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完】重生:嫡女上位

【完】重生:嫡女上位第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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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视着谢静娅一双清洌的眼睛,微微一笑道:“这位小兄弟理解得不错,但是我们得换一个问法,要不然纪师傅肯定不会答。”

    汤雅如很快便领悟,而后站起身来,一条腿竟搭在凳子上。

    好吧,谢静娅内心表示再一次见到一个不断冲击自己形象的汤雅如。

    纪师傅见此,便停下拉二胡,道:“公子,请问吧!”

    “林则海和李三案,除了你所说的相似点,还有什么相似的东西吗?”汤雅如抬手扫过自己的发边。

    纪师傅的习惯,说话前又拉了几个弦音。

    “老夫听说林家和李家都有一张图。”说到即止,纪师傅便低头又拉了一个弦音。

    弦音一停,纪师傅起身鞠躬,而后转身进入帘后,纪姑娘也随之进入帘后。

    见纪师傅一走,很多人也便离去,而这些人大都是高门府北或是权贵富商派来听曲的探子,得了消息第一时间回去回报主子,当然,偶尔也能碰到经常来听曲的主子。

    “这曲也听了,案子也讲完了,咱们三要不要再摆上一桌子美食吃上几口好酒呢?”汤雅如第一个提出建议。

    蒋永昊则是望向了谢静娅,并没有作出回答。

    谢静娅露出一个笑,道:“今日还有事,改日再约着一块吃酒吧!”

    这会子,她的心情完全不在吃酒上。

    “在下姓汤,我的这位小兄弟姓谢,敢问兄台贵姓?”汤雅如抱拳一礼,多了几分江湖人习武之气。

    “在下姓蒋,如若有缘,咱们一定要好好吃上几杯美酒!”蒋永昊笑着回道。

    三人聊了一会,便相互告辞。

    等蒋永昊骑马一走,汤雅如便坏笑着凑到了谢静娅的面前,“这京城里,姓蒋的可是贵姓,除了皇家那便是亲王家,至于寻常百姓家的蒋公子,不可能有他那样的气质。”

    见着谢静娅低头不语,汤雅如便拍着胸脯道:“打探那蒋公子的事,就包在师姐我身上了。”

    “别胡闹了,我是已订过亲的人。”谢静娅此刻的神情依旧惨白,更多的还是因为纪师傅讲的案子。

    谢静娅一说,汤雅如才想起谢静娅是订过亲的人,可是在她看来,应该追求自己喜欢的感情。

    “那有啥,订过亲还可以退啊,干嘛不和喜欢的人在一起。”

    谢静娅对着她如此开明的思想,很是一惊,“皇上指的亲,师姐你告诉我怎么退?”

    汤雅如拍了拍头,表示恍悟,也才明白原来小师妹心情不好的原因是这个,这天大地大,能跟皇上对着干的人还真没有,就算有,下场也一定不是好的。想到这,一向乐观仗义的她也不由得心酸了一下。

    谢静娅却突然问道:“雅如,你今天来这,是谁让你来的?”

    汤雅如闻言有一瞬间的错愕,很快便恢复道:“我没事就瞎打探,听说有这个好玩的地方便来了,然后就带着你一块来开开眼。”

    “真的?”谢静娅再一次问道。

    “你为什么突然这么问?”见她不信自己,汤雅如便反问道。

    “因为我见着这很多来听曲的都不是正主子,很明显,来这里的人都只是为了听消息回报给正主子,而你一个女孩子家,若说为了玩我也信,但是我觉得如果你随便赏一千两就为了玩那就有些过了!”谢静娅如实的道出自己的想法,她并不想跟汤雅如打哑谜。

    并且,她有一个直觉,她之所以来这听这出案子,指不定就是有人想试探自己到底知道不知道嫁妆里有一张藏宝图,甚至可能对方也不能确定她有没有藏宝图。

    “我就知道你是个聪明的,却不曾想你的反应连锁还这么快。”汤雅如嘴一厥,而后又笑着说,“是我大哥说让我来替他听个案子,如果我觉得一个人无聊叫上你便好了,所以我就叫上你一块来了。”

    “我也就是那么一猜。”

    谢静娅随意一道,牵着马的小二此时走了过来,见此情况,谢静娅便跟汤雅如说了一番告辞的话,而后骑上马离去。

    如果谢静娅猜得不错,可能那张云腾藏宝图有好几份,只有将这些全都凑到一块才是完整的一张图,那么,除去林家和李家,汤家是不是也有一份呢?

