管黎亦安接近瑞波有什么目的,她发誉会尽所有努力保护她。
“试片会在下个星期一,早上九点开始。你可以准备一下。”
其雅的话句句石沉大海毫无音戾,瑞波早已沉浸在阮红的内心世界中了,从这一刻开始,瑞波会抛开所有的问题,专心的与阮红这个人结合为一。其雅赞叹着地角色融入神的迅速,冷瑞波天生就是属于不停转换的舞台与耀眼大银幕。
阮红走向前,神情高傲自信一如以往。
阮红:我没做错什么,我承认自己并非完人,也会犯错,但在这件事上我并不觉得有错误存在,以爱之名行罪恶之事固然为人所不齿,但以看热闹的心情来宰割一个人的生活,更教有作呕。我阮红与何人在一起是我的私事,请不要把我与荧幕上的角色混淆了。各位伟大的无冕工们,这么说让你们满意了吗?
阮红停下,高傲的眼神缓缓梭巡过在场的每一个人,然后步下楼梯,在三步之后,甲临时演员群众内扔出一只鸡蛋。
甲演员:鸡(妓)生的鸡子,不要脸的脿子,快快滚出去。呸!
乙演员与其他一两个人开始鼓噪:对,滚出去,肮脏的烂鞋,臭鸡。
阮红缓缓抹去脸上的蛋液,脸上浮现决心。
“好,卡。”
瞬间所有的活动又再度进行,每个原本只顾注视着镜头前演技生动的大明星,完全忘了手中工作的人,再度发现自己能够呼吸与走动。冷瑞波诠释的阮红紧紧揪住现场每颗人心那情景就像是第三摄影场内被强大的魔法控制制住,那股应法就是阮红过去的魂魄与瑞波现在的演技结合,揉捏出这个似幻还真的世界。
一个冷瑞波阮红并存的世界。
蓦然间的鼓掌驱掌散了魔法,一声、两声逐渐扩大成所有在场人共同击拍人的汹涌拍流通,强度之大、掌声之久足以让瑞波羞红了兴奋双的颊。
“谢谢大家的鼓励。”她嗫嚅的说:“虽然我很想自私的沉浸在这片喜悦之中,但得意忘形可不是我现在有资格做的事。容我提醒一下大家,商导演还没有决定是否要把这个梦寐以求的角色赐给我呢!”
这句话一出口,所有的人都停下手,顿时片场沉寂连针掉落都可以听闻,视线也一迳投向到目前为止,都沉默坐在摄影机后观看小荧幕的导演老大,商子强,在他在那张历尽沧桑、布满六十岁人应皱纹的严肃面孔上,隽刻一双犀利的x光的眼,那双眼睛微眯直勾的瞪视着小镜头,坚硬不屈的嘴色下垂,表情木然不透露半点机密。
“导演?”绰号大傻的制作人冒险一问。
商子强依然安静。
其雅圆滑笑说:“或许商导觉得累了,我们先休息,等商导决定了再说。”这个时候经纪人就该上场扮演润滑油,重点不要逼得太硬,留给双方一点回旋的空间,尤其当你希望对方回答令你满意的话。
“我搞砸了。”
其雅递给瑞波另一块冷敷,试着消去她痛哭大半钟头的红眼,糟糕的下午,在商导的一言下发的扑克脸中,瑞波抬头挺胸的离去,倒不是她显得高傲,毕竟再多待下去,就会显得在强求这个角色了,所以她适如其时的在最好的离场时机离去。
“不,你没有搞砸任何事情。”其雅一千零一次的说:“或许商子强是异于寻常的谨慎小心,连白痴都看出也最浅显的事实——你是演阮红的不二人选,他还是决定拖到每个可能人选试完镜头再说,那我们也无能为力啊!”
