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眷恋如花

眷恋如花第11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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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亮的眼眸里,他的眼睛真漂亮,我叹息的用双手捧着他的脸颊,他的眼里一定藏了颗星星,一定是的,不然,怎会如此的闪烁幽明。“小白~~~”这一声几近梦呓,却清晰的近在耳边。一声冷哼也近在耳边,那边厢已有侍卫揭开黑衣人的面巾,就听月落异常兴奋的嘲笑声,“原来是你,好,好,我今天道要看看这场戏你们如何演下去。”

    常乐半跪在地上,单手捂着肩头,几把明晃晃的大刀架在他脖子上,嘴角的血不断的往下淌,爱笑的脸异常的惨白,爱笑的眼神黯淡了许多。

    “救救他。”我回头求道。

    小白冷冷的看着常乐,并不应声,我抓着他的衣襟哀求道:“小白,求求你,救救他。”

    “你们,认识?”小白寒声道。

    “他们岂止是认识,简直是一对感天动地的鸳鸯眷侣,太子,你的一片丹心,恐怕注定要被辜负了,听富春说,他们跳崖的时候,紧紧的抱在一起的,真痴情啊,连死都不分开。”月落有些幸灾乐祸。

    “你闭嘴,说啊,他是谁?”小白怒道,攥住我的手腕追问。

    “他,他,他是我朋友,”怒的小白让我有些害怕,忘了手腕的疼,他是该生气,他承担放走刺客的罪名,只为救我,而我竟然跟刺客合伙骗他,任谁也咽不下这口气,更何况他是堂堂的太子殿下。

    “看吧,她自己都承认了,太子,事到如今,你还要护着她吗,她跟这刺客本来就是一丘之貉。”

    “小白,他不是刺客,真的不是,求求你,放他走吧。”我的哀求带着哭腔,被他攥着的手上满是血渍,应该是我之前扶着常乐时沾上的,那一箭很深,几乎穿透了他的身体,这么拖下去,他迟早流血过多而死。

    “哼,自身都难保了,还想救情郎,不过看在你们这么恩爱的份上,赐你们同殓。”

    不去理会月落的挑衅,我抓着小白的衣襟,摇晃着,“放他走,放他走啊,这样他会死的。求你了。”

    小白的眸子慢慢的冷,松开我的手,转头不再看我。

    “刺客就是刺客,本王没有理由为了个刺客,伤了两国的和气。”

    “你~~~”心慢慢的凉了,场中,常乐虚弱的粗喘着气,苍白的脸上仍带着淡淡的笑意,轻微的摇了摇头,让我别再徒劳,那样云淡风轻的笑,似乎就算是死了,也很欢喜,可是,可是,事情不应该是这样的,他的真的毫无遗憾吗,那么他来这里又是为了什么,唇色苍白的颤动着,让我全身紧,眼前闪过跳崖时他反身替我挡住重击,背着疲累的我赶路,尽管害怕仍回头救我出鬼屋,一切的一切,告诉我,不能让他死。

    侍卫已经动手拖着常乐,动作粗暴的,让他皱紧眉头,却不哼声,血从他的嘴里往外涌,那么触目惊心,我慢慢的找回自己的声音,有些麻木,“不要,不要,不要啊~~~~”我奋力叫出那声不要。泪像短线的珍珠,不断的滚落,怎么会这样,怎么会这样,颤抖的从袖笼里抽出小匕,那是进宫前,常乐送我的,让我防身之用,现在看来真讽刺。

    “你疯了,把刀给我。”小白怒道。

    我摇头,泪水随着摆动甩开来,颤抖的手握着刀柄,我感觉得到刀锋和皮肤接触的凉意,对,我在赌,我把刀架在自己的脖子上,赢了最起码我可以救回一条人命,输了,我就什么也不是了。场中的常乐有些挣扎,似乎很懊恼,我有些想笑,有什么可恼的,其实自卫跟自残没多大区别,差一个字而已。

    “翠花,把刀给我。”小白低声哄着。

    我继续摇着头,他进一步,我退一步,“不要过来。”移动着身体,让我本来就不稳的手,更加的颤抖,真是一把好刀,轻轻的一碰,便割开了皮肤,不过不怎么疼,只是有点痒而已。

    “别动,好,我不过去,你把刀拿开。”

    “放他走。”

    小白脸色沉,亮的眸子暗了暗,“你在逼我。”

