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都还是有着这个盼头的。”
“那照着肖嬷嬷的意思,我外祖母也应该有着这个盼头,就是不知最近都有哪些个小孩过来陪我外祖母,这样也能解一解平日里外祖母的乏。”谢静娅便顺着她的话往下问着。
肖嬷嬷想了一想,便回道:“前些个日子,东府三太爷的第四个孙子王涟少爷常在府里陪着丞相夫人,这些个日子,是西府六太爷的第三个孙子王奇少爷过府来玩。”
这王奇便是上一世丞相府收养的孙儿,现如今,也不过四岁。
“依着嬷嬷看,这两位小表弟谁更讨外祖母的欢喜呢?”请静娅带着一丝疑问讨巧地问着。
肖嬷嬷笑着道:“这个老奴还真有些说不准,这王涟少爷嘛性子皮了一些,每日里来了后府中倒是热闹许多,王涟少爷一走,丞相夫人便也会挂念着明儿个什么时候来府中玩;那王奇少爷自小就是个沉静的,一般来府中就是陪着丞相夫人,偶尔给丞相夫人捶捶肩膀,或是给丞相夫人背书,每次王奇少爷背书时,丞相夫人的脸上总是露出更多的笑来,有一日里,丞相夫人与老奴说,她甚是喜欢王奇少爷念书时那略带奶声奶气的声音腔调。”
“那改日里,我也要那王奇表弟给我这个表姐背书来听,也好让我也沾沾耳福。”谢静娅有些调皮的笑着。
肖嬷嬷只是笑着,并不应答,这样的事情,不是她一介奴才能做得了判断的,所以不该言的她都不多说。
谢静娅便再次问道:“嬷嬷对东府和西府两家可有所了解?”
见着她这样问道,肖嬷嬷便回道:“东府和西府内里的事情,老奴知道的也不多,所以也不好做判断。”
“嬷嬷说说也无事,我只当听一耳朵,过后便不记得了。”
谢静娅要听,肖嬷嬷便也不好再不说。
“东府三太爷家子孙众多,三太夫人是个厉害的,听府中有几位婆子说,是个有些苛刻的主子;那西府的六太爷,子孙也是不少,府里光庶子便有三个,那王奇少爷是三老爷的长子。”
“三老爷的长子,西府都舍得送过来?”谢静娅不由得一惊。
肖嬷嬷有些无奈地说道,“这个,老奴也不太清楚。”
确实,肖嬷嬷也不太听楚,但是一般的,长子长孙那都是舍不得过继的。
见着肖嬷嬷确也是不知情的,便又扯了一些其他的事情,最后就扯到那丑婆的身上。
“五小姐听说的那人是府里的丑婆吧。”肖嬷嬷应道。
“我也不知道,就是今儿个听着几个丫环在聊天说了那么一嘴,说咱府内有一长脸上长着红胎记的女人,我想了想,却不曾知道丞相府有这样一号人啊,所以就想问一问肖嬷嬷可知否?”
说了这么一会子话,谢静娅命半夏给肖嬷嬷送上一杯茶,让她吃几口润润嗓子。
肖嬷嬷见着谢静娅是个好说话的,便也没客气,便吃了几口茶。
“那丑婆在府里已经呆了好些个年份了,怕是有二十个年头了。”肖嬷嬷细细地想了许久。
二十个年头,那确实也不算少了,可是谢静娅却从不知道有这样一个丑婆在丞相府中。
“为什么我长这么大,都不知道有这样的人存在呢?这丑婆长相如此之丑,是怎么进的府?”谢静娅倒是好奇起来了,按理说,在挑选丫环婆子时,不说选择漂亮的,但至少也会选那些看着顺眼的。
肖嬷嬷回道:“那丑婆本就不是府内买的,是有一日丞相大人出府,遇着几个贼人抢老百姓的东西,无意中救下来的,得知她会伺弄一些花草,又见其可怜没地方去,便领回了府中,跟王夫等人一块管着暖房和府中花草的事情,这一进府,便也没再出去过。”
停了一会,肖嬷嬷又道:“丑婆没什么事情很少出现在内宅,在府里,她跟个隐形人差不多,所以府中很多新来的丫环婆子那也是不知道丑婆存在的,所以五小姐没听说过也就不见怪了。”
谢静娅思索的却是那丑婆是外祖父亲自领回府的这一事情。
“那丑婆原来是做什么的,嬷嬷可知?”谢静娅又问道。
