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兴唐群侠传

兴唐群侠传第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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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三哥,都说了不是元霸。你踢元霸干什么?”

    世民亦被元霸的话弄得一头雾水。突然,元霸喊了一声:“三哥,好像有鬼?”

    世民毕竟是个小孩子,听到元霸这么说,有些害怕了。元霸则扑到世民面前,两兄弟紧紧抱在一起,双眼不敢睁开。

    “两个小家伙,胆子怎么这么小?”在世民两兄弟身边出现了一个衣着褴褛的疯癫道人。

    听到这么慈祥的声音,世民先睁开了眼睛,看到的是一个和蔼的脏老头,并不是什么鬼魂妖怪,连忙用手拍了拍元霸的后脑道:“元霸,别怕,只是一个老人家。”

    元霸最相信世民的话,连忙睁开双眼,看到疯癫道人,连忙将紧抱着世民腰际的小手松开。

    “白天看到你们两个小孩子射雁的功夫,的确是练武的好材料。不如拜贫道为师,学上乘武功,可以保卫家人。”道人想收兄弟二人为徒。

    “前辈,我们明日就要随家父去太原,实在是辜负前辈的盛情了。”世民望着道人,很无奈地说道。

    “你们不想拜贫道为师,贫道却非要收你们为徒不可。现在就教训一下你们,让你们知道忤逆师父意愿是要付出何种代价的。”疯癫道人双掌齐出,竟向世民、元霸袭来。

    第十章

    疯癫道人双掌齐出,竟将李世民与李元霸牢牢吸附于自己的双手。世民、元霸感到身体难受,又不能动弹。元霸大骂道:“疯道人,就凭你这神智不清的样子,还要收我们为徒,真是天大的笑话。我们死亦不会顺从的。”道人笑道:“还有些骨气。不过,今日贫道不会放过你们的。除非给师父叩头谢罪,并让师父喝上一杯徒弟茶,就会考虑放你们离开。”

    “师父,放了徒弟们吧!世民、元霸愿为师父端茶递水。在此先受徒弟们一拜。”世民最为乖巧,朝元霸使了个眼色。疯道人见世民如此识趣,先行将世民放开。元霸亦朝疯道人叫声:“师父!”疯道人也将元霸放开。

    世民拉着元霸的手,两兄弟连连向疯道人叩头。

    “好,很好!真乃孺子可教也!其实刚才为师早将你们兄弟二人的大|岤打通了。以后练起武功来,将会得心应手的。“疯道人高兴地说道。

    经道人提醒,世民兄弟确感身体舒适,且浑身都有用不完的力气。两兄弟终于感到这个道人的诚意,连声谢道:“多谢师父!”

    疯道人从怀中摸出一本书来,递于世民道:“你天资聪颖,只要凭这本秘笈就能练成高深武功。好好和你兄弟一起练功吧!切记不要将此事告诉任何人。为师如今也该离开了。将来有缘,自会再相见。”说完,欲离开。

    世民与元霸此时竟有些舍不得这个看似疯癫,实则清醒的高人,连声道:“师父传弟子秘笈,又为弟子打通经脉,此大恩实在难报。就请师父随弟子去太原,也好让弟子日夜伺候。”

    疯道人道:“为师还有一件重要事未办。日后相遇,再孝敬师父不迟。还有,记住为师的名字。师父叫做紫阳真人,在江湖上还算有些人认识。若是有比你们强的人欺负你们,就报师父名号。为师料想,应该不会有麻烦。”

    世民小小年纪就喜欢向教自己刀马功夫的殷开山打听江湖上的事,至于紫阳真人这个名字几乎是时常挂在殷开山的嘴边。当今武林各派以易天教为首,教主即是紫阳真人。教中高手如云,教主武功自然登峰造极。

    世民听到紫阳真人名号,兴奋道:“弟子有幸能成为当今第一高手之徒,实乃上天眷顾。”

    紫阳真人看来却有急事,待世民话音落下,飞身离去。并借千里传音喊道:“世民、元霸一定要牢记师父的话,好好研习秘笈。”

    世民兄弟亦连身回应道:“师父吩咐,岂敢怠慢。”

    世民拿着手中秘笈,看了一眼,秘笈封面写有“紫阳神功”四个大字。世民知道这一定是师父留给他们兄弟的至高武功要诀,将秘笈紧紧揣入怀中。

    元霸道:“三哥,我们回屋吧!免得爹娘担心。”

    世民点点头,拉着元霸的小手,回屋内睡觉去了。

    李世雯此时亦醒来,因为不太适应这种环境,竟再也无法睡去,唯有穿好衣服,出得房外,于寺内闲逛,听到一处厢房内传出阵阵秦音。世雯被琴声所陶醉,久久不愿离开。突然,琴声停止,厢房内走出一位翩翩公子来。那公子对世雯微微一笑道:“琴声打扰姑娘休息了,实在抱歉。”

    世雯道:“公子勿须自责。其实是小女子睡不着,到处闲逛,听到有琴声,才循声而至。”

    公子一听,高兴道:“姑娘好像在房外站了很长时间。应该对音律颇有研究。不知姑娘可会操琴?”

