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作死(GL)

作死(GL)第16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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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了不知道多少次了……

    张芹坐在风悦然的身边听风悦然一个劲地接电话、打电话、再接电话、打电话……大明星的生活果然不一般呢……

    苏家花房的花每年这个时节总是百花争艳,从二楼旋转楼梯下来的时候正好可以欣赏到花房的景象。当初这个构想就是苏大提出来的。

    kiro对花这种东西没什么兴趣所以没研究过,曾经束火还嘲笑她无知萝莉就是无知萝莉,就算长大了也是个老萝莉,修炼不成妖气冲天的熟女。kiro表示不服,束火就拿苏大做例子:你看苏大,从小什么书都看,什么人都杀,什么事物都研究,一个姑娘家能拆得了枪炮又能养得了花草,花房所有的花都是苏大亲手挑选、栽培,你什么时候才能像苏大一样有气质?

    kiro知道全世界的人都喜欢苏大,都觉得苏大比她能干一百倍,就连她自己都对苏大仰慕不已……

    曾几何时,她觉得自己一辈子也超越不了光芒四射的苏大,苏大注定是会凌驾于所有人的胜利者。

    穿越正值花期的花房,路过长长的走道,kiro来到苏大的病房。

    现在的苏大是苏家的叛徒,是心爱的人刚刚死去、被最亲密的下属背叛、不知何时才会醒来的另一个炎童。

    kiro应该开心,从此以后再也没有人会说苏家只要有一个大女儿就够了,苏家所有人都将kiro看做未来的寄托,她在慢慢组建自己的春夜禅,也有了一位两情相悦的爱人——虽然她这位爱人还是蛮坑爹的吧……

    可是她一点都没有胜利的喜悦,她不觉得自己赢了苏大。

    推开病房的门,罂燚坐在沙发上睡觉,一有动静就醒了。

    kiro看她身心俱疲的模样向她摆了一下头:“你回房去睡吧。”

    “二小姐……”罂燚有多久都没有尊称kiro为二小姐了,“这样放任大小姐长期昏迷肯定不行的,不查出病因的话就算醒来大小姐这辈子也要毁了……上次的吴医生你能让她再来一次吗?”

    kiro将苏大的被子掖好:“以前也没觉得你说话这么懂礼貌。”

    罂燚捏着膝盖处的裤子:“如果……你是因为讨厌我的话,等苏大醒来我肯定会消失,你想我死都可以……但现在,能救苏大的只有你了……”

    “我没兴趣让你死,你死不死和我有什么关系?苏大是我姐姐,我自然会救她,你不用操心。”

    “……”

    kiro当着罂燚的面给吴夙打电话,希望她能来家里一趟看看苏大。

    “正好我前段时间见了一位老朋友,她是研究巫术偏方的鬼才,我从她那里得到一味药,说可以刺激人类大脑,让大脑迅速感应到快乐因子,无论什么痛苦的事情都能在短时间抑制以达到大脑最高活跃度,甚至有成为天才的可能性。如果你不怕苏大醒来变成神挡杀神佛挡杀佛的战神的话,我可以带药过去给苏大一试。”

    kiro怒道:“怎么可能有那种东西,有的话大家都不用做地球人了啊!”

    吴夙反驳:“话不能这么说,连浴雪那种东西都有,这个世界的潜力我们是想象不到的。”

    kiro悄悄看了罂燚一眼,转过身去压低声音说:“一会儿你来了,别在罂燚面前提浴雪明白吗?”

    “哦?你是怕给罂燚提示,她又去找你的小情人麻烦?哎?不对啊,你小情人居然不在你身边么?她怀揣着浴雪还敢到处跑也不怕被生吃活剥了?不对啊……按理来说你这种贴心小甜心才是要把她软禁在家里捆绑在床上让她夜夜笙歌到腿都打不直没法到处跑才对……哎,小臻,你弱了,遇见个真爱连最基本的手段都不会用了,你越来越像良家妇女和你的黑道身份背道而驰了。”

    kiro冷笑:“总之你们一个个的都嫌我事不够多是么?这边昏迷不醒那边不肯回家,你这里又冷嘲热讽?看来当初我早点和你分手是对的,不然现在也不知道怎样被你埋汰。不过我倒是一点都不介意你们再多闹腾一点,再折腾出多少幺蛾子老娘都能给你们一一收服。”

