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谢了。”
常乐转身看了看我,背着光,看不清他脸上的表情,应该是在笑吧,“不客气,快点换吧,小心着凉了。”顿了顿又说,“其实我刚想帮你换来着,没想到你醒的这么早,唉,可惜啊~~~~~”
“你去死吧。”顺手拿起身边的木桶扔了过去,常乐哈哈的笑着跳开逃了出去。
低头暗自笑了会,换上常乐的衣服,走出船舱,外边的空气很清新,微风中夹着细微的咸湿水汽,感觉很清爽,深深的呼吸口气,胸口的恶心随之而去,舒服多了。
常乐站在船头不知在想什么,不去理他,转身对着站在船尾船工大叔叫道:“船大叔,谢谢你救了我们。”
“姑娘客气了,举手之劳嘛,我一网撒下去,鱼没打着,竟捞到你们两个,也算是有缘啊。一定是海神娘娘保佑,我们渔家有个规矩,但凡在海里撒网捞鱼,网里打到溺水之人是一定要救的,那是海神娘娘送来的考验,你们要谢就谢海神娘娘吧。”船大叔说。
“哪的话,还是大叔心地好吧,就算没有海神娘娘,大叔见了也会救的,对吧。所以神要拜,大叔也要谢的。”我笑着说。
“姑娘人长的好,嘴也甜,跟这位公子真是天造地设的一对佳人啊。是谁这么狠的心哦,竟逼得你们跳了崖,回头跟爹娘再好生说说,说不得见你们劫后余生,便同意了你们的亲事。一定是海神娘娘她老人家被你们俩的心意感动了,所以借老朽的手,来成全你们呢。”
“亲事?”我什么时候要成亲了。
“呵呵,你们俩被我捞上来的时候,还紧紧的抱在一起,费了好大的劲才把你们给分开,这份情意,连老朽都感动的快要流泪了。”
“是吗,常乐,你可不可以解释一下,现在是什么情况。”
“哈哈,君君,你穿我这身衣服真好看呢,不过君君穿女装更好看,等进了城,我给你买套漂亮的衣服。”常乐说着把我拉坐在船头,挤着眼睛小声的对我说:“别生气,真的不是我说的,是那位大叔自己想的,再说了这个理由总比被人追杀好点吧。”
“真的,你誓你没误导。”
“那个,有那么一点点,就一点点,你想要是跟他说有人追杀我们,万一他害怕受连累,见死不救,那咱们可就真的要喂鱼了。”
“姑且信你一次。”
“那,这个还你,完璧归赵啦。”正说着,常乐从怀里掏出玉佩递了过来。
接过玉佩,低头摸索着,半天无语。
常乐见状,凑了过来,“这块玉似乎对你很重要。”
“关你什么事。”
“这玉是你的心上人送的吧。”
“干你屁事。”
“哇,这么凶,那就一定是的了。”常乐摸了摸鼻子笑着说。
“我想起来了,这块玉怎么会到你的手上,你说你是贼,是你偷的吧,说,你跟着我究竟有什么目的。”我恼羞成怒,抓着常乐的领口。
“因为你长的漂亮。”常乐很无辜的说着,眼神却闪着跳跃的光。
“不说就算了。”盯着他的眼睛看了一会,悻悻的松了手。
“有些事情光是自己想是想不通的,觉得有问题那就自己去找答案。你心里不确定,那就找到那个人问清楚,何苦在这里为难自己。”常乐说的很正经。
我也很正经的看了看他,说:“你的眼睛里有东西。”
“什么东西,不会是眼屎吧,我这么英俊潇洒,风流倜傥,不会真的有眼屎吧。”
“眼屎是没有,王八到有三只。”我笑着说。
“嗯?”
