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丫头忽然没有了声响,陆寒也是疑惑的一回头。
四目相对。
一愣之后,只见兄妹两人一个是小脸红通红通红的,就像做了一件很可笑的事情被突然发现了一样,满脸的害羞。
一个则是在稍微一呆之后便“噗哧"的笑了出来,紧接着便是止不住的哈哈大笑声回荡在这片河谷之间。
两个少年怪异的蹲在这在人烟罕至的地方,还都保持着不变的姿势,一个满脸通红,一个哈哈的傻笑,若是有旁人看到此种奇怪的场景,定会是一脸的莫名其妙。
小丫头赶忙站了起来,也不顾两手脏兮兮的,捂住了通红的小脸。
说实在的,到现在为止她也没弄明白自己的这位哥哥如此做的目的是什么。
透过指缝看见陆寒仍在笑眯眯的看着自己,小丫头则是背齿一咬,也是为了早些结束这令自己尴尬无比的气氛,问道:“陆寒哥,你这是在找什么呀?”
听到这句问话,陆寒心中不禁咯噔了一下。
他本能地把自己身上感受到奇异气息的事情给瞒了下来,笑着答道:“哥哥在找一种好看石头,听说去城里店铺可以卖出很好的价钱。”
或许是一时找不到太合适的借口,陆寒竟然脱口就冒出了这稍微一想就能戳穿的说法。
毕竟此处的河滩是一整块的岩石,哪来什么好看的石头可找,自己又是一动不动,就更不象什么找东西的样子了。
然而也不知道是因为年龄太小了,还是由于一直以来对陆寒所建立起来的信任,秀儿竟也并未多做分辨便完全相信了,还十分天真的问道:“我也帮你找吧,陆寒哥,这石头长什么样子的呀?”
陆寒给小丫头随便描述了一种椭圆状的石头,便不再多说什么了。
起身,陆寒抖了抖因为蹲了太久而稍稍有些发麻的双腿,开始围着这块空旷的河滩边走边看起来。
在陆寒想来,必须把这一整块河滩全都仔细的查看一遍,若非是毫无办法,他可不愿掘地三尺来找出那个神秘气息的源头。
更何况这源头大有可能所处极深,毕竟自来到此处之后,虽说陆寒感受到了气息较之前浓郁了几分,却也是没有增强太多的,想来这气息源头距离自己仍是相当不近的。
然而此刻的陆寒也已下定了决心,就算真的无法找到简易的方法,就算是靠蛮力也定要将这个气息源头找出来。
因为在此处待的越久,陆寒越能感受到一种从未有过的奇异感觉,不仅是体内那团造成自己体质虚弱的y寒气息由杂乱无章开始变的渐渐有序,再不是一道道四处乱流的寒气,而是与今天所遇到的这种奇异气息一般,在体内隐隐形成循环流转的趋势,一种五脏六腑被蕴养的感觉也越来越明显。
这奇异气息还有一种更为奇特的功效,便是能疏经通脉。
陆寒从师父李暮岭那得知,习武之人可以打通经脉,这是将人体内的惊人潜力挖掘出来的最重要的方法。
若能常年修习内家功法更是可以事半功倍,比之外门功夫能更有几率和更迅速的打通体内的经脉。
一些内家高手在经过几十年的修行,再将身上重要的经脉打通了好几条后,就能大到聚外气于体内,化外力为己用的境界。
徒手拍碎丈许之厚的巨石也不是多稀罕的。
经过三年的刻苦修炼,虽说在外力上陆寒已经是强过族内其他同辈的少年数倍有余,甚至和一些长辈对上,也不会落于下风。但是他体内封闭的经脉却始终没有一丝松动的迹象。
在一次鼓足勇气之后,陆寒询问师父李暮岭打通了几条经脉,得到的答复竟只是堪堪打通两条并不太重要的辅脉,自此以后,陆寒也着实对于经脉打通的困难程度有了一个更深刻的认识。
要知道师父几十年的功力,又是主修内家功法,再加上多年的药浴以配合身体来疏经导气,到头来也只是打通了两条辅脉而已。
所以一直以来,即使心智自幼便远比他人坚毅的陆寒,对自己是否能在二十岁之前打通一条辅脉而做到引气入体,也着实没有太多把握的。
此刻接触到这种奇异的气息仅仅一个时辰左右,尤其是到了此气息的源头附近之后,仅仅过去短短半柱香的时间,陆寒就已明显察觉到体力闭塞的脉络已经开始松动了。