    入局

    谢静娅骑上爱马红贝便去与丫环半夏汇合,对于自己的爱马,谢静娅很是爱护,给它还取了个贴心的名字叫红贝。

    如今,已经能将马儿骑得很是不错的谢静娅,每日里练马,更多的是训练红贝与自己的默契。

    在经过了热闹的北大街后,谢静娅骑着爱马拐进了胡同,这条胡同平日里没着什么人,但因与着半夏碰面的地方近,谢静娅便选了这一条路。

    对于京城里的一些胡同和街道,谢静娅也不再似上一世那么生疏,就着练马的机会,每次回程,谢静娅都会让阿贵驾着马车多走一走转一转,事后再给些赏钱。

    当她骑着红贝在胡同中时,突然从左前边院子翻出一个人来,脸上还蒙着黑布。

    谢静娅一见前方有人,便将马儿的速度放缓,当她正准备往另一侧与这人拉开距离时,那个黑衣人却向着她这边奔来。

    一种本能的危机弥漫开来。

    当她正准备闯过去时,却发现又多了一个黑衣人。

    “光天化日之下,你们想要做什么?”谢静娅没有再逃避,而是选择了面对。

    俩个黑衣人对视了一眼,没有说话,而是挺身一跃,直接冲向谢静娅。

    谢静娅一见这招式,便暗道不好,这是来取她性命的。她忙身体一低,剑从她的侧边划过,马儿却被惊住,而另一黑衣人直接将谢静娅的人拉下了马,连在地上滚了一圈。

    “我们要银子!”其中一个黑衣人拿着剑指着谢静娅的脖子。

    谢静娅见他们此刻是想取财,心便缓了一下,道:“我身上没有银子,不过我的随从离这不远,她可以给你银子!”

    “别跟她废话,给点颜色,自然就交出银子了!”另一黑衣人低声怒道。

    “你们如果是图银子,我给你们,放了那位小兄弟!”突然一个男人的声音从背后传来。

    谢静娅透过两位黑衣人,看过了那走过来搭救她的人居然是赵文宣。

    只见他一身缟色的长袍,腰间系一根黑色的绸带,头发用一根玉簪束起,看上去,甚是英俊。

    “哪里来的人,竟然敢挡着爷发财!”也不问原由,其中一个黑衣人拿着剑便向赵文宣刺去。

    只是轻轻的一躲,赵文宣便避过了那人伸过来的剑。

    没一刻功夫,两人便被赵文宣打跑。

    赵文宣随手拍了一下衣裳,便走向谢静娅,道:“小兄弟,你有没有受伤?”

    谢静娅见他一副完全没有认出自己来的现象,便努力的挤出一个笑,也装作不认识他一样,“刚才,谢谢兄台相救。”

    “这一条胡同因有着一些不好的传言,基本上没有人住这一带,因此,这一带经常会有一些地痞之类的趁机打劫,日后还是少往这些地方走的好。”赵文宣浅浅一笑,露出了好看的洁白牙齿。

    “多谢兄台提醒,不知道怎么称呼?”谢静娅便象征地问道,看着他一脸的云淡风轻,谢静娅绝不相信他没有认出她来。

    他望着她微微一笑,以为她只是想更加的确定自己的身份,便如实道:“在下姓赵,名文宣!”

    谢静娅假装地闪过一丝惊讶与窃喜,而后又淡定地抱拳道:“谢过赵兄,今日之事,我……”她吱唔了一会,继续道:“小兄弟我不会忘记的!”

    不管赵文宣到底在演什么戏,不管她此刻有多厌恶赵文宣那张脸,她都要陪着他演下去。

    随便扯了一会功夫,谢静娅找了个理由便告辞离去。

    当她离开后,走到转角见这座院子挂着“静宅”二字。

    对于刚刚那一个看似巧合的相遇,谢静娅总觉得有一种说不上来的诡异。

    见谢静娅一走,赵文宣一个轻巧的跃身,便进了静宅的院子,院子里树木丛生,杂乱无章,一看便是许久不曾有人居住。

    进了一扇侧门,赵文宣见着面前高大的背影,作揖道:“父亲,孩儿回来了。”

    “事情办得怎么样?”宁国公依旧背着手,没有转身。

    “一切顺利,她确定了孩子的真实身份,从她的神情里,应该能感觉出来的。”赵文宣分析回道。

    宁国公转过身,望着他极为器重的儿子,轻声道:“为父知道你对未来的妻子不是很上心,还让你演这么一出英雄救美的戏,你是不是心里不舒服?”

