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决战越南之最强特种兵

决战越南之最强特种兵第15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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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兀自垂死挣扎。

    他凝神细听,孱弱而苍白无力的呻吟声显示出,至少有三名特军特工队员在酷毒无情的炮火残虐下,已是奄奄一息,行将就木了。

    他略事思索,眉头紧蹙,咬了咬牙,决计痛施辣手,替这些苟延残喘的越军伤兵彻底解除痛苦。

    他刷地抽出柯尔特手枪,疾步流星地欺近至一个越军伤兵跟前,冷眼瞥去,见这厮后背倚靠在树干上,支撑着上体,迷彩服大眶小眼,裸露在外的肌肤泛出焦黑,而裤子被气浪撕扯成一条条破棉絮,锋利的弹片在他两条腿上划开好几道深长血口子,纵横交错,皮肉翻卷,鲜血长流,情状委实惨怖之极。

    邓安国不由得心头恻然,右手臂隐隐地传来酸软,缓缓地往下低垂,枪口挪开越军伤兵的胸膛,指向地面。

    越军伤兵那张凄厉惨白的脸膛猛然浮露出狰狞笑意,撑在地面的右手,抖抖索索地抬了起来,手里赫然攥着一颗俄制防御型破片手榴弹,大拇指已经穿进引信拉环内,欲引爆手榴弹与邓安国同归于尽。

    在这间不容发之际,邓安国右手上抬,扣动扳机射出夺命金属弹丸,出枪和击发当真疾如闪电。

    越军伤兵的眉心中弹,额骨碎裂,脑血飞溅迸射,右臂颓然垂下去,手榴弹脱手掉落进地面的枯枝腐叶里,上身擦着树干向右侧歪倒。

    邓安国倒抽一口凉气,庆幸自己眼明手快,抢先毫秒开枪击中对方的大脑运动反射神经中枢,不然的话,对方弹开了手榴弹引信拉环,而自己与对方的间隔距离又在五米以内,就算自己身法灵动,趋避动作迅捷,只怕未必能逃过俄制防御型破片手榴弹释发出毁灭能量。

    邓安国欺近到第二个越军伤兵跟前,一瞥之间,见他俯身躺在地上,全身衣襟千疮百孔,嘴巴鼻孔冒出带有气泡的稠血,显然被爆炸激起的冲击波震裂了五脏六腑,生命已是油尽灯枯。

    邓安国微微迟疑,心下一横,抬手就射。

    一颗带有仁慈意味的子弹钻进那厮后脑勺,轰碎他的头骨,绞烂他的脑浆,让他安心上路。

    邓安国转头走近第三名越军伤兵,遥遥看去,见那厮双手在地面上扒,两脚在后面猛蹬,艰难地向前蠕动,想要爬过去抓那支加挂有gp-25榴弹发射器的k-47冲锋枪,生命垂危还不忘负顽抗,勇气可嘉。

    这一回,邓安国毫不迟疑,右臂上抬,迅即朝下微微一压。

    砰的一下枪响,那厮立时发出一声闷哼,背心噗的一下爆射出一股血箭,腰部四肢剧烈抽搐,而此时他的右手五指已经触摸到了那支k-47冲锋枪的枪背带。

    邓安国箭步蹿近前去,又开了一枪,打得他人头爆裂,脑血迸射,立时寂然不动了。

    邓安国一脚踢开他的尸身,收起手枪,右手勾住那支k-47冲锋枪的背带,奋力一挑,冲锋枪向上飞起。

    邓安国右手疾伸如电,抓住那支加挂有gp-25榴弹发射路的k-47冲锋枪,他左手拍了拍枪身,俊面笑容可掬,很是欣幸自己获得一件称手的武器。

    他把k-47冲锋枪斜背在背后,俯下身去,从敌尸上搜出三枚枪榴弹,随即扬长而去。

    利用越南北部崇山峻岭,树高林密,湿热多雾,晴雨无常的自然环境,邓安国像狡兔一样在深莽的丛林里东躲西藏,如鬼魅一般飘忽不定,出没无常,将自己苦修多年的少林翻腾功和轻身术发挥得淋漓尽致,边跟前来搜剿自己的越军特工部队玩捉迷藏的游戏,边寻找恰当的时机猝击零散的敌人,诱敌深入,声东击敌,各个击破,在秉承中国军队传统的游击战争方针的同时,又因地制宜,灵活运动,自由发挥,取得了令人瞠目结舌的辉煌战果。

    在短短三四天的光阴里,不断地有越军特工队员遭遇突出其来的神秘敌人袭击,葬身于浩瀚的原始森林里,或者干脆离奇失踪,生不见人,死不见尸。越军引以为傲的丛林变色龙特工团折损了四五十人,取得的战果竟然只是和对方照了几面,连毫发都未伤到对方几根,在兵力相差极为悬殊,他们占尽优势的有利情况下,还输得这么惨,可谓威名扫地,颜面无存。