此种突然的变化让这个十几岁的少年感到异常的激动,毕竟凭空落下如此的一个大机缘,换做谁都再难平静如初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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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五章水下洞|岤
人体内最为重要的经脉有二十条,包含了十二经和八脉,习武之人通常称之为二十主脉。
若能打通主脉,便有了引气入体的能力,而化外及内也正是习武之人挖掘潜能,jg进功力最为重要之法。
打通其中的十二经和四脉相对容易些,也没有什么先后的次序,具体打通哪条经脉,要视个人的体质而定。
这里所述的十二经四脉被称作下全脉。
余下的四条主脉,即正阳脉,次阳脉,正y脉和次y脉,却是最最难以冲破的,唤作上全脉。
只有将所有十四条下全脉尽数打通,才能去尝试冲破次阳脉或次y脉。
而若要冲击正阳脉和正y脉中的任一一条,则必须将此前的十四下全脉和次阳,次y两条上全脉全部打通。
陆寒在四下寻找奇异气息源头的同时,也逐渐回忆起了师父早些时候传授给他一本叫做通脉诀的典籍中所记述的内容。
这通脉诀听上去似乎很有来头,实则却并非多珍惜之物,最主要的篇幅乃是对人体内二十主脉和数百辅脉的描述,并无太多功法上的叙述。
这本典籍所记载的内容可称作是习武之人的必备常识,在那些规模稍大一点城池中所开设的武馆里,几乎会给每一名入门弟子人手发放一本此书的。
先莫说打通上全脉的困难程度,即便是下全脉中的任意一条,若是没有极好的天赋,加上数十年的刻苦修炼,还真没听说过有几个人能轻易就打通的。
放眼整个永州,也只有其主城,九通城中两家最大势力的当代家主,镇元武馆馆主段天霸和天越商盟当家柳越风二人打通的主脉才过了五指之数的,至于其他人,能打通一两条的就已属强者之列了,一个个皆是名声不弱。
晃了晃脑袋,陆寒将这些胡乱的东西统统甩掉,他现在可没时间来想这事的。
凝神思量片刻,他决定先回到村子,一来时间已是不早,此刻夕阳西沉,最多个把时辰过后便会天黑入夜,到那个时候,在这烟雾缭绕的玉潭峰下,自己可着实没把握能顺利找到返回之路的。
再者,这气息源头的大体位置已经确定,而且似乎是一个较为稳定的存在,想来也不会轻易的消失和转移。
既然短时间内绝无法将源头入口寻到,他也就干脆放弃了继续在此停留寻找的念头,便开口叫身边的小丫头收拾一下,准备返回。
终于听到陆寒打算回去的言语,秀儿这丫头顿时便喜滋滋的,满脸的兴奋之sè,一对圆月般明亮的大眼睛扑闪扑闪,透出无比的天真可爱。
背起小竹篓,围着陆寒蹦蹦跳跳的,方才还打着蔫儿的模样瞬时间就不见了踪影。
话说回来,尽管小丫头很信任陆寒,可要是再在此地待上一段时间,就算是有糖人的诱惑,她也是一百个不愿意的。
随着离河滩的距离越来越远,陆寒周身所感受到的奇异的气息虽说是在渐渐减弱,然而对于这股气息,陆寒却有了一种比先前来时要敏锐数倍的感应。
最明显的便是在通过了石桥后,即使到达了河岸的这一头,陆寒的身体仍被那种气息牵引着,而且是丝丝缠绕入体,直到小腹处循环流动不止。
不知不觉间,他体内竟形成了一个极其微弱的气团,而且越来越稳定,似乎产生了一个新的气息源头,隐隐的和远处河滩下的那个气息源头相互吸引。完全不似之前,只是在石桥的zhongyāng突兀的感受到这股气息的一缕,而且仅是被牵引着,完全没有此刻这种互为吸引的奇妙感受。
回来的路上,或许是太过疲劳和饥饿,陆寒二人竟感觉这来时采药的树林极大,走了许久都未看到尽头,渐渐地,脚步也越来越沉重。