肖嬷嬷回道:“听说原来也是江南一大户人家里的管花草的,因着那户人家着了难,便来京城寻亲,谁知京城的那家亲戚早就不在京城了,准备再回江南去时却遇上了那起子事,幸得丞相大人收留了她,她也是个可怜见的,无儿无女也没得亲戚。”
见着肖嬷嬷这样说,看来她对那丑婆也不清楚。
便又陪着聊了几句话,谢静娅便端了茶,肖嬷嬷便起身行礼告退。
见着肖嬷嬷出去,半夏忙送了几步,在出门后塞了一个银裸子给她,“这是我们小姐赏嬷嬷吃茶的,改日有机会再请嬷嬷过来说道趣事。”
肖嬷嬷领着银子谢礼离开。
这一晚,谢静娅对着这个丑婆多了几分子意向,总觉得她身上好像有什么疑点一般,可是却又找不到任何疑点,待喻嬷嬷从江南回来后,定要仔细问一问这丑婆到底是个什么情况。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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今日更新完了,亲们稍安勿躁,很多只讲了一半的事情在后面都会慢慢铺开,写这样的古文有时候小舞也会混,特别是更新又比较快,如果有错误的人名之类的,还请各位亲多多谅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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谢静娅早早便醒了来,在床榻上修练完陈师傅册子上的心法,又打了一会坐才起身洗漱,洗漱后便领着半夏一同去刘氏的院子请安。
刘氏见着谢静娅起得如此早,便关心地说着:“怎么不多睡一会?在外祖母这里,可许你偷个懒。”
她的眼神有些爱溺的对向谢静娅,这唯一的外孙女儿便是刘氏最牵挂的了。好在她的亲事早早就由皇上订了下来,宁国公的大公子,她也曾委托人仔细打听过,那是一个难得的少年英才,得到此消息后,刘氏便放了心去。
“静娅已经习惯了,偷懒也会养成习惯的。”谢静娅嘟了一下粉嫩的小嘴唇,带着一丝撒娇的味道,“静娅要向外祖母学习,做一个娴良淑德的女子。”
“好……好……”刘氏连着说了好几个好字,眼角倒有些难忍的酸涩起来,“我的静娅终于长大了,要是月儿能见到你如此聪明乖巧,她得多开心。”
年纪越大,便也越发的容易感伤起来。
谢静娅同样也伤感,但是克制力却比刘氏强,她反而微微一笑,劝解着刘氏道:“娘亲在泉下所知,一定也会安眠的,我相信,娘亲一定能感受到的。”
“嗯,月儿一定能在九泉之下看到的。”刘氏也应着说道。
“都是外祖母不好,一大早便惹得我们静娅也跟着我这老婆子伤感一阵。”一边说着,一边拉着谢静娅的手,“来看看外祖母这里的早膳,可有合你胃口的没?”
来到用膳的桌边,谢静娅见着桌上摆了一些精致的碗碟,都是一些她平常爱吃的东西。
见着那切得细细的榨菜丝沾着一些红色的辣椒粉,便让人胃口大开,还有着精致小巧的灌汤包,以及用老火熬了一晚的鸡丝粥……
谢静娅见着这些个好吃的,便也坐了下来,每样都尝了一些。
在用膳的时候,无论是丞相府还是谢府,都会保持着食不言,这也是大户人家里的规矩,无论多重要的事情,一定要用完膳之后再商讨。
待放下筷子,一旁的丫环和婆子便端来水、盂器和擦嘴的织物品。
丫环婆子一阵收收拾,很快便拾掇干净,便有婆子送上茶来。
因着吃得有些饱,谢静娅便只微抿了一下,湿了湿嘴唇。
“祖母,今儿个静娅就陪着您在府里转一转吧。”汤府围场那边,谢静娅暂时请休了两天,也是想着来丞相府解决苏姨娘的事情。
刘氏望了一眼外面,便笑道,“今儿个应该天气会不错,今年的春天来得虽然晚一些,倒也暖和得快,外祖母已经很久没有给我们静娅做衣裳了,要不今儿个我们就去城北的衣裳铺子里转一转,可好?”
