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扬鞭唤

扬鞭唤第13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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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击出,正中前方茶几,顿时将茶几生生击成粉碎。

    郁新香吓得魂不守舍,一骨碌从桌上爬了下来,一头扑入呼延唤怀里,哭道:“唤儿,唤儿,是我财『迷』心窍,是我不好,一切都是我的错!我对不起官人,对不起你们,我知错了!你要我怎样我就怎样,我以后都听你的,可千万别杀我!求求你了,唤儿!”言罢软软跪倒在地,已是泣不成声。

    呼延唤一把将她扯起,手掌高高举起,就要一掌劈落。郁新香吓得尖叫起来,想起他那手断碑裂石的神力,几乎预见到自己头破血流的可怕模样,一双眼顿时紧闭起来,险些吓晕过去。

    呼延唤见她一副凄楚无助的可怜状,那只手便打不下去,顺势一甩,将她甩到窗台前的软塌上,喝道:“睁开眼,给我坐好!”

    郁新香心中微微一松,连忙睁开眼,毕恭毕正地坐直身子。此时她全身,纤毫毕『露』,这副样子颇有些滑稽,但她哪里还在意这些,只要不被打骂,就已谢天谢地了。

    呼延唤瞥着她,道:“把你的苦衷说出来吧,如果情有可原,我可以考虑减轻对你的惩罚。”

    郁新香心中一颤,略一沉『吟』,便摇头道:“没有……”

    呼延唤淡淡地道:“前些日子赵峻已经调查过了,你哥哥郁报春和弟弟郁知秋合伙做生意,被人骗了几万贯银子,亏得险些破产,这才来求你变卖聚珍堂产业,给他们一些救济,并且接手掌管聚珍堂,好赚些钱来翻本。这些事我今早已经知道了,虽然你确实大错特错,但一件事归一件事,我也不能全部怪罪到你头上。”

    郁新香呆呆注视着他,始终没有开口,但眼泪却又流了下来,到后来已是泪如雨下,难以止歇。

    呼延唤又道:“本来你家人有难,只要你开口,舅妈无论如何都会帮忙,几万贯银子咱们总还接济得起,可你千不该万不该将聚珍堂卖给徐抿雅那个胖寡『妇』,咱们聚珍堂和汇宝斋是死对头,现下清河坊的总部归了汇宝斋,别人都以为聚珍堂让汇宝斋给吞并了,你让咱们的脸往哪儿搁去?现在又给了徐抿雅四成的股份,等于是把辛辛苦苦赚来的钱双手奉上,白白让那胖娘们占了天大的便宜,那娘们此时一定做梦都在笑,笑咱们聚珍堂个个都是蠢蛋。舅舅生前如此宠爱你,哪知死后竟被你搞成这样,你于心何安?将来聚珍堂招牌要是沦落湮灭,一切都是拜你郁新香所赐!”

    郁新香还是没有说话,却再也控制不住情绪,放声大哭起来。

    “不许哭!”呼延唤轻喝道,“给我说清楚,你当时是怎么想的,我好酌情对你做出处置。”

    郁新香只好忍住不哭,抽噎着道:“那日家里大变,官人和翠桃死于非命,你和月奴又被掳走,我跟大姐都崩溃了,几乎难以生存下去。好不容易支持过来,我见大姐无心打理聚珍堂,本想代为管理,不令家业凋零,于是花钱买了一些货,准备大展手脚。但后来我大哥和小弟前来求我,要我帮忙接济,本来也可以从帐房暂提几万贯借他们了事,但是大嫂劝我索『性』帮忙到底,让他们兄弟俩也进入聚珍堂,我身边缺少心腹助手,也有些心动。这日徐抿雅突然约我见面,向我提出合作事宜,要我给她一半股份,她出十万贯购买,我当时将手头的钱都贴了出去进货,大哥小弟也催得紧,便动了心,但我不能让徐抿雅控制一半股份,只肯给她四成,她便将价钱压下,只出八万贯,又给了我十件珍宝玉器,表示愿意购买清河坊的宅子,于是我们用房产买卖的名义完成了交易。我想大姐一个人孤苦无依,就分给她四万贯,让她去孤山别墅居住,然后就来到信义坊。这里的宅子本就是郁家产业,不用多做装潢便能继续营业,于是就将聚珍堂继续开了起来。那些工人都是赵家老臣,个个能干精明,我不愿丢弃,全都带了过来。大哥小弟早就想改换人手,但终究不够熟练,我也不愿使唤新人,便让他们呆到今日……”

    “且慢,”呼延唤『插』嘴道,“你刚才说的话我还有疑问,你自己得了剩下的四万贯银子,其中分给你兄长和弟弟多少?还有那十件宝贝,你是怎么处置的?”