轻叹一声,瑞波把冷敷袋盖住眼睑,“谢谢你的安慰,经纪人专门负责修复我们这些演员的幼小心灵。事实却是眼睁睁不容辩驳,我就是差了那么一点晓得一定有哪里不对,我需要第二次机会——”
“什么?你还嫌自己不够努力!瑞波,我这几天可是被你整惨了,搬到你家来住简直是我的最大噩梦之一,日夜颠倒陪你练习不说,你整个人根本全都投入到那戏里头,我还得提醒你一天三餐——只差没逼你上大小,而你还嫌弃、抱怨自己功夫下得不够深,我肯定那三页剧本早让你背得滚瓜烂熟,一个人还能怎么样尽全力呢?直到你付出生命吗?”
其雅发出沮丧的怒吼,“不,你不会为了一部片子的试镜而把自己的命搞丢了,何况我也不允许。”
“没有其他死法比这种死法更愉快了。”瑞波面色平板的开玩笑,口吻稍嫌苦涩,“难不成你希望我自责而死?还不羞愧没有尽出全力而死?这两种方式我不喜欢。”
“去你了,我可不会一天到晚守着这么灰色想法的你难过,我知道你又开始来那一套了对不对?每次遇到打击你就会——”
“闭嘴,其雅。”她温和的口气不容否认的正经。
“我晓得这几天你和我关一起太久了,为什么不去你最喜欢的那间pub玩一下?我一个人在家难过就够了,不需要两个人生气吵架。”
其雅站起来瞪着躺在沙发上闭目的她,双手叉腰。“噢,现在你又不需要我这个管家婆了是?你又突然可以单独应付那位什么情场高手黎亦安了?还是恰巧忘了他打算把你拐带上手。”
不打算移开眼上的敷袋,她用快睡着的声音说:“他不可能会伤害我,其雅,我只是怕自己被他吸引而已,更正确的说,我是在防止自己饿虎扑羊到他身上,他太完美了。总之,我今天沮丧得不想看任何完美的事物,如果蒙娜丽沙出现在我眼前,我很有可能二话不说把它烧了。所以,不用担心黎亦安,起码今天他的贞操是很安全的。”
“我想你八成是哭昏头了,说这一堆什么蒙娜丽沙还有完美的鬼话,我才不管这许多。”其雅不耐烦的搔搔头,“但我痛恨你的说法,我在这儿是保护某位大少爷的宝贵处男贞操,我才不做那种无聊又没有营养的事,你惹火我了。我要出去找个帅哥,别麻烦为我等门了。”
“祝你有个愉快的夜晚。”她丝毫不动地说。
“我肯定会愉快,但那位帅哥我就不肯定了。”穿越过起居室,其雅自客房拿来自己的毛呢外套与小钱包,双手往贴身牛仔裤内一插,“走了。”
“嗯哼。”
大门“砰”一声的关上后,瑞波终于让隐忍多时的泪水再度滑落。
小瑞,你究竟要练习几次才学会?就这么简单的一个动作。
对不起,妈咪。
我不需要对不起,你是蠢还是笨?
其雅只是找个借口把空间留给她一个人而已,瑞波感激的掀开敷眼袋,汪汪泪眼模糊了在头顶美丽的闪的晶莹水晶灯,摇摇曳曳的。这个时刻,她需要独自一个人,一个人而不再当那高贵的银幕大影星,一个人品尝失败的苦果与堆的打击,只有今夜她累得无法坚强,但等到明天旭日再升……
又可以是另一段开始。
请你不要生气,妈咪。不要走。
瑞波闭上限,不愿意回想那份痛伤的感觉。那堆笨拙、粗手粗脚与傻头傻脑的作为。
内心怀疑自己能否用酒精醉掉这份痛苦,她应该去打瓶酒来试一试吗?