    陪越军特工部队玩了这么多天的丛林追猎游戏,邓安国像狩猎者一样,宰杀了四五十名所谓的越军精锐,当真是大获全胜。

    不过,他渐渐感到索然无味,心想这样在丛林东奔西走,行南就北,藏头露尾的实在太被动,不如寻机主动出击,跟敌军来上一场狂欢派对更来得痛快,更何况,那些特工队员自诩为丛林变色龙,当然不是等闲之辈,对丛林战术也是很在行的,若果跟他们纠缠得太久,难免会被他们摸清自己的行动规律,总结经验教训,进而找到对付自己的良策,那样可就大事不妙了,必须得马上转变策略,寻找敌方的重要军事目标下手,可问题是该如何着手实施呢?

    邓安国很想潜入越军第二军区司令部,像三年前独闯31f师总部那样,刺杀敌方军区司令员,将司令部夷为平地,而后溜之大吉,可是越军第二军区司令部是什么地方?军区司令员的地位又是何等的尊崇!这等达官显贵出没的场所必定守卫森严,自己就算乔装改扮得天衣无缝,就算能瞒天过海,混进敌方军区司令部,然而在没有高度准确的情报支援下,在缺乏精心筹划,充分准备的情况下,根本就没有得手的可能性,就算碰巧得手了,自己也绝无逃出生天的可能性。

    显然,这个想法太过于异想天开。

    第82章第八章绝命地狱战(七)

    他看着军用地图上的那一个个画有红圈的越军重要军事目标,脑海里思潮起伏,右手食指一会儿伸到这里点一下,越军步兵第五师师部,设在人口相对聚集,繁华热闹的县城里,周围没有深山密林,驻扎的野战军起码有两个团的兵力,加上当地的民兵和公安部队,兵力顶得上一个师,当真是重兵把守,想去端掉步兵第五师师部,无异于登天揽月。右手食指一会儿移到那里碰一下,越军步兵第六师二团后勤仓库,座落在群山环抱的山坞里,周围覆盖着大量的苍莽丛林,隐秘性极强。

    大脑里犹如电火般闪起一道灵光,邓安国心头一动,忖道:越军步兵第六师二团的后勤仓库跟步兵第五师的总后勤仓库一样,都是建在人迹罕至的荒山野林之中,虽说相当隐蔽,不易暴露,但还是瞒不过我方情报部门的眼睛。

    言念间,他拿出指北针,对照着地图上标定的比例,确定了自己目前所处方位,估测出越军步兵第六师二团的后勤仓库就在这附近,直线距离最多不超过两百米。

    真可谓不是冤家不碰头,越军步兵第六师二团的后勤仓库建在深山密林中,正在为自己潜入和撤退提供了天然隐蔽物,自己定然能够复制上次端掉越军步兵第五师总后勤仓库的成功,再说了,这步兵第六师二团的后勤仓库就在附近,自己为何不顺道将其端掉,至于防卫力量嘛,最多不过一个步兵连的兵力。

    邓安国想到这里,心花怒放,右手一拍地图上的图标,断然决定拿越军步兵第六师二团的后勤仓库开刀。

    就在这时,天边闷雷滚滚,冷风呼呼地刮过林冠,密密丛丛的枝叶,悉悉索索的乱响一气,未几,细小的雨粒密密麻麻地洒落下来,噼噼啪啪的响声更是不绝于耳。

    借助各种乱七八糟的声响为掩护,邓安国索性大踏步向目标地推进,翻过两个山头后,潜伏在山坡上的灌木丛里,他嘴里嚼咀着高热量压缩饼干,举着高倍夜视望远镜,透过草叶缝隙,向山坞里俯察。

    由于藏身位置靠近越军营地外围,闪电忽闪一下亮了,又忽闪一下灭了,为防望远镜的镜片引起反光,败露行藏,他不得不利用深草作掩蔽,从而观察效果大为减弱,但他见营地里堆积着成山的汽油桶,汽车轮胎,盖着帆布的木箱,各种杂物,以及十几台军用卡车,当下确信这就是

    步兵第六师二团的后勤补给站。

    放下望远镜,邓安国索性站起身来,裸眼观察军营,外围巡游的哨兵只有零零星星的四五人,防卫措施十分疏松,大出他意料之外。

    心下又是纳罕又是惊异,他转目窥察军营内部,巡夜哨兵三三两两,在营房间来回地转来转去,形态悠然而懒怠。

    巧借夜空闪电划起的瞬间光亮,他肉眼将军营内外巡视了个遍,寻思:敌军的防卫恁地疏懒,大大超乎自己想象,要么说明这个后勤补给站重要性极差,要么就是敌军方面考虑到此地相距两国交战区域很远,又处在深山密林,隐蔽性极强,中国侦察兵鞭长莫及,故而才如此疏忽懈怠。当然,这无形当中给了自己下手的绝佳时机。

