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作死(GL)

作死(GL)第13部分阅读

御宅书屋备用网站
    脸色大变。

    罂燚一个闪身已然冲到了束火面前,束火抬枪就打,罂燚的速度竟快过子弹,身子一扭直接掐上了束火的脖子。束火扯出一个笑容,从她的身后又飞出三把枪,罂燚一惊,迅速后退。那三把枪似还在空中根本就没看见束火的动作就已经发出了枪响,罂燚在空中连翻,跃到了天花板上,一个反弹不顾一起地向束火冲去。

    谁知在半空中杀出一个程咬金,重重一脚踢在罂燚的腰窝将她踢飞出去。

    罂燚闷哼一声极力调节平衡,勉强落地,她捂着腰间,冷汗直下。

    “骨头断了?”束火扶了扶眼镜,从她身后走进来数位冷面壮汉。

    白浴燃和张芹都默了——这是谁家啊!你们招呼都不打一声就开始各

    44作死

    白浴燃并不是不惧怕罂燚,而是有束火这种资深变态挡在下限的最底层,任何人和她相比都变成温顺可爱的小猫咪了。

    束火带了一帮人,罂燚看来是没有胜算,再多看她一眼,发现她神色不对,仿佛回到那日挟持白浴燃开车逃逸时的表情。kiro说过苏大在利用罂燚活体实验以练出能让炎童“回魂”的妙药。白浴燃听到这件事觉得很不可思议,都什么年代了,还回魂?按kiro说的炎童就是被车撞了就是已经变成植物人了,要有魂也早飞西天去了,留下一具暂且能呼吸的肉体而已,还怎么回魂?苏大是被冲昏了头脑,苦了罂燚这倒霉孩子……可是罂燚此番来找她白浴燃是为了什么呢?看她那样子体内的毒素还是会定期发作,都这样了,这孩子还到处乱跑。乱跑就算了,还把束火给引来了……

    束火倒也没有想要作乱的意思:“其实我今天过来就是要跟小罂燚说一声,你的苏大在我那里,你不要没头没脑满世界找了。你就算找到小白也没用,你没看她刚从苏家出来吗?想也是和苏令臻吵架了,你求她她也不会厚着脸皮去找苏令臻帮你把苏大救出来的。”

    白浴燃脸一红,自己的私事被当场说穿有够丢脸……

    张芹默默地看了白浴燃一眼。

    罂燚艰难地站起来,面色发黑,开始轻微地咳嗽。

    “当然,罂燚这都是小事,其实今天我来,是要和白小姐好好谈一下合作计划的。”束火转移了目标,看着白浴燃。

    白浴燃心中有些惊讶,也不想让张芹这位警察小姐知道自己过多的事情,但看着情形她想要瞒也没法瞒了,索性打开天窗说亮话:“和我谈合作?我有什么好合作的?你不就是想要把我抓回去放光我的血么?”

    “的确是这么想的,但那样未免目光短浅。你虽然和苏令臻吵架了但再怎么说也是苏令臻眼前的红人,苏令臻现在已经是春夜禅的老大了,你算是最能牵制春夜禅的人之一。但你想想,春夜禅百废待兴,硬要去拼我肯定是有大胜算,可是未免劳民伤财……”

    罂燚插话:“不用在这里虚张声势,当初苏令臻救走苏大的时候黑月组的人动也不动,分明就是看好戏的样子……你想要依仗黑月组看来还是没依仗上,单靠你根本就无法和春夜禅抗衡……”

    罂燚的话让白浴燃想起kiro的确有提过这个细节,而黑月组到现在按兵不动也没有找春夜禅的麻烦就是想要春夜禅内部分裂势力先斗个你死我活他们再坐享渔翁之利。可惜因为春夜禅的几方人马现在都收到重创处于养精蓄锐的阶段,谁也不贸然行动。

    束火说:“小罂燚,你现在的得意忘形我会加倍报复在你的苏大身上,我很欢迎里来救她,我温暖的床也会很欢迎你和苏大一起躺上来。”

    罂燚简直是恨不得一口咬死束火的表情!

