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皇叔,莫缚吾心

皇叔,莫缚吾心第9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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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求,她已经领教了软弱的后果。

    他一手探进小洛的中衣内狠狠地压在她柔软的胸上,另一只手则探进了她的腰带寻隙而入,她的肌肤如凝脂滑腻柔弱,她的骨盆窄窄地小腹平坦紧致,他的手掌略微张开,便能摸到她小腹两侧若隐若现的盆骨。

    面具人的手眼看便要探到她的私密处,小洛急得都要哭出来了,无奈双手被俘只能抬腿去踢他。

    可是这一脚非但被面具人躲开了,而且他还趁此机会分开了小洛的双腿。他的欲望侵进来,由于水的浸染即使隔着衣料她还是能感觉到那坚硬的滚烫。

    面具人伏在她胸前低低地了一声,开始迫不及待的撕扯她的衣服。此时的小洛近乎于绝望,不知道该如何化解自己的困境,绝望地叫道:“你杀了我吧!”

    面具人气喘吁吁地埋头在她的胸前啄咬着,舔食者她皮肤上的水珠,“你不是想报仇吗!死了就什么都不能做了,”他含混不清、冷漠地说“想寻死也得等我享用过后,”顿了顿,似乎有些不忍,转言又道“只要你乖乖听话,我一定会帮你。”

    他自她的小腹处抽出手扯住了小洛的腰带,她绝望的闭上眼决定赌一把,哀声吐出一句:“慕姐姐!”

    她感觉趴在她身上的身体轻颤了一下停下来,睁开眼就见面具人正惊讶地瞪着自己,“你说什么?”

    “慕姐姐,慕姐姐!”小洛不顾一切地咆哮道,她知道此言一出很可能会搭上自己的性命,面具人一直在她面前精心伪装,就是不想被她识破身份,然而为了保住清白她顾不了那么多了。

    面具人闻言果然立即便目露凶光,身体向后移开了一些,小洛感觉到扶着她胸部的手慢慢地滑向了她的脖颈。受了莫大的屈辱之后,又要面临死亡的恐惧,且给予这一切的是自己曾经信赖近于依赖的人,各中滋味折磨地她的心酸痛难抑,无助的眼泪不由自主地流了下来。

    虽然伤心,可她想要的不过是保住自己的清白,还不想死,情急之下她蹦出一句:“如果慕姐姐在,她一定不会让你这么欺负我的……”这句话让逼近她脖颈的那只手停了下来,给了她时间思量该怎么继续说下去,“在黄山时,别人也总是见我长得瘦小秀气欺负我,每次都是慕姐姐站出来保护我……,在我心里难受时,她也总是耐心听我发牢马蚤,在我心里她是比娘更关心我,更懂我的人,如今却再也回不去,没人会再愿意保护我了……”说着她忍不住放声哭了起来,本来想是用往事打动他,没想到最先触动的却是自己,然而此刻剩下的就只有回忆和眼泪。

    面具人看着哭泣的小洛有那么一瞬的手足无措,眸光里的凶狠渐渐散去,思付良久也不知该怎么安慰她,于是不耐烦的推开她说:“好了,别哭了。我不愿意就算了,你还不至于让我硬来。”说着整了整衣衫转身迈步出了浴池。

    小洛如同受惊的小兽,蜷缩在水中抱着已被撕破的衣服挡在胸前,凌乱的发挡住了她低垂的脸,唯闻嘤嘤的抽泣,还有露出水面不住颤抖的双肩,显示着她的委屈和恐惧。

    面具人瞅见她的样子不知为何一股无名火直窜头顶,他极力压制,冷冷地说:“这池中之水兑了舒筋活淤、滋体美肤的汤药,你苦习武艺,难免会使肌肉粗实,而我们需要的是臻首体纤、顾盼生姿的优雅佳人,所以每日练功之后你都需到这儿来泡上半个时辰的药汤。”而后郑重颇富警告之意道,“日后只要你乖乖听话,没事我不会再出现在你面前。”说着人已跨出了房门,消失在树荫的暗影里。

    房门“咣”的一声被人大力的推开,带着鹰喙面具的他身势如风的卷进来,而后又猛地将门甩上,一把扯下脸上的面具不辨方向的扔了出去。面具后露出一张圆颌尖鼻、凤眼如丝精致无比的脸,如此一张美丽胜过无数女子的面孔,长在一副欣长挺拔的男人身躯上,透着无限的邪魅。

