了下来。
黑一茗这一系列动作悄无声息,这个点钟正是白浴燃熟睡之时,她肯定发现不了有人已经在窗外图谋不轨。
kiro将车横地一打,车侧面对着黑一茗,按了消声器的枪口对准黑一茗就是一发。
黑一茗惊觉异样,伸手一抬,只见火花乱闪,子弹竟被她挡开了!
kiro握着枪被眼前这一幕震慑到了——子弹都对她不起作用?
黑一茗已经发现了kiro,就在kiro还沉于惊讶之时,她纵身一跃向kiro扑来!
kiro一脚油门车飞将出去,黑一茗单手扣住车窗,身子悬于空中平行于车身!kiro回头一看都怀疑自己是不是幻觉,使上把方向盘掰断的力气凶猛调转车头,黑一茗单臂悬挂竟然没有被甩出去!
kiro看着黑一茗近在咫尺的脸简直觉得自己撞鬼!
“她已经不算是正常的人类了。”吴夙那句话此时被想起真是让kiro毛骨悚然!
黑一茗一个缩身就要往车内钻,kiro大惊,立刻从主驾扑到副驾开了车门就要往外逃。kiro右手刚抓到车门左臂就被黑一茗抓住,kiro被她这么一捏只感觉手腕发麻,自她捏着的地方一路往上到手掌顿时都没了感觉,吃疼,从右手换到左手的枪也掉落到车座底下。
kiro白扇一闪从下而上往黑一茗的面庞削去。樱闪全部展开刀刃过长,在狭窄的车厢内战斗绝对讨不到便宜。而樱闪除了全部展开外还有一种适合近距离格斗的形态,就是展开三人之一刀刃立于扇面顶端,权当短刀使用。樱闪刀刃锋利无比,kiro对于黑一茗的恐惧感让她这一招使上了百分之两百的力道。谁知黑一茗两只一捏,竟将樱闪轻易捏住!
在樱闪被黑一茗轻松挡下的一瞬间,kiro从头浇灌下死亡的绝望。
会被杀。
这三个字在kiro心里已经成形。
黑一茗两指一折,清脆响过之后樱闪尖端竟被折断。kiro来不及惊悚,下一刻黑一茗捏着kiro左臂的手也是轻轻一转,骨头粉碎的声音分外清晰。
kiro被剧痛刺激得不得不行动!她抬腿用尽全力往黑一茗的腹部踹去,高跟鞋锋利的鞋跟似乎刺进了一片柔软的地带,让黑一茗的动作稍有停滞,kiro趁机往后躲,从先前已经被开启的车门滚翻出去。
白浴燃住的是老小区,别说是保安,就连个门卫都没有。
清晨五点,小区里没有一个人影。
黑一茗从车里出来的时候看见kiro垂着被拧断的左臂,单手握着一把日本刀,头发都有些凌乱了,胸口不停起伏,看来体力透支不少。
黑一茗奇怪地问她:“这么好的机会你竟然不逃?”
kiro紧盯着她:“你来这里的目的不就是为了白浴燃吗?我当然不能让你得逞!”
黑一茗叹气:“你说,人真的很奇怪呢……明明知道是自己能力范围之外的事,为什么还要逞强去做呢?白白丢了一条性命又是何苦?”
kiro笑道:“别废话了,只要我还能站起来你就别想把白浴燃从这里带走。”
黑一茗的手缓缓伸入上衣口袋,kiro这才注意到她穿的是一身与白大褂相似款式的衣服,只不过颜色是黑色的。
“我对你们这些情情爱爱的事情不了解,也没有兴趣。我现在唯一想要了解的就是浴雪。”黑一茗从口袋里掏出一把寒光闪闪的手术刀,“我真的很想知道浴雪的功效到底能到什么地步……只是让人百毒不侵?或者可以起死回生?哎……组长真是慢性子,都多久了也不下令把浴雪追回来,反正我是按捺不住了,那些未解之谜每晚都在召唤我,让我吃不下睡不着,非要马上得到它不可……所以,我是不会对你手下留情的。”黑一茗将手术刀的刀锋指向kiro,“准备好被解剖了吗?”
kiro冷笑:“摆什么造型啊,你以为是漫画吗……”口上不让半分,但心里却已然发毛。kiro看着黑一茗的手术刀明白自己面对赤手空拳的她都已经是没有胜算,现在对方还多了武器,唯一的问题就只剩下选哪种死法了吧……
真是让人反感的剧情啊!