    “好了,我今天话就说到这里,白小姐你自己权衡。”束火看上去似要收兵,“虽然我从小混黑帮,但也是说话算话的人。若白小姐想通了想要和我站队了,我随时欢迎。我能保证这是一件双赢的事情。你为我打掉春夜禅,我捧你成为国际巨星,说话算话。”

    白浴燃听到“国际巨星”这四个字差点雷吐了:“束火姑娘走好……”

    束火哈哈一笑,走前还不忘从上到下仔细打量罂燚一眼:“几年没怎么正眼看你,没想到黄毛丫头也长大了,□,是我喜欢的类型。等你来哟。”

    束火大摇大摆地离开,罂燚怒火中烧但却丝毫没有办法,只恨自己势单力薄太过无用,甚至都不知道该怎么解去体内那总是在关键时刻爆发的毒素!

    想到苏大落入束火的手里不知受了多少委屈,罂燚眼前一片朦胧,再也待不住,从窗口逃离。

    白浴燃还在思索现在事情发展太过复杂,整理思绪的时候张芹已经跟着罂燚出去了。

    罂燚从小区里跃出,往漆黑的巷子里走。走到一半只感觉五脏六腑都在燃烧,再也站不住,捂着腹部坐倒在地上。

    冷汗簌簌而下,她低喘着气说道:“你是警察?想要抓我回去吗?”

    张芹站在她身后说道:“你好像身体很不舒服,如果不去医院检查一下的话会有生命危险。”

    罂燚冷哼:“最烦你们这种人,假惺惺……要抓我回去立功就趁现在,反正我现在……也肯定奈何不了你了。”

    张芹双手插在口袋里:“我才是不能理解你们这些人,年纪轻轻活得好好的为什么要加入黑帮?你的身手这么好,死了可惜。”

    “你现在不抓我,以后就再也没机会了,你想明白……”罂燚凝视张芹,处于劣势的她竟还发话威胁。有一丝月光泄入巷子里,张芹看见罂燚明亮的右眼和一脸的稚气未脱——分明就还是一个小孩而已。

    张芹说:“我今天要抓你,一没证据,二不光彩,而且你不是还有未了的心愿吗?等你完成你的心愿我再凭借我自己的力量与你公平决斗抓到你也不迟。”

    罂燚道:“假仁假义会让你后悔没有抓住今天的机会,错过晋升的好时机的。”

    张芹笑道:“你要去火拼的也是黑帮,我们警方也是很乐意看你们互斗最后将你们一网打尽的。再说,要晋升也是抓到大头目才有晋升的可能,小朋友,你可能还要再混几年。”

    罂燚被她一语点破,心中羞愤,就算再疼痛难忍也不要看见这个讨厌的警察了!

    张芹回家的路上发现路人都用怪异的目光盯着她看——也不怪人家看,的确,她穿着吊带睡裙就出来了……

    回到家的时候,意料之中,白浴燃已经提着行李离开了。

    白浴燃拖着行李在午夜的街头漫步,当然她这不是有闲情逸致,而是累的。

    本想着明天再离开,可是给罂燚她们这一闹连个安稳觉都没的睡……

    白浴燃实在走不动,把行李箱推到路边,坐着抽烟。

    往口袋里一摸,最后五块五……烟也没两根了……她抬头想看看月亮,可惜天桥上的灯火太过夺目,刺得她眼睛发疼哪里还有月亮可看?从天桥上走下来一对母女,女孩指着白浴燃问她妈妈:“妈妈妈妈,那个阿姨怎么坐在那里不回家啊?”母亲小声说:“你要是不听话,我也把你赶出家门,听到没!”

    白浴燃窘,什么阿姨啊你多大了?要喊姐姐才有礼貌!

    最讨厌小孩子了!

    白浴燃猛地起身把烟头灭了:妈的老娘干嘛要沦落到这个种地步啊!我有家啊又不是无家可归!管你们来不来抄家啊!回家!

    白浴燃满心怒火怒视前方地回家!开了门把所有的灯都打开,以大字型躺在床上!翻来滚去!好爽!果然还是自己家好!老娘这就闷头狠狠睡她个三天三夜!

    白浴燃刚想睡觉一下子又弹了起来——不对啊,小胖子在哪里!?

    近日来白浴燃被一堆的暴力事件追在屁股后面跑,根本就顾不上小胖子,直到回家了到了熟悉的环境才想起来小胖子不见了!追忆一下,最后一次见到小胖子是在昆仑阁……所以小胖子现在还和大鸟炎童一同住在昆仑阁么……现在昆仑阁是不是已经被束火她们占领了?