    他怒不可遏,却不明白自己为什么生气,就如同他不明白自己今天为什么非要去见她,还对她做出那样不可原谅的举动,却又宁愿自己憋的难受也不愿再进一步。

    他现在已经开始后悔自己一时冲动,说什么不再出现在她面前。

    第三十七章初尝思念的滋味

    一阵细碎的脚步声传来,一抹清亮的婀娜身影出现在西厢房的门前,“姑娘!可以出来了,水凉了吧?”声音比她的模样更婉转勾人。

    这个声音小洛识得,既是方才唤她起身的那人,心想:定是先前没搭理她,她到面具人那里嚼舌,故而才招来了一番羞辱。所以她别过头不让她看见自己哭红的眼睛,没好气的说:“走开,不用你多事!”

    女子风情万种的微微一笑,见她抱着被撕破的衣衫缩成一团,脸色苍白、双眼红肿,便猜到发生了什么,故而也不恼,盈盈走到水池边,矮身伸出青葱玉手掬起一捧水,叹气道:“还是出来吧,总躲在水里也不是办法,”随手取来挂在墙上的五彩纱袍走近池边,扯了扯她道,“水这么凉这样下去会生病的。”小洛厌恶的猛地打开她的手,更远的向水池深处躲去。女人柔声安慰道:“别怕,他已经回去了。”

    她讨厌这个女人一副了然于胸的模样,甚至都没问就将她的窘迫看地清清楚楚,不过听了女人这句话她的心才总算放松下来,水的确冷了,冷的她一刻也不想多呆。

    她拾阶而上,脱下身上的湿衣服,回首去接女人递过来的纱裙,却见她目光扫过自己裸露的身体时微微地一滞,然后迅速移开。

    小洛顺着她的视线,看向她目光停留的地方,只见自己身上那一块块儿面具人留下的青红痕迹,在白皙的皮肤上格外扎眼。小洛又羞又愤,一把夺过女人手中的罗衣迅速罩在身上,女人只装作未见,轻轻地帮她整理着如缎般柔亮浓黑的湿发。

    收拾妥当,女人一路默默随小洛出了厢房进入卧室,放下内室的幔帐,小洛以为她便会止步于外。然而一转身的功夫,却见女人还站在自己身后,于是冷冷地说:“你还在这里做什么,我要换衣服请你出去。”

    “我留在这里就是要侍候你更衣!”女人柔声说,随手一指卧床,小洛随之看去,见床上整整齐齐叠放着几套花色各异的裙装,“我叫羽灵儿。以后就由我来侍候姑娘日常生活起居,顺便教导姑娘针织女红、举止谈吐,还有厨艺,总之就是要让姑娘成为一个举止得体,又委婉可人的大家闺秀,脱掉你身上粗蛮的男子气。”

    “这也是他叫的吗?”小洛冷嘲问。

    羽灵儿初闻一怔,随即明白她之所指,浅笑着点点头:“确实是主人吩咐的,可是这不也是身为一个女子应该懂得的吗!”

    忆起面具人适才的话,小洛懒得也是不敢再多质疑,只要他不再出现就好,她如同木偶人,平伸双臂由着羽灵儿摆弄。

    经过羽灵儿的一番装扮,小洛果然出脱的冰肌玉骨、亭亭玉立,连她自己都不觉得惊叹,唯一破坏美感的是露出衣领的那块儿醒目的吻痕,她不由得用手指轻轻抚弄。

    “姑娘胚子好,又有一股子的英挺贵气,稍加装扮便胜过无数佳人,难怪连主人都……”说着就瞅见镜中的小洛秋水盈盈。

    小洛不只是因为受了委屈,更是瞅见镜中人突兀的烙印,想到留下它的那个人如此在意她的一声“慕姐姐!”,证明他真的是她心里猜测的那个人,再忆起了往日的一幕幕,顿感自己唯一的朋友也是假的,在这世上她真真正正成了孤家寡人。

    “姑娘不用担心,这样的印记通过药汤的化解,只消两日就看不出了,”羽灵儿不知个中缘由,只当她是觉得脖子上的痕迹难看而伤心,盲目地安慰她。后见她的泪竟流地更凶,滴滴胭脂泪如断了线的珠帘,羽灵儿被她哭得有些不知所措,一边忙着帮她擦泪,一边说,“别哭,别哭了,主人虽然唐突了你,想必他是喜欢你,他不是好色的登徒子,不会不负责的……”