    “孩儿不敢,比起父亲的大业,儿女情长这些东西算什么,只要能让谢静娅对孩儿死心踏地,别说是英雄救美,就算是上刀山下油锅的事情,孩儿也绝不会眨一下眼睛。”

    “今儿个纪师傅讲的案子,听说是汤府的一位公子和六皇子提的,那汤府的公子应该是跟谢静娅一块练马的汤小姐汤雅如,她既然叫着谢静娅一块去听案子,那这之间的事情便不会那么简单。”宁国公身子挺直的站在那里,脸上如青石一般的严肃,“为父已经命人去查了。”

    “父亲,您是怀疑汤府的人有可能知道谢府有一份云腾藏宝图吗?”赵文宣疑惑地问道。

    “如果汤府的人不怀疑,汤府干嘛让一位小姐去听案子,还那么巧的谢静娅也去了。”宁国公将自己的想法说了出来。

    赵文宣拧了拧眉,轻声道:“如果真是这样,那汤府的人必定是会让汤雅如去接近谢静娅,这应该是最快捷也是最安全的一种方法,毕竟谢府比不得那些富户,那些人定也是不敢乱来的。”

    “所以,为父更要让你跟谢静娅有机会接触,虽然你跟她是由皇上指婚,但是让她爱上你却是另一回事。”宁国公的神情里没有一丝的温情,有的只是对权利的追遂和利用。

    “孩儿一定会第一个从谢静娅的口中套出话来,如果她知道云腾藏宝图在哪,孩儿一定会拿到手,但是,如果她不知道呢?”说到这,赵文宣不由得眼神一暗,他现在布的局都是怎么让谢静娅爱上他,然后愿意不顾一切的听之任之。

    宁国公见着赵文宣,对于他的一些小心思一目了然。

    入局2

    宁国公走了两步,距离着赵文宣的距离更近了一些。

    “为父知道你在想什么,你是在想为着一个不确定的可能做一些自己并不愿做的事情,觉得不值,是吗?”

    “孩儿……不敢。”赵文宣小声回道。

    “为父知道你心里不属意这桩婚事,但这是皇上指的,你那些个小心思就暂时给压下去,待日后事成,你要娶那个女人为正妻,到时找个理由将谢静娅打发了便是。”宁国公一脸麻木无情,严肃地道:“男子汉大丈夫,要能屈能伸,要想成功,就要忍常人所不能忍。”

    “是,孩子一定谨听父亲的教诲。”赵文宣点头应道,“只是,让孩儿不明白的是,既然这宝藏图是在谢府,那为什么不直接让谢大人去想办法,反正谢大人是父亲的人。”

    “谢安邦虽是为父的人,但是这样机密的事情,我并不想让他知道,更何况,谢安邦为人并不像他表面那样君子,万一是个真小人,那岂不是坏了为父的大计,等再考察一些时日再看吧。”

    “孩儿日后定会小心行事。”赵文宣眼里透着一股坚定地回道。

    而此刻,站在门外一个角边的青色身影,将这一切都听了去,这人不是别人,正是折回来跟进去的谢静娅。

    当她见着里面的二人准备出来时,她便忙转身想要躲开。

    突然一只手,从后面捂住了她的嘴,谢静娅一惊,却发现那人的速度惊人之快,拉着她一闪便躲开了走出来的父子二人。如果不是那人拉她一把,说不定,她就会被宁国公父子发现。

    等离开静宅有一些距离,俩个人才停了下来。

    这时,俩人才发现,刚才因事情紧急,彼此一直握着对方的手,现在一看,俩人都不由得一阵尴尬,匆忙的甩开对方的手。

    依旧是一身墨色的长袍,冷峻却不失英气的人。

    “你究竟是谁?”谢静娅开口问道。

    看着她冷傲的神情,他淡淡地回道:“对着救你的人,你就一直是这幅高傲的样子吗?”