尤其是秀儿这丫头,虽说紧闭着小嘴,一声未吭,可在陆寒看来,她那小小的身子也仿佛是重了数倍不止,每一步都挪动的艰难无比。
陆寒卸下了小丫头身后的竹篓,虽说并未减去太多份量,却也是让后者浑身一轻,待其又咕咚咕咚灌下几口水之后,脚步渐渐轻盈了起来,竟也是能跟上了自己的步伐。
半个时辰后,一处小城的边缘之地。
此时已是炊烟袅袅,四处缭绕着升腾而起。
各家之间的孩童往来奔跑,嬉闹不断,各种犬吠鸡鸣之声不停的传入耳中。
颇有一副十分的热闹生气,而此处正是陆姓家族族居之地。
一处院落前正立着三人,一男两女,皆怔怔的望着一条通往城外的道路。
男人身形壮硕,面庞刚毅中带有几分憨厚老实的颜sè,身上的皮肤黝黑异常,仿佛被桐油抹过了一般,看样子应该有三十出头。
两个女人,左侧这个身形瘦削,着一身靛青sè的麻布连身褂子,两手环绕身旁黝黑男子的手臂,紧咬着下唇,脸现紧张之sè,一副不知因为何事而忧心不已的慌张模样。
再看另一个女人,身体略略发胖,在这较为偏僻之所,有此形态,应是家境殷实之妇人,观其表情却是也和旁的那位消瘦女人一样,满脸的紧张之sè,时不时还将身体往前倾,似乎在尽力远眺着什么。
“早与你说进山去找找,总不听我的,现在好了,天也暗了,就是此刻再去找也不知晓多久能找到。”
消瘦女人满脸的抱怨之sè,说到这里,已是渐渐有了泣声。
身侧的男人只是叹了一声,并未做出什么分辩。
他也明白此次确是自己过于大意,原打算对儿子进行一番历练,没成想最后竟闹出这样的意外来。
这对神sè紧张的青年男女正是陆寒的爹娘,而一旁那位身材略胖的中年女人乃是秀儿的母亲,陆寒的大伯母陈氏。
三人在家中等到一个时辰之前,却仍未见两个孩子归来,便来到路口一起等候,随着时间的推移,天sè逐渐灰暗,几人也是越发的担心起两个孩子的安危。
陆父在听完自家女人的抱怨之后,也开始心慌起来,有些愧疚的对着自己女人说道:“这样等下去也不是办法,我大哥他们找来一块进山,你和大嫂在这里等着,若孩子们先回来了,便马上唤人来寻我们。”
说罢,陆父没多做耽搁,转身便yu回去找人。
“回来了!回来了!”
就在此刻,一直垫脚远望的陈氏突然大声呼喊起来,边喊还边往前快步跑去。
剩下的二人也是猛的一激灵,一直紧绷的神经再次被拉紧了分,虽说没看的太过清楚,却也是毫无耽搁的一同快步往前方奔去。
不远处,一高一矮两个少年,高个少年身后背着一个竹篓,手里还提着一个,而较矮的那个则是全身裹得严严实实的,眼中还有泪光闪现。
此时的二人均是步履蹒跚,一副蓬头垢面的落魄模样,走近一看,不是陆寒和陆秀儿还能是谁。
陆母急步上前,一把将儿子搂入怀中,眼泪簌簌的往下落,哽咽着念叨个不停,大概是一些关心儿子和埋怨自己男人的话,过了好一会儿,才在陆父的安慰下止住了哭声。
一旁秀儿母女俩的情景与此也相差不多,只是与陆寒不同,秀儿这丫头方一看清是娘亲,便狂奔过来投入怀中,还伴随着一阵哇哇的大哭声。
哭归哭,这小丫头倒也没有忘记陆寒的嘱咐,只将如此晚归说成是林中雾气突然变浓,好不容易才寻到来时的道路,并未将二人渡河进山一事透露分毫的。
听闻此言,陆母顿时消了心中那一份对儿子的责怪之意,却是没好气的又瞪了身边男人一眼,接着便是数落不断,惹得陆父又一阵好言劝说方平息下来。
星月透过两扇窗户的缝隙,将一道细长的银辉投在晦暗的墙壁上,陆寒盯着这一缕白线,脑后枕着交叉住的双手,表情迷茫中透出一丝坚毅的想着些什么,估摸十有和白天所遭遇的神秘气息有关。
此时离他和秀儿回到家中已过去两个时辰,在带着浑身的疲累睡去之前,陆寒心中隐隐有了一个决定,明ri再次进山。
第二ri极早,天边刚泛起一丝青朦朦的颜sè,陆寒带着前一晚偷偷准备好的一些个称手器具,轻手轻脚的出了家门,径直往玉潭峰方向快步走去。