    世雯点点头,并让公子将琴取出,亦打算弹奏一曲。

    公子求之不得,立即回房,将琴取出。

    世雯接过古琴,盘膝而坐,将琴放至腿上,轻盈弹奏起来,余音绕梁,让公子如此如醉。一曲终了,公子仍陶醉其中。直到姑娘连声轻呼:“公子!”那公子才从痴迷陶醉中走出。

    “姑娘好琴技。在下真是佩服。不知姑娘怎么会到寺中来?今日并非上香时节。”公子好奇地问世雯。

    “哦,小女子与父亲准备回太原老家。途中遇见强盗,侥幸逃到寺内来躲避。因见天色已晚,在此借宿一宿,明日启程。”世雯并未将所有的事都如实告诉公子,毕竟是只有一面之缘的朋友。

    “公子,县令大人要您马上回府!”一群军士突然出现,向公子作了一揖。

    “原来是县令大人的公子,真是失敬!”世雯对官宦子弟向来存有偏见,但见眼前这位县令公子却如此有程度,让世雯对一小部分官宦子弟有了新的认识。

    “你们先回去。明日我就去见爹。”公子要这些人先回府,看来他已经被世雯深深吸引住了。

    “绍儿,非要爹来请你吗?自从你娘死后,你就喜欢来这里弹琴。这一次从家里出来整整十日了,一点都不想爹吗?白天爹忙,没时间来找你,只有晚上不睡觉来吵你了。快随爹回去。”说话的就是此县县令柴老爷。这位公子则是拆老爷的单传嫡子柴绍。

    柴绍见到父亲,忙道:“爹一心只要绍儿应文举。可绍儿喜欢的是出入战阵,沙场建功。绍儿知道爹是担心绍儿有危险,但绍儿有此志向,应该得到支持。为什么总要阻止绍儿参加武举考试?”

    “柴大人,堂堂男儿汉确实应为国献身。柴公子有如此志向,实属可贵。昔日,东汉班固投笔从戎,千古传唱。柴公子志向远大,正可光大门楣。”世雯亦在劝慰这位县令爷。

    “柴兄,多日不见,还是老样子。”李渊突然出现在众人面前。柴县令见是李渊,毕恭毕敬道:“是李大人,下官不知李大人到访?县,实在有失远迎。”

    李渊望着站在那里的世雯,责问道:“怎么不去睡觉?还在这里打扰别人。”

    世雯调皮道:“只许爹深夜出来透气,就不让世雯也出来转转吗?”

    李渊无奈地向柴家父子道:“看我这女儿真是被她娘宠得不像样子了。”

    “晚生柴绍拜见李大人。”柴绍此时上前向李渊行礼。

    “贤侄不必多礼。看你相貌非常人,刚才又听你语出惊人,不若随我去太原建功立业。”李渊看重了柴绍。

    柴县令一听此言,忙喜道:“李大人,看来犬子要给您添麻烦了。”然后又望着柴绍道:“你不是想于沙场搏个功名回来吗?正好去李大人那里锻炼。刚才李大人有意提携,还不快谢恩!”

    “谢李大人提携之恩。”柴绍向李渊作谢道。又看到世雯正朝自己微笑,随即笑着点了点头。这一切都被李渊与柴县令看在眼里。两人相视亦笑起来。

    第二日,柴绍与父亲作别后,就随李渊上路了。

    化及与智及回到东宫。杨广得知二人失手,心中甚为不悦。正值高?之子高德仪亦在场,杨广找德仪出气道:“德仪兄,若不是你爹上奏赦免李姓之人,我又怎么会如此为难呢?”

    德仪担心杨广与其父之间的仇恨加深,忙劝道:“太子,在下定当说服我爹来效忠太子您。”

    杨广道:“这样最好!”