    郁新香略一沉『吟』,便道:“四万贯全都给他们了,大哥、大嫂、小弟、还有我老父,每人一万贯,我自己分文不留。但是那些玉器委实精美漂亮,我很喜欢,也不舍得变卖,一直自己藏着……”顿了顿,又哭道,“唤儿,是我贪心,私自藏了那些玉器,没有分给你舅妈一半,都是我不好,你千万别怪我,回头我就把那些宝贝全部拿出来,任你处置就是了……”

    呼延唤淡淡一笑,伸手将她的身子搂入怀里。郁新香吓得浑身直哆嗦,颤声道:“唤儿,唤儿,你别惩罚我,我知错了……你放过我,我什么都听你的……”

    “这么说来,”呼延唤淡淡地道,“你似乎也没多大的过错,要怪只能怪你兄弟和那臭寡『妇』喽。”

    郁新香心中一宽,身子顿时酥软下来,但随即又不知想到什么,忙抱住呼延唤道:“唤儿,你可千万别去对付我大哥和小弟!他们只是做事糊涂了些,心地都很好的,大哥生了两个女儿,小弟尚未娶妻,我老父年纪大了,就盼着他们能给我们郁家生个儿子传宗接代。你要惩罚就惩罚我吧,我代他们受了,可千万别报复他们。唤儿,算我求求你,你一定要答应我!”说着连连摇晃呼延唤的身子哀求不止。

    呼延唤不禁失笑道:“这么看来,你倒是个代替亲人受过的大好人,我却成了大恶人了。”

    郁新香忙道:“不是不是,确实是我犯下大错,为了一些小便宜变卖了赵家的资产,都是我的错。唤儿,你要惩罚处置,尽管冲着我来,我罪有应得,无论怎样都认了。以后我乖乖跟着你,你要我向东我绝不向西,总之一切惟你马首是瞻,只求你放过我的家人。唤儿,求你答应我!”

    呼延唤伸手轻轻捏着她柔滑的胸肌,用一种令她心惊胆战的微笑缓缓说道:“那么你倒是说说,从今以后你究竟会怎么做?”

    郁新香早已将他不老实的双手抛于脑后,闻言忙道:“我这就跟你走,然后把聚珍堂的货『色』全部带上,大家一块儿回孤山,等找到新铺子以后,我就是你最听话的助手,以后帮你经营聚珍堂,咱们一起努力把这块招牌重新竖起来。你放一万个心,我自嫁入赵家时起,就做定了赵家的人,这辈子也不会变,以后我们娘儿四个同心协力,尤其是我,更要负荆请罪好好表现,大家一起重振聚珍堂。等你长大成|人后,你就是聚珍堂的当家人,我一定毫无保留地支持你。这样好不好?”

    “嗯,不错……”呼延唤点头道:“但是你好像忘了一件事。”

    郁新香心中一阵紧张,忙问:“什么事?”

    呼延唤冷冷地道:“你忘了说,如果你大哥和小弟又亏了钱,又来找你帮忙,你会怎么办?你还忘了说,如果那个臭寡『妇』又拿十几件宝贝来诱『惑』你,要你变卖这个交换那个,你会怎么办?”

    郁新香当即大力摇头道:“我绝不答应,死也不答应!你尽管放心,我可以对天发誓!”

    呼延唤摇摇头,道:“这样的回答我不满意。”

    郁新香也是七窍玲珑心,略一思索便即明白,忙道:“我不管遇上什么情况,都绝不擅自做主,大事小事都和你们商量,一切以大家的意见为准。这样你满意了吗?”

