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极品少年,就是要宠

极品少年,就是要宠第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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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极品少年,就是要宠》

    楔子

    秋季。

    法国。巴黎。香榭丽舍大道。一片金黄。

    女子穿着黑色的靴子踩着落叶,走在平坦的大路上。她发梢微卷的长发柔顺地散在卡其色的大衣上,双腿修长,唯美而安静。

    手中牵着一条白色的贵妇人狗,小狗乖乖地跟着她慢步踱着,偶尔舔舔嘴边的绒毛,慵懒而可爱。

    女子的右手边,是美得不可方物的男子,他剪着飒爽的短发,穿着一套休闲西装。手插在口袋里,和女子保持一定的距离,轻轻哼着一首歌,悠闲自在,“喂,我说,你还要遛狗吗?”男子开口问道,语气里有些玩味。

    女子轻轻地“嗯”了一声,“我在遛你啊……”

    “on……我们这么多年没见面了,你就一点也不激动吗?”男子自动过滤掉女子骂他的话。

    女子微微撇头,看向他,轻轻问道,“我该激动吗?”

    “至少,你该给我一个拥抱啊?”

    “这个,没有。”女子淡淡地说道。

    男子停了下来,注视着那个叫on的女子。

    女子也停了下来,转向男子。贵妇人犬一屁股蹲到了地上,黑溜溜的眼珠也注视着男子,晃了晃耳朵。

    “小兔崽子,滚开……”男子有些烦躁地指着白色的小狗,“别逼我揍你!”

    “喂,纠正你一下,它是狗崽子,不是兔崽子。还有,”on纵了纵肩,“打狗还要看主人呢。”

    男子失笑,“你还是那么的……”

    “什么”on挑眉。

    “可爱!”说着,男子上前一步,一把抱住on。顺便,一脚踢开了碍事的白色小绒团。

    小狗“嗷”了一声,灰溜溜地跑开,在离得很远的地方停了下来,歪着头,冲男子吠了一声。

    on没有动,任凭男子抱着她,鼻腔里充盈着男子身上清冽的男士香气,很舒心,也很熟悉。

    男子抓住她的手,放在自己的腰际,他的下巴顶着她的头顶,温柔而细腻。她的发丝上,是玫瑰花精的味道,他的声音开始有些浑浊,“你不想我吗?我好想你,每天晚上都在想你,你知道吗?”

    “知道啊,”on的嘴唇蹭着他的西服,懒洋洋地说。

    男子的大手抚上她的秀发,嘴角有一丝若有似无的微笑,“你怎会知道?”

    on翻了个白眼,“因为,每天晚上,都会打喷嚏,真是讨厌。”

    “呃……”男子终于轻笑了出来,“威力这么大啊……那,你想我吗?”

    “我每天晚上都会想阿灰。”on说道。

    阿灰是曾经救过on的一只狼,如果说,她是在想他的话,也间接说明了他不是人……他的女人还是这么的伶牙俐齿,“我费了好大的事,才将吕烟澜的酒店搞到手呢,你要不要奖励奖励我。”

    “你又没打算把酒店送给我……”on轻笑,眼角却有些冷意。

    “我已经把酒店转让的合同写好了,明天就寄到你的公司,on,那样,你就会原谅我了吗?”男子声音柔柔地说,语气里满是宠溺。

    “啊?”on有些不可置信。

    “亲亲我,好不好?”男子渴求的目光灼热地望着on。

    可是,还没等on拒绝,男子的唇就已经贴了上来。

    on的眼睛瞪得很大,她长翘的睫毛忽闪着,犹如黑色的蝴蝶,紧闭着双唇,注视着男子刀削般的脸颊。

    男子的薄唇是柔软的,有些冰冷。他的舌头轻轻舔舐她的嘴唇,一点点击退她内心的防线,强装的冷漠,在此刻,终于被他的温柔击得溃不成军。

    他撬开她的贝齿,双手在她纤细的腰部游移,火热的唇终于触到了她暖暖湿湿的小舌,此刻,便是几年来他离她最近的距离。

    两颗心脏几欲贴在一起,几年来强忍的思念,爆裂,炸成最明亮的火花,将他燃烧,他忘情地吻着她,永远也不想再松开。

    on也开始尝试着去回应男子,他的体温是她日夜想念的,每天晚上噩梦醒来的时候,总是怀念他清澈的瞳光和暖暖的微笑,现在她终于得到了。

    她回抱住男子,双手放在他精瘦的腰部,像一个希望得到温暖的孩童,那么的依恋着他,她轻轻唤他:rety,rety,rety……

    一对老年夫妇,互相搀扶着彼此,缓步走来,望着这对火热接吻的小情侣,长满皱纹的眼角,满满地都是笑意。老人在妻子不注意的时候,在她的脸上印上一个吻,妻子的脸上瞬时堆满了笑意。