    小洛的身子轻轻歪靠在羽灵儿的肩头,压根就没在意她说些什么,因为她心里此刻在想着另外一个人。想念那个午后树下那道虽若即若离却风逸的身影,想念新月下那浅笑着伸出的手,想念他握着她的手说:留在我身边,便没人能再伤害你。失去了才知道思念原来如此难受。你可会想我在哪里,过的怎么样吗?她在心里默默地问遥远的他。

    第三十八章蜕变

    接下来的几个月面具人果然守约没有再出现,小洛每天都在辛苦的磨砺中度过。每天天不亮就起床去上山跑一圈,还要穿着灌满砂砾的袍子,而后柴少就带她去一间空寂的房间,用外面包着布的三角镖掷她,她必须全神贯注的盯着他的手极力躲避,一旦被打中虽然不会受伤,却会在身上留下一块儿淤青疼得钻心。

    午前她又要拖着一身伤痛的身子,去浴池里泡的骨软肉松全身无力,午饭还要自己做,而且做来做去老是那几样,下午就跟着羽灵儿学习梳妆和刺绣,一不留神她的手就会被刺出血。

    幸运的是自第一次的与面具人在浴池中发生那件事之后,这里的人似乎默认了她和面具人的关系,再没有随随便便闯进她的房间,对她的态度也有了很大改善。

    如今的小洛总能在柴少规定的时间内提前赶回来,他的特制三菱镖也再不能打到她的身上了,甚至不时小洛也会抓住他偷过来的镖,向他还以颜色,每每这时柴少不但不恼,那张苍白的脸反而会笑得很开心,原来他也并不是个冷酷无情的人。

    她的烹饪手艺也越来越好了,虽然老是一样的菜式羽灵儿还是会赞不绝口。而且小洛对着装打扮总有独到的眼光,总能不漏痕迹地将自己装扮既清新又不失美艳,每每让羽灵儿眼前一亮,唯独刺绣手艺总是差强人意。

    在小洛的身上再也找不到那个随随便便系个马尾,举止大大咧咧的假小子的影子了。她的眉眼间尽展风情,举手投足具是风情,唯有一双精光难掩的眸子中,会时不时透露出她的倔强和强悍。

    今早起床小洛挑了一身轻便的衣裙穿在身上,画了一副清爽淡雅的妆容,将长发在腮边随意的挽了个松散的髻,温润的羊脂玉钗掩映在墨发之中,让她看起来既随意舒和又别有风情。

    她歪歪地斜靠在朱红回廊下,闲闲地看着仲夏日里满园浓厚的花色。昨日灵儿说因为她这些日子进展显著,所以特许她休息两日,要她今日晨起等着,带她去镇上透透气。

    可是日影渐正,她已经等了一个时辰,也不见灵儿来,她等不及了走出屋站在廊前观望。外面阳光明媚,石路两旁清凉的树影下,浓浓淡淡地秀色争艳,她心想:能在这偷闲的时光里,看看景致也不错。于是就这样驻足在廊下,闲闲地看起景来。

    不知待了多久,一阵衣袂瑟缩之声停在她身后。“你来晚了,我可是等了许久的。”小洛也不回头偷笑着,装怒道“你是认打还是认罚?”

    身后的人突然靠近小洛,一个沙哑地声音伏在她耳边,暧昧地说:“打你也打得,只是不知这罚当如何?”

    小洛闻声一惊,悚然回身,一个泛着寒光的面具近在咫尺的注视着她的眼睛,面具下的薄唇微启,邪邪的笑着。

    “你……,”小洛在乍惊之后,极力的稳住心神,向后退了一步,别扭地与他拉开距离,“怎么是你?”

    面具人慢慢地直起身,假装呐喊地说:“哦!不是我还会是谁?”继而又状似恍然想起,“你说羽灵儿呀!她不会来了,她的任务已经完成,没必要再出现在这儿。”

    小洛白他一眼,心想:你不是说不再出现在我面前吗,如今又跑来这儿装什么做作呀!“她……”小洛想说:她答应今天带我出去的,转而又一想,来与不来还不是他说了算,他都这样说了再多说也无益。于是住了嘴,微微不满地说,“算了!”说着转过他向屋里走去。

    在错身而过时,面具人突然伸手抓住了小洛的手,小洛收身惊讶地看着他。他的手抓的那么紧,在小洛挣不脱无奈地放弃后,他的手开始不安分的婆娑小洛的手背,痞笑着调侃:“怎么一见我就要进房呀!”