    呼延唤终于笑了起来,点头道:“嗯,算你暂且过关。”

    郁新香大大吐出一口气,彻底瘫软在他怀里,再也提不起一丝气力。

    呼延唤的双手在她身上四处游弋,道:“这样就放心了么?嘿嘿,考验还在后头呢。”

    “唤儿,我的小祖宗……”郁新香轻轻握住他放肆的怪手,有气无力地道,“你就让我歇一歇吧,我实在累坏了……”

    她也确实累坏了,自从踏进这间屋子时起,呼延唤就开始了他看似香艳刺激实则无比残酷的惩罚行动,将她剥得精光放在圆桌上,从上到下逐一刺激她全身每个敏感部位,但又不让她获得释放,总是在即将冲上巅峰时残忍地停止一切动作,等她略微平息后又开始挑拨。她面对呼延唤时从来提心吊胆,本以为他会像以前那样使坏一阵,打几下屁股了事,哪知今日竟然如此直接,与以前截然不同。她年方二十五,比赵月奴还小了三岁,又身体健康,精力旺盛,正是最需要慰藉的时段,这些日子一人独居,早已寂寞难耐,今日久旱逢甘『露』,自己也感饥渴,对方又是呼延唤这个小孩,而且自己全身上下早已被他研究过,便也没多少愧疚自责,任他在自己身上胡来,感受那份难得的快美,也算一种排遣和释放。哪知呼延唤对她和对昨晚的冯巧帘完全不同,冯巧帘是有求必应,直到彻底满足为止,她却是连番折磨,始终让她徘徊在将得未得的关口,令她死去活来难受之极,直到最后她放弃一切尊严,彻底变成一个焚身的,并痛哭流涕苦苦哀求,才终于让她释放出来,两厢一对比,当真是天壤之别。后来他又如此恐吓威胁,令她一颗心始终吊在嗓子眼里,浑无片刻安宁,精神紧绷至此,便是再健康的身子也经受不住,等他开口表示过关后,立即全身酥软瘫倒下来,再不愿动弹半分。

    休息一阵,呼延唤便将郁新香一把拉起,道:“起来吧,今天要搬东西,还有很多事要做。”

    郁新香苦笑道:“唤儿,我都被你折磨死了,你也让我稍微多休息一会呀。”

    呼延唤邪邪一笑,道:“那也可以,要不我给你再按摩一次吧,让你舒松一下关节,活活血脉,等会出去就更有精神了。你看如何?”

    郁新香全身一抖,顿时跳下软塌,拿过桌上的衣服,忙不迭地穿了起来,口中连连陪笑道:“我的小少爷,我的小祖宗,你就饶了我吧,我这就跟你出去还不好么!”

    呼延唤哈哈大笑,看见她那雪白粉嫩的香『臀』即将隐入裙裤里,恶作剧之念又起,伸手在她『臀』上大力拍了一下,发出“啪”的一声,他大笑道:“清脆响亮,和以前一样,一点也没变。”

    或许是郁新香今日受的刺激太多,以往这样打下来必定吓得惊叫连连,此时却无甚反应,似已麻木了,只摇头苦笑几声,继续穿衣穿裤,不久便将她那曲线美妙的身子全部裹进衣衫之内。

    呼延唤不禁有些奇怪,问道:“今天反应怎这般迟钝?”

    郁新香幽幽地看了他一眼,轻轻说道:“唤儿,你变了。”

    “哦?”呼延唤奇道,“我变成什么样了?”

    郁新香白了他一眼,啐道:“以前你是个小『色』鬼,现在你是个小魔鬼,比以前还要可怕得多。”说着不禁回忆起自己先前所受的种种折磨,只觉不忿已极,那股子泼辣劲顿时又涌现出来,忍不住伸手在他头上狠狠敲了一下。

    “啊呦!”呼延唤痛得大叫起来。

    郁新香一打出手便立即后悔,生怕受他报复,连忙快步走到门口,打开门闩,回头匆匆甩下一句:“活该!”便冲出门外急急跑了。

    呼延唤『摸』着头顶,连连摇头苦笑,随后走了出去。

    第四章部署

    呼延唤回到客厅,大致将郁新香的事说了一遍,赵月奴连夸他本事,冯巧帘却沉默不语。呼延唤奇道:“舅妈,你有何想法?”冯巧帘沉『吟』道:“唤儿,月奴,我另有一个计较。”呼延唤道:“说来听听。”冯巧帘便拉了他和赵月奴的手进入一旁的密室,又唤赵峻进屋,四个人悄悄商议起来。

    郁新香老远看见,心下不禁惴惴,不知他们会如何对待自己,郁报春和陈幸娟在旁陪伴,也有些提心吊胆。过了小半个时辰,呼延唤突然打开门探出头来,叫道:“小舅妈,进来说话。”郁新香心中一阵紧张,连忙深吸几口气,强自镇定地走进房内。如此又过半个时辰,郁新香忽探头出来,对郁报春和陈幸娟叫道:“大哥、嫂嫂,进来吧。”郁报春和陈幸娟吓了一条,不知为何会叫到他们,便只好鼓足勇气,携手走了进去。大厅内剩下那些仆从下人,不禁面面相觑各自诧异。