    “怎么样?还喜欢吗?”rety眼带笑意,轻柔地问道。

    on脸红,眨了眨眼睛说,“还好,只是和宗中敛接吻的感觉差了很多……”

    rety脸上的笑意突然凝固住了,眸色也开始冷淡。

    “好啦,”on轻笑,“骗你的,我没有跟他接过吻。”

    这样,男子脸上才有了些舒缓,“你这个小坏蛋!”他勾了勾她的鼻尖。

    “嗯……今天晚上想吃什么?”on转移话题。

    “你做的饭……”rety想了想,说道,“好久都没吃过你做的饭了,那烧焦的味道还真是令我想念啊……”

    on推了他一把,却被抓住纤细的手指,她气恼,“那你别吃,我喂l也不给你!”

    “别啊,我就喜欢那股烧焦味,谁跟我抢,我跟谁急!”rety正色地说。

    on“噗嗤”的一声笑了出来,声音软绵绵的,“就你油嘴滑舌!”随后,对蹲在远处不敢靠近的贵妇人犬喊道,“l要回家啦,快过来!”

    l拖着长长的链子小跑过来,不忘对rety呜咽两声,以表愤恨。

    “喂,小东西,你要再冲我叫,回家就把你炖了!”rety恐吓道。

    小狗可怜地瞪着水灵灵的黑眼珠冲着on“呜……”了一声,以表可怜。

    on蹲下身,摸了摸它卷卷的毛,宠溺地说,“乖……他要敢把你炖了,我就把他炖了。”

    rety“哼”了一声,很自然地挽起on的胳膊,中间再无距离,可怜的l只好凄惨地跟在他们后面,一脸的不情愿。

    两人缓缓走在大道上,偶尔开开玩笑,亲密无间。

    香榭丽舍大道还是一片灿烂的金黄,只是,比起之前,更加柔和了许多。

    ------题外话------

    我在很认真很认真对待这部书,我真心希望你们喜欢。

    田甜与田澄

    那是一个盛夏的午后,繁茂的枝叶把阳光撕碎在地板上,n市古街道旁的百年老树无一不彰显着这座城市在历史的洗涤中经久不衰,那是一种近乎沧桑而饱含生命力的壮美,那条古街道一直延伸到很远的恒新路与卓新路的交叉处。

    尽管是盛夏,走在这条路上也可以感受到一片沁人心脾的凉,葳蕤的枝叶在离地面七八米的上空抱成团,抬眼望去,并不觉得刺眼。当然,精打细算的开发商并不打算放弃这块市中心的绿洲。

    不过两三年,||乳|白色瓷砖铺在公寓的墙壁上彰显着这片公寓林的建成,且不说这白壁与红顶相辅相成的楼盘有多吸人眼球,单是这东临汽车站,西靠花都商城,南接n大,北依靖国图书大厦的优越地理位置就足以令人咂舌。

    何况,此街区绿荫环绕,在公寓林的最中央有一片占地2千平米的玫瑰园,可谓是从牙缝里挤出来的一块肥肉,每到玫瑰盛开的季节整片园林弥漫于花香之中,分外妖娆,历经千年的古树风貌与记录历史的历史博物馆足以提升人们的生活情调。

    于是,这里成为富人们争先抢夺的风水宝地,价格居然高达10万一平米,一时间,消息占满三版《古城新报》的头条,似乎在这里居住已不再是正常的生活需求,而是身份的象征。这条古街道的名字叫:菩梓街。

    当然,年幼的他们并不懂得这样优越的地理位置比普通的小区有多么厚实的优越感与满足感,那时的田甜只知道当她牵着田澄肉肉的小手走在林荫大街上的时候,田澄给她唱刚从学校里学来的儿歌,然后,一小片一小片的阳光如琉璃一般洒在她嫩白的脸上,那种感觉很惬意。