此时离ri头初升还有一段时间,借着仍算明亮的月光,陆寒快速行进着,竟花了前ri不到一半的时间便抵达了小树林。
在利落的将之前发现的清目草挖出之后,未作任何停歇,他径是往玉潭山深处行去。
一柱香的时间。
"哗哗哗。"又来到了玉潭峰山脚下的大河一畔。
河水湍急依旧,巨大的水流撞击着河中突起的石块,激起一拨拨泛白的泡沫,此刻正值清晨天光时分,比之昨ri正午,眼前的景象让人有一种更为y森刺骨的感觉。
自然了,这也仅仅是相较于普通人而言,在神秘气息的滋润之下,陆寒浑身轻盈舒泰无比,完全没有丝毫的寒意临身。
在刚进入灌木丛之时,他丹田内的气团便开始主动放出一丝气息,仿佛也在探寻前方那股神秘的气息。
陆寒心中自是欣喜无比,一为前方的气息源头果非短时间内会消失或移转,自己整夜的担心也总算化去。
再者就是前ri腹中丹田处产生的极微弱气团在经过一夜的自行运转后,隐隐竟似凝厚了几分,主动与气息源头连结交融,刚好印证了这种变化。
此时的陆寒,感受到神秘气息丝丝入扣,尤其是和体内外放的气息交织在一起,将自己通体穿梭缠绕,前一ri仅为身外的裹挟比之已是有了云泥之别。
回过身来,他脸上露出了极为满意之sè,紧了紧身后的包裹便毫不停顿的快步来到了石墩桥。
渡河之后,还是循着前一ri的路线快步走向气息源头所处之地,可方一抵达,他便激灵灵打了一个冷颤,并非是气息源头有何异变,乃是此刻竟能隐约感受到此源头入口的方位所在!
说是发现了入口之处,实则也仅是陆寒的一个推测而已。
他感受那一道道和自己体内气团连结的气息,其最主要的部分是来自于水中!
没错!
正是来自前方这条不知名的大河之中!
据此,这气息源头所处之地无非有两种可能,一是位于水底,二是处在某个水下洞|岤之中,鉴于身后地下那亦是极其强烈的气息感应,陆寒可以肯定,十有应该是后一种可能。
可问题又来了,若这源头位于水底尚好,只需闭气潜游下去便可一探究竟,即使中途有何不妥或是河水太深,大不了先行上岸,再做打算便罢了。
可倘若水下确有一隐秘洞|岤,又灌满了河水,就算自己有命寻出那好处极大的存在,料想最后也无福来消受了。
左右一番挣扎,陆寒还是未能经得住眼前这天大机缘的诱惑,快速退去了身上的衣裤,长吸一口气便径直跳入到水中。
刚一入水,原本那层凝厚的气息薄膜竟直接将陆寒和周围的河水隔离开来,其上隐隐的还有极微弱的淡蓝sè荧光闪动不已。
陆寒着实被这突如其来的变化给惊到了,慌忙之下,竟不慎将胸中憋住的那一口气给喷了出来,呛得自己一阵剧烈的咳嗽。
也正是这一阵的咳嗽,他发现自己在这薄膜之内竟可以如同在陆地上一般的任意呼吸。
略微愣神过后,陆寒忽的发现右前方数丈处竟有个一人多高的洞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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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六章||乳|白圆球和土黄|色晶石
原本水下暗淡,气息薄膜虽带有荧荧蓝光,但始终太过微弱,按常理说来是绝难如此迅速发现此处的。
只是刚才前方突然有大量气泡冒出,让陆寒不仅发现了洞口所在,也一并推测出此洞|岤深处必有未被河水完全淹没的地方。
这是一条极深的洞|岤,在潜游了半柱香的时间后,陆寒开始步行,逐渐发现这洞|岤乃是缓缓向上的走势。
而行至此时,已有不少空间位于水面之上,露出了他大半身体。
又前行了数百丈,地面已经没有积水,显得异常干燥,很久未被河水浸漫过的样子。
看来此处应是高于河面,以方才行进的距离推算,陆寒十分确定自己正位于远高过河岸的山腹之中。
若非亲身所至,绝难想像玉潭峰下竟有如此一条深达山腹洞|岤的存在!