    他此话一出,那日在浴池中半裸着被他压在身下的情景,顿时又出现在小洛的脑海里,她面红耳赤地怒斥:“你……,你想怎么样!”她边说边恼怒地想要甩开他的手。

    看她这幅恼羞成怒的娇俏模样,面具人心中又浮起一丝荡漾,可他不想再见她用那种恐惧憎恨的眼神看他,不忍再看她痛心哭泣的样子,更不想破坏这好不容易得来的单独相处的时光。

    在自己情难自禁前,他急忙背转身不去看她,手却没有放开,紧紧地握着她,一边霸道地扯着她向廊外走,一边开心地笑说:“放心,在你主动投怀送抱之前,我不会你的。你不是要上街逛逛吗,我陪你!”

    第三十九章仿若往昔

    他说:我知道这些日子你过的很苦,也知道你心里更苦,可是你心中所图不是一朝一夕能够实现的,所以你要学会苦中作乐,这两日里你就放下所有的心事,开开心心的和我一起。

    小洛猜不透他忽然转变语气是否别有隐意,只深深地看着他没有答话。面具人见她在自己面前如此谨慎戒备,不知为何心中一涩面色微苦,继而又无所谓地淡淡一笑,拉着她疾步出了回廊,踏入那树荫环抱的曲折石径。

    明媚的夏日阳光穿过纵横交织的树冠,明明灭灭地映照着他欣长的背影,墨发如丝在疾走中轻轻地扬起。不见他遮蔽样貌的面具,一切恍恍惚惚间仿若往昔。

    应该放下对他的芥蒂吗?小洛自问,毕竟母亲不是死在他的手里,不管他接近自己有着什么样的目的,他确实曾给她带来过那些快乐的时光,而且还不止一次的救过她。

    放下吧,哪怕是暂时的,孤单的日子确实太过漫长。小洛心意即定,面上的神情便也松懈下来,任由他扯着她的手。

    在走出院门前,面具人收住了脚步,松开小洛的手。回首的瞬间唯见她浅笑嫣然,面上是久不得见的轻松。他不由得心下也是大好,却不露声色地严声警告道:“在其他人面前我不便与你过于亲密,你不必在意我,只管自己玩得高兴便可。只一点……,不准离开我身边。”

    “哦!”小洛漫不经心的点着头,隐忍着听完他的嘱咐,而后迫不及待地率先出了门。

    看着她那雀跃的背影,他有种小洛又活过来了的想法,脸上不经意间流露出一抹会心的笑。

    这几个月间在街上来来回回,虽然总是匆匆打个照面,街上的人多也认得小洛,不再像她初来此处,用那种探究的眼光看她。而是换做了熟视无睹的态度,可是当看到随在她身后一脸冰寒的面具人,却又迅速换上另一副献媚的嘴脸。

    在夏日骄阳的烘烤下不久,小洛的粉面很快就变得红扑扑娇艳欲滴。这里的街道铺面虽熙熙攘攘十分繁荣,却看起来井然有序,人与人之间似乎都相识,擦身而过时都相互点头问候。而且小洛发现这里的物品都不需要用货币购买,看中了什么东西,只要向掌柜的打声招呼就可以拿走。

    这不是自小卖货,将货物看得比命还重要的小洛,能够理解的。看过几次之后,她终于忍不住,指着一家在金饰店里,拿起一枚金钗扭头便走的妇人,回头愕然地望着面具人,想要他给个合理的答案。

    谁知面具人见她这样,竟潸然一笑道:“想要首饰呀,走吧!”说着没等她发话问,已几步入了店铺。

    小洛无奈地白他一眼,随在他身后进了店铺。门外看这家店并不大,只有一间的门脸,然而自踏进门的一刻她便被眼前所见摄住了眼球,只见满目珠光璧翠、光华耀目。她的视线一一扫过那些精美绝伦的珠宝,一边“啧啧”感叹。

    面具人看她这副陶醉的样子,欣然笑道:“尽管挑你喜欢的。”