    55作死(修错字)

    最近罂燚体内的毒素发作越来越频繁,也越来越剧烈,每次发作的时候五脏六腑混沌紧拧着,仿佛下一秒身体就会被撕裂……

    她不知道该去哪里医治,现在她跟着苏大众叛亲离,不姓苏的她也没有人会为她医治。可怜的是她小半辈子都耗在苏家,连一个朋友都没有。

    只是现在并不是操心自己的事的时候,她从小受的训练让她比一般人更能忍受疼痛感,在到达极限前她还能继续行动。

    吴夙带了偏方来给苏大灌药,一连几天下去一个疗程也到了尾声,苏大一点起色都没有。

    “看来苏大比偏方还要偏啊……”吴夙大抵是宣告此药方无效了。

    kiro摸着下巴看苏大和当年的炎童一样,一天天地在沉睡中虚弱下去,总觉得不是个事。炎童那是没办法,已经变成植物人了肯定无法逆天。但苏大现在昏迷不醒的状况根本就是心病!

    “不一定是心病。”吴夙表情诡异地说,“你怎么知道在束火软禁苏大的时候没给她吃什么怪东西呢?苏大现在长睡不醒下去肯定对她健康不利,虽然你们这里每天都有专门的人来帮她翻身给她按摩,但也绝对不是长久之计。”

    “那到底该怎么办呢……”kiro眉头打结,“所以你说,苏大再继续这样下去,会有什么后果?”

    吴夙手掌伸平,在自己的脖子上拉扯一刀。

    罂燚正好看到了这一幕。

    罂燚当然不能让苏大死,可她又有什么办法让苏大不死呢?

    她唯一想到的,就是浴雪。

    罂燚想到了浴雪想到了白浴燃,kiro自然也感觉到她要行动了。

    她派了两个人暗地里跟踪罂燚,但却并不踏实。跟踪罂燚的人可谓是现在春夜禅内一等一的高手,可是和罂燚比起来……恐怕并不是对手。

    kiro现在最伤脑筋的是她空有一番抱负却无人可用!曾玉荃手里的确有几员可用的大将,但kiro死活不会去找她要人。

    kiro依稀记得当初苏大以“曾阿姨年事已高”废掉大管家曾玉荃的位置以提拔一批年轻人作为春夜禅的中坚力量时,所有人都觉得苏大太意气用事,还停留在小孩子过家家拉帮结派的程度。是好是坏还是留给后人来评说,至少现在在kiro看来当初四大管家的堪称黄金阵容。

    股东逼得紧,公司一堆烂帐,分会藩王们各自为营,老爹快要驾鹤西游,曾阿姨背地里无限使坏……这一系列的事情叠加在一起让kiro有掀桌的冲动,现在罂燚又跑走,用脚趾头想也知道这孩子心里怀的是什么鬼胎。但她又不能撇下家里的事情跑去保护白浴燃……如果白浴燃能乖一点留在她身边就好了,那不就什么事也没有了吗?

    kiro知道现在不能急,所有的事要平心静气地摆平——要知道那曾阿姨已经叉着腰等着看笑话了!

    kiro先是熬夜在公司把所有的账目都亲自检查、核对、整理,在私助的帮助下熬了两天两夜总算是全部搞定。她将文件夹拍在私助手上说:“这些文件拿给那些老狐狸去看,告诉他们近期内不要烦我,所有的钱一分不会少他们,要是来找麻烦先想想自己眉心多个弹孔的样子。”

    kiro回家狠狠地睡了一觉,醒来就带人各个分会跑一遍,架空了一位“藩王”的权利,拍了两位的桌子,绑了三位的家属,告诉他们如果再不老实就想想自己眉心多个弹孔的样子。

    等到她再回到家里已经累得身心俱疲,格外思念白浴燃,真的也很想对她撂下一句“再不听姐姐的话就想想你眉心多个弹孔的样子”,但估计那混蛋会不知悔改地回应她:不用想,现在就让我看看吧。