“外祖母想去,那静娅陪着便是,只是衣裳嘛,静娅已经很多了,给外祖母添两件还差不多。”谢静娅俏声回道。
刘氏却笑了起来,“女儿家哪有嫌自己衣裳多的,要打扮得漂漂亮亮才好,我听说过几日便是汤府小姐的生辰,你定是会去的,添些新衣裳也是应得的。”
见拧不过刘氏,谢静娅便作罢,出去转一转也不错。
很快,外面便准备好了马车,谢静娅便与着刘氏乘坐一辆,半夏与着另一丫环和婆子坐一辆。
马车内,刘氏便主动的提起了苏姨娘一事。
“昨儿个晚上,我去了你外祖父的书房,这些日子朝廷上事多,当今圣上又召唤得勤快,本想着回府后要去见你,结果一聊又晚了时间,你外祖父便不愿意打扰你休息。”刘氏说道。
谢静娅笑了笑,“静娅今儿个还会在府里呆上一晚,等外祖父下朝回了府,我便能见到就是。”
刘氏握着她的小手,轻道:“嗯,今儿个肯定是能见着的,他跟我说了,下了朝就只陪你,谁的酒都不去吃。”
“外祖父要是今儿个不见我,我明儿个早上跟他上朝去。”谢静娅小小的打趣着。
“就你这个精怪的,你外祖父定是赢不过你。”刘氏笑得很是开心。
谢静娅沉吟了一会,抬头问道:“昨儿个您是不是跟外祖父提起了昨日我祖母来丞相府的事情?”
刘氏点着头应承道:“嗯,我都与你外祖父说了。”
“那……”谢静娅小心翼翼地问起:“那外祖父是个什么反应呢?”
刘氏沉思着,想着要怎么说会比较适当,比较能让谢静娅接受。
见着刘氏不语,谢静娅心里预感事情可能不顺。
“外祖母,您就跟静娅说实话吧。”谢静娅很淡然地说着。
刘氏便道:“你外祖父觉得提苏姨娘当你的继母是一件可行的事情。”
“外祖父为什么觉得那是一件可行的事情?”谢静娅连忙问着。
刘氏想了想说道:“其实大致的意思跟着昨儿个我说的差不多,只其中有一条是我没有提到的。”
“哪一条呢?”谢静娅回问着。
“静娅,有很多事情并不是你想的那么简单,特别是官场上面,你明白吗?”刘氏努力的想着怎么解释才能让一个不到十岁的孩子明白。
谢静娅却说道:“外祖父是顾虑我父亲吗?可是外祖父的官大,无论外祖父做什么决定,父亲就算有不满那也只得放在心里,不是吗?”
“你这样说,固然没错,但是你有没有想过,你外祖父年纪大了,他在退下之前必须想提接班人,难不成不提你父亲还去提别人?”刘氏继续说着:“日后你得仰仗娘家,你外祖父与你父亲在官场上的利益是捆绑的,很多事情是连在一块的,更何况,两个还有着一层亲戚关系,怎么都不能因着苏姨娘的事情撕破脸的。”
所谓连在一起,所谓不能撕破脸,那这说明什么?说明他们之间谁握了对方的把柄,还是两人都有呢?
谢静娅不由得想,上一世,丞相府全族被流放,会不会就跟谢安邦有着莫大的关系?
“一定是的……”谢静娅情不自禁的呢喃着。
拒绝2
见着谢静娅自我念叨着,刘氏面带一些疑虑地问着,“静娅,你在念叨什么?”
谢静娅回过思绪,淡淡地回了一句,“没什么。”
“那就好,你若是有心事,都要告诉外祖母,不管什么事,外祖母都会帮你的。你不喜苏姨娘,外祖母自是懂的,不过你也先别着急,这事最后也还没定下来,就还有机会的。”
谢静娅反手紧紧地握着刘氏的手说:“可与外祖父说了娘亲去世的原因没?”
