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眷恋如花

眷恋如花第10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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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之气,一溜烟的窜出小巷。

    常乐一路笑着追了出来,那一脚之后,我像是中了传说中的吸星一样,心里的怒气一下子全泄了出去。无力的蹲在路边,像只无家可归的流浪狗。常乐站在我身前,高大的身形遮住了刺目的阳光,伸出手来柔声说,“走吧。”

    蹲在太累,干脆我一屁股坐在了地上,抱着双膝,抬眼看着他咧开的那一口白牙,想了想,从怀里掏出个锦囊,放在他摊开的手上,那只手白皙细长,掌心却布满老茧。

    “先放你那吧。”常乐的手很稳,稳的悬举在半空这么久竟连丝轻微的抖动都没有。

    “你不是想要这个锦囊吗,现在还给你,咱们两不相欠了,以后阳关独木,各安天命,你走吧。”我淡淡的说。

    “我走了,你怎么办,你不是要进宫找人吗,如果我走了,谁带你进去。”

    “谁说我找人了,谁要进宫了,又不是选秀女,我要回家啦,你身上还有钱没有,朋友一场,给点跑路费。”这小子身上钱不少,出手也挺大方的,随便给个两的,不仅回家的路费有了着落,连带的还能还了牛老爹的私房钱。

    常乐拉起我的手,把那锦囊硬塞到我的手中,“君君,骄傲是最要不得的东西,别让你心里的傲气,变得娇气,它只会蒙蔽你的心,让你看不见自己心里真正想要的,你在找一个人,那个人就是桑楚国的太子白睿~~~~~~别动,听我说完,”常乐紧了紧握着手,制止了我的挣扎,“逃避不是办法,你问我,为什么不问你为何要进天香团,因为我知道你想进宫,你想去找他,可是骄傲如你,又如何能接受心爱之人与他人另结秦晋之好,所以你想问的不是我,你气的也不是我,你气的是你自己,你想问的也是你自己,你气自己的没用,为什么到这时候还是放不下他。”

    “谁,谁说的,你以为你是谁啊,跟你很熟吗。”我嘴里不甘的否认着,却仍是一动不动的由着常乐紧握着我的手,定定的盯着常乐清澈坦荡的眼睛,因为我知道他说的都是对的,我没用,不敢面对自己的心,只能把怨气出在他身上。

    “君君,你不是没用,其实你的心是最最好的,只是你习惯了把你的好用假恶包裹住,他们的眼睛都被蒙住了,怎么会没有现,你是个多么好的姑娘呢。”常乐语带轻柔,像在安抚我那隐隐作痛了很久的心,轻轻的抚着我头顶的,像在疼惜一个孩子般,我嗔道:“我有那么复杂吗。”说的我跟那岳不群似得,又是假恶又是真好的。

    “你去找他,是因为你知道他会有危险。”

    如梦境破碎般,我嚯得一声站了起来,刚才放松的身体蓦地紧绷,僵硬的像棵树,“你说什么。”

    常乐淡笑着看着我,眼角无意的扫过我握着他的那只手,因为用力的缘故,手背上的青筋凸显,“我说有人要害他,那个人就是今天在城门口撞了怀真的那个人。”

    “你是谁。”我厉声问道。

    “如果我猜的没错的话,那个人就是巫罡国的虎咒师雷藏。”总说一个人的眼睛是最骗不了人的,我紧盯着常乐的眼睛,他的眼睛清澈深邃,有我看不懂的情绪明灭着。

    “你究竟是什么人。”

    “君君,你在紧张,放心,我只会帮你,不会害你的,当然,我也不会害他的。”常乐保证着,“你浑身长刺的样子挺可爱的。”

    “你的目的是什么。”仔细回想我跟常乐的初遇,其实挺诡异的。

    “我有目的吗,让我想想,我已经跑了太久了,有点忘了,”常乐一根一根的扒开我的手,拉我靠墙坐下,“其实你的出现是个意外。”意外,又是意外,我到这个世界来是个意外,现在又出意外,我要不是妖星现世,哪来这么多连锁反应。

    走过路过的,看着高兴的话,就留下点脚印吧,我想要推荐,我想要收藏。~(_)~

    我很努力的,看看我更文的时间吧。(⊙o⊙)

    还有谢谢朋友们的支持。(◎)

