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

夭夭四嫁记(原名嫁裳如血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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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规格不挑才怪,回头说吃坏了肠子吃坏了胃,杀了她凌夭夭也赔不起啊,这混水她可不想淌,再说什么她凌夭夭也不想给自己找不自在。

    “可是,家里没有厨子啊,我们都是自己随便弄弄就开吃的,别吃坏了您的胃。“凌夭夭再假笑,持续久了才知道假笑也是个技巧活,脸都僵了事情还没有处理好,这牛皮糖怎么这么粘啊,扯都扯不下来。

    “原来是凌小姐自己下厨嗦,那可太好了,早就想尝尝凌小姐的手艺了,今天我就不客气了,到时候凌小姐可别嫌我吃得多啊。”

    见过厚脸皮的没有见过张玉昊这么厚脸皮的,凌夭夭想此人可能是从来不知道客气为何物的人物,居然偏偏满嘴的客气话,绵里的针啊,让凌夭夭完全的无语了。

    被打击得太深,凌夭夭直是过了好一刻时才出的声:“你确定要吃我亲手做的菜?”

    那就不能怪她了,虽然现在的凌夭夭好歹不算是十指不沾阳春水的纤纤大小姐,不过敢吃她做的菜还是需要一定的勇气的,尤其是口味被养得太刁的这些人上人。

    不过就有这种人会把好心当作驴肝肺,“你会在饭菜里面下毒?“张玉昊倒是轻轻松松地开起了玩笑,不过这个玩笑凌夭夭可不敢接着,自古以来皇室中人被毒死的可不算是少数,她可不想说不定那天就被平白无故地牵扯进去了。

    “别乱开玩笑,不过我做菜也就是才开始学,这是真话绝不是谦虚,七殿下您要是不怕吃后肚子不对劲的话,我当然是热忱欢迎的。”

    好歹话是说在了前头,后面真的是吃了有些什么状态,本小姐是概不负责的,凌夭夭撇得很清。

    “放心,我的肠胃都很好,以前在西北军中什么没吃过,原本我只是开个玩笑,现在凌姑娘这么一说,我倒是一定要尝尝了。”

    什么是厚脸皮,什么是没脸没皮,瞪着眼前这个白衣飘飘的翩翩公子凌夭夭突然极妩媚地笑了,这也算是长了见识了不是。

    然后无话,半路上碰到来寻她们的龙傲侯与龙廷芳,两个人的脸都严峻得能雕刻成木头石块上作最后留念了,绿柳悄悄地给龙傲侯他们讲了今天在人市上发生的调戏事件,龙傲侯不置可否只说了句人没事就好了,然后云淡风清地与着张玉昊见礼谈笑。

    很平常的模样,但不知为何,他的身上有一种压抑的气流,让凌夭夭感觉出来,龙某人很生气,非常的生气,不过后果严不严重她就不知道了。

    龙傲侯是在为凌夭夭被调戏的戏码生气吗?可这又不是她自找的,那花花公子一下子就蹦出来了,就是躲也躲不及啊,凌夭夭有些无奈地想,你想生气要生气想当气球也就只能由你了。

    因为这样自然的心情就沉闷起来,再加上龙傲侯与张玉昊之间的叙话,她又插不进嘴去,当然她也不想插嘴,不过也就只有闷闷地跟着象个可怜的小跟班似的。

    “听说你们出了事,爷就赶着来接你们了,连原本预订的与皮货商杨老板间的茶会都放开了,现在大家都没事这可太好了,要不,绿柳,爷非宰了你不可。“龙廷芳小声地跟着绿柳说话。

    凌夭夭听了龙廷方的话不由得有些觉得龙廷方说得大夸张了,也不是绿柳的错,出了事就得宰她?不过心里也开解过来了,虽然觉得并不是十分的需要,不过在别人的心里有些份量毕竟还是很不错的,于是低低的就有一丝丝的感激升腾起来。

    作为”前夫“他对她除了那不知道缘由的关禁外实在是太好了,不过她却无以为报,其实世事就是如此,不是你欠了我,就是我差了你,以后也别太记着人家的不是了,多给个笑模样也成啊。

    凌夭夭在心底暗暗地告诫自己说,这样一天到晚记着恨白显得自己小气,还真的是不知者不为罪,那些不过是老天的错吧了,自己气量就是不够大,前世的母亲就说过自己不要过份的倔强自恃机巧,很多的时候还是多记记别人的好……