    躲在灌木丛中养精蓄锐,同时窥伺了军营五个多小时,邓安国只觉得连续长途跋涉带给身体的疲惫消失得干干净净,体力充沛,精气旺盛,抬腕看表,时针分针已指向凌晨2点43分。

    心头狂喜,他心想此时是人体机能最差,活力最低,最易困乏,最易熟睡的时间段,当然也是特种兵渗透、偷袭和突击的黄金时间。

    打开战术背囊,检查弹药,还有六捆装有定时器的雷管炸药,十几块c4炸药,三枚反步兵跳雷,还有一枚定向阔刀雷,这些都是他前些天干掉那些前来搜剿他的特工队员后,从他们尸体上搜刮而来的,现下正好派上用场。

    敌军哨兵警戒性本就差劲,加之巡夜太久,已是衰惫不堪,邓安国拔出81刺刀,横过刀身,衔在嘴巴里,右手抽出柯尔特手枪,旋上消声器,随即慢慢腾腾地向军营潜行接近。

    细小的雨丝淅淅沥沥地下个不停,泼洒在草叶上沙沙有声,头顶闷雷仍在呼呼轰轰地滚动,邓安国利用天然屏障掩护,悄无声息地摸地兜抄到一名兀自在外围巡游的哨兵背后。

    那哨兵身材矮小,走起路来是那么的无精打釆,显得那么的衰疲,全然察觉不到死神已经降临到了他身后。

    将手枪插在腰后,邓安国掏出一截尼龙细绳,腾地弹起身形,快如怒箭离弦一般扑了上去,甩手勒住那哨兵的脖子,拼力往怀里一带。

    那哨兵的个头很矮,邓安国的右足膝盖轻容易就顶住了他的腰眼,然后双臂交错,两手拽紧绳索,狠力地圈拢。

    那哨兵的双脚拼命地踢蹬,两手狠命地抓挠着邓安国的双臂,竭力想挣脱邓安国的控制。

    然而邓安国也迫切想那哨兵尽快地断气,因此双手猛力收拢绳索。很快,那哨兵嘴巴暴张,舌头向外伸出一大截来,喉咙里发出连串咔咔的怪响声,四肢挣扎的力度也一下比一下衰弱,终于他两腿脚向前猛地一蹬,两手颓然下垂,身子像一团烂泥一样瘫软在邓安国怀抱里,一动也不动了。

    邓安国见那哨兵已经气绝身亡,便抓住他后颈的衣领,将他拖进深草丛里。

    一道蛇电撕裂长空,雪亮的光芒虽然转瞬即逝,但却照亮了邓安国手里的死尸。

    一瞥眼间,邓安国不由得心头一沉,怀里早已魂断命残的越军哨兵竟然是个孩子,一张瘦瘠而黝黑的脸蛋上还残留着些许童稚,两只眼睛圆睁如铜铃,只是瞳孔里黯淡无光,充盈着毫无生气的死灰,是那么怒毒,那么愤懑,那么阴狠,像是不甘心就这样死去。

    邓安国不敢多看那张脸,那双眼,深恐勾起自己的恻隐之心,从而导致上阵杀敌时心慈手软,便迅速藏好尸体,随即继续向越军营地潜行而去。

    第83章第八章绝命地狱战(八)

    了望塔楼上的哨兵百无聊赖之际,操纵着探照灯,在军营外围晃过来,晃过去,打发时间。

    雪白耀眼的光柱扫过一片茅草,邓安国纵身一个鱼跃加前滚翻,迅即一展身形,扑进一块洼地,趴在满是泥水的地面岿然不动,光柱从他后背滑了过去,迷彩服较好地和周遭环境融为一体,加上夜色掩护,身心疲顿的了望哨根本不可能发现他的形迹。

    天际划过一道紫红色的蛇电,邓安国提气运力,闪电瞬间消逝,眼前又是黑蒙蒙的一团浑浊,他左手配合着双膝,在地面奋力一按一顶,刺棱一下弹起身形,像鬼魅一般轻盈,似离弦弩箭一样迅疾,在星飞电急之间,向前蹿出七八米远。

    一条堑壕横亘在眼前,他巧藉助跑冲力,倏地一蹬脚,身子腾跃而起,凌空蜷曲四肢,缩成一团,硬生生地朝堑壕内砸落而下。

    恰在此刻,咔嚓嚓的一声炸雷,呼呼轰轰地滚过天际,震得山摇地动。

    扑腾一声沉响,邓安国那圆球般的身躯落在堑壕内,砸得泥水四散飞溅。

    一个侧滚翻,邓安国四肢倏地舒展开来,右手反手伸到背后,拔出柯尔特19111手枪,慢慢地直起上体,想要探头向军营里面观察。

    倏忽间,不远处隐隐约约地传来吧叽吧叽的声响,邓安国心神一凛,疾忙缩回头,侧身隐蔽在右边壕壁底部。凝神细听,声音传自九点钟方向,像是有人正在迅步逼近前来,他侧身探头向外窥察,果不其然,两名身披雨衣的巡逻哨兵急匆匆地朝他这边走过来。