“你很三八啊。没见过男人像你这么多事的。”
“君君,我好伤心。”
不去理他的耍宝样,脱掉鞋袜,伸到水里去泡脚,水很清凉,泡在里面,像是被丝绸包裹着。我舒服的微眯起眼。
身边传来一阵咳嗽声,斜眼看去,常乐怔怔的盯着我的脚看,“看什么看,再看把你的眼给戳瞎。”
“下次不要随便在男人面前脱鞋。”常乐说着别过头看向别处。
我微微一愣,是啊,我现在是在古代,古代女人的脚是不能随便给男人看的,虽然在古代生活了十几年,可是作为现代人的意识却在脑中根深蒂固的,忘了有些在现代看来很正常不过的事情,到了古代确是大逆不道的。
水很清澈,纤细的小脚,在水里晃动着,像一块羊脂白玉般,怪不得常乐看的愣,思及此处,心中有些恼意,皱着眉头咕哝着:“真是麻烦。”不情愿的收回脚,穿戴整齐。
“一个女人孤身在外,是有很多不便的,以后就由我来照顾你吧。”常乐笑着安抚。
“跟你很熟吗。”要你照顾母猪也会上树,从你出现到现在,我就没遇到过一件好事。
“君君,给你的那个香囊还在吧。”常乐不以为意的岔开话题。
“什么香囊,我不记得你有给我什么东西。”
“那个香囊里的东西很重要的。现在这种情况,东西放你身上不安全。”
我就知道这天下没有白吃的午餐,他这么费心费力的救我,为的就是护住我身上的东西,“是吗,你这么一说,我想起来是有这么个东西,不过被我扔了。”这么说来,我好像有扔东西的嗜好。
“扔了。”常乐神色一慌,不过很快又镇定了下来,“君君,你可知我是如何找到你被他们绑在春花秋月楼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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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个虽然请了假,不过不出意外,明天还有一更。一定要支持我啊。
第四十二章哎呀妈呀,吓死我了
“我又不是你肚里的虫,要说就快点。”最讨厌人讲话卖关子。
“因为那个香囊,是用特殊的香料熏制过的,香能飘过千里。我寻着香味就能找到你的。”常乐老神在在的说。
“嗤,该不会又是你的那个什么楼的头牌卖给你的吧。你怎么不顺便把那东西也让她给你熏一熏啊,说不定寻着香味还能找着。”我不屑的说。
“君君,你真的把那东西扔了,骗我的吧,一定是的。”常乐拉长苦脸,不死心的拉着我的胳膊。
“噫~~男女授受不亲,回头我还想嫁人呢。”我扒拉开死命抓着我胳膊的手。
“你把东西给我啊,我保证不说出去,要是没人要,我娶你,保证让你嫁出去。”常乐吊在我的手臂上誓说。
“你给我死远点,懒得理你。”我气结的咬上常乐纠缠的手,喵喵的,没人告诉过我男人粘起人来,这么腻歪。
“哈哈哈,小两口打打闹闹情更浓。看你们俩这样,老朽真的想再年轻个几十年,跟我那婆娘也来场轰轰烈烈的。小公子,前面有个码头可以靠岸,你们就从那儿下吧,老朽就送你们到这了,回去好生跟爹娘商量商量,海神娘娘都能成全,两家的长辈也就不会那么反对了。”
听的船大叔这么说,我才现小渔船已经行到一处码头,码头小小的不是很大,岸边三三两两的停泊着跟我们搭乘的一般大的渔船,岸上晾晒着一些渔网,因为要到午饭时分,岸边没什么人。
谢过船大叔,从码头上了岸,坐了半天船,木木然踩在坚实的土地上,感觉身体还在摇晃着,扶着常乐适应了会,才行动自如了起来。
“这是哪里。”我左右的看着,想要找个人问问都没有。
