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作死(GL)

作死(GL)第1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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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可、可是,我再去的话不会很奇怪吗?我刚刚才从白小姐那边回来啊!”

    曾玉荃脑门上青筋都要冒出来了:“笨!你不会找个借口去?比如收杯子!?”

    小屏豁然开朗:“哦!对哦!您真聪明!我这就去!”

    曾玉荃:“……”

    不一会儿小屏兴致冲冲地跑回来,举着已经空了的玻璃杯兴奋地叫道:“白小姐都喝完啦!说果汁很好喝!”

    曾玉荃一掌盖在她的脸上,从牙缝里挤出几个字:“你叫什么叫!信不信我毙了你!”

    小屏捂着脸相当莫名,不敢再在曾玉荃身边待着,对她鞠个躬赶紧逃走。

    曾玉荃拿出手机,拨通了一个电话。

    “嗯,是的,你可以去了。”

    掐断,再挂一个电话出去:“前台吗?我是苏家的大管家,请通知二小姐一声,家里有急事,请速回。什么事?就说她的白小姐出了意外,让她快点回来。”

    曾玉荃把手机放进口袋,冷笑一声,走了。

    白浴燃坐在沙发上随意看着电视,不知为何渐渐感觉有些热,站起来去把窗户打开通风。

    开窗的时候屋外传来敲门声,白浴燃还想着小屏那个冒失孩子又要做什么,一开门,差点瞎眼!

    “孟孟……”白浴燃眼皮突地猛跳,“你……怎么会在这里?”

    没错,的确是孟孟。

    有段时间不见,孟孟看上去清瘦了一圈,本是有些婴儿肥的圆脸都尖了下去,眼窝里全是红血丝,看了白浴燃一眼就再把头低下去了。

    “好久不见了,小白。”孟孟轻声问候。

    “是有段时间不见了,不过你怎么会在这里呢?”白浴燃不能不防备,孟孟没有理由会出现在苏家,而且就算她要来,苏家这种禁地也不是她想进来就能进来的。

    “你不请我进去吗?我们在里面慢慢说……”孟孟说着就要往里走,白浴燃手臂一横扒住门框把她拦下来了。

    “不好意思,这里不是我的房间,不能随便邀请你进来。你是谁叫来的?你老公呢?”白浴燃一双眼睛紧盯着孟孟,让孟孟有些害怕——这完全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只会对她笑的小白。

    孟孟没回答她的问题,卷起她的衣摆,靠在她身上。

    “小白……你体温好像有些烫……”

    孟孟的声音又软又腻,从白浴燃的耳朵里钻进去,被她这么一说,体温的确有些变高了……

    kiro从未将车开得这么快!

    她在急速赶回家的路上不断责怪自己为什么要把白浴燃一个人留在那么不稳定的苏家。怪就怪她从未专心经营自己的党羽,不在家里的时候竟没有一个值得信赖的人留在白浴燃身边!不管给她传消息的人是谁这消息是否是真的,她已经极度内疚了!

    希望小白不要有事!

    “孟孟!”白浴燃被孟孟带倒,双双摔在门口,“你干什么,起来。”白浴燃用力把孟孟的身子支起来,却见孟孟的衣衫扣子已经开了两枚。

    孟孟的脸颊发红,眼神也有些迷离,体温烫得惊人。

    “小白,我知道……你一直都喜欢我。”

    kiro踹开大门,往楼上跑!