    这世上她也就拿白浴燃没好办法了……

    得到下属的密报,说罂燚并没有去白浴燃家,而是去了一个工作室,那工作室属于一位当红明星所有。kiro知道罂燚嗅觉非一般人,她可以凭借着白浴燃的气味找到她,进而询问那位明星到底是谁,得到的答案是——风悦然。

    kiro马不停蹄,马上叫了车带上一群人往风悦然的工作室奔去。

    在奔走的路上,kiro打电话给白浴燃想要提醒她罂燚可能又会对她下手,结果电话没打通,丫停机了!

    kiro气得摔手机——都穷到没钱充话费了还在装什么贞烈青年啊!马上替她充好话费再打,依旧没人接……

    kiro决定这回见到白浴燃就算绑架都要把她给绑回苏家去!再这样折腾下去kiro觉得自己要先被折磨死了。

    白浴燃的确去风悦然的工作室,当然是为了找她询问关于新电影的事情。

    前段时间风悦然受到束火的威胁一直待在家里,现在她有优秀女警员傍身又花大价钱请了一些价格极其昂贵的保镖守在外围,这样总能保住一命?

    束火来找风悦然的麻烦点名道姓不让白浴燃演女一,虽然这种事在白浴燃的眼里看上去实在幼稚到让她觉得另有阴谋,可是细细想来束火和黑月组那边肯定没协商好,不然早就联手一起灭了春夜禅了。

    白浴燃有些替kiro着急,现在是将束火一掌拍死的最好时机,不知道她把春夜禅打理得如何,赶紧养精蓄锐上啊!

    张芹从楼上下来,一边说:“周围没有什么异常的动静”一边就和白浴燃对视了。

    “张警官?你怎么在这里?”白浴燃看见张芹那叫一个不好意思……先前张芹收留她过夜,结果罂燚来大闹一场她家玻璃该碎的碎该裂的裂,据说还有一把昂贵的高尔夫球杆也折损了是吗……后来白浴燃还连夜逃跑,虽然有让秦姐给张芹带话让她原谅,可是再见到张芹本人怎么都觉得无所适从。

    “你们认识,世界真小。”风悦然向白浴燃讲诉张芹警官被安排贴身24小时保护她人身安全的一事,张芹笑着上来和白浴燃握手:

    “那次之后我还一直担心你的安危,看到你没事我也放心了。”

    张芹和蔼的笑容和坦诚的话让白浴燃更加羞愧,辜负了别人的好意实在是让白浴燃无地自容。风悦然见白浴燃都不敢看张芹的脸,觉得她实在可爱得紧,捏了捏她的肩膀说:“你既然来了就别走了,我想那个小流氓应该也会去找你麻烦,你待在这里还有警察小姐保护你的安全。一会儿我将导演和制片也接来,咱们可以完全不顾虑其他的事情好好讨论剧本。”

    “可是……”白浴燃担忧,“难道悦然姐不害怕再收到恐吓吗?如果换掉我的话一样可以把电影拍出来……”

    “不。”风悦然弯下腰,直视坐在沙发上的白浴燃,“这部电影最初的灵感就来自于你,如果换掉你,整部电影的灵魂也就不见了。除了你之外没有别人的气质能撑起这部电影。”

    白浴燃一直都觉得风悦然在娱乐圈就是玩票而已,她几乎对任何事都不太认真。白浴燃也知道风悦然的家境很好,风悦然要的不是奋斗,她要的是消遣。

    可是这一次风悦然表现出的不再是游戏,而是非常认真非要不可的态度。

    白浴燃从未觉得自己如此重要过。

    “抱歉……”白浴燃低下头道歉,“我不应该临阵退缩。”

    风悦然却没有一丝的恼怒,拍拍她的脑袋说:“你连这点都和我的女主角很相似。”

    “……”

    “现在还差一点。”风悦然不知道哪里拿来一把剪刀,咔嚓一下将白浴燃的长发削去一半,“但是我的女主角不会有金色卷发,适合她的是黑色中长发。造型师一会儿就来,关于你的新造型我会全力说服导演。”

    “……”白浴燃看着自己散落一地的头发,还是觉得,要真心全面喜欢风悦然这人,挺难。

    56作死

    白浴燃再睁开眼,自己的模样已经完全不同。

    留了许久的金色长卷发变成了贴在锁骨附近的黑直发,上的妆也更显妖艳,镜子里那个人看上去比她大了几岁,也清透、漂亮不少。

    “嗯,这个样子好多了,g你越来越厉害了。”风悦然抱着胳膊站在造型师旁边盯着白浴燃的脸看了半晌,发出一声很平和的赞叹。

    名叫g的造型师笑嘻嘻:“悦然姐交代的活儿当然要用上十成的功力来完成了。呐,悦然姐以后有什么高端的活儿别忘记我。”

