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

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第17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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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现在她府里的人辞掉几个也可以过得很好,院子里不种花种些菜好了,实在不行卖了这院子也够她节省一点吃一辈子了,不过前提是龙傲侯不能将院子收回去。

    “是不是,你答应给的每个月一百两银子不能付了,没关系的,其实我既不用住这么大的房子,我也是可以自己养活自己的。”先不能提房子的事,等到实在是躲不过去了再说,凌夭夭有些狡诈地想了想说。

    龙傲侯重重的叹息,突然又伸手将她揽过来抱在怀里,凌夭夭一惊,拿定主意要是他再敢越矩就大声尖叫,让噪声荼毒他的耳朵,让他被别人嘲笑……目前吗,只好僵硬着身躯缩在他的怀里静观事态变化。

    好在他没有继续地发疯,只是将她温柔地抱着,圈围在自己的怀里,这是个极具温情的怀抱,凌夭夭能感觉到他的体温和他的胸膛的起伏,他是有个什么重大的决断吧,千万不能收她的房子,凌夭夭想。

    龙傲侯的大掌轻轻的一下一下的抚着她的发,从上到下,象抚摸小猫咪一样,将头发摸得越发的油光水滑,这样没有先前的激|情这样的温暖这样的温柔很舒服,这样的如兄长一样卫护的怀抱很好很让人慰藉。

    “走吧,到草原上去骑马、唱歌、跳舞,喝马奶酒,那样自由自在的日子你一定会喜欢的。”听着他的心声连话语声都连带着有些发闷似乎是远远的山峦传回的回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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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六章得金

    草原!听到这两个字,凌夭夭象被马蜂蜇了一下似的,从龙傲侯的怀抱里惊跳出去,不不,不,她摇头。

    无比绝裂无比坚定地望着对方,说:“不,不,不,我不喜欢,非常非常不喜欢,我讨厌草原。”

    是的,草原那个地方让她永远也说不出来喜欢这两个字。

    她不喜欢草原,提起草原这两个字的发音就会让她条件反射般地,想起那四年在草原上的日子。

    被人恶意囚禁的日子,让深深的岁月无尽的绝望,那不变的蓝天下孤寂的苍凉,那孤狼凶恶的发出绿光的眼睛,米面里蠕动的蛆虫和黑点子米虫,寒冷到手脚都长满冻疮又红又痒,最冷的时候的夜晚她只能与大丫相互拥抱着取暖……

    草原上一蹶一蹶跑动的黑虎已经被人打死了,放牧羊群的大丫病死了,草原上还有什么?

    歌舞是她的最爱,但到了草原上她应该会唱不出来跳不欢畅吧,而骑马也不是她的所爱,马奶酒的奶腥味太重她也不喜欢,龙傲侯提到的一切对她而言根本就没有诱惑力,只有厌恶。

    她是个喜欢精致生活的物质女人,马奶酒太腥太粗犷,从来她就不喜欢,她喜欢的是红酒,可以低酌浅饮,知已,娓娓而谈。

    何况她为什么要到那种地方去,她原本是水软山秀的南方人,干嘛要一根筋地到穷山恶水的寒冷的北方去,未必要去寻找她失落的记忆,不过那记忆带来的痛苦远远的大于喜悦,她凌夭夭又不是有病。

    于是她冷冷地戒备地看着他不再说话,眼底却没有什么温度,看在龙傲侯的眼里就似乎是她生所怕着他会拖了她去跩了她去似的。

    龙傲侯不动了,心沉下去,半天后才如释重负一样地开口说:“这是我预料的结果,不过出现了心里还是不舒服,但总要争取一下,不然以后会后悔的,是不是。”

    他仰起头闭上眼微笑了笑,然后出声来,不过笑声里蕴着些凌夭夭明显能听出来的沧凉和苦痛之意,凌夭夭很想让他别笑了,但却说不出口,他不是她的那盏茶,错过了就永远的不会是了,无论曾经她也是多么地希望他会是她的救星。

    然后很突兀地他就平静下来了,如同讨论天气正不正一样的他开口轻声说:“你现在所居住的院子你自己的房间内从窗户数过去第三块花砖下埋有一口大缸,缸里有三千两黄金,你最好慢慢地用,不是一下子拿出来得太多。”

    啊,三千两黄金,以十倍换算是三万两白银,一下子他给她这么多钱干什么,不过有了这么多钱,她还有什么不能办呢,她还有些什么想办的呢?……

    三千两黄金啊,就是当一辈子米虫什么事也不做都花费不完啊。

    但是他不是一个月给她一百两吗?为什么一下子给她这么多,“你要离开这里吗?”这是唯一的理由吧,龙傲侯并不是个她想依靠的男人,不过心里仍有不舍,这么大方的“前夫”啊,那里是轻易就能遇上的?

