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恋爱合伙人

恋爱合伙人第3部分阅读

御宅书屋备用网站
    旅欠追淄豆?赐?榈难酃猓???苤??荒馨锼?淼涣恕?br/>

    jas就在他的办公室门后等她悠悠哉哉地晃进来,啪啦一声大力将门关上,又急又气地拉起她的手腕,大声咆哮:“说!你为什么要走?”

    这个女人别的本事没有,就会把他气得脑充血。瞧她刚才坐在椅子上和男同事聊天时,脚居然还跷得老高,也不想想自己穿的是迷你窄裙,很容易春光外泄,连这种女人家该注意的小事情也不懂,还要他担心;再看坐在她前面的几个男同事,一个个瞪着一双死鱼眼地瞅着她的裙下风光猛盯,也不怕眼睛“ㄌ?ㄠ到”,最气人的是那个笨蛋蓝宝儿居然还不知情地跟人家有说有笑,简直要气死他了,连自己的“领土”都不懂得保护。看来他得在还没被她气死前,早日将她这块领土收归己有,以策安全。

    蓝宝儿的耳膜差点就被震破,伸出手指去掏一掏,顺便摇一摇经常被jas吓得当机的脑袋瓜子。

    “走去哪儿?”没头没尾的,谁知道他又哪根筋不对劲了?

    jas进一步将她胸前的“领土”强拉近自己的面前,逼视着那双单纯澄澈一如太平洋的瞳眸:“别再跟我耍白痴了!”

    这个小白痴为什么老是要惹他生气?他处处保护她,怕她被骗被拐,她却当他是恶人,反倒把外面那些整天想骗她上床的豺狼虎豹当好人,而这个笨女人不但不明了他的用心良苦,居然还想辞职,想离开他……哼!他是绝不会让她走的。

    蓝宝儿没再多作辩解,反正他是老板,怎么说都是他有理,还是少说一点,才不会被唇枪舌剑伤得太严重,也许还能留个全尸。

    “我问你,你为什么要辞职?”昨天她在手机里疾言厉色说出辞职的事,害他气得一整晚睡不着,难道她不用负责任吗?

    jas万万没想到,他这么一个在商场上以老谋深算闻名业界的经理人,竟然会被一个小女人给暗算了,而且还被她伤得不轻,否则怎么会老是为了她睡不着觉呢?

    有时候他不禁要仰天长问——“蓝宝儿呀,你究竟对我做了什么?”为什么他会觉得不能没有她呢?

    蓝宝儿瞪大了眼,她有说过要辞职吗?

    “我要辞职?!”这句话好像只藏在她的内心底,还未曾当着jas的面说过吧!

    “不管你有几千几百个理由,我都不准你辞职,我要每天一进公司就看到你——”

    瞧jas讲得声嘶力竭,好像在对她真情告白一样,听得蓝宝儿不禁发噱。

    她就是这样,前一刻发怒,后一刻发笑,情绪转换之快、表情之丰富,简直像个神奇宝贝那般令他目眩神迷。他仿佛着了她的魔似的,尤其是那一张笑起来比双十国庆还要光辉灿烂的脸蛋,无论他再怎么责备她,她只消摇一摇、晃一晃,又是一脸天真可人、清新亮丽如朝阳。

    “为什么一进公司就想看到我?”其实她并不真讨厌jas,有时甚至觉得他的凶猛是一种真性情,是一种掩饰,掩饰不想被看穿的感情。只是他掩饰得太好了,真的不容易被看穿,尤其是像她这种人高志气小、智商也不高的女人更没有智慧一眼看穿。

    jas望着那对眸子,一时不慎跌入她的汪汪水眸里,他失神地说:“因为我习惯每天都看到你。”如果能一起床就见到她会更好!

    “你那么需要我吗?”

    蓝宝儿可得意了,难得逮到机会促狭他。哇,瞧他那副紧张的德行,好像他真的很需要她,没有她就活不下去似的!