黎亦安被电话铃声干扰他手上急待处理的各份分司营运月概表进,正端坐在家中操作他亲手设定程式的万能电脑,别看它与普通电脑一样简单不起眼,但它内部的程式与所有超前现代的配备,足以让最先进的太空中心感到自惭形秽。这部电脑能力他缩减坐在办公桌前二分之一的时间,有时候亦安都不觉抱怨自己何必如此,搞得自己反而显得有点游手好闲。
电话经电脑转接,目前正等着他轻按一扭接听,不需中断他正在执行的指令,亦安透过小主机接起了电话。说“接”起是夸张,他充其量不过是动了某根指头让电脑服其劳。
一声好大的打嗝声响起。
这会是哪个人?亦安模不着头绪的怀疑着。“访问你是——?”
一阵乒乓吓人的噪音响起。
“你不再说话,我就是挂电话了。”他皱起眉头,不耐烦的敲着手边的其他按键下指令。
又一个嗝响起之后,非常不容易发觉的“是我”。咬舌不清的接在后面,“完美先生。”
天底下只有一个女人会用那种不齿的口吻喊他“完美先生”。亦安不知不觉的嘴角浮上一个微笑。“瑞波,哇,真是万份惊喜!我怎么不知道我曾把私有专线的号码写给你。”
“我也不知道,”她又含含糊糊的说:“可能是在哪儿看过的吧!”
“你是在暗示我,我的电话号码已经是天下皆知了吗?
瑞波,真正有这号码的人全天下不超过十人,因为这是唯一能把我锁定的工具,我不喜欢让它随意曝光。“
她低声咆哮了两声,“那有什么重要的,我又不会把它拿出去卖。”
“那么你是从哪里得来的号码。是洛夫告诉你的吗?”
“是又怎么,我告诉你我不记得了啦!”瑞波在彼端的模样,亦安觉得他闭上眼就能看见,纯黑的眼中有股浓浓的红火在飘摇,红唇紧抿着噘起,还有那道细变如月的眉安分的后也不安分的挑高着。
“好吧,你要什么?”
长长的沉默之后,亦安以为她睡着了。
“我要……你过来和我上床。”
亦安整个身躯目椅子挺起,背腰笔直。“你说什么?”
那声大吼令整台电脑都抗议的晃动着,就连隐藏麦克风也响起尖锐的回响以示他的粗暴。
“你、你吼什么吼嘛!”她嗜嘟哝着,“不愿意的话要说一声no我说收到讯息了。反正你又不是我名单上——”
“名单,什么名单?”他又不自觉的掐紧桌角,万分痛恨自己没设计出一个模仿冷瑞波的人形机器来,不然现在他就可以凭自由意志掐住她的颈子了。
“——唯一的一人。”她不为所动把话说完,“对不起冒昧的搅你了。我万分抱歉,这种事情再也不会发生——”
“冷、瑞、波,你要是胆敢在说完那要命的话之后挂电话,我发誓我会给你一顿好打。”他迅速重掌冷静,与这该死善变的千面女郎讲话,他不能不沉着稳重,庄敬自强,处事不惊……“你是不是喝了酒,还是吃了药了?”
“没有。”她回答得过去于轻快迅速了些。
原来他的善变女郎还是个怕偶尔说点小谎的顽皮鬼,亦安批高了一眉,“把你的小屁股移往卧室里头去,瑞波,没有酒瓶跟着。我是说真的,在十五分钟之内,我会到你家,等我按门铃的时候,你才可以被允许出来开门,听清楚了没有?”
“我怎么知道接门铃的人会是谁?”
这一次亦安总算弄清楚那不断发出打嗝的声音来自何处,肯定是他的瑞彼肚子里不断冒出来的酒嗝。
“十五分钟,瑞波。”他轻柔的重复,“还有,如果在我
到那边之后,你血液内的酒精浓度为降反升——别问我要怎么判断出来——我保证你会得到你应得的。“
无比的安静。
“瑞波!”
“干嘛!”没好气的她说。
“丢掉那张名单,否则我会亲自一一划去那些有可能人围的男士,我划去的方式不是用铅笔,你大可以发挥小脑袋想像一下,在这十五分钟内好好娱乐自己一番。”说完话,他充满男性自尊的按键挂断电话,虽然失去了“摔”电话筒的乐趣,亦安安慰自己起码他确定了她会听话,不是吗?