    他不答,默然片刻说声:“走吧。”

    接下去就完全的无言了,走了也好,不然处着倒也尴尬,凌夭夭沉浸在自己变成了富翁的美梦里翱翔,三千两黄金不是梦吧,她的嘴角弯了又弯,恨不能立即地回屋关门看看。

    好在剩下的路也不多了,转两三个弯就到了凌夭夭房院的门口,绿柳率两丫头在门前等她,她们还贴心地给她备下了长的风氅。

    不过直到她们接了她进去,龙傲侯都没有说些什么别的话。

    在门前凌夭夭目送他远去,黑夜里黑色的身影很颓败地离开,凌夭夭虽一直地念着黄金,到底还是对这个孤寂的身影感到很抱歉。

    他的怀抱很温暖,他的表白很真诚,他是第一个在这个时空里拥抱过她的男人,连大丫也少了那一份让人心悸的温存,何况他还好大方好大方,也许给点时间给他们,慢慢的重新来也不是没有可能。

    看着那个渐去渐远的黑色的身影,第一次凌夭夭动摇了她以前的坚决,这个男人对她实在是太好,挑不出错的太好,除了那无心的过错外,不过他干嘛要提起草原,在京城里他混得风生水起的不好吗?

    草原有什么好,真是个怪人。

    快步回到房中,心里“怦,怦”乱跳着,找个理由把所有的人都撵了开去,吹熄了烛,伪造好睡觉的情景,就在屋子里轻悄悄地踱开了脚步,从窗户数过来第三块花砖?

    是这里吗?是这里吗?两只脚踩在那一块砖上前后摇了摇晃了晃,没什么特别的啊,等啊等啊,时光在此时仿佛凝滞了一般,前行的好慢好慢。

    下面真的有三千两的黄金吗?她现在可是站在金子上啊,喜悦象泡泡一样的冒,不过等着还是有些心焦。

    终于是时候了吧,月亮已经高高地挂在半空了,从窗缝里往外看,清辉下迷迷朦朦的夜色,象多情人的双眼。

    四周是一片静寂,人都睡去了吗?丫头、管家、花匠、看门人、绿柳……还有那个据说是保护着她的保镖,屏息静气了老半天,没有什么异常,夜仿佛已经在黑色的佑护下沉沉的睡去。

    凌夭夭左近地在自己的房间外转了好大的一个圈,安静,这世界真的是都睡去了,高高兴兴地回屋。

    却不知道以木石的高明,怎么会让她发现了踪迹呢,木石也有些好奇,凌夭夭这么坐卧不安地等着,是要干什么?

    屋子里的凌夭夭含一个诡异的微笑,她轻轻地轻轻地绝不发出任何声响地用铁片撬开那从窗户前数过来的第三块花砖。

    花砖下有一个圆圆的石头的盖子,凌夭夭有些手颤地伸出手去掀开盖子,盖子下有一口只能看到口部的大缸,再掀开木制的缸盖。

    哇哇哇,心里美得要满溢了出来,她是富翁了她是富翁了她是富翁了,耳朵里嗡嗡地响着,有回声地响着。

    满满的一缸黄金砖,象最规矩的孩子排列得整整齐齐,在极黯淡的微光里仍然耀花了她的眼,她的,她的,都是她的,两眼直愣愣地看了好久好久,凌夭夭都舍不得转眼,伸出手去轻轻的轻轻的抚摸着那些金锭。

    温柔得象情人的眼波,过了,有些过了,从来她不认为自己是守财奴,但现在却守财奴有的毛病似乎都有了。

    屋顶上伏着的人笑了,看不出来,她还是如此的爱财的女人呢,却偏偏的不会因为爱财而嫁了自己,这女人很奇特很奇特呢。

    凌夭夭盖出盖子,将花砖还原后,坐在地上讪笑着自己,笑不一会,就想到了龙傲侯心里莫名地一沉。

    这个男人啊,这个男人,送自己回来前最后那一眼看到他的眼神,那眼神里有复杂如她都读不懂的心情,沉重、失落、伤感、放下重负的释然,一种壮士断腕的坚决……

    他是早就料定到自己会选择黄金而不选择跟着他走的吧,当初他是怀着怎样的心情在这里埋藏着给她的黄金的?