    高德仪知道杨广即将继承大统,为父亲的正直而感到担忧,也许还会因此而遭来灭门之祸。

    第十一章

    历城刺史府热闹非凡。不少人都来向刺史刘芳贺寿。席间却有两名客人鼠头鼠脑,似乎做贼心虚,眼睛一直盯着刘芳腰上的一枚以赤金为链悬挂的宝玉。两人中有一人借与刘芳敬酒之际,轻探其手将宝玉从刘芳腰上卸下,动作之快,根本让人无从发现。独席上一位官差,待那人得手,即冲上前去一把按住盗贼肩膀。另一人过来援手。官差气贯于双掌,分别朝两人劈来。两盗贼竟敏捷躲过官差的利掌,飞身逃走。官差步步紧逼,三人飞出刺史院墙往城外而去。席上众人哗然。

    两盗贼见官差追得紧,从腰间拔出长剑来,并布起一道二人的剑阵来。其中一名盗贼站好剑阵位置,即挥剑斫向官差顶梁。官差脚下发力,飞身腾起,一脚向己攻来的剑锋踢转。另一人则举剑劈向空中的官差下盘,被官差疾速护向下盘的利掌隔开。攻击被化解,官差亦从空中落下。一名盗贼仍提剑刺向官差胸口。官差侧身躲过,闪至盗贼背后,疾出一记重拳轰出,亦让盗贼闻得背后掌风而疾速躲过。官差攻击同时,未曾防备另一名盗贼踢出的重脚,手臂上结实挨了一记。官差负痛将手收回,横脚扫动身旁大树。腿上深厚的内力将树干震得剧烈摇晃。树上落叶纷纷如飞箭一般射向两盗贼。两盗贼双剑齐出,剑气早已将带有攻击力的落叶震开。官差一手已经受伤,只靠另一支手执剑拼杀,内力全聚集于剑上,连抵盗贼的两记快攻。官差欲以攻为守,再度挥剑冲上去。两盗贼其中一人旋动长剑将官差来剑封住,同时将脚连连踢向官差下盘。官差只能顾一人之攻击,却被另一盗贼用指封住了|岤道,立时呆立于原地,无法动弹。

    “这位官爷功夫不错呀!只可惜双拳难敌四手,唯有败给我们。”一名盗贼围着官差转了一圈。

    “只怪在下学艺不精,才会败给你们这两个贼人。既然被你们所擒,在下也没什么好说的。”官差已经抱定了必死的决心。

    “我们可是很残忍的。你看到我们偷刺史大人的东西,自然要挖去你一双眼睛。”另一名盗贼笑着对官差道。

    “啊!挖眼睛,不会这么残忍吧?”官差竟有些害怕,同时将眼睛闭了起来,等着盗贼来挖自己的眼睛。

    等了一会,盗贼并未动手,只是问道:“身手不错。叫什么名字?”

    “哎,眼睛都快没了,还要名字干什么?就是不知道要挖在下眼睛的两位不知姓甚名谁?待在下下地府之时,一定变厉鬼来报今日之仇。”官差虽然害怕盗贼下毒手,但言语中并无半点哀求,相反,竟是英雄的慷慨之言。

    “看官爷如此不惧生死,铁骨铮铮。我们就如实相告。在下贾顺甫,另一位是柳周臣柳兄弟。现在,我们要开始动手了。”贾顺甫说完,已经将手逐渐伸向官差那里。

    官差眼睛紧闭,但却无丝毫胆怯,任由贾顺甫动手。

    贾顺甫手已触及官差眼皮,突然停下来,望着一旁用手捂住眼睛不忍去看的柳周臣道:“要在下去杀一个不惧生死的英雄豪杰,在下于心何忍。柳兄弟,还是你来动手吧!”

    柳周臣胆子小,吓得连声道:“还是饶了他吧!我们赶快离开才是。”话音刚落,突感背后要|岤被什么东西击中,动弹不得。

    贾顺甫亦是同时被击中要|岤。

    三人同时定在那里,面面相觑。

    此时,又一位官差手中还掂着几枚小石子在手中。刚才就是这官差手中的石子击中了贾柳二人的|岤道。

    “秦大哥,快帮樊虎解开|岤道。”被点|岤道的官差正在讨救。从他刚才的求救话语就可以听出他的名字叫做樊虎。

    而被樊虎求救的官差即是历城名捕秦琼。

    秦琼上前替樊虎解了|岤。松了|岤的樊虎准备抬脚踹这两个险些伤害自己的盗贼。

    贾顺甫求饶道:“官爷,在下刚才是和您闹着玩呢?宝玉就在我怀里。您拿去吧!只求放我们一条生路。”

    樊虎从贾顺甫怀中摸出宝玉,然后道:“杀你们,在下只怕脏了手。还是送你们去刺史衙门大牢吧!”说完,从腰间摸出一根麻绳来。

    秦琼按住樊虎的手道:“樊兄弟,秦大哥说过,偷富贵人家钱财者,只要追其财务即可,不要太执着。目今,民不聊生才会有如此多的鼠窃狗偷之事发生。若是人人丰衣足食又怎么会发生这种事呢?”