    小胖子和小鸟炎童,会不会都已经变成盘中餐了呢……

    昆仑阁的确被束火占领,她的所有人马都住在昆仑阁,连同苏西。

    苏西和kiro分道扬镳之后不久就被束火抓了回去,罂燚寻觅了苏西一路都没有她的踪影。罂燚也有猜想过苏大是否落入了束火的手里,可是这种想法太过恐怖,她不希望是真的。

    可惜最不希望的事情往往最容易发生,苏西被困昆仑阁。

    束火对昆仑阁还是很有感情的。

    当年她不过二十岁,第一次来到昆仑阁就是二十五岁的苏西带她来的。

    那时束火青春年少,苏西风华正茂,那时候甚至还没有炎童。

    “你想要当苏家的大管家吗?”苏西站在还未扩建的昆仑阁的露台上问束火。

    束火穿着一件单薄的衬衣,被寒风吹得有些冷,细细的短发被刮得乱七八糟,但她还是给苏西一个腼腆的微笑:“我……我怎么行?我什么也不会……”

    苏西拍拍她肩膀:“有我教你,你这么聪明很快就能独挡一面了。我想要的不只有一个安安分分的挂名大小姐而已,我要的是整个苏家,整个春夜禅。你是否愿意帮我?”

    束火记得苏西那时眼里的璀璨,那时一种萌动的生命力。

    但自从炎童来到她身边之后,她就沉溺在和炎童的纠缠中,再也不见光芒夺目。现在炎童已然死了,却连同苏西的灵魂都一起带走,片甲不留。

    炎童死了,难道苏西就还活着么?

    眼前这个敞着衣襟,单腕被捆于床头却愣如木偶的人,和当年雄心壮志的苏西真的是一个人吗?

    束火坐在她身边看着她已经很久了。

    看她的空灵和残缺,这个人分明就不是苏西。

    这几日束火和苏西通宵达旦地做-爱,或者说是束火单方面的索取,苏西连眼皮都没有眨一下。要不是苏西尚有体温,束火绝对会认为自己在和一具尸体做-爱。

    束火拿来一把匕首,在苏西屈于头顶的手臂上划过,鲜血很快就流下来,但苏西依旧面无表情。

    “看来前几天我对你还是太温柔了。”束火把匕首丢开,“今晚我不会客气。”

    束火寻来蜡烛,一滴滴地滴在苏西的胸口。苏西的表情淡漠,仿佛已经感觉不到疼痛。束火看着蜡油不断铺在苏西的身上,忽然觉得自己很蠢!她一巴掌扇在苏西的脸庞上,苏西侧过脸去,不声不响。

    束火将苏西的身子翻过来,屈起她的膝盖让她跪着。苏西腿刻意僵硬着,一时间竟很难掰动。束火从床边操起鞭子狠狠一鞭抽在苏西的后背。苏西的身子猛地颤抖了一下,皮开肉绽。

    “到现在了还很有骨气,当初在我身下□的人难道不是你吗?”束火反手又是一鞭,还未习惯单臂支撑的苏西被这一鞭抽倒在床。

    束火最是恶心苏西这般隐忍的姿态,从苏西为炎童伤心而彻夜不眠的那一天起,束火就想要这样对待她了。

    她早就想要将她千刀万剐,看着她受罪。

    束火直打到大汗淋漓手臂酸麻,苏西的后背已经血肉模糊,苏西都没有哼一声。束火喘着气,手臂上往下淌的是苏西的血和她的汗混合一起的液体。

    束火将皮鞭丢下,拉着苏西的左臂将她翻过来。苏西的身子发软,嘴角往下淌血——她将嘴唇咬得支离破碎也要将疼痛呻-吟忍住。

    苏西的眼皮缓缓抬起,汗水沾湿了她的头发,贴在同样满是汗珠的脸庞上。映入她瞳孔的是束火的脸庞。

    苏西轻轻咳嗽一声,露出轻蔑的笑。

    束火感觉头皮被人狠狠揪开一般,用力将苏西摔在床上。

    杀了她!杀了她!杀了她!

    束火脑中有无数的声音在怂恿她!

    你梦寐以求的人就在你眼前,你可以对她做任何事,肆意地侮辱她、折磨她甚至是杀了她!

    没错,眼前一切真相都能证明现在束火就是苏西的主导者,可是为什么束火还是觉得苏西才是胜利者?