    “你这时候来这里说这些干什么?你再不起来,别怪我动手了。”白浴燃握紧了拳头,她明白这一切都很不正常。要是想不到有人在其中搞鬼,她都会深刻怀疑自己的智商。

    “我不起来,你要动手就动手吧。”孟孟捧起白浴燃的脸,吻下去……

    “白浴燃!”kiro站在她们身后没来得及喘气,浑身发抖大喊她的名字

    41作死

    白浴燃自然是料到kiro会在这个时候出现,这场戏就等着kiro出现,如果kiro不出现这出戏就没有任何意义了。

    kiro看着眼前的一幕,足足有半分钟的时间没有说话没有动作。孟孟悄无声息地从白浴燃的身上站起来。

    好像一切都会在沉默中结束的那一刻,kiro突然三两步跨了上来拽住孟孟的衣领就将她往外拖。

    “干什么!放手!”孟孟挣扎,kiro抬手就是一巴掌扇在她脸颊上把她扇懵了。

    “白浴燃心疼你不敢打你,我不一样。”kiro半拖半拽把孟孟往楼下带,下了狠劲,孟孟想要挣脱却完全没有办法。

    “等一下!小臻!小臻!”白浴燃急步跟上来,居然有些赶不上盛怒之中kiro的步伐。

    kiro将孟孟拽到楼下,一步不停,客厅里的仆人们都愣在原地不知道发生了什么。

    正好一位保镖迎面而来,kiro一边走一边向他伸手。保镖将腰间的枪拿出,kiro从他身边走过扯了枪往院子里踏去。

    一出家门kiro就将孟孟摔到地上,举起枪对准了孟孟。

    倒在地上的孟孟眼见黑洞洞的枪口对准了自己,总觉得一切都像是梦境,对方是不可能开枪的。

    “等一下!”白浴燃扑过来都来不及握住kiro的手臂,只将她的手臂撞开,一声枪响,本应该打入孟孟身体里的子弹飞向了天际。

    孟孟听到枪声本能地尖叫捂住耳朵,白浴燃亦是吓出一身冷汗。

    白浴燃算得准,kiro是真的会开枪,不是作秀,看她不带一丝犹豫的样子就知道她就是想要杀了孟孟。

    “你帮着她?”kiro质问白浴燃的声音并不高亢,但也让白浴燃冷汗直冒。

    “我不是帮着她,小臻你想想,为什么孟孟会出现在你家?这里面肯定有阴谋……我和她什么都没有,她只是将我推倒……”

    “我当然知道有阴谋,我也知道你和她什么都没有,不然的话我先要杀的人是你。”

    两个人相望着,白浴燃分明感觉到了kiro身上的杀气,和她所熟悉的那个喜欢撒娇喜欢粘人的kiro完全不同。

    那个是kiro是她的女朋友,现在这位才是苏家二小姐苏令臻。

    院子里围上来不少人,孟孟环视周围,知道自己是跑不了了,站起来摸了一下刚才被kiro扇耳光时咬破的嘴角,以一声冷笑开场:“难道我想要作践自己?要不是被你们这些社会败类威胁,我怎么会到这里来做这么下贱的事情!”

    “谁威胁你?”白浴燃心里是有数的,但她要孟孟自己说出来。

    孟孟斜kiro一眼:“有些人自己心里清楚。”

    kiro压着火:“你今天最好把话说明白。我苏令臻的确就是一个会争风吃醋的人,不怕有人看笑话,可是我也不屑使用一些下三滥的手段。你看我那一眼是什么意思?”

    孟孟喊道:“我怎么知道是谁!我只知道就是你们这些人抓走了我老公!逼我来这里!要我勾引她!”孟孟指着白浴燃,“如果不勾引她我老公就会被杀!你以为我想要在这里丢人现眼吗!我刚刚结婚日子过得好好的,为什么要遭这种罪!我才不管谁是主使,我只知道我是受害者!我老公更是!我们招谁惹谁了么!”

    白浴燃从来没有见过这般歇斯底里的孟孟。孟孟并不是一个多特别的女人,她不过是努力过着自己喜欢日子的普通人。

    孟孟一开始并不知道白浴燃喜欢她,也是在她订婚后白浴燃才开的口。

    “既然你都要订婚了,我也没什么负担,你就当听个好笑的笑话吧,其实我一直挺喜欢你的。”

    在孟孟兴奋地给白浴燃展示订婚戒指,白浴燃夸赞了她未婚夫慷慨大方之后突然这么说道。

    孟孟当时的惊讶并不是假,甚至羞红了脸。

    白浴燃一向尊重她,孟孟也小心翼翼地和白浴燃保持朋友的关系。

    白浴燃以为孟孟结婚之后她们也能像以前一样,你来我家吃饭,我去你家逗猫,什么也不拆穿,就真的当普通朋友。

    可是……眼前这一幕算什么?

    哭花了妆,嘴边挂着“败类”“下贱”这次词汇的人,真的是孟孟吗?