    第四十七章乞丐也是职业

    夷月国盛产各种珍稀矿石,其中近一百年来最着名的就是文中之前所提到的月魂珠,只是月魂珠的出名仅仅因为它能够出如月华般的色泽,而不是因为它具有穿越时空的能力让人记得,我想如果夷月国主知道此珠具有如此神奇效用,怕是打死他也不会送给女儿做嫁妆的。相传月魂珠是吸收天地之精华所生之物,故具有常人所不见的灵气和灵力,那夷月国主在他初即皇位那是起就开始对月魂珠的研究,可是直到他第三的女儿月落出生,也没研究出个所以然来,只道前人故弄玄虚,此珠充其量也不过是比那夜明珠亮上了那么一点点,正好碰上那白睿太子求亲,想这珠子与女儿名字相配,便做了个顺水人情。这些个闲话暂且不表,只是那月魂珠为何在夷月国主手中如珍珠蒙尘,到了小白那里便显现出它的不同凡响的作用,我想无人能解释这其中的道理,或许如同佛渡有缘人一般,这珠子也是要认主人的。至于小白又为何变成猫,又为何因那月魂回归人形,那又是后话了,或许正因那月魂具有天地灵气,所以又附带了破邪的效果。所谓存在即合理,各位看官也无须太过计较来龙去脉,只因故事因它而起,而它却不是故事的根本。

    其实说了这么多,也只是为了接下来介绍的凤栖城做铺垫,凤栖城是一座百年的老城,同时凤栖城也是夷月国最大最富有的一座城,不管是建筑还是人文都处处的彰显着与这座城池所匹配的厚重和繁华。凤栖城最出名的是手工业,夷月国虽盛产矿石,可是不管多稀有珍贵的宝石,也要经过打磨制作才能显示出它独有的光芒,而这凤栖城里最多的就是制作这些矿石的能工巧匠。于是夷月国各地挖出的矿石都往这凤栖城聚集,各地商人包括各国商人们也都聚集在此,选购商品谋取可观的利润。所以凤栖城里到处都是这种出售宝石工艺品的铺子。

    那个其实上面说的这些也不是重点,重点要讲的是人。这一日早上,在凤栖城的南大街上,在某间店铺的墙角边蹲着两个据说是兄妹的人。

    “就这样吗。”我平淡的说,脸上没有任何的表情起伏。

    “就这样。”常乐有些愕然,盯着我的脸看,想要确定我的真实反应。

    “那好,走吧,骆老伯还在等着我们过去。”甩了甩麻的腿,扶着墙站了起来。

    “-----你,不生气。”常乐伸手扶着我。

    “我为什么要生气,”奇怪的看了眼常乐,想了想,又说:“人生不如意,十常之,你只是比别人更倒霉了点。”

    “我不是说这个,我是说,我利用你的事。”

    “哦,那个啊,好像我是应该生气,不过算了,我可是公认的最有涵养最有风度的三镇十八村的美女。”我不甚在意的说,顺手拍了拍身上的灰尘。

    “那倒是,君君是最美的。”常乐好笑的附和着,心情较之刚才讲他的过往时好多了,身体也没那么紧绷,神色也缓和的不似刚刚的低沉,他似乎也察觉到了这一点,轻声的说:“谢谢。”

    “谢什么,要谢就谢谢你的义父,他把你教的很好,还有就谢谢我那惊世骇俗的成长经历,还有我那非同一般的启蒙教育吧。”

    常乐以为我故意夸大惹他开心,却不知我说的是真真正正的大实话,打死他也不会相信,我是从几千年后穿越而来的一缕幽魂。

    其实常乐的经历很简单,也很复杂,使得我不得不再次感叹这个世界,常乐的遭遇堪称狗血之最,那就是灭门。一名六岁的小男孩,在他还没树立起正确的完整的人生观时,一场弥天大祸降临在他身上,一夜之间他的世界天翻地覆,他因为跟着父亲的好友出去游玩而逃过一劫,待他回到家中之时,本来温馨的家园犹如修罗地狱,遍地尸横,满目血红。而他悲恸之余也怒红了双眸,父亲的好友见他如此,忍痛带他离开家乡,隐姓埋名,流浪江湖。那人便是常乐的义父。俗话说的好,出名要趁小,掰弯要趁早,呃,那个这话也不是用在这的,其实我只是想说,常乐那时才六岁,性格和心理都还处在育阶段,所以要怎样揉捏塑造都行,于是义父痛定思痛之下,决定让小常乐避祸,忘却这段经历,从此平淡的过一世,于是便帮他改名常乐,意欲知足常乐,看的出这义父的良苦用心,事实证明他的教育也是很成功的,常乐也正如他期许般的成长,只到他临终前,把常乐生父生前留给他的一封遗书交给常乐,常乐才知道他家的灭门惨祸是一早就注定的。