一股小小不妙声音在他心底响起,是吗?
天可怜见,亦安以前所未有迅速步伐跨越过他宽敞的书房,几乎是火烧屁股的逃下了楼递,一旁捧着茶去要端去给他的管家,也差点洒了茶。“老天,你是要去哪里啊?黎少爷,至少要交代一声——”
“我要去揍一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女人,今晚不必帮我等门了。”
“什么?”老管家控挖耳朵,揉揉眼睛,刚才那样的冲出去的人,真的是他从小看到大的黎少爷吗?什么事情能让他向来泰山压顶面不改色黎少爷,这么惊慌的狂奔?更别提他说要去揍一位小姐了。他那受过完整英国绅士教育的少爷要按一个手无缚鸡之力的女人?这种想当之荒谬让老管频频摇头,不可能,不可能,该不会是他下午睡过了头,起来脑筋还转不过弯来吧?
没错,自己大劳累了,照顾像少爷这种日夜工作的工作狂是个辛苦工作的工作,他一在这么跟黎官说的,那他现在就上床睡觉,老法官该没话可说吧?老金点点头,对自己的逻辑满意极了,在玄关处把茶盏一放,自己往屋内走回去。
少爷要去揍一个女人?老金希望自己别做噩梦才好。
这简直——根本——就是一场活生生的噩梦。
黎亦安在不可能中完成可能,十五分钟内“狂飙”到了瑞波在城郊另一端的高级的公寓中,他自己都不敢去看油门速度表,怕自己得了心脏病猝死于半路上。
大门曾见到他那副来势汹汹的样子,说什么都在把他挡住在安全的防弹玻璃自动门外,气得亦安巴不得举起两旁的石椅往门上砸去。想归想,但亦安还是使出他最有效的法宝,“通知冷小姐,是她要我来‘报’到的。”
说报到还是客气,亦安看着警卫满是怀疑的按着通话键,一面小心戒慎的盯着他,他的心中还愤怒的思道:瑞波根本是像找应召男郎一样的“通知”他前来,还下了“不死金牌”明令他不可不来,否则她就要另找“高明”!
哼,除非找死。亦安冷脸随分秒过去,时时刻刻都在降温中。
“是的,我了解了。”警卫的对话也告一结束。他们其中一人走出来开门并且说:“我感到非常抱歉,我并不是有意要冷小姐的客人关在大门之外,只是方才你的脸色似乎有点不寻常,我们以为——”
跨进大门,亦安立刻走向电梯没有半分浪费,“她住哪一楼?”
“顶楼,一出电梯就可看见。七楼本来只有冷小姐住,最近多一位她的朋友,不过她朋友似乎出去了。”警卫自以为好心的说明着。
亦安只感觉滚激发热水兜头淋下,什么朋友,瑞波早已有了同居人吗?报告上面什么也没提——那又如何?突然,亦安放松下来。
他走进电梯按下楼数,门轻巧的合上。
瑞波有没有同居人或是任何爱情经验都不重要,对于他的目标来说——这些不过是其次的。他的目标,就是以最快的速度和瑞波成为情侣、爱人,然后在证明世界上没有永恒的爱情之后,无爱一身轻的离去。
如果连瑞波这么让人心动的善变、顽固分子都不能让他改变对待爱情的态度,亦安只有回美国去向祖父认罪,承认这辈子婚姻与他无缘,黎家注定只有他这一位最后的传人了。
况且,亦安在电梯门缓缓在七楼前打开时,他想着:他
就现示需苦思如何成为冷瑞波第一号入慕之宾了。虽然这个想法并没有让他有松口气或是愉快的感觉。