    樊虎很听秦琼的话,点了点头。

    秦琼与樊虎转身离开之时,秦琼疾速从袖内取出一个小纸团来,手背背后将纸团从手指间弹至贾顺甫身上。如此轻盈一击,竟然将贾顺甫|岤道解开。

    贾顺甫看着秦琼二人走远,才敢动弹,并未柳周臣解了|岤。

    柳周臣立即躬身将地上纸团捡起,望着贾顺甫道:“那个官差好深厚的内力。”说完,将纸团打开,就见上面写着:“在下早已知晓两位就是江湖义贼贾顺甫与柳周臣。有意要放两位离开,请好自为之,不要再在历城行偷窃之事。秦琼拜上!”

    “秦琼!”贾柳两人同时睁大了眼睛。

    贾顺甫连连赞道:“胶东第一神捕果然有豪杰风范。若能与此人相交,实乃三生有幸。”

    秦樊二人回到刺史府,正遇上历城校尉连明。

    连明问二人道:“那偷窃刺史大人的盗贼可曾让两位大哥抓到?刘大人对今日的事很生气,重责了几个守门的家丁。”

    “连兄弟,盗贼武功厉害。连秦大哥都抵敌不住。幸得你樊大哥我身手敏捷将宝玉从盗贼腰间取走。”樊虎最喜欢吹牛了。

    “是呀!与盗贼对战之时,樊兄弟还差点尿裤子。这些怎么也不和连兄弟说呢?”秦琼竟然揭起樊虎的短来。

    樊虎连声道:“别听秦大哥瞎说。”

    此时刘刺史正从里面出来,见到秦琼众人,急切问道:“怎么样?”

    “刘大人,属下办事不力,只追回宝玉,却让两盗贼逃之夭夭了。望大人恕罪。”秦琼、樊虎向刘刺史请罪。

    “东西追回来就好了。本官已命席间的几位画师将那两名盗贼样貌画于纸上,然后张贴出去,不怕这两个人不入官府设的天罗地网。”刺史刘芳并无责怪二人的意思。

    秦琼累了一天,回到家中却看见妻子张氏正为厅堂内的两位陌生人奉茶。此二人即是当日在京城擂台之上教训麻叔谋得王伯当与谢应登。秦琼的老母亲宁氏正摸着放在桌上的一对熟铜锏,眼泪也从眼睛里簌簌流出。

    王谢二人见秦琼进来,皆起身行礼。张氏亦向秦琼介绍二人道:“公公失踪数年,不想竟然客死异乡。”

    秦琼一听,犹如晴天霹雳,惊道:“什么?”

    “秦大哥,令尊是与贺若弼缠斗,中了老贼的毒针而亡。临终前将这两柄熟铜锏交给我们兄弟,要我们将锏亲手交给秦大哥。”王伯当直接开门见山。

    “多谢两位兄弟不远千里前来送锏,秦某十分感激。”秦琼感谢了王伯当二人两句,竟嚎啕大哭起来。

    宁夫人上前劝慰秦琼道:“阿琼,娘的泪自你爷爷战死之时就已经哭干了。如今,你要像娘一样坚强。你爷爷当日死于j贼杨林的棒下,且那柄虎头錾金枪还被杨林抢走。此仇不共戴天。阿琼,一定要振作精神,手刃仇人并夺回虎头錾金枪。”

    王伯当与谢应登准备告辞离开,却被秦琼握住其手道:“两位送锏之情,秦某没齿难忘。日后若有何事,只要秦某办得到的,只管招呼。”

    王伯当道:“有秦大哥这句话,我们兄弟已心满意足了。从此也算多了一位朋友。”说完,带着谢应登离开了。

    秦琼因为坐骑太过羸弱而打算再买上一匹。樊虎是个喜欢凑热闹的人,听说秦琼要买马,连忙央求同去。秦琼自然答应,带着樊虎一起来到集市挑选脚力。

    秦琼看到一家马行养着数十匹好马,忙问看马的人老板在哪里。看马人用手朝远处一指。秦琼顺着看马人的手指指向望去,却见着两个人。待秦琼与樊虎过去,樊虎见着两人,竟然“啊!”了一声。不知樊虎发现了什么?