要是死在白浴燃家楼下,被她知道了肯定会被她笑死的吧……
待在人家楼下不知道多少个日夜也不好意思上去说句话,最后没给个好结局反而被反派人物杀死……怎样听都觉得是个悲伤的故事啊!
无论是为了白浴燃的性命着想还是为了自己的颜面,kiro都觉得自己没有死在这里的理由!
可是……
黑一茗向她急速而来,kiro紧握手中的樱闪!
也只能一拼了!
kiro咬紧牙关单手握住樱闪就要出击,突然一个人影从侧面冲过来狠狠撞在黑一茗的身上。撞击的声音非常可怕,kiro竟隐约听见了金属声是怎么回事啊!
黑一茗被撞入草丛中,kiro看见方才舍身撞火车的居然是……
“吴夙!”
吴夙捂着脱臼的肩膀呲牙咧嘴地站起来,看黑一茗也从草丛里走了出来,她掏枪对着黑一茗连续开了五六枪,每一枪都打中她身体!
吴夙的枪没有装消声器,在清晨静谧的小区里格外刺耳!
小区里的人和狗都被这枪声惊醒,就在枪声正上方本身睡眠质量就很差的的白浴燃根本就是直接从床上弹起来!
“快上车!”吴夙对kiro喊道。
“可是……”kiro向黑一茗望去,见她捂着腹部不动了。
“可是什么可是啊!你不要命了啊!我打中了她的要害,她现在暂时不能行动!”
说起来,先前kiro一脚提到她腹部的时候她也有稍微迟疑片刻!原来腹部竟然是她的要害?
吴夙拉开kiro车的车门,见kiro还在原地不动,对她喊道:“你丫傻了!?快点上来啊!”
“你先走吧。”kiro这时候还不温不火地丢出这么一句话!
吴夙想要破口大骂的情绪不断在她胸腔翻涌。黑一茗转身往树上跃去,下一个场景她就跃到了屋顶上,消失在朝阳中。
“现在可以走了吧?”吴夙也缓了口气对kiro说。
黑一茗一走,kiro紧绷的神经垮下来,断臂更痛,冷汗这时候才拼命往外冒。
kiro走到车边,她和吴夙一个人断了左臂一个人右肩脱臼,看上去不能再衰……
“快点走吧,一会儿警察就该来了。”吴夙提醒。
kiro要上车的时候感觉头顶有些异样,抬头一看,正好看见打开窗户往下看的白浴燃。
白浴燃怔怔地看了kiro两秒后,kiro回神,迅速钻入车里,离开了。
“你丫够可以的啊,为人家差点把命丢了,还能做好事不留名就这么走了!”吴夙自己是医生,肩膀搬了几下脱臼的关节就归位了,还是由她来开车。
kiro还想着这回是真的被白浴燃看见了,看见就看见了吧自己犯贱也不能怪谁,可是居然还是看见这么狼狈的样子,以后怎么在她面前立足啊!kiro的思绪翻山越岭的,吴夙说什么她根本就没过脑,也就没搭理她的话题,整个人就像是散架一样靠在车椅上:“别废话了……你怎么会在这里?”
迎着朝阳,车上了高架,吴夙的眼眶也有熬夜留下的痕迹。
“我跟踪你的。”吴夙突然说,“你思念你家小情人太投入,都没发现吧。”
48作死
“你干嘛跟踪我?”kiro捂着左臂嗔道。
“这话你好意思质问我啊?要不是我跟着你你现在还有命在这里耍大小姐脾气?”吴夙冷哼一声,“你就顾着在人家楼下穷摇也不管自己什么身份。难道你不知道现在除了你家小情人外你自己本身也是很多帮派的目标么?居然敢一个人出来游荡……幸好我多了一个心眼跟着你!你说说你什么时候才能不让我操心?”
kiro没回应吴夙的指责,她知道吴夙话是冲了点但其实是为她安全着想。再说她也没有反驳的余地啊——这手臂都还断着呢!