    “我是需要你——”他总共换了十一个女秘书,除了一个是要生孩子而辞职,另外那十个全是受不了他的脾气。除了她,蓝宝儿,工作至今快三个月了,仍屹立不倒,谈笑风生,甚至还敢反过来消遣他,的确与众不同。但是昨日她却在电话里说要辞职,他忽然吓住了,像机器人被拔掉了电池,动弹不得。那一刻,他才发现自己有多需要她。

    他看到蓝宝儿脸颊绯红,神态娇羞,一副沉浸在被需要的满足感中,他便又故意冷冷地浇她一大盆冰水:“我一天没骂你,就没办法好好工作,知道你‘出气筒’的重要性了吧?!”

    蓝宝儿原本娇羞赧然的神情,霍地被冰水结冻而忿然僵硬。

    “听清楚了,我绝不准许你离开我——的公司,绝不!”差点就要脱口说出一句——“不准你离开我”这样露骨的话来,泄漏了对她的情意。

    蓝宝儿噘着嘴,一脸委屈:“干吗那么凶?像铁血宰相一样。”

    jas就是喜欢看她那副无辜的神情,像天真无邪的孩童,让人好想去保护她。

    “人家又没说要辞职。”不知道jas又在发什么疯?

    不辞职!那他就放心了。他故意咳了两声,继续扮威严演他的铁血宰相。

    “那最好了,你永远都别想要辞职。”

    “永远?!”蓝宝儿吓了一跳,“会不会太久了?”

    永远和他在一起,这是多么神圣又含蓄的承诺,她居然嫌太久了?!这个没良心的小东西!永远又怎样?如果她能早点发现他的优点,那么她可能还会嫌永远不够久呢!但是这个笨女人的智慧什么时候才会聪明到足以发现他超凡卓越的优点呢?

    他生着闷气,摆出一脸威严,吓唬着她:“谁知道永远是多久?也许几天后我就死了呢!”到时候她想爱都爱不到、想哭都来不及了!现在给她机会,还不懂得好好把握。

    “呸呸呸!哪有人咒自己死的?!”这个工作狂的jas平时压榨部属也就罢了,现在竟然连自己也糟蹋下去,像他这样没日没夜地卖力工作,教人直为他担心会过劳死。真是一点也不懂得照顾自己的身体,如果他是她的男人,一定不让他那么拼命。呵呵!她又在乱想了,jas怎么可能会是她的男人呢?

    jas瞅着她的紧张神情看得出神,第一次有女人会如此担心他的生死,她是真的关心他吗?

    “如果我死了,你会伤心吗?会吗?”

    忽然之间,她仿佛瞥见jas那张冷峻的脸上,闪过一丝温柔的表情,虽然是稍纵即逝,但是她真的看见了。

    “当然会啊!”

    “真的?”能够拥有她的关心,那么就算他真死了也无怨无悔。

    “当然是真的啊。如果你死了,我还得包白包,我现在真的很穷哪,所以你可不要随便就死了哦,至少等我有钱一点再死,好不好?”jas到底在发什么疯啊?诅咒自己死,如果说他不准许她辞职,那么她也有权利不准他乱死。

    “谁要你的白包!”这个笨女人,如果哪天他真的死了,死因一定是“被她气死”的。

    “那你就别乱死呀!”

    她那句话透着温柔,更少了伶牙俐齿的猖狂。jas凝视着她,而她正好抬起眼来,两人四目交会,暗藏的情意,似乎越压抑越汹涌,找不到遮蔽处可躲。

    她仿佛又看见jas的温柔了。

    “呃!”糟糕,又打嗝了!她心虚地捂住嘴巴,极力压抑天生的生理反应。

    jas直视着她,两条浓眉又打结了。

    从没见过这么贪吃的美女!“不是告诉过你,上班时间不准吃东西的吗?”偷吃还不知要抹嘴,还老是当着他的面打嗝。

    “哦。”她闪烁不定的眼神,左顾右盼就是想逃避jas的凝视,心口怦怦地狂跳着,但愿jas没听见。有件事一定要叮咛她:“女孩子家坐要有坐相。”他以前很少去注意女秘书的坐姿,惟独对她,一举一动都牵引着他的目光,“还有,别老是和业务部的男同事混在一起。”他会吃味的!

    哇,连她跟谁在一起他也要管?她刚才真的看见jas的温柔了吗?该不是自己的眼睛“脱窗”,看走眼了吧,温柔?!见鬼了,他甚至连温度也没有,根本就是冷血动物嘛!