    “我都喜欢”小洛捧着满把的金银饰物,贪得无厌地说。面具人被她这咋舌贪婪的模样逗得忍俊不止,眸光流转间瞥见珠宝店的掌柜正偷偷观察他的脸色,忙不悦的收容正色。“挑几件最好的,我带你再去别处,还有多的是好东西。”他不无催促道。

    小洛侧首不满地朝他嘟嘟嘴,表示对他不耐烦的抗议,紧接着又埋首在众多珠宝中难以取舍。

    面具人状似漫不经心地走近正埋头苦恼的小洛身边,随手拿起一支埋没在众多夺目的金银中的步摇。晶莹剔透的一粒粒小小的红宝石被做成梅花的形状,金惢为芯三朵上下错落着镶嵌在金枝之上,两只小小的玉蝶被几不可见的金线连接着,垂在“红梅”之下,这两种不同季节,永不可能相见的生物被巧妙的联系在了一起,却一点也不让人觉得突兀,美丽却不耀目,娇艳却不失傲雪欺霜的凌傲。

    “这个怎么样,”面具人将梅钗递到小洛面前,“你喜欢吗?很适合你。”

    小洛在瞥了一眼他手中的梅钗之后抬起头,愣愣地看着他,想起曾经与他共度的那两年里他钗裙粉面的女儿模样,忍不住“噗嗤”一下笑出声来。害怕被他看出什么,却又实在忍不住笑意,小洛忙背过身去,假装不满他的推荐,继续心不在焉的在柜台上拨拉着,然而在此刻的开怀下,又隐隐透着一点点酸楚。

    看着她有一下没一下松动的肩膀,他心想:你在偷着笑吗!想到什么这么开心?他低头看看她的视线曾经停留的地方,红梅下玉蝶翩翩,他也忍不住笑了。你一定是想到了我曾经扮成女人的模样,能让你这么开心,即便再扮成女人又如何!可是我不能让你知道我已经知道你猜出了我的身份,更不能让别人知道我们已经彼此了然。行随心动,他敛目整容,轻轻扳着小洛的肩膀,使她转身面对自己。幸好她也多少隐约明白一些其中的厉害,待转过身来,她已神色如常。

    他们彼此假装一切如常,各自隐忍着满腹的心事。面具人轻轻取下小洛鬓角的碧玉钗,将红梅步摇插进她的秀发,然后仔仔细细的打量了一番她的娇俏模样,戏谑道:“羽灵儿的功夫果然没有白做,好一位楚楚动人,却卓尔不群的绝代佳人!”

    第四十章玉蝶翩翩舞在鬓间

    面具人暗自庆幸脸上带着面具,遮挡了他脸上的表情,这样他可以肆无忌惮的盯着她的眼睛,像过去一样宠溺的微笑。

    “好看吗!”因为离得近,小洛看的见他眼中的笑意,那么温暖熟悉,“你就那么喜欢吗!”面具人点点头,“那我就戴着吧!”小洛假装勉为其难,其实心里大是喜欢他眼中的神情。

    然而话没说完,面具人眼中的笑突然消失了,别开了视线。她向他的视线曾扫过的地方看去,见珠宝店的掌柜正偷偷观察他们,见她转头,立刻转开视线。

    瞧见店掌柜那副做贼心虚的模样,小洛瞬间如同吞了苍蝇般堵得慌,轻快的气氛一下消失的无影无踪。显然面具人也同她一样不悦,他已大踏步向店外走去,小洛紧随着他的脚步走了出去。

    面具人出了门就没再说过一句话,也没再看过小洛一眼,只是沉默不语的向前走着。小洛猜想他心里还在不痛快,她弄不清这里的情况,不知该如何安慰他,只能默不作声、亦步亦趋的跟在他身后。

    小洛一边无聊地低头数着他的步子,一边暗中观察周围的情况,见路上那些面色凝重的行人,见了面具人马上一脸谦卑谨慎。

    看起来他像是这里的主人,可是为什么出门前他要那样嘱咐她,为什么方才在珠宝店,掌柜的敢那样观察他们的举动,他又为什么会在意掌柜的目光……?小洛想得出神,不知不觉中步伐开始跟随他的节奏。

    许久听不到小洛的动静,面具人疑惑的回头,正见小洛低着头,盯着他的脚出神,他走一步她便跟着迈一步。方才他心中隐隐的不快,瞬间便消失的无影无踪,戏谑之心立起,突然收步转身。

    正走神的小洛,忽见前面的脚步停了,待她反应过来想要收步时,已经来不及了,“咚”的一声结结实实地撞在面具人的怀里。

    仰起脸,面具人双眸正亮晶晶地盯着她,小洛顿时又羞又恼,憨道:“干嘛突然停下来!”