陆寒摸索着解下身后用油纸紧紧捆缚住的包袱,将其一打而开,赫然是一条细长布袋,里面装着两块火石和一端以桐油浸泡过碎布条绑成的简易火把。
看着眼前之物,他不禁苦笑了一声,“早知有避水的薄膜护体,何苦如此麻烦用油纸里三层外三层的将火把绑在身上。”
这些可都是他前一晚花了好大工夫才备齐的,虽说火石和布条是现成的,可油纸桐油却实在不好找,问了好几户人家之后才在开油伞铺子的老李叔家讨要到了一些。
虽说未被河水浸泡过,可是这水下洞|岤空气异常cháo湿,陆寒花了足有一刻钟才勉强擦出点稍大的火花。
终于将火把点燃,随着火焰逐渐变大,四周的景象也渐渐清晰了起来,出现在他眼前的隐约是一个呈葫嘴状,向山腹之中延伸渐大的空间。
洞壁漆黑无比,摸上去十分光滑又极其的坚硬,有如打磨过的一整块乌黑jg铁一般,远非寻常岩壁可比,显得甚是诡异。
“劈啪!”
突兀的雷电鸣击之声打破了一时的寂静,陆寒下意识的将按在洞壁上的左手抽回,又紧了紧火把,定睛朝声音传来的方向望去。
只见前方不知多远处有一个小光点,非是那种焰火之光,乃是雷电交击之后所形成的幽蓝sè荧光,隐隐闪动不停,正在迅速的黯淡之中。
未作几分思量,他大步朝那光点走去,想要在其熄灭之前抵达,看看究竟是何物,竟能凭空生出雷电的。
原本以为是一段不短的距离,却只走了几十步便到了跟前,无他,此处的洞|岤空间随着向里延伸乃是迅速变大,加之四周洞壁漆黑如墨,仅凭借手中区区的一根火把,能将附近数丈之内的景物看清就属不易了,若是再远一些,还真的是无法辨别。
这点荧光比之先前虽又黯淡了许多,却好在并未完全熄灭的,借助火光的映照下,陆寒终于看清了眼前之物。
三枚婴儿拳头般大小的圆球,呈ru白sè,半嵌在洞壁之上,看上去即像兽卵又似打磨光滑的石头,一时间倒也无法判断是否为活物。
让陆寒略感诧异的是,仅是左侧的圆球有光点在其表面浮现,伴随无数细小电弧弹动不止。
这些雷电并非如自己先前所料一般的黯淡消退,乃是不断钻入圆球之中而逐渐减少消弱。
整个景象在他看来极为诡异,眼前之物显然灵xg十足,仿若是一颗不知名的活卵正在吸纳雷电之力来孕育孵化自己一般。
另外两颗圆球,已是黯淡无光至极,并非是那种光泽刚退的晦暗之sè,而是真如死物一般,毫无一丝灵xg可言。
使出浑身气力,陆寒总算将这三颗怪异的圆球取下,在坚如jg铁般的洞壁上留下三个坑洞。
所幸这三颗圆球应是由外力所嵌入,若是从洞壁内向外生成,就算他再多使出十倍的劲道,也是毫无半点可能将其取下的。
小心将这三颗圆球装入口袋,虽已疲惫不已,此刻的陆寒,却也是脸现极为满意之sè,抬步继续往洞|岤深处走去。
出乎他的意料,原以为还要花费许久时间的,却是在前行了不到一盏茶的工夫,便已抵达洞|岤的最深处。
殊不知经过百余丈的潜游,再加上之后的步行,不知不觉间,他已前行了数里的路程,此刻正是位于玉潭峰山腹底部的中心。
这是一个由五面洞壁围成的巨大空间,在绕行一圈后,陆寒估计此处至少方圆百丈,比起一般的广场来也是不遑多让的。
就在此地中心方位,矗立着五根一人多高的黑sè柱子,每一根都是尺许粗细,表面密密麻麻的布满各种花鸟虫鱼般的图案,摸上去凹凸不平,应是人为所刻。
五根黑柱朝里的方向中均有一细长凹槽,其中镶嵌着五根颜sè各不相同的寸许长迷你晶柱,这些晶柱虽已呈现暗淡之sè,却仍留有极微弱的一点光华隐现,若非走近细看绝难发现。
柱子将地面围城一个五边形的区域,其上也镂刻着一幅奇怪的图案,却是更为晦涩难懂,尽是一些奇异的符号。
图案中心处有一个五边形凹槽,其中正严丝合缝的镶嵌着一颗拇指大小的土黄sè晶石。
一见到这颗晶石,陆寒便是再也抑制不了心中的狂喜,两ri来引起自己身体诸多变化的神秘气息,正是由此物散发而出!