    风悦然拍怕g的肩膀,回头叫导演过来。导演留着络腮胡,没有人见过他笑,仿佛生下来就颜面神经失调忘记如何摆出笑容,看上去颇为严肃。

    白浴燃坐在那儿看导演走了过来,不知道出于礼貌她应不应该站起来。倒是导演一下子拍住了她的肩膀:“很好,和我想象的一模一样。”

    白浴燃很拘谨地笑:“谢谢。”

    “不过只有神似可不行,回头剧本得吃透。”

    白浴燃手里的那本剧本早就被她翻烂,不仅是自己的部分,就连别的角色的人物小传和台词她都了如指掌。

    “导演放心,我肯定全力以赴!”

    导演和制片坐到一边儿聊天去了,白浴燃见风悦然对着她笑得很诡异,不明所以:“您笑什么啊?我很可笑吗?”

    风悦然一只手撑在白浴燃的肩膀上,一只手端起咖啡缓缓地喝。

    “只是觉得你刚才那小样子很可爱。”

    “可爱?”

    “对。”风悦然的眼珠悄悄往下滑,相当风情地瞥白浴燃一眼,“你从来都没对我做出过那种表情。”

    风悦然这话多少让白浴燃有些不舒服,感觉哪里埋了颗雷不小心就会碰着引爆……

    倒不是风悦然有多可怕,只是大boss后面还有一个大boss,风悦然对她什么心思本身完全可以不去计较——也不是没向她约过炮不是,第一次见面人家悦然姐就是有备而来的——只是为了生命安全着想,悦然姐还是仅限于言语调戏就好。虽然kiro到现在为止也没真的因为吃醋而做出什么伤天害理的事情来,可是白浴燃完全相信kiro就是那种小肚鸡肠的人!万一悦然姐要是什么时候玩儿脱形了被kiro看见……又是免不了一场腥风血雨……

    晚餐风悦然让同事给买盒饭回来。工作室本来就不大,loft结构下面是工作区域,上面是卧室。现在风悦然一步都不想要踏出工作室的大门,也只好委屈所有人窝在小小的工作室里头碰头一起吃饭。

    风悦然让助理去喊张芹下来吃饭,张芹一天都坐在楼上的监控器前观察房子附近的情况,看看有什么可疑人。助理上来喊她,她走到楼梯口一看,喝,楼下人可真够多的。

    “下来吃饭了。”白浴燃看见张芹,招呼她下来。

    张芹微笑道:“你们先吃吧,我一会的。”说完又回到房间里去了。

    风悦然知道她什么心思,亲自拿了盒饭上楼去了。

    “怎么了,人多有点不好意思?”风悦然把盒饭和筷子摆在张芹面前,“我可从来都不觉得你们当警察的还有这么多细腻的小心思。”

    张芹道了声谢:“当警察的就不能有小心思么?还真是冤枉人了。”

    “招呼不周啊,这附近买不到什么好吃的东西。等警报解除了我再请你到国外玩一圈好好吃一顿。”

    “千万别客气,这是我们应该做的。”

    风悦然下楼去了,张芹掰开筷子想要吃点东西。她一直坐在这里监视画面,其实也没做什么事,可是那平静如水的画面千篇一律看得她很容易就走神。这神一飘就不知道飘到哪里去了,竟连饿都感觉不到。

    可是盒饭一打开,闻到油腻的味道她的胃又是一阵痉挛,恶心得难受。

    最近身体的确不太好,吃不下睡不着的,脚步都有点虚了,也不知道什么事给闹的。

    但要真的说不知道什么事闹的……恐怕张芹也有点侮辱自己的智商。

    说不懂自己在想什么其实都是敷衍别人的谎话,扪心自问,你自己在烦恼什么,会不懂吗?

    不愿意承认罢了。

    张芹把盒饭合上,有点累了,戴上耳机听着动静,先闭目养神一下。

    kiro坐在车里,一车龙大概有五辆车都是她的人。她坐在最中间的车里,一耐不住就给白浴燃打电话,可是那混蛋始终没有接……

    到底在干什么这王八蛋啊!kiro脾气向来不好,一有什么不顺心的事火气就呼呼往上冒,手里捏着任何东西都想给摔出去。关于到白浴燃的事kiro更是百爪挠心地难受!