“我没怎么着重提,只隐隐的说了有这样一种可能,也不知他是否会往深了想。”刘氏其实是比较懂王丞相的,这种内宅之事,若是当真便可当真,若是不当真便能不当真,特别是于他一个讲证据的人来说,没得证据,说得跟真的他也是不信,反倒会觉得是你故意找的借口。
“外祖母,静娅有一问,不知当不当问。”谢静娅说完便看着她。
刘氏抚了一下她的发丝,轻言,“想问什么便问什么,外祖母不会怪你的。”
谢静娅眼神闪过一丝犹豫,却还是问了道:“如果……静娅是说如果……”
强调了两次如果,谢静娅才接着刚才的话说下去,“如果外祖父愿意相信娘亲是被苏姨娘给害的,那他是否还会愿意让苏姨娘当谢府的大太太呢?”
刘氏看到她眼神里的落寞,也看到了她的质疑。
她轻搂着谢静来削瘦的肩膀,柔声地说道:“静娅,你要相信外祖父,他跟外祖母一样深爱着月儿,如果月儿真是被苏姨娘害死的,他定是不可能答应她成你的继母的。”
“真的吗?”谢静娅问得却有一丝没有信心,她委屈着一张小脸,轻声而小心地问着,“外祖父是不是不喜欢静娅了?”
刘氏一听,却严肃起来,忙打消她这种不该有的思想,“别瞎想,外祖父不爱谁都不可能不爱静娅的。”
“那如若外祖母爱静娅,为什么不愿意依着静娅办一次事呢?难道那比静娅日后的娘家背景还重要吗?”谢静娅只能这样自私的利用着刘氏的感情,只有这样才能让刘氏‘狠心’的劝导王丞相。
“别担心……外祖母定会帮着你的,再说了,你祖母也是不同意的,只要有着我们两个不同意,苏姨娘自也是当不成你继母的。”刘氏安抚着她的心情。
“嗯,那外祖母可一定要帮着静娅,一定要给静娅争取时间。”谢静娅再一次肯定地说着,“外祖母,静娅一定会努力找到证据的,我相信我的判断。”
“你既如此的肯定,外祖母定是会帮你的。”刘氏也肯定的回答她的话,但还是得提醒她,“因着官场上的一些事情,你外祖父那边,如若是没有证据,这事情外祖母也只能是拖一些时间,所以你定要争取,有什么需要外祖母帮忙的,你递个信就是。”
“嗯,那就稳定着,证据很快便会有的。”谢静娅肯定地回道。
两个人又聊了一会子,马车便到了城北最大的一家名为云想楼的衣裳铺子。
这有铺子比别的铺子更特别,最特别的是它的装潢,外面都是琉璃窗,凡是路过这家铺子便能清楚的看到里面挂的衣裳,装饰和漂亮的色彩引得女子路过便想要进去挑一些带回去。
这铺子不仅卖定制,也卖成衣,这里的成衣的特别便是每一件款式都只得一套,所有的刺绣也都是顶尖的,当然,云想楼服务的也是最有财权的小姐夫人们。
谢静娅与刘氏下了马车,便有着一位打扮得很是亲切的丫环迎了上来,得体的引路和问询。
看着每一件都不一样的衣裳,还真是有些眼花凌乱。
上一世,她逛这间铺子的次数是很多的,每次来这里,只要看上了,便全扫回府去,现在回想起来,那个时候图的只是让府里姐妹们一时的羡慕罢了,可见上一世的自己,虚荣心是那样的强烈,跛脚后,这种强烈的虚荣心与自卑便矛盾在一块,怎么都跳不回去那个最真实的谢静娅了。
刘氏的心情很是欢悦,不断的为谢静娅挑一些得体又漂亮的衣裳,拿着这一件对着她道:“静娅,你试试这一件……静娅,那一件也适合你……这个颜色最衬你肌肤……这花色真是漂亮,绣得很好……”
最后,半夏和那丫环的手上拿了好些个衣裳。
谢静娅不想扫她的兴,便将那些个衣裳试个效果给刘氏看。
刘氏见着每一件穿在外孙女的身上都很是漂亮,不由得笑了起来,“静娅真是越发的出挑了,外祖母都看不腻味了。”
谢静娅从试穿衣服的地方再走出来,眼睛不小心的瞥了一眼白底粉花的袄裙,素净的色彩上却绣着散乱的粉色小花,看着无章序,却正是这样的错乱反显得衣裳出挑了起来。
“那件好像不错!”谢静娅一边说一边朝着那件衣裳的地方走了去。
当她的手正要碰向那衣裳时,另一只手却毫不犹豫的从她的手里将衣服拿了过去,看着那件衣裳露出了很得意的笑。
“这件衣裳甚得本小姐的心,本小姐要了!”那女子抬起头,眼里的骄傲容不得人反驳。
这样的神情也曾在谢静娅的身上见着,何其相似。
刘氏见着那女子是从谢静娅的手里将衣服抢走的,便走了过去,轻声道:“这套衣裳是她先拿在手上的,这位小姐未免太客气了一些。”
“是吗?”那女的却带着满脸的疑问看向她们,张狂地说着:“这衣裳明明就是在本小姐的手里,什么时候成了她的了?”