    “放他走。”

    小白自嘲的笑了笑,眼神有些落寞,“你把刀放下吧,架在我心头上,难受。”

    “---”不说话,因为说不出来,泪兀自在那不停的流着,鼻子早已不能呼吸了,张着嘴,从喉咙呼出来的是一丝一丝的痛。

    “炎真,救人。”

    炎真扶起常乐,背着他朝小白点了点头,转身要走,我楞了楞,不置信的眼神在小白跟常乐间游移,突然,我放下刀,抬脚就往常乐那跑去。

    胳膊蓦地被紧紧的攥住,侧头看向背对着我的小白,眼神有一阵茫然。

    “你去哪。”

    “我~~~我~~我去看看。”我有些想逃。

    “你去有用吗,还是你不相信我。”小白的笑有些萧索,说话的时候低垂着眼,扯着嘴角,一点都不像他。

    “我不是这个意思,我只是~~~”只是什么我也说不出来,直觉的想逃避,我还有说话的立场吗。

    “走吧。”小白拉着我跟着炎真后面走,身后,月落歇斯底里的叫着小白的名字,她已然崩溃,夹杂着她的哭喊声的,还有阵阵的嘈杂声,此起彼伏。

    “有刺客~~~抓刺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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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五十三章屠宫

    事情的展总不会顺着你的心意,我总觉得没有比这更坏的事了,但是,我忘了迭起这个词,当富春跌跌撞撞的从暗处跑过来时,所有人的脸色都变了。

    “救命啊,不得了,杀人啦,公主快逃命吧,那些人疯了,都疯了~~~~”

    “住口,乱嚷嚷什么~~~”月落喝道,话音未落,像是印证富春的话,风中隐隐传来金铁交鸣的声音夹着厮杀哭喊声,远远的望去,朝然殿那里升起一股浓浓的黑烟,空气中顿时弥漫起木头燃烧的焦香味,不过很快就不是那么回事了,冲天的火光爆燃升腾。

    就在众人惊愕之时,富春已经连滚带爬的跑到月落身边,抓着她的衣摆哆嗦着:“死了,都死了,一个活口都没有,公主他们追来了,快逃啊~~~”说着还不时的朝身后来的路上张望,仿佛身后有恶鬼追着。

    “好好说话,到底怎么回事,你说谁死了。”小白问道。

    “城主,城主死了,那些官员们也死了,侍卫们都疯了,杀红了眼,见人就杀,来了,他们来了~~~~”随着富春的手指之处,一趟带刀侍卫摇晃着跑了过来。

    真如富春说的那般,靠近了才现那些侍卫们目露红光,但是仔细看去,那些目光都是呆滞不动的,动作僵硬,刚刚与我们在一起的这些侍卫迎上去时,他们连想都没想,提刀就砍,顿时,侍卫群里炸开了锅般,火拼了起来,边打边传来咒骂声。

    “赵老六你疯了,老子你也砍。”

    “哥,你咋了,俺是三儿啊~~~”

    “你丫疯了,不就欠你五文钱嘛,至于嘛,我死了你也拿不到钱~~~~”

    “靠,老子跟你们拼了~~~~”

    小白脸色骤变,叫道:“保护公主。”话音刚落,刷刷刷的十几条人影从四面八方窜了出来,清一色的湛蓝,每人左臂上都绣着与那玉佩一般大小的盘龙花纹,想是小白的贴身侍卫,真厉害,躲在这里这么久竟然无人察觉,这些护卫目露精光,气势凛然,朝然殿的那些侍卫跟他们简直就没法比。

    那些护卫训练有素,很快的分成两组,一组人把月落富春围起护着她们往外跑,另一组人把我跟小白围在中间,小白的神色异常凝重,看着那些火拼的朝然殿侍卫眼底闪过一丝不易察觉的焦虑。炎真已经乘着这会的功夫,帮常乐的箭伤稍微处理了下,撕下衣服的下摆,把常乐捆背在身后。

    绕过那些仍在混战中的侍卫们,我们两组人,很快的沿着小路往朝然殿跑去。这一路跑来竟没人阻拦,可是等转过弯来,闪着火光的朝然殿出现在眼前时,呈现给我们的是一副修罗地狱图,火势越来越旺,随着夜风火舌疯狂的吞噬着周围的偏殿,用不了多久,这整座凤栖宫便会烧成一片灰烬。遍地尸横,侍女的太监的还有侍卫的,横七竖八的躺在地上,血水已经把凤栖宫的青砖染成了赤红。