    他赶紧缩回头,纹丝不动地隐蔽在堑壕内,暗自揣测莫不会是刚才冲过壕沟上面那片将近十米远的开阔地时,不慎让远处巡游的哨兵发现了形迹。

    转念一想,他又觉得不太可能,因为那两名哨兵的枪都是挎在肩膀上的,不像是突遇敌情或者搜索敌踪之时,高度戒备的架势。

    两名哨兵脚上的解放鞋尽皆给雨水湿透了,走起路来吧唧吧唧的响个不停,在黑夜里很远都能听得清楚。

    当两名哨兵从邓安国头顶上方的堑壕边缘经过时,他的一颗心登时蹦到了嗓子眼里,绷紧腰腿筋骨,运力于双臂,只待向对方猝然发难。那知两名哨兵径直从他藏身之处走了过去,根本就没有停下来察看堑壕内的情状。

    倒抽一口凉气,邓安国的一颗心又落了回去,待两名哨兵走远后,他压低身形,逆着堑壕内水流的方向移动。

    不多时,他便寻索到军营的排水沟,爬了进去。由于营地四周环围着齐人高的铁丝网,而铁丝网附近的植被又给敌人铲得精光,缺乏掩蔽物,加之四个了望塔内的哨兵没有清除,他不敢贸然去剪开铁丝网,只好从排水沟爬进军营。

    雷电交加,细雨潇潇,夜凉如冰。

    越军步兵第六师二团的后勤补给站沐浴在幽暗的雨夜里,地处深山老林,仅靠两台柴油发电机来供电,寥寥数盏瓦丝灯炮忽亮忽暗,军营在这种晦明的光度照耀之下,格外萧森,格外阴冷,宛如冥府鬼域,十几名夜间巡逻哨更似孤魂野鬼一样在四处游荡。

    东南角,一名单独巡夜的哨兵连打几个哈欠,揉了揉胀得发痛的眼皮,耸了一下右肩膀,把滑下去的k-47冲锋枪往上一送,慢慢悠悠地走到一堆杂物跟前,脑袋朝四周张望了一番,见没有人,便解开裤腰带,掏出那玩艺儿,唰唰啦啦地渲泄起来,姿态倒是很舒畅,可惜他浑然不觉背后有一股无形但却致命的杀机正向他掩近而来。

    少顷,他已渲泄完毕,抖了抖那玩艺儿,收进裤裆内,一提裤腰,正要拴紧皮带,陡然觉得身后有些不对劲。

    心头一紧,他便欲转头后看,便在此刻,大股劲急的冷风自脑后猛撞而来。

    一只仿佛从幽冥中伸出的手乍猛地托住他的下巴,同时向上狠力一提,另一只手倏地压在他的额头上,猛力向左一拧一掰。

    第84章第八章绝命地狱战(九)