那女的毫不客气的指了一下谢静娅。
进了云想楼,谢静娅是第一次主动去摸那套衣裳,刘氏好不容易带着她来一次,当然是想着让谢静娅穿上自己喜爱的衣裳,因此刘氏希望那位小姐能不去争这一件衣服。
却不曾想,那女子态度如此嚣张,刘氏便有些看不下去想发作,可是一想着自己年长这么多,便将火气压了下去,想着好生与着这位姑娘商量。
红眼
“这位小姐,老婆子虽然上了年纪,但好在眼睛好使,并没有看浑,这套衣裳就是我外孙女儿先拿到手的。”刘氏本不想生事,可就是见不得她如此无视人。
那女子冷哼一声,对着身边的丫环道:“你们看到这衣裳是她拿着的吗?”
“奴婢们没有看到。”那两丫环齐声道。
“你……”刘氏有些气急了道,“你还真是强词夺理了!”
“我看啊,老夫人您还是淡然一比较好,可别被我这小辈给气出什么问题来,那我可就担当不起来呢。”那女的却半阴半笑地说着。
这种笑,谢静娅很是熟悉,因为眼前的这个女子,她不可能不记得,她便是荣国公的史二小姐史湘灵。
上一世,在京城女院时,她们俩个便不对付,经常因着一些事情绊嘴,再加上有着谢静嫣在从中挑唆,让俩个人关系变得更僵,后来因着绊嘴动起了手,而她在那一次不小心的摔了下去,还跛了脚。
谢静娅对着刘氏说:“外祖母常说,女子娴良淑德不仅是一种品德,更是一种气度,既然这位小姐喜欢,那便给了就是。”
与着史湘灵直接对着去,她便会越跟你对着干,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吃瘪。要气倒史湘灵,谢静娅可以拎出很多种,最直接的就是无视她。
史湘灵见着谢静娅说话时连都看都不看她一眼,说话看着是谦让,字字句句却是讥讽,偏生又找不着词来反击。
刘氏吸着谢静娅一番话,心里很是受用,她本也不想多生事,见着那史湘灵似乎也憋着一股气,便作罢了去。
史湘灵看着那衣裳,却怎么看都没有刚抢来时的风光,偏生着一阵子气。
“你给我站住!”史湘灵见着谢静娅走开,便叫住她。
谢静娅却充耳不闻,只顾着翻看着半夏手上的衣裳,然后选了一套烟妃色和一套青碧色的衣裳,其他的便都不要了。
史湘灵见着谢静娅根本就无视她,便气得走到她的面前,怒气冲天的望着她,“本小姐叫你话,你居然当听不到?你没长耳朵吗?”
谢静娅也不生气,要让史湘灵难堪最好的办法就是让她输在蛮横无理上,越是面对这样的人,就越要摆出礼仪和教养。
她微微一抬头,轻声问道:“这位小姐,可是在唤我?”