    浓烟熏的我的眼疼,脑中昏然,这场景让我几近虚脱,小白抓紧我的胳膊,低声安抚:“别怕,你只要看着我就好。”是啊,只要看着他就好,看着他我就会心安,他不在的这些日子里,我想的最多总是在山上那时,他决绝和安然的眼神,对他来说,他总是做着他认为对的最正确的选择,对,他的做法是对的,那时的我只是一种拖累,可是他的决定于我来说却是一种放弃,情感上的放弃,我矫情吗,是的,我宁愿自己矫情着。

    朝然殿是凤栖宫的主殿,也是第一座大殿,从格局上来说,它就坐落在凤栖宫的最前面,进了宫门就看见它耸立在眼前,不过中间有一片大广场。我们现在就是要穿过这片大广场,才能出得宫去。这广场真大真宽敞啊,那么多人在上面打架都不嫌挤的慌,为了这次两国的会晤,特地在广场上树起一排排的旌旗,此时也七零八落了,有些被烧了只剩光杆,更多的倒落在地,宽大的旗面,看来就像块破布,铺盖在杂乱的尸体上。

    终于有人现了我们,冲了过来,小白的嘴角微掀,眼里满是冷酷的杀意,抓着我的手,在护卫的保护下,一路往宫门口跑去。那股天下唯我的气势,简直是所向披靡,很快就杀出一条血路,身后的公主他们相对的就慢了许多,渐渐的离我们有些距离。

    杀杀杀,这是一场生死的较量,就像野兽般,没有一丝人性的存在,那些朝然宫的侍卫像是中了诅咒一样,睁着血红的双眼,他们的脑子里只有杀戮,被诅咒控制的大脑只剩下最原始的本能,只有杀光眼前的人,自己才能存活下来。他们就是一台杀人的机器,没有疼痛,没有知觉。

    “他们好像被人控制了。”我在刀光剑影的杀戮缝隙,察觉到一丝不对劲的地方,那些中招的侍卫,尽管血流不止,脸上毫无痛楚,那双双眼睛狰狞,却没有焦距,他们是没有灵魂的空壳,这情景有点象生化危机里的那些僵尸,不过卖相比他们好看了点,至少没有腐烂恶心的外表。

    小白没有应声,专心的对付这眼前的这些人,在刀光剑影里他的眼神更加的凌厉,又一个侍卫倒下了,他抽空往远处张望,似乎在寻找什么人。我们已经跑到了广场的中央,离宫门更近了。

    “我忘了件事。”我惊叫起来,真是猪脑子,这事情一茬一茬的,差点让我忘了我的初衷,“我看见雷藏了。”

    “在哪。”小白追问。

    “我进城的时候看见了,我怕他对你不利,所以赶来找你,没想到还是晚了。”

    “不晚。”听见我的话,小白似乎很高兴,“你看那边,还有那边,那几个人的眼神。”

    随着他的话音,我看去,现在这些麻木的侍卫中,混杂着几个人,咋看之下没有区别,经小白的提醒,才现他们的眼神确实不一样,所谓的不一样,是指他们的眼神跟正常人一样,当你在一群不正常的人群中,现一两个正常的人,那这些个正常人就显得不正常了。

    第五十四章壮士,请随便

    既然目标明确了,小白便低头吩咐几个护卫,去攻击那几个看上去正常的侍卫,果然,那几个人在突袭之下,狼狈的招架着,他们一分神,攻击我们的侍卫的动作慢了下来,有些呆滞。小白猜测的不错,那几个人分别控制着几十个侍卫的心神,至于他们是怎么办到的,我就不清楚了,不过,我想他们背后一定是雷藏在指使,有这种变态的家伙在,没有什么事情是不可能的。

    我们这边的情况稍微轻松了些,落在后面的公主他们那一组,可就没那么好命了,间歇听到公主和富春的叫喊声,一声比一声高,终于公主的一声尖叫成功的吸引了小白的心神,抽空回头看去,月落髻凌乱,衣衫不整,一名被砍断了手的侍卫死命的拉扯着月落,身旁的护卫本就打的很吃劲,这时也无暇分神去掰开他们。