    但听喀嚓一声骨骼折裂脆响,那哨兵还未来得及反抗挣扎,甚甚根本就没闹清楚怎么回事,颈椎骨便被那双神秘而恐怖的怪手,硬生生地拧断。

    那双怪手甫一松开,那哨兵的一颗脑袋便如霜打的茄子一样耷拉下来,身子更似一团烂泥一般瘫软下去,四肢一动不动了。

    在他身后乍然闪现出一条瘦削人影,抓住他的后颈衣领将他的尸身拖到杂物后面掩藏了起来,迅即几个起落,那人影便消失得无影无踪。

    过得片刻,另一处位置上,两名哨兵正倚靠在一辆军用卡车驾驶室的左侧,各自点燃一根烟,尽情地吞云吐雾,倏然间,附近传来咕咚的一声闷响,在暗夜里听来格外响亮。

    两人被吓了一大跳,烟头脱手掉落到满是雨水的地面,发出兹的一声响。

    稍许愣愕后,他们倾耳而听,适才那声闷响传自盖着蓬布的车箱内,显然是里边的物品事先没堆码好,现在掉了下来,砸在箱板上发出的声响。

    哨兵甲赶紧扔掉烟头,拿出手电筒拧亮,对哨兵乙说了句我去看看,一定是车箱内米袋松垮了。

    说完,他便快步走到车尾,掀开帘布,把手电筒探进车箱内照了照,果不其然有一袋大米掉落在车箱地板上。

    摇了摇头,他把手电筒衔在嘴巴里,双手撑在车箱挡板上沿,身子向左侧一纵,伸左脚搭住挡板上沿,翻身进入车箱内。

    他俯低身形,刚想去搬起那袋大米,重新放回去,突然间,背后闪出一条黑影,一把寒气森森的53四棱钢刺噗的一声刺进他后脑勺,直接捅入颅腔内。

    那黑影一转持刀手腕,那哨兵的脑髓被钢刺搅成一团浆糊,一声不吭地躺倒在那袋大米上,四肢几乎没有抽搐一下,便即一命呜呼。

    那黑影拔出钢刺之际,在夜视仪的淡绿视场里看到,大股黏黏糊糊的黑竭色液物正从敌尸后脑的十字形创口内,稀溜溜的喷涌出来。

    绵绵细雨拍打着车体,簌簌有声。

    外面的这名哨兵听见车箱内发出几下奇异响动,只道是同伴一不留神,弄响车箱里的物事,便没有在意,自顾自地吞云吐雾。

    良久,他已经吸完了两根烟,始终不见同伴回来,只道人家偷懒,躲进车箱里睡觉去了,把他一个人丢到外面淋雨,心下大是怫然不悦,挥拳敲打了几下车箱挡板,小声地呼喊着同伴的名字,谁知一连喊了好几声,对方一点回应都没有,像是突然从人间蒸发掉了一样。

    心神一凛,他立时感到情况有些不太妙,当即从肩头取下k-47冲锋枪,小心翼翼地摸到车尾,目光和枪口一齐对准帘布中间的豁口。

    倾耳注目了片刻工夫,可是车箱内毫无动静,他呼吸一下比一下急促,胸口起伏不定,在一道撕破极西天际的蛇电辉映下,他脖间喉咙管在微微颤动,两眼圆睁,爆射出惶恐的目光,额头上冒出了冷汗珠子。

    愕怔一阵后,他心下一横,拿出手电筒打开,叨在嘴巴里,然后右手持枪,左手猛地一把撩开帘布,枪口同时指向车箱内,双眼随同手电发出的一束雪亮光芒朝里面搜视,所见的情形令他心胆俱寒。

    只见同伴正背靠在一堆米袋上,血葫芦似的脑袋以一种古怪的角度歪向左侧,两条腿朝前长伸着,车箱地板上有一大滩红白相间的脑血,散发着大股中人作呕的腥臭味,显然被人敲碎了头颅,气绝身亡。

    这哨兵当下意识到有敌人来偷袭军营了,心头狂骇,便欲大声呼叫,可是嘴巴又含着手电筒,一时竟然无法呼喊出声,就在此刻,车底猛不丁伸出来一双手,捉紧他双脚脚腕,猛力一掼。突然感到双脚一紧,这哨兵身子一轻,在一股猛不可挡的力量拽动下,不由自主地仰后跌倒。

    咕咚的一声沉响,他后脑勺重重地磕在硬撅撅的地面上,冲锋枪和手电筒摔向一边。

    这一下变故委实仓猝,这哨兵措手不及,登时被摔了个七荤八素,紧接着那双手拽着他的双脚,呼啦一下将他拖进了车箱底下,随即就是喀嚓一声骨骼碎响声,显然他已凶多吉少了。

    突然之间,卡车底下钻出一条瘦削人影,捡起地上的冲锋枪和手电筒塞进车箱内,三两下便将帘布掩得严严实实。

    此时,一道紫色闪电划裂了漆黑的夜空,那人的身形面貌立时暴露在这一闪即逝的亮光下。

    但见他脸涂伪装油彩,看不清表情的脸庞僵冷得如块寒冰,一双神光湛然的眸子里闪射出锋刃似的目芒,他就是偷偷渗透进来,欲将这座后勤补给站夷为平地的魔鬼刺客邓安国。

    抬腕一看夜光表,时值凌晨三点过一刻,时间尚还充裕,他便躲进车箱内,取下战术背囊,翻出十几块c4炸药和装有定时器的雷管炸药,装进一个携行袋内。

    准备就绪后,他跳出车箱,左手提着装满炸药的携行袋,右手擎着柯尔特手枪,利用风雨雷电等气候条件,在夜幕的掩护下,如幽灵一般,轻悠悠地在军营里东一拐,西一转,极其娴熟地将一捆捆雷管炸药放到油桶或者营房门口,把一块块c4炸药贴在军用卡车驾驶室底部。

    转过几栋吊脚木屋,邓安国侧身隐藏在墙角,慢慢地探头往外察看。

    斜对面有一栋低矮的木屋,一名哨兵身披雨衣,嘴巴叨着纸烟,正在木屋前边转悠,一支k-47冲锋枪滑溜在肩膀以下,形态十分闲散。

    邓安国仔细看去,见那栋木屋的墙面上有八个用白漆刷写的大字,”仓库重地,严禁烟火”,赫然醒目。

    心中一动,邓安国不假思虑,便即判定那栋木屋是弹药仓库,断然决计前去设置炸药,将敌人的弹药库夷为平地。

    第85章第八章绝命地狱战(十)