“你没长耳朵吗?这里除了你刚才跟我说话,还有谁,我不叫你叫谁。”很显然,史湘灵被气住了。
谢静娅却是嫣然一笑,一双如水的眼眸透着明亮而清澈的光芒,“真是不好意思,我以为你不是在跟我打招呼,因为我所习惯的招呼一般都是礼貌而温和的。”
“你……”史湘灵被气得脸胀红,她向来是府里的刁蛮千金,无论是府中的姐妹,还是其他府的千金,一般都会让她几分,偏生这个人当她的话充耳不闻,岂能不让史湘灵生气。
“敢问这位小姐,你唤我可是有什么事情?”谢静娅越发好脾气且温柔起来。
“看在你把衣裳让我的份上,所以本小姐就问一问你是谁,日后也好回赏。”史湘灵一脸的高高在上,毫不客气。
谢静娅却是回道:“这只是一件小事而已,不牢小姐挂心,至于回赏一事,小姐尽可赏与您下面的丫环婆子。”
“你不要本小姐的赏,本小姐还偏生要赏你!”史湘灵蛮横起来。
谢静娅见她如此无理,便转过身对着刘氏道:“外祖母,转了这一会子,有些饿了,我们去吃些东西吧。”
“好啊,想吃什么外祖母都带你去!”刘氏很配合地说着。
俩人便不再理踩史湘灵,向着铺子里的掌柜嬷嬷告辞,掌柜嬷嬷便命丫环将她们送出去。
只是刚走了没几步,史湘灵像是跟她们对着干一样,便又追了上来。
“今儿个倒是奇了,没想到本小姐竟然还能吸引姑娘的目光。”谢静娅冷嘲了一下。
史湘灵却是得了劲的不放她走,“你惹得本小姐不快,现在本小姐给你一次机会,我若是愿意给我行礼道歉,我便不跟你计较,否则我跟你没完!”
“行礼道歉?”谢静娅倒是疑惑起来,一脸的无辜,“那衣裳原本是我先拿在手上,你偏生要抢了去,这我也不跟你计较了,你口口声声说要回赏,这赏字岂是你我平辈能用的字,我念你可能不懂,也不与你计较,可是你倒好,偏生与我计较起来。”
“是个伶牙俐齿的。”史湘灵上下打量了一番,只见她生得明眸皓齿,穿着得体也算令人赏心悦目,可越是这般,她便越生来了气,“你知不知道,上官对下官也是用赏了的,本小姐对你这种人就可以用赏字,就赏你!”
说完,也顾不得什么礼仪,便大叫着:“阿碧,给这位大度让我衣裳的小姐赏十两银子!”
“这位姑娘,你可别太过份了!凡是有个度,别惹了我老婆子,这事就算说到官府去,你也是个没占理的!”刘氏被她如此一番给气得不轻。
那个叫阿碧的丫环已经拿出银子,正准备着递过来,谢静娅见着阿碧的手正侧面的对着史湘灵,心上一计,便对着半夏使了眼色,半夏见谢静娅给她传递信息,忙假装不小心将衣裳散了出来,谢静娅本能的上去接一下。
就在接的过程中,谢静娅趁着中间的空档便假装不小心踩到了衣服的一角而滑了下去,然后使着巧劲儿冲撞了阿碧的手,那拿着银子的手就这么挥了出去,这一挥还挥在了史湘灵的脸上。
光听那“啪”的一声响,就知这一巧劲儿谢静娅没心软,所以那阿碧拍打在史湘灵脸上的手劲可不轻,此刻,史湘灵的脸上豁然的印着五个手指印。
这一下,整个云想楼的人都惊住了,堂堂宁国公嫡出二小姐被一丫环煽了一耳光,这种侮辱她要怎么受得了?最重要的是,这口气她要怎样才能咽下去?