    现在已经决定一会儿见面肯定要先甩两个耳光解解气,可是谁知道见到她本人她会不会没心没肺根本就不知道别人在生什么气地笑得特别灿烂呢?白浴燃就这点鬼精鬼精的,也不知是真缺心眼还是假缺心眼,她好像永远都不知道别人有多担心有多生气,跟她闹跟她打她都不上火,就摆出一副“有话好好说”的缓慢态度……

    要不怎么说kiro这种急脾气遇上她一点办法都没有呢?

    她火车碾过去对方一根小芦苇,管你有多大力道往处撞,弯个腰的事儿,等你碾过去之后抻抻腰,又站好了,没事人一样。

    kiro还在对白浴燃四两拨千斤的事儿恨得咬牙切齿,突然司机低沉着声音对kiro说:“二小姐,我们被跟踪了。”

    kiro立刻从单方面和白浴燃的斗争中抽身而出,身子没动,从后视镜里看见后方有一辆黑色的越野车跟着她。

    kiro的车由四辆车保护着,那辆古怪的越野车不紧不慢地跟在后面,没想要超车上来。

    kiro的车从高架下来后她觉得奇怪,问司机:“路走错了吗?”曾经因为司机出卖她她活生生地挨了一颗子弹,现在这位司机又带她走了怪路,kiro枪都从手提包里摸出来了,司机说:“不是的,二小姐,我们的车被劫持了。”

    kiro明白了为什么跟踪她的人要派一辆越野车死跟在她车后面。越野车的目标大,明目张胆地跟踪,一眼就能被发现。越野车暴露之后自然就会吸引kiro她们的目光,将其他的党羽很巧妙地隐藏了起来。看似只有一辆越野车跟在后面,其实有七八辆车悄声无息地把她们包围,一路将她们的车夹着从高速带下来。高速行驶中的车自然不好做什么太出格的动作,高架上那么多车,弄不好就是一出特大交通事故。

    黑道的命也是命啊……

    眼看着kiro她们的车被越带越偏,对方看上去也是不想要在市区大闹特闹的样子,可是一旦被他们带到了偏僻的地方以对方的来势汹汹说不定自己是要吃亏。

    kiro拿手机打了个电话出去,把车窗打开,突然就伸出窗外,瞄准的时间极短,一枪打爆了越野车的轮胎!

    越野车顿时失去了平衡往一边撞去,一辆银色小轿车被别到了护栏上,车身猛然挤压,车窗玻璃“砰”地一声炸向天空。

    “二小姐好枪法!”司机称叹道。kiro的枪法以前并没有这么准,因为眼睛的关系她从心里抗拒这些依赖于眼睛的所有技能。但是她接管春夜禅后难道连枪都打不准吗?说出去肯定是要被笑掉大牙的。

    越野车撞烂了小轿车后从车上下来一群人,迅速换了轮胎,没有收到太大损伤的车继续追击kiro。

    公路上的车都听见了刚才那声枪响,无论有没有看见小轿车悲惨下场的司机都开始想要快些逃命,一时间公路乱成一锅粥。

    敌对车辆趁机发难,将其他的车逼到kiro车前方要将她的路挡住。被逼迫的司机吓坏了,看见有车恶意靠近过来大叫一声方向盘抡圆了一圈只想躲开对方,根本就忘记自己身处公路,后方随时会有车开上来。

    kiro的司机见有车横着就来了,视野全被那辆车挡住,他大喊一声:“二小姐趴下!”

    kiro立刻卧倒,司机一脚油门上去将那横过来的车给撞飞了起来!那车从kiro车的车顶飞过,重重地砸在后面一辆车上,顿时两辆车被砸成了汉堡。

    司机已经趁这会儿的功夫从混乱的车阵中逃脱了出来,但是后面敌对的车也敏捷地脱身,紧追不舍。

    kiro的御用车自然是经过特殊改造,除了有将普通车轻易撞飞之外,车厢内还配备有各种工具、武器,从后座就能拾取、发射。

    kiro从工具箱里掏出望远镜,她一定要看看到底是哪个混蛋敢在光天化日之下做这种事!