    而龙傲侯所做的都让她记着的好已经有很多了。

    由于凌夭夭的房子还没有收拾好,尤其是厨房,为着方便前院都平成了大大的院坝,房屋全部重新布局成几纵宽深的大大的大厅,这都是为了方便教习歌舞啊。

    而厨房就从前院调到了后院,这主要是因为以后的人不多,凌夭夭不想龙傲侯让她们以后仍然全部回龙府去吃饭,虽然路途只有二十来分钟,但休书她已经拿了,还是撇开点距离的好。

    但现在凌夭夭她这个新家里的人还都忙着布置屋子呢,吃饭也还暂时在龙府吃,今儿自然龙傲侯带着她们就往龙府去,而凌夭夭当然的也就没有反对,她不想因为自己上灶,毒死了七皇子最后自己被下了牢狱,这些年她被关得够多的了,不想再加上几年。

    只嚷着要吃凌夭夭亲手做的菜的张玉昊最后没有进龙府就走了,很奇怪他并没有对龙傲侯说他让凌夭夭请客这一事,走前背着人对着凌夭夭比划了一下,凌夭夭自是懂得那意思,就是她得记得她欠他一顿饭,好小气的男人,还是凤子龙孙那都小气。

    张玉昊笑盈盈地走了,留下凌夭夭自己郁闷。

    两个丫头洗干净了出来还都蛮能见得人的,尤其是那个林之敏,丹凤眼细长眉毛高挺的鼻子再加上樱红的小嘴和白嫩嫩的肌肤,哗,好个美人,怪不得那汪公子吃不着葡萄一肚子的酸气呢。

    她们现在穿的都是绿柳的衣裳,龙傲侯让绿柳带她们上街去买几件衣裳换洗,几个姑娘让龙廷芳陪着去了。

    直到吃晚饭都没有回来,因此晚饭桌上也是闷闷的只有龙傲侯与凌夭夭两人对看,不过绿柳她们就算回来也不能上桌,这万恶的旧社会,吃个饭都能让人感觉手脚无处放的憋闷,凌夭夭咬牙,埋头扒饭。

    桌边侍候的一大帮子人,惊奇地看着他们的龙爷,一筷接一筷地往凌夭夭的碟子里挟菜,这可是破天荒的第一次。

    不吃应该是不礼貌,他是金主啊,在这个时空的生活还要靠他,前天已经说清楚了,等凌夭夭的房屋收拾好了,每月龙傲侯会给她一百两银子过活,凌夭夭已经打听清楚了,普通的小康之家一年用几两银子就够了,他居然给她一百两,足够她舒舒服服的当个米虫了。

    看起来有这么个“前夫“挺好的,看着他很喜欢看着她吃的样子,所以凌夭夭不好拒绝,吃啊吃啊吃啊,好不容易全部都吞下肚去,不过人却有点吃撑着了,肚腹间胀得紧紧的,自己都感觉自己绷起了小肚子。

    饭后还有甜点和水果,凌夭夭是再也胀不下去了,苦着脸看着龙傲侯生怕他再给她的碟子里放食物,龙傲侯看着她苦恼的样子,不由得微微的笑了,那个笑容让他看起来年轻了好多,看来这生意人平常的压力也很大的,尤其是在这种封建社会,凌夭夭心里不由得有些微微的有些怜悯起他来了。

    第五十三章接交名妓

    天都全黑尽了,绿柳她们还没有回来,经过今天的事后,凌夭夭自然的有些担心,不停的朝着窗外看了又看,看了又看,可惜的是那个时代没有手机可用于联系。

    “他们不会有事的,廷芳跟着呢,廷芳可是有一身的好武艺。”龙傲侯安慰她,“我想她们是回你的院子去了吧,廷方说会平安护送她们先过去的。”

    “咦,还真的有这可能,那我也回去好了。”一直的沉闷憋得她难受,现在有这么个借口,差点就喜悦得跳起来了。

    “好,我送你。”龙傲侯也迅速地站了起来。

    可是凌夭夭并不想让他送啊,派两个下人送就行了,大老板出面哪,她那当得起啊。

    “还是坐马车吧,又快又稳。”