    时间飞快过去,足足又过了大半个时辰,众人早等得百无聊赖,这时房门终于打开,呼延唤率众走了出来,冯巧帘和赵月奴神『色』平静紧随其后,郁新香、郁报春、陈幸娟三人却面带喜『色』,众人更觉奇怪。这时赵峻走过来说道:“大家全都站好,听小少爷训话。”众人连忙排队站立,顿时将那硕大的客厅挤得满满当当。

    呼延唤当前一站,大声道:“我们已经做出决定,这信义坊的聚珍堂铺子继续营业,不作撤离。”

    众人吃了一惊,顿时喧哗起来,各自小声议论。呼延唤挥手制止,道:“安静,听我说。本来我今天过来是要把你们和整个铺子的货品全部带走,准备先撤回孤山别墅,等找到新铺子后重开聚珍堂。但是舅妈方才一席话提醒了我,开店经营最主要是连贯延续,不可中断,尤其是咱们聚珍堂,多年来一直诚信服务,口碑优良,如果因为内部的变动导致经营中断,对我们的信誉将会产生莫大的负面影响。因此我们详细商议过后,决定维持不变,这个铺子不但不能关,还要长久经营下去,就像当年扎根清河坊一样,以后也在信义坊扎根了。”

    先前那名小丫鬟怯生生地问道:“小少爷,我们如果留下的话,今后谁来服侍大夫人和大小姐?”

    呼延唤道:“你们不用留下,还是和我们一起回孤山。这个铺子留下的都是老店员,负责接洽客人,推荐货品,还有进货出货。另外,还要留下六名武师和两名工匠,负责安全防护和制造修改。其余人等一律回孤山别墅,我们还要在孤山脚下开一家精品商行,专卖聚珍堂最珍贵稀少的珠宝玉器,大部分工匠和武师都要回去。以后这信义坊就是咱们的分号,经营聚珍堂中档珠宝,顶级珠宝全部集中到孤山总部。”

    众人大喜,连声叫好,一名管事工匠当即赞道:“小少爷果然非同一般,才刚回来就让咱们聚珍堂声势大涨,一下子便开出两家店来。今后咱们大伙好好干,保准要那汇宝斋吃不了兜着走!”

    呼延唤暗道:他妈的,你就会拍马屁,哪里知道老子的难处,要是现下手头资金宽裕,老子何必将那好好的孤山别墅分一块出来开店子!口里却笑道:“对,以后咱们大家都要憋足了劲好好干。”

    这时,一名知客下人问道:“小少爷,我做了多年知客,想必这回定要留在信义坊了。我只有一个疑问,以后这信义坊的铺子谁是主事?咱们应该听谁的?”

    呼延唤道:“这个我们已经决定了,今后这信义坊分号的主事,就是赵总管的女儿赵苹,副主事是赵苹的丈夫李良。以后你们只管听他们夫妻二人便是。”

    赵苹和李良在赵家生活多年,与众人早已熟络之极,赵苹更是从小在聚珍堂里长大,受乃父影响,为人沉稳干练,向来受到大家的赞赏,此时听说由她夫妻二人主事,心中也感服气,均无异议。惟独赵苹本人却毫不知情,愕然道:“小少爷,怎么……怎么是我?”

    呼延唤笑道:“这是大家一致决定的,苹姐就不要推托了。还有良哥,峻伯年纪大了,今后他的事也该由你们小辈来分担一些,你们就好好表现吧。”

    赵苹仍有些难以接受,但见几位夫人和父亲均向自己含笑点头,只好答应下来。随后又问:“那么,这位郁大公子呢?他们怎生安排?”

    呼延唤瞥了郁报春夫『妇』一眼,笑道:“他是房东,以后每半年来向你收一回房租,你只要按照和约如数付清即可,其它时候他若是来店里,你就当买家招呼着吧。”

    赵苹再度愕然,众人也感诧异,齐道:“房东?”