    果不其然……后面越野车里坐着的是束火。

    束火终于忍不住了是吗?最后她不顾黑月组是否在坐上观虎斗,她终于出击了……

    kiro放下望远镜,心里非常失落。

    这场拼杀束火是肯定输的,没有黑月组的支持,她当初从春夜禅内部带走的那部分人算什么呢?瘦死的骆驼比马大,想要灭掉束火并不是一件难事,可是kiro想的是如果束火就此消失再也不出现在她面前的话,她也可以饶她一命,但她还是行动了。

    清风白云,拥有柔软的头发和明媚笑容的束火曾经对小kiro说过:我们在世间努力地成长、努力地生活,其实就是一种自我修炼,让我们成为更好的人。我们要学会温柔、宽容,但同样也要学会对一切不合理事情给予强大的反击。

    当时的kiro的心思并没有在这句话上,她一直凝视着束火好看的眼睛。束火头上方的大树斑驳光影,深绿色的树叶成为她的背景,kiro喜欢这种清新的颜色,这美丽的颜色和束火最是合衬……

    那时还没有吴夙,更没有白浴燃,kiro心里装得满满的全是束火。

    人生如此的奇妙。

    后来很长一段时间,她和吴夙在一起,没有那么喜欢束火了;再然后的一段时间里,她和白浴燃在一起,没有那么喜欢吴夙了……

    人生的每个阶段总是以让人意想不到的方式到来,身处此境地时可能并未感觉到哪里有什么不对劲,但在回忆的每个角落里充斥着诡异的气氛。

    人心,还真是容易改变。

    kiro眼见一颗流弹向她的车飞来。

    可是,束火竟一直没有放弃苏大。从最最开始到现在,她心里就只有苏大一个人吧?

    如果一切都重新开始,束火还是会喜欢苏大,只看着她一个人。肯定是这样……

    “二小姐!请坐稳!”

    司机一脚踩在车下方的特殊按钮上,车后推动器轰然,车如火箭一般冲出去!

    那颗流弹若是轰中了车身,不管改装得再好再坚固的车肯定也是经不起那么一炸的。在关键时刻司机只好启动推动器,让车急速往前冲以躲避流弹的追击!

    kiro的身体在承受极速的同时,当机立断扛起了炮筒,一炮轰出去和那流弹炸了个天崩地裂!她的车也因为巨大的爆炸而消失在迷雾之中。

    后方的越野车停了下来,束火从车上下来,随后下来的数位男子往浓烟中跑去要将kiro的尸体找到。束火却在原地没有动,她的确没有想到kiro能如此果断地行动和她对抗上几回合……

    束火轻敌,那是一定的。kiro算是她徒弟,哪有师父怕徒弟的道理?

    突然头顶上有直升机的轰响,束火抬头,风衣被吹得猎猎作响,黑色的短发在墨镜片上来来回回地扫动。

    在苏家待了那么多年,束火怎么会不知道这是苏家的直升机?

    直升机向浓烟处飞去,数声枪响,浓烟散去,束火看到的是她的随从全数倒地。

    直升机再次飞到她的头顶,束火抬头只见艳阳刺眼,就算戴着墨镜也是不容易直视太阳。而直升机就在太阳的正下方,从机舱垂下长长的软梯之上,kiro一手扒着软梯,一手拿着枪。

    束火心感不妙,迅速翻身跃进马路边的草丛里,她以为kiro会开枪,但kiro并没有开……

    直升机远去,束火将马路上一堆半死不活的随从都拖出来,要他们马上起来。

    “我不干了!”其中一位满脸是血的男人把束火甩开怒吼道,“要做什么你自己去吧!我不要再跟着你卖命了!你根本就没把我们当人看!完全不顾我们的死活!”

    “对,不要跟着她了,她神经病的!”