瑞波的家门虚掩着,有一秒亦安以为自己是否中了某个恶意的玩笑,他心内火速的把各种可能性排列出来,再分别除去每个可能。瑞波若是选择恶作剧,她会晓得后果的严重,迷糊如她也不至于这么莽撞。
门一推开即开,亦安走进黑暗的屋内。
“你真的来了。”
亦安寻找她的人影,最后在靠近右手边的酒柜旁找到了她。他闪躲开黑暗中重重家具陷阱,跨过层层障碍往她所在位置前进,“而我看见你没有听话的放下酒瓶。”
她继续挥动手中的酒瓶,像是斗牛士手中的红旗,“对呀,可不是吗?我违反了伟大的完美先生的命令,不但没有放下酒瓶,乖乖待在房间,这又怎么样,难不成你要宰了我。”
她喝醉的程度由她不稳的手脚看得出来,亦安发觉他的第一任务已经不是怎么教训这没大脑把自己灌得如此料醉的大小姐,而是在她醉得伤害到自己与他人之前,先把她安稳的送上床去。他灵活的脑筋已预备好一套最新的计划,要把这只喝醉的小猫——说不定是只野猫——制伏并送上床。
不管瑞被怎么想的,他绝无兴趣地占一位喝醉酒的便宜。
“我没兴趣杀死一个明显将死于酒精中毒的小酒鬼,尤其是你冷瑞波——一个不折不扣的大麻烦。如果我是你口中的完美先生,你晓得我会怎么做吗?”他继续以冷静高度自制的声音说。
“怎么做?”她抱着酒瓶,宛如临死人抱着浮木。
“你想知道?”这是亦安已经走近她伸手可及的范围,相对的……瑞波也在他的圈子之内。亦安想起一个马戏团内的画面,紧张的驯兽师戒慎小心地走进饿了好几天的野兽栏内,两人都无路可退也无处可逃。这恰恰是亦安此刻贴切的感受。
“嗯哼。”她乖顺的点头。
“把酒瓶给我,我就告诉你。”亦安可不希望她以酒瓶当武器袭击他。
她两眼旺得大大的,“不,酒瓶不能给你。这是以防万一的——”
“防什么?”他量准距离,确定自己完全堵住她的出路。
“以防你没有出现,我需要更多的酒来浇息——”
“我不是在这儿吗?”他简单的截住她说。但他尚未发觉自己犯了一个错误,因为他没机会探知瑞被醉酒的因素了。
醉眼磨肽的她晃晃脑袋,“对喔,你在这儿。”她探出一双小手,在他的脸庞上摸来,“我要确定一下你是真的。”
他不动,让她摸。她轻柔的叹了口气,“是你,真的。
你下巴挺扎人的,我以为男人的胡子不会这么快冒出来呢!“
亦去几乎反射性的不让她撒手,那一瞬间他希望她没有喝醉,他愿意让她柔若无骨的小手碰触的地方,还有许多许多。他抢先说:“现在,把酒瓶给我吧!”下次,他向自己保证,冷瑞波会清醒并充满情欲不能自己的爱抚他。
已经达成目的,瑞波心满意足的点点头,把酒瓶交了出去,并且在亦安抬起身把酒瓶放入那琳郎满目的酒柜中时,往前把小脸烫贴上他的胸口,让他浑身僵直得猛吸口气,强烈的情潮冲击了他盲目的寻回自制,不!这不是瑞波,她喝醉了,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他千辛万苦的在脑中刻下这些警告。
她的确是烂醉如泥了。因为下一秒她的小手已经溜过他平坦的胸前,搂住他的颈项,并在亦安能够推开她之前,送上甜美柔软如天堂般的红唇,深深的吻住了他。