    ……

    得金的喜悦慢慢地被冲淡,一层说不清楚道不明白的情绪悄悄地袭上心来,不知是伤感,苦痛、挣扎还是怜悯……

    凌夭夭辗转反侧难以入眠,明月的清辉透过窗户的雕花洒进窗帘,光线冷白如水,让人有些寒又有些让人清醒的冷冽。

    如果此时入梦去,不知大丫会不会怒目狰狞地来斥责她的忘怀。

    好象有本书上写过忘记过去意味着背叛,现在她这样的对着龙傲侯柔情百结思来想去的是不是背叛了大丫呢?还有她们一起走过的那段艰难的日子呢?

    她不知道,她不知道,心有千千结的乱。

    凌夭夭一向冷情冷心,只为着自己的利益计算,这一切的情动,却如潮水汹涌奔腾让她有些招架不住,她是个聪明人,明白感情这回事,并不是多想就可以释怀的。

    要解决这一切或者只有看以后了,顺着事物的发展轨迹而发展好了,她与他以前的梁子在这以后便算是彻彻底底的揭过了。

    第五十八章龙傲侯是萧国的探子?

    后来,就看缘份所指了,能走到那一步就走到那一步,不要自寻烦恼,也不用自寻烦恼,不过,不过,凌夭夭的嘴角滳一个若有若无的微笑,或者以后可以给他一个机会了,毕竟在这个时空有一双坚定的有力的手,有一个温暖的刚毅的胸膛遮挡着风雨比什么都重要。

    或许以后还可以拐弯抺角地问问他,不要三妻四妾好不好,只要他答应一生一世只对着她一个女人,还有什么不可以呢,再说商人之家比士族之家来得好太多,他们不会有那么多的臭规矩,相对而言她也会过得舒心得太多的。

    对着漆黑的屋顶凌夭夭傻子一样的弯着嘴角弯了眼睑……

    但没有以后了,那天是她在大周王朝的京城里最后一次看到龙傲侯,后来这个人就象是风散在了空气里,水滴进了江湖里,突然的没了踪迹。

    前几天的yy,好象确实yy得有些超前,自己都有时候有些好笑,不过一个如此情深意切表白过的人,居然会这样的消失在空气里,他会到那里去了呢,还做了那么奇怪的事。

    想来想去的没有结果,装作无意识地问起绿柳,绿柳说,好象是出关进货去了,进最昂贵最昂贵的皮毛贷物呢,眼下京都里这些能值老鼻子的钱。

    那么一走得好几个月了,说不定还有危险,凌夭夭还清楚地记得那匹嚣张的马和那强健身躯上的满满的伤痕,心里微微的有些挂念起来。

    再过得十几天,夭夭自己的凌府里可以开伙了,这以前是她所盼望的,现在却有些微微的失落。

    绿柳也不来了,她说李之敏与丁香已经调教得不错了,她得回府了,是啊,原本就是借的人能不还回去吗,纵然心里有不舍也只得由她去了。

    她没有理由再去龙府了,也没有龙府的人来找过她,绿柳、龙廷方,还有龙傲侯都象在空气里消失了一样,再也没有在她的面前露过脸,心下倒有些牵挂起来。

    有一次借一个由头从龙府门前经过,想着遇上龙廷方或者是绿柳当然最好还是龙傲侯,看看他们,不过门前的守门的人好象也换了,一色的新面孔,这让凌夭夭只能黯然地自龙府门前走过。

    断了,倒是断了,他比她来得还要干净,凌夭夭在无人处叹口气,好在她并没有将什么感情放下去,要抽身倒也不难,仰头看天,一切都只能靠自己了,吔,吔,吔,穿越的许同志要加油吔!