“这是夷月国的一个小渔村,离这里最近的一座城镇还要有七八里地,我们要加紧赶路,赶在天黑前进城,要不然只能露宿郊外了。”常乐看了看天色,焦虑的说。
“七八里地是多远。”我是路痴,对距离没什么概念,如果漫无目的的走也许好些,现在告诉我要马不停蹄的从中午走到晚上,那还不要了我的老命了。
“不远,走着走着就到了。”常乐好笑的看着我。
“没有两个轱辘的交通工具吗,要不四条腿的也行啊。”我耍赖的蹲在了地上,打死我也不走。
“君君乖,这个渔村看上去也没有马卖,更别提马车了,你要是走累了,我背你。”常乐蹲着一边哄着我。
“啊~~~~~我怎么这么命苦啊,你说说,我遇上你有过一件好事没有,我们为什么来这个见鬼的夷月国,为什么要去那个见鬼的什么城。”我索性瘫坐在地上。
常乐见我如此,暗叹了口气,伸手把我背了起来,一步一步的往前走。
“花蜘蛛,你说实话,是不是见我被那只孔雀欺负的不够,故意带我到她的地盘上,让她再使劲欺负我。”趴在常乐的肩上闷闷的说。
“是啊,顺便把你给卖了,好凑银子买匹马。”常乐呵呵搭着我的话。
“好啊,不过记得把剩下的钱找给我。”
“碧君,你为什么会这么相信我。”常乐说。
“谁说我相信你了,男人是最不能相信的动物。”
“那你还跟着我满世界乱跑。”
“如果,我说你是个好人,这个答案会不会很白痴啊。”
“不会,我真的是个好人,君君真有眼光。”
“既然你是个这么好的人,那就一路把我背进城吧。做个好人是要有始有终的。”
“我说错了。”
“说出去的话,放出去的屁,是收不回来的,你就认命吧。”我得意的笑。
一路上的时间在我跟常乐有一搭没一搭的谈话中渡过,一路上自己走会儿常乐背会儿,终于在天黑前没能到达常乐口中的凤栖城。
“看来今天只能在这里过夜了。”常乐放下背上的我,打量着眼前的这座破屋。
这座宅子似乎荒废很久了,紧闭的大门,轻轻的一推便吱呀的开了,在这静逸的夜里份外的刺耳,我紧紧的抓着常乐的衣服,缩在他的身后。进门后竟然是一个很大的庭院,到处都是残垣断瓦,院里有些角落里的地方草长的有半人高。月亮从云里露出半个头,照的整座宅子黑影憧憧。
我咽了咽口水,拉着常乐的衣襟,小声的问道:“那个,你确定我们要在这里过夜。”
“别吵,我在看呢。”常乐不耐的叱道。
“你在看什么。”我小心的问。
“君君,你看那边是不是有个人影啊。”常乐指着一边的角落。
“哪有,我什么也看不见啊。”
“真的有,你看还在动。”常乐有些紧张。
“花蜘蛛,你在害怕。”我舔了舔干的嘴唇,不确定的问。
“怎,怎么会,我一个大男人会害怕。”常乐强做镇定。
现在我非常确定他在害怕,好心的说:“要不咱们出去吧,随便找个地方窝一窝就要了。”
“这里半夜说不定有狼,我可不想睡着睡着被狼给叼了。”常乐想了想,从地上捡了块石头,向那个会动的黑影扔了过去。
“瞄~~~”一个黑影从那个角落里窜了出来,原来是只野猫,我们俩同时松了口气,战战兢兢的走过院子,到了对面的正屋里,常乐捡了些碎木头和一些杂草在屋里生了火,橘色的火光亮了起来,驱散了些夜的寒意,靠在明亮的火堆边上,似乎也不那么害怕了。
吃着常乐递过来的硬馒头,“我们为什么一定要去凤栖城。”
“因为这凤栖城是去夷月国京师的必经之地。我们的目的地是京师,越危险的地方越安全。打死他们也想不到,我们会在他们鼻子底下转悠。”常乐说。
“远了去的我不知道,我只知道现在我们待的地方挺危险的,就不知道是不是有你说的那么安全了。你有没有听道什么声音。”我竖起耳仔细的辨别着,感觉背后的毛孔兹兹的往外渗着冷汗。