吴夙看她不吭声也心软了:“先去我医院我给你处理一下手臂吧,看你这样是粉碎性骨折,一时半会儿难好。要不你就在我那边休息一段时间吧。”
“不行。”kiro马上拒绝,“家里和公司一堆的事情等着我解决呢。”
“哼,现在能想到自己处于什么位置了?要是你在这被黑一茗干掉的话春夜禅怎么办?你家偌大的公司怎么办?你行动前能不能动动脑子别这么意气用事啊,从来都不觉得你是会把感情摆在第一位的人啊。那些情情爱爱的东西总是会妨碍你的,说不定哪天你就为此送了性命。哎,你想什么呢?别以为我危言耸听啊,我看过太多半死不活推到我面前的伤者,有多少自己都只剩一口气了还在惦记自己的小情人的性命……”
“吴夙。”kiro打断她的长篇大论。
“……干嘛?”
“那你为什么要惦记我的安危?”
“……”
车从高架上下来的时候太阳已经从城市高楼的夹缝中升起,晨光迎面而来,天际的颜色多得不想去数,刺得吴夙一夜未睡的眼睛难受。
“我还喜欢你呗,还能为什么。”吴夙在沉默了近两分钟后还是决定把这句话说出来。
kiro却没有回应,吴夙转头看她的时候发现她身子锁在副驾上,已经睡着了。
握着方向盘的手指施力,骨节发白。吴夙自嘲地笑,也有些庆幸自己思索了许久还是行事太过冲动把那句让两个人都会无比为难的话说出来了。
幸好她没听到吧,幸好。
吴夙将kiro拉到她医院门口,车一停kiro就醒了。
“睡得真香,猪一样。”吴夙开车门要下去,kiro的手机响了。
时间清晨六点一刻,这个点钟居然有人打电话?
吴夙回头看kiro的时候,见kiro正对着手机屏幕发呆,和手机僵持了一会儿接了起来。
“喂,白浴燃。”
听到“白浴燃”那三个字,吴夙就关了车门先出去了。
“今天早上,是你在我家楼下吗?”因为太过安静,整个世界都还在沉睡,听见久违的声音,kiro有种全世界就只有她们两人的错觉。
“嗯。”kiro应道。
“前几天,在我家楼下的都是你吗?”
“嗯。”被拆穿后就没有什么好否认的了,多丢脸都是自己做过的事。
“你受伤了是不是?”
kiro没有回答这个问题。
白浴燃沉默了一会儿:“你在哪儿?我去看你。”
kiro一下子将手机挂断,压在了车椅上。
从未有过的心跳加速!竟比面对黑一茗的时候还要害怕!
想到要见到白浴燃,kiro居然紧张得手心冒汗。此时此刻对于kiro来说,白浴燃就是全世界最可怕的人!更可怕的是,kiro一点都不明白自己怎样了!
“恋爱综合症。”在电话那边,kiro的姐妹团之一的6司文如此解释。
吴夙帮kiro处理完伤口后离开了,kiro打电话给6司文说了她最近发生的事情,着重讲述了和白浴燃的爱恨纠葛,重点描绘了早上接到白浴燃电话时的情绪。
“可是以前我和吴夙恋爱的时候也没这心思啊,还不是整天和她吵架,比谁更会蹬鼻子上脸,一句话不顺心就拳脚相向的,也没觉得她有多可怕啊。”kiro的手臂被固定在胸前,只有一只手做什么都不方便,拿个手机都觉得平衡不好掌握。
“就说你和吴夙不是真爱!吴夙太贱了,闺蜜都勾上床!”
“这是你到现在都还没缓过来呢……”
“一辈子缓不过来,别让我见到她,不然见一次揍一次!”
6司文的话kiro信。6司文家里经营黑市的,最赚钱的就是黑拳市,小时候6司文带着kiro去玩过几次,那火爆的场面kiro至今难忘——那时候kiro才七岁,跟在大她2岁的6司文身边坐在最前排,那肌肉男一拳过来击中对方的腹部,大口鲜血就喷在kiro面前,把她手里的冰淇淋都染红了,害她倒了三天的胃口。之后6司文耳濡目染还自己上台玩过,当然大家都知道她是大老板的女儿,没人敢真的对她动真格的,她最恼那些扒着她老爹的人,对方客气她可不客气,一个个揍到入院,错过好几场比赛损失七位数……
就这样一位黑市千金,揍吴夙还不是揍个漫不经心?