    这样的孟孟,是被逼得走投无路了。

    “好,我知道是谁做的了。”kiro和白浴燃心里都有数,kiro说,“但这不表示你能从苏家活着离开,这里不是你这种人说来就来说走就走的地方。不是苏家的人却看见了苏家的内部构造,必须死。”

    白浴燃难以置信地看着kiro:“你说的都是真的?”她怎么觉得kiro张口闭口像是三俗电影台词的话是随口玩笑呢?

    kiro丝毫不亲切地回应:“我像是在开玩笑?”

    她又举起了枪。

    孟孟又一次面对枪口,没了刚才质问kiro的气势。她面庞上的汗水已经模糊了她的五官,不断起伏的胸口和瞪大的双眼都在表达着恐惧……

    白浴燃那一刻脑子里是放空的,她的确不知道该怎么做了。

    此时不是前女友和现女友的问题,的确只是黑帮要杀人,仅此而已。

    晚风习习,院子里挤满人却死一般地安静,漫天都只有孟孟愈发急促的呼吸声。

    就在这个时候,白浴燃突然有了意外的发现——kiro开枪的动作变慢了。

    不过是缓了短短的一秒钟,白浴燃迷茫的心一下就被揪了起来,立刻伸手出去握住kiro持枪的手:“等一下!”

    kiro转头看她。

    “我知道……苏家有苏家的规矩,她意外来到这里不让她离开也是情理之中……但毕竟是一条人命,她也是受人操控的一枚棋子。如果现在杀了她,幕后的真凶如何找起?”

    kiro明知这是白浴燃为了保孟孟所说的敷衍之词,却也没拆穿她,放下了枪。

    “你说的也有道理。”krio说。

    白浴燃这才长长地舒了一口气,冷汗却是更疯狂地往外冒。

    kiro转身,在人群的缝隙里看见了面无表情的曾玉荃,以及被奶奶搀扶着的爷爷,一字一句大声说:“我的大管家的确是明事理的,我希望这件事无聊的主谋自行出现在我面前,我可能会酌情从轻发落。要是不自己出来领罪而是被我查到的话,就绝对不是一两条人命那么简单。”

    白浴燃知道kiro是在为刚刚登上春夜禅最高领袖的位置树立威信,也巧妙地为白浴燃走向大管家铺路。事情暂时解决了,孟孟的命也保住了,可是她此刻站在这里却觉得自己摇摇欲坠……

    kiro这一番作为并没有让她觉得威风八面,相反,让她害怕,甚至是有一丝厌恶。

    从一开始白浴燃就知道kiro的黑道背景,也没有嫌弃过。可是当下当她切身感受到了kiro的成长环境在她行事作风上留下的不可磨灭的烙印时,她确实觉得往日的自己太过天真了。

    看,这就是黑道。

    她们不讲道理,没有王法,在这的世界里决定别人的生死,横行霸道。

    孟孟被关入了白浴燃不知道位置的地牢里,白浴燃回房去洗了澡,了无生趣地躺到床上。

    kiro洗完澡一边擦头发一边坐到她身边。

    “怎么?担心你的孟孟会受委屈?”

    见白浴燃没搭话,kiro继续说:“树立你我威信只是一方面,当时如果你不求情,我的确是很想杀了她。”

    “我知道,你以前就警告过我很多次。”白浴燃背对着kiro回应。

    听白浴燃的语气很淡,kiro也缓和了些:“我知道这件事错不在你,是曾老妖妇在搞鬼。我让人去调查了,下午的时候小屏是不是给你送了一杯果汁?”

    白浴燃翻过身:“和那杯果汁有关?”

    kiro:“小屏将你喝完的果汁杯直接丢厨房了没洗,我送到医生那边让她帮我化验,你猜化验的结果是什么?”

    白浴燃摇头。

    “里面的主要成分除了柳橙汁外,还有银狐腺、滛羊草、硬脂酸镁这些东西。”

    “你是说……春-药?”

    “哟,你还听懂这些歪门邪道的。”

    “你也不想想我混什么圈子的……所以小屏是受了曾玉荃的指使,给我送了一杯□,然后让孟孟过来企图和我发生关系再让你回家,捉j在床?!”

    kiro耸肩。

    “曾阿姨肯定是八点档的电视剧看多了,你说说现在的编剧都在写一些什么害人的东西!”

    “这件事就这么顺下来了,现在要做的事就是把曾玉荃从这件事揪出来,就算她有爷爷他们保着杀不了她也要彻底把她从苏家赶出去。”

    白浴燃盘腿坐在kiro面前,眼睛一眨不眨地看着她。

    “你干什么发痴?”