“什么声音。”常乐瞬间僵直了身体,说话的声音都有些颤抖了。
蓦地,我暴瞪双眼,指着常乐的身后,抽着气:“你,你,后面,后面~~~”常乐是坐在靠里面的位置,面朝着外边,我则坐在靠门口的位置,从我的角度看去,在常乐身后的墙角边飘着一个白衣黑的人影,还不时的出幽怨的哭声。
“到底有什么啊。”常乐又急又怕,可又不敢回头去看,只是僵直着脖子,嘴里含着半口馒头含糊的追问着。
我的脸色一定白的吓人,只是不停的抽着气,却再也不出一个字。
见我如此,常乐小心的转过头去,用眼角瞄了一眼,便出震天悍地的惨叫声:“啊~~啊~~~有鬼啊~~~~~”接着便像阵风般,从火堆上窜了出去。看到常乐跑出去,我才想起,我也要跑,这时双脚似乎不是自己的了,刚爬起来跑两步又跌趴在门槛上。
“常乐,你个没义气的~~~”我的话还没喊完,便见常乐想阵风又刮了回来,扛起我飞奔逃命。
像袋米一样趴在常乐的肩上的我郁闷的想,就这么着吧,至少他没扔下我。
第四十三章错过
一路仓惶奔逃,不敢朝后看,只想着有多远跑多远,林间的树木不断的从眼前跳跃而过,前边不远处隐约传出些许人声,还有火光跃动的影斑,常乐停了下来,扶着大树粗喘着,气吸紊乱,似乎他真的被吓着了,连练武之人最基本的调息都忘了,跟我这个平常人一样撒腿狂跑。
我扶着腰,气败的指着他,“你,你,你不是会武功的吗。”要命,跑的我快断气了。
“那又怎样,谁规定会武功的人就不会怕鬼了。”到底是学过功夫的,常乐很快就调匀了自己的气息,站直了身子,不停地在那抹着脸,似乎想让自己清醒点。
“别抹了,你那张脸青的跟那鬼也差不了多少了。”一个男人又怕鬼又怕狼,真是一点安全感都没有,我算是压错宝了。“怎么不跑了,不怕那鬼追上来吗。”屏住呼吸,偷瞄了瞄身后,想确定一下,有没有什么东西跟了上来。
见常乐也偷偷的向后瞄着,我挪到他身侧,阴森森的说道:“听说人的肩上各有一盏灯,鬼追的时候千万别回头,因为你一转头呼出去的气会吹熄肩上的灯,那样鬼就会要了你的命,到时你逃也逃不掉。”
常乐瞬间屏住呼吸,僵硬的转过头,硬邦邦的说道:“前头有人,我去打探打探。”
“你不怕那也是鬼变来,要骗你上钩的吗。”
“不,不会吧。”常乐收回往前迈出的脚步,眼神竟然有些不知所措。
这算是什么眼神,我是女人唉,这种时候该不会叫我出马吧,虽然我稍微有些公主病,但通常这些事情不都是男人们展现英雄主义的时候吗,好吧,我算是搬了石头砸了自己脚了,暗叹一声,“其实你是女人来的吧。”
“啊?”常乐有些茫然。
“我说,其实你是女扮男装来的吧。”暧昧的眼神上下扫描着常乐的全身。
“我可是货真价实的男儿之身。”常乐一副受屈辱的表情。
“我可没见过如此胆小如鼠的男儿之身,”看见常乐青面龇牙,受屈含冤的眼神,忙的改口,“就算你现在是男儿之身好了,我看你以后也改了性别得了,省的说出去笑掉别人大牙。”
“我,其实我是,我是~~是~~”常乐欲言又止。
“是什么?”
“算了,不说了,走吧。”
常乐低着头往前走去,看不见他的表情,只是他的身形颓然的矮了一截,似乎很受打击。
想着便赶了两步,与他并肩。
转了个弯,就看见一道青黑色的城墙耸立在前面不远处,原来这里已经是林子的尽头了,一队商旅就在树林边缘休憩,中间升了个大火堆,还有几个人围着火堆说话烤火。
身边的常乐呼的一声,似乎是松了口气,眯眼看他,他竟别扭的转过头去不看我。火堆边的几个人现有人,转头俱看向我们。其中一名老,问道:“二位?”