“不过我真的很好奇。”6司文说,“到底什么样的人让你这么喜欢。你说的那个名字我问了我在娱乐圈混的朋友,人家号称八面玲珑小白龙,怎么都没听说过你家小白的名号啊?”
kiro:“都说没名气了,你还打听个屁啊!”
“凶什么凶,不是你来诉苦的时候了?好了我要出门去,下次你把她带出来给姐妹们看看啊顺便打打分,低于8o分的以后和吴夙一个待遇。”
kiro深知自己的姐妹团一个个眼光极高,找过的男人女人们全部都是闪着金光的权贵。白浴燃要是能入了这些纨绔子弟的法眼,那才叫奇怪。
“等我和她有机会见面了再说,说不定就这么吹了……”
6司文:“你嘴上这么说,其实恨不得马上爬到她床上去吧。”
“你丫再黄一点啊!”
“少正经,多少年朋友了还不知道你。行了,等你回家我再去看你吧,实在不想见到吴夙那张脸,看她就觉得会怀孕,那叛徒!”
kiro嘴毒,绝对没有6司文毒,姐妹团就没一个善茬,kiro对自己的朋友们很满意。
kiro打电话让司机来接她回去,吴夙正在和她老爸说话,看kiro吊着手臂就走了出来,身后跟一群人。
“怎么了,就要回去?”吴夙过来问道。
“嗯,一堆事儿。”
“行,那你先忙,有什么事再给我打电话。”
kiro点了点头,谢谢也没说就走了。
吴夙和她擦肩而过,明显的气氛不对。
等kiro和春夜禅的人消失在医院门口,吴夙明白过来怎么回事了。
“丫装傻啊,都听到了吧!”
白浴燃隐约记得吴夙医院的路,一路摸索着去还真给她找到了。
白浴燃问了护士找到吴夙,吴夙见白浴燃来了,跟她说kiro回家去了,女强人断了一只手臂还要继续打拼。白浴燃听见kiro手臂断了就一直拽着吴夙问她怎么断的呀严不严重啊会不会有后遗症啊……吴夙给她问烦了,一句堵回去:“你不会自己去看她啊!”
白浴燃撇了撇嘴,说谢谢,她先走了。
“真是好命。”
白浴燃听见吴夙的话回头,莫名地看着她。
吴夙用眼神示意:“你看见站在那边的那两个男人了吗?”
白浴燃转身,见有两个穿着便服的高大男人正在对话,但是目光却是落在白浴燃身上。白浴燃一看他们,他们就假装自然地把视线移开了。
“难道是……要抓我的人?”白浴燃放低声音瞪大了眼睛,情况不妙!
吴夙却是耷拉着眼睑:“别白痴了好吗?那是春夜禅一等一的高手,他们跟着你一起来的,你一直没发现吧?”
“春夜禅的人?”
“对啊,白痴。白痴对白痴,还真有戏。”吴夙双手插口袋,掉头就走。
49作死
苏西不知道在这间房间里待了多久,束火爬上床多少次,残缺的身体唤不起她任何的自怜。束火也感觉到了,苏西很配合她。
“你这么顺从,反倒让我恶心了。”
亲昵才刚刚过去,束火起身立刻就抛下这一句。
苏西将毯子拉过来盖住身子,汗粘了一后背,凉风吹来怕是要感冒。
“你该不是怀孕?我怎么做你都嫌恶心。”苏西将身子重新陷入床内,闭上眼睛。
束火将她身子翻转过来面对自己,苏西睁开眼瞟了一眼,又闭起。
“你不会在想着保存体力找机会和炎童一起从昆仑阁逃走吧?”束火压低身子,捏起苏西的下巴。
苏西嘴角轻轻颤动了一下,笑了。
“我现在这个样子,你连衣服都不给我。我从这扇门走出去就会被乱枪打死,你觉得我会冒这个险吗?”