其实在刚进入这巨大空间的那一刻,他便已清晰的感受到了此物的存在。
只是陆寒生xg谨慎,心想好不容易寻到了此处,别一个不慎却落入到陷阱之中,才强压下极为激动的心情,耐着xg子将整个广场又细细探查了一番。
又将五根黑柱仔细观察了许久,陆寒终于断定此处并无任何危险存在,才放心来到了梦寐以求的神秘气息源头面前,看到了这颗土黄sè晶石。
观此晶石,并无太多起眼之处,寻常人若无法感应到其散发出的气息,顶多将它看成一块形状稍显怪异的石头,不会太过放在心上的。
近了近火把,才发现此石表面光滑透明,内部却有浑浊之物,竟是由一根根晶丝交织在一起形成。
若是没有这些丝线,此晶石就算是说成通体透明的也毫不为过,自然,除了最中心处的那个黄豆粒大小的旋转气团。
正是这个迷你气团,制造了陆寒体内那个逐渐凝实的气团,并与之相互连结吸引。
看着眼前这不可思议的一幕,他开始试着以手指触碰一下前方之物,可就在指尖刚一接触到晶石,陆寒感受到有一股仿佛可以将自己撕碎的巨大力量,顺着指尖,小臂疯狂的涌入体内。
此刻的他浑身颤抖不已,双目血红,额头上青筋放佛就要爆开了一般的急速粗大起来,表情扭曲痛苦至极,就好像一头上古凶兽一般,整个人都几乎是癫狂之态!
虽然脑中最后一丝清明和求生并没有让陆寒完全失去理智,但此刻的他也几是怒海狂涛中的小舟一般,绝对再撑不了几个呼吸的工夫便会崩溃消亡。
生死一线。
也就在此刻,陆寒体内忽的传出“砰”一声,方才还撕心裂神般的巨力在瞬间消失的一干二净,那股狂暴的力量竟转化成一股极为柔和的力量,在他的各条经脉间往复流转,正在飞速修复先前所造成得伤害。
他又惊异的发现,自己丹田的那个气团扩大了一倍不止,凝实了许多!此时的自己竟然还可以进行内视,而非前一ri仅是通过运气走脉来推断体内有气团存在!
李暮岭说过,一些冲破了十几条主脉的之人,达到了化气聚神的极高境界,便可以对自己进行内视的。
回忆起师父的话,陆寒满怀忐忑的感受了一下,竟发现自己体内果然有十几条主脉正在走气,顿时心中狂喜不已,居然真如自己所料,而且还是一口气打通了十五条主脉,这也意味着自己身上已经冲破了一条上全脉!
此时的陆寒已是变得有点不知所措,毕竟被这么一个天大的机缘砸中,换谁都会是这种反应。
“怎么会如此?!”