    呼延唤说得口干了,正自喝茶解渴,冯巧帘便走上前去,对众人解释道:“是这样的,咱们刚才商量过后,认为郁家最好还是退出聚珍堂的经营为好,可以避免一些不必要的麻烦。这信义坊的宅子属于郁家产业,之前这些日子郁家也着实为聚珍堂做了不少事,因此我们决定向郁家租下店铺,这样我们可以继续经营,郁家也减少了损失,大家两全其美。由于这片宅子太大,咱们又要减少人手去孤山帮忙,因此只需保持原本清河坊的规模即可,这宅子将分隔开来,我们只占其中三分之二,另三分之一归郁公子兄弟二人另开店铺。”又对赵苹道,“苹儿,以后郁公子就是你们的邻居,又是房东,大家务必和睦相处,时常走动联络,不可伤了和气,你知道了么?”赵苹连忙点头道:“是。”

    其实以呼延唤的本意来说,根本半分银子也不想付给郁家,最好是强行霸占了,但冯巧帘执意如此,赵月奴也无意见,又体恤到郁新香对家人的一片苦心,只好答应下来,此时见郁报春喜形于『色』,心中百般不是滋味。其实郁报春只要手头有钱便万事大吉,对聚珍堂也无多大兴趣,纯属冲着银子和二妹的份上才来此管事,今日冯巧帘的提议正合他心意,实是再好不过。呼延唤见他得意,越想越不爽,便走到他面前,笑道:“郁大公子,以后你就是我的大房东了,咱们可要多亲近亲近。”

    郁报春对这油腔滑调而又实力惊人的小男孩颇有惧意,忙陪笑道:“陈公子看中这铺子,那是我郁家的荣幸,以后自然定要多多亲近。”

    呼延唤瞟了旁边的陈幸娟一眼,笑道:“嘿嘿,以后就让你夫人和我多多亲近吧,你就算了,两个大男人有什么可亲近的?”

    陈幸娟顿时羞涩满面,气得直跺脚,一双丹凤眼眼却向呼延唤瞟去,带出一道风情。郁报春心下暗骂道:你一个『||乳|』臭未干的小『毛』孩,算什么大男人?口中却笑道:“陈公子果然与众不同,哈哈,这个好说,以后拙荆定会常去孤山拜会陈公子,也替我和郁家向陈公子及各位夫人问候请安,咱们都是一家人,当然越亲近越好,可不能生分了。”

    郁新香轻轻搂住呼延唤,笑道:“唤儿,你别顾着玩闹,现下还有许多事要做,咱们先处理干净,好尽快搬回孤山去,以后自然有的是时间亲近,你说好不好?”

    呼延唤怔了怔,心知郁新香在给兄嫂解围,也不好『逼』人太甚,便笑道:“对,时间就是银子,可不能浪费了,这就开始吧。”想了想,又对赵峻道:“峻伯,接下来该怎么做,不用我说了吧。”

    赵峻笑着点点头,便即安排起来,他是赵家三十年的老管家,自然安排得井井有条,极有分寸。

    呼延唤走回赵月奴身边,笑道:“看来峻伯一个人就能搞定,这儿也没我什么事了。赵月奴,咱们还没逛过信义坊,这就出去走走如何?”赵月奴点头道:“好,我也很久没欣赏运河风光了。”呼延唤便对冯巧帘叫道:“舅妈,这里交给你了,我和赵月奴出去逛逛,等会儿回来。”说着伸手搂住赵月奴,两人施施然地走了。

    冯巧帘等人早已领教过他们两人天马行空的做事风格,惟有摇头苦笑,纷纷开始忙活起来。

    工程量颇大,许多物品需要拆卸装车,且玉器易碎,必须万般小心。待呼延唤和赵月奴尽兴归来,众人仍未完工,于是只好一同帮忙,如此直忙到傍晚时分,才大致结束。呼延唤命赵苹夫『妇』率三十余人在此留守,和郁报春夫『妇』约定明日去孤山别墅签署协议,又依冯巧帘之言拿出一千贯钱,算是给打伤郁知秋做出的赔偿。然后率其余近百人护送着货品马车,浩浩『荡』『荡』往孤山别墅而去。

    呼延唤自坐入马车后便一头靠进冯巧帘怀里,双脚则搁于赵月奴腿上,闭目沉思不语。冯巧帘以为他累了,心中怜惜,便不说话,轻轻抚着他的头发,好让他安睡一阵。如此过了良久,车队已来到杭州闹市区,呼延唤忽然张开双眼,对车外叫道:“峻伯,停车。”

    冯巧帘讶道;“唤儿,距离孤山尚远,你怎不多睡一会?”