    她安心的听,把自己融化在田澄牛奶般柔滑的歌声中。她并不想提及海外经商的父母,她眼里的他们是那么的忙碌,就像无休无止搬家的蚂蚁,她知道这样比喻父母并不合适但她却是找不到更适合的词汇来形容他们。也许,与父母的联系也就是那张银行卡了吧,她想。

    “姐姐,你说天空之上会有一座城吗?”田澄抬着脑袋,仰望天空,黑色的瞳仁里是湖水般的纯净,仿佛未经受任何杂质的玷污。

    “傻瓜,你看漫画看多了吧。”田甜揉了揉他乌黑柔顺的小短发,笑道。

    “如果有那么一座城,我一定要把姐姐带上去,我们就坐在城边看着雪白雪白的云,在脚下飘啊飘的。”说着,田澄就眯起眼睛笑,长长的睫毛像两把黑色的小刷子上下翕动,露出一排洁白的小||乳|牙。

    “嗯……”田甜若有所思地点了点头,顺手把田澄的蓝色卡通书包揽在自己的肩上。紧紧地握住他的手。

    田澄迷茫地抬头看姐姐,脚步不由得放慢,田甜注意到他的变化,就蹲下来,抚着他弱小的肩膀说:“小澄会累。”

    没想到田澄拧着眉毛,绷着红润的嘴,一脸严肃地说:“小澄是男子汉,以后还要保护姐姐。”

    田甜突然失笑,他这小大人的样子还真是可爱,她无奈地摇摇头,只好又把书包挎在田澄的肩膀上,刮了刮他的鼻子“我们家小澄长大了哦!”

    “爸妈什么时候回来?”若有若无稚嫩的声音还夹杂着一丝微弱无闻的叹息飘到田甜的耳朵里。

    是啊!他们已经近一年没回来,追溯过去,最近的竟是田澄重病晕倒在学校的那次,她得到消息冲到医院的时候,看到小澄平时红彤彤的小脸煞白一片,额头上的冷汗沾湿了头发,他咬着牙痛苦地呻吟,死死抓着床单,孱弱的他像一株颤栗在风中的稻草,显得如此的渺小与无助。

    田甜感觉自己的热血一股脑的冲进了脑袋里,就像猎猎狂风卷过丛林,几乎要把崖顶的她吹入深不见底的峡谷沟壑,那时的她,还不知道,原来这种撕心裂肺、害怕失去的感觉,叫做恐惧。

    那是她第一次感到面对死亡的无能为力,她记得她死死抓着女医生的胳膊,把指甲掐入医生的皮肉里,雪白的藕臂登时暴起细小的青筋,她瞪着空洞的大眼睛,不说一句话,像只断了线的木偶。那医生错愕于年幼的她竟有如此大的力度,于是,她把手心覆在她幼小的手背上,温暖着她冰凉的肌肤,沉着而冷静地说:“小澄不会有事。”

    女医生平静而自信的话使她平添了一股心安,她使在胸腔狂跳着挣扎、喷薄欲出的心脏恢复正常的频率,她假装淡然地慢步走到田澄的床前,轻柔地把他额前晶莹的汗珠擦干,注视着他,在他耳边呢喃:“医生说了,你不会有事,姐姐相信。”

    田澄注视着她笃定的眼神,那里透明而清澈,她平缓地语调里是满满的信任,并未闪现任何异样,他几乎以为自己只是吃坏了肚子,躺在这里休息,他用手勾住田甜的小拇指,轻轻地说:“我不怕,只是,疼。”

    “小澄最勇敢了,对不对,妈妈说如果小澄乖乖的,就会回来看小澄哦。”田甜眯着眼睛,似是笑得很开心,一颗硕大的泪珠却从她长长的睫毛上砸下来,不加任何修饰,她马上把头转向窗口,用肩膀蹭干泪水,出神地望着窗外惨淡而沉闷的天气,似乎要下雨了……

    晚上九点,田甜为熟睡着却依旧皱着眉头的田澄掖好被角,就在刚才,医生从他的身体内取出一节血淋淋的肠子,在那个不锈钢托盘里,周围溅着的几滴未干的鲜血显得格外刺眼,田甜眉毛往上一挑:“扔了吧,别让他看到。”

    随后,她走出病房,年幼的她并不知道阑尾炎是一种常见的腹部外科疾病,他只知道,小澄会疼,小澄的身体里缺少了一样东西,想起这些,她的心就抽痛。她拿出手机,拨了一串数字,清冷而稚嫩的声音在走廊里显得格外空灵,“喂……”

    “小澄病了,他在医院。”