    谢静娅不由得一楞,而后笑道:“看来我这一身男子装扮,并没有躲避过你的眼神啊。”

    顾海源看着一身青色的她,却只是沉默,并没有回话。

    谢静娅将声音放缓,道:“我想问你,你怎么会出现在这里的?”

    “那你怎么又会出现在这里?”顾海源却反问道。

    “我先问你,你应该先回答我。”谢静娅不由得有些上火。

    “你是我的什么人,如果我不愿意,我为什么要告诉你?”顾海源看着她,不愠不火地回道。

    谢静娅被他的话气得直咬牙,甩手一扬,“不说就不说,本小姐也不屑知道,告辞!”

    说完后,谢静娅便朝着前面胡同走去。

    顾海源却紧跟一步,追了上来,边走边说道:“你跟那赵文宣是有婚约的,这样一个伪君子,你还会嫁吗?”

    谢静娅听了她的话,再一次停下脚步,露出一口洁白的贝齿,“你是我的什么人,如果我不愿意,我为什么要告诉你?”

    她照着他的原话,一字不少的奉还给他,就连表情都模枋得甚是。

    顾海源闻言,不自禁一笑,露出了整齐好看的牙齿,他这样的笑,谢静娅还是第一次见着,没想到他笑起来倒是让人如沐春风啊。

    “我叫阿源。”顾海源没头由的道出这样一句话。

    谢静娅却起了捉弄的心情,“我现在有问你叫什么名字吗?难道你没有姓吗?”

    “我祖母和母亲一直这么叫我阿源。”顾海源低哑着声音,轻声地回道。

    在他的意识里,谢静娅这样刁蛮任性的闺阁大小姐,从来就不是他所喜欢的人,对于她,他却有些弄不清楚自己了。

    “这关我什么事情。”谢静娅没好气地回了一句,转念一想,像是恍悟道:“难不成你也想学那赵文宣,让本小姐死心踏地的爱上你,然后从本小姐这探出有没有什么云腾宝藏图?”

    “我要想知道你谢府有没有云腾宝藏图,我定会用别的办法,像赵文宣那种卑鄙的手段,在下还真不屑用。”顾海源冷声回道。

    谢静娅听后,只是沉默。

    犹豫了片刻,顾海源还是问了出来,“倒是你,既已知道了赵文宣的为人,难道你还真准备嫁与这样的人?”

    “不嫁,可以吗?”谢静娅却反问他,“难道我要抗指不成?”

    “事在人为,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以的。”这一次,顾海源回话没有一丝停顿。

    谢静娅对于他的鼓励,只是一声苦笑。

    顾海源或许是觉得自己多管闲事,便也没再多语,走了几步路后,二人便告辞离去。

    谢静娅跟半夏会合后,便回了谢府。

    在路过垂花门时,见着一个陌生的婆子在与一个谢太夫人身边的一个丫环说话,丫环见了谢静娅,忙行礼,那婆子见了后,便也行礼问好:“老奴见过五小姐。”

    “看着眼生,你在哪当差?”谢静娅随意问了一句。

    “回五小姐话,老奴不是谢府当差的人,只是因一些事情,随着主子一块来的。”那婆子回道。

    谢静娅便也没再多问下去,而是向院子里走去。

    一进院子里,只见着两个小丫头在绊嘴。

    “碧梅,这脂粉是前日里张嫂子给我的,你怎么一声不响地就用了我的。”碧云冷着一张脸,很是不满。

    “哎呀,咱俩姐妹一场,不就是用你点脂粉嘛,你至于这样小家子气,回头我领了月例银子,给你买一份好了。”碧梅却一脸不为意。

    “我在意的是你的态度,你为什么不跟我说一声就用我的东西。”碧云气得一跺脚。

    见着那两丫环争吵,半夏冷声地道:“你们这是在当差吗?你们要是不想当差了,去喻嬷嬷那领了这个月的月例银子。”

    两个丫环一见着是五小姐和半夏,吓得忙跪下来,求道:“五小姐,奴婢错了,求您饶了奴婢这一回吧。”

    说完,两个丫头便磕头都求饶起来。

    谢静娅见此,只是冷冷地看了眼,便进了内室。

    议亲

    谢静娅刚一坐下,喻嬷嬷便进了内室。

    “小姐,今日太夫人那里来了客人。”

    谢静娅问道:“是谁来了?”