仗杀她最亲信的丫环?谢静娅倒觉得这个不错,这阿碧可不是什么好货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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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若她没记错,这个叫阿碧帮着史湘灵出了不少的坏主意,最后还是个弃义背主的。
谢静娅之所以知道这个,是因为史湘灵后来出了一件闺阁大丑事,那就是被人抓到她竟然未出阁就与男子苟且,当时这事可是起了足够大的哄动,谢静嫣将这事告诉她的时候,她当初可真是开心了三天三夜,因为上一世她一直觉得是史湘灵害得她跛脚的。
当然,史湘灵与人苟且这事明眼人一看便是知道其中有内幕的,因为史湘灵一直就有钟意的男子,为着她都不惜以死相逼,只可惜终究是落花有意流水无情。
害得史湘灵名声尽毁,就有着阿碧从中的帮助,当然,这些都是谢静嫣告诉她的,谢静嫣之所以愿意告诉她这些,无非也是想讨得她开心,在京城女院的时候,谢静娅没少吃史湘灵和阿碧联合使的暗亏。
出了那事后,荣国公府便放出消息说她自尽了,当然,也有人说那只不过是欲盖弥彰,真正的史湘灵被送出了京城,至于后来史湘灵去了哪,她就不曾得知,之后也再没有她的消息,而她在半年后嫁入了宁国公府。
阿碧恍悟了好一会,才回过神来,待一回神,便跪在了地上,大声地求饶。
“小姐……不是奴婢……真的不是奴婢……刚刚是有人推了奴婢……是的,是有人推了奴婢……”阿碧一边极力的解释,一边指着最靠近她的谢静娅说道:“小姐,是她,她推的我,她这是报复您啊……小姐……”
史湘灵无缘无故挨了一巴掌,还是被一丫环挨的,也蒙了好一会,连痛都忘了感受到。
待回过神,史湘灵的脸已经扭曲了起来。当然,她也不是什么傻子,自是知道阿碧没那胆子敢打她这个主子,所以一回过神便冲到谢静娅的面前要去打她。
谢静娅本准备回击着,却被半夏一拉向后退了两步,而半夏却站上了前,着实的挨了史湘灵一巴掌。
“半夏……你……”谢静娅没想到半夏会来这样一招,见着她脸上的印子,心里一阵不好受。
半夏挨了一巴掌,却笑道:“这位小姐,我们小姐自小就柔弱无力,她一介弱女子哪得那么大力气能使得您的丫环如此狠的煽您一耳光呢。”
刘氏见着半夏如此护主,心里甚是安慰。
“这位小姐,我老婆子不管你是什么身份,但是绝不许你冤枉了我外孙女,刚刚半夏也说得清清楚楚了,你自己也看到了,我外孙女儿是一柔弱女子,半夏就那么一拉她,她还差点摔了去,怎么可能会冲撞得你的丫环如此使劲。”
“你们……一个人的强词夺理……”阿碧跪在地上,一动不敢动,只得继续苦苦哀求着史湘灵,“小姐,您千万不能相信了她们,奴婢就算是有一百个胆子,那也是不敢冲撞您的,奴婢是个什么性情的,您心里自是知道的……”
谢静娅却冷哼一声,对着阿碧说道:“你自说你是个护主的,如若你是个护主,见着巴掌要挨到你家小姐了,你怎么不自个将手偏了去然后摔出去,哪怕是摔了个残废,可那是真正的护主!”
“你……你别血口喷人……”阿碧脸上一阵血红。
谢静娅却淡淡地道:“我有没有血口喷人,旁人自有眼睛有心去看。”
说完这些,谢静娅回过头对着史湘灵道了一句,“我的丫环宁愿自己挨嘴巴受侮辱,那也是绝舍不得我受半点委屈的,所以,我奉劝你好好的看清楚你身边的丫环,别被人给使了暗子才是。”
被最亲信的人背叛,这种滋味有多难受谢静娅心里最是清楚,尽管史湘灵与着她有不少的前尘怨事,但是终归是女子间的一些虚荣心使坏,若说害得毁她名声伤她性命,史湘灵倒不是那样的人,并且她背后指不定是多人双手在暗暗操作着她,她的本性其实并不算坏,跟着上一世的自己差不了多少。
给她点教训便好,只要史湘灵不再招惹她,她也不会去使法子让她难堪,同时,她也希望她的提醒,能帮着史湘灵聪明一点认清身边的人,别重复上一世那毁了她一生的事情。
“我堂堂荣国公府嫡出史二小姐,管教丫环的事轮不到你这个外人来说。”史湘灵并不领情,反而恶语相对,“我有眼睛看到,是你撞了我的丫环,就是你使的鬼,今儿个我要是不治了你,我……”
“史二小姐,您的话可不能说得太满,我老太婆虽然不是什么皇亲国戚,但头上也顶着皇上亲封的一品诰命,你今儿个若是想治得了我这外孙女儿,那就还请史二小姐先过了我老太婆这一关!”刘氏见着史湘灵如此蛮横不讲理,便也只得拿出诰命来压她,她就不信一个国公府没有品级的小姐敢动了她不成。
“你……”史湘灵听着刘氏的话,便也不敢再说恶狠的话,只问道:“原来你是丞相府的王老夫人,怪不得如此的理直气壮。”
当朝的一品诰命夫人也就三位,一位是丞相府的王老夫人,一位是晋国公的顾老夫人,另一位便是她的祖母史老夫人,她有幸见过一眼顾老夫人,那眼前的这位自是丞相府的王老夫人。
“史二小姐不愧出身公侯之家,眼力劲很是不错,老婆子便是丞相府的王老夫人。”刘氏不卑不亢地回道。
史湘灵望着谢静娅,狠狠地道:“你既唤王老夫人为外祖母,那便是谢府的五小姐谢静娅,今儿个本小姐我记住你了!”