    常乐跟着我的目的也很简单,因为他想找到小白。也就是说他想利用我来接近小白,反过来说,我被利用了,只是我不生气,真的不生气,一点都不生气,他爷爷的,我就说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

    “君君,在想什么。”常乐轻轻的摇了摇愣的我。

    “我在想~~~~~阿婆,你到底在看什么,你从早上一直看我们看到现在了,不累吗。”我弯腰和蔼的问着蜷缩在墙角另一边的老婆婆。

    那老婆婆用着怨恨的眼光死死的盯着我,还有在我正前方一步距离的地上,那里摊着七八个铜板。我的眼神就这样不断在老婆婆脸上和那摊铜板上游移。“啪”的一声,又一块铜板落下,我抬头看了看扔铜板的路人甲,“大叔,这是~~~”

    路人甲:“唉,年纪轻轻出来要饭,即便是有老母要养,也不是长久之际。”

    “那个,乞丐也是种职业,我们不应该歧视。”我说。

    “人还是要靠劳动创造生活。”路人甲正气凛然的说完,头也不回的走了。

    我茫然的看着路人甲远去的背影,有种欲哭无泪的冲动。

    “你,你们讨了一上午了,”那老婆婆终于鼓起勇气,指着那些铜板,颤颤巍巍的说,“就可怜可怜我这老婆子吧,我已经好几天没吃饭了,你们有手有脚,何苦与我这个快死的老婆子争这些小钱啊。”我抽抽着嘴角,常乐拼命的憋着不敢笑出声。

    “知道丐帮在哪吗,我要投诉。”我从嘴角蹦出几个字。此言一出,常乐噗的一声喷了我满脸口水。

    嫌恶的擦了擦脸上的唾沫,认命的弯腰捡起地上的铜板,“阿婆,这些都给你,还有这些点心也全给你吃吧,小心身体,保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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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这几日的情节比较啰嗦,这是只是过渡,很快就会好的,精彩激烈的情节就快开始了,拭目以待吧。

    那个顺便给点推荐吧,收藏偶也要。

    还有今天为了章节名纠结了好半天,不知该用什么,这章果然够碎,够啰嗦。

    第四十八章女人啊,女人

    “很好笑吗?”常乐依旧在那笑的乐不可支,弯弯的眼眉,弯弯的嘴角,分明是个开朗阳光的俊俏郎。

    “没有啊,不是好笑是很开心。”常乐不怕死的说。

    我微眯起眼角,盯着他的笑脸半响,“干嘛告诉我这些。”

    常乐笑容微滞,对我的问话有些愣,“什么。”

    “我说,你大可不必跟我解释这么多,现在已经知道小白在何处,凭你一人之力,完全可以找到他,你又何必再带着我这个累赘。”我已经没有可利用的价值了,其实想想我也没什么可以被人利用的,什么也没做,还白捡个保镖。

    “因为你相信我。”常乐的答案没有经过任何思索,脱口而出。

    “是吗。”我沉吟着,思索着常乐的话,就是因为相信吗,是我相信他,还是他信任我,仔细回想,我跟他认识也不过短短几日光景,却共同经历了患难生死,想来真有点不可思议,在那种要命的生死关头,两个算不上是熟悉,甚至可是说是陌生的两个人,竟然没有反目背弃。

    “是啊,因为君君是个好人。”常乐笑着朝我眨了眨眼睛。

    “是吗,原来这样啊。”看着常乐在那挤眉弄眼,心中一阵释然,人生如戏,而我的人生更像是一出闹剧,不管我有多不愿意,仍旧乱七八糟的演了这么久,既然如此,再多的挣扎也是无用的,至少我们可以不让自己活的那么累。