    “是户部侍郎乔大人的一个亲戚,与着太夫人有着七弯八拐的亲戚。”喻嬷嬷想了想,如是道:“看那意思,应该是想与咱谢府结亲的。”

    “那个乔大人是与我父亲同职位的三品大员吧,年纪上比我父亲还长了一些。”谢静娅是知道这个乔大人的,前世就是他娶了二姐姐谢静琪做填房,府里有一位嫡女的年纪与谢静琪相仿,庶长子的年纪比谢静琪还要长三岁,府里小妾如云,依着谢静琪那与事无争的性子,能让她自杀的肯定不是争宠,而是不堪爱辱,那就说明这个乔大人一定有着一些其他的陷晦。

    “正是的,看太夫人的意思是想着将三房的二小姐将与这乔大人做填房。”喻嬷嬷将自己打探来的消息告与谢静娅。

    “这都快要过年了,那边这是急着要挑个填房吗?”上一世是什么时候来提亲的,谢静娅是不知道的,直到换了庚帖,确定了日子,谢静娅才知道谢静琪要嫁与乔大人做填房。

    “那边只道是亲戚关系,过来送年礼,顺道就问起二小姐是否有婚配,然后借机就提了乔大人的事情,太夫人没有拒绝,只说过段时日家里有宴请,到时候如果有空闲,便来做客罢。”喻嬷嬷回道,心里一凉,叹道:“可惜了二小姐花一般的容貌,年纪这么小要嫁与年长这么多岁的人做填房,府里还有那么多的嫡女庶子庶女以及爱妾。”

    “听嬷嬷这么说,那不是个什么好地方,那祖母难道会不知道吗?”谢静娅抿了一口茶,然后道:“如果祖母知道,难道会眼睁睁的将二姐姐送与那火坑不成?”

    要知道,在这个年代,一个十五岁的少女嫁与一个长自己二三十岁的男子,并不是什么出格的事情。

    “小姐,这你就有所不知了,要说这门第关系,自然是二小姐高嫁了,更何况,乔大人可是户部侍郎,那可是个有油水的地方,这于日后府里的少爷还是老爷,那可都是铺了一条路,太夫人这一点肯定是明白的,至于三房的人……”说到这,喻嬷嬷不由得又叹了一口气,“老奴有一侄女,年纪与二小姐相仿,如果我的侄女嫁与一个这样的府里,老奴肯定是不愿意的,只是……”

    喻嬷嬷一想到谢静琪日后的命运,便伤感不已。

    “嬷嬷这么伤感,定是想起了您的侄女了,依我看,你要是想她就接她来府里与您做伴也是成的。”谢静娅是见过喻星的,一看便是个伶俐稳重的。

    “小姐……”喻嬷嬷今日感触似乎很多,听到谢静娅如此关心的话,眼眶便酸了起来。

    “要赶回去过年怕是来不及了,嬷嬷就过完年再回去吧。”谢静娅吩附道。

    “老奴谢小姐恩赐!”喻嬷嬷感激涕零地回道。

    “二姐姐的亲事,三婶可知道?”谢静娅既然决定这一世帮谢静琪,那她就得清楚情况。

    “三太太一向也不过问府里的事情,太夫人应该还没跟那边的人说。”喻嬷嬷站在谢静娅的身边回着话。

    “你去探一探,看看三婶对二姐姐亲事的态度,还有,顺便探一下三婶有没有属意的亲事。”谢静娅将事情吩附给喻嬷嬷。

    喻嬷嬷领了命便退了下去。

    谢太夫人的内室,此刻她正卧在榻上,她的贴身婆子正端着茶杯吹着,吹了一会,便将茶杯端至谢太夫人的手上。

    她盘坐了起来,吃了两口茶,淡淡地道:“吴嬷嬷,乔家这桩亲事,你怎么看?”