    束火将苏西拽起来,环住她的腰支撑起她无力的身子,啃咬她的胸前。苏西眉头微微蹙眉。

    “你的敏感带从来没变嘛……很久都没有人满足你了是不是?这几天你应该很开心才是。”束火分开苏西的腿,进入,扬起头舌尖继续刺激。

    苏西支撑不住扶住束火的肩膀,感觉到苏西体内的燥热,束火加快了速度,撞击到最深处。

    她将苏西放平,她要看苏西的表情。苏西缓了口气,又平静了下去。

    “我不信。”束火猛地一撞,苏西闷哼一声。

    “你是活生生的人,和炎童不一样,你是有感觉的。”束火不断深入,苏西的脸色也慢慢变得潮红。

    “你看。”束火将沾着苏西潮湿的手指贴到苏西的唇间,“你再能伪装,你的身体也是诚实的。”

    苏西忽然笑了,说了这几日来的第一句话:“你依旧那么幼稚。”

    45作死

    昆仑阁的每间房间都有巨大的落地窗,这也是遵照当年苏西的意思装修的。

    苏西喜欢阳光,她不能忍受房间里窄小昏暗。

    当然,那已经是多年前的习惯了。

    苏西醒来的时候看见窗帘露出了一道缝,刺眼的阳光从那缝隙里溜进来,正好照在苏西的眼皮上。窗帘微微地摇晃,每一次摇动都让阳光的位置发生变化,一闪一闪,让苏西非常不舒服。

    她微微侧了身,也正好缓解后背伤口所带来的彻骨疼痛。但她的左腕依旧被捆在床头,无法达成更舒服的姿势。

    昨夜束火粗暴的行径还在她身上留下了烙印,身体深处的痛觉是找不到能缓解的姿势的。

    了无生趣。她合上眼,打算继续跌入昏睡的深渊。

    就在这时,门开了。苏西听见脚步声,并没有睁眼的打算。

    但一丝轻微的轮椅碾压声却让她神经一紧,竟迅速睁眼,支起了身子!

    束火推着一张轮椅走了进来,轮椅上坐着一位年轻女子。年轻女子垂着头,这个姿势任谁都看不清她的样子,但苏西不用看就知道是谁。

    “现在的表情很好,我还是第一次见到你这模样。”束火蹲在轮椅旁边,捏起年轻女子的脸对着苏西,“哎,真可怜,本来一张如花似玉的脸现在都变成什么样了,我刚见到炎童的时候都没认出来。看这瘦得皮包骨哪里还像个人,分明就是一具僵尸。不过你说……炎童现在这个样子,和她做-爱的话她会有感觉吗?”

    苏西定定地看着束火好一段时间才缓缓开口:“这和炎童没有一丝关系,你要我怎么样我配合你就是。”

    “那一点都不好玩,那不就是演戏?我不喜欢表演出来的情节。”束火站起来摊手,“我想要最真实的感受,我就想要看你最自然地流露出的痛苦神情。”

    “昨天你已经看到了。”

    束火呵呵笑:“那怎么够呢?就看你冒汗、颤抖、连呻-吟都没有,也没有眼泪也没有求饶,这样就想要我满足?认识我这么多年你还不知道我是什么样的人?”

    苏西少了一只胳膊,看上去比一般人要单薄许多。她长发迷在眼前,束火见她的嘴角微微勾起……

    “你过来。”苏西说。

    束火见苏西的笑意中竟有一份妖娆,鬼使神差间便听从了她的话走过去。

    苏西躺平,先前遮在眼前的刘海往边上斜去,一双眼眶红肿的眼睛露出。因为睡眠不足那双眼睛里有些血丝,却丝毫不妨碍它的美丽。

    苏西屈起腿,抵在束火的腿间。

    “如果你解开我的手,我可以更主动。”

    一改前几日的冷若冰霜,此刻的苏西就像是绽放了身体主动迎接束火的到来。束火的呼吸有些紊乱,解开了束缚苏西的绳子。苏西单臂勾着束火的脖子将她的身子往下压,吻她的唇,舌在她的唇内轻轻勾勒她唇瓣的形状。

    束火被她舔舐得心尖上发痒,压住她的双肩将她往床里按去,额头上的青筋浮现:“我要的不是你犯贱!”