第四章
火热,柔软,纯然而甜美,惊人的合适。
亦安所有的自制在那一瞬间濒临这辈子前所未有的崩溃点。他曾经遐想过她红艳饱满的唇尝起来会是什么滋味,他幻想那是品味火焰与危险的绝佳体验,现在……天啊,这是——天堂。她尝起来就是天堂的滋味。
抵着他的唇,瑞波眷恋的来回厮磨着,以近似猫咪求爱的天生本能寻求着对方的渴爱。她刷过一次、两次……“我喜欢你的味道,还有你的唇,吻起来感觉像是亲吻一个……
我不晓得——我能够再吻你一次吗?“
“你在玩火,或者你是在借酒装疯?”而他该做的是狠狠的亲吻她与她狂野的做嗳一番。还是扮演一个保守古板但是尽职的保母角色:送这位不好好安分守已,显然忘记分寸的姑娘上床睡觉。亦安讽刺的意识到他身体的冲动正打算忽视所有正常逻辑的警告,火速直指这两个结论中最简单的一个,带她上床。经验证明:草率的放纵容易导致深刻的悔恨。除非能确定自己负担得起后悔,否则亦安向来不喜欢投入“后悔”的怀抱中。
微叹口气,瑞波放弃等待回答,再次启开自己双唇吻住他,蠢合欲动的小舌头诱人的舔过他唇间,“啊,你的味道真好——感觉像是……上等的瑞士巧克力,你知道吗?”她边说边在他唇上密布小小细细的吻。
“瑞波,你醉了。”他希望不是。
她微微笑了一下,温暖的呼吸亲密的拂爱过他的唇,“嗯哼,我觉得不像醉了,我感觉像是……作了好甜好甜的梦……对,像我昨天,还有在昨天、大大昨天的梦中——”
她猛往他颈项上点头,身子贴靠他密密的,双手抱得奇紧无比。“对对对,一定是这样的。只不过这次的梦更棒。这次的梦里头你是温热的,而且好甜好甜,像瑞士巧克力。”
两种领悟一个反应,她在他身上点了把永恒的火。
她的话比最强烈性感的香水还要触动男人深层的心,宛如珍贵稀有有野生兰花绽放在幽谷中,只有最幸运的攀山人得以有幸一睹冷瑞波热情如火的天性。该死,亦安不觉也搂紧她的腰,渴望理智能让他放开她——身体却一心一意背道而驰。他想成为这唯一的一人,他真的想。
而且她还梦见他,不只一天。
“我命令你吻我。”她严肃的自她所埋首的地方抬起小脸,“既然你是我梦出来黎亦安,那你得听我的命令。”可爱俏皮的神采在她眼眸里跳跃,“吻我,快点。这儿,这儿还有这儿。”
亦安又想笑、又沮丧、又呻吟的瞧她亲了嘴上、耳后与颈间王处。感谢她没想到“胸前”,那将会是他的致命所在。
他倚身向前,“我们打个商量,我吻你的话……你要乖乖听话回房间睡觉。”
她歪歪头,嘟起嘴,“你要我回去作别的梦吗?我们不是在我的梦中吗?”
“噢,好吧!”他迅速的让步,不需智商二00也有了解千万别和醉酒的人争论任何事——反正酒醒之后她也决不会承认失败。“我要你答应我作一个比较安全的梦,像是去迪斯来乐园玩,要不然去环游全世界也不错。”他诱哄的说。
她皱起眉,模样倍极可爱。“嗯……我还不知道要不要答应你,那些听起来都不像和你玩亲亲这么好玩。况且——我没去迪斯奈,要怎么梦?”
“梦,宝贝,是可以随心所欲的。只要你想梦见迪斯奈它就可以象你梦中的样子。我们谈成交易了?”