    不得已而求其次,马车实在是说不上什么又快又稳比之二十一世纪的汽车火车飞机轮船的,不过也比两个完全不知道要说些什么的人走在一起要强得太多。

    龙傲侯不言。

    屋外,夜空气清冷,当真的是月朗星稀,银河今夜的波澜不兴吗?凌夭夭与龙傲侯两人并排着走出龙府的大门,有下人递上来一盏晕红的灯笼,龙傲侯接了拿在手里,随意地挥挥手,从人退去。

    与他两人单独的相处是尴尬的无言的浑身上下都不得劲不知道手脚何处摆放才是正确的,凌夭夭以为这样的饭后散步只能让人得胃溃疡。

    “今天天气不错啊。”典型的无话找放,因为沉默中蕴含着一些说不清点不明的东西,危险的让人害怕的东西,凌夭夭觉得不能呼吸,因此她只想找个话题来分散那种让人窒息的感觉。

    “哼。”龙傲侯低低的回答用鼻音,大概是这样弱智的问题有些不屑于回答。

    “你看天空还是很漂亮的。”凌夭夭是不容易承认失败的,她就一个不承认失败的主。

    而且仔细看今夜的天空是浅浅蓝灰中带一点微微的光影流动,于平凡中见光彩,还真的是很漂亮,现代的夜空是被污染了的,很少有此刻的美丽。

    不知怎么的凌夭砂居然很有点想今天的那个救她的侠客,要是现在是与那个超级怕羞的男子一路的行走,又会是怎能生的光景,怕就只是他尴尬了,凌夭夭有些无聊地想。

    龙傲侯平视着前方,“啊。”仿佛前方的路上有什么吸引着他的地方,除了灯笼照出的小小的一点光晕,这古代的夜路更黑,只有大户的人家门前有路灯,大街市旁有街灯,客栈的门口挑有大灯笼,别的就是黑暗连着黑暗,夜幕隐藏夜幕了。

    “路倒还是蛮平顺的嘛。”凌夭夭再接着说,失败是成功的妈妈,今儿她还就犟上了,主要是这么两个人这么沉默着她受不了,总想说点什么来打破这要人命沉静,前面还有多远是她可爱的家园啊?

    “对。”还是一个字,凌夭夭觉得要疯了,好了好了,她承认失败,也不来招惹了,沉默地盯着路前行。

    这附近全是高档住宅区,因此路面也就如凌夭夭先前的废话,确实是蛮平整的,不过还有两边高墙的黑黝黝的小巷,走进去就歇象人没吞没了一样。

    而且要穿过的这种巷子还很多,好在身边有这么个沉默的男人,气都让她气饱了倒不会感觉怕,在游戈的灯光里他的影子拉得老长老大。

    好不容易算是看到了凌夭夭的院子了,这让她深深深深的吐一口气,总算是活着回家了,没被压抑着死去,太好了。

    这么与龙傲侯一起走过的日子还是不要再有了,让人折寿啊。

    不过这只是她个人的意见,重新修缮厨房,布置装饰这些都不是匆忙间可以了事的,所以一连一个多月,晚饭后稍休息一下,就由龙傲侯送她归家,这个时候她的那些贴身的丫环也就不贴身了,她们总有这样那样的理由一下子就不见了。

    有时候就是避无可避一起走的,走了走了,路上也会出现些状况,后来也会只剩下龙傲侯与凌夭夭两个独自的承受这样无言的结果。

    不知道龙傲侯脑袋瓜子里是怎么想的,这样的一起走个二、三十分钟很有意思和趣味吗?让他乐此不疲,这让凌夭夭很是想不明白。

    不过人的适应能力是很强的,尤其是凌夭夭认为她的适应能力更强更高,这么一个月的走下来后,她也没觉得有怎么的压抑窒息和尴尬了,有时候恍忽间还觉得就象是以前在父母家吃过了晚饭再回自己家一样的了。

    龙傲侯不说话更好,她就默默地跟着,当自己是个哑巴好了,心里还可以理理白天的事,这样更好是不是,他喜欢当透明人隐形人哑巴人就随他好了,毕竟每个人有每个人的自由,而她凌夭夭更是尊重别人的自由的。

    这些天来,苏修乐老先生隔三岔五的总会来这么一趟,有时候中午还会请凌夭夭一顿便饭,自然声乐上的问题也没有少讨教,此人实在是个殿堂级的人物,凌夭夭的现代的理论多半还是杂揉了西洋的学说,居然能让他这么个五、六百年前的老古董一点就透。