人多的地方,相对安全点,这是出自人的本能的依赖心理吧,看见这么多的人,我也暗自的松了口气,笑着对那老作揖,“老伯,你好,我们兄妹二人赶路进城探望亲戚,哪知误了时辰,城门早已关上,不知老伯可否行个方便,容我兄妹二人在此休憩一晚,城门一开,我们便会离去,不会打扰各位的。”
“呵呵,出门在外,本就没个定数,能遇上就是缘分,哪来方不方便之说,姑娘若是不嫌,先过来烤烤火吧,夜凉风大,暖和了才好入睡。”
“那就多谢了。”拉着常乐小心的越过躺在地上的一些人,刚在火边坐下,那老示意身边的一个青年取出两张毯子,递了过来。连声谢过,感叹这老的好心。
此时的常乐好像变成了个闷葫芦,屁也懒得放一个,裹着毯子,盯着火光愣。
“老伯,你们也是要去这凤栖城里做买卖吧。”经过刚才的惊吓,这会也不困,随口的跟那老伯聊天。
那老但笑不语,只是坐在一旁的小少年,憋不住话,插嘴道:“我们不是做买卖的,我们是天香团的,这次是应凤栖城城主之邀,来这演出的。”
“天香团,演出,哦,原来你们是唱戏的。”我恍然。
“唱戏的怎么了,我们可是很出名的,这次桑楚国的太子拜访这凤栖城城主,那城主为显热闹,特意花重金请我们来的。”那少年得意的说。
“怀真。”那老微微叱道,笑着招呼道:“小孩子少年心性,姑娘别介意。”
“哦,哪里,是我的不是,我并不是轻看各位,只是我自小山中长大,没出过几回门,对这些事也是知之甚少。”
“这也怪不得姑娘,我们本就是个小戏班,这次承蒙凤栖城城主看的起,参加如此重大的宴会,老朽也觉得荣幸之至。”那老伯话语虽谦虚,但眼里的兴奋之情却溢于言表。
“骆叔还说我,这次应邀,你比谁都激动,就连天香姐姐也没你来的兴奋。”怀真笑着说。
“当然,这可是两国之间的盛事,能邀请我们前去,这对我们天香团来说是莫大的喜事。”
“老伯,你是说那桑楚国的太子要到那个凤栖城城主家里做客,所以请你们去表演对吗。”看见骆叔肯定的眼神,我接着问道:“那桑楚国太子不是要跟月落公主成亲了吗,他不去京师迎亲,跑这来凑什么热闹。”
“这个我就不太清楚了,不过我听说月落公主也会来。”骆叔说。
“她也来啊。”怪不得会在傍月镇遇到她,原来是溜出来会情郎了,难道说,小白就在那几天要到傍月镇,想想我们从春花秋月楼逃出来时,追我们的就只有一根葱和那两个铁塔跟班。那主仆二人却不知去向,说不得是中途遇到了小白。
突然觉得有些好笑,我一直刻意的不让自己寻着小白的方向,可冥冥中却有跟线拉着我走,似乎想要让我们在人海里偶然相遇,却又在紧要关头错开彼此。这究竟是一出喜剧还是一出闹剧,如果那天我没有被常乐从春花秋月楼救走,也许我们就会遇上,也就不会遇到这些个倒霉事,也许~~唉,这世上是没有也许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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迟到的新年祝福,拖了这么久才更,我很汗颜,谢谢朋友们一如既往的支持。
第四十四章及时行乐
天刚蒙蒙亮,城门已然打开,吱呀的门轴声古老而沧桑,仿佛在讲述着这座城池所经历的过往,日以继夜的重复着它所坚守的职责,漠然的见证着这世间的众生百态。摸着城门上的铜色的铆钉,心里莫名生出感怀,从几千年后穿越至此的自己,只不过是搭乘着时间长河里的渡船,从那一端的渡口来到这一端的码头而已。
青黑色的墙砖缝隙间布满青绿色的苔藓,还有些不知名的杂草从中拼了命的往外钻,记得以前看过一篇小说,他说经历了一百年的城墙是豆青色的,古铜色的城墙是经历了一千年,而经历了一万年的城墙就会变成黑色。我琢磨着这座城墙究竟经历了多久,他既不是一百年的豆青色,也不是一万年的黑色,而是介于两之间的青黑色,不过这时间该怎么算呢,唉连座城墙也这么的深谙这中庸之道。
“在想什么,这么入神。”笑靥一如既往的阳光,声音如斯的清朗,让人不由的精神为之一震,驱散了清晨的丝丝寒意的。
“没什么,只是突然有些感触罢了。”微扯动嘴角,淡笑着扯断那株拼了命的杂草,无意识的在手中缠绕着。
“哦,不知在下是否有幸,能够分享一二。”常乐笑着作揖。
我笑嗔道,“少给我来这套。”
“那姑娘想要哪套,告知在下,只要是力所能及之处,在下必当完全。”常乐弯腰一揖到底,抬起头来与我相视片刻,两人放怀大笑。
“常乐,你说这世上真的有神佛吗。”止住笑倚靠在城门上,直视着常乐眼底的笑意。
“这神佛之说嘛,是信则有不信则无,而我是不信的。”
“既然你不信这神佛之说,为何会怕鬼怕的厉害。”有些讶异他的想法。
“我怕的不是鬼。”常乐满是笑意的眼底生出些复杂的情绪,让他清亮的眼睛显得的有些迷蒙。
“那是什么?”我追问,心里竟隐隐生出些不忍,想像着自己正在扒开他结痂的伤口,忽地低头看向自己恢复完好的手掌,闷声道:“算了,当我没问。”
“谢谢。”常乐释然的笑着,只是笑里带着说不清的苦涩。
“其实,就算这世上有神佛之说吧,不知道我们在他们眼里会是怎样的,我们所经历的这一生,在他们来说也许只是一个鼻息之间,我们是如此的微渺一粟,那些痛苦欢乐也许只是他们的一个玩笑而已,那么人的一生所执着的如斯坚持,又是值得的吗?”