    二00一年——

    距离三月十八日的死亡车祸,只剩下四天了。

    “问题是我要如何抢救——‘叶飞声’呢?”以前她总唤他jas,对那个jas,有太多爱恨情愁,没来得及理清,两个人就“一吵而分”了。但是从这一刻开始,他是叶飞声了,对于叶飞声,如果他真的是她蓝宝儿命中注定的真命天子,她只希望付出爱,不想再吵了。

    nancy也着急了,两个人伫立在公墓里,却急得像热锅里的蚂蚁。

    “不如,你主动打jas的手机吧!”

    也对,既然要抢救人,就该主动积极,万一叶飞声一直不打电话来,那么时间一到,亡命车祸照样发生,历史又会重演一遍,她永远也不会知道jas是不是爱着她,更没机会知道叶飞声是不是她的真命天子。

    为了抢救她的爱情,就算这通手机会接到阎罗王那儿去,她也要叫阎王请叶飞声来接电话。

    手机拿起来要打时,按了老半天。“怎么会收不到讯息?”刚刚在办公室还行呢!

    “这里是深山野地,本来就不容易收到讯息。走,咱们立刻回公司去。”

    如果没有了nancy的帮忙,她的寻夫记一定是七零八落。

    两人马上又招辆计程车奔回公司,沿途她的眼睛就没离开过手机的屏幕,全心只等屏幕上出现收讯的天线标志出现,那么她就可以打手机去找叶飞声了。无论如何,她都要阻止叶飞声在二000年三月十八日那晚开车出门。

    很怪异的是,从她离开公墓一路回到市区,沿途手机的讯号一直不通,根本连拨都无法拨出去。

    即便是回到了公司也是同样的收不到讯息。

    “怎么会这样呢?刚刚明明可以通的。”她的手机好像一下子成了废物,荧幕上啥也没有。

    nancy低喃说:“难道说历史真的无法改变?”

    她不能接受这样的结论。“一定有办法的,否则叶飞声所打出来的手机为何能接通给未来的我呢?这就是一种征兆,一种要我改变历史的征兆,不是吗?”

    “宝儿,你怎么忽然变得非救jas不可,而且还一直喊他的中文名字,很不寻常哦。”

    她把重回城市那天,在测字摊旁所发生的事情,一五一十地说给nancy听。

    nancy认真地瞅着蓝宝儿问:“不管他是jas或是叶飞声,重要的是,你的心里爱不爱他?”

    既然nancy问得这么直接,那么她也只好招了。

    “我从小就有一个很奇怪的生理现象。”

    nancy一脸好奇地问:“什么现象?月圆时候会变成女狼人吗?”

    “谁有空变女狼人呀!”她白了nancy一眼,“认真一点好不好?”

    “不会就好,我还真怕你会突然变成女狼人呢!”nancy也觉得宝儿是个很不一样的女孩,难怪jas会对她动心。

    “从小我只要见了喜欢的男人就会‘打嗝’,想戒都戒不掉。”

    “那你第一次见到jas,有没有打嗝?”

    蓝宝儿抿一下唇,有点无辜地说:“有,而且还连打两次。”

    “那就表示你很爱他喽?”

    “我也不知道,反正就是没办法控制地突然‘呃’一声,好丢脸哦。jas还以为我吃太饱了,凶巴巴地警告我说‘上班时间不准偷吃东西’。”她一脸无奈,在喜欢的人面前不断地打嗝,太丢脸了。

    nancy笑不可遏:“我越来越觉得你跟jas很登对耶,简直是一对奇男怪女的绝配。”

    蓝宝儿却一点也笑不出来:“你别闹了啦,快点想想办法救我的叶飞声!”

    “宝儿,你是不是真的想抢救你的叶飞声?”

    “那还用说!”如果早一点知道他就是叶飞声,那么她也许就不会离职,jas也就不会发生那桩亡命车祸了。

    “好,有一个地方,在那儿你的手机也许会收得到讯息。”

    nancy毕竟长她几岁,脑子里的智慧也多了她几两。

    第4章(2)

    “什么地方?”就算要她上刀山下油锅,她也会闯,不过当然她会穿着齐全装备,尽量以身体不受到伤害为原则,否则连自己都有危险了,还谈什么救人?