    这实在是很让凌夭夭佩服得五体投地了,当然很多从现代照搬过去的理论,凌夭夭自个儿也就是知其然不知其所以然,而苏修乐对于学问的钻研是绝不放松的上下求索,这个时候就让凌夭夭很痛苦了。

    不过苏修乐最后在探讨无果的情况下,都会拍拍凌夭夭肩,然后一副以后共同进步的共勉神情以资鼓励她,这让凌夭夭很汗,原来穿越过来就算是你先进了几百年,知道了很多的东西,但却并不是说你就能成为某方面的翘楚。

    然后袅袅姑娘也来过,凌夭夭的面子就是大啊,家里前院后院全都是一副半施工的状态,居然让娇柔的袅袅来了好几次。

    本着凌夭夭的心态,反正自己也暴露了,也就破罐子破摔用不着在藏着掖着了。于是某次在苏修乐于袅袅都在的时候就“一不小心”地展现了一下舞艺。

    以后的日子就更热闹了,连清杨姑娘也来了,最初是不置信,有几分探虚实的意思在,于是在那天的艳阳下,凌夭夭一曲胡旋舞再一次的艳惊四座。

    苏修乐在一旁喃喃地念:

    心应弦,手应鼓。

    弦鼓一声双袖举,回雪飘摇转蓬舞。

    左旋右转不知疲,千匝万周无已时。

    人间物类无可比,奔车轮缓旋风迟……

    凌夭夭跳的是劲舞的胡旋舞,刚劲婀娜,舞到疾处,只见凌夭夭淡黄的衣带飘飞如烟,脸或身子都看不清楚了。

    清杨姑娘自认是当世舞者中的翘楚,也算是精练胡旋,但现下却只有心服口服,因为夭夭跳的明明是胡旋却有那些让清杨姑娘也说不出出处的奇异的偏偏又让人觉得说不出的好看与舒服的动作。

    这却是凌夭夭在胡旋舞里揉和了现代的霹雳舞街舞的后现代的胡旋,自是让清杨目瞪口呆,苏修乐也说不出话来,凌夭夭暗笑,他们还大概以为以前清杨所跳的胡旋舞是已经失去了唐代精粹的舞蹈。

    谁知道凌夭夭的会是改版呢,哈哈,后来吟儿、安安什么的都来了,京城里的四大名妓同聚一堂,与凌夭夭结成手帕交,以至于绿柳都暗暗地提醒凌夭夭不要过了。

    毕竟与名妓往来的男子可以说是名士自风流,而女子的名声却会因此而毁了的。

    毁就毁了吧,反正她是不想嫁人的,名声有没有无所谓,何况她是人正不怕影子歪,走自己的路让别人说去吧,凌夭夭原本是以这种心态来处事的。

    但绿柳吓唬她,如果她的名声狼籍的话,以后人人都会认为她轻浮无行,自然就会有许多的如汪公子这一类的纨绔子弟会将她当作暗娼这一类,会上门找碴的。

    也是现在是五、六百年前的大周王朝啊,凌夭夭默然,人还是要受环境影响的,谁也不能离了世生存啊。

    但她也不能直白地告诉清杨、安安、袅袅她们让她们不来了啊,老实说这四个姑娘在她的眼里都是很有取道的姑娘,不过是因为身世蹉跎才不得已走上这么一条道,又不是她们自甘下贱。

    接触多了,凌夭夭觉得这四位姑娘或温柔或爽朗或泼辣,都是真性情的人,而且她们是真的把她当作朋友的,不,不,与名声比起来朋友更重要,因此她什么也没说,凌夭夭虽是现代人但脾性里有一种古代人任侠的东西,只是很多时候都不自觉而已。

    第五十四章这个时空的人总让她看不透

    龙傲侯有时候也过来看看凌夭夭房屋改造的进度,皱着眉头也不说话来来去去地看,让正在动手做事的人都有些怕惧,很有人都不由自主地加快了动作速度。

    这人就这样有强大的让人不得不害怕的气场,都说商人是和气生财,此人一张的铁板脸,这生意却是红红火火,如日上中天,凌夭夭奇怪啊奇怪,在她心里龙傲侯应该是个很另类的商人,或者这人在权势面前也会低头谄媚的笑吗?她表示怀疑,所以龙傲侯能成功是个谜。