“会。”束火给予她肯定的回答,“为了炎童你什么都会做,肯定会。”
懒散地启开眼睑,束火的脸庞上带着的是参透一切的得意。
“那你可要日日夜夜都谨防着我,别给我们逃离的机会。否则今日的耻辱,我肯定会百倍奉还。”
“好啊,那我就等着你,看看你有什么办法从这里逃走,而逃走之后你又怎么百倍奉还!”
“我们如果从这里离开,就再也不会给你见到我的机会。”苏西撑起上身,贴近束火,“这种报复你觉得怎样?”
束火不明白,她已经控制了一切,曾经那个让她日夜难安极度想要得到的人她已经反复得到了,可是为什么她还是有种被掌控的桎梏感?
苏西已经被糟毁到这个地步了,为什么她还有如此自信?
这是束火最讨厌,最不想要的感觉!
她想要彻底摧毁苏西所有恶心的自信,想要她变成一具行尸走肉对人生没有一丝的期望,想要她生不如死!
难道会没有办法吗?
苏西看束火忽然笑了起来,那笑容让她非常不舒服。
“你们?你说谁?你和谁?炎童?”束火的反问咬牙切齿却呈现笑意。
苏西说道:“你现在的心智有些不正常,你应该要好好照顾一下自己的健康状况。”
束火一掌抽在苏西的脸庞上,吼道:“别在这里假惺惺!一提到炎童你就软化了,你就害怕了!你就这么在意她?到底是谁病态?你整天守着一具尸体你有多开心?”
苏西不说话,冷冷地看束火。
束火只感觉脑汁都要,她一把抓住苏西将她从床上提起来往外拽去。苏西扯住毛毯裹在身上,被束火拉到屋外,一路跌跌撞撞地来到客厅,束火手一甩将她甩在地上。
苏西单臂撑在地板之上,抬头,偌大挑高的客厅里炎童孤零零地坐在轮椅上,依旧垂着头,身上披着一件单薄粗糙的毯子。
阳光从客厅透明玻璃顶棚照进来,覆盖在炎童的身上,让她看上去那么鲜活,仿佛下一秒她就会站起向苏西走来,对她微笑。她的皮肤白得有些病态,头发干枯,从袖口露出的手臂皮包骨,看上去已经不太美观了……可是她就在那里,伸手可及。
她分明就是存在着的,她会呼吸,心会跳动,所有的一切都证明她还活着。
“咣”地一声,沉重发闷的声响吸引了苏西的注意力,刺鼻的气味钻入她的嗅觉,她睁大眼睛,那味道似乎已经预示即将要发生的事情。
“按住她。”面无表情的束火一声令下,两名男子用尽全力按住了苏西,但苏西却一丝挣扎都没有,仿佛魂魄都被抽空,看着束火。
苏西明白她要做什么,束火扯开一个笑容,将汽油从头到脚浇在炎童的身上。
方才还像一团棉花一样绵软的苏西在瞬间如猛兽疯狂挣扎,两名强壮的男子差点都被她掀翻在地!
苏西不管身上的毯子会被撕扯开,不顾一切地想要冲上去。壮男将她死死地压在地面上,她眼眶发红充血,眼睁睁地看着炎童被浇了个透彻。
束火划着一根火柴,一束小小的火苗蹿起。
“和你的挚爱说再见吧,我也是帮你解脱了。”束火的手一松,火柴下坠。
苏西的瞳孔中映出熊熊烈火……
突然壮男们的手臂剧痛,苏西突生奇力将他们撞开!
苏西冲向炎童,不顾一起将烈火中的炎童抱住。束火拽住她拼命将她往外扯,吼道:“你不要命了么!”
苏西仿佛感受不到烈火的炙热也听不见束火的声音,眼泪滚滚往外涌,却在瞬间被烈焰蒸发,就像她从未哭过。
束火见苏西的手臂已经被点燃,情急之下用力一脚将她踢出去,脱了衣服扑到她身上全力将火扑灭。苏西横着手臂扫过来撞在毫无防备的束火太阳|岤上,束火被这一击击得眼前发黑,坐倒在地上。
苏西再回头,冲天烈火之中已经没有了炎童的身影,她跪在地上望着火焰,木然。
束火好一会儿才缓过神来,壮男走过来,束火摆了下手示意他们离开。
束火向苏西走去,当然不知该说什么好,看见苏西一动不动的样子心中有些愧疚,却一点都不肯承认自己的残忍:“没有了炎童,你会过得更好……”
束火的话还没说完,苏西突然跃起抽走了她腰间的枪。这一下来得太快,束火竟没能防住!