    白浴燃:“我在想,或许你的生活比我想的还要凶险……就为了管家一事差点牵扯进无辜的人命。再有更大的事情发生,是不是要死更多人?”

    kiro有点不耐烦:“苏大和束火她们火拼的事情你不是也参与进去了吗?那死的人更多你怎么都没这么深刻的觉悟呢?一牵扯到你的孟孟你就感怀千秋了?”

    “小臻。”白浴燃没想在这个时候和kiro闹,“我是觉得,就算我能在你身边,也不知道能活多久。可能有一天我不出轨,你也会因为别的事情把我杀了。”

    kiro望着白浴燃充满生命力的年轻容颜,心里是清楚的,白浴燃说的对,她就是活在一个你死我活的世界里。这是她出生前老天就已经为她选择好的人生,她没有权利将这个设定修改。

    kiro生硬地转化了话题:“说回来,既然你喝下了小屏送来的春-药,孟孟又那样撩拨你,你怎么一点都不中招?你的意志力也真够坚定的啊。”

    “不……其实当时除了感觉屋内有点闷之外,根本一点都没有异常的感觉啊。”

    “怎么可能,医生说那春-药的剂量是往死里放的,如果再多一点都会要命的,你一点感觉都没有?”

    kiro和白浴燃对视片刻,同时喊道:“浴雪!”

    浴雪已经在白浴燃的体内默默地发挥着作用,在她们被琐事困扰的时候,融在白浴燃体内的浴雪悄声无息地和白浴燃合为一体……

    “所以,关于浴雪的传闻很可能是真的。”kiro咬了一下下唇,“事情会变更糟的。”

    42作死

    浴雪暗自发挥作用,让白浴燃的身体完好无损,这的确是一件好事。可是她们能察觉到浴雪的存在,曾玉荃肯定也能感到事情哪儿有些不对。

    kiro预设曾玉荃是知道浴雪这件事的——毕竟苏大和束火将事情闹得那么大,还有最强黑帮黑月的加入,道上都是消息灵通者,估计都在议论这件事。白浴燃前脚走出苏家大门说不定后脚就会被人掳去。曾玉荃这么精怪的人,她的消息不会落于人后。

    曾玉荃这一招也是有两手,一手陷害白浴燃:若是目的达到,正好可以将她从苏家驱逐出去,kiro再说什么都无法在爸爸和爷爷面前立住脚;二手试探白浴燃:如果春-药对白浴燃无效,自然就试探出了浴雪的功效——反正要死也是孟孟那个炮灰死,曾玉荃在下达指示的时候绝对不会亲自露面给自己留下把柄的。

    kiro想到这些,对曾玉荃不能轻视。

    虽然曾玉荃让她厌恶,可厌恶不是轻视一个人的理由。人在心理上会下意识地回避自己讨厌的人,但如果真的回避了,一些要命的细节恐怕也一同忽视了。

    不能否认,姜是老的辣,曾玉荃足够阴险。

    曾玉荃留在苏家名正言顺——她可是真正意义上的三朝元老,从爷爷辈就进入了苏家。她留在苏家绝对是一个大隐患,浴雪传说被验证后,她不用自己出马,只要在道上一放消息,多的是各路黑帮会想方设法杀入苏家将白浴燃绑走……kiro刚刚接任春夜禅,正是最受不起动荡的时期……若是这个时候苏家成为群兽觊觎的猎物的话……

    “你还没睡?”白浴燃翻了个身,看kiro还睁着眼望向天花板。

    “我睡不着。”kiro眼睛轻轻地眨动了两下。

    “在想浴雪的事情?”

    “我在想,你最近留在苏家不太安全,我想要把你藏到一个没人知道的地方去。”

    “山洞里还是海底啊?”白浴燃伸出手臂从kiro的颈后穿过去,将她拉入自己的怀中。

    “我说正经的呢,你现在去哪里都不太安全,也不能把你放到我朋友那边去。其实最好能将你送到国外去避一避,可是我不能跟在你身边,想着你一个人在人生地不熟的地方不在我眼皮底下我又特别不放心……”

    白浴燃睁开眼。

    kiro说的很委婉,甚至没有提到最核心的问题,似乎一切都是从白浴燃的安全为思考基准。但白浴燃还是听懂了那埋在话里的重点。

    “别想了。”白浴燃摸着kiro的脑袋,“好好睡觉,做个好梦,说不定明天一早醒来一切都解决了呢?”