    与常乐顺着街边一路往天香团落脚的地方走,此刻已经快接近正午时分,街上熙熙攘攘,热闹非凡,到底是大城镇,就是不一样,沿街一路排开各种摊贩,胭脂水粉,珠宝玉饰,琳琅满目,可惜本姑娘只对吃的感兴趣,沿着小吃摊一路的吃,吃到最后,常乐再也看不下去了,拉着我到一个卖胭脂的摊子上,硬要给我买胭脂,被我一脚踹开,小样,本姑娘美的纯天然,要这些庸脂俗粉何用。

    就因为我那一脚踹的太快,没看清地方就踹了下去,常乐顶着个青的脸从地上爬起来后,拒绝给我买吃的了,唉,悔的我肠子都青了。

    这厮太小人了,不就是我的脚问候了他的~~呃,那个弟弟吗,用的着出绝招吗,于是当常乐从青面雷公化身多嘴的八哥时,我彻底崩溃了,话说宁得罪君子不得罪小人,这男人小心眼起来,比女人还女人。

    我掏了掏耳朵,看着常乐的嘴一张一合的讲着女人经,“那个,没想到常兄对如何做一个完美的女人这么有见解,真是让小妹佩服的五体投递,自叹不如啊。”

    “知道就好,女人就要有女人的样子,不要整天就知道吃,你也要学着打扮打扮啊。”常乐说的唾沫横飞苦口婆心。

    “知道了,知道了。”真啰嗦,不知道是不是还踢中了他的话|岤,牢马蚤起来没完,以前怎么没现他有这种潜质。

    “虽说女儿家都是宝,可你也要像个宝贝一样,这样才会有人疼嘛。”

    “常妈妈,女儿晓得了。”悟空啊,我终于了解你内心的痛苦了。

    “你看看你,手不要这样挥来挥去的,眼睛不要翻,要文雅一点,端庄一点。”

    靠,你还有完没完,给点颜色就蹭鼻子上脸,硬把老虎当猫耍。看来不使出我的杀手锏,你都不知道老娘我是女人。

    “我,我知道我出身不好,要脸没脸,要身材没身材,你说我这种人还活着干什么。”我似乎思及心中痛处,立时掩面而哭。

    “你,还好啦,没你说的那么差啦。”常乐有些反应不过来。

    “你不用安慰我了,我知道自己有多少斤两,那个月落公主是天仙下凡,我跟她一个是天上的天鹅,一个是地上的白鹅,根本就不能比,我凭什么跟人家抢人啊,任谁都不会看上我的。”掩面而哭似乎不过瘾,而且好像不能深刻的反应出我内心的那种痛苦和无助,于是,我不顾形象的嚎啕大哭,外带甩胳膊甩腿甩鼻涕,貌似电视上都这么演的,我记得有一次看过一个男演员,哭的连鞋子都甩了出去,呃,那个技术含量高了点,暂且不用。

    “~~~~~君君,你怎么了,你别哭啊,别哭啊,我,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啊,我,唉~~”见我哭的如此伤心,常乐顿时手足无措,围着我直打转,“不哭,不哭,是我不好,是我不好,求求你了,别哭了,啊。”

    我哭,我哭,我就哭,看我还治不治的了你,现在就让你知道知道什么叫做水做的女人。

    “好君君,乖君君,我给你买好吃的,我以后再也不说你了,你以后说什么,我都听你的,别哭了。”常乐的笑眼笑眉硬是仇成了苦瓜,百般哄劝之下,我仍是可劲的哭,累啊,貌似我还是在刚出生那会这么卖力的哭过。

    哭的气喘不已,我不得不扶着墙蹲下,顺道拉起常乐的袍子擤鼻涕。累死我了,大脑好像都有点缺氧了,晕乎乎的。

    “姑奶奶,我求求你了,我错了,我错了,还不行吗,你别哭了,哭坏了身子就不好了,你说,只要你不哭,你让我干什么都行。”

    “真的干什么都行,只要我不哭。”我抽抽噎噎的说。

    “恩,君子一言,快马一鞭,只要你说,我绝对去帮你办了,你看那月落不顺眼,我去帮你把她毁容了都行。”

    够毒,连毁容都上了,真是生不如死啊,我提醒自己以后绝对不要跟这种人翻脸,“毁容就不要了,你只要答应我一件事就行了。”我眨了眨眼睛,未干的泪珠粘在黑长如扇的睫毛上,整张小脸如梨花带雨,显的楚楚可怜,这一点我是从常乐的眼里看出来的,满满的都是怜惜和不忍。