束火以为苏西会开枪杀她,没想到苏西竟把枪口对准了自己的脑袋。
“不要——!”束火冲上去要将枪夺过来,只听“砰”地一声枪响,血花四溅!
苏西倒在地上,枪飞出数米,束火也摔到一边,地上全是血。
苏西睁开眼,她半边脸全都是血,束火捂着被射穿的左手冷汗直冒。
苏西翻了个身寻找枪,看见枪就在自己的前方不远,立刻起身扑向枪。
“拦住她!”束火撕心裂肺地喊道。
就在壮男们要追上来的时候,突然天花板传来巨大的破碎声,在碎玻璃纷纷坠下的时候,一个身影随之从天而降,一脚将苏西指尖上的枪踢走。那人搂住苏西的腰要将她带走,苏西头狠摆撞在那人的头上,那人吃疼却没放开苏西,一掌劈在苏西的后颈上,苏西昏迷了过去。
“罂燚?”束火看清了来者何人,罂燚抱住苏西腰间一紧,伸缩绳立刻往回缩,她和苏西往空中飞去!
“抓住她们!”束火一声令下,在场的人却没人能飞天遁地,掏枪要打。
“不许开枪!”束火喝令!
壮男们没办法,只好去摁响警铃!
脚下昆仑阁疯狂地尖叫,罂燚却已经抱着苏西飞天遁地,逃离出了人间地狱。
50作死
郊外一间破旧的修车厂,一台刚刚修好的二手车停在那里,车主和老板在划价,没主意到一位娇小的少女背着一个女人在慢慢靠近。
“砰”地一声,车门被关上,车主人才好奇地看过来,见车里坐进了一个人,他刚才试车的时候钥匙还留在上面,少女把车启动,调转车头特利索地将车开走了。
车主和修车店的老板一同看着车远去的景象,对视。
“那车好像是你的吧?”
“可不嘛,好像是我的啊。”
罂燚开着车时不时往回看一眼,苏西的发梢有些烧焦,身上也有些烧伤之处,依旧处于昏迷中。
罂燚只盼她一直这样昏迷下去,要是她醒来,不知道她会有什么举动……
苏大和炎童的事情罂燚也是知道的,她明白苏大对炎童的感情。炎童受伤之后苏大对她的不离不弃她也都是看在眼里。
束火怎么能做出那种事?
束火!
想到束火罂燚就恨得牙痒!
有朝一日,这个仇一定要报!
而现在的当务之急是要将苏大妥善安置,将她的伤养好。
苏家。
今日苏爸一直都在特护病房没有出来,kiro来看过他几次,苏爸见女儿似乎不太开心,也不敢问她为什么不开心,只询问一下有没有苏西的消息。
“虽然之前你姐姐做了对不起你的事情,但你们毕竟还是有血缘关系的姐妹,她现在下落不明,我希望你还是念在手足的情分上将她找回来……”
不提苏大还好,一提kiro就更没好脸色了:“我把她当姐姐,她有把我当妹妹吗?她和你的小玫联合起来要杀掉我们俩独吞春夜禅这件事你不会不知道吧?”
苏爸躺在床上,白色的床单让他显得更憔悴。
“这些事情我都知道……”
“那你还跟我提什么手足情分,怕我不够生气么?”
“小臻,你就是心气高,脾气也急,这些都要改改。我知道你还年轻,有些小毛病是可以容忍的。但我日子不多了,我希望能看见你独撑大局,能成为春夜禅成熟的领导者……”
kiro“哗”地一下站起来:“我就是心气高就是脾气坏,想要成熟的领导者你就找苏大去啊。她又能干又成熟,她才是春夜禅最好的继承者。你放心,我一定帮你把她找回来!”
不理会苏爸在身后呼唤她,kiro摔门走了。
从苏爸的特护病房走出来,楼下就是花房,这里的景色非常好,但kiro一点都开心不起来。
她知道自己的脾气有问题,表达方式也有问题。她分明早就派人到处打听苏大的消息,知道苏大被困昆仑阁,正计划着如何营救;就算苏大对她怀有杀意,但无论如何她就是恨不起苏大;而对于苏爸,kiro的确也想要对他温柔一些,想要在他离开人世之前展现出最成熟的自己,想让他安心地离开。
可是为什么就是无法真实地表达?