    kiro“哼”一声:“哪有那么简单?都像你,每天往家里一窝什么也不用操心,猪一般的生活……真惬意啊。”

    白浴燃笑:“的确很惬意……”

    白浴燃的笑声揉着kiro的神经,让那些纠结成团的烦事逐渐抛到脑后,被困意所取代。kiro往白浴燃的怀里再钻了钻,找到最舒服的姿势,睡去了。

    这一觉竟睡得很沉,再醒来,天已大亮,身边的位置空无一人。

    kiro睁眼看着面前的空白发愣了数秒,起身,仍不见白浴燃的身影。

    kiro睡衣未换,扯了外套就往楼下跑,见着人就问:“有看见白小姐吗?”

    女仆回应:“白小姐一早就离开了……”

    “离开!去了哪里?”

    “这……我不知道,您可以去门卫那边问问,出入都会被盘问……”女仆还没说完kiro就往外冲,女仆看kiro穿得单薄,端着盘子对着她的背影喊道,“二小姐!晨间天寒,穿了衣衫再出门啊!”

    kiro一路杀到门卫处质问,门卫看kiro裸着腿,胸前大开,有些不敢直视她:“是的……早上很早白小姐就开车出门了,还带着一位小姐……说是您让她出门办事去了,我也就没好多问……”

    kiro砸他窗户:“那你就放她出去了!?一位小姐,哪位小姐啊!”

    “……这,我只是一个门卫,我知道白小姐和二小姐您关系亲密,所以,没敢拦着……”

    kiro把门卫的窗户一摔,又跑去地牢,孟孟果然不在了!

    kiro一口银牙都要被她活生生地咬碎!

    白浴燃这是要做什么!

    明天一醒来,所有的烦恼都解决了……哼哼哼……哈哈哈好你个白浴燃,你就这么不动神色帮我把烦恼都解决了是不是!

    行,你一声不响就走了,你够果决!够狠心!你以后再也不要出现在我面前!

    荒凉的盘山公路上只有一辆车孤单地前行。急下坡山路起码二十公里,开车生手白浴燃从未开过蜿蜒盘旋的山路,将车速放得很低。

    早上起得太早,孟孟已经睡着了,车厢内闷得很,白浴燃却不敢犯困。只要她眼皮一垂她和孟孟就会双双摔入山崖,尸骨无存。等kiro找到她们看见她们的尸体还相依相偎在一起那就太糟糕了,白浴燃已经化作一堆白骨连解释的机会都没有了,kiro那该有多伤心呢?

    所以死在哪儿都不能死在这里啊!

    白浴燃打开音乐提神。

    孟孟就醒了。

    “你为什么要救我出来?”孟孟目光呆滞地看着前方。

    “你是受连累,我带你出来很正常。我这给你送到你家去,你丈夫的事情我再想办法。”白浴燃回答。

    孟孟沉默了很久,突然说:“其实我挺后悔认识你的。”

    白浴燃尴尬地笑:“呵呵,呵呵呵,可不是吗。”

    “如果你是个陌生人,我现在就可以很果断地憎恶你。如果你从未向我告白,我也可以痛快地和你绝交。我以为……我结婚之后我们就彻底结束了……为什么到现在,还要被你的事情搅入?我真的不想再见到你,在这个时候才想要依赖你……”

    孟孟的话让白浴燃心里堵得慌,眼睛都模糊了。

    “嗨,这时候说这些干什么。我这就把你送回去,然后再把你丈夫找回来,让你们一家团聚就好了……别想太多,等你到家就好好歇着,睡一觉,什么也没发生。”

    孟孟说:“我被抓之后听说要让我勾引一个人上床,我很害怕不知道是谁。但当我知道是你的时候,我不能理解我自己……我竟然没有一丝的反感……甚至,有些开心……”

    “孟孟,我说了,别想太多。”白浴燃没有了安慰的语气,直截了当,“睡一觉,什么也没发生。”

    白浴燃将孟孟到家楼下,她没上去,开车回到自己家,拿了些衣服和所有的存款塞到行李箱去。

    从床下翻出许久不见的手机,早已没电。接上移动电源拉着行李箱下楼,将箱子甩到后备箱里,坐到车上时手机开机了,一看,有三十多个未接来电,一大半都是秦姐打来的。

    正好,白浴燃现在能求救的只有秦姐了。

    给秦姐回拨回去,秦姐一接电话就大喊大叫:“白浴燃——你还活着!你居然还活着!我都已经报警了!年轻的女尸我都去看了两三具恶心得我瘦了两大圈了!你居然还活着!你个混蛋啊!”