    “jas以前住的地方。”nancy一副专业灵媒的模样,边解释还边摇头晃脑,“那儿是他生前住过的地方,可能磁场会强一些。说不定他的魂魄未散还在那儿,那么你一进去,他必定看得到,你们不就可以透过手机直接沟通了,对不对?”笑一笑,显然很满意自己的掰功。

    蓝宝儿立刻点头如捣蒜,根本完全不考虑nancy说的话,会不会太玄了一点,不合乎科学的逻辑。

    “好,快告诉我,叶飞声以前住的地方在哪儿。”

    “就在公司左手边那一栋橘红色的大楼。自从jas出事后,一直没人敢买也没人敢租,所以到现在还空着,位于第十三层楼,产权虽然是属于xx育幼院的——”nancy说到这儿,蓝宝儿的头皮开始发麻。

    “那间房子是不是一房一厅?装潢得温馨雅致,一点也不像男人住的地方。”她接着说。

    nancy发出一声惊叹:“你怎么知道?以前jas带你回去过喔,我就知道jas喜欢你。”她暧昧地朝蓝宝儿瞄了一眼,接着又言归正传,“不过那位育幼院的院长委托房屋仲介公司代为处理租售的事情,所以你必须先去路口那家房屋仲介公司拿房子的钥匙——”

    “不必去了,我有那间房子的钥匙。”

    nancy嘴巴张得老大:“你怎么会有——”

    “我昨天刚租下来的。”

    这是什么样的巧合、征兆?他的房子卖不掉也租不出去,然而她一回来,就住进来了。

    这一切的一切,更让蓝宝儿深信叶飞声就是她要找的人,老天爷一直在暗示她,不是吗?

    回到她和叶飞声共有的房子,手机仍是没有讯息,收不到也打不出去,她和叶飞声之间惟一的沟通管道好像断了线的风筝。她只能焦急地在房里踱来踱去,抱着一颗发烧的头,想不出该怎么和叶飞声联络。

    想得太累了,用脑过多,头昏沉沉的,居然累得在沙发上睡着了,连nancy什么时候走的都不知道。

    直到屋里有铃声响起,她才惊醒过来。

    揉着惺忪的睡眼,抬头瞄一眼挂在墙上的时钟,快十二点了。从前,jas给她手机之后,经常会在这个时间打来找她,其实他也没什么事,大概是查看她是否在家,有没有泡在外头那些不良场所,被不良男子骗财骗色。

    她的心里头多少有点感动他的独特关心法,所以她总是回他一句:“jas,你以为我还是三岁小孩啊?那么容易被骗的吗?”

    他也会难得轻松又带点戏谑的语气说:“三岁不是在指你的年纪,而是你的智商。”

    每次两人之间的对话才稍稍要有那么一点相谈甚欢的氛围时,他就会突然冒出一两句教人很抓狂的缺德话,破坏她对他的感觉。而且还间接证明了一点,jas每晚一定要骂过她之后,才睡得着觉。什么嘛!自己好像是他的安眠药一样,还是免费的。

    她战战兢兢地从茶几上拿起手机,按一下接听键,幽微的声音,徐徐从她的嘴里慢慢地发出,像鬼魅一般。

    “喂——”不太敢确认是否真是他打来的,怕期望太大,失望也大,她静待那一头出声。

    对方却不发一语,教人费猜疑。

    她有点急了,不会是无聊男子打来闹场的吧?!她语气变硬了:“喂,是谁?再不出声,我挂电话了!”

    “是——我——”

    终于被她逼出来了,叶、飞、声!她欣喜若狂。

    “你终于打手机给我了,我等了一天一夜呢!”

    她在等他的电话?!真的假的?她一定又在耍他开心了,只是不知道后头又会爆出什么气高他血压的蠢话来。

    他的语气因为谨慎而显得有些犹豫,欲言又止的。

    “我只是看看你在不在家?没事了,再见——”适可而止就好了,他不想美好的情绪遭人破坏。

    “等一下——”她等了一天一夜,心急如焚,而他却讲没两句就要再见了,谁知道下次什么时候两个人才能再透过那个什么太阳黑子的搅和磁暴搭上线。

    她要救他,不是吗?快问啊!她的心里有个声音在呐喊着,想问他是不是喜欢她。

    “jas,你的中文名字叫‘叶飞声’,是吗?”

    “嗯,怎么了?”