“有劳史二小姐对小女子上心了!”谢静娅却笑着回道。
刘氏的身份摆在那,今儿个史湘灵无论怎样都不可能为难得了谢静娅,她自也明白这一点,便领着丫环气狠狠的走了,临走的时候还不忘恶狠狠的瞪上谢静娅一眼,眼里透着的一股子‘下次定要好好收拾你’的意味。
这一幕,恰被对面街道一家铺子里的客人看得一清二楚,自然,谢静娅的使巧劲也看在了眼里,他的嘴角不自觉得透着一股笑,觉得这谢府五小姐倒是越来越有趣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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讨要
谢静娅和刘氏从云想楼出来后,便命人买了些点心暂时用着。
“静娅,衣裳买了,外祖母再去给你打两套头面去。”刘氏今儿个是想着什么都给她备好。
谢静娅笑着说道:“我都有好多头面了,暂时就不用了。”
“不行,每年流行的样式都不一样,听说今年出了很多时新的样式,我们去看看便是。”既然出来了,肯定是各样都得给她备齐了才成。
熬不过刘氏的一番心意,谢静娅便去了一家首饰店,也是京城里大户人家常来的一间铺子。
进了首饰铺子里,那掌柜的便迎了出来,对着刘氏行李道:“王老夫人,您这有好长一段时间没来,我一会便让下面的人挑最时新的样式给您挑着。”
“行,我今儿个是来给我这外孙女儿挑首饰的,所以定要那时新好看且精致的。”给谢静娅添置东西,对于刘氏来说,就是一件幸福的事情。
没一会,下面的人便呈上来一些上等的玉以及头面首饰。
“王老夫人,您先挑着,若是有没相中的,您吱一声,我再让下面的人给您找去。”掌柜的笑着说道。
看着那些琳琅满目的头面首饰,谢静娅内心很是平静,不再似上一世见着这些东西心情总是很兴奋,恨不得将那些好的东西都戴在自个身上,以昭显着自己贵气和所受的宠爱。
“静娅,把你喜欢的都挑出来。”刘氏一边说着,一边伸出手去拿起她看上不错的首饰。
看了一会,便对着谢静娅说道:“这个簪子不错,镶的这些个宝石颜色也漂亮,你喜不喜欢?”
刘氏眼神带着期盼的望向她。
谢静娅对着这样的眼神,便笔着回道:“嗯,外祖母眼光甚好,静娅看着也不错。”
那掌柜的便也在一旁插了几句话,无非是夸赞那枝簪子上的宝石是京城里鲜有的,工艺是最出挑的。
谢静娅为了不扫刘氏的兴致,便也装作很开心的样子,认真的挑选着那些个珍宝首饰。
没想到,有一样饰品倒是真的让谢静娅看上了。
“外祖母,静娅觉得这个不错。”说着,她将一条挂在脖子上的链子拿给了刘氏看。
只见着这条链子很是精致独特,简约精致的花朵,小巧又灵动,更难得的是,那些花朵雕得栩栩如生,形态从花苞到慢慢的绽放,每种形态都雕一朵小花,还真是别出心裁。
刘氏拿着这链子,左看右看,都觉得不错。
“我们静娅的眼光很是出挑,这件实属不错。”刘氏笑着夸道。
零零整整的又挑一些,谢静娅将那些挑出来的首饰又去掉了一些,只留一些雕刻精美又特别的头饰。另外,她又挑了一些适合刘氏佩戴的头面首饰。
这一天出来,虽然经历了史湘灵中间一出闹戏,其他的都算得上开心。
待到她们回府时,王丞相已经下了朝回了府。
谢静娅见着了外祖父,心里自是开心的,忙上前行礼?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