    白浴燃听秦姐在那儿大呼小叫,只呵呵地笑:“秦姐,最近我的确遇上很棘手的事情,需要你帮忙。你有没有房子能借我住一段时间的?”

    “你惹到什么麻烦了?难道是上次你开车撞人的事?!”

    白浴燃实在不想和秦姐解释那么多,正好秦姐自己想起了这件事就顺水推舟承认好了。

    其实也真的就是因为kiro啊!

    秦姐一路骂白浴燃说她不小心心眼太大做什么事都马虎,年纪轻轻的工作也不做了还惹上大麻烦,以后人生该怎么办?

    白浴燃提醒一下秦姐这次她打电话来的目的,秦姐只好在骂她的间隙中抽出空跟她说:“这样,我给你一个电话,你联系一下我侄女。我侄女住在我婚前的房子里,有两间屋,你可以暂时去避一段时间。”

    “你侄女?我不想有无辜的人参与到这件事来……”

    “没关系,我侄女是警察,还是个工作狂,最近治安很不好她都在警局办案很少回家住。如果有人找你麻烦正好她可以保护你!没事小白你不用害怕那些想要讹诈你的人,咱们是社会主义法制国家,挺起胸膛做人!”

    “……”警察,这个当口上摊上一警察,不知道是福是祸……

    但白浴燃的确没地方可去,暂时去躲一阵子吧。

    白浴燃打电话给秦姐的侄女,对方给了她住宅地址,告诉她房间的钥匙在门口左边第二盆花盆下面。

    白浴燃按照地址来到市中心的一处商住两用的高级公寓,心里不禁发毛——这么高调住在这种地方,会不会不太好?但再一想,大隐隐于市,就先这么着吧,住一晚,等明天去取了钱再到外面租房。

    把车停好,白浴燃拉着行李箱来到七楼,一梯一户,走廊上很多花花草草的被照顾得很好,按照提示拿了钥匙进门,居然还是1oft结构的房子……

    秦姐的侄女说了,楼上左手边的卧室是客房,没人住,白浴燃暂时可以住在那里。床单被罩都在房间的柜子里,家里有吃有喝,请她随意。

    白浴燃将行李放好,先洗了个澡,把房间收拾好,觉得自己冒然进入别人的生活的确过意不去,看看冰箱里还有些食材就做了晚饭,想说等主人回家第一时间就可以报恩了。

    但秦姐的侄女一直到深夜都没有回来,白浴燃熬不住,就先睡了。

    第二天醒来,发现桌上的饭菜已经不见,冰箱上贴着便利贴:“谢谢。”

    “真是早出晚归的大忙人啊……”白浴燃收拾背包准备出门取钱。

    43作死

    白浴燃要是知道她辛辛苦苦存了许久,全部家当放在一起的存折会在去取钱的路上被偷的话,早几年开始她就该大手大脚地花钱,一分不剩!何苦喝西北风,何苦吃过期食物,何苦到现在对着空荡荡的背包安抚更加空荡荡的心……

    不行,白浴燃越想越亏得慌,觉得那笔钱不能就这样算了,她必须找回来。人穷的时候就是容易走进死胡同里,她现在没有去工作,没有新的收入来源——她现在的身份也不可能去工作了——如果不把那笔钱找回来的话她根本寸步难行。

    最简单的方法就是报案。

    而最捷径的报案方法就是坐在家里等着秦姐的侄女,现成的女警官下班回家。

    今天秦姐的侄女还是回来的很晚,但白浴燃刻意等她,终于在临近十二点的时候把她等回来了。

    秦姐侄女穿着一身精神的薄风衣,黑色直发也没扎起来,看上去就像是普通上班族,不像是警察。

    见白浴燃坐在沙发上看电视,她有些惊讶:“还没睡呢?”