    “保护好她。”小白拉过一名护卫,吩咐完,一个纵跃,如展翅的雄鹰,越过人头,去势将竭时,足尖轻点,踏着一个侍卫的头顶,继续往前纵去,几个起伏便落在了月落身旁,长剑横劈,那动作一气呵成,干净利落,由衷的赞一个帅啊,好一幅英雄救美图。

    月落像只受伤的小鸟般,蜷缩在小白怀里,受惊过度的脸更显的楚楚可怜。小白搂着月落,剑势如长川入海,快猛迅捷。

    任由身旁的护卫拉着我往前跑,我直直的望着身后这一幕,小白犹如中古世纪的王子,从恶龙的手中拯救出美丽的公主,就算在这萧杀的背景下,也异常的华丽。突然,从小白的身后窜出一个人来,我惊叫声还未出,只见月落一个转身,紧紧的抱住了小白,那身后的刀从月落的后背斜斜的划过,刀风过处,丝飞扬,月落的髻散落开来,小白惊觉身后突变,立即带着月落纵开,但是还是伤着了月落的胳臂,月落一声娇呼,瘫软在小白怀中,一把青丝散乱飘飞在空气里,最后如同失去翅膀的蝴蝶,跌落在尘土里。小白伸手揽着一缕青丝,低头沉思着,当他从断中抬起头来,身后朝然殿的熊熊烈火,映衬出他的双眼如盛开的金莲,金色的火光照耀着他红色的战袍,这一刻,他如同涅槃的火凤,燃烧着周围的一切。

    “交丝结龙凤,镂彩结云霞,一寸同心缕,百年长命花。”我在月落只剩齐肩的短中失神,不断的低喃着几句词,冲天的火光如同新房里的花烛,这份情债,小白终究是还不上了。最后一缕青丝落地,我心里的某一角也开始倒塌。恍惚间,听见有人叫我,茫然的回头,眼睛失去了焦距,眼前的人影不停的打晃,终于收敛起心神,定神看去,一张狰狞血脸,举着刀向我砍来,我淡笑,突然想到个很无聊的问题,老婆经常问老公,如果我跟你妈同时掉进水里,你先救谁。以前我听见这个问答题,总是很嗤笑的,现在我真的想知道答案。

    小白没有来救我,但是那把刀也没有落下,那张脸永远的定格在那个表情上,慢慢的在我眼前倒下,背后插着一支白羽箭,利箭正中心脏。宫门的城墙上立着一个修长的身影,黑夜的幕布下,天青色的长袍肆意的翻飞着,黑亮的长顺滑的梳拢在身后,露出光洁饱满的额头,容色温润清华,一如当年雨中的江南青石巷中走来的美人,不同的是多了份惊艳。左手持弓右手搭箭,圆月下,盈满的弓,白色的羽箭矢如流星,箭箭中的,我眯着眼,开始不停的傻笑,渐渐的景色又开始摇晃,晃的我有些难受,不耐的闭了闭眼,再睁开时,眼前是常乐担忧没有血色的脸,笑着伸手捧着他的面颊,“常乐,你的脸好白啊,怎么比我的还白,呵呵,我是在做梦吗,刚刚我好像看到精灵王了~~~~”常乐想要说什么,嘴动了半天,只出一声叹息,也不知道他叹的什么~~~~

    被护卫强拉着,一路的跑,似乎把我积攒了十几年的力气,全都用在了今日。终于宫门近在眼前,只是紧闭深锁的大门,彻底断了我的退路,我扶着城墙,粗喘着气,心中想着,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不跑了,累的跟只狗似地,正想着,还没匀过气来,就听头顶,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接着从城墙上甩下几条绳索,晃荡着轻拍墙壁,炎真毫不犹疑的背起常乐,抓着绳子就往上爬,那些护卫则留下断后,不看还真的不知道,这城墙还蛮高的,高的像是插入了云霄一般,抬眼看去,一阵眩晕,让我有些恶心想吐,拽着绳索,有些愣,回想着体育成绩从来没有及格过的我,有没有这个潜力能爬到顶上,在我犹豫的当口,小白抱着月落,也来到墙边,只见他一个漂亮的后甩,把月落背在了身后,拽着绳子,只轻轻一点,就窜上几米去,如此这般手脚并用,动作潇洒利落,几个停顿,便以后来居上,同炎真一起到了墙顶。