    赵峻依言停下马车,呼延唤坐起身来,对冯巧帘笑道:“我突然想去街上走走,很久没逛杭州了,不禁有些想念。你们先回去吧,我晚饭后回来。”

    冯巧帘想了想,道:“你很久没好好耍子,也确实该出去散散心,不过最好带上几个随从,以免再发生什么意外。”

    “知道了,我找几个武师同行。”呼延唤点头答应,又对赵月奴道:“你先回去吧,我尽快回来。”

    赵月奴没有多大反应,想是早知他必有此行,只说了一句:“注意安全,我在家等你。”

    呼延唤笑了笑,向二女摆摆手,便掀开帘子跳下马车。从武师队伍中挑了四名最健壮魁梧的大汉,命随他同行,然后告别众人,往闹市区里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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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杭州黑道第一帮派——“城皇帮”。

    城皇帮本是一个小帮会,只有区区五六十人,上任帮主卢滔平业绩平平,未有建树。但自从现任帮主钱继通接掌帮主之位以来,城皇帮便立即改头换面,声势猛涨,规模迅速扩大,三年多时间便发展成拥有五百帮众的地方大势力,与杭州前最大势力“怒『潮』帮”形成鼎立对峙之势。后来钱继通向怒『潮』帮发出挑战,并以一人之力击败怒『潮』帮四大长老,率众杀入对方总坛,怒『潮』帮帮主逃命而去,不知所踪,城皇帮便将怒『潮』帮一举吞并,成为杭州第一大帮派,麾下一千余名帮众,横行杭州,无可匹敌。钱继通一战扬名,成为杭州第一高手,从此蜚声武林,江湖中人无不景仰。

    呼延唤带着四名武师来到位于杭州城南玉皇山北麓的城皇帮总坛,径直从大门走了进去。一名门卫当即喝道:“哪来的娃娃,怎地『乱』闯大门?快快出去,这儿不是你玩的地方!”呼延唤淡淡地道:“带我去大厅,叫钱继通来见我。”那门卫愣了一愣,失笑道:“小伢儿口气还真不小,我们钱帮主是你想见就能见的吗?”呼延唤颇有些不耐烦地道:“我有事交待,让他马上出来见我。”

    那门卫不禁火了,瞪眼喝道:“个不知好歹的小赤佬!你也不去打听打听,我们钱帮主乃是杭州第一高手,就是武林成名高手想要拜见,也必须恭恭敬敬递上帖子,等帮主他老人家安排时间会面。你若有事相求,便让你父母前来送礼递帖,如果情况确实重要,我们自会禀报帮主,让他抽空来见。帮主何等人物,每日百事缠身,哪有闲工夫理会你个贪玩小鬼?快给我滚回家去吧!”

    呼延唤懒得与他磨嘴皮,便暗自将体内那些雄厚之极的内力运至右拳,向旁边一个大石墩子一拳打去,也没花费多少力气,顿时“轰”的一声,将那上百斤重的石墩子打成了碎片。

    那门卫和旁边一些城皇帮帮众立时看得呆了,半晌说不出一个字来。那四名武师早上已见识过呼延唤的神功,略微好些,但也看得暗暗咋舌。本来见呼延唤带着他们大摇大摆走进戒备森严的城皇帮,心中均有些胆寒,但经此一击,便又壮了胆气,身板挺得更直,胸膛也挺得更高了。

    呼延唤也不多话,率四名武师往内走去,甩下一句:“我去大厅等着,叫钱继通快来见我。”

    待他们走远,一干帮众才回过神来,那门卫禁不住失声道:“妈呀!这小鬼莫不是哪吒三太子下凡了吧?就是咱们帮主也未必能一拳打碎那石墩子啊!”其余众人也惊骇难言,同时想到一个问题,脑中寻思:这不会是存心来闹事的吧?其中一人忙说:“此事不妙,你们守着大门,我立即去禀报帮主!”于是飞快向钱继通住所急奔而去。

    呼延唤不认得路,绕了半个圈子方才进入城皇帮会客大厅,只见大厅上方挂着一块匾额,上书龙飞凤舞的三个大字“聚义堂”。不由笑道:“怎地这些帮派都是一个样,每家会客厅都取名叫聚义堂,真当没意思,也不好好创立自己独特的社团文化。”那四名武师连忙陪笑道:“小少爷英明神武,佼佼不凡,这些不成气的黑道帮派,自然入不了小少爷的法眼。”呼延唤笑骂道:“你们就知道拍马屁,这会儿神气了吧,刚才我看你们可是一个个心惊胆战,连大气也不敢出一口!”四武师讪讪笑道:“小少爷见笑了,咱们没见过大世面,不像你这般艺高胆大、傲视群伦,咱们和你比起来,自然是一个天上一个地下,根本没得比。”呼延唤指指旁边几张椅子,笑道:“都坐下吧,表现自然些,别给老子丢人现眼。”四武师连忙点头称是,找位子入座,个个正襟危坐,神情冷漠,充满腾腾杀气,倒也似模似样。