    心意已决,他见四周没有敌情威胁,值夜班的岗哨仅有一人,警惕性非常疏松,很容易打发上路,索性从墙角后面闪身出来,直截了当地冲那哨兵走近前去。

    那哨兵正兀自抽烟,提神醒脑,解除疲劳,冷不丁地听见身侧传来细微的脚步声,只道是换岗或者查哨的人到了,赶紧丢掉烟头,伸右脚踏住,将滑溜下去的冲锋枪往肩膀上方送了送,佯装一副正二八经的模样。

    偏在这时,脚步声骤然而止,他眼角余光瞥见一条瘦削黑影巍然卓立在身侧不远处,不声不响,一动不动,像泥塑木偶一样。

    那哨兵隐隐然然觉察到有一双神光酷厉的眼睛,正直瞪瞪地迫视着他,寒气有如西伯利亚的寒流瞬间袭遍全身筋腱。

    他刚想扭头去观察那条黑影,忽地听得咝的一下金刃破风声,斜刺里猛不丁地射来一道寒芒,他登时只觉颈右侧一凉,眼前一阵昏黑,腰腿各部的力量像扎穿的皮球一般,迅速地散失殆尽,不由自主地打了两个旋转,颓然倾倒在地上。

    邓安国迅步走上去,伸右手从身体尚还在抽搐的敌尸上拔出碳钢手术刀,蹭干血迹后,插进腰带内,接着用右手抓住敌尸的衣领,像拖死狗那样将敌尸拽到木屋跟前,狠狠一脚踢进木屋底下。

    右手拔出柯尔特手枪,邓安国连开两枪,打碎锁子,轻轻地推开木门,闪身钻入屋内,反手关上门,随即从头盔上拉下夜视仪,察看仓库内的情状。

    不足半间教室面积大的仓库内,大大小小的纸箱和麻袋堆码成山,淡淡的橡胶味夹杂霉气扑鼻而来。

    邓安国心里大感失望,摇了摇头,收起手枪,从嘴里取下81刺刀,左一划,右一拉,三两下便将一口大纸箱割开一个四方形窟窿,豁露出一双双黄皮纸包装的军用胶鞋。

    又割开几个纸箱或麻袋,里面装着的不是军用水壶饭盒,就是军服军鞋,那里是弹药库,明显是存放军需品的仓库,邓安国摇了摇头,掏出两捆雷管炸药,塞进纸箱堆里,随即推门而去。

    出得军需品仓库后,邓安国便想溜到军营外面去,呆一会儿便好欣赏敌人军营石破天惊,烈焰升腾,火光冲天,肢肉横飞,鬼哭狼嚎的惨烈景象,忽然听得左首脚步声纷至沓来。

    心头一惊,他眼角余光眼向左首瞥去,见不远处人头攒动,有数人径直向这边走来。

    他一看便知是敌人的游动哨,赶紧身形一闪,躲在一顶军用帐篷的暗影里,蹲下身子,将64微声冲锋枪擎在手里,全神戒备。

    待得那一拨巡逻哨走过后,邓安国松了口气,转头一瞥眼间,见这顶帐篷体积很大,心想里面定然贮存着军用物资。

    摸了摸携行袋,还剩三捆雷管炸药,他当即决计潜入帐篷内,把剩下的炸药安装在里边的物事上。

    挑开门帘,他一头钻进去,浓浓汗臭味夺鼻狂扑,两耳更是听取呼噜呼噜的鼾声一片。他惕然心惊,疾忙闪身躲到门口右侧,瞥眼间,只见十张行军床分别在两侧一字排开,十名越军士兵正躺在床上呼呼酣睡。

    尽管敌兵们的睡姿千奇百怪,但却睡得相当安稳,全然没有觉察到危险已经悄然逼近。

    扫视了一眼这些沉睡中的敌人,邓安国失望地摇了摇头,便欲离去,突然间脑海里响起一个声音:对待敌人心慈手软,就是对自己和战友的残忍。

    右手捏了捏拳头,又一个声音响彻在他的心间:每消灭一个敌人,就会使自己少面对一次死亡的威胁,也为战友多增加一分生存的几率。

    咬了咬牙,邓安国暗忖:战场上没有公平较量,凡是能致敌于死地的手段或技俩无所不用其极。自己平时不也这样教育战士们吗?战场上的生存之道不就是这样残酷无情吗?