    凌夭夭面子比她想象的要大,张玉玦与张玉昊都先后来看过她,一前一后的来过两个皇子,对于她还没有开张的“夭夭苑”来说,这是个很好的福音,这就让有些探头探脑想要来此揩些油水好处的人不敢轻举妄动。

    张玉玦先来,那天天气很好,他就象出门踏青也似,一身雪白的衣裳,不知道为什么这些富家子弟总是偏爱白色,大概是因为衣裳脏了不用他们洗,看到人家玉树临风,被下人推着走在她的地盘上,却没有作为客人的自觉的人,凌夭夭心里自是不太痛快。

    “这里小了,夭夭啊,你应该将左进的院子一并买了。”是吩咐的语气。

    “哦,如果以后左近的人家肯卖,小女子一定留意。”够顺从卑微了吧,心下不以为然。

    “这里的花应该筑座假山,让前后有层次感,水边还应该移些垂柳,在春夏垂柳依依映着水才有园子的味道,自己窗边应该种些牡丹、山茶、鸢尾……这样又大又漂亮的花朵,才象是女孩住的地方……。”

    大爷您是不是管得太宽了,凌夭夭笑得有些僵了,嘴时里还得答说:“十三殿下有心了,小女子一定记得以后按您说的改进的。”不过心里气啊,说出来的话也就有些咬牙切齿的味道。

    “这里这些仆佣看上去不怎么中用吔,听说上次还出了个什么汪公子的意外,要不要我给你找一个可靠的人,以前我可是说过要给你一个人来保护你的,正好着呢,来,木石,上去见过你的主子。”

    逗弄她大概是张玉玦的恶趣味,凌夭夭有些悲哀地想着,都想以头撞墙了,那个一身黑衣的蒙面人还真的就走上前倒头下拜,这样就是主子了?

    赶紧的跳开,嘴里嚷:“别,别,别。”

    在凌夭夭的映象里被人拜的应该是挂了的人吧,以前在过年过节的时候有封建余孽思想的父母就曾让她拜过祖先,当然她并不信这个,但一年一次也不忍伤了老人的心也就照做了,现在她可不想让这个什么“木石”来触她的霉头。

    于是赶紧地拦截,盈盈地笑:“十三殿下,就现在小女子都认为这里的上上下下七、八口人太多,老实说要再加上这位壮士的话,我都不知道该怎么养活他们了,再说,我这就一个小小的歌舞苑,有必要用护院这些吗?”

    “你是不待见木石呢,还是不待见我呢,”变脸了,张玉玦同志,让凌夭夭觉得此人喜怒无常吔,她怔怔地听着他继续地往下说:“这人本就是我说早准备着保护你的,你爱要不要,实在不要,木石,既然你如此的没用,就不用回去了。”

    那个一身黑的看不到脸的男子,低着头跪在凌夭夭与张玉玦的中间,一丝木然的悲哀从他跪下了的低着头的身躯上慢慢地传出来,不是男儿膝下有黄金吗?这样跪一个平民的女子让他觉得自己很悲哀吧。

    凌夭夭也一样的难受吧,当此情景,知道不要也不行了,她还是比较识时务的,“那就多谢十三殿下赏了。”

    “这才对嘛,你不用害怕木石一个大男人一天到晚对你跟进跟出的,我不过是担心你一介弱女子,孤立无援的在这京城里生活艰难,想不到我的好心,在你那里就成了居心叵测了,真是太过份了,算了,我也不见你的气,这木石呢,他的工钱这些你也不用管,白天人多安全你也用不着他,夜里就让他守在你附近吧,这样大家都安心了。”

    听张玉玦的话,他是多么的好啊,不过与凌夭夭自己接触中感觉到的他完全的不同,这京城里的孤立无援的弱女子多了去了,他要表好心都表得完吗?

    现在这个木石安在这里是保护还是监视?不过监视也针对的不是她吧,她就一个小小弱弱的会点子歌舞的小女子,在这些天皇贵胄眼里实在比之脚底的尘土大不了多少,保护她用得着吗?