    她心里的声音又在狂喊了,说重点呀!

    “我喜欢——”

    要说了,她终于要说出对他的爱慕了!

    他的一颗心随着宝儿的表白到一半,也提到了半天高。说吧,不管她的爱有如狂风或是巨浪,他都挡得住。

    蓝宝儿犹豫了一下才说道:“我喜欢——你的名字。”

    jas的一颗心从半天高摔下来,跌了一地。

    她到底在说什么?整人啊,还是整他的心?

    “下次有话就一次说完!”不过至少她喜欢他的中文名字,距离喜欢他的人,应该不会太远了。

    蓝宝儿也气自己没用,拼命地捶胸顿足,真不明白自己为何会对叶飞声这个男人羞赧起来。即使他们是透过无线通讯在说话,她居然也ㄍ≈59340;ㄥ得很淑女,怕他会嫌弃她不够美好似的,像初恋中的小女生一般羞涩。

    “我真的觉得——‘叶飞声’三个字很好听。”

    “是吗?”他的声音透着冷漠,气她只懂得欣赏他的名,不懂得欣赏他的人,“没事就早点睡吧,明天上班不准迟到。”其实他很想温柔地祝她有个好梦,却又迟疑地说不出口,怕忽然对她太好了,反而会吓得她做噩梦,那就不好了。

    她又焦急地狂喊:“再等一下——”她真的很想问他爱不爱她,但是又怕表错情,反被jas嘲讽一顿。

    “蓝宝儿,你今晚到底怎么了?”他开始觉得她今晚怪怪的。

    她嘟起唇来,觉得叶飞声好像又变回jas了。那个冷血寡情又凶猛的jas了,天啊,她为什么会暗恋他呢?!

    “我是要告诉你……我不辞职了。”她要现在的jas一直活着,活到变成未来的叶飞声,好和未来的蓝宝儿相会,日久见人心,迟早会知道他究竟爱不爱她的。

    如果她不辞职的话,jas就不会气得发狂,开车出去,那么他就不会发生死亡车祸了。

    “我知道,你今天下午已经说过了。”这个笨女人,年纪轻轻就患了老人痴呆症不成,自己说过的话,一下子就不记得了。

    “我说过了?!”没有啊,对了,一定是那个现在还在公司的蓝宝儿说的!好吧,有说就好,管他是现在的她说的,还是过去的她说的。

    “那么你三月十八日那天晚上就别开车出门,好不好?”

    “你明明知道那晚我邀请了中东的大客户要洽谈明年度的订单,怎么能不开车出门?”语气稍作停顿,迟疑了一下,“你到底想说什么?”

    “我说了你可能不相信,但是你就听我一次,那晚千万不要开车出门,否则——”

    “否则怎样?”

    “你会发生死亡车祸,你会死掉的——”

    “你怎么知道我会发生死亡车祸?你那么讨厌我吗,要咒我出车祸?”没想到她不爱他也就罢了,竟然还咒他。

    “不是的、不是的——”她像受了莫大的冤屈,“我想要救你,不是在咒你!”

    向来都是jas对人发号施令,别人的话,他很少听进耳朵里,包括她的劝告。

    “不管你是要救我,还是在咒我,中东的订单对公司和我个人来说都非常重要,所以那天晚上的应酬我非去不可。”如果能顺利拿到订单的话,他就能轻松过日子了,也能放下心来和她谈感情。

    重要?!命都快没了,还一心只想着订单,赚那么多钱有个屁用啊,有那个命去花吗?!

    她憋了很久,那句话不说出来,她会暴毙的。“叶飞声!你是不是爱着我?”

    对方突然没半点声音,空气很冷,因为场面很冷,幸好,她是透过手机问他,不是面对面,否则,她一定紧张得冷汗直流。

    “你早点睡吧!”

    嘟——嘟——嘟——

    什么?!他居然挂断手机,太过分了!不爱就不爱嘛,干吗挂掉手机,让他去死算了!

    蓝宝儿神情错愕地呆望着手机,焦急又失措,神经如弦上的箭般紧绷,还有一股热泪冷汗齐迸的感觉。

    第5章(1)

    二000年——

    每天早上蓝宝儿都像一朵清新的百合,出现在他的眼前,吸引着他的目光,今天也不例外。

    jas隔着百叶窗频频望着外面办公室的蓝宝儿,想着昨天晚上她问他的话——“叶飞声!你是不是爱着我?!”那么大胆的质问,着实吓得他不知如何回应。

    难道她看出端倪了,是他太低估她的智商,还是他不小心泄漏了心情?