    “你说,不要说一件,就是十件都行,但是要不违背良知的情况下。”常乐保证道。

    哼,违背良知,我可没你那么毒,你敢做我还不敢说呢。“这个你放心,我让你做的事很简单,绝对奉公守法。”

    擦干眼泪,站直了身子,顺了几口气,在常乐奕奕的眼神之下,我突然有些不忍,“常乐,其实你不用~~~”话还没说完,常乐抢道:“没什么,只要君君开心,我做什么都行。”

    “常乐,你对我真好,谢谢你。”

    “不用,咱俩谁跟谁啊。”常乐憨笑。

    “你真的什么都愿意做。”

    “真的。”

    “不后悔。”

    “不后悔。”

    “那好,你换上手中的女装,扮女人。”

    “~~~~扮~~扮女人~~~”常乐木化前一直的重复着这句话。

    “是啊,你看,你这么了解怎样做好一个女人,那你就扮回女人,也好让妹妹我观摩学习学习啊。”事实证明东西不能乱吃,话也是不能乱说的,我很好心的安慰道,“我看好你哦。”

    第四十九章月亮啊月亮

    三日后,凤栖宫朝然殿

    凤栖城城主凤朝然设宴款待太子白睿,席间醇酒佳肴,笙歌曼舞,美女如云,宴请之人不是王孙贵胄,便是巨贾豪绅,来人所送只贺礼无一不是稀世珍奇。只因这场宴会并不是简单的贺宴,更重要是昭告天下桑楚夷月两国正式联姻结盟,结永世之好。

    朝然殿,灯烛通明,处处流光溢彩,华丽非凡。戏已经唱了整整一天了,美酒也喝了整整的一天,夜风缓缓,轻纱旋舞,橘色烛火明灭闪烁,整座宫城仿若昏然欲醉。

    台上戏子们在卖力的唱着,就算台下只剩一人,就算台下那人无心于戏,台上仍旧上演着既定的曲目。

    后台处,或许知道那些达官显贵们早已无心曲目,换场下来的戏子们,也没有那么匆忙的改妆换戏服,整个后台显得有些松散。这里真正闲散的恐怕就属我跟怀真两个人了,怀真这两天恢复的不错,精神也好很多了,那个辣手老怪果然有些刷子。常乐这两天忙着跟着戏班排戏,道也没出什么幺蛾子,只是~~~~~~

    “碧君姐,常大哥,这样真的没事吗?”怀真有些忐忑。

    “什么?”托着腮的手抖动了下,闭目养神的我懒得睁开眼,外面那些家伙的酒该喝的差不多了吧,这个时辰,月黑风高,正是打家劫舍,私奔偷情的大好时机。

    “你不觉得常大哥这样有些,有些~~~~”

    怀真断断续续的说话,拉回我一半的心神,懒声道:“他能有什么~~事~~~”我缓缓的睁开眼,入眼的景色,让我差点咬了舌头。凝神望去,一群女孩子正把他围着正中,一个个笑的花枝乱颤,常乐一身花旦戏服,搔弄姿,水袖长舞,表情娇嗔,眼神幽怨含春,真是妖孽十足。这厮扮了三天女人,现在看来他活的很是滋润。

    “碧君姐,碧君姐,要不把常大哥叫过来吧。”怀真不安的说道。

    “不,不用了。”我抚着抽抽的眼角,叹息道:“就让这个女人待在女人堆里吧。”

    不再理会怀真那受伤的心灵,姑娘我尿遁去也。

    本以为今晚是个无月的黑夜,原来是通明的烛火耀了我的眼,让我有些分不清现实与梦境,走过曲廊小桥,过了新月拱门,出来是波光粼粼的池塘,此处正是宾客休憩之所,与前殿的喧闹不通,这一路很是静逸,只在各个转角处点着一盏微亮的风灯。

    夜色深沉,云层稀薄,于是月亮又出来犯错惹祸了。我是该怨今夜的月光太温柔呢,还是我的糟糕的运道呢,月亮啊月亮,没事整那么亮干啥。

    月下,池塘边,长身玉立,俊逸飞扬,碧玉镶金束起黑,让他贵气卓然,朱红的长袍合身修长,衬得面如冠玉,丰神俊朗。朱红色很适合他,一如白天的明黄|色,那样的他如同高高在上的神祈,遥不可及。夜晚的朱红便服,让他如同儒雅的贵气公子。站在他身后的该是如此温柔美艳的公主,而不是我这种躲在墙角的野雏菊,虽有自身芳华,却飘不上天宫云殿。