    苏西无力地叹气:“这也不行那也不行,好难满足你。”

    束火一拳砸在苏西的脸边,起身摔门而走。等束火将门一关,苏西立刻起身小跑到炎童面前。

    炎童眼睛眨也不眨地睁着,瞳孔里没有任何的光芒,死寂一片。

    “抱歉。”苏西握住她的手,“没将你藏好,还是让别人发现你了。让你受委屈,都是我的错……坐在这种轮椅上,肯定很不舒服吧。没有你喜欢的檀香味,你该生我的气了。别急,很快我就会救你出去的。”

    炎童自然没有任何的回应,但苏西望着她的眼神却是充满了无限的爱意。

    白浴燃一整晚一整晚地做噩梦,不是梦见罂燚或者束火又来追杀她了,就是梦见kiro被眼泪模糊的脸。

    午夜三点,白浴燃又被噩梦惊醒,一身冷汗在床上待不住,起身去检查门窗都关好没有。

    她走到窗前往下看去,见黑夜中有辆车停在她家楼下。

    其实这是一件非常普通的事情,谁家楼下不停辆车呢?可是不知为何,白浴燃总是觉得那辆车里坐着人,那人正在盯着她的窗口看……

    不行,这种事越想越恐怖,还是赶紧回去睡觉的好!

    一觉醒来,还活着,白浴燃在睁开眼发现周围的一切都被阳光晒得发亮时总算是松了口气。但随之而来的问题又浮现了……肚子好饿!

    白浴燃在打开冰箱只发现一颗已经发芽的大蒜后去把家里所有的抽屉都翻遍,找到一张曾经丢进洗衣机的十块钱,感动得差点哭了……

    她盘腿坐在地上看着十五块五这所有的资产发呆。她算了算,离她饿死也就五六天的时间。

    人被逼到一定份上什么事都敢做。白浴燃想着就算去工作被那些觊觎浴雪的人发现被抽光血而死,也是死,在家呆着什么也不做被饿死,也是死。横扫都是一个死字,我何必要在家饿死那么凄凉?我去工作就算被抓走虐死,那传出去我也算是死得其所,总比饿死在家那么寒碜要来得好吧。

    当下白浴燃就铁了心要“复出”,一个电话飚给秦姐:“我要工作!”

    秦姐说下午有个杂志平面工作,原先的模特拉肚子拉到没法从卫生间出来,她能来就过来吧。

    白浴燃脱光了站在镜子面前看自己,身上深深浅浅的疤痕有些都还没好清楚……去的时候让秦姐跟人商量一下能不能用自己的服装吧。

    白浴燃风风火火地出门,她从来没有像现在这么渴望工作。她想要钱,仅此而已。在不出卖自己的情况下让她做怎样三流四流的工作她都没意见。

    有些露肉的男性向杂志,幸好只要求露点腿露点沟而已,白浴燃的伤多在手臂上。这种尺度的照片她还是能接受的。

    理想在现实面前好像有些不堪一击,若是存折还在,白浴燃完全可以在家吃饱睡足过一段如猪的生活再说。或许开家小店,自己当个小老板,什么明星啊模特啊都一边去吧……可惜这些都已经是“如果”里的事了,存折就是被偷了,白浴燃就是一贫如洗需要站在这里拍一些接近底限的照片,然后这些照片会被印刷在杂志上,被一些她讨厌的人花钱买回家去,对着它们做一些她不想知道的事情。

    又比如,kiro。

    kiro爱她,她知道,她也爱kiro,可惜她选择了放弃。

    要如何继续?kiro的世界她不理解,kiro这个人她有些害怕。kiro的确有让她喜欢的一面,但同时更多的让她觉得恐惧、排斥、甚至厌恶。她不想某天在kiro面前将这些情绪反映出来让kiro伤心,趁现在退出也可以让kiro好好将她的春夜禅巩固稳妥吧……

    真是再好不过的主意,虽然kiro肯定想要把她碎尸万段。

    “喂,姑娘,你是来拍时尚性感大片的。”摄影师提醒一脸苦笑沉浸在自己忧伤情怀里的白浴燃,“不是让你来演穷摇的,敬业点好吗?不然我的读者看到你这张脸都会ed的。”

    “rry……”白浴燃也只有道歉的份了。

    当白浴燃趴在沙发上勾起腿时,发现摄影棚里多了一个人。

    翩翩长裙,手里拿着一本书……森女风悦然,好久不见啊,依然那么的,阴森。

    “嗨,小白。”等白浴燃拍完片,风悦然迎着众人惊诧的目光走向她,“拍完片一起吃饭?我特意来找你的。”

    46作死

    白浴燃还想说拍完片和秦姐有约所以风悦然之约恐怕要延期。

    秦姐赶紧上来跟风悦然说没事没事,我们那些都是无关紧要的小事,您有事找我们家小白的话小白随时都有时间!