    面具人俯下身,眼里露出戏谑地笑,低声说:“想问你在想什么,想得这么出神?”

    小洛忙向后退了一步躲开他,仰起脸,面具人的金属面具在艳阳下闪着刺目的光。我在想什么?我在想出门前你为什么要那样嘱咐我,现在又是为什么不开心?她在心里默默地反问他。然而嘴里说的却是:“我累了,咱们找地方歇歇,吃点东西吧!因为心急出门,从早上开始我就没吃过东西。”

    闻言,面具下的脸上露出会心的一笑,“早说呀,我带你去吃好吃的。”面具人说着拉起小洛的手,转身向着前面街角的一家饭庄走去。

    小洛低下头,将视线落在两相交握的手上,脸上露出心酸的表情。

    虽时未至晌午,酒楼里却已是人声鼎沸,二人进了门,尽量溜着墙边走避开众人眼线。

    行至二楼,面具人挑了一间韵致清雅、凭窗临湖的雅间,方一入内便觉清风拂面,闻听流水潺潺,集市上沾染而来的喧嚣与闷热,瞬间便消散许多。

    面具人引着小洛行至窗边落座,她抬眼便见开满如火月季花的山坡。

    鱼跃浅溪、林荫幽静、山风清爽,小洛深吸一口气,顿觉神清气爽,再品上一口面具人为她斟上的香茗,她不由地赞了一声:“赏心、悦目,果然是好地方!你总能找到这样的……”话未说完,她顿然醒觉自己一时欣悦,疏忽失言了,忙偷眼瞧他。

    面具人侧首向着窗外,似乎在赏景,面具遮挡下难辨他的表情,只是一双眸子还算平和,就连平时逼人的精光亦柔和了许多,小洛望而长长地输了一口气。

    ‘吱嘎’一声,门轻轻被人推开,走进来的却不是酒保,而是位衣着考究、气度不凡的中年人,看似此处的掌柜。

    来人进门后,垂眉敛目一副谦恭的模样,首先上前向面具人见以一礼,而后道:“副城主今日来,为何不提前吩咐一声,也好让小人铺排准备着。”

    “不必,现在就甚好,已经得到我的这位贵客的赞许了!”面具人语气中笑意颇重,言行之间轻快了许多,不似在街上那般持重,轻点小洛道,“她是我的贵客,今日万事以她为尊,不许怠慢了!”他说话时虽声音低沉,却玩笑的意味更浓。

    “是、是!”中年人诺诺应承,“小人怎敢!”他立时转而向小洛道,“不知姑娘想要吃点什么?”

    “啊!”小洛一愣,立时感觉尴尬非常,因她自小便忙于生计,对吃喝哪有什么讲究,酒楼曾经倒也常去,可是去卖货挣钱,哪里点过菜。她斜瞪着面具人一眼,终于明白他在笑什么,而后尴尬地对中年人说:“我吃什么都可以的,还是让你们‘副城主’点吧,他比较挑剔!”

    中年人惊讶地看看小洛,又看看面具人,见她对面具人又是怒瞪又说他挑剔,面具人竟只是眼睛弯弯地笑看着她。中年人怎么也不能相信,一向不苟言笑、做事狠辣的副城主,什么时候这么好性子。

    “那好吧!就由我这个挑剔的人说吧。”面具人笑瞟了小洛一眼,转而对中年人说了一长串菜名。

    听得小洛一愣一愣的,怎么有人能把菜名起的这么文雅、这么让人琢磨不透。

    中年人走后,小洛开玩笑说:“这里的店主真够有才的,菜名都很精致文雅,不过菜名上这么花心思,估计味道应该不怎么样!”

    “别急,一会儿你自己尝尝就知道了,保准让你一吃难忘!”面具人笑言。

    菜很快就上来了,想想大堂里目睹的情形,小洛有点惊讶。她盯着摆了满满一桌子的菜,再意味深长的看看面具人,心说:你这是在变相的承认你的身份吗,怎么会点的都是我原来在吉祥饭庄盯着流口水,却一直吃不到的菜。

    面具人敛首示意小洛:“干嘛只盯着发愣,吃吧!”