    第十二章

    樊虎与秦琼同时认出卖马的两个老板是前日曾与他们交手的盗贼贾顺甫、柳周臣。

    樊虎还对当日之事耿耿于怀,竟准备动手,被秦琼按住。

    秦琼望着两人笑道:“贾兄、柳兄,多日不见竟然变得阔绰了。”

    贾柳二人忙上前作揖道:“不是秦大哥、樊大哥放过我们兄弟,哪有命来赚取今日的荣华富贵。两位大哥,几日前我们兄弟在趵突泉边挖到了一颗西汉时期的金珠,卖到大名钱庄,换到了二十万两银子。借着这些钱开了间悦德楼,又弄了这样一间贩马场。实在是多亏两位大哥当日手下留情。不知两位大哥需要什么样的脚力,我们兄弟分文不取,算作还报当日之恩。”

    秦琼连声道:“这怎么好意思?”

    樊虎却道:“没什么不好意思的。用两匹马来换两条命,值得。”

    秦琼连声阻止道:“樊兄弟,你少说两句。”秦琼向来不爱占别人便宜,望着贾柳二人道:“贾兄、柳兄开这么间马行,在下应该捧场一下的,怎么能白要你们的马?在下与樊兄弟各挑一匹好马,多少要给点银子。不然,人人如此,还怎么做生意呀?”

    樊虎听秦琼这么说,心中不悦,但并没有反对秦琼的做法。

    贾柳二人亦见秦琼态度坚决,只好道:“既然秦大哥、樊大哥这么照顾兄弟,就给五十两银子,挑上两匹好马吧!”

    秦樊二人无甚意见就由贾柳二人带着遍观群马。

    秦琼任由贾柳二人道这一匹马好,那一匹马强,只是不中意,踱来踱去。突然,后边槽头有马嘶之声。秦琼举目观看,是一匹羸瘦黄骠马。虽身高八尺,却是毛长筋露,不十分雄壮。秦琼问贾顺甫道:“这匹马怎么这么瘦?”顺甫道:“一言难尽!这马是关西客商贩到这里来卖的,已经三日有余了。每日上豆饼给马吃,仍然落膘,无人愿意买。那个客商不能耽误时间,小弟给了十两银子,昨日离开的。这匹马总是这样羸瘦,迟早要当牲口卖掉的。”

    秦琼仔细看了看马,就对顺甫道:“这匹马让在下收养了吧!”贾顺甫以为秦琼是照顾自己生意,忙道:“怎么好意思让秦大哥收养这么一匹弱马呢?”秦琼笑而不言。柳周臣道:“既然秦大哥喜欢这坐骑,即解槽相赠。”

    樊虎对马厩内一匹青花马情有独钟,加之那匹无人要的黄骠马,秦琼兑银五十两作为马价。贾柳二人慌忙道:“秦大哥,这黄骠马,我们兄弟分文不收,只算这青花马二十两银子足矣。剩下三十两全数退还秦大哥。”秦琼见二人诚意有加,接过两人退出的三十两纹银,向二人提出道:“既然两位兄台如此减杀马价,那秦某做东,就在两位开的悦德楼置酒作为感谢。”贾柳二人推辞,均被秦琼挡回,在悦德楼,四人好好畅饮了一番。贾顺甫并于桌前立誓道:“凡秦大哥所托之事,皆我们兄弟之事,必定效死力完成。”樊虎亦为贾柳两人义气而改变初衷,竟开始称兄道弟起来。四人尽醉而散。

    秦琼将马牵回,拴于家中后院之中。望着如此羸瘦的身躯,秦琼摇头道:“可惜一匹宝马,让前任主人喂错了饲料。今幸遇见秦某,喂上高粱粉,让你数日之内恢复昔日雄风。”说完,从屋里拿出一袋高粱粉末,用一只海碗舀了一碗,喂给马吃。就这么日日喂养,不几日养得十分肥润,十分峥嵘,人人都夸奖秦琼眼力,无不钦服。

    几日后,刘芳发下一案,未向官府孝敬的罪犯,一律改为充军,要发往平阳驿与潞州收管。因为恐一路遇见强盗,刘芳即将如此艰巨任务交于秦琼、樊虎二人。樊虎押解犯人前往平阳驿;而秦琼则押解犯人前往潞州。