“嗯,好吧。”她勉为其难的点头,然后又想起什么让她高兴的加上……“反正我随时可以再‘转台’,教你变得像前几天的梦里那样乖,我又可以对你使坏了。”
她天真的话让亦安下定决心,该是这位醉得异常清醒却又反常得很酒醉的瑞波姑娘,上床就寝的时候了。他按照她
的要求,弯下身在她清得如蜜的耳后根印下一吻,允许自己放肆的逗留,感受她娇躲阵阵需索的战栗。
“噢,我真的好喜欢你这样做,亦安。”她诚实的热情有最直率的信任。
“是吗?”他最后一遍吸吮她柔软如球的小耳垂,然后“啧”一声放开它。搂着瑞波那软瘫的身子,“或许最后两个吻你该暂时保留。”为了他现在脆弱得无法再抗拒的可怜自制着想。低头凝视她因酒与g情添色增艳而配红的双颊——他永远不会忘记她这到模样,不论未来如何。
她深吸口气,执意再拉下他的头来,“交易就是交易,你不能赖皮。”
事实,他也没让她费太大力气来说服。他情愿——过分情愿的让她扳下自己的颈子,并且毫不“抵抗”就让她获得唇的一吻,他乐意到哄她张开嘴接受他入侵的舌头与她共舞,嬉戏漫游在她唇内完美的丝绒天堂内。
说这是“吻”已经不足以形容了。
战栗的g情中,亦安只能感觉她柔软的唇有多么情愿付出她全心的热情,深深的把他往喜悦的痛苦深渊中吸引过去。
“噢,亦安。”就算是她小声的轻哼与呢喃都有同样显著的效果,“我的天啊!”她在他抬头停止这一吻时,害羞的埋首在他胸前说:“它感觉好好。”
“真高兴你喜欢。”苦笑着说,并迅速的在她颈上亲了一口。“喏,这是你的三个吻,该回去作你安全的美梦了。起码今晚我们两人还有一个人可以安稳并且安全的入睡。”
他夜晚肯定会被瑞波的热情给毁了,怎么可能在过这等热情反应之后,还回头去面对冷冰冰的电脑与他一尘不染的书房?他该做什么事情来打发掉这将会纠缠他好一阵子的美好回忆?有件事亦安倒非常确信——冷瑞波将会有最快速度成为他的情人,天杀的,她非同意不可。
经过这样热情的夜晚插曲,亦安原来打算给她一点转回喘息空间的体贴心意也到此烟消飞灭。计划有所改变,他无法再等待瑞波醒来发现他成为她生活中的一部分,并且安分接受事实成为他的女人。他的女人,亦安野蛮的想着,这种粗鲁跋扈的说法瑞波不会欣赏,但亦安发觉到自己对瑞波有股地从未体验过的占有欲,那股强烈的冲动只差没让他买下冷瑞波的所有要。亦安必须费力的提醒自己,女人——有些女人不喜欢让人看待成某样财产。瑞波就是其中之一。他不能把她当成环华片厂一样的买下——多可借,无疑事情将会简单得多。
然而亦安早已发现在他事事顺心的人生旅途上,唯有碰上瑞波的事让他受挫良多,这也许就是她最让自己吸引的一点,晓得老天爷没剥夺他所有挑战的乐趣,真是教人无限感激。她可是个千古难见的挑战,自始至今——他预期未来还有许多同样的挑战——至终。
他坚定担轻柔的扳下瑞波的双臂,往她卧室的方向轻轻推促,“去吧,当个乖孩子。”
“遵命,完美先生。”她歪歪斜斜的走了一两步,嘴里还咯咯笑着,“真好玩,在梦中走路好像在云中散步,连路都会飘。好玩好玩。”她转身面对他并倒退走说:“瞧,我可以倒着走路也不会绊——”
说时迟那时快,一个眨眼瑞波已经绊到身后一张长椅,眼看着就要跌了个倒栽葱,亦安也不懂自己何时能反应如闪电,总之他两个大步缩短距离瑞波的后脑勺敲上大理石地面前,牢牢的抱住了她。
“哈,我就知道,我就知道。”瑞波孩子气的拍着双手,“梦中怎么会有人摔倒受伤呢?一点都不可能,你一定会来救我。”
亦安还勉强在呼吸与平衡自己,这姑娘需要的是一顿好打,唯一没让亦安动手的理由是他两手正忙着抱起她。
“我着我还是亲自送你上床比较快。”他自言自语。“你的香闺在哪儿,夫人?”