    片刻的停顿,她倒吸一口凉气,一字一顿地说:“我不管你那里是几点,你在做什么,有几个董事在跟你商讨问题,田太太,我只知道您的儿子现在很痛苦,别把你自己那浮夸、酸腐的语言说得光芒万丈,我不信你连一天的时间都抽不出来,你最好把那一叠叠人民币当你儿子,然后永远不再回来,你白发苍苍,垂老暮年的时候希望人民币可以为你掉下一滴真诚的眼泪。”

    说完,她便快速地挂断了电话,靠在冰冷的墙上,身体一点一点地向下滑,她感觉自己气若游丝,没有任何力量可以支撑,她把头埋在膝盖里,像一只弱小的虾米,紧紧地包裹着自己,在那片黑暗中独自叹息,没有人可以看到年少不更事的她早已泛滥在脸颊上的泪花,甚至听不到任何呜咽与啜泣,在这个长长的走廊尽头,陪伴她的只有那盏惨白的炽灯,而窗外,早已暴雨倾盆……

    ------题外话------

    这是我第一次如此认真写一篇文,希望你们可以喜欢,你们的支持是给我最大的动力。

    谁说我们是孤儿

    翌日一大早,保姆阿兰带着盛满鸡汤的保温杯来到医院,正要进入病房的时候,眼睛余光瞥到蜷缩在走廊长椅上的田甜,她紧闭双眸,长卷的睫毛微微地颤抖,好像在一个并不怎么美好的梦境里挣扎着,阿兰轻轻地走过去,拨开她额前零碎的发丝,温柔地抚摸她娇美嫩白的额头,她照看这两个孩子从小到大,田甜在她心中一直是要强的,就算有什么痛楚都要埋在心里,咬紧牙关,不肯告诉别人,独自默默地承担,没有父母在身边庇佑,偶尔会被其他的孩子嘲笑、戏弄,从小就要这么受欺凌。所以,她能多给他们些温暖就尽可能的多给。田澄住院的消息,是田太太半夜打电话通知她的,说是要好好照顾他们姐弟俩,殊不知,他们最缺少的便是亲人的爱。阿兰叹息了一下,气息呼在田甜的脸上,她微微睁开眼睛,环视周围,最终把焦点汇聚在阿兰身上,缓缓坐了起来,没有任何表情地说,“你来了。”

    “阿兰给小少爷送鸡汤。”阿兰微笑,举起手中的保温杯在田甜的面前晃了晃。

    田甜点了点头,随阿兰一起走了进去,田澄早已睁着滴溜溜的大眼睛,用手指绞着床单,他看到田甜,眼睛一亮,“姐姐去哪里了?”稚嫩的声音里有一丝沙哑。

    “我就在门外了。”田甜坐在床沿,宠溺地看着田澄。

    “咦?”田澄疑惑地盯着她的眼睛,“姐姐的眼睛怎么红了?”

    “昨天姐姐太担心小澄了,睡觉晚了些。”她平静地回答,丝毫不提是因为昨晚因担心而流下的泪导致的眼睛红肿。

    “哦……那以后要早点睡哦!”田澄顿了顿,随后试探地问,“昨天小澄乖吗?”

    “当然啦!”田甜不加任何思索地回答。

    “姐姐说过,如果小澄乖乖的,妈妈就会回来看小澄。”他甚至有些急促地说完这句话。

    “哦!”阿兰似乎想起了什么,插了句,“小少爷快喝鸡汤吧,仔细等会凉了。”

    “阿兰,妈妈会回来吗?”小澄把头撇到一边问道。

    “其实,小澄的父母也很想念小澄的,只是,只是……他们都很忙,没有时间……”阿兰没有创意的回答,类似的话她已经说过一万遍了,可她还是不厌其烦的解释给田澄听。

    “我要求很低啊,不用爸爸妈妈一起过来,有一个回来陪我就好,难道他们不知道我得了很疼的病吗?”他的声音越来越小,最后终于低了下去。

    “有姐姐陪你不好吗?小澄是不是不喜欢姐姐陪你。”田甜详装生气地说。

    “不是啊!”田澄脸色立刻变了,急忙说,“姐姐最好了,最疼小澄了,小澄有姐姐就好。”

    “那就乖乖的把鸡汤喝下去。”说着,田甜从阿兰手中接过保温杯,舀起一勺,放在田澄的唇边,看着他喝下去。

    “哦,对了,林灵说等会过来陪你玩。”田甜垂下眼睑,随意地说。

    田澄似乎受到极大的打击,“她怎么知道我住院了?!”