    过不多时,厅外便传来脚步声,呼延唤也不理会,兀自专注观赏着壁上悬挂的名家字画。这时大门口响起一个洪亮豪放的嗓音:“哈哈!朋友大驾光临,我城皇帮上下蓬荜生辉!在下钱继通,这位朋友请了!”待脚步声直到身后停下,呼延唤才缓缓转过身去。

    只见眼前站着三名男子,居中一人年过四旬,身材魁伟,满面红光,一把长须垂挂胸前,显得威风凛凛,极具领袖气质。左边一人年过三旬,五官端正,颔下无须,手摇折扇,风度翩翩,一看便是个足智多谋的饱学文士。右边一人年仅二十左右,体型健硕,浓眉大眼,面貌与当中那大汉有几分相似,并无领袖气质,但多了几分野『性』和锐气,一双环眼凛然有光,虎视眈眈地注视着呼延唤。

    呼延唤淡淡一笑,道:“请了。你们谁是钱继通?”

    他的言辞十分无礼,那年轻人当即冷哼一声,瞪了他一眼,眼中充满了敌意。那中年文士细细端详他一番,忽凑近那大汉轻声耳语几句。那大汉愣了愣,随即哈哈大笑,拱手道:“原来是聚珍堂的陈唤小公子,久仰久仰。在下便是城皇帮帮主钱继通,”又指指旁边的文士和青年道,“这位乃是城皇帮大总管霍宏机,这是犬子钱承锦。陈公子今日来我城皇帮,不知有何贵干?”

    呼延唤点点头,道:“也没什么大事,就是对你这个杭州第一高手比较感兴趣,想来见识见识。”

    那霍宏机笑道:“陈公子乃杭州城少年一辈中大名鼎鼎的风云人物,今日能赏光来城皇帮,乃是我等莫大的荣幸。请陈公子入座,我们慢慢聊。”又唤来几名下人,吩咐给呼延唤及四武师奉上茶水。

    呼延唤坐入主客之位,钱继通在旁陪同,众人喝了几口茶。钱继通面『色』沉重,叹息道:“前些日子听说聚珍堂遭遇变故,令舅赵仲珩不幸遇刺身亡,当真令我惋惜不已。想令舅年富力强,才能出众,乃杭州商界一代大豪,又乐善好施,有口皆碑,我对他好生敬仰,早有拜会结交之念,可惜尚未行动,便突闻噩耗,令我不能结识这个朋友,实乃莫大的遗憾。”叹息一阵,又道:“陈公子年纪虽小,但才华过人,请节哀顺变,继承令舅遗志,好生经营聚珍堂,日后定当大放异彩,为杭州商界增光。”

    呼延唤淡淡一笑,道:“钱帮主有心了,你虽是江湖人士,但舅舅在世时也常提及你的大名,盼望与你结交,可见男子汉肝胆相照,无论身在商界还是江湖,其豪情壮志还是一样的。”

    钱继通悲戚满面,长叹一声道:“陈公子如此一说,更令我平添无数遗憾!我钱继通立足江湖多年,从来眼高于顶,本对那些商人十分不屑,但赵仲珩却是我素来敬佩的一条汉子,可惜天公不开眼,我与他尚未结识,他便已惨遭毒手……”说着又猛地一拍桌子,肃容道:“陈公子尽管放心,令舅之死不仅是你的家事,也是城皇帮和我钱继通的毕生大痛,我这就发令下去,命手下严查凶手,务必要将那贼子活捉回来生生碎剐了,为令舅报仇雪恨!”

    “多谢好意,”呼延唤淡淡地道,“仇我已经报了,不必劳烦钱帮主。”

    钱继通和霍宏机皆吃了一惊,霍宏机忙问:“陈公子是如何报仇的?那贼子又是何方人士?”想起一事,又道,“前阵子听说陈公子和养母被那贼子掳去,现下安全归来,想是在这期间报的仇吧?”