    “走吧走吧!”当即有人附和,一下子剩下的人全部都倒戈,互相搀扶地背对束火而走。

    束火站在马路正中央,咬了一下下嘴唇——kiro已经成长了,光是对付她就有些困难,看来还是得从她身边的人下手啊……

    砰、砰、砰几声枪响,束火踏过反水她的男人们的尸体往前走去……

    沿着公路一直向西,巨大的夕阳就在远方,将她孤单的身影拉得很长很长。只有一只眼睛,很多时候束火是看不清事物的焦距的。所以夕阳到底离她有多遥远,就算面对面,她也无法估量。

    57作死

    就在张芹闭幕眼神的那会儿功夫,罂燚已经潜入了监视器的范围内。

    罂燚从小就接受暗杀训练,风悦然工作室外的监视器虽然被张芹改装过,但对罂燚而言简直不值得一提。

    罂燚从监视器的死角爬了上去,不露脸,一只手从侧面捏住了监视器,一拧,张芹的耳机里突然爆发出尖锐的杂音,让神经处于彻底放松状态的张芹一下子从椅子上跳起来,急忙甩掉耳机!

    她抬头一看,所有的屏幕都显示雪花,有人来了。

    一看就知道是老手,明白这里的监视布线非常的粗糙,只要毁掉一个主控口其他的监视器一并就能捣毁。倒也很奇妙,能一眼就看出主控口在哪里的人,想必也是个中高手。

    张芹拿着对讲机联系驻守在外围的同事,喂了半天也没人应答。

    肯定是出事了……

    张芹把对讲机扣在桌上,窗户玻璃上突然砸了一滴雨点下来。张芹盯着那滴从天而降被砸得形状变形的水珠,一滴两滴三滴,顷刻间竟然瓢泼大雨。

    窗外刮起风,乌云密布,小区内人在奔走,树木在拼命甩头,看上去就像是突然进入了午夜一般。

    一切来得太快,带着一丝一丝的诡异,从张芹的后背上缓缓往上攀爬……

    张芹走到楼下,楼下的灯已经全部打开,风悦然和白浴燃还在和导演他们一起开会。

    看见张芹下来,白浴燃问她:“外面是不是下雨了?”

    “对……”张芹职业习惯清点人数,发现先前是十个人,现在只有九个,“你们是不是少了一个人?”

    风悦然把烟捻灭:“对,我让助理去买宵夜了。”

    “她一个人去的?”

    “她一个人可以带十多个人的分量,不用担心。”

    张芹无奈地缓口气,从台阶上快步下来,从猫眼往外看了一眼,没人,检查了门锁,又去将房内的所有门窗都关好,窗帘拉起,再回到楼下,面对所有人古怪地质疑的表情,张芹说:“好吧,我不得不告诉大家,现在大家身处危险之中。有人破坏了监视系统,而我无法和我守在外面的同事取得联系。现在又突然下大雨,情况变得有些难以猜透。”

    果然张芹一说完,被约来的导演、造型师、制片甚至是刚刚匆忙来到的投资商全部都绿了脸,看着风悦然:“不是在开玩笑吧……”

    风悦然对着他们不做声,收起所有的友善质问张芹:“你的同事这么轻易就被解决了?警察也太没用了吧。”

    张芹并不介意她的讽刺,再难听的话她都听过。她拿起手机给局里打电话。她将手机贴在耳边,一直保持着微笑对风悦然说道:“不管你觉得警察有用没用,现在你想要保命的话只有唯一条路可以走——就是听从我的话。喂,王局……”

    白浴燃太懂这气氛了,在这半年间她经历过无数次类似的事情,再次深陷危险倒是很镇定。导演他们却是一条金贵的命被搁在了砧板上,吓得浑身打抖。但看风悦然和白浴燃这俩女人都如此淡定像没事人一样,一群大老爷们也不能这个时候跌份啊!

    继续讨论电影的事!

    张芹刚刚和王局长联系上手机信号就消失了,再怎么打也打不通,借来其他人的手机,也同样没有信号。

    外面风雨太大,或许信号塔被损坏了……

    居然有这么巧合的事,在张芹的职业生涯中从未经历过。

    看来今日,非有一场硬仗要打了。

    虽然几位电影主创还在硬撑,但很明显大家都没有太多的心思真的放在剧情讨论上了。

    “奇怪,你助理怎么还没买宵夜回来?”白浴燃为了缓和气氛,想了个话题,想要转移一下大家的注意力。结果话一说完,很明显一圈人更担忧了。

    “不会……出事了吧……”造型师g一双眼睛瞪如铜铃,说话声音都打颤了。

    风悦然不悦:“你别存心吓人好吗?什么恶趣味啊你。”

    “……我真不是故意的。”白浴燃道歉。

    就在这个时候,传来了微弱的敲门声。

    “咚,咚,咚咚……”

    虽然声音极小,但屋内所有人都听见了。

    一时间几乎连呼吸声都消失了,大家就像是被冰封一般定在原地,眼珠悄悄地、极不情愿地转向了门口的方向。

    张芹将食指贴在唇上,示意大家保持安静,她拿着枪靠近门口,问道:“谁?”