    田甜鄙视地瞅他一眼,“一年级班的田澄突然晕倒在男厕门口早就被传成多个版本,成为同学们津津乐道的话题了。”

    “怎么都这么八卦!”田澄冷哼一声。

    “哎……谁让我们家小澄长得那么可爱,招人喜欢呢?”

    “姐姐,你笑话我!你……”剩下的话还没说完,就被一口鸡汤灌进了肚子里。

    就在这时,一个小小的脑袋伸了进来,环顾四周,感觉没有什么可疑的人物,蹦蹦跳跳地走到病床前,张嘴就说,“田澄你昨天怎么睡在男厕门口了?”尖细的嗓音把田澄的心脏挑高了两公分。

    “呃……”他一把抓住被子,把自己埋在被子里不肯出来,他怕了这个小魔女,在学校的时候,她像个小尾巴,每天跟在自己身后,大声喊,“你叫田‘橙’,你很甜吗?可以吃吗?”其他的小孩都笑得捂着肚子,要不就是在他上厕所的时候,跟一大群小女孩把他往女厕所拽,一边拽一边笑着叫,“田澄你进错啦,你长得这么像女孩,应该进女厕所……”该死的是,连老师都置之不理,大有一副任君采撷之意,以至于田澄同志下课只敢乖乖地呆在座位上,要么憋着不上厕所,要么就去四年级拽上田甜,让她当护卫。最可恶的是,老是有一堆小男孩找他麻烦,说什么让他离小女神远点,要不吃不了兜着走。田澄把白眼都快翻出来了,她连姐姐的一个小拇指都不及,姐姐才是真正的仙女,并且还整天那么盛气凌人,颐指气使的。

    “田澄,你出来啊!你不出来我把小胖他们一伙叫过来欺负你啦!”

    被子里那个小小人影无动于衷。

    “田澄,我让李叔叔给你买了好多零食,你不出来就不给你吃。”

    美食诱惑失败……

    “我这里有两只汤姆猫和杰利鼠限量版发行的玩偶,你要不要?”

    似乎不够有吸引力,田澄依旧纹丝不动。

    “姐姐,”林灵噘着嘴,泪眼汪汪地看着田甜,只得搬出救兵了,她知道田澄最听他姐姐的话,只要抓住他的软肋,一切都好办。

    “小澄,这样不理人是不礼貌的哦。”田甜在一旁温柔地说。

    被子里的人影动了动,露出小小的脑袋,戒备地盯着林灵,“你又要出什么坏主意?”

    “小澄,对客人要有礼貌。”田甜提醒他,随后转向林灵的那边,淡淡地说“小澄刚做完手术,不易剧烈运动。”

    “嗯!”林灵重重地点了点头,“我只跟他说会话。”

    “那姐姐去上课了,放学回来看小澄的,小澄要听医生的话,知道吗?”

    “知道啦,小澄要姐姐亲亲。”田澄单纯地说。

    田甜无奈地摇头,俯下身来在他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

    田澄满足地笑着说,“姐姐再见!”

    之后,林灵凑到田澄耳边,坏坏地说,“我也要亲亲。”

    结果,被田澄一巴掌推了回去,低沉地哼道,“下辈子都不可能。”

    大雨初停,艳阳高照,阳光把影子拉得细长,柏油路上还有未干的雨渍,枝叶也被洗得油光发亮,田甜独自走在路上,感觉到一片清新舒畅,她抬起头,闭上眼睛,呼吸着这一刻的美好,好久没有像这样享受如此的宁静,就像阳光洒在身上,慵懒而温暖,雨后泥土清香的气味沁入鼻腔,她缓步前进,竟不知道现在的她究竟有多美,尽管才十岁,却早已是一副美人胚子,白净细致的脸颊,清新明亮的眼睛显得媚而不妖,嫣红的嘴唇像是刚熟透娇艳欲滴的樱桃,她抿紧嘴唇,轻轻地哼唱着近来的流行歌曲。

    须臾,她轻启朱唇,“出来吧,不用在后面跟着了。”

    大树后面的男孩子迟疑地走了出来,他挠挠头,尴尬地说道:“你怎么知道我在后面……”

    “你跟踪技术不好,”她平淡地说,“脚步声太大,还有,靠感觉。”

    男生快步走到她跟前,绝对不放弃与她搭讪的机会,在离她半尺远的地方,跟着她慢慢地前行,一脸受宠若惊的表情,“咳咳……你怎么从医院出来了,你病了吗?”