    一切押解手续办妥,秦琼带着自己所管的十二名犯人上路了。一行风尘仆仆来到潞州,先将犯人押至衙门收监,待到需要潞州县令盖上官印之时,却逢县令蔡有德携全家出游,一时难以办完所有手续,唯有寻一间客栈住下,等着蔡有德归来。

    秦琼牵着黄骠马来到一间客栈安心住下。每日三餐,餐餐需进食斗米,肉两斤,食量之大,让客栈众人叹为观止。在客栈二十余日,竟吃去客栈本钱数量银子。老板王小二恐秦琼无钱结账,忙与其妻商议道:“秦公差是只退财白虎。住入客栈数日,数两本钱都葬送于他肚中。若直接让他先结了这几日的饭钱,又恐惹他生气,该如何是好?”其妻柳氏道:“看这位秦官差,为人颇为豪爽,难道会少我们饭钱不成?相公勿须多虑。”又过了几日,王小二终于忍不住了,来到秦琼房中,望着秦琼道:“官爷,草民有句话说,犹恐官爷见怪,不敢启口。“秦琼道:“在下与店主宾主之间,有话不妨直说。在下又岂有见怪之理?”王小二道:“小店小本经营,本钱短少。小人想向官爷预支这几日的房钱与饭钱,不知官爷可否方便?”秦琼道:“应该如此。怎么能让店主如此虚心下气?是在下疏忽,没有付银子。店主请稍等!待在下取银两于你。”说完,伸手朝怀中摸了一把,心内惊道:“糟了,数日离家之时,忘记多备银两。原本只需要刘芳所给的过路盘缠即可,不想蔡有德举家出游,耽误这二十余日功夫,让我住于客栈之中,白费钱帛。现仅余回家的过路盘缠,若给了店主,我这回家一路靠什么吃饭?”王小二见秦琼这副表情,嘴中轻“哼”了一声。秦琼是个好面子的人,恐为王小二轻视,咬咬牙,将怀中的十五两银子全数交给了店主。王小二接过银子,仍不知足道:“小人算过帐来,共计是十九两六钱银子。还差四两六钱,再加上官爷还不知要在小店住上多少时日,所以请设法将帐及时补上。”秦琼一听,无奈道:“店主请放宽心,在下决计不会差你银子的。”王小二已有十五两银子在手中,亦不便逼秦琼太紧,恐其报复,没有应声,只是摇摆而去。

    就这样,又过两日,听得客栈住客议论说蔡有德已带全家回来。秦琼想到可以早盖官章而离开此地了,急切赶往县衙。不想,蔡有德竟因出游劳累而在家休息,凡公事一律等到休息几日后再议。这下终于将秦琼惹恼了,气冲冲直冲往蔡有德官邸。数名衙役前来阻挡,均被秦琼一对铁拳打翻。

    蔡有德府内豢养了十余名顶级高手,看见秦琼径直闯府,均持棍朝秦琼打来。秦琼竟将袭来木棍夹于腋下,臂下发力,竟将棍棒悉数震断。旋动一双铁脚,连抵这些高手的数番攻击。这些官府走狗手持被秦琼打断的半截断棍,仍不断向秦琼发动攻击。秦琼因为身无分文,竟于客栈之中断炊几日。若是要客栈饭食,王小二定然又以预支钱帛借以刁难,不得已挨饿至今。刚与这些人拼过数招,终于因几日不曾进食而虚脱倒地。众高手将秦琼用铁索缚身,恐其醒来逃跑,并将昏死过去的秦琼于地上拖行至蔡有德房内,听候蔡有德发落。不知这个昏官会如何对待我们的秦大英雄?

    第十三章

    处昏迷状态的秦琼被蔡府的人拖行至蔡有德房中。蔡有德早就被刚才的厮打喧闹声吵醒,此时用被窝包住身体,坐于床上,望着地上躺着的秦琼,先向其身上唾了一口唾沫,然后恶狠狠道:“一个小小的捕快竟然如此大胆。本官要让你生不如死。将他用冷水泼醒!”

    府中人听得蔡有德的命令,很快将冷水端来,朝秦琼身上一阵猛泼。

    如今是深秋天气,伴着些许寒意,又经冷水泼身,秦琼被冻醒。看到自己已被铁索缚得很紧,无法动弹,再看到蔡有德及府中这帮打手正虎视眈眈地望着自己,明白自己难逃今日之一劫了。

    蔡有德见秦琼醒来,先发问道:“你个不知死活的小捕快,只是让你等本官休息几日再来办理你带来的公事又如何?为何因此来本官这里闹事?”