    缩在墙角处,愤恨的捂紧自己的嘴,用力的握紧自己的拳头,如果没有当初的放开,如今是否会有不一样。泪在不经意间就这么流了出来,我不敢松手,怕自己喉口的梗咽声,惊动了花前月下的一对璧人。

    “太子,今晚月色真是美。”声如黄莺娇啼。

    “公主,这么晚了还没歇息。”声音是清朗有礼的。

    “难得今日开心,凤栖城很久没有这么热闹过了。”

    “这次的盛宴办的很是成功,凤栖城主费了很多心。”

    “还叫城主,该叫~~该叫~~”双颊微酡,再精明厉害的女人在心上人面前依旧娇羞委婉。“该遵从的礼节还是不能废的,这一声城主还是要的。”声音有礼有的有些过了吧。

    “也罢,你喜欢怎样就怎样吧,”声音虽有些不甘但并不气馁,“舅舅说他就喜欢你这样的性子。”

    “是城主太客气了。”是你太客气了吧。如此良辰美景,如此美娇,如此浪费。

    “月落临行前,父王说,说等一切事宜谈妥,便为我们完婚。等明日两国交好盟书签订,我们就可启程回京师。”

    “这是自然,劳烦公主烦心,是本王的不是了。”

    “你~~~你对我总是这样客气,道显得生分了许多。”

    “是吗,本王并不觉得,是公主多心了。”声音依旧温和有礼。

    “你~~”娇羞的公主有些耐不住了,刚想作,便又忍了下来,“或许是本公主多心了,这样吧,本公主想跟太子讨件小物事,不知太子能应否。”

    “不知公主讨要何物?”

    “玉佩,太子当年来求亲时随身佩戴之物,记得当年月落曾跟太子讨要过,太子并未允我。”

    “那是母后留给本王的遗物,本王睹物思人,自是不会随便送赠。”

    “是吗,如今,月落再次讨要也是徒然吗。”

    “普天之下,怕是再也没有比夷月国更多的稀世珍宝了,公主何必执着于一块不起眼的玉佩。”

    “那倒也是,可是那些东西在本公主眼里不过是一堆烂泥,月落稀罕的就是那块小小的玉佩。不过算了,既然太子执意如此,那月落退让一步,那块玉佩借与月落一日,月落请来城里最好的工匠访着雕出一块,这样可好。”

    “真不相巧,本王此次出来,并未带着那块玉佩,还望公主见谅。”有礼的声音里隐约透出些不耐。

    “是没带,还是没有了。”月落的声音有些冷,眼角的戾气让她美艳的脸显得有些阴沉。

    “此话何意,本王不明白。”

    “是吗,如此月落到有一事不甚明白,月落此前曾在贵国的傍月镇遇到过一名女子,那名女子手中也有一块与太子一般模样的玉佩,不知太子这是作何解释,还是这玉佩世上还有第二块~~~啊~~~”月落话未说完,手腕被人用力拽住,眼前那个温和客气的男人浑身散出危险的气息,“她在哪?”

    “她~~~~~~”

    “有刺客,来人啊~~~快来人,有刺客~~~~~~~”不远处传来慌乱纷杂的叫喊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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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白华丽丽的回归了,撒花啦~~~~~

    偶要收藏啦,偶要票~~~~~~

    第五十章故人

    “她在哪?”白睿厉声问道。

    “~~~~疼。”月落紧皱眉头,却不退缩,阴沉的目光狠狠的盯着白睿。

    这声疼似乎提醒了白睿,他放开月落,退后一步,作揖道:“是本王冒犯了,还望公主见谅,只是那人与本王有着莫大的关系,还望公主告之一二。”

    “她是谁?跟你有何关系?”月落揉着手腕,询问时并未抬头,像是在想些什么。

    “这个~~~~”白睿微沉吟着,似乎在思索该如何开口解释我跟他的关系,这两人谈的很是投入,那有刺客的叫喊声并未打扰到他们。

    我踮起脚往声音处望去,什么也看不到,听动静是在这寝殿后面的另外一个殿中,而且那些嘈杂声也越来越远,那刺客应该是往另一个方向跑了。奇怪,刺客这么大的动静,竟然没有惊动面前二位的护卫出来护驾。该不会是这两位要花前月下,故意支开他们吧。也对,一堆灯泡围着多煞风景。

    正想着,对面的屋顶上突然跳出一个黑色人影,那人动作极快,悄声无息,眨眼间便到池塘跟前,那人黑衣蒙面只露出一双黑亮的眼睛,很显然黑衣人不曾料到这池塘边的树下竟然还有人,一时间竟然忘了逃跑,呆愣的站定眼神闪烁的在两人的脸上来回。

    白睿最先反应过来,喝道:“你是何人?”

