞舞,如一块完美无瑕的黑色锦缎。
田澄在原地呆呆地吮吸着食指,眼光迷离地穿过她姣好的背影,她就好像是这玫瑰园的仙子,白色的吊带长裙的裙裾飘动,如同清爽脱俗的精灵,她白皙的手臂有规律的前后摆动着,就如同海鸥的双翼一般轻盈,于是,他联想到了广袤而深邃的蔚蓝色大海上,那婀娜多姿,翩翩起舞的飞鸟,矫捷的身影滑翔在海天交接处,纯白的羽毛飘扬而下,时而亲吻海面,时而冲向高空,发出清脆悦耳的叫声,因自由而快乐……
“你还不来吗?”田甜站在红玫瑰中央冲田澄招手。
甜美的声音把田橙从思绪中拽回,他脸上如红霞一般璀璨了两朵,狼狈地答了一句,“就来。”便走上前去弯下腰,细心地找虫子。
田甜越想越感觉今天的老人有些奇怪,她又细细地回想一遍刚才的场景,那屋子里极黑,老人既然在缝补衣服,灯光应该越亮越好,她为什么不开灯呢?她皱起眉头,手上的活也停滞了下来,原因只有一个,老人方才并未在缝补衣服,那她在做什么?又为什么要骗她呢?还有,那角落里的唏嘘声,莫非,屋子里有人?田甜瞬时出了一身冷汗,那老人平时心肠还不错,她是否有什么难言之隐呢?或者,是她的私事,只是不愿意告诉罢了。想着,她的心境渐渐平静了下来,警惕却未减少半分。
须臾,老人从屋子里走了出来,望了那两个弱小的人影半刻钟道,“孩子们?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