    日子还是照常的过,一晃又是十天半个月的过去了,在苏修乐的支持下,在京城四大名妓的宣传帮忙奔走下,来了好些姑娘学声乐学歌舞,不过都是些青楼里的姑娘,却没有一个正经人家的儿女,跟着凌夭夭进进出出的丁香,脸有些涩。

    自然曾经做过官家小姐的李之敏就更是进出都低老下的头,活象是自己做了些什么要被批斗的事情似的,凌夭夭见不得她们这样,反正都是在自家的院子里应该是没有什么危险的,门口那铁塔一样的汉子可是以前龙廷方给选来的。

    何况她自己也不是太习惯有人跟进跟出的,很不自由,所以也就让那两丫头就在内

    院子里帮忙做些家事好了。

    对于目前来“夭夭苑”的姑娘的身份,凌夭夭不是太在意,其实这个也是她本来能够想得到的,毕竟在那个时代有几个姑娘家能够象她那样,心无挂碍地与乐伎舞伎交往,这本就是冒天下之大不帷的。

    人家正经人家的姑娘那敢多,还不怕她给人家带坏了,本身她就是个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的主,也无所谓只要能赚得银钱就好。

    听说在傩仪上献舞是有银两可拿的,而且还不低,尤其是排头和压轴的,听说三年前排头的和压轴的拿的银份子是五百两白银啊,就算仍是五百两好了,对于凌夭夭仍然是十分的有吸引力。

    也许能上傩仪是个好事,听说有银两可拿,凌夭夭也就不怎么的排斥在傩仪上跳舞了,连张玉昊也显得没有那么讨厌了。

    她化被动为积极的主动,这些天来已经想好了在傩仪上要跳的舞蹈了,凌夭夭决定准备两个舞蹈,如果可能的话将排头的和压轴的一并拿下。

    一个群舞,在现在来学习的那些姑娘中挑二十一个身材高矮差不离的,跳――千手观音,生前自己看过这个舞蹈后的感觉是惊艳,然后听说这些舞蹈演员们都是残废人的时候是深深的敬佩。

    凌夭夭之所以挑中这个舞蹈,是因为该舞蹈的“至善”“至美”“至纯”,舞蹈动作简单却韵美、律美和谐优美,配上庄重的金色服饰,演员脸上荣辱不惊的表情,庄重、和谐、优美,应该是很适合在傩仪这类大型场合表演。

    而且千手观音就单个演员的舞蹈而言,优雅、缓慢、姿态妩媚,应该是很能受这个时代的人的青昧的,再说人家那名字“千手观音”听上去就叫这个时空的人喜欢,可不就是驱邪逐疫,求神佛保佑吗,这也太应景了,凌夭夭心里喜悦。

    凌夭夭准备的另一个舞蹈是独舞,“一片羽毛”,这是她进艺校的敲门砖,是以前她最喜欢的梁老师给她编排的,自然后来随着生活阅历的增强,她也不断地融合编排进了适合于她自己的东西。

    凌夭夭喜欢以前她在梁老师面前跳这个舞时,老师脸上那淡淡的笑,优雅而淡定,她轻轻的指点她。

    “左手高一点,”

    “腿,下压,旋身转……”

    “轻盈,要点是轻盈,聆风,你要觉得自己是风里的那片羽毛,在阳光下飞舞。”

    “优雅,优雅,手势要柔,眼神也要缓……”

    “有阳光洒在你身上,你觉得有一种宁静的幸福从身体的各部门幅射而出。”

    ……有一刻时的不知身在何处,这个时候的梁老师已经更老了吧,有一种女人年龄是无法侵蚀她的美丽,她就是这种人,她并不刻意地回避那些沧桑和皱纹,但那些沧桑和皱纹却只能沉淀岁月无尽的沉静。

    凌夭夭心口剧痛,她再也回不去了。

    现在的她是在苏修乐面前跳“一片羽毛”,这也是个眼里只有音乐舞蹈的痴人,接触久了,凌夭夭才知道他会为了一支新曲一个飙高的唱腔一句稍能发人沉思的话语就手舞足蹈地喜悦。

    象孩童一样的人,与梁老师有异曲同工之妙。

    但她才跳了前面的一小节,苏修乐就让她清场,告诉她,此次傩仪是大周王朝算得上是一个了不起的盛典,尤其是在他们这些伶人眼里,因此前期的保密工作必须做好,否则难保不会有人抄袭……