看着原本镶嵌土黄sè晶石的凹槽如今变的空空如也,饶是陆寒心xg再坚稳,也不由的脱口惊呼。
他最初的反应是迅速起身,环视四周,再次确认此地并无他人之后,心中也隐隐有了一个猜测,又开始内视起来。
十几个呼吸的工夫,陆寒已是累的满头大汗,短时间内力心神消耗着实甚巨,不过也的确印证了自己的猜测。此前那颗土黄sè晶石果然到了自己的丹田,正在被凝厚的气团层层裹住。
虽说此种情形下是福祸难料,不过至少到目前为止,陆寒并未发觉任何不妥,反倒是好处得到极多的。
如此,他也就宽了宽心,顺便打起了周围五根黑柱上所镶嵌迷你晶柱的主意了。
方才他已察觉这五根迷你晶柱的光华同时熄灭了,想必是与土黄sè晶石进入到自己体内有关。
他所料虽非完全准确,倒也真猜出个七七八八了。
接下来出奇的顺利,陆寒毫不费力的便将五根迷你晶柱取下收入袋中。
一座高达百丈的漆黑巨塔。
“究竟是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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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七章密谈
在这座高耸入云的巨塔顶层,空旷的大厅中立着一名身形极高大壮硕之人,寻常人站其身侧至多能及其腰腹之处,只见他浑身黑气缭绕,始终看不清样貌,着实诡异。
方才的暴怒之声正是此人发出。
“请主人息怒,据星云镜感应,此处分阵位于一最低级界层,以属下之见,此界在当年巨变时定是位于中心之所,方能被撕离推送至如此低级界层。此等界面灵气极为稀薄,恐怕数万年也无法孕出一个能将那件宝物融炼入体的逆天存在。想必这分阵之所以失去功效,应是非人力破坏的。退一步讲,即使被发现了,且不论是修士还是妖兽,既然无法融炼那件宝物,在其触发之力的冲击下,也只有灰飞湮灭一种结局了。再说这座分阵突然失效,虽对圣族筹备数千年的计划颇为不利,却也不全无好处的。”
一名面容极为苍白的中年男子立在黑气缭绕的巨汉身侧,在说出上面一番话之后,便嘿嘿一笑的不再言语,脸上还留有一丝得意之sè的恭身而立了。
“快说!”
巨汉先是微微一怔,接着便是气息一盛的冷声说道。
“是,是。”
身着深蓝sè皂袍的面容苍白男子方才还留有一丝得意之sè,此刻早已被极为惊惧的表情所代替,毫不迟疑的答道:“大人,虽说这分阵被破坏之后和星云镜失去了联系,却也产生了一丝波动。据宁前辈之言,借助星云镜之力,三ri内,他能以这一丝波动来演算出分阵的大体方位。”
“砰!”
巨汉周身黑气在一声闷响过后,消散的一干二净,仿佛是从未存在过一般。
此时的他也终于露出了真容,露在外面的皮肤黝黑异常,淡蓝sè头发束着,垂及腰间,面容极为刚毅,棱角分明有度,剑眉入鬓,双目炯炯,隐有红芒闪烁不定。
额头正中处有一道长达半尺的骇人伤疤,斜穿过双目之间,一直到左脸颧骨,透发着y森的暗红之sè,隐约间还竟然明暗不定,让人只看一眼便有种要被其吞噬的可怕感觉。
他铁塔般的身躯更是壮硕无比,此刻胸口起伏之下,将原本还算宽大的黑sè长袍又撑紧了几分,显然是听到蓝袍男子的最后几句话而变得不再平静。
这黝黑巨汉虽立而未动,然而此刻其所散发出来的气息,却好比远古凶兽一般,给人一种极其危险的压抑之感。
“大人,只是这个小界面和我祖界相差甚巨,想必隔界之力定会极为恐怖,如此一来,派去寻找分阵之人,其修为恐怕也无法太高了。”
蓝袍中年人再也不敢多一丝迟疑,竹筒倒豆般将自己此刻的顾虑道了出来,之后便是束手而立,静静等候着身前巨汉的回应。
“明ri你将宁大师请到此处再做商议,此事绝不可泄露半分,退下吧。"
巨汉对着蓝袍中年人稍一摆手,面容明显缓和许多的说道。
闻罢,蓝袍中年人口中称是的略一躬身,直接的退出了大殿。
此刻殿中只剩下黝黑巨汉一人,但见他盯住前方数丈空无一人之处,神sè一冷的说道:“通古,你在一旁也听的够久了,难道还不打算现身吗?”