    不过算了,她也反抗不了,反正晚上睡觉是她在屋里温暖的被窝里高卧,而这个木石却得在屋外吹着冷风睁着眼睛……谁能比谁惨。

    张玉玦走了,凌夭夭自欺欺人的告诉自己,身边有一个看不见的保镖也不错啊,当得上国家元首的级别了,哈哈哈,不过嘴角的笑有些苦涩。

    她就等着晚上有人来保护她了。

    张玉昊来得就悄无声息多了,只跟了一个从人,那个从人也不起眼,一身的布衣,年纪也有个四十多了吧,脸上是很平凡的五官,脸色有些青黄黄的,背脊有些微微的弯曲,倒有点象个患了黄疸病的病患。

    而张玉昊当然也出彩得多了,穿了一身天蓝的衣裳,以前凌夭夭以为这妖孽穿白的最出彩,谁知道就天蓝人家也穿出别具一格的风采来。

    天蓝映着人家的黑眼睛,和玉般俊秀的脸庞,那脸上的眼啊、鼻啊,眉毛啊,嘴唇啊如最好的雕刻师傅比着尺寸雕刻出来的,偏还在阳光的照射下微微地发出玉质的温润平和的光来……凌夭夭翻遍前生后世的记忆,那里曾见过如此的美男啊,真的是妖孽啊。

    如果不知道此人的行事为人,凌夭夭大概的会得被迷住,不信请看此时在她身前身后的几个雌性生物,不管或明或暗的都在偷偷地打量着此人,林之敏与丁香自然也不能免俗,倒是绿柳还镇定些,目光还能移得回来。

    凌夭夭心里暗想,就算你七殿下天狠地狠,可是也禁绝不了,这些女人偷偷的意滛吧,呵呵,在心底捂着嘴笑。

    自己也觉得自己心理有些阴暗,不过在这个时空久了,心理不扭曲都有些奇怪了,这个也不能得罪那个也不能实说,比之以前虽说也有些小争斗的日子,她觉得以前的天地根本就是最纯净的真空。

    不过这就是生活吧,总是充满了压力。

    张玉昊也很悠然地在凌夭夭的地盘上来来去去地踱着步,心里不爽的主人自然得全程陪同,陪走,陪说,陪笑,不知道她这算不算新定义下的“三陪”。

    不过他倒是来得比张玉玦有风范,没有指手划脚,只是通知凌夭夭还有四个月后的傩仪上或者会让她上歌舞,让她排演好,到时候要先预演的,不合格的会被涮下。

    听得他如此说来,这想表演的活未必还是她千辛万苦地争取来的?凌夭夭都有些迷惑了,不过此刻为了“夭夭苑”不上傩仪露个脸求个扬名天下也不行了。

    于是低低的应了,心里转来转去的想到时候上什么才能惊艳全场呢,这是个问题,既不能过于前卫,太前卫先锋的想来只有曲高和寡,所以霹雳舞、街舞这些都只能统统地涮掉,太老的如胡旋舞、飞天什么的又没有新意……

    迷迷登登间,张玉昊就走了,走之前似乎看她的目光有些奇特,不知是不是,这王子爷觉得被她怠慢了?

    心里有些惴惴,不过事情已经过了,她凌夭夭又没有那个能力能把时光扭转过来,只有将心思当水泼了。

    这天吃过晚饭,龙傲侯又送她回家,一前一后的走着,经过这些天来,凌夭夭也没奢望这龙傲侯能跟她说些什么,这家伙很多时候很闷,就跟木头人一样,想闹别扭就闹吧,反正她又不是他娘,都是离异了的假夫妻,大家在彼此忍受一段时间就好了。

    有时候,凌夭夭也觉得她不明白他,这个男人好象是很看重她似的,不过很多时候跟她说话却象在谈交易一样,大概是商人做久了,也有职业病了,何况在这个时空她觉得在她身边出现过的男人她就一个都没有看透过。

    如张玉昊、张玉玦,甚至是那个名义上的保镖木石,这家伙就跟木头石头一样,也难怪被叫了这样的名字,这几个夜晚,她曾悄悄地开了窗看外面,却什么也没有看见,只有风吹树叶,月上枝头的一番宁静,那里有个什么人在。

    这家伙却是躲在那里去了?

    就在昨晚她突然兴致大发,让绿柳陪着她点着灯笼绕着院子前前后后,上上下下的寻找了好半天,没有发现半点蛛丝马迹,她呆呆地在院子里站了好一会,仰起头大笑。

    原来这不过是张玉玦给她开的一个恶质的玩笑罢了,以前听他说过这木石功夫很好的,他是吃撑了还是发病了会派这么个人来保护她?她又不是他的谁,就算厚脸皮一点认为这张玉玦爱她爱得不得了,他又何必如此强硬的让人恨怕的压下来。

    何况就凌夭夭的认识,这男人是不会爱上什么人的,只有言情小说看多了的人才会认为皇室里也有真爱,即使是真爱也是可以牺牲的,源远的时间流存下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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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五章要跟随吗?