“我不知道,记得臭老头以前经常挂在嘴上的一句话是叫做及时行乐,”见我疑惑,常乐接着说,“臭老头是我义父,他的观念是今朝有酒今朝醉,他的一生就是这样的过来的,外人眼中的他是落魄的流浪汉,可是我知道他的心中是快乐的。”常乐说。
“所以能养成你这种开朗的性子。”
“是啊,我一直努力的想要照着他说的去做,但是有些事我却做不到他所说的忘记。”常乐叹了口气,轻笑道,“好了,不提这些了,那臭老头还说过人是要活在当下的。”
“是啊,我们所经历的都是真实的,既然,过去无法更改,将来无法预估,那就活在当下,及时行乐吧。你义父的想法挺前卫的,我喜欢。”我很兄弟的拍了拍常乐的肩。
“如果臭老头听见你这么说,肯定会得瑟的从地底下爬出来跟你结拜的。”
“呃,那个还是算了吧。”僵直的收回常乐肩上的手,悻悻的说。
正说话间,天香团一大家子已经收拾停当,浩浩荡荡的往城门这来,那个叫怀真的小少年,正车前马后的跑来跑去,样子很是开心。天色也逐渐的亮了起来,城门口也热闹了起来,三三两两的人群从城门进进出出。
远处一阵阵马蹄车轴声,由远至近,急促的向这里接近着。在众人还没缓过神来时,一辆黑色马车疾驰过来,那驾车之人似乎很急,急的竟不顾城门前还有无辜的路人,还有天香团那少许庞大的队伍,那拉车的高头黑马毛色顺滑亮,眨眼间便来到跟前,我还没反应过来,身子已经被人猛的往后一带,脱离的面前的混乱,那马车呼啸而过,似乎并不再乎撞到什么人,连招呼一声也没有,就这么大刺刺的过去了,马车的速度太快了,快的拉起一阵旋风,不小心的刮起了车厢上的窗帘,虽然只有小小的那么一个缝隙,却足够让我看见马车里那张脸。
身边的常乐轻声嘀咕着:“虎咒符,是巫罡国的人。”
“是他。”我恍然,怪不得刚刚那一眼那么熟悉,他是雷藏,只是他的脸上没有在山上的时候那么狰狞,脸上骇人的符文已经没有了。
杂乱的叫骂声把我拉回神,马车闯过时那些四下里的路人还能及时奔开,只是那庞大的车队却是闪避不及的,东倒西歪的堵在了城门口,大大小小的箱子和行李散落一地,一些人忙着收拾,骆叔正抱着怀真不停的叫唤。“怀真,怀真,你没事吧。”
“怀真怎么了。”我忙的挤过去,只见刚刚活蹦乱跳的小小少年,此时脸色白,浑身颤抖的蜷缩在骆叔的怀里,紧拽着他的衣襟,“骆叔,我好疼,好疼啊。”
“哪疼,告诉叔啊。”骆叔的声音也有些颤抖。
“哪都疼,可是腿更疼,刚刚那马车从我腿上压过去,骆叔我的腿是不是没有了,你帮我看看啊。”小少年疼的额上流下冷汗,咬牙呻吟着。
“在啊,在啊,你的腿还在。”骆叔忙的摸着他的腿安慰着。
“真的,那你快扶我站起来。”
“好,好,叔扶你。”
“别动他。”常乐忙出声阻止,“他的腿已经折了,先找两块板把他固定起来,快啊,还愣着干嘛。”常乐催促着,示意骆叔把怀真平躺在地上,有人迅速的找来两块木板,常乐手脚麻利的把怀真的两条腿绑在板上,又小心的把他抬到马车躺下。
“快些进城找个大夫,或许还能救回这两条腿。”常乐的脸色有些深沉。
“多谢这位小兄弟,你看我这一家子都乱成这样,我,我,”骆叔心中气苦,梗咽的说不出话来。
“老伯,你也别太急了,要不您派个人跟着,我跟我哥先帮你把怀真送去城里医治,你留下来,收拾这残局。”我不忍的说道。