    都不给白浴燃继续说话的机会,恨不得把白浴燃五花大绑给丢到风悦然的车里去。

    临走前秦姐还在白浴燃的耳边碎语:“就在你消失的这段时间里,悦然姐已经是不可同日而语了。想要和她合作的人都把长安街排满,你不要再耍小性子不识时务,有合作的机会就好好把握,别想着自己还年轻有的是机会,很多人都是抱着这种想法最后孤独终老消失在圈子里的。”

    白浴燃看着秦姐一脸认真,还没心肺地对她笑:“放心吧秦姐,保证完成任务。”

    “嗯,乖。”

    “对了,秦姐你帮我给张芹道个歉吧,那天走的挺急的都没来得及跟她道别,有点失礼,让她别介意。改天我再去拜访她。”

    “行了。”秦姐拍拍白浴燃的胳膊,“你先顾好你自己的事再说吧,你存折挂失的这段时间里有什么困难就跟我吱一声。”

    “以后不叫你秦姐了,改叫你秦妈好了。”

    “贫!快去吧!”

    白浴燃都不知道风悦然为什么又来找她,按理说上次见面也是唯一的一次见面其实并不愉快。

    风悦然换了辆车,让司机给开到某山某顶的一家私人咖啡厅去。

    白浴燃合计着自己没怎么得罪过风悦然,所以也不至于被杀人灭口,关上车门,安心出发。

    盘山公路一路往上全是私人别墅区,山顶满布会所、餐厅,基本上都是私人所有,会员制,没有会员卡一律不准入内。

    因为工作关系白浴燃的确有来过类似的地方,所以规矩她还是懂的。只是上次去找一位导演,打车去的,半山腰就给拦下来的。警卫在看了白浴燃的邀请卡后说白浴燃人可以上去,出租车不能去,结果就是白浴燃爬了两小时的山路……阶级仇恨是有的,但白浴燃觉得如果自己以后飞黄腾达了估计也是这里装x有钱人的一份子,所以还是随便仇恨就好,不要太较真免得以后想起来怪自己三观变太快。

    风悦然带着她一路畅通无阻,见到她的人都尊称她一声“悦然姐”,看来秦姐的情报很准确,白浴燃不在娱乐圈的日子里,风悦然又狠劲折腾了一把。

    风悦然带着白浴燃走到山顶的一处咖啡厅,私助坐在离她们很远的角落里拿电脑继续工作。白浴燃坐下,从此处俯视山景,视野极其开阔,吹着徐徐凉风,忽然就想到了kiro。

    那个爱撒娇又别扭的家伙,现在不知道还好不好……

    “你不介意我叫你小白吧。”一旦到了没人的地方,风悦然就一改清新路线,把烟和火机拿出来拍在桌上,翘起腿,目光都变得散漫了。

    “不介意,随便你爱怎么叫。那你也不介意我抽你根烟吧。”

    风悦然笑着吐了口烟,耸肩,白浴燃拿过烟点燃。

    风悦然望着白浴燃的脸好一会儿,抖烟灰的时候问道:“你这段时间跑哪里去了?我有找过你几次,你经纪公司都不知道你的行踪,听说还报警找你?”

    “啊……前段时间确实遇见了一些奇怪的事情,刚刚脱身……”用完“脱身”这两个字后白浴燃又有点后悔,觉得这个词对kiro不太公平,想要更改,但这种事情还需要更改的话不是更让人觉得奇怪吗?索性闭嘴,等风悦然抛出话题。

    “看来长得漂亮就很容易有风流债。”风悦然的话让白浴燃大窘:

    “根本不是那么一回事……”

    “嗯,我知道,你对于那种……浑浊的感情没兴趣,你喜欢一心一意,特清纯无邪的感情对吧?”

    “……你这不是故意恶心人么!”