    “你就是太子。”黑衣人故意压低声音,不答反问。

    月落这时才恍悟过来,惊叫起来,呼人救驾。

    听那聒噪的叫喊声黑衣人眉头紧皱,眼中满是恼意,展开身形要跑,这时从对面屋顶上又跳出一人,那人刚从屋顶跳下,急声叫道:“殿下,快拦下他,莫让他跑了。”其实不等那人叫喊,白睿便已出手,拦住黑衣人的去路。黑衣人暗咒一声,打斜的飘过,避开白睿的攻击。此时,后追上来的那人几个起落间已到跟前,即刻,三人打在了一起。

    乘着月光,我才看清后追上来那人还是个熟人,就是当日在山上掐我脖子的炎真。黑衣人无心恋战,也劲量避开白睿炎真的攻击,只是仗着轻功极佳,施展着身形左右闪避。

    不远处杂乱的脚步声传来,想是月落的叫喊声惊动了附近留守的侍卫,看来今日那黑衣人休想轻易脱身了。叹了口气,我使劲的抹抹脸,用力吸了吸鼻子,深深深呼吸了下,合起双掌祷告着,阿弥陀佛,上帝保佑,观音娘娘你可要保佑我。豁出去了,我紧闭上眼睛,往打斗处冲了过去,“妈呀,救命啊~~~有刺客啊,吓死我了,不要杀我啊。”我凄惨的叫喊声成功的镇住了在场的四人,乘着他们愣神的当口,我迅速的跑到黑衣人跟前,对着他挤了挤眼睛,黑衣人见状,眼中立时燃起熊熊怒火,凶狠的瞪着我,我憨笑的吐了吐舌头,无声的做着口型。

    “翠花。”一声轻微的,几不可闻的叫声,在背后响起,牵动了我的末梢神经,僵硬的后背几乎让我回不了头。低头深深的吸了口气,对着黑衣人眨了眨眼睛,一脸平静的转过身去。喝~~一个手刀在我眼前半寸处停住,平静的面皮不知觉的抽动了起来,喵喵的,这种事情要再来几次,我铁定未老先衰。是白睿及时架住炎真的手刀,在他把手拉开时,哗啦啦,我仿佛听见一阵月光碎开的声音,白睿的眼神亮的如同满天的星辰,我木然的伸手捂着自己的胸口,那里跳动的没有规律,证明自己仍然活着,可是为什么,我无法呼吸。

    “翠花,真的是你。”白睿的眼里闪动着不置信的惊喜,说话间的语气小心翼翼,他是否也在怕这是个梦境吗,怕一个大声,便把这个梦境打破吗,我拼命的吸着鼻子,以此来压制眼底不断上涌的暖意。

    “太子殿下,奴婢只是这宫中的一名侍女。”声音似乎是从遥远的天外出的,虚幻的不真实。

    “你不认我。”白睿恼道,说着往前一步,见状,我随即向后退去,避开他抓我的手。

    “你先过来~~~”白睿忙的停下,对着我叫。同时炎真也在喊道:“翠花姑娘,小心~~”原来,我后退一步,刚好退至黑衣人身前不足半寸处,也就是说,那黑衣人一伸手,就可以挟持住我,逃出升天。

    第五十一章挟持

    救驾的侍卫迅速的赶到身前,绕成一个圈,把我们这几人围着当中。一时间,火光耀耀,光影斑驳着,连带的隐去了白睿眼中的星光,我才勉强移开我的眼睛,月落脸色阴沉的黑,眼角的戾气在火光下忽隐忽现,看的我心底的凉意猛窜,娘啊,小心眼的女人最惹不得,我不但惹了,还惹了最有权势的那只,我的小日子呕~~~~这个死蜘蛛,就知道跟着他没好事,我背着手拉了拉黑衣人的衣襟,这个死人,这会坚持个屁啊,,还不动手,戏也看的差不多了,再不走,小命恐怕都得交代在这了~~~身后的黑衣人叹了口气,不知从哪变出把小匕来,支在我的脖子上,喝道:“都让开。”