    犹豫了一阵子后,他故作镇定地从他的办公室里走出来,兜到蓝宝儿身边,轻咳两声,告诉她,他来了。

    蓝宝儿掀起眼帘:“jas,早啊!”

    “咳咳,早!”他的表情一定很尴尬。

    昨晚他挂断手机后,想了一晚,想到天都亮了,今早面对她,仍不知如何答复。还是她厉害,昨晚说了那样的话,今天见了他,还能像个没事人一样,果真是单纯得几近白痴。

    “有些事,你知我知就好,别太张扬了!”

    他这个人对感情向来很低调,尤其不想惹出办公室恋情,破坏工作士气,更不想成为大家茶余饭后的无聊八卦,所以即使心里爱恋着她,也百般隐忍,不轻易表露,等待适当的时机。

    “哦。”蓝宝儿若有其事地点头深表同意,“你是指什么事?”

    她还在装,而且装得挺像不知情的:“就是昨晚你在手机中问我的事。”

    “哦哦。”她频频点头,终于明白了。

    “明白就好。”最重要的是两个人要有共识,别让办公室的人知道了,引来不必要的风波。他知道办公室有不少女性同事偷偷爱慕着他,所以他必须用冷酷铁血严阵以待,对她也是一样。

    当他转身要回自己的办公室时,蓝宝儿拉住他,偏着头皱着淡淡的细眉:“昨晚我有打手机给你吗?”

    她如果不是装蒜科毕业的,就是得了间歇性失忆症。

    jas快被她气炸了:“当我没说,上班!”要装大家来装嘛!

    昨天晚上明明跟他说得真真切切的,还诅咒他会发生车祸,想到这点他就很火大。这个蓝宝儿到底是个什么样的女孩,真让人摸不清,叫他又爱又气。

    快五点的时候,jas的两只脚又不听话地走到蓝宝儿身边来。

    今天蓝宝儿不必留下来加班,他怕她会准时下班,五点一到,人就不见,被业务部那些男同事吆喝着一起去唱ktv

    同样是男人,他闻得出来,那些男同事一个个早就对她这个花瓶蠢蠢欲动了,只是这个笨女人少根筋,根本不知道,就连他对她的心意,她也毫无察觉。这样也好,等中东那个大订单拿到手,他就不必那么拼命工作了,届时可以多花点心思在她身上。

    他都已经站在她的身旁一会儿了,她还没察觉,净顾着忙手边的事,真是个少根筋的傻大姐,嗟,这不就是她吸引人的地方吗?

    “蓝宝儿!”他出声喊她,虽然很想温柔些,但办公室的同事都还在,他不想招人耳目。

    她像弹簧似的弹起身子,立正站好,那动作滑稽得惹人笑。

    “jas,今天不是不必加班吗?”

    那张清丽的脸庞透着疑虑,等着他扫去。

    “是不必加班。”

    脸上立刻绽放光彩,灿烂的笑靥飞上她的唇颊之间,摆明是个单纯得全无心机的女孩。

    “那我就放心了。”她松口气,坐下来,继续忙着未完的杂事,嘴角边的梨窝还映着浅笑。

    过了一会儿,见桌脚旁那双每天擦拭得光亮鉴人的意大利皮鞋还在,她立刻又站起来,好奇地问他:“你有事找我吗?”

    自从她进公司那一天起,她的一颦一笑在在牵引着他的目光,教人无法移开。

    “我想……”他几乎可以感觉到身旁投射过来的好奇眼神,于是他便换一种寻常对她的严厉语气吩咐,“蓝宝儿,你进来一下。”

    他走回办公室,蓝宝儿马上跟进。“有什么事要交代我吗?”

    没有人监视他们了,他可以稍稍放松一些。“是有件事要交代你。”

    “什么事?”只要不加班,一切都好说。

    “今天我不想一个人吃晚饭,所以你就委屈一点。”他只要一把她当女人看,心就柔了起来,连话都不知道怎么说了,颠三倒四的,就怕这个傻大姐有听没有懂。

    “你想请我吃饭?”