“那真是,真是太感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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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章似乎啰嗦了点,下次不会了,那个城墙之说是引自红拂夜奔里的说法,当时看着觉得很有趣,写着写着想起了看到的那段,就加了点。那个我真的没山寨,只是借个说法而已~(_)~
第四十五章耍把式
因为不熟悉地形,三人在城里乱闯,终于在一处小巷里,寻得一家医馆,开医馆的大夫是个留着一把银色胡须的半百老头,看上去颇有点道骨仙风,不过正所谓姜还是老的辣,那老头的医术不错,不过那诊金也是相当的不错,常乐足足掏了两大锭银子,那老头才勉为其难的动手救人,真想把他门上的那块牌匾换成辣手回春。
怀真毕竟年少,双腿骨折的疼痛经过这一路的颠簸,让他身心俱疲,在老大夫再三保证能够恢复如常之下,才迷迷糊糊的睡去,睡的也极不安稳,梦呓不断。
“常乐,我饿了,给我买饭。”经过这一番折腾,我无力的趴在桌上,再也不想动弹,仔细算算从昨天早上开始我就没怎么吃过东西,除了在鬼屋咬的那馒头,还被吓喷了出去。
“好啊,你等等,我去去就来。”常乐笑着看了我一眼,柔声的说了句,便转身出去,跟我们一同来的戏班的汉子也跟着出门报信去了。
我看我是真的饿了,饿的连眨下眼,也变的迟钝无比,连带的眼神也变差了,常乐出门前的那抹笑意,怎么看都觉着是含着宠溺。为了不然自己再眼花下去,我挤了挤眼皮,转而盯着病床上的怀真呆,听着怀真半天一句的梦话,像是催眠曲一般,竟也迷迷糊糊的睡去。
常乐回来叫醒我时,戏班的骆大爷带着几个人也赶了过来,我睁眼时看见的就是那骆大爷对着老大夫和常乐千恩万谢着。
这种场面太煽情了,我受不了,何况这里面也没我什么事,就让出力又出钱的人去应付吧,默不作声的低头吃着常乐买回的粥和点心,眼角瞄到桌上还有一件质地很好的女装,嗤,这厮还真有钱,就冲给老大夫诊金那出手,就知道是个不缺钱花的主,尽管那钱也可能是从别人兜里借来的。哎呀,从小到大咱还没见识过真正的银元宝是啥小模样。
那医生老头并不领骆叔的情,见着闹哄哄的一屋子人,气的翘起胡子撵人,大凡能称的上神的人都应该有些怪毛病吧,这老头钱没少收,那脾气也不小,怒瞪着老眼,吓的一屋子的人都噤了声,这才对吗,一个安静的环境才适合病人嘛。
众人噤了声,那怪老头似乎意犹未尽,直嚷着让他们把人抬走,不得已骆叔等人只好七手八脚的把怀真抬上马车,几个大男人连个大气也没敢喘一声,唯恐一个不小心,那老头不帮怀真医治了。
“骆老伯,请留步。”见他们一行人欲走,我突然出声叫道,“敢问一下,怀真在这戏班里是个武生角色吧,如今他腿受伤,不知这班里是否有人接替。”
“这个也不瞒姑娘,此次出演我们戏班是非常重视的,所演曲目,所选之人皆是团里的好手,怀真虽年纪小小,但一身功夫却是团里最出色的,唉,可惜啊,这么好的机会,如果~~~~”那骆叔说着竟哽咽了起来。
“怀真虽年纪不大,重伤之余心里念的仍是团里的演出,就连昏睡梦呓也满是自责的话,责怪自己连累大家。”我漫步走到车前,看了看仍在安睡的怀真。
“这孩子真傻,其实老朽也烦心这个事情,这次所演曲目全是一早拟定好了的,如今这孩子受了伤,一时半会我上哪去找人顶替啊,大不了,大不了,我豁了这条老命去恳请城主改了曲目,只是天香团这声誉算是毁了。”骆叔苦脸叹气。