    真帅啊,我恨恨的往手心里吐了口吐沫,,在家靠父母,出门靠朋友,人嘛还是要靠自己,小宇宙啊,你就燃烧吧,烧死我得了,学着前人的样,我也拽了拽绳子,眼角忽然瞄到团事物,侧头看去,富春正撅着屁股,抓着绳子往上蠕动,要说蠕动,那是因为他爬墙的动作太生动了,生动的就像是一只大青虫,我摇了摇头,开始认真的思考摔死跟砍死哪种姿势更好看些~~~~~

    仿佛是一瞬间,凤栖城里的侍卫都涌到了墙角下,那些断后的护卫也渐渐的招架不住,转身抓起绳索,蹭蹭蹭的往上窜,真是训练有素啊,其中一名还很好心的拉了富春一把,抓着他的腰,两三下就把他扔城墙上去了。从富春撕心裂肺的嚎叫声中回神,才现,之前一直带着我跑的护卫正对我上下其眼,我紧紧的抓着绳子,瞪大着眼睛,跟着他的眼神上下,他似乎很苦恼,苦恼着该从那个地方下手,我虚弱的笑了笑,“壮士,请随便,我什么姿势都可以。”话音刚落,腰间一紧,人已升到半空。

    第五十五章又生变故

    呼吸间都可以感觉到空气的流动,闭着眼任由那人带我升上半空,似乎到了城墙顶了,那人稍微停顿了一下,带着我往下落。从宫内到宫外,只一瞬间,只一墙之隔,却隔断了所有的恶业。至始至终我都没有睁开眼睛,没有看向我的身后,不敢去看,是因为我的勇气在不知不觉中早已告罄,哪怕身后的声音是那样的清润温和。

    马狂的在长街上奔跑,寂寂长夜,那杂乱的马蹄声格外的响,刺激着耳膜,传出好远,尽管这样,仍然打扰不了那些平常百姓的美梦,明早醒来,他们会现这世界天翻地覆,那也仅仅只是为他们茶余饭后添了一桩话题而已,生活还在继续着,不会因为谁而改变。

    我还在奇怪宫中这么大的动静,为何守城的士兵们没有一丝的反应,就听见有人叫嚷着,前面有士兵,分散开来,绕道而行。真是想什么来什么,好的不灵坏的灵,我记得我拜过神啦,连上帝我都拜托过了,这一晚上的怎么就不消停。因为要躲着守城巡逻的士兵,只能放弃大路,在小巷中穿行,这样的话,骑马反而变成一种累赘,要不停的勒住,再行,有时刚能放马跑两步,又遇见守城士兵,勒马急掉头,这样反反复复的颠簸,差点没把我的胃给颠出来,还好身后那人把我紧紧的攥在怀里,不曾放松过,不然我的人早跟我的胃一起给颠了出去,在小巷里又穿行了一阵,终于上了大路,放马奔开,前面是炎真带着常乐合乘一骑,随着马匹的起伏,本来伏在炎真身上的常乐,突然身形软了下来,摊着双手从马上栽了下来,身后那人急忙拉紧缰绳,这一势收的极为仓促,疾驰中的马去势本就极快,被他这一拉,马匹昂抬着前脚堪堪的站立了起来,出嘶鸣声,待马儿放下双蹄,又在原地转了几圈,才停了下来,我早已吓的面无人色,想要挣扎着下马,奈何马儿太高,左右挪动都没有垫脚的地方,正要气结,腰间的手收紧,下一刻,人已经站在了平地上,不及站稳,忙的跑到常乐身边。

    “温先生,这人~~~怕是不行了~~~”炎真检查着常乐的伤口,避开我的眼光犹豫的说。

    “什么叫不行了,你会不会说话,不会看不要乱说话,你又不是医生,你说不行就不行了吗。”我怒道,一把推开炎真,想要叫醒他,常乐眉头紧皱,很痛苦的模样,眼底已经开始青了,双唇苍白干裂开来,捆着伤口的布条被血浸湿,捂在他的伤口上,掌心处一片冰冷。

    “他失血过多,恐怕~~~就算,能治好,他也撑不到我们出城,现在去哪给他找药。”

    我吸了吸鼻子,强自镇定着,“常乐,常乐,你醒醒啊,告诉他们你没事的,你醒来,我带你去看大夫~~~”

    “翠花姑娘,现在城里到处在都是官兵,再不出城的话,怕是来不及了,如果你有个什么差池,殿下那里我们不好交代的。”