    看白浴燃的反应悦然姐很开心:“你不介意的话可以说说你最近的艳遇,我正好闲着无聊没卦可八。”

    白浴燃嘴角歪了歪:“大概就是遇上一位黑道千金,她中枪了我给她取子弹,随后你懂的,就是一系列情不自禁生死相许……”

    风悦然:“我看你这人感情观挺传统的,没想到还会写剧本,想要改行当编剧吗?”

    白浴燃明白的,这世道就是你说真话没人信,非得胡诌才行:“我哪有那造诣,小模特都玩转不来。”

    “好了,不逗你了,说正事。你消失的这段时间我开了一个工作室,投了一部电影上了院线。六千万的电影捞了两亿回来。”

    “难怪呢,大家悦然姐前悦然姐后的叫,敢情您当大老板了!”

    “嘴甜。其实模特啊歌手什么的,都没意思,做影视才是出路。国内的电影市场就是一块大蛋糕,有人吃腻了吃吐了,有人却还在饿死的边缘挣扎。我觉得我眼光还不错,第二部投资的电影班底已经决定了,导演刚刚得了金x奖,从好x坞转了一圈回来没捞到,他拍的电影还是适合国内市场。我和他以及制作人谈过了,开一亿,我同意,但我只有一个条件,就是我来指定女主角。”

    风悦然这话其实再清楚不过,可是没理由啊……就在白浴燃在谴责自己不要多想不要玛丽苏的时候,风悦然开口了:“我指定的女主角,就是你。”

    “……”白浴燃手里的烟头掉在地上都不自知了。

    不要脸地说,这是一次千载难逢的好机会。

    撇去悦然姐,撇去金x奖导演,撇去上亿投资,光就院线电影就足以让白浴燃十万个想不到了。

    她这种三流小模特,有生之年居然还有人会想找她来演电影?

    “可是……”怎么说白浴燃就是厚道人呢?就着当口了她还来个“可是”,“可是……我所有的演艺经验只有一部v,还是站在那里一动不动就卖个色相而已,我的确是完全没有演技可言。”

    “我知道。”

    “……”悦然姐这三个字真是让白浴燃没有再谦虚的兴致了。

    “我不需要你的演技,我就要你这一张脸,你这一张脸还有你的气质就足够了。”

    “嗯,原来就是去当花瓶的意思。”

    “没错,我就是要你当花瓶,要你当史无前例最美的花瓶,让人家说你是花瓶的时候都带着嫉妒,带着爱意,带着无限的意滛!”

    白浴燃怎么感觉那么不舒服呢……

    秦姐这位资深经纪人的眼光是毒辣的,猜到了风悦然要跟她谈的是工作上的事。但白浴燃怎么都觉得这件事太过荒谬,仿佛天上掉馅饼掉到她头上顺便把她砸得有些发傻。

    “你不用现在就答复我,但我觉得你没有拒绝的理由。就这两天我会让人把剧本送到你经纪公司。等你看了剧本准备好了,我带你去见导演。”风悦然无论说话做事都带着一股子坚定的傲气,事情还没做,她似乎就已经把未来所有的计划都定下了。

    司机送白浴燃下山的时候,白浴燃还没缓过劲来……

    白浴燃到家洗了澡出来,秦姐的电话也打过来了:“怎么样?悦然姐都跟你说了什么?”

    白浴燃如实交代悦然姐“邀请”她出演新戏女一角色。

    “我就知道是这件事!我就知道!”秦姐比白浴燃要亢奋许多,“我之前就听说悦然姐的工作室近期有大动作,你一回来她就亲自来找你,果然是为了新戏!小白啊,你真是走运!从见你的第一眼起我就知道你会有出息!”

    白浴燃被秦姐尖锐的声音刺激得眼皮直跳——是么……原来您这么高瞻远瞩,以前我怎么都觉着你看不上我呢?

    见白浴燃那边没了动静,秦姐好奇地问:“你还有什么顾虑?”

    白浴燃当然顾虑,不只是顾虑她简直是焦虑。

    最近她吃不香睡不踏实,除去经济危机之外当然还有一个重要的原因就是浴雪还在她体内,并且验证了浴雪能使人百毒不侵延年益寿的传说。她现在最应该想的就是该躲去哪里以逃避黑道各路的追击吧?难道还能大摇大摆地出演院线电影?到时候会不会落个在聚光灯下被放血的人间惨剧呢?

    虽然她应该相信和谐社会法制年代吧……但……

    “你有什么想法就跟我说,看我能不能帮你解决的。难道还是因为上次那件事?要不要我让小芹帮你一下?”