    温莎公爵也毕竟只有一个,谁敢自比辛普森夫人,别人敢这么自大的或许有人,却终究不可能的是她,她是谁?许聆风是吔,多么的冷情冷心,一个林之宗,不是当时父母实在催得急了,也不会入了她的眼。

    如果可以她愿意做自由的风,不想被人绊住了手脚。

    不知道风会不会冷,因为眼前的龙傲侯居然一改以前的闷嘴葫芦脾气,开了尊口:“冷吗?”一时之间让凌夭夭不觉得他是在对自己发言,左右地缩头缩脑地看看,见不着旁的人。

    才后知后觉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不冷。”其实还是有点冷的,大家都知道春天是艳阳天,白日里艳阳高照,太阳金灿,但夜晚就凉嗖嗖地起来,尤其是有风的时候,温差还是蛮大的,真的是有点冷,原以为走着能走暖和,但就他们这能踩死一路上所有蚂蚁的速度,也就只好越走越冷了。

    但凌夭夭不想承认,未必还想着这个男人绅士风度地脱他的衣裳给自己穿,这就暧昧了而恰好暧昧是她竭力想要避免的,不能要的,关于前夫不要牵得太多,因为已经是过去式了,何况他与她还没有来得及开始过。

    所以凌夭夭想得很轻松云淡风轻的。

    但狗血剧情之所以存在完全是因为它有强大的生命力,譬如此刻,我们的龙傲侯同志就真的脱下衣裳来包在她的身上。

    真的是包不是披,因为他在这黑暗的小巷里突然地借着给凌夭夭包衣裳时抱住了她,原来问她冷不冷只是个他想抱着她的媒介,凌夭夭看着那龙傲侯脱手的而骨碌碌滚出的灯笼想。

    不知怎么的,她心里倒没害怕,也不怕龙傲侯对她来个劫个色什么的,或者是让他们曾经的婚姻而名副其实一点。

    尽管她从来没有喜欢过龙傲侯,但她却相信他不是这样的人,龙傲侯个子蛮高的,没有高跟鞋,凌夭夭也就齐平他的胸膛,现在她就被他挤进了胸膛紧紧地挨着,耳朵里就听到龙傲侯胸膛里重重的心音,一下一下的撞击,很急促。

    而龙傲侯一向是不疾不缓的行动的,这样如擂鼓一样的心跳是否说明他也很紧张。

    此刻那个滚远的灯笼熊熊地燃烧起来了,两人都看着那个灯笼没有什么话说,然后火光里凌夭夭侧过头看到他的脸,凝重迟疑感伤还有些激动,于是凌夭夭猜测,他是不是有话想对她讲,于是她便等着。

    她没有挣扎,第一是没那力气,所以也就不白费劲了;第二是吃人嘴软,拿人手短,这些天她要的她没说要的源源不绝地供给她,没有最好只有更好,这个“前夫”他实在是当得太好;第三她感觉到他的难受,没有人告诉她,但凌夭夭就是感觉到龙傲侯这段时间的不安和难受和那种不知该如何行动的躁动。

    心里有些母性的东西闪现了,凌夭夭伸手在龙傲侯背上拍了拍,“有什么事你就说,啊,没什么大不了的,天塌下来还有高个的人顶着,咱们不怕啊。”

    这其实应该是母亲安慰自己的孩子说的,但此刻凌夭夭十分自然地说了出来,让龙傲侯身子一颤,他稍稍地推开她在火焰最耀眼时看着凌夭夭的脸。

    凌夭夭看到他的脸上有些了然的微笑,让他一向严峻的脸孔柔和了许多,耀眼过后是完全的比平时更黑的黑暗,灯笼熄灭了。

    凌夭夭眼前还是一片深沉的黑暗的时候,龙傲侯的脸飞快地贴了上来,快、准、狠他的嘴唇重重的噙住了她的,撞得她的牙齿都发痛了,也不知道有没有流血,他抱得她的双脚离了地,他的强硬的身躯紧紧的密合地贴着她的。