    “不用了,你们走吧,我也不想连累你们,我跟他本就没什么关系,你们也没什么不好交代的。”嗤,多新鲜,我这就成了交代了。

    “翠花姑娘~~~~”炎真还要再劝。

    “炎真,不必再说,你且留下,其他人等速去西城与太子会合,于城外二里地外扎营休整,一个时辰之后,无论我们有没有回去,立刻拔营前往都城宜阳,不得有误。”声音不大,淡淡的自有一股威严。

    “遵命。”整齐划一的声音,随着马蹄声一起消失在长街的尽头。

    “先生~~~”

    “罢了,人是我伤的,也算是尽份人事吧,成与不成,就看他的造化了。”说着,走到我的身边弯下身来,扶着我的肩,“走吧。”

    炎真认命的背起常乐,“不知这城里哪有医馆?”

    “我,我知道,我知道,在~~~就在~~~”真是一语惊醒梦中人,看着似曾相识的街道,我祷告着,路痴啊路痴请你千万不要作,辣手神医你在哪啊~~~

    许是我的祷告终于感动了上天,也许常乐命不该绝,让他哪都没摔,楞摔在这个地方,很快在熟悉的小巷中,找到了熟悉的妙手回春的牌匾,门板上似乎还保留着我那一脚的鞋印。

    咚咚咚,门板拍的震天响,老怪顶着一窝鸟巢,翘着胡子,举着蜡烛开门,不去计较他的钟楼怪人的造型,赶在他说话之前,我一把抓住他的手,“神医,救命啊~~~~~”

    奇怪的是,那老怪竟难得的没有火,转身把我们让进了屋里,点亮屋里所有的灯,老怪皱着眉,检查着常乐的伤势。从门外隐隐传来巡城士兵跑过的脚步声,温书涵低声吩咐炎真去把马藏好,顺便查探一下形势。

    屋里只剩下我常乐老怪三人,静的有些怪异,我不断的说话,掩饰心里的不安,“他还有救是吧,他是不是失血过多,要不要给他补点血~~~”

    “你给我闭嘴,再吵,我便不救了。”老怪怒道。

    “我只问一句,他还有救的对吧。”我满眼希翼的盯着老怪。

    那老怪似乎很不屑我提的这个问题,“哼,要是旁人是救不了的,遇到我算他命大。”

    “那是自然,那是自然,只要您老把他救活,多少钱也没问题。”说着从怀里掏出玉佩,那情形跟所有的病患家属的心情是一致的,只要从医生的嘴里说出的话不是我尽力了,那种感激是掏心掏肺的,“我现在身上没那么多钱,这块玉佩你看着喜欢就先留着,等他醒了,自会拿钱给您。”

    我拿着玉佩刚往老怪手里送去,半途插进一只血手握住,我诧异的转头,常乐半睁着眼皮,轻微的摇头。

    我笑的满不在乎,拿开他的手,“没事,等你好了,再拿钱赎回来不就行了,再说了,这东西留着也没什么用了,只会生事,我本来也只是打算用它来换钱花的。”

    这老怪今天真的不一般,没吱声,也没接过玉佩,只一味的低头清理伤口。

    “是啊,把东西收好,这诊金我来付就好。”

    第五十六章明白就好

    _______o(n_n)o哈!夏天最近很勤快的,日更,日更啦,所以,收藏吧,收藏吧哼(ˉ(∞)ˉ)唧——

    刚奇怪着老怪今天不怪了,不过在他收到温书涵那沉甸甸的金锭子后,以治疗期间,需要绝对的安静为名,把我们仨撵了出来,终于应了那句老话,钱不到,猴不跳。

    托着手臂,摸了摸下巴,对着门口的那块妙手回春的牌匾琢磨着。

    “这个有那么好看吗?”戏谑的声音在身后响起。

    “嗯,你有没有练过二指禅,铁砂掌之类的功夫?”

    “~~~没有。”

    “可惜了。”

    “哦,没练过有这么可惜吗。”

    “是啊,太可惜了。”我抬头盯着那块牌匾,很惋惜的摇了摇头。

    “愿闻其详。”温书涵站到我的身侧,与我并列,也抬着头,饶有兴趣的看着那块牌匾。

    “看在你这么不耻下问的诚意上,告诉你也无妨,我想把那两个字改改。”抬了抬下巴,点着那块牌匾。

    “改字?这几个字,虽不是出自大家之手,但行笔流畅,泼墨淋漓,倒也余韵十足啊。不过这又跟学过铁砂掌二指禅,有什么关联。”

    “大有关联了,练过二指禅的话,就可以把那两个字给抠掉,再不成,那铁砂掌也可以把那字给磨没了。”我恨恨的说。

    “你,”温书涵有些失笑,“你想改哪两个字?”