    看来她的智商不只三岁,真是低估人家了。

    两人来到城东那家高级的法国餐厅,他曾带她来过一回,是上个月招待美国客户时,她当然又是来当花瓶。当他的花瓶,专为他赏心悦目而用,美国客户可不在意她,因为对方也是个女的。

    才坐下来宝儿就跟他抱怨了:“只是请我吃个饭而已,不必来这种又贵又吃不饱的地方嘛!”

    这是一种补偿心理,平时从没给过她好脸色,总不能连个好食物都没有。

    “那么你想去哪里吃?”

    她马上站起来:“去路边摊吃就好啦,我这个人很容易打发的,干吗那么浪费,来这种昂贵的法国餐厅。”待她皮包一拿准备走人时,服务生却送来两杯餐前酒。

    “你什么时候点菜的?”她一脸讶异。

    “我在公司打电话来订位时,就顺便点了。”

    “你怎么能自行打电话给餐厅订位,竟然抢了人家的工作。”她噘着嘴娇嗔。

    她经常那样噘起嘴唇,总是一脸委屈,一定是他太凶了。

    “下了班,你就不是我的秘书了。”

    “不是秘书,那是什么?”

    没想到她也会狡猾,试探他的心意。

    “你希望是什么?”看谁狡猾?他在商场上打滚多年了,没有斤两怎能坐上这家美商公司的亚洲区总裁。“不跟你说了。”是灯光的关系,还是她真的脸红了,晕成一片,好妩媚啊!

    她拿起餐前酒,一仰而尽。

    “小心酒醉失身。”不过有他在,就算失身,也算“失”得其人。

    “哼,真当我是三岁小孩啊!”嘴一噘,娇媚无比。

    佳肴陆续上桌,一开始她还吃得津津有味,待主菜一来,她却已经撑得不行了。

    “jas,你怎么点这么多菜?”

    “就是怕你嫌这家餐厅又贵又不饱,只好想办法喂饱你。”

    “又不是在喂猪。”

    哪有像她这么美丽又清新的猪呢?

    “咦!你怎么没打嗝?吃得还不够饱吗?”

    谁叫她老在他面前打嗝,每回都推说是吃太饱,现在肚子真的快胀破了,却半个嗝也迸不出来,穿帮了。

    “讨厌啦,美女打嗝有损气质的耶!”她只好耍无赖撒蛮娇。

    “哪有自称自己是美女的?”

    “如果我不是美女,你干吗老叫我去当花瓶?”

    “你不是比较喜欢当‘慰安妇’吗?”

    “哇,jas,你很坏哦!”

    “哪有你坏啊——”

    两个人边用餐边斗嘴,你一句我一言,引来旁桌不少钦羡的目光。

    很久,没有这么开怀了,真希望今晚不要结束,最少不要结束得太早,让他多拥有一些和蓝宝儿在一起的美好时光。

    服务生送来最后一道菜,是甜点teisu,意大利式的软cheese蛋糕。他的胃却再也容纳不下任何食物了,尤其是甜食,他从来不吃甜食,太腻了。但是如果女人像甜食一样腻着他,那就又不同了;而如果那个女人正是眼前连吃一片小小的蛋糕都觉得幸福的蓝宝儿,那么就让他腻死吧!

    看着她吃得笑逐颜开,每吃一口便要用舌尖再舔一遍嘴唇,仿佛品尝着人间美味。

    “哇,我爱死这道甜点了。”

    jas真希望自己是那道teisu,能被她爱死。

    “我的也给你吃吧!”把甜点推到她的面前,托着下巴欣赏她的吃相,率真可爱毫不矫饰。

    她今晚应该也很开心吧!他也很开心,因为跟她在一起,心情变得格外轻松,无拘无束,自然得像家居生活。

    正当他深情地欣赏着宝儿一小口一小口、依依不舍地蚕食着他给的那份甜点时,忽然有人在他背后发出一声——

    “蓝宝儿?!”

    一个男子,就站在两人座位中间,表情诧异又欣喜。

    宝儿被突如其来的叫声吓一跳,teisu卡在喉咙,险些噎到了。

    jas不悦地瞪一眼那名陌生男子,然而那男子却很不识趣地继续说:“蓝宝儿,真的是你!”