对白浴燃也是一样……
分明就已经思念成魔,却不想去见她……这到底是什么病!
手臂还没好,昨夜又一夜没睡,早上去公司回来的时候就觉得相当乏力,一到家就来看苏爸,这会儿已经快要扛不住了。
能有睡意也是一件好事。
kiro刚刚回房去睡,罂燚就带着苏大来了。
不过,曾玉荃站在门口拦住了她的车。
“走开。”罂燚看都没看曾玉荃就发号施令。
“哦?你要到苏家来,作为这里的管家你让我走到哪里去?”曾玉荃杵在原地不动弹,没有一丝想要让开的打算。
“管家?”罂燚从车窗里探出头来,“你怎么会是这里的管家,你是谁?”
罂燚今年不过22岁,苏家四位管家她是最迟进苏家的,到苏家前后也不到五年的时间,不仅是管家里辈分最小的,曾玉荃作为苏家一把手的时候连炎童都还没名没分,罂燚根本就不知道前一代管家的事。对于苏西罢免曾玉荃而让束火当上大管家的事情她更是一无所知。
“我是谁你不用知道,我对你也没兴趣,但你车后座的那个人肯定是不能进苏家的。”曾玉荃对于这无礼小辈也一点都不着恼,只是和一群的保镖堵在门口就让罂燚快要爆炸了。
“你知道车后座的人是谁吗?她是苏家的大小姐!是这房子的主人!她不能进去还有谁能进去!让开!”
曾玉荃笑道:“苏西是苏家的叛徒,就地正法才是最好的方法。你们自己送上门来就更好了。”她一抬手,身后的保镖全数举枪对准了她们。
罂燚就知道不该回来!她还抱着一丝希望苏令臻能够网开一面……毕竟她一直都是很敬重大小姐的,不是吗?
结果……
罂燚转头离开!
张芹最近下班更晚,不是因为有什么大案要案,而是她一直在查一些与工作无关的资料。这些资料还得偷偷摸摸地查,还得摆脱同事去调取。
“你查他们做什么?”同事知道张芹要调查的对象时还多嘴问了一句。
“没什么,难道黑社-会不能查一下吗?”张芹早就想好了托词。
“不是不能查,而是没必要。”同事左右瞄了一眼,见没人才小声对她说,“你要知道,黑白两道都是相辅相成的,你要调查的对象发展壮大其实从白道上吸了不少阳气,我这么说你懂的啊?”
张芹无奈:“姐姐,别墨迹了,我没想要怎样,就是想到了想要了解一下,别担心我会单枪匹马抽了枪去和人火拼。”
张芹得到了资料,翻出了自己想要的内容后,又有点空虚——我到底在做什么?
回到家冷冷清清的,她似乎一直都是独自生活,从来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不妥。可是最近却很奇怪,总是有更多的念想在脑子里挥之不去……
刚把外套挂好,就听见粗暴的敲门声。张芹从猫眼望出去,竟看见罂燚在门外!
“警察也是要下班的好吗?黑社会小姐。”张芹开门,对罂燚笑。
罂燚却没有心思跟她打趣:“白浴燃在哪里?”