    “你不吃吗?”小洛反问他,“你不动筷,我哪好意思先开动呀!”

    面具人指指脸上的面具说:“你快点吃吧,不用顾及我,我还不饿。”

    “是不方便吧!”小洛放下筷子小心翼翼地试探着说,之前对他的猜测,她有五成把握,上次与他亲密接触,加上这次他点的这些菜,确信度已经上升至八成,这也让她对面具下的容貌更好奇。“我吃你看着,多别扭呀!你为什么不摘下面具和我一起吃……?”一抬眼正对上面具人那双深邃的目光,她忙转换语气故作轻松地补充道,“其实在我面前你不用遮遮掩掩的,我只是一个无知的小姑娘,自小生活在山里,不认识多少人的,就算你是什么大人物,我见了也不认识的。这里只有我们,不如……”

    “小洛!”面具人低声叫出了她原来的名字,他打断她的话说,“我知道你心里在想什么,可是有些事你不知道,也不会明白,有些话我不能对你说。我只能对你说,这幅面具不只是为了向你隐藏什么,也是为了保护你。不要自作聪明,好奇心会害死你的。”

    “你是在恐吓我吗?”小洛有些生气。

    面具人不愿去看她怨怪的表情,转头向窗外看着那在他看来幽暗深邃的密林,幽幽地说:“你早晚会明白的。”

    饭菜很可口,可小洛还没吃两口,中年人复又进来了,先是抱歉的向小洛笑笑,而后疾步走到面具人跟前,附在他耳边低声嘀咕了几句。

    面具人听完微点头,淡淡地说:“我知道了,稍后我会去见他的,你先下去吧!”

    中年人有些为难地吱吱唔唔道:“您……,您还是现在去一趟吧,城主的脸色不太好,一入城便直奔您府上了,怕是有什么事……。”

    面具人转头,为难地看看正埋头大快朵颐的小洛,抱歉地说:“我有点事得离开一下,不如我先送你回去吧!”

    小洛闻听他的话愕然抬头,嘴了还叼着食物,指着桌上的饭菜‘唔唔’道:“可是……,我还没……,吃两口呢!”

    面具人见小洛被食物撑得嘟起的红唇润泽油亮,心中那抹莫名地悸动又一次冒了出来,他掩饰地轻咳了两声,稍稍挪开视线,说:“饭菜我会让人重新准备一份,送到你住的地方……”

    小洛忙抢白说:“可是我想在这儿吃,”她实在不想就这么回去了,几个月了她除了练功就没有出过那个小院,的确有些腻烦,“这里环境好又凉快,吃东西都觉得比往日有味道,你有事就去吧我记得路,吃完我自己会回去的。”

    “可是……”虽不想扰了小洛的好兴致,可面具人真的不放心把她独自留在镇上,因为这里不同他处,是个是非聚集之地。

    见小洛一副笃定不愿走的模样,面具人有些着急,可又不便对她明说。

    见面具人左右为难,中年人忍不住开口道:“姑娘既然愿留下来,也是弊处的荣幸。”转而又对面具人说,“只要姑娘不走去这间酒楼,还没有人敢在我的地方生事,副城主不必担心。”

    小洛连忙配合地低下头继续吃,不给他开口说‘不行’的机会。面具人无奈地叹口气,对中年人道:“既然如此,我就将人暂时交给你,你给我看好了,在我回来之前别让人进这个房间。”

    “是!”中年人应道。

    面具人敲敲小洛眼前的桌面,她抬起头心虚地瞅他。面具人戚身逼近小洛眼前,满眼威吓地沉声道:“吃完了,乖乖待在这里等我,不许乱跑、更不许一个人离开酒楼去街上逛。”小洛一迭声点头应承着,面具人还觉不放心,附近她的耳边小声说:“这里是是非之地,这里的人都不是普通人,不管又什么事都不要乱跑,我会尽快回来的!”

    小洛转头面对面具人,一脸认真地答应道:“嗯!我知道了。”

    得到许诺,面具人扶案而起,大踏步向门外走去。看着他脚步匆匆的背影,小洛心想:看来真的有急事发生。

    第四十一章被俘

    酒足饭饱之后,品上一盏香茶,在炎炎夏日里吹着难得的清爽山风,静赏绮丽的景致,的确是一种难得的享受。只可惜面具人不让她独自出去,不然去酒楼后面的山上跑上一段该多好呀!她怀念在山中自由奔跑的日子,小洛叹口气把壶想再为自己斟上一杯,可是却不见壶嘴里流出青绿的液体,晃一晃,原来壶中已空,她又叹了口气。

    ‘咚咚!’有敲门的声音,想起面具人出门前的嘱咐,小洛心中一紧未应声。过了一会儿,门外一个稚嫩地声音道:“掌柜的让我来看看客人需不需要添水!”