    宝儿赶紧拿起水杯,往嘴里猛灌水疏通喉咙,心里想着这个男人是谁啊,想害死她呀!

    “你是……”

    陌生男子哈哈大笑:“我是江大伟,你的初中同学啊!”

    jas看着宝儿的神情,由忿转喜,甚至是惊喜,他的心里很不是滋味。

    “江大伟——我想起来了,初中时连续三年的体育股长,还是篮球校队的队长。”

    管你大尾还是小尾,根本就是半途杀出来破坏他和宝儿烛光晚餐的程咬金!jas的眼神含着怨恨,微微眯起的眼眸化为无数枝利箭射向不识相的江大伟。

    “哈哈哈!没想到当年风靡全校男生的‘校花’居然记住我江大伟,小生真是三生有幸,何等光荣啊!”

    jas不屑地睨一眼那个讲话像在“搬歌仔戏”的程咬金先生,他最不喜欢这种油腔滑调打花腔的男人。问题是瞧宝儿的表情,倒好像挺喜欢的,他忽然感到危机出现了。

    “喂,江大伟,别闹了啦!什么校花,是好笑的花吧?”

    jas有点闷了,他们两个居然叙起旧来了,完全无视于他的存在,当他是桌子还是盆栽?!

    “咳!咳!”他只好咳个两声,唤回宝儿的十二条神经。

    “真巧,没想到会在这儿遇见你。”

    这个少根筋的蓝宝儿居然对于他的咳嗽暗示听而不闻,倒是程咬金先生好像发现新大陆似的转过来看他,还点个头致意,假装客气地问宝儿:“这位——是你的‘阿娜答’吗?”

    他和宝儿同时被校队先生的话吓一跳,对望一眼。不过,这倒是程咬金自出现以来所说的漫天废话里他最满意的一句,呵呵,宝儿的阿娜答,看她怎么回答?

    蓝宝儿的视线一对上jas脸就红了,怕泄了心事,赶紧收线。她和jas看起来像一对夫妻吗?如果是,她希望是恩爱的一对,可惜jas性情太凶悍了,一定不懂得“恩爱”两个字怎么写,连写都不知道了,又如何扮得来呢?唉!

    “江大伟,你别胡说八道了!”

    jas的心口像被她那句话揪了一下。痛呀,真伤他的心,是他配不上她吗?还是在宝儿的心目中,根本就不屑和他做夫妻?这个笨女人,有眼不识泰山,她才胡说八道呢!

    “我跟你介绍一下,这位是我的老板,jas”

    那个程咬金竟然还不知死活地伸出手来要和他握手,天知道他有多想一掌将程咬金的手捏碎。

    “你好,我叫江大伟。”

    jas的手微微用力,脑海里想象着情敌的手指关节被捏碎一地的喀啦声。

    “程先生,多多‘指’教!”每一字都是咬牙切齿。

    宝儿皱着眉说:“jas,人家是姓江啦!”

    江大伟干笑两声,表情不太自然,大概是收到jas的敌意了吧!

    “因为他长得很像一个人。”

    这个程咬金不但杀风景,还很白目。

    “真的?!我像谁?”

    “程咬金!”

    四周的空气突然降到冰点,很冷场。

    “呵呵呵……宝儿,你老板好幽默啊!”

    宝儿忙着在瞪jas,两眼几乎要冒出火花来。她可不觉得他幽默,否则就不会恶狠狠地瞪着他了。

    两人对峙着,高手过招似的,用彼此的眼神比高低,也比火气的高低,只有那个大白目程咬金还在吠着。

    “以前你说过,长大后的最大志向就是嫁给一个好男人,所以我才以为——”

    这句话又教jas好生嫉妒,为什么她从没对他提过人生志向,而那个白目却知道?

    而宝儿大概在气他的出言不逊又无理取闹,忿然别开脸去,但是回答程咬金的时候却又堆满笑容,她真的很讨厌他吗?那昨晚为何又要在手机里问他,是不是在爱着她呢?

    “好男人像稀有动物一样,可遇不可求。”硬求的话就会像她这样,遇人不淑。“现在是凶猛的野兽当道呢。”眼角丢过来瞄jas一记,哇,这句话摆明是损他而来的。

    ?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