    吴嬷嬷弯了弯身,上前一步,轻声道:“依老奴看,这亲事算是二小姐高嫁了,如若能成,倒也不失为一桩美事。”

    “户部是个不错的地方,日后要是睿文这孩子出息了,让安邦帮着进户部倒是不错的选择,还有着乔大人照顾着。”谢太夫人越是这样想着,越觉得这是一门不错的亲事,完全忽略了乔府内宅那些个乱七八糟的事情。

    “老奴就是担忧三太太那边,毕竟她没有老夫人您看得远,目光短浅未必会愿意啊。”吴嬷嬷这种在大户人家混了这么些年的婆子,对于一些京城里达官贵人家的内宅,多少知道一些皮毛。

    乔府的事情,只需要花点心思一打听便会知道,一般官府人家的女儿,甚至是一般人家的好女儿,那都是不会将自己女儿送去乔府做填房的,最多也就是大户人家将庶出的女儿嫁过去。

    相比谢大小姐的亲事,这二小姐的亲事就更显得差了一截。

    谢太夫人一听提到了三房的人,不由得冷哼一声,“儿女亲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我这个做祖母的难道就不能给些意见不成,难不成她那闺女比府里其他嫡出的还金贵,这么些年,养着三房那些人,不就是等着他们来在这个关键时候来回报的嘛。”

    在谢太夫人眼里,三房的儿女那都是该贱踏的命,谁叫那不是从她肚子里爬出来的种,这么些年,她愿意养着他们,就是想着日后府里的少爷们官路,需要这些个庶出女儿的亲事来做铺路,要不然,依着她的性子必定不会让他们安生的在府里养着。

    “老夫人所言极是,养了这么多年,该是她们回报的时候了。”吴嬷嬷附和着回道。

    “等过完年,府里得了闲,趁机请乔大人来府里做个客,也好见见这二丫头,要是没什么问题,就换了庚帖,找个吉日便成。”对于谢静琪的亲事,她觉得能找着像乔大人这样门第的人,已是她高攀了,如果给脸不要,那别怪她日后不客气。

    吴嬷嬷上前接过谢太夫人的茶杯,轻声地道:“让老奴去给您换一杯热的来,再暖一暖身子。”

    “嗯。”谢太夫人将茶杯递给了她,挥了挥手,示意她再端一杯热的过来。

    议亲2

    重新换上热茶,谢太夫人悄悄地打量了一下吴嬷嬷,便问道:“那乔府内宅是个什么情况,你与我说说。”

    谢太夫人慢悠悠的吃了两口,便听着吴嬷嬷向她回报情况。

    “乔大人的原配留下一个嫡女,比二小姐长两岁,已经议亲,听说是泸州知府里一位七少爷,这是乔大太太还没有过世时定下的亲,现下这乔大太太的孝期也过了,听说亲事就是明年里的事情。”吴嬷嬷正了正身子,再次道:“乔府有三位庶子,庶长子十五岁,在国子监学习,另两位年纪较轻,目前还是请的府里的西席,还有三位庶女,九位姨娘,活着的还有四位,至于姨娘身边安排的通房丫头不清楚,平素里,还有一些官场上送的歌妓之类的。”

    听到这些,谢太夫人反而眉开眼笑起来。

    “这样甚好,要不然将二丫头嫁与这样高的门第,我心里头还不舒坦呢。”谢太夫人露出欣慰的笑,高的门第,有助于帮助她厚爱的孙子们铺路,大的年纪和乱的内宅又不能让那三房的人过好日子,这样好的亲事,可是连灯笼都找不着啊。

    看着谢太夫人这样轻松的心情,吴嬷嬷也陪着她说些附和体已的话,直到她疲倦了,才让吴嬷嬷退去。

    次日里,喻嬷嬷便探了出来,三太太对于谢静琪的亲事,也托了娘家的一位庶姐帮着相看,但还没有给回信。要知道,三太太娘家也只不过是小户人,三太太还只不过是一庶出,除了府上有一庶姐关系稍好点之外,几乎就没有可以相托之人。

    那庶姐嫁与的人,也只是个五品官家的妾,只不过这庶姐却是个比三太太厉害的人,听说在府中甚得那老爷的心,但是要说能帮到三太太,那也是极其可微的事,就算帮,依着那能混得不错的庶姐情况来看,怕也是个不成好事的。

    想着这些情况,谢静琪的亲事,怕只能是被谢太夫人拿捏在手上了。

    谢静娅抽了个空闲的时间,去了一趟三太太那。

    三房居住在西跨院,离着正院的距离甚远,总共也不到十间房,并且阳光甚少能照到这个院子,而三房的人全住在这,虽然每个人能得一间屋子,但相对府里其他的人而言,这样的住处是相当的苛刻的。