    田甜斜睨他,“你应该早就调查好了得病的是我弟弟。”

    谎言被戳穿,男生感到自己的脸灼烧一片,随后装作很淡定,挺着胸膛,一副小老板的姿态自豪地对田甜说,“我爸是花都商场的大老板,你需要钱就对我说。”

    “谢谢,不需要。”田甜的脸上看不出任何表情,加快脚步径直得往前走,直觉对这个男孩子没有一丝好感。

    “诶……”男生不依不饶,跟上她的脚步,“茵姐说,女生都害羞,你不用害羞的,有需要就告诉我啦!”

    “我真的不需要,你很烦。”田甜皱起眉头,有些不耐烦地说。

    “啊,”男生立刻转移话题,“离学校还有一段路程呢,用我找人开车送你吗?”

    “我家也有车。”她拨开男生搭在她肩膀上的手。

    “呃……”彻底被堵死,却不得不又绞尽脑汁想要说什么话打破僵局才好,于是他脱口就出了句让田甜记住他一辈子话,“你跟田澄不是孤儿吗?你家怎么会有……”

    话后,田甜立刻脸色煞白,她终于机械地把头转向男生的那边,眼神冰冷地盯着他那张并不怎么精致却搭配和谐的脸,仿佛想要把万丈寒冰削成利器,刺入他的身体里,盯了半晌,直到男生身上的汗毛全部竖了起来,她才从牙缝里挤出一句话“谁告诉你的。”

    “林……林灵……”男生颤栗地供出那个小魔女的名字。

    田甜冷笑一声,林灵,是么……她一步一步往前走,她感觉自己走得每一步都是那么的坚实,就像,踩碎一个人的骨骼发出的崩裂声。

    到学校后,她凭借着在男生群里超高的人气,不费吹灰之力的得到了跟踪她那个男生的信息:彭似泽,11岁,小学五年级,身高140,为人处事虚荣嚣张,父亲是花都商城董事长,家庭住址,n市菩梓街269号。

    田甜满意地谢过那些心花怒放的小男生,专心筹备计划,心里想着,其实长得漂亮也算是一件很不错的事情。

    ------题外话------

    天气转冷,风很凉。亲们记得穿上厚厚的毛衣保暖。

    海外归来的田太太

    傍晚时分,田甜站在站牌下等着开往医院的公交车,旁边有一棵高大的槐树。

    她走到槐树的旁边,靠在树干上,不知为什么,她打心眼里的喜欢那些奇形怪状的古树,尤其在夏季,古树宽大的轮廓长满墨绿色的树叶,极其富有生机,清爽而神秘。

    她戴着耳机听音乐,看着来来往往的人群,突然觉得喧嚣繁杂的城市在此刻显得格外缓慢。就像倒带重放的镜头,把时间无止境的拉长,她就处于那个渺小而真实的区间上,悠然自得。

    夕阳把一切事物染上昏黄复古的格调,仿佛是一个久远到不能再久远的片段,每个人无悲无喜,似乎已经把冷热感觉留在了回忆的尽头。

    今天的她把浓密的黑发箍了起来,露出洁白而精致的额头,眼睛失去焦点望着前方,视线一片模糊,她的嘴角突然勾勒出一丝若有若无的微笑。

    然后,轻巧地踏上刚停到身边的公交车。她找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望着窗外倒退的景物,不知道在想些什么。眼睛的余光瞥见旁边似乎有一个人坐下,还有些清香的洗衣液的气味,她把头扭到那边,于是看到彭似泽灿若桃花的笑脸,他冲她小幅度地挥了挥手,“好巧啊,嘿嘿。”

    “嗯,”田甜又把头转到窗外,轻轻地道,“是挺巧。”只是等会,看你还能不能如此轻松地说出这句话,她想。

    “呃,窗外有什么美景吗?”彭似泽盯着窗外看了几秒钟,全部是树和树后面的高楼大厦。

    “没有。”她及其简略地回答,随后突然想起了什么,转头问他,“你有笔吗?”