    饶是凌夭夭脸皮厚如城墙倒拐,都不禁地有些微微地红了,抄袭剽窃这在苏修乐嘴里虽不是说的她,但听在她的耳里却正是句句都指证着她的作为,心里不由得有些虚,虽然知道并没有人可以揭穿她。

    虽然没有人揭穿,不过抄袭就是抄袭。所以她给苏修乐解释工“千手观音”的创作思路时,脸上一直的红潮未褪,因为她自己明白自己实际上就是在做抄袭的事情,如果苏修乐知道她就是个抄袭者的话,大概这一辈子都不会再与她说上一句话了。

    看样子就知道苏修乐对于抄袭者那是异常的深痛务绝,他一再的提点她,早期的编排不一定非得二十一个人全部地就在一个地方排演啊。

    可以五、七个人一组预演好编排的动作,最后余个两三天再组在一起排练,这样的话,别人就是有心剽窃也找不着北,最后明白了他们的心思,可也来不及了。

    抄袭啊抄袭,苏修乐为什么非要反反复复地提这个呢,凌夭夭气不打不处来,更可气的是苏修乐话还没有说得完呢,张玉玦来了。

    大模大样的,这家伙完全是将凌夭夭这里当作自家的后院了,想来就来想走就走,凌夭夭气得抽搐了好几下嘴角,那个说是送她的什么木石还不是从上到下象见不得阳光一样裹在一身黑的氛围里跟着张玉玦。

    不是她的保镖吗?!

    张玉玦也清场了,于是苏修乐只好告辞走了,这让凌夭夭的怒火又燃烧得更熊熊一些,这张玉玦别的事不喜欢干,干嘛老喜欢在火上加油啊。

    不过这次张玉玦说的消息让凌夭夭也有些傻了,他盯着她的眼睛问她:“龙傲侯这几天来找过你吗?”眼睛象一对锥子一样钉在她的脸上,毫不放松她脸上的每一个细微的表情。

    “没啦。”她想找他都没找着呢,不过看张玉玦的神情这一点很重要,凌夭夭分析着赶紧的撇清,能让此人如此慎重应该不是玩的,最好的选择还是老老实实一点,因此她又说:“都快两个多月没见着此人了,听他的婢女说,好象是到关外去贩皮毛贷物去了。”

    眼睛很无辜地看着张玉玦,确实她知道的都已经说完了。

    哈,哈,哈哈,张玉玦很突兀地大笑起来,笑得两眼都流了泪,“皮毛货物?!你不是他妻子吗?居然不知道他是萧国的探子啊。”

    第五十九章山雨欲来风满楼

    “探子?不,不,我可不是他什么妻子,我拿了休书的,再说了他也从来没有把我当他的什么妻室对待过,您也知道的,我被他关了三年哪,连我唯一的亲人也死在那冷冰冰的别院里,这事,您可得说句公道话,是不是,这个您是知道的,对不对?”

    凌夭夭心头恍然大悟,怪不得呢,将那天晚上龙傲侯对她说的话一映证一一的可以回想转来,这姓龙的还真的是一外国的j细呢,演占姆士邦吗?间谍吔,虽说是古代的,到底是活生生的看过了。

    不过心里也是蛮烦恼的,古代听说很爱搞什么株连和连坐这些,被休的妻,应该不被包括在九族之内吧,凌夭夭忐忑地看着张玉玦,满脸惊恐。

    “你回想回来了,仅凭一纸休书,谁能说你与他就毫无关系了呢,现在正抓不着他的人呢,兔崽子溜得倒快,你说京城里的巡捕会不会来抓你呢?”张玉玦说得很轻松,不过那骨子里的意思,应该是很血腥的。

    凌夭夭知道其中的利害关节,自然地开始抖索,望着眼前的人,他这么来是好心吗?怀着万分之一的希望说:“可是他们就是抓了我去,我还是什么都不知道啊,我真的真的什么都不知道,你信信我好不好?”