    “哼哼,我想把它改成辣手回春。不过可惜了,你不会,要不然,便宜了那老怪,说实话,你的字卖相比他的好看,谁让你不会来着,不过,不会也好,如果你会的话,我还要接着考虑善后问题,你说是现在改好呢,还是等他把常乐救活了再改,现在改,我怕那老怪神经不救了,走时改,我怕时间来不及,以后改,我怕我没时间回来,你说怎么办好呢。”我不停的摩挲着下巴,真烦恼啊,改字这是个问题。

    “你说完了没有。”

    “说完了,不过打断别人思路是很没礼貌的事,下次注意。”我很大度的挥了挥手。

    “其实,小白也有他的苦衷~~~~”

    “跟你说了,不要打断我的思路,我很忙的,没空听你唠叨。”我不耐的打断温书涵的话。

    “翠花~~~~”声音有些无奈。

    “对不起,你认错人了,我叫沈碧君。”

    “翠花,”声音显得有些严厉,在我转身要走时,蓦地抓住我的手腕,“现在不是负气的时候。”

    “我负气,我负什么气了,我凭什么负气,我有资格负气吗,我不过就是交代而已,说白了不就是个过气女朋友吗,我至于吗,我负气。”眼泪怎么这么不争气,我还没开始呢,还没准备好呢,我还没喊一二三,怎么这么就出来了。

    “翠花,有些事是由不得人的,这些事,你都明白,小白他也有逼不得已的苦衷。这次来夷月国和亲,是他最后的机会了,他不在的这十几年里,朝中的早已遍布宁王的党羽,我们虽尽力扭转,奈何杯水车薪,纵然他再有雄心豪情,也无法力挽狂澜。失了人心,他在朝中是寸步难行,你知道他走的有多辛苦吗。”

    “这跟我有关吗。”咬着牙,咬的有些狠。

    “这次签订盟约,我们早已料到会生事端,早已做了防备,没想到宁王竟然破釜沉舟,釜底抽薪的使出这下下之策。”

    “就算他使出上上之策也不干我一毛钱的事。你放手。”

    “宁王与巫罡国国师早有勾结,二人都是想借助对方力量来达到逆取顺守的目的,只是一直苦无机会,这次他终于有借口出兵了。明日一早,便会传出,桑楚国太子刺杀凤栖城主的逃逸的消息,夷月国定会派兵追杀,当然途中还有巫罡国派出的杀手,这样,宁王借着拯救太子为名,派兵攻打夷月国。”

    “不是要签盟吗,怎么又打起来了。”

    “巫罡,桑楚,夷月三国就像个三角一样,无论其中哪两国打起来,只会任由没有参战的国家得利,所以三国尽力的维持这个稳定的局面,可是如若其中哪两国联盟起来,那剩下的那个就只有挨打的份了。这些年来,巫罡国屡屡犯境,又传言说要与夷月联盟,所以小白想要借着联姻来取得先机。可惜啊,还是错算了一着,宁王派来攻打夷月的定是国中的重兵强将,这样,巫罡国就可以轻而易举的攻下桑楚国,他一直想要的不仅仅是桑楚国的国主,而是全天下,是我低估了他的野心。”

    “哼,他现在只有坐稳准女婿这个位置,才能置之死地而后生。”

    “你明白就好。”

    其实我什么都不明白,才会认自己傻傻的陷下去,要怪就怪自己小说看多了,以为自己可以不一样,穿越的不都是不一样吗,“你放手吧。”

    “把这个收好,不要再乱给人了。”温书涵低头把玉佩塞进我的手里。

    “你很奇怪,我现在特想知道你的心里在想什么。”我心里不好过,我也不想让身边的人好过,是不是特变态,谁再跟我说我笑了全世界都跟着笑,我哭了,全世界就我一人哭,我跟谁没完。全世界乱了跟我没关系,塌了也跟我没关系,有那么多人赶着去救,我的世界也还塌着呢,谁来救我啊。