    秦琼冻得直哆嗦,用颤抖的声音回答道:“小人……”话未说完,先被一名打手踢中了腿肚子,却待发怒,只听得蔡有德道:“你是下属,对上峰要跪着回答,知道吗?”

    秦琼一为已是蔡府阶下之囚,不得不屈身低头;二为向来分清尊卑与上下,竟跪了下去。

    “你哑巴了!大人问你的话还没说完呐!”打手朝着秦琼又是一脚踢来。

    秦琼无奈答道:“小人来历城二十余日。身上盘缠早已用尽,尚还欠着客栈几两银子。客栈老板每每来向在下催讨,在下面子上过不去。这几日因为不好意思向客栈讨要饭食而不曾进食一粥一饭。若大人再过拖延,在下恐会饿死于异乡了。”

    蔡有德一听,竟然笑道:“官差做成你这个样子真是可悲了。一个小小客栈,一非官府撑腰,二非富商巨贾,三非江湖黑道,怕他什么?只管白吃白住,结什么帐?若不识相前来索要,就以拳脚招呼。如此,本官就是一年未归,你也不用愁了。”

    秦琼一听蔡有德所言,知道潞州百姓必定常受官府豪强欺压,在此与这个狗屁县令说这些废话亦是徒劳。自己跪在这样的败类面前恐为江湖人所笑。想到这里,秦琼又立起身来。

    打手见秦琼起身,又飞脚踢来。秦琼听得风声,准备移步来躲过打手攻击,但双脚踝骨已经上铁索,且饥饿无力,想轻松移步却是很难,又硬生生挨上一记重脚,站立不稳而倒地。

    蔡有德道:“本官与刘大人素来不和,现在他的心腹属下又找本官闹事,该如何治其罪?”

    蔡有德身旁师爷开言道:“蔡大人,若论定罪,只能定他以下犯上,私闯上峰官邸之罪,不过是杖刑二十而已。以小人看来,这样太过便宜他了。”

    蔡有德道:“将刑杖浸上毒药,再施杖刑,保管二十杖下去,让他立时毙命。师爷,这样的话就不会便宜他了吧?”

    师爷拍起蔡有德马屁道:“大人果然见地过人,小人自愧不如。对大人崇敬之情亦如江河泛滥而一发不可收拾矣!”

    秦琼听得清楚蔡有德所言,嗔目道:“好个狗官,胆敢如此草菅人命。倘我秦琼今日侥幸不死,一定要将你碎尸万段。”

    蔡有德j笑道:“死到临头还口出狂言。来人,浸药棍,施棍刑二十,立即执行。”

    一班衙役得到命令,连忙退下准备药棍。

    这药棍是用砒霜、水银等浸制。受刑人一般活不过当晚。

    药棍已经准备好,由两名衙役拿进来。蔡有德一声令下,衙役们即开始动刑。药棍正欲打到秦琼屁股上时,突然被一个声音喝住。

    衙役们听到这个声音连忙住了手,连蔡有德亦惊慌地从床上起来,急急穿好衣服。

    只见此时进来一人,威武不凡,并怒视着蔡有德及其手下走狗。此人就是前来潞州扫平匪寇的靠山王杨林。因为杨林的盖世武功而顺利将匪寇荡平,并在潞州逗留了两月有余。

    “本王来你府中,就听到下人说抓到一个私闯官邸的小捕快。你呀!动不动就给本王惹事。你出游多日竟然将公事全数放下。这小兄弟一定是被你拖不过了,才有今日之举。现在,新立了太子。这新太子杨广因为本王极力拥护废太子杨勇而视本王为眼中钉、肉中刺。你又是本王的人,一旦将此事闹大了。杨广定然借此事来定你之罪,消弱本王势力。所以,这些日子要学得机灵点。”杨林语出惊人,让秦琼惊讶不已。

    蔡有德是个聪明人,听了杨林的话,连忙吩咐众人为秦琼松绑。

    “你速将公文拿来。让这位蔡大人盖上官印,就可早早回家了。今日是本王管理手下不力,且看本王薄面不要计较。”杨林和蔼地对秦琼说道。

    秦琼被松了绑缚,屈身向杨林行了一礼道:“多谢王爷救命之恩。公文在秦某怀中,这就给蔡大人递上。”说完,将怀中公文摸出,递于师爷,由师爷呈给蔡有德。

    公文因为刚才的冷水被浸湿了。蔡有德亦不敢说什么,草草将随身携带的官印盖了上去,算作完结。

    秦琼拿回公文,向杨林再行一礼,准备离开,被杨林叫住道:“等一等。蔡大人耽误了你一些时日,让你费了一些钱帛,让他赏你几两银子,算作赔偿。”