    呼延唤冷笑道:“要不是我假意被那贼子掳走,哪有机会亲手将他杀死?嘿嘿,那王八蛋害死我舅舅,杀我家中二十多人,我岂能便宜了他?早将他碎尸万段,通通抛进了钱塘江里喂鱼!”

    钱继通和霍宏机哪知呼延唤满口胡言,两人对视一眼,又回忆起先前所见那烂碎的大石墩,心中均有些惊诧。钱继通略一沉『吟』,便猛地一拍桌子,大笑道:“好!果然不愧为赵仲珩的好外甥,当真是大快人心!我当为此连尽一百杯,祝贺陈公子大仇得报,亦告慰赵仲珩在天之灵!哈哈哈!”

    呼延唤道:“这些容后再说,我今日来城皇帮见钱帮主,却是另有一事相商。”

    钱继通又和霍宏机飞快交换了一个眼神,霍宏机便道:“陈公子若用得着城皇帮,只管开口便是,只要在力所能及的范围内,我们绝不含糊,定当竭力相助。”

    呼延唤笑道:“先别把话说得太满,以免我提出的要求太过为难,让你们下不了台。”

    钱继通笑道:“霍老弟也说了,要在我们力所能及的范围之内。陈公子究竟有何要求,不妨说来听听,我也可尽快安排下去。”

    呼延唤点头道:“好爽快,那我就直说了。”说着站起身,走到大厅正中,抬头仰望前方的巍巍玉皇山,缓缓说道:“我要聚珍堂和城皇帮结成战略同盟,从此合作无间,唇齿相依,纵横杭州商场江湖两界,号令群伦,所向披靡。”

    钱继通和霍宏机面面相觑,心中诧异之极,说不出话来。那钱承锦却“哈哈”一声笑了起来,道:“真是天大的笑话!你算什么东西?聚珍堂又算什么玩意?你有什么资格做我们城皇帮的盟友?”

    呼延唤淡淡地道:“有没有资格,不是说出来的,是做出来的。”

    钱承锦冷笑道:“聚珍堂已经被汇宝斋吞并,你以为我们不知道么?你走投无路,面临破产危机,这才来找我们帮忙,想攀上城皇帮这个大靠山,做为以后对付汇宝斋的资本。不过我劝你还是死了这条心吧,城皇帮要合作也只会同汇宝斋合作,你们聚珍堂日落西山,穷途末路,我们可没放在眼里。嘿嘿,一个『毛』都没长齐的小鬼头,居然如此装模作样地来我城皇帮逞能,真当笑掉了我的大牙!”他对呼延唤先前冷淡傲然的姿态极为不喜,又向来是个冲动莽撞的脾气,此时便连番发作起来,对呼延唤百般嘲讽,只盼他一怒出手,便好上前对战,试一试自己新练成的拳法。

    呼延唤不怒反笑,对钱继通道:“钱帮主,令郎似乎很不服气我的提议,他是你的爱子,将来要继承城皇帮偌大基业,如果你不想他将来在我手里吃足苦头,最好还是劝他老实一些,千万莫要惹祸上身。”

    钱继通尚未言语,钱承锦已一跃而起,指着呼延唤怒道:“你少胡吹大气,有本事就来比划比划!”

    呼延唤轻轻拨弄着自己的手指,也不看他一眼,淡淡地道:“你以为你有这个资格和我比划么?”

    “你……”钱承锦大怒,腾腾几步冲上来,向呼延唤一拳砸去。钱继通忙叫道:“锦儿,不可鲁莽!”说着站起身,挥出一道雄浑的掌力,将儿子轻轻推开。钱承锦一拳打空,不禁又急又怒,叫道:“爹!你别拦我,让我教训这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小鬼!”

    呼延唤笑道:“你老爸比你有眼光,知道你在我手下过不了一招。学着点吧,未来的城皇帮帮主。”说着微微举起那只手,向前轻轻一弹——

    “嗖”的一道黑光掠过,指劲飞越三丈,直『射』向众人后方的墙壁,随后“噗”的一声,墙壁上竟当堂被『射』出一个碗口大小的黑洞来。

    这面墙壁并非木质,而是用青砖建成,厚达半尺,委实牢固无比。换作钱继通,若运起毕生内力使大铁锤全力猛砸,或许也能将墙面击破,但要做到像呼延唤这般举重若轻,甚至只用一道指劲将其『射』穿,却是万万不能。钱承锦顿时目瞪口呆,正往前冲去的身子立即停了下来,一张脸随即变『色』。钱继通和霍宏机也惊骇莫名,心中涌起一股强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