    “是我。”门外的声音有些含糊,“我买夜宵回来了。”

    张芹从猫眼看出去,对方穿着的帽衫帽子盖在头上,还在往下淌水,根本看不清脸部。张芹对风悦然比划了一下让她过来看,风悦然看了也对张芹摇头。她助理的确是女孩子,无论从样貌还是声音来说都不太有辨识度,这也是作为明星助理的第一准则。

    张芹没开门,继续问,想让风悦然再听她的声音:“外面雨是不是很大啊?”

    对方继续含糊地回答了一句:“嗯。”

    一时间,两方人马都僵在原地。

    张芹让风悦然后退,轻轻将门旋开,枪对准了门口。

    门幽幽地启开,一个穿着帽衫的女孩站在门外,风悦然从远处看过来看到了对方的全身,的确是她的助理。

    “一个两个都爱这么吓人。”风悦然怨念,“快点进来。”

    助理却是没动依旧低垂着头,双手拎着满当当夜宵的袋子突然掉到了地上。屋里的人还在奇怪她这玩的是哪出,助理身体突然软了下去,一下子跪在了地上。一个黑影从她身后飞出来,连张芹也被这出乎意料的一幕惊得反应半了半拍。等她回过神,黑影已经飞到了白浴燃的面前!

    白浴燃都还没看清来者何人就被卡住脖子,身子悬空带了出去。被窒息感箍得缓不过神,只觉眼前一黑,耳边传来玻璃破碎的声音,豆大的雨点纷纷打在她身上,她身子像是违背了地心引力一个劲儿往空中飞去,再睁眼的时候发现自己已经被拖到了小区的绿化带里。

    就在这一瞬间张芹看清了掳走白浴燃就是罂燚!

    她奔到破碎的窗边想要跳出去追人,风悦然在她身后提醒道:“这是六楼。”

    “……”张芹收回踏在窗边的脚,从门口跑出去了。

    白浴燃浑身都被雨打湿,卡着她脖子的人力气出奇得大,拽着她的身子一直不断跳跃,丝毫不给她喘息的机会。

    因为窒息感极度强烈,一开始的近半分钟时间内白浴燃几乎是处于完全的手忙脚乱之中。但当她冷静了一下情绪,明白自己不能束手就擒,后背就是不断掠过的树枝,她索性放弃叩开卡住她脖子的手臂,双臂用尽全力握住树枝。

    脖子几乎要被扯断,但是对方的动作马上变缓。白浴燃圈起腰,用力一脚蹬向身后人的脑袋。对方抬手一挡,在白浴燃后背上一击重重的膝击。

    白浴燃分明听见了身体发闷的响声,很奇怪,她并没有觉得特别的疼痛。可能是大雨让气温变低,同时也降低了疼痛指数。白浴燃双手往后扣住对方的脑袋,用力往自己的脑门上砸下来——她知道自己的格斗术有多么的不靠谱,只有在明亮的场馆里秉持着比赛第一友谊第二的时候她才能真的发挥所学的格斗术,放在真正和敌人对抗的情况里,她最擅长的也就是乱打一气……

    在使出头对头狠撞这一损招的那一刻,白浴燃想的其实就是同归于尽。很明显对方就是比她厉害太多,居然可以单手就把人给劫持走满天乱飞,这可不是普通人类能够办到的。能给她撞得双双晕倒那是最好的,就算她不晕,白浴燃晕过去也好,免得要经历这让人担惊受怕的被掳劫的过程……

    白浴燃敢发誓自己是用尽了全力抱着同归于尽的心态来头槌的,可是这使尽了吃奶的力气的一击,动响倒是很大,可是她竟然又觉得——不疼!就像是撞倒了一块奶酪上,怎么回事?

    白浴燃脖子上的压力消去,她身体失去平衡从树上坠了下去。

    心惊肉跳以为自己就要摔个半残的时候,