    “没,等你呢。”

    “等我?”警察小姐笑了笑,但看上去有些敷衍,看得出来她工作很辛苦,整个人都散发出一种疲惫的感觉,“等我一起吃饭?”

    “饭菜都做好了,算是贿赂,有事相求。”

    “哦?”警察小姐把包放下,坐到餐桌边上,看一桌子的饭菜说,“你倒是很直接。有什么事直说吧,不过你的事情应该都挺棘手的。”

    “秦姐都给你说了?”白浴燃坐到她对面。

    警察小姐盛饭:“没有,但是上次见到你的时候你就是一身血,我有公事在身也没来得及等你醒来问清楚,但看上去过了一段时间你的问题还是没解决。”

    “上次……我们什么时候见过吗?”白浴燃回忆,她的确不记得自己何时与这位警察小姐见过面,但对方的声音确实有些耳熟。

    警察小姐对她微笑,将装满饭的碗搁到她面前。

    “难道……上次我在路边昏倒,送我到医院做好事不留名的就是你?”白浴燃想起一种可能性,她第一次被kiro平白无故抓去苏家,被阿茂的鞭子打成重伤还硬挺着自个儿回家,昏倒路边,后来是在医院醒来的。救她的好心人她一直都没找到。

    警察小姐继续微笑,没回答,算是默认:“当时看你就觉得你有些面熟,后来想起来你就是我小姨的工作伙伴,我有在杂志上看到过你。说吧,这次又是什么事?”

    白浴燃不得不感叹人与人之间总是有那么多理不清的缘分,有些不好意思地把自己存折被偷的事情跟她说了。

    “这事……要追回来比较难,除非是那小偷再犯案被抓到了给你交代出来,才有可能一起破案。你急着用钱?”

    “我是有些着急,不能总住在你这儿不是。”

    “那倒没什么,反正房子空着也是空着,你还会做饭。我比较忙,你偶尔帮我做做饭也算是帮了大忙。不过……如果你是犯了什么事想要跑路的话,最好别动那心思。”

    白浴燃笑起来:“警察小姐开始审犯人了么?”

    “坦白从宽,抗拒从严。”警察小姐打趣,“我叫张芹,别警察小姐的挂在嘴边,感觉和不良职业都沾亲带故。我知道你叫白浴燃,名模。”

    “可别……什么名模,就是三流小野模。哎……那我也得搬走,实在不行睡天桥好了。”

    “你睡天桥?就你这么好看的一张脸睡天桥的话明早我就得出警抓强-j犯了。”

    “……虽然您这是夸我,可我怎么听起来那么别扭呢……”

    “行了,你既然不是罪犯也如此貌美如花,何必出去风餐露宿?就在我家里待着也好,最起码我家没有小偷刚闯进来。嗯……你手艺真不错,菜很好吃,谢谢。”

    “……不客气。”白浴燃怎么都有种自己好像被包养的感觉?这位叫张芹的警察……姑娘好像心眼也不太多的样子。

    白浴燃已经做好了趁天黑离开的打算,等张芹先睡下再说。

    张芹主动收拾了碗筷后去洗澡,白浴燃吃得有点撑,去卧室收拾行李的时候才看见墙上挂的都是张芹的奖章。什么xx年xx警局女子格斗比赛第一名,模范标兵,优秀警员,拾金不昧……这年代还有这么完美的人?想起张芹曾经救了自己还给掏了医药费的事情,白浴燃就更不能在这里耽搁了。就算是警察,要是被kiro她们那些火力壮的黑道盯上了,那肯定也是九条命都没跑的事儿。

    白浴燃叹了口气,怎么觉得自己现在根本就不是金贵那回事,根本就是人人喊打没个安生处的可怜虫好吗?

    白浴燃躺在床上听着外面的动静,她打算等张芹一睡着她就离开。

    张芹穿着吊带裙睡衣,将头发吹干。

    在卷吹风机电线的时候她听见外面阳台上有细小的动静。她将吹风机无声地放到床上,慢慢地靠近窗边。

    厚重的窗帘之后的确有细碎缓慢的脚步声,听上去这脚步声的主人是受过专业训练,不是一般小飞贼那么简单。

    张芹今天没有带枪回来,有些失策。

    她悄悄地拨开窗帘,从缝隙里看出去,月光下有一个瘦小的黑影往白浴燃房间的阳台那边爬去。

    “什么人!”张芹突然大喝一声想要从气势上将对方压住,谁知那人不但一点都没有被惊吓,反而迅速反扑,扭身横着一腿便向张芹的腹间甩来。对方来势汹汹速度极快,张芹双掌下压将这一腿化解,对方连续五六腿凌空提来竟无需着地,力劲狠辣,实在出乎张芹的意料。

    这几招张芹呈全守之态势,实战经验丰富的她明白一味防守肯定要占尽劣势!