    大雪的天,三房院子里比别的院子更冷上几分,好在谢静娅的身体早就受得住寒冷,所以便也未觉得不适。

    当丫环回报三太太时,三太太简直就不敢相信,急忙着迎了出去。

    “五小姐,您怎么过来了?”三太太的脸上满上欣喜又局促不安。

    “三婶,我是来找二姐姐的,前些日子,她绣的香囊上的桂花,甚是讨我喜,今日里闲来无事,便想着让三姐姐再帮我绣些个小玩意儿。”谢静娅笑着回道,看上去也是可亲可爱的,并没有往日的嚣张气焰。

    “你稍坐一会,进来吃口茶,我马上让丫环去唤了你二姐姐来。”三太太忙招呼着,一边让丫环去唤谢静琪。

    见着三太太很是局促的样子,谢静娅便安抚道:“三婶,你不必这么客气,坐下吧。”

    “是,五小姐还是第一次来三婶这里,三婶也没啥好招待的。”三太太的手紧紧的捏着帕子,努力的找着话,不善言辞的她又不知道说什么好,内心很是纠结。

    “以后得空,没事我便找二姐姐玩。”

    三太太一直用着指甲掐着手掌心,因为她在想要不要求五小姐办事,可是一想着她年纪小,这样的事情怕是她听不懂或者……如果一旦让太夫人知道,那她们三房便更不好过了,可是如果不说,那静琪的将来……

    看着三太太忽红忽白的脸,谢静娅便主动说道:“三婶可是有什么事情要与我说?”

    三太太闻言头看向她,最后却道出,“没,三婶没啥事情要说的。”

    话一说完,三太太恨不得将自己掐死。

    谢静娅摇了摇头,可见谢静琪的悲剧与着胆小懦弱的父母是离不开的。

    “三婶,昨日里我在府里见着一个外府的婆子,听说是随着她家主子一块来的,后来我听说好像是找祖母商量亲事的。”既然决定要帮谢静琪了,谢静娅便主动的挑起话来,要想等着三太太开口,怕是她走了也不一定有勇气说,末了,她又补充一句:“那婆子不是忠靖侯府的人。”

    “啊……”三太太低低地惊讶了一声,“那……那五小姐,你可知道你祖母商量的是谁的亲事,又是哪家的人?”

    三太太焦急地望向谢静娅。

    “听说是商量的二姐姐的亲事,好像是户部侍郎的乔大人。”谢静娅没有再隐瞒什么,直接跟三太太说实情,跟三太太这种人说隐晦的话,只怕是内心会更加的懦弱卑怯起来。

    “那……五小姐,三婶求你,你帮三婶打听打听一下,那个乔大人府里是个什么情况?”说着,三太太便要下跪。

    谢静娅忙阻了去。

    “三婶,你快别这样了,你是我的长辈,二姐姐又待我不错,我自会尽我的力来帮二姐姐的。”

    见着谢静娅语言恳切,三太太便没那么慌乱,也慢慢的说出心里的想法,“我跟你三叔都是这样的性子,府里府外情况都不了解,平日里也不认识什么人,你二姐姐的亲事我这个做娘亲的居然……”

    说到这里,三太太忍不住的抽泣起来,察觉失态后,忙去帕子擦了擦眼角,继续道:“静琪是个与世无争的性子,我跟你三叔也不求大富大贵之家,只希望对方的家里简单一些,粗茶淡饭也无所谓,可是刚一听你说是户部侍郎家,那可是与着你父亲同级别的官位,那对方的府里是不是人口众多?”

    谢静娅听着三太太的意思,也明白了她对女儿亲事的期望,不得不说,三太太还是很爱自己的女儿,也很了解女儿的性子,人口简单,家境不至于太差,这样的人家确实适合谢静琪的性子,守着夫君简单地过日子。

    可是,出身在这样的人家,谢太夫人怎么可能会允许谢静琪嫁与平常人家,一点用处都没有呢。

    议亲3

    谢静娅稍打量了两眼三太太,尖削的瓜子脸,大眼,脸上并未涂指抹粉,或许是常年的忧郁不散,眉毛处始终觉得舒展不开。胆怯的眼神,让她原本美丽的容颜失去了颜色。

    谢静娅将她所对乔家知道的一切都告诉了三太太。

    三太太听后,只觉得五雷轰顶。

    她哆嗦着嘴唇,有些巴结地说道:“五小姐……当三婶……求你,求你帮帮静琪,好不好?如果你不帮她,她嫁到那样的府中,日子肯定不会好过的。”

    谢静娅抬着头,问道:“三婶,你要我怎么帮你?要我向祖母阻止这桩亲事吗?如果是,那你能为二姐姐谋划更好的亲事吗?”