    田甜突然主动说话,让他受宠若惊,“有啊!”边说着,边把书包从肩膀上取下来,拉开拉链,把笔拿出来递给田甜,就在那短短的几秒钟内,手里的包便瞬间脱离了掌控,被背后的几个男生抢去,说时迟那时快,那几个男生顺手把书包隔窗扔到马路上,然后,坏坏地挤眉弄眼。彭似泽一下傻眼了,还没反应过来,只是望着随抛物线远远遗落在后面的书包,愣愣地将近十秒钟。

    刚好,公交车在半分钟后到站,彭似泽如箭头一般冲下了车,跑到书包跟前,慌忙地捡着散落在地板上的文具书本,一切都如同安排好的紧凑。

    正在这时,一辆摩托车从背后速度极快地冲了过来,彭似泽又一次地瞪大眼睛看着疾驰而来的摩托车,脑子一片空白,他觉得死神就在身后,拖着自己的衣领往坟堆里拽。

    那时的他,停下了手中的动作,眼睛一眨不眨地盯着那辆离自己越来越近的摩托车,那种马达发动的剧烈声响,让他感觉脑子肿胀,他的瞳孔扩大,七窍几欲出血,柏油路灼烧地发烫。

    而摩托车并未冲过来,而是在离他身体五公分的地方刹住了闸,彭似泽的全身被冷汗湿透。

    他动了动食指,感觉还能被大脑控制,还活在这个世界上,突然发现生活是如此的美好。而那摩托车上的男子嘲笑地看他一眼,又发动车子,径直往前开去。

    他的视线顺着那男子,直到停滞在那个站在站牌下娇小的身影,她似乎在若有似无地冲他微笑,而那个摩托车在她跟前停下,载着她,绝尘而去。

    彭似泽楞坐在地板上好久没有回过神……

    医院里,她推开病房门的那一瞬间,指尖触在冰凉的门把上,看着那个坐在凳子上的身影,硬生生地站了半天,没有前进也没有后退。

    她不知道为何,眼中噙满了泪水,沉默在心底的情绪肆在此刻无忌惮地倾覆,如同翻滚的巨浪如排山倒海地压了过来,使她呼吸急促。

    那个女人回过头对上她的目光,如三月的阳光般温暖地笑了起来,带着一丝莫名的疏远,“小甜。”

    三十多岁的女人,依旧这么年轻美貌,眼角只有些轻微的皱纹,皮肤白皙,保养很好,唇上涂着一层透明的唇蜜,淡淡地黑色眼影显得时尚不俗,头发松松地挽在脑后,用一支看起来价值不菲的水晶簪箍住,一套黑色的职业装把她干练、雷厉风行的办事风格展现得酣畅淋漓,“你还是那么年轻。”田甜把她从头到脚地打量一番后,语气淡漠地说。

    田太太把手背放在鼻翼下方,头往下低三十度,很有气质地轻笑,此刻,她原谅了女儿的冷淡与疏远,这女孩从小就要强,自己并没有怎么管教她,而她,也随心所欲,沉默地做一切自己觉得对的事情,也自然也未做什么逾矩之事,对小澄的照顾也尽心尽力,无微不至,这也是最令她满意的,于是,她闪过女儿略带讥讽的话语,信手捏来一句,“最近学习紧张吗?”

    “还好,”田甜漫不经心地回答,似乎并不想在这个话题上逗留太久,她走到田澄跟前,揉揉他的脑袋,温柔地问,“今天乖吗?肚子还疼不疼?”

    田澄松开抓着田太太的手,摸了摸肚子的位置,兴致颇高地说“不疼了。”他眼中闪烁的光彩,就像刚找到妈妈的小蝌蚪一样,摇头摆尾的可爱,似乎母爱的滋润更能让他像树苗吸收营养,且茁壮地成长,那种爱不是作为姐姐的她所能给予的,而且无论如何努力都无法企及,她心里有微微的难过,只得说,“那就好。”

    “阿兰,”田甜呼唤站在一旁,等候差遣的阿兰,“给小澄和妈拍一张照片,好不容易回来一趟,也得留个念想,若是妈不在的日子,还可以看看相片,以缓相思。”她皱巴巴说出这句话,她突然发现,在喊“妈”这个字眼的时候,她的喉咙尤为干涩,就像塞了一块糖一般,吐不出咽不下。

    “诶……好嘞!可是,小姐不用一起拍吗?”