    对方又是一腿向她的胸口袭来,张芹往后撤了一小步,抬腿从空中劈下,踩在对方的脚面上,将对方一条腿定在原处,两个人的距离猛然拉近,张芹的拳速快得只能看见影子,在警局没人能在这么近距离之下接她十招,可是这人竟然可以和她势均力敌拆了二十多招,且未见颓势。张芹感觉手臂越来越酸麻,两拳直面对击,张芹拳头剧痛,猛地向后退去。对方也有损伤,往后踏了好几步。

    “你是谁?”

    从刚才拆招的过程中已经能断定对方是位女性,有这等身手的女性肯定不会是善茬。

    这会儿工夫白浴燃已经听见动静拉开窗帘望过来,那女子回头和白浴燃对视,白浴燃大吃一惊:“罂燚!”

    此人正是苏家的三管家罂燚。之前听kiro说她从苏家逃走,一段时间内未有她的消息,没想到她竟出现在这里!白浴燃从kiro那边得知苏大和束火正面交锋那一次的生灵涂炭,知晓罂燚被束火残忍地挖去了左眼眼珠,现在她左眼处蒙着一个黑色的眼罩,穿着一身黑色的紧身西服,整个人一改先前的颓势,变得如同第一次见她时的锐气十足。

    “白浴燃,你在这里就好,跟我走。”罂燚往白浴燃方向走去,白浴燃和她交手过一次,深知她的厉害,立刻关窗想要把她关在外面。白浴燃以为自己关窗的动作已经很快了,没想到罂燚的动作更快,伸手一卡白浴燃就感觉自己像是卡到了石头动也动不了!

    她立刻从窗边撤走,张芹也身手矫健地从对面阳台翻过来想要拉住罂燚。罂燚没给她靠近的机会,长腿后扫将张芹隔开,快步去追白浴燃。

    白浴燃冲到客厅,寻觅周身有什么东西可以当做武器暂时自卫一下。寻觅半天终于找到一根高尔夫球棍,举起时罂燚已经快步到她面前了!

    白浴燃对着罂燚使劲全力敲下去,罂燚挥手一挡,白浴燃只觉虎口发麻,球棍立刻脱手在地上滑了三千六百度卡在了角落里,看一眼,已经变弯了。

    从后面上来的张芹看到高尔夫球棍变弯,怒不可遏:“我刚买的一次都没有用过!”

    两个人又再缠斗,白浴燃看张芹身手真是不错,不亏是警局格斗第一把交椅!可是现在完全不是赞叹的时候,白浴燃冲张芹嚷道:“你的枪呢!”

    “我根本就没带回来!”张芹一边和罂燚激斗一边还要应答白浴燃,一分心就被罂燚踢了个正着,摔倒在地。

    罂燚的目光再次粘上白浴燃,白浴燃趴在沙发后面不知所措,唯有拖延一下时间快些想办法:“你要我跟你去哪里?”

    罂燚似乎没有回答她的兴致,表无表情地走上来。

    白浴燃心想张芹那么抠门就算身边还有花瓶什么的也不好意思再往外砸了,但要跟罂燚去未知的地方也实在下不了决心。

    眼看罂燚就近在咫尺了,突然她就停下了脚步。

    白浴燃看罂燚的表情不对,往自己身后看去,不知何时屋内大开,有个身高高挑戴着墨镜的短发女子站在门口抱着双臂对她们笑,就像是来看热闹的一样,但谁都看见她手里拿着一把枪。

    发现所有人都往她的方向看来,短发女子露出满含歉意的表情:“别这样看着我,当我不存在,我就是来看热闹的。”

    “束火……你跟踪我!”罂燚咬牙切齿,拳头攥得骨节发白,质问束火:“你到底把大小姐藏到哪里去了!”

    “哦?你找苏西?她在我床上,你也要一起来吗?”束火轻轻松松地讲出这句话,让罂燚脸?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