    “我……我……”想到自己的情况,三太太只觉得悲从中来,再也控制不住地哭了起来,“都是我这个做娘亲的无用……”

    正在这个时候,二小姐谢静琪小跑了进来。

    “五妹妹……”然后她又走到了三太太的身边,唤道:“娘亲,女儿不怪你,如果这是女儿的命,那自是上天让女儿走这么一遭。”

    谢静琪的身上自是流露出一股子天然的无欲无求,不知道是她真的不懂自己将来所要嫁进的府中,还是她真的对一切都看得开。

    “不……娘不想你嫁进去,娘去求你祖母,娘一定帮你……”三太太抹开眼泪,坚决地说道。

    谢静琪却转过身,轻轻的伸出手,犹豫片刻后,还是拉住了谢静娅的手,轻声道,“五妹妹,谢谢你告诉我这些,祖母决定的事情,是不会轻易改变的,更何是我们这房的事情。”

    谢静娅不曾想到,她的二姐姐竟然看得这么透。

    “我是想你们提前有个心理准备,在年前,这事情肯定不会定下来的,二姐姐和三婶也可以好好的想想办法。”谢静娅此刻说的是实情,因为她暂时也想不到更好的办法。

    女儿家的亲事,原本就是父母之命,更何况她自己还是一个未及笄的姑娘,她去找谢太夫人推掉这门亲事,那下一门亲事,就一定会比着乔府的好吗?依着谢太夫人那自私的性子,只会比这个更坏,因为她绝不会让三房的人过得好。

    “我省得的。”谢静琪坦然地笑着。

    “二姐姐,我有两个建议,你可以选择,但这都并不是什么好的建议。”谢静娅的双眼,沉静如水。

    “五妹妹,但说无防。”谢静琪反而轻松的笑道,“再差的建议肯定也不会比嫁与乔府差。”

    见她心态放得如此之宽,谢静娅便说道:“第一个建议是二姐姐带发修行,我自有办法让祖母同意你在有生之年为谢府请福。”

    谢静娅是有仔细想过,依着谢静琪与世无争的懦弱性子,与其嫁入乔府受辱自尽,倒不如一生清修安度,如果她愿意,这未尝不是一个好办法。

    “五小姐,那第二个呢?”一听说让自己的女儿带发修行,三太太便着急了起来,在她的观念里,让女儿去带发修行,那比嫁入一个不好的门第更让她绝望,至少嫁人还有一丝改变的机会,而带发修行那可是一辈子的事情,她的内心接受不了。

    “第二个建议便是二姐姐着一晚凉,让大夫怎么治都治不好,我自会将风声放进乔府,如果乔府的人知道二姐姐是个卧在床榻上的病秧子,自会打消了这个念头。”谢静娅转念又笑了笑,“当然不是真的病成病秧子,而是伪装,伪装到乔大人什么时候续娶,二姐姐的病便什么时候好,但是这样的话,难免会耽搁二姐姐议亲,并且,这于二姐姐的名声也是有损的,因为无论什么样的人家,都不会去求娶一个长年疾病在身的女子。”

    “这……这两个……”三太太甚是有些头疼。

    “三婶要是有更好的办法,那自然是最好的事。”谢静娅见着这样无力保护自己女儿的娘亲,心里也是一酸。

    三太太内心纠结无比,望着女儿那娇美的容颜,眼里全是心痛。

    “娘亲,我觉得五妹妹的建议,甚好。”谢静琪轻抚着三太太。

    “三婶,如果你想好用哪一个就告诉我,因为我需要一点时间来安排。”谢静琪淡然地道,“这件亲事,祖母那并未公开,想必知道的人应该甚少,你们自也是不知的,所以不要拖得太久,让祖母疑心,到时候便就不好办了。”

    谢静琪侧过身,对着谢静娅道,“五妹妹,那就选第一个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