    秦琼是个有骨气的人,本不想拿拿狗官几个臭钱的。但想到自己已身无分文,无奈之下,只得道:“那就要蔡大人破费了。”

    蔡有德无奈命一旁的管家取了十两银子来,先给了秦琼。秦琼也不向蔡有德道谢,只是躬身向杨林再作一揖。作揖之时却发现杨林身上的令牌上书有“靠山王爷杨林”几个字。秦琼祖父秦旭就是死于杨林之手的。秦琼看到这个令牌后,知道自己的大仇人就在面前,真想冲上去与之拼命。但转念一想,一则,杨林武功厉害;二则,自己浑身乏力,与杨林对拼只是自寻死路。大丈夫报仇,十年未晚。也许用不了十年,就能手刃这个大仇人。秦琼先将这口气忍下,行完礼后,即刻离开,奔客栈而去。

    回到客栈,就见王小二在自己的房中翻箱倒柜,担心秦琼会一走了之,在房中搜到些值钱之物才能抵偿这些损失。王小二真是财迷心窍,竟连床底下都不放过,探手摸向床底,竟摸出两柄熟铜锏来。这双锏应该是寸步不离秦琼才对。但出入外地衙门,携带兵刃,恐衙门主管怪罪。再说秦琼是个老实忠厚守礼法之人,唯有将贴身兵器留于房中。王小二正欲将双锏取出,却逢秦琼回来撞见。王小二未听到秦琼的脚步声,仍死命拽着其中一根铜锏拼命往床外拉。只因这锏每根都重上七十来斤,故王小二用尽吃奶的劲亦拿不出来。秦琼在王小二背后咳嗽一声,吓得王小二连忙回转身来赔罪。秦琼将蔡有德给的十两银子取出,望着王小二问道:“今日在下要回历城了。老板好好算算,还差多少饭钱、房钱?”王小二见秦琼这十两大银,竟然道:“官爷,区区十两只怕还不够呀!”秦琼道:“先前差你四两六钱银子,再加上这两日的房钱,且并未用过老板的饭菜,十两银子应该还能剩下个三两银子。”王小二道:“官爷少算了一样。您的坐骑黄骠马,每日都用上好的高粱粉,这些日子下来亦折了小人不少钱了。小人算来,官爷还需再付足五两,我们就相互不亏欠了。”秦琼一听,犯愁起来,不但无回家的川资,就连客栈的帐还差上一些。王小二看着满面愁容的秦琼道:“官爷,小人有个主意,不知是否可行?”

    不知道这个贪财的客栈老板会给秦琼出什么鬼主意?

    第十四章

    王小二望着床底道:“不如将这一对铜锏当了,可以兑上数十两银子。”

    秦琼一听,不耐烦道:“这是家传之宝怎么能轻易典当出去。你先出去,让在下再想想办法。总之,不会差你分毫的。”

    王小二依然不依不饶道:“既然今日不能结清所有钱帐,那就请留下一物来作为抵押。”

    秦琼知道王小二还惦记着自己的这对铜锏,偏不要他得逞,将怀中公文取出递于王小二手中道:“这是官府文书,暂押老板这里。待在下结清所有钱帐后,立即归还。”

    王小二看到文书封皮上有官府印记,知道秦琼不会说谎,连忙将文书收好,疾步欲离去,却被秦琼拦住道:“既然文书押于你处,在下必然不会一走了之。有几日不曾进食了,今日给在下预备一桌饭菜来,将来取钱赎文书时候,一并结算。”

    王小二完全不将秦琼放在眼里,随口道:“还是先考虑怎么变钱出来赎回文书吧!要是小人可吃不下去饭的。”说完,扬长而去。

    秦琼无奈,只得任由王小二离开。待一人坐在床边想着该如何弄取钱钞。熟铜锏系祖传之物,断然不能典当出去。身上又无值钱之物,且几日未食,身上乏力,亦无力在外做苦工。况一日工钱根本不能解决回家的盘缠。秦琼心烦之时走到窗沿,望着窗外,正见着自己的那匹黄骠马在后院寻着地上杂草咀嚼。看到黄骠马因为几日不曾吃到高粱粉而羸弱掉膘,心中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