    他的手一只抱着她的柔软的腰肢,将她的细腰完全的圈围过来挤压着她,另一只大掌在她的后脑,固定住她的脑袋,重重的干净的男性的气息混合到她的女性的芬芳里来,龙傲侯的舌头在凌夭夭的嘴里狂乱地搜索吞吐掠夺。

    有一瞬间的战栗,战栗过后涌上来的就是狂怒。

    这就太过份了,因为事出突然凌夭夭承认她有一刻时的昏头,不过这样算什么,一个拥抱还可以说是他们对于过去的逝去的岁月的缅怀,纯净的想往,伤心的慰籍。

    然而亲吻还是法式的热吻,那就只能是亲密的爱人之间才可以有的。

    他已经是“前”夫了,凭什么认为她可以被任意的欺凌?!

    于是她拚命地推打和挣扎踢踹,不过那固定在腰间和后脑的两只手,却坚定如磐石丝毫不能撼动,头脑在让人昏眩的热情里渐渐沉沦,不,不能这样,她觉得自己是黑暗中被人捕猎的一只小动物,而龙傲侯则是那有花斑的大型猫科动物。

    有一种濒死的垂危的恐惧一下子涌上心头,惊惧交加很自然的反应于是泪水成串地滚落下来,糊得脸上满满的。

    这串泪水象是灼痛了龙傲侯一般,他有一下的惊跳,就清醒了过来,他放开了她,不过也未远离,大家之间也就隔着一步远的距离对望,凌夭夭恶狠狠地望着他,胸口剧烈地起伏着。

    他的呼吸也很快,“你跟我走,好不好?”他一边平伏着自己急促的呼吸一边说,目光在黑暗里也是灼灼地放亮,专注的机警着等待着她的回答。

    “为什么你要这样的对我?”凌夭夭很怒很生气,要不是清楚地知道力量对比上的悬殊,大概她会直白地告诉他,你与我就是已经结束的前夫妻关系,况且如果不是这种关系能够从你的手里拿钱的话,她还想她还会说这种关系本身就不被她承认,她也一丁点儿的不想承认。

    不过既然已经用了这么多了,再来撇清也就不好说了,何况也应该撇不太清了,凌夭夭深悔她自己贪图赡养费,一步错则步步错,连现在说话都不敢太有威势。

    心里不断地痛悔着,所以那些有气势的话凌夭夭也就咽在肚子里了,不过跟他走那就是不可能的,就算用得他再多也不可能,他不是说过他夺过凌家的产业吗?她用这些就当是他还凌家的,反正她的身体是凌夭夭的,用他的也该,这话怎么着也不算错。

    不过这龙傲侯要走哪去呢?他的家他的府弟就在此处,他能走到那里去呢,没头没脑的,显然其中一定有些隐情,不能让他对她言道了,是不是他有些什么大秘密要向她言破似的,不,不千万不要说,凌夭夭平时里虽然好奇不过这来自龙傲侯的消息她还是不想知道的。

    那一定是大麻烦,她有自知之明,那种麻烦一定是她所不能承受的。

    “会有大变故的,你留在这里说不定会有不好的事情发生,跟我走,我们重新来过,我会对你好的,你一定会幸福的。”他说得很急促,但也很含糊,是表白吧,算是表白吧。

    不过凌夭夭不想回答yes,尽管此刻的她有些乱,刚才的那个吻也来得太突然太出乎她的意料了,对于龙傲侯撇除开他以前关她那一段,她是很有好感的,不过既然错已经错了,不管是老天的还是什么别的错了,总归就是错了。

    凌夭夭个性里的灰色地段有,在世上生活了这么久的人那能不知道黑白间还有灰色啊,不过她却很不情愿自己的为人处事变了色,有时不得不为之时也会生半天的闷气。

    现在她与龙傲侯之间她是握有选择权的,说起来就算是破镜重圆吧,但到底是有可见的裂痕了,何况她与他之间不过一线朦胧还俨然从来不曾是过圆满的镜子呢,没有开始就已经结束了,又何来重新开始呢。

    不过应该有变故要发生了,很大的变故,是龙傲侯所不能掌控的变故,他的生意失败没钱过日子了吗?凌夭夭暂时只能想到这个。

    如果是这个就没问题了,反正她还有张玉玦给她的财物呢,变卖了支撑个一两年应该不是问题,现?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