    “我就不必了,”田甜微笑。

    “嗯,”田太太应允,“小澄要笑得开朗点哦。”

    那一刻,田甜感觉她更像一个陌生人,这个妈妈似乎也没把自己当她的女儿,若是有一个词让她来形容,那便是尊重。这便是了,所以,她微笑地注视着优雅的田太太和可爱的小澄脑袋亲密地靠在一块,甜甜地笑,就像是没有任何罅隙的母子俩,连空气中都氤氲着香甜的气息,她幻想着自己也靠着母亲的肩膀,在那柔和的臂弯中酣然睡去,但是,却如同一个梦一般的虚妄,她深知,那种幸福是不属于她的。

    “小甜,陪我出去买点东西吧。”晚饭后,田太太坐在床沿对正在写作业的田甜说。

    田甜放下笔,抬头望了田太太一眼,“好。”

    路边霓虹灯闪烁,鳞次栉比的高楼大厦在晚上各种形式的灯光陪衬犹显得别有韵味,穿梭在柏油路上的车辆丝毫没有因为夜的到来而放慢脚步,依旧飞速地前行。

    这座城市在新世纪初期显示出它强大的发展潜力,没有给自己任何喘息的机会,在时间的夹缝中,急速穿行,抓住机遇,终是迎来蛟龙腾飞的一刻,重现往日辉煌的色彩。

    这座城市,把它的古老与崭新,它的昏黄与明媚,它的喜怒与哀乐,转化成一种实际存在的新生血液,融进人们的心中,燃烧甚至。

    田太太与田甜慢慢地走在路边,任凭时间在掌心流失,互相耐心地等待着对方启齿,终于,田太太率先开口说,“你好像对我很有意见,你知道的,我在忙事业。”语气里,不是没有无奈。

    “怎会?”田甜挑眉,“我并没有那么想,如何对我都无所谓,”她停顿一下,“我只是替小澄委屈。”

    “唉,”田太太轻声地叹息,似乎是对这孩子命运的怜悯,随后便随意地说,“若是,我将他带到法国抚养呢?”

    田甜轻笑一声,仿佛是自嘲,“你的意思是,把我自己留着这里?”当她说出这句话后,抽了一口凉气,突然觉得盛夏的夜晚是如此的冰冷。

    田太太用沉默代替了回答,世界又开始变得空荡,好像并没有什么值得田甜去感受去热爱的,她眼神变得清冽,比平时更冰冷三分,她说,“除非你从我的尸体上踏过去,否则,不可能。”

    田太太握紧手中的塑料袋,发出“撕拉撕拉”的刺耳声响,她冷笑一声,俯首看着自己倔强的女儿,有一种可笑的意味,她真像一头凶猛的小豹子,在被攻击后给予双倍的反击,果真是很好呢,于是,她没有任何表情地说道,“我是不会把他带走的,所以,你要好好照顾小澄。”

    “这个我自然会!”田甜因气愤而涨红了脸颊,她还是没有修炼到波澜不惊的地步,不过,还好是晚上,不至于让母亲看到自己局促的样子,她想,这样也不至于丢脸,照此看来,她的妈妈还是真心的不爱她呢,她关心的只有小澄才对,她连装都懒得装,心里陡然又减少了些许对母爱的希冀,可能,只有如此,才不会让心脏碎成一块一块的,瞧,她的母亲是有多残忍,“你什么时候走?”她问这句话的时候,一辆汽车疾驰而过,吹起她额前的碎发,声音在此刻也显得飘渺。

    “明天,公司有一个合同需要我经手签署。”田太太公式化地说。

    “哦。”田甜应了一声,“别让小澄知道了吧。”

    ------题外话------

    今天,所在的城市飘起了零星小雨,气温骤然降低。重阳节,亲们和父母一起过了吗?还是,和我一样,孤身一人在异乡。

    一种类似恐惧的物质

    田太太就是那样毫无征兆的回法国,她走的时候吻吻田澄熟睡着的眼睛,他的眼皮还微微颤动几下,祥和而可爱。

    田太太还露出了难得一见充满母性光辉的笑容,田甜在一旁冷眼看着这一幕,还真是难得,她还以为母亲永远都会板着一张扑克脸,不由得盯着她出神地看了几眼,直到田太太转过头,对她说,“我走了。”

    田甜点了点头,连“哦”都懒得哼一声,接着拨弄书包上的挂饰,然后,她听到高跟鞋“嘎登嘎登”的响声和轻微的关门声。

    她慢慢地抬起头,望着白色喷漆的门出神了良久,一如那扇门从来没有被那女人触碰过的样子。短暂的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