    言念及此,邓安国心头杀机狂炽,双眼闪射出酷厉如刀的煞光。

    帐篷内原本沉闷的空气骤然紧张得令人窒息。

    心下一横,邓安国断然决定将这些敌人送进地狱,提前为自己安全撤离清除障碍。

    从嘴里取下81式刺刀,反握在右手里,刀锋迸发出森森寒气。

    他身形一晃,欺至旁近的一个床位前。

    床上躺着的士兵半盖着被子,兀自呼噜呼噜地打鼾,可能正在梦里和家乡的小妹幽会,故而面对勾魂使者驾临,竟然毫无知觉。

    邓安国稍事迟疑后,狠狠一咬牙,左手猛地伸出,一把捂住那兵的嘴巴,右手刺刀架在那兵脖间,自右向左横向划拉。

    扑噗的一声,如破败革。

    大蓬温热的血浆,咝的一下狂飙而出,溅满了邓安国的右边脸颊,粘粘稠稠,还带着大股咸腥味。

    那兵没有挣扎也没有喊叫,四肢慢慢僵冷,热血仍在咝咝地向外飙射。

    他的颈静脉血管已被邓安国一刀切断,再也无法回到家乡去幽会他朝思暮想的小妹了,再也不能和日夜牵挂他的父母团聚了。

    右手握持着血珠子滚滴的刺刀,邓安国伸左手到脸颊一摸,立时摸得满手黏糊的血浆。

    浓郁的血腥味向四下弥漫,帐篷内很快便灌满了这种中人欲呕的气味。

    甩掉左手上的血浆,邓安国狠狠一咬牙,如一溜淡烟,飘身欺至紧挨的一个床位跟前。床上躺着一个身材瘦矮的士兵,由于光线晦暗,邓安国裸眼辨不清那兵的面目,但直觉告诉他,那兵十之八九是个孩子。

    此刻,那兵嘴里叽里咕噜的发出几声梦呓,上体扭动两下,右脚蹬开被子,露出了下身。

    邓安国心头一紧,脑海里浮现出不久前被他用尼龙细绳活活勒死的那个孩子兵,带着童稚气息的瘦瘠脸蛋,毫无生气却无限怨毒的眼睛,五官扭曲成奇形怪状,嘴巴暴张舌头朝外猛伸,而喉咙里发出一长串咕噜噜的怪响,令人听之心头发毛……

    惨绝人寰的一幕在他眼前活灵活现,他瞅了瞅手上这把血淋淋的刺刀,又看了看床上酣睡中的那名敌兵,竟然当场怔愣住了。

    他暗里质问自己,对敌人大开杀戒是不是做得太过火了?自己会不会沦为一架高速运转的杀戮机器?

    尽管军事行动是执行法定杀人任务,是一种必要之恶,是迫不得己,但是人非禽兽,总难免会有恻隐之心,像现下这样,趁敌人沉睡之际,在如此近的距离,用利刀抹破敌人脖子,切断敌人颈静脉血管,接着眼睁睁地看着敌人在鲜血狂飙中气绝身亡,而且是在睡梦中浑然不觉地奔向鬼门关,自己确实于心不忍,因为屠杀毫无反抗力的敌人和战场上与敌人狭路相逢,短兵相接,面对面厮杀,是两种截然相反的感觉。

    第86章第八章绝命地狱战(十一)

    心念转动间,邓安国方才还炽旺如烈火的杀机就像突然遭到了一大阵猛烈冰雹似的,顿然衰退了一大半。

    邓安国心神一阵忐忑,持刀的右手臂更是瑟瑟抖颤,楞立半晌,始终狠不下心肠来痛下杀手。

    蓦在此刻,床上的那个敌兵陡然动了起来。

    邓安国惕然心惊,瞥眼之间,只见那兵抽动了两下双腿,翻转了一身子,用手扯了扯被子,盖住裸露的上身,扭了扭脖子继续呼呼大睡,丝毫没有警醒的迹象。

    这一回,那兵翻了个身,脸孔正巧对向邓安国那边,颈项左侧朝上。

    邓安国端详了一下那兵颈项左侧的动脉血管,又瞅了一眼手里的刺刀,只觉得浑身的杀气如泄了气的皮球那般散失得很快,他咬了咬嘴唇,终于按捺住杀机,狠不下心来。

    帐篷内的血腥气愈来愈浓郁。

    长吁一口气,邓安国抽手缩回即将挨拢那兵颈侧的刺刀,飘身欺向帐篷另一边的门口。

    瘦削身形如一溜青烟,眨眼之间,他便欺近门口,刚欲伸右手去挑开门帘。

    不料,躺门口左边床位上的一名敌兵,被他经过时带起的轻风给惊醒了。

    那兵的警觉性远远高于其他人,睡眼迷糊中,他影影绰绰地瞧见帐篷门口有条瘦削人影,形迹十分可疑,不像是他平时熟悉的战友,同时,大股血腥味猛地灌进他鼻腔内。

    他立时觉得情况很不对劲,赶紧伸手到床头边去摸枪,并大声喊道:”谁?”