“老伯也不必如此丧气,我这道有个人选,不如就让他接替怀真一角。”
“姑娘的意思~~~~”
“常乐,过来。”转头叫过正埋头猛吃的常乐,“老伯,你看我这兄长如何。”
身旁的常乐猛的咳了起来,大概是被葱油小酥饼给呛的。
“这个~~~~~~~”骆叔眼神在我跟常乐间不断游移,似乎在判断我是不是在开玩笑。
“我没开玩笑。”见那骆叔有些婆妈,我有些不耐,猛拍了常乐的后背,帮他顺了顺气,说道:“哥,给大爷们翻个筋斗看看。”
四周一片惊讶抽气声,我撇眼看了看,不以为然的说道:“武生不就是在台上耍耍把式,翻翻筋斗吗,这有何难,哥,快啊,给这些位露两手。”想当年那江小鱼儿还不就是凭那百八十个筋斗,在戏班子里混成个台柱子。
“这可万万使不得,恩公已经救了怀真,怎能还要如此劳烦恩公。”那骆叔忙不迭的招架。
“我知道你是信不过我哥,放心我哥可是出了名的耍把式。”我催促着。
常乐摸了摸鼻子,思索了片刻,咕哝了一句,“又不是耍猴的。”不甘的走到巷中,那骆叔又要阻拦,常乐一把推开弯腰便开始翻起了筋斗。
一连翻了一百多个,从众人惊愕的表情中,我知道这事成了,出声示意常乐停下。常乐的功夫究竟怎样我不太清楚,不过他翻筋斗的水平很是不一般,收自如,说停就停,而且呼吸平缓,面色如常,我只是奇怪常乐竟没有一点的异议,连个询问的眼神都没有,默默的翻完筋斗,默默的回屋继续他没喝完的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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本来这章应该是一个小时前的昨天的,有点短。还有谢谢百~万\小!说的朋友们,我在努力。
第四十六章为什么呢
在我的威逼利诱,主要是耍赖之下,骆叔眼巴巴看着埋头猛吃的那只,确认无望之后,唉声叹气的允了我,我让他留下天香团在城里落脚的地址,便让他们先行送怀真回去。一直目送骆叔一下苍老了十岁的佝偻背影出了巷子,才转身回到屋里。
“君君,快来,你不是饿吗,再多吃点。”常乐乐呵呵的招呼我坐下。
“我饱了,你吃吧。”我淡声说道。
“这个点心不错的,是我特地从八宝买回来的,听说是城里最好的。”常乐拿起一块桂花糕,递到我,笑的很是灿烂。
“为什么?”怒的伸手挥开面前的桂花糕,那笑刺得心里升腾起一股无名的火气。
“不想吃的话,就试试这件衣服吧,是在城里最好的锦织坊里买的。”
“我在问你为什么?”用力的压制心里的火气,咬牙冷声喝道。
“什么为什么?”常乐状似无辜的笑着。
“你为什么不问我为什么让你进天香团。”
“我为什么要问你为什么。”爱笑的眼里满是苦恼的神色。
“你~~~~~~~”我为之气结,嘭的一声奋力拍案而起,“你们通通给我滚出去~~~~~~~”怪老头吹着胡子,站在对面做茶壶状。
常乐忙的收拾东西,不住的打着招呼,强行的打断我跟怪老头的大小眼之争,把我从屋里像拔萝卜样的给拔了出去。我们后脚刚离门口,那怪老头就跑了过来关门上门板。此情此景,我真的憋不住了,我已经感觉到头顶冒青烟的咝咝声,心里的那口恶气咻的一下打通了我的任督二脉,从常乐的手里挣扎出来,跑回医馆门口,对着门板就是奋力一踢,然后在那老怪出来骂街之前,提起丹田之?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