    “我心里再想什么,重要吗。”

    “重要,怎么不重要了,你临行前的话,现在想来还句句在耳,记忆犹新。用不了两年那么久了,我现在就可以告诉你,我选你,你现在就带我走,走的远远的,我谁也不想见,小白我不要了。”

    “翠花~~~”我没看错,他一向澄净的眼里竟有着苦楚。

    “不要叫我翠花,我根本不是什么牛翠花,我是沈碧君,我也不属于这个地方,是你们硬要带我来的,现在算什么,扔下我不管了吗,你们怎么可以这么自私,我恨死你们了~~~~”眼泪又不争气的流了下来,这次我准备好了,流吧,流尽了我才有力气继续前行。

    温书涵的叹息声在我的哭声里化开,把我轻轻的揽在怀里,轻抚着我的头。

    第五十七章相见不如怀念

    人这种动物其实挺脆弱的,经不得半点撩拨,就像是当你在遇到不顺或受到委屈的时候,独自一人并不觉得如何,忍忍也就过去了,可如果你身边哪怕只有一个朋友一个轻微的眼神,只一句淡淡的话语,都能让你感襟伤怀,黯自落泪。

    我的情形便是如此,不过,哭出来的也就痛快了,抽抽噎噎的从温书涵的怀里退开,顺便在他的衣袍上抹净了眼泪鼻涕,他一定是故意的,我这么想着,上次这样,这次也这样,“你其实就是想吃我豆腐,才把我气哭的是吧。”

    “这都被你看出来了,我可真不小心。”温书涵淡笑着,扫了眼被我弄得皱巴巴的衣服前襟,不是太在意,随口说道,“你知道里面的那人是谁吗?”

    “知道啊,我朋友呗。”

    “那你知道他的来历吗。”

    “哇,你的眼神好深刻啊,怎么,他什么来历有那么重要吗,还是你觉的我哭过的样子特别的楚楚可怜。”我抬起胳膊挂在他的肩上,调笑着。

    他盯着我的胳膊,沉默了会,伸手把我的胳膊拿开,“女孩家应当矜持些,你跟他在一起多久了。”

    有没有搞错,现在跟我讲矜持,刚抱我的时候怎么没想到要我矜持了,早知道赏他一大耳光,“你好坏,你问人家这个问题,叫人家怎么回答,人家不知道啦。”要矜持是吧,我会。

    温书涵明显的被我给雷了,张着嘴,半天噎在那里,到底是帅哥,连噎着也噎的那么有型。

    再次的相遇,我,小白,小书,三人之间生分了许多,究竟生在哪里,我也分不清楚,靠近了才现,其实我们距离越来越远了,相见真不如怀念。心中想到,顿时有些无趣,讪讪的说:“我开玩笑的,你有什么话就说吧。”这一晚上的坏事够多了,再来个十件八件的我也能把它当菜吃了。

    “他的来历你知道吗?”

    “知道知道,不就是个贼嘛,这有什么的。”要是没这个贼我早死在月落那婆娘的手里了。可要不是这贼,我也不会落在月落手里,但是要不是他,我也不可能这么快的跟小白遇见,不知道这算不算是孽缘。

    “贼倒是贼,不过未必是普普通通的小贼这么简单。翠花,这凤栖宫的火挺大的是吧。”

    这人讲话是不是非得这么玄乎,我懒的理他,给了眼白,敷衍道:“是啊,是啊,好大啊。”

    温书涵也不在意,继续道:“你说这场大火之后,凤栖宫还能剩下些什么。”

    “我怎么知道,破墙烂瓦,就算有值钱的东西也都化了灰了吧。”

    “是啊,值钱的东西都化了灰,那么宫里少了些什么也没人知道了。”

    “你到底想说什么。”我口气有些冲,受不了他的拐弯抹角,累。

    “你们进宫在找一样东西,而这件东西也是我们在找的,当然我们也在找要找这个东西的人。”

    “你在练习绕口令吗,说的不错,就是简单了点。”

    温书涵刚要接话,这时医馆的门开了,老怪满脸的疲累,“好了,死不了,要看赶紧去看,有什么话也赶紧的说,过会药力作了,他要睡上整整三天才醒的来。”

    “哦,来了。”我慌忙的从他身旁挤进屋里,留下身后温书涵跟老怪嘀嘀咕咕说起话来。

    屋里老怪把?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