    “信你?!”张玉玦笑起来,一口白牙发出洁净的光来,眼睛在空旷的阳光下折射出黑宝石一样的光芒来,或者是无意识地他伸手从身边的花荫里捞一把的绿叶,揉在手里说:“我信你有什么用呢,主要得要办案的人信你才行啊。”

    是啊,让他信自己是有些说不过去,好象以前也有些地方对他类似于欺骗吧。

    但人在矮檐下那能不低头啊,凌夭夭也知道这件事的严重性,说不定就万劫不复了,咬咬牙开始求恳,就算是她再大牌也知道后果不是她能够想象和承担的。

    因此她说:“十三殿下,您看我一介弱女子在京城里也不认识什么人,我那知道那龙傲侯是什么人和他会干什么啊,求您帮帮我,好不好,就当是相识一场您赏赐个大恩德,小女子会一辈子都给您立长生牌位烧高香的。”

    说这样的话,已经是凌夭夭的心理承受的底限了,一向她都是聚光灯的焦点,众人捧着拜着哄着的,但她焦急的目光下,张玉玦却在不紧不慢地扯着那几张绿叶,将它们扯得支离破碎,绿色的汁都挤出来涂上了他的手掌。

    随行的从人拿出白丝帕来给他拭手,饶是他如此的装模作样,凌夭夭也不敢有些多话,只能讪讪地等着,自然心里已经不痛快地在骂人了。

    “帮你,为什么要帮你,你是我的什么人?如果你是我的什么人倒好说了,是不是。”张玉玦嘴角含笑,白晰的面庞上是最温文的笑,不过一双眼睛却如鹰隼一样紧盯着凌夭夭,让她觉得自己就是鹰嘴底下那倒霉的山鸡、小鸟之流。

    应还是不应呢,他的意思已经宣之于口了,凌夭夭沉思,做他众多妾姬里的一员还是选择坐牢,原本在这种情况下,最好还是低头。

    不过看到他弃之于地的那些他揉碎了的叶子,凌夭夭的心一震,以后也要被他这样的欺凌吗?或者那种日子会让人觉得生不如死呢。

    “在这世上,人真的是有命运的吧?”凌夭夭这么没头没脑的忽然问这么一句出来,连张玉玦都不由得仔细地看了看她的脸,不会是急糊涂了吧。

    但凌夭夭笑了,当真的是云淡风清的笑容,这个身架子她还是繃住了,她继续地说:“所以命里有时终须有,命里无时莫强求,凌夭夭只是一介平民,要是高攀殿下的话想来会折福的,原本我就命运多蹇了,还是该自己承受的就自己随了去吧。”

    张玉玦盯了凌夭夭良久良久,象看什么稀罕物一样,然后他摇头,再摇头,叹息地说:“京城里没有几个人能救你,想不到送上门的机会,你也会拱手高傲地往外推,我倒是见过好些次你这种人,不过最后的结局都不太好。”

    什么结局,不过是些死生而已,天生是不见棺材不掉泪的主,事情发生了再说吧。

    凌夭夭长躬身不语,张玉玦轻轻招手,象作别西天的云彩一样,当真的没有带走一丝一点的云彩,从人簇拥着他出院。

    凌夭夭望着天边,蓝天白云绿树各种颜色的鲜花开得绚烂阳光下却是满满目沧凉,她只感觉冷在这个时空,还有谁能依靠还有谁能为她停留,大大的眼睛里满是迷茫和寂寥,孑然一生的孤单……

    张玉玦在院门口停了一会,然后也没有回头,他的声音悠悠地传来,“你说,你这样的决定,我是应该佩服还是应该嘲讽呢?”

    不待凌夭夭回答,他转身,这次是真的没有回头走了。凌夭夭出神一会,反应已经有些迟钝,好一阵子才想起他的意思,张玉玦的说话的意思是他佩服她的硬气,不过该嘲讽的却是她的愚蠢。

    心里很是不舒服,即使张玉玦是善意,她这辈子除了在这个该死的大周王朝那里曾经这样的吃瘪过,在塞外作人肉干,有绿眼睛的狼盯着;被人关禁,需要挖地道逃生;给人作说书先生解闷,时不时的会给点心理上的胁迫;好不容易安定点,又有动荡来了……

    哦,老天,她许聆风真的真的不贪,不要什么豪富不要什么美男不要什么彪柄权势,安定点的生活就这么难吗?她甚至比一般的人更聪明更努力更向上,为什么啊,为什么?