就在巨汉目光所至之处,空间略一模糊波动,竟渐渐现出一名着青sè道袍的圆脸老者。
此人头盘发髻,细长的双眼边垂落下两绺及颈的白眉,右手握着一柄极为jg美的拂尘,也不知以何种珍贵兽毛制成,摆动间竟有金光在其表面浮现,左手捋着两尺余长的雪白胡须,其眉间竟还有一目,此时显然是闭合着,一番道古仙风之气下,多少有些诡异之感,只是这老者此刻的脸上却仍残留一丝尴尬之sè。
“咳…咳咳,贤弟啊,看来你不止是隐匿神通在我祖界独步,就连这神识感应之力,老夫也快要甘拜下风了。”
青袍老者装模做样的咳了几声,尴尬之sè顿敛,之后便不知是为自己打起圆场,还是出自真心的说出这一番话,仿佛方才在一旁偷听被发现之人不是他一样,神sè怡然的笑眯眯看向巨汉。
“哼!”
巨汉却只是哼的一声,并未作出回应。
“老弟,老弟,你我相交数万年,难道只为了一座分阵,还真要起了嫌隙不成?虽说为兄无意间也得知了此事,然而此次之关节仍是由贤弟主持,为兄在旁稍做辅助,你看可好?”
听闻此话,巨汉终于神sè稍缓,他不是强蛮无脑之人,此事已行泄露,继续隐瞒不认已是无用,眼前这老头能作出如此让步,他也就借而应顺了下来,只是话语中仍有不满:“既然如此,那明ri道友一同前来罢,不送了!”
听到巨汉的逐客之言,青袍老者非但没有一丝恼怒之意,反倒是脸上笑容又增添了几分,笑呵呵的回应道:“好,那为兄明ri再来,就不叨扰贤弟了,告辞,告辞。”
说罢便出了大殿,化为一道紫芒激shè而走了。
话说回来,此时的陆寒又将整个空间仔仔细细的察看了一番,发现真的并未有任何遗漏,便yu行返回。
他原本打算将地面上所镂刻的图案描画之后带走的,虽说不知这些图案究竟为何物,陆寒却隐隐觉得此物非同小可,毕竟如此繁复,其间又辅以数颗十分奇异的晶石,显然这二者之间定有莫大之联系,连结配合之下或许能有意想不到的收获。只是此刻不知为何暂时失去功效罢了,他也猜出了个大概,应该是和袋中的五根迷你晶柱失去光泽灵xg大有关联。
然而找遍了浑身上下也没有一件可用上的物件,最后他也只能放弃了,先行返回,待下次准备妥当了再来。
至于那五根黑sè石柱,陆寒一开始便未考虑太多,毕竟以他现在的能力,在不告知他人寻求帮助的前提下,是绝无一丝可能将它们尽数带离此处的。
心里虽有些失落,可略一思量,他便有了定计,自己不是那种贪得无厌之人,再说这些事物存在此处也不知有多少年了,既是非凡之物,一时间应该不会有何变动,完全可以留待以后再做打算的。
既如此,他便不再多做停歇,径直往洞口方向走去。
“咔!咔!咔!”
身后突然传来几声犹如冰面碎裂的声音,没有停顿,紧接着“噼里啪啦”连成一片的暴裂声不绝于耳。
此刻陆寒已发现这声音乃是来自身后上的上方,一种深入骨髓的危机感陡然而生,他并未回头,一手攒紧手中布袋的口子,一手用力握住火把,全力往来时之路飞奔而去。
只几息的功夫,身后又是“咔”的一声,然而这一次比先前的暴裂声要响得多,“轰隆隆”的巨响跟着到来,仿佛身后凭空出现一座巨大的瀑布,狂猛的水流正狂暴的砸落在地面上!
狂奔中的陆寒已是面sè惨白,不知是极力奔跑的缘故,还是出于对于身后那骇人巨变的惊恐,总之早已全无血sè。
他已猜出身后的巨大水流定是玉潭峰腹中的湖水,虽说自己有气息薄膜护住?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