    邓安国大吃一惊,心知自己一时心慈手软,导致形迹败露,大是悔恨,但情势逼迫,只有以杀制杀了。

    杀念如流星划空般在脑际疾闪而过,他倏地旋身,狠狠一甩右手臂。

    嗖的一下破风声,刺刀电射而出。

    那敌兵的手甫一碰到枪支,便给锋利的刺刀穿了个透心凉,扑腾一声从床上栽将下来。

    这一下仓猝变故当真有如陨石坠海,登时激起千重浪,营帐内的敌兵全被惊醒,他们翻身而起,叽哩哇啦的惊声尖叫着,慌促间却不忘伸手去抓靠在床头边的枪支。

    生死关头,容不得邓安国心存半点善念,必须以杀止杀。

    右手反伸,从背后拔出柯尔特手枪,他右臂刷地向前送出,视线随着枪口指向忽上忽下,时左时右,急如星火般不断变换方位和角度。

    霎时间,装上消声器的柯尔特手枪发出咔咔的沉闷枪声,恍如八旬老人在呛咳,而子弹击中血肉躯体,噗噗的连响不绝。

    伴随邓安国精妙高绝的手枪速射,敌人有的胸膛血箭迸射,有的脑血飞溅,有的眼球爆裂……纷纷惨嚎着从床上栽下来。

    帐篷内活脱脱地沦为成修罗地狱场,一具具赤条条的尸身浸泡在血泊里,火药味夹杂着血腥气中人作呕。

    冷眼一瞥两具尚在血泊里搐动着四肢的尸体,邓安国退掉空弹匣,换上新弹匣,把柯尔特手枪的消声路拆掉,插进右大腿的枪套,而后从敌尸上拔下刺刀,又抓起一支k-47冲锋枪。就在此时,帐篷外面人声鼎沸,脚步声频传,军营里的敌人已被惊动了。

    邓安国心知肚明,自己非得和敌人开一场狂欢派对不可了。突然间,轰轰的几声大爆炸,仿如惊雷骤发,撼天动地。

    邓安国侧目一瞧,见窗栅外火光骤闪,显然有敌兵在慌乱中趟响他设置的地雷。

    心头喜极,邓安国疾忙起身撩开门帘,环视四周,只见四到八处人影幢幢,几座塔楼上的探照灯在营地里胡扫乱照,尖厉的警报声、叽哩呱啦的问话和喝令声、纷沓杂乱的脚步声……沸沸扬扬,适才死气沉沉的军营,现在变得热火朝天。

    邓安国见军营里已经乱成了一锅粥,再抬腕看表,距离炸药起爆的时间还剩不足十分钟,正是撤离脱身的好时机。

    咔啦一声推弹上膛,邓安国低姿持握k-47冲锋枪,在营房和帐篷的暗影掩护之下,沿来时原路撤离。

    躲过几拨敌人后,邓安国刚刚转过一栋吊脚木屋,劈头碰见一彪敌兵正匆猝地从拐角另一头奔来。

    心头一紧,他便欲闪身缩回墙角,可是他整个人身已经全部暴露在对方的视界里,敌兵已经发现了他,想避过去已是不及。

    狭路相逢勇者胜,杀他个落花流水。

    邓安国心念电闪,在这间不容发之际,倏然侧身倒地,手臂和肩部抢先着地,顺势向前滚翻。

    邓安国的规避动作如兔起鹘落般迅捷利索,令人目不暇接,敌兵们一时慌神,射出的子弹毫无准头可言,打得他滚动过的地面泥浪翻腾。

    邓安国霍地停止翻滚,跪姿出枪,快如击电奔星。

    砰砰砰的单发速射短促而有力,他手里的k-47冲锋枪替死神大爷敲响收割敌人生命的死亡鼓点。

    凄厉的长声惨嚎过处,首当其冲的四名敌兵胸部血箭迸射,各自仰头后跌,在血泊里抽搐着身体。

    左脚猛力一蹬地,邓安国向右侧翻滚出两米远,堪堪躲过一拨弹幕,迅即一展身形,一个斜身鱼跃,扑到一堆杂物后面。

    弹雨追着他快速运动的轨迹泼洒而来,打得木箱棒棒乱响,碎屑物纷纷洒洒。

    斜身蹲在掩蔽物左后侧,邓安国喘了几口粗气,稍事神定后,一甩脑袋,抖掉头上的木屑,凝神细听,察觉到六名敌兵分两路进攻,两名敌兵留在原地跪姿举枪射击,掩护着其余四名敌兵从两翼向他包抄而来,战术颇为精妙。

    掏出两颗82-2钢珠手榴弹,邓安国双手分握一颗,弹开拉环后,贴近地面抛了出去。

    牛卵形的手榴弹骨碌碌翻滚出数米远,在敌兵们的脚前滴溜打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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