    一路上恍恍惚惚的,走到后院子里的水塘边坐下,背靠着湖边的一块大石头,才觉得有点了依靠,才觉得后面是坚实的,她望着水里种着的半边的荷花,如今荷花还没呢,现在不是它开的季节,不过荷叶倒是长得很青茂,粗粗长长的茎托着大大的叶片,在阳光下仿佛是半透明的碧玉盏。

    一时之间,身上的力气斗志都被人抽走了似的,只是傻傻地坐着,她也想过逃跑的,不过能跑到哪里去,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这不是她原来的世界,那些规则和要求都那么的不一样。

    那里有她安身立命之所,还不如作一茎花叶,可以自在恣意地晒着太阳,在风里摇曳。

    满心满目的苦涩,咽都咽不下去。

    这么一坐也不知坐了有多久,只看到太阳越来越是绯红,越来越是西沉,终于幻成天边的一抺绚丽,夜就要来了吗?远远听到丁香在唤她:“小姐,小姐,你在哪里呢?”

    “小姐,小姐吃晚饭了。”还有李之敏的声音,凌夭夭不想回答,觉得自己精、气、神全部受了严重的内伤,连动一个小手指头都不愿意,人生在世,都说是吃穿二字,现在她还劳累着干什么呢?

    犹记得初学舞蹈时,那些摔跌和伤痛,好多次连母亲都哭着说,孩子咱们不学了好不好,不好,她记得自己眼中晶亮的坚决,那时候只是因为心里有坚定的信念在支持吧,现在什么都崩塌了,她被埋在废墟下了,有气无力地想着。

    唤她的声音却近了,就在她身后的石块旁,显然由于石块的遮掩,前来的两人没有看到她,她正准备着好歹还是回应一声时,这两人却没有喊了,开始低低的说起话来。

    这两丫头也是的,一天到晚的在一起也说不累啊,就瞅这空儿还要说,凌夭夭苦笑,实际上还是很羡慕的,她就没个能说知心话的密友。

    话声随着风飘来,她原本没有在意的,但那几句话却不能让她不火起来。

    “丁香,别叫了,什么小姐,我看这女人就不是什么好人,进进出出的都是些脏女子,让你我都脸上无光了。”啊,她凌夭夭买下她,让她免于沉沦青楼,她却是如此的度量她的,凌夭夭气。

    不过那个时空也就这样,先前不是说过吗,与名妓唱和的是男人就是名士,如果是女人,自然的名声也就不佳了,大概用洗洁精也洗不清爽了,凌夭夭摇头决定不去与她们一般见识。

    “小姐,你别大声说,好歹她也算是救了咱们的。”凌夭夭能想象出丁香那么左右看看胆怯的样子。

    不过这丫头倒也知道这点,还不算完全的糊涂人。

    “什么救了咱们,你与我还不是给她当奴作婢,你看看她这里一天到晚的来往的男人,任那个来都一副笑得风情的样子,还是个没出阁的姑娘呢,不过就看她那一双手,丁香,我跟你打赌,这女人不会是什么好出生,或者不过是个私门子罢了,装模作样的当小姐……”

    “我就装模作样的当小姐了,你又当怎么的?”

    凌夭夭一声断喝,从大石后站起来冲过去,挟着先前张玉玦带来的坏消息的怒气,一耳光重重地刮在那张白嫩嫩的小脸上。

    打得那个女人好一个趔趄,差点没摔地上,丁香赶紧地扑跪地上了哭了,凌夭夭一双眼严厉地望着这个信口胡诌的女子,气得胸膛前后的起伏。

    她的手因这些年挖地道落下了无数的伤痕和丑陋的伤痕,现在虽用药擦抺着,不过要复原成原来的指如削葱,白嫩细腻看来也得一两年吧,这女人居然从这个地方着手攻击她,这原本就是让她自苦的苦处,她居然敢这样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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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六十章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

    “我原以为你好歹当过小姐,念过两天书认识几个字,总算是明白些事理,让你作些轻巧的活儿抬举你,那知道你根本是不识抬举,”凌夭夭气得倒吸了一口气,当初与那个什么汪公子抢李之敏最大的原因,就是可怜她是个落难之人。