    围着的侍卫们还没动作,就听两声暴喝同时响起。

    “谁都别动。”

    “让他走。”

    侍卫们看着同时声的月落和白睿,一时竟不知该听谁的,黑衣人见如此架势,匕往下压了压,作势道:“再不让开,我可要动手了。”包围的侍卫中有一角稍微松动了下,月落冷眼横去,厉声道:“混账东西,你们都昏了头吗,为了一个小小的侍女,放跑一个刺客,到时候城主怪罪下来,你们有几个脑袋够砍的。”

    “救命啊,公主,侍女也是人啊,我上有八十老母要养,你可不能就这么丢下我不管啊,我还这么年青,我不想死啊~~~”我哭的声泪俱下。

    “放心吧,我自会找人替你赡养老母,让你安心的。”月落冷哼道。

    这个死女人,这么巴不得我死是吧,我怒,转瞪着白睿,都是你惹出的祸,一个一个的都不让人省心。

    “放了她。”声音不怒而威,但有些隐忍,似乎压抑着火气。

    颈上握着匕的手不自然的抖动了一下,我咽了咽口水,冲动是魔鬼啊,刚急着冲出来,倒没想到冲出来的后果,有点不敢往下想了,感觉到颈上的匕又动了动,这回像是紧了紧,“放了我,就放了她。”

    “只要你放了她,我保你平安离开。”白睿不假思索,脱口而出。

    “太子~~~~”月落惊叫。

    “我如何信你,等我出了城门,自然放人。”黑衣人说。

    “好,就依你所言,但是,若你敢伤这女人半毫,就算天边,我也会找到你。”白睿的眼睛寒的亮。

    “太子,你真要如此,他可是刺客,刺客~~你竟然为了个小小的侍女,放跑了刺客,舅舅那,你要如何承担。”听月落的声音很是愤恨,在我看来她那表情离崩溃也不远了。

    白睿转头看向月落的眼神有些深意,想了想,别开脸,淡声道:“城主那本王自会解释,就算城主怪罪下来,本王也会一力承担,公主无须担心,至于这个侍女,就当是本王跟你讨要的,这份人情白睿记下了。”

    “你~~~”月落的脸已经有些青了,紧握的双拳隐隐的抖,“既然太子这么喜欢侍女,就算把这宫里的侍女都送你也无妨,可就是她不行。”

    白睿不再看她,眼里有些不耐,扬声道:“本王说的话你们都没听见吗,放人。”所以说有的人是天生的王八之气,白睿那一声虽不响亮,却成功的震慑住全场,西北角上的侍卫让开了一条通道。

    黑衣人挟持着我谨慎的往出口走去,随着移动我的眼睛像是定焦的镜头,死死的盯在白睿的脸上,拉开不得半分,泪就这么不听话的从眼角流下来,终究还是没忍住吗,我暗想,这算是什么重逢,老天啊,丫就算不想让我猜中开头,可也别这么的峰回路转啊。

    正想着,一道尖锐的破空之声传来,凌厉而迅猛,快的让我无法反应,接着身后一阵闷哼,抓着我的那只手蓦地收紧,跟着被一道冲力推的往前踉跄了几步跌倒在地上,我急忙转身,看见黑衣人正跌趴在我脚边,一支白羽箭堪堪的刺在他的右肩胛处。我忙爬过去刚扶起他,刷刷刷的几把大刀很会赶时间的砍了过来,情急之下,也顾不了那么多,伸手把他环在怀里,紧闭着眼睛尖叫。

    那个表打我,这两天卡文,今天才顺了点,把这两章做了修改,给亲们看文带来困扰(ㄒoㄒ)

    再次谢谢一直支持我的朋友,鞠躬!

    第五十二章我是人质

    尖叫声持续了一会,脑中一片空白的我再睁开眼的时候,已经被搂在了坚实的怀中,轻柔的力道慢慢的拍着后背,似在安抚,“翠花没事了,没事了~~~~”

    呼吸间的味道,陌生又熟悉,记忆中的青草香仿佛只留在了记忆里,年轻成熟男子的气息夹杂着不知名的淡香沉淀着我惊恐的心绪,让我安心。轻轻的推开,不意外的撞进亮?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