    听说是掌柜的让来的,小洛的心松懈了下来,再加上她吃了很多油腻的东西,此时确实非常渴,于是道:“进来吧!”

    门应声而开,走进一个看上去只有十一二岁的男孩子,穿着无袖的坎肩露出纤细的胳膊,手里拎着个热气腾腾,比他身体还要宽大的铜壶。

    男孩儿吃力地两手拎着铜壶,摇摇晃晃地走过来,对小洛露出无邪地笑,问:“姐姐!需要添水吗?”

    看他那张嫩得能掐出水的小脸,一声甜甜的‘姐姐’,小洛心中不自禁生出一丝怜惜,起身欲接过他手中的水壶,“我自己来就可以了。”

    “不用!”男孩避开两步,倔强地说,“我可以的。”说着,咬牙使劲地想要将铜壶的壶嘴凑近茶壶口。

    看他比桌子高不了多少的小身体,小洛有些于心不忍,将茶壶拿起放低了一些,男孩这才得以将热水倒进茶壶,她忍不住问道:“你是谁家的孩子,为什么这么小就出来帮工?做这样的事烫着了怎么办!”

    “我……,我不小了,做得了的……”男孩说话的声音,跟他的手臂一样抖个不停,小洛实在看的不忍心,伸手去握铜壶的把。

    未待她的手碰到壶把,男孩突然吃不住劲手一抖,滚烫的水溅了出来,由于小洛是握着茶壶的,一些水溅到了她的手背上。小洛吃痛,下意识的松了手,已盛了半壶水的瓷壶脱手而出,落在男孩脚边的地上应声而碎,半壶开水几乎全部洒在了男孩脚面上。

    男孩惨叫一声跌坐在地,铜壶也脱手扔了出去,他一把撤掉脚上的破草鞋,抱着脚疼得直吸气。

    小洛顾不上自己手上的烫伤,忙蹲下身查看男孩的伤势,只见他白嫩的脚面此时变得通红,局部已经开始肿起星星点点的水泡。“怎么办,怎么办?”她手足无措,一半是因为心痛,一半内疚,慌忙向门外喊,“来人呐,快来人……”

    “姐姐!”男孩抓住小洛的手,咬着牙艰难地说,“求你,不要叫了……,其实不是我在这里帮工……,是我娘。因为我娘太累睡着了,我才来替她送水……,要是……,要是被掌柜的知道我娘偷懒,她会被撵走的。我……,我们家全靠娘亲在这里帮工过活的,要是她被撵走,我们全家都要饿死的。”

    看着这个懂事的孩子,小洛好像看到小时候的自己,心中心痛怜悯更甚,“可是脚伤的这么严重,总得找人看看吧!”

    “不用了,”男孩拾起刚才被自己甩到一边的草鞋就往脚上套,虽然他已经很小心了,可是粗粒的草叶一碰到脚上肿起的水泡,立刻就刮破了皮。

    孩子毕竟还是孩子哪受得住这样的痛,眼泪立刻就流了下来,嘤嘤抽泣着再也不敢动了,一副走也不是留也不是的无措模样。

    小洛轻轻取下他的草鞋,一看他的脚面卷起的皮下露出了鲜红的嫩肉,心痛地责备道:“叫你不要乱动你不听,看你把脚弄成这样,该多疼呀!不行!一定要去看大夫,不能再走动了……”说着强行将男孩背起,向门外走去。

    谁知男孩哭得更厉害了,趴在小洛背上一个劲地哀求:“姐姐,千万使不得!掌柜的说了,您是副城主的贵客,不能稍有怠慢的,要是让他知道我洒了您的茶,还让您背我出去,我就活不成了,求求你放我下来吧!”

    “不会的……!”想起方才所见,那个中年人刚正却不失温和的脸,怎么看也不像手段毒辣的人,“方才你们掌柜的来过,看起来很正直,不像会做出狠毒事情的人。再说我会跟你们掌柜说,是我洒了茶水烫到你,不管你?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