“白小姐?她早就不在这里了。”
罂燚哼一声:“难怪气味变淡了很多。”说完转身就要走。
“气味?”张芹不明所以间罂燚就已经要下楼了。
“喂,等一下。”张芹叫她,可惜没叫住她……
白浴燃最近也很忙,跟着风悦然到处跑,和她工作室的人见面,又和导演制作人见面,试了妆,导演说感觉很不错。
回到家的时候已经午夜,累得她浑身要散架,却觉得脸部皮肤不适,跑到镜子面前一照,似乎有些过敏。
最近上妆卸妆太过频繁,加之没有时间保养,就算再年轻,皮肤也是受不了这等刺激的。
即使很累,白浴燃还是要敷个面膜再睡。
洗完澡从浴室出来,把面膜拿出,正撑面膜,突然感觉身后有动静。
白浴燃回头一看,窗外黑漆漆的什么也没有……
大概又是错觉吧,她已经渐渐习惯这种焦虑了。而且有kiro派来的保镖暗自保护她,她其实也没什么好怕的。
没错,就像吴夙说的那样,春夜禅的保镖一直跟着她。无论她去公司还是片场、去应酬还是回家,总有两个人跟在她身后。一开始还是暗自跟着,似乎也察觉到白浴燃发现他们,之后就懒得躲躲藏藏,光明正大地往那一杵——白浴燃也是踏实不少,这是实话。
所以,继续撑面膜好了。
“啪”地一声,有什么东西被扭断了,白浴燃心惊,立刻站起来,面膜也掉在了地上。
分明是扣好的窗户却被打开了,一只白皙的手扒在上面,从缝隙里将窗户压到另一边去。
“谁?!”白浴燃质问道——不管来者何人,她都先要在气势上她对方压倒才行!
罂燚背着苏大堂而皇之地从窗口进来,都不去看白浴燃,直接将还处于昏迷中的苏大放到白浴燃的床上。
“……”白浴燃站在一边,看着罂燚如此自然地行事,多少有点“这到底是谁家”的错觉。
“白浴燃。”罂燚将苏大放好,转身对白浴燃说,“你知道苏令臻的联系方式吧?”
“与您何干?”
“把苏令臻叫来接大小姐回家吧,你说的话,她一定会来的。”
到底是哪里来的自信啊?大半夜的有门不走竟然背着人爬窗,就算武艺再高强也不是这么炫技的好吧?更何况……为什么你说什么我就要听什么啊!
“楼下有人看着,你怎么那么轻易就上来了?”白浴燃继续试探。
罂燚坐到白浴燃的小沙发上上:“哼,就凭他们两个怎么可能拦得住我的去路?”
白浴燃狐疑地继续问:“为什么要去求苏令臻?我现在就在你面前,你将我血放干了提炼出浴雪来给你家苏大用啊,不是包治百病么?”
罂燚眼皮也不抬:“我又不会提炼。”
没文化真可怕,居然还能这么坦诚地承认了!苏家四管家果然是一介武夫,除了喊打喊杀之外还会什么哟!
既然如此,白浴燃也没必要怕她,一屁股坐到床上:“你怎么不自己去找kiro啊?苏大再怎么说也是苏家的大小姐,苏家的人不会坐视不理吧?”
“我要能找得到还用你帮忙么?”
“小孩子真说不了几句中听的话,你这算求人的态度?”
“你才几岁啊,凭什么叫我小孩?”
白浴燃笑眯眯地看着她,不打算再理会她,继续撑面膜,吹头发,把苏大扒拉到一边去——睡觉!
“喂!我在跟你说话呢!”
白浴燃没理她。
罂燚着恼,拳头都举起来想要砸下去了,白浴燃看着她稳若泰山。
“你打吧,最好能打死我,你家苏大就真的没人能救了。”白浴燃平时不这样,她并非是一个喜欢刁难别人的人。可是罂燚这番态度真是让她不爽利。本来她现在和kiro之间的关系就说不清道不明的,还突然来个小混蛋各种没礼貌各种要挟……她可以帮忙,毕竟人命关天,可是这苏大一开始就想杀她,罂燚又一副别人都欠着她的样子。白浴燃要是妥妥地帮她把这事办了,那真就是脑子有坑了。
罂燚见白浴燃态度明确,不卑不亢的样子,沉默了。再看看苏大,语气也软了下去:“那你到底想怎么样?”
白浴燃理都懒得理她,翻身睡觉。
在沉默了许久后,白浴燃听见身后有衣裤的摩擦声,还有肢体接触地面发出的闷响。
“算我求你了……救救大小姐……”
白浴燃睁开眼,心里不住地叹气。
这到底都是欠了谁的啊……
51作死
手机响了,不知道为什么kiro就是肯定那是白浴燃打来的电话,想要去接,但身子怎么都不受控制,手机就在眼前她却一直拿不到……
她分明看见白浴燃要挂断电话了!她急了,用尽全力一个翻身,“咚”地摔到了地上,摔醒了……
手机的确在响!
kiro爬起来拿过手机,脑子?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