    “不不不……不用了,秦姐,不用劳烦你们家张警官。可能是我习惯了走背字,突然有好运砸在我头上我一时间有点不适应。”

    秦姐骂道:“你能不能有点出息啊!别想这么多了,快点给我上!我们都等着沾你光呢!”

    放下电话,白浴燃的世界依旧冷清。

    小小的出租屋里就只有她一个人,这才是她习惯的生活。

    至于未来……她暂时还不想去想太多。

    鬼使神差地,心中好像有什么事堵着难受,她走到窗边往下望去,又看见了那辆车。

    那辆车属于她被惊醒的午夜里恐怖的一环,她本以为是自己多心,可是再次见到那辆车的时候却更加让她心神不宁。

    那车里坐着的是谁?难道在监视她吗?对方有什么目的?

    再看下去白浴燃觉得自己会在下一秒被一颗子弹打穿脑袋,她迅速拉起了窗帘!

    再这样胡思乱想就该自己先把自己折磨死了!

    白浴燃坐定在客厅的正中央——也就是电视和茶几之间的那一小道缝隙内:好吧,还是那个想法,与其在家等死不如走在大街上狂奔而死!那样还有人为她收尸呢!

    演就演!天上掉下来的馅饼就让我吃个痛快,做个饱死鬼吧!

    白浴燃拼命调整好情绪整装待发了,而漆黑的夜里有人却还深陷在情绪泥沼。

    kiro都不知道自己坐在车里有多久了,只感觉双腿酸麻,耳内不时闪过不知是否真实存在的鸣响。

    她不知道自己为什么每晚都要来到白浴燃楼下做这种看上去好像无比痴情的事,对方的逃离其实就是在告诉她:我们应该分开了。

    既然对方都已经做得这么绝对,为什么还要厚着脸皮往上贴呢?

    kiro也想知道答案。

    独自一人在家里无法入睡,每每梦中都是白浴燃那个混账的身影,醒来的时候眼泪流满脸庞,kiro都嫌弃自己矫情到死了!

    想要见她,却放不下自尊,思念浓得仿佛能毒死人,似乎只有偷偷做这种事才能缓解心中疼痛的万分之一。

    放下车窗,倚在门边往白浴燃的窗口看去,见她卧室的灯熄灭了。

    我喜欢的人已经睡了吗?

    我的夜晚,才刚刚开始。

    47作死

    接近黎明时分,看天色渐渐转亮,似乎今夜也将平静度过,kiro被困意侵袭,想着也该回去补眠。正打算发动车子,却听见车顶树梢上有轻微的动静。

    这动静不像是野猫的体重能发出的。kiro停下手中的动作,悄悄敞开车顶棚往上看去。

    只见一个瘦削的人影蹲在粗树干之上,透过晨光,那人的面貌被kiro看得一清二楚。

    黑月组的头号鬼医黑一茗!

    kiro确定自己没有看错,虽然和黑一茗只有一面之缘,但对方那张如同僵尸一般的脸却让kiro难忘。

    黑一茗怎么在这里,原因显而易见。看她对着白浴燃窗户虎视眈眈甚至发痴的模样,kiro下意识握住了白扇,按启了车内的报警装置。这装置和苏家相连,只要按动装置的摁钮苏家那边就会得到讯息,根据kiro的车定位系统马上就会赶来援助。kiro算了算苏家到白浴燃家的路程,就算超速行驶最快也要半个多小时的时间。

    单独面对传说中的鬼医,kiro有些紧张。

    kiro一直都有在留意黑月组的动态,束火一战后黑月组竟一直安分守己在自己的势力范围内做着日常,没有要出动对白浴燃不利的意图。kiro分析了其中的原因,黑月组就是要等着苏家四分五裂后三权对抗以坐收渔翁之利。可是这黑一茗突然独自出现在这里又是为了什么?想来会是私人原因。

    不管是黑月组派她来的还是她私自行动,kiro都无法估计和她单挑会是怎样的结果。想到吴夙说过“黑一茗已经不算是人类”的话中玄机,kiro连同枪都一起摸上了。

    黑一茗在树干上停留了片刻,轻轻一跃竟跃到了白浴燃家的阳台上。她如一只夜行猫一般蹲在窗边,手轻轻一动,防盗网就被她卸了?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