    现在却这样,她几时做过如此的憋屈之事了,这个女人居然说得她如此的不堪,气恨冲得她头晕,恨恨地嚷:“你那只眼睛看到我勾引男人了,那只眼睛看到我做私门子的生意了……”指着这个女人,心里气恨恨的恨不能踢她两脚。

    “饶了小姐吧,饶了小姐吧,她有口无心的,只是瞎说说,她给您道歉,她马上给您道歉。”这样也可以啊,丁香上来抱凌夭夭的腿,凌夭夭哭笑不得,这样也行啊,那杀了人后说声对不起好了,道歉就这么有用,还要警察做什么?真的是可怜之人必有可恨之处,老话诚不我欺。

    “起来,她是你那门子的小姐,没听说当一日小姐还是一世小姐的了,你现在是谁的家奴,吃了谁家的饭住的谁家的屋?她不过是跟你一样的人罢了。”对于丁香这种拎不清的人,凌夭夭只好如是说。

    李之敏眼睛里有怨毒的光在闪,也不在装了,站在当地与凌夭夭对视,眼光冷恨毒辣。

    对她自己只有恩德啊,凌夭夭想不明白,这女人恨自己做什么,不过那寒凛凛的目光让凌夭夭一惊,这女人莫非还想着要谋害她不成?!

    与她冽冽对视,心里的怒火越燃越是熊熊,不过此刻如果丁香也有这个心思的话,大概她是很有可能交代在这里了,凌夭夭不动声色地左右看看,现下可不能让这个女人看出自己的心虚。

    好在这么高声的吵闹声,园子里很快地就有了人影出来,女花匠、厨娘,还有另外一个粗使的仆妇,凌夭夭的心定了,不过眼前这个女人却是个祸害留不得了,当断不断反受其乱这个道理她自然还是懂的。

    弄明白眼前的事后,后来的几个人均作义愤填膺状,看来毕竟都是从她的手里领工钱的,这个主子她们还是得认的,凌夭夭心想。

    厨娘很快的就说,这样的人还是别用了吧,干脆的唤人牙子来卖了去,留在府里说不定还会出什么妖娥子呢。卖了?!倒是可以收回本钱了,不过一个生在新中国长在红旗下的人去卖人?虽然这两人本身就是她买回来的。

    但脑袋是拧不过来的,她可不想当什么人贩子,前世她也是极端鄙视这种人的,稍想想就觉得得自己触犯了中华人民共和国的法律,虽然现在那法律活象是管不到她了,但头脑里根深蒂固的就觉得法律是不能触犯的。

    而粗使的仆妇则说,嚼舌根子吧,这样的毛病,很多人最先都会有的,好好的捶一顿好了,这两丫头娇怯怯的,胖揍一顿的话,保证连下半辈子都不敢在主子的背后乱说话了。

    不过这李之敏会改过吗?凌夭夭怀疑,这女人目中有种疯狂的东西,留下来她会不会在饭菜里下毒药哟,如果她能弄得到毒药的话,这个可能性是很大的,想到自己会被人药耗子一样的药死,旁边站着李之敏阴阴的笑,凌夭夭打个寒颤。

    “你,走吧,这里不需要你了。”盯着李之敏,冷静下来的凌夭夭如是说,套一句老话,她这也算是舍财免灾吧。

    “别赶她走,小姐,我求你了,她一个弱女子在外面会死的,求求你了,小姐,我们错了,我们错了,求你责罚,只求你别赶我们走,你大人有大量……”丁香极快地跪伏着一边哭泣一边摸摸索索地爬上来抱住凌夭夭的脚。

    她厌恶地让开,丁香的身上又是眼泪又是鼻涕又是土的,凌夭夭有轻微的洁癖,何况她最看不起这样的匍伏着求人的人了,她的心并不软。

    何况早知有这样的结果又何必嘴巴上图一时的痛快呢,她最瞧不起这样的人了,一点担当都没有,再说了她这里不是善心堂,她凌夭夭也不是个善心的人,几滴眼泪几声哀求几下跪拜是打不动她的,不怕别人说道她一向是个冷情冷心的人,她凌夭夭的决定不是轻易可以更改的。

    周围有人露出悯色,凌夭夭假装没看见,错就是错,是应该受惩罚的,抬人阻止有人想张嘴说情。

    “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