“嘻,你学古人讲话真好玩。”瑞波轻松的揽着他颈子,抚摸着他的脑后发尾说:“前面右转,第二间就是我的寝室。”瑞波突然皱起眉说:“哇,这个梦还真是逼真。我的屋子能梦到这么细节真是少见,我们现在做什么呀?”
有一刻亦还以为她清醒了,她那一大串话讲起来还真是条理分明,“我们正朝你的房迈进,小姐,你醒了吗?”
“哟,盖博先生,你说这是什么话?我雯丽小姐又没昏倒在你的魅力之下,难不成我脑筋不清醒吗?我当然是醒着的。”她盈盈笑着,灿烂如春阳暖花绽放。“我晓得我们正要上床去对不对?你生了我好久的气,我又因为生产痛得要死余悸犹存不肯陪你上床,害得你多口禁欲煎熬难耐。没关系,我也是欲拒还迎的,我保证明早上起床不会骂你是个郎心狗肺的色鬼,这样好吗?让我们快快上床吧!”
这些剧情听起来是否有点耳熟?敢情瑞波把自己当成费雯丽,而他而成克拉克盖博,他们正在“飘”里面演出呢。
她还是没醒。亦安压下一声遗憾的叹息,举步往她的房间走。抱着比羽毛重不了多少的瑞波,他游刃有余的腾出手来开门,门内与他预期相当女性化的空间有点距离。它相当简单朴素,以鹅黄温暖色调为主,一张中等大小的双人床靠墙而摆,摩登现代的直立灯提供静温沉稳的力量,占满所有地面空间的大本小本的专业戏剧书刊,以及东堆一簇西积一墙的电影、戏剧、舞台剧录影带,不仔细看会错过她那昂贵的棕色长毛地毯。
原来这就是大明星的香闺。亦安突然有种闯入神圣国度的感觉,世界上数不清的冷瑞波影迷也愿意花费无数代价,只为一窥他们心中银幕女神的生活空间。与别人相较之下……他能了解多少的她?瑞波却还在这时候不安于“抱”的摇晃着双腿。
“你睡着啦?”她好奇的往床上一颌首,“床在那边。”
亦安抿着唇将她往床上放下,调皮的她紧抱着他的颈不放,“和我做嗳,盖博先生。”
伸手到自己颈后,他坚持但不粗鲁的拔开她的手,吸口气强迫自己离开她诱人的香唇与娇躯,“闭上睛睛,听话,宝贝。”
“你不和我做嗳吗?”她眨眨双眼,受伤害的看着他。像是天真无辜的魔女骗惑许多男人心。“我想要你,非常想。”
“让我们明天再来求证这句话你有多真心好了。”他重拾过去这十几分钟内消失的冷静,拉起她身下被单不容质疑的为她盖上,用专业保姆都自叹费如的命令口吻,“现在你一定得闭上眼睛,乖乖去迪斯奈乐园游玩。”
“迪斯奈?那是什么玩意儿。”她嗤鼻一声,用高傲淑女才会有的口吻说:“是下流阶层的人时兴的玩意儿吗?乐园,呕,你休想要踏进那里半步。我警告你喔,盖博先生。”
“睡觉,瑞波。”他最后一次警告的瞪着她。
她畏缩了一下,似乎决定不和这么吓人恐怖生气的面孔对搞,眼睛随即合上。
“不要走,请你。”
黑暗中,亦安半回身看着床上阴暗模糊的她,一动不动让他以为自己听错了。他反身再度离开,在他抵达门口并伸手关门时,他又听见。
“拜托,我……我不想一个人……只要陪我。”
虽然她说得小声很卑微,但是亦安却没有半点忽略。这不是喝醉胡闹的瑞波,这是受伤救救的她。那处伤口让她今夜反常的灌醉自己,反常的求爱与拥抱亲吻,这些都是因为一个基本的理由,需要一点点温暖的本能反应。
亦安关上门。
一声啜泣传出来。
“睡吧,瑞波。”他把自己与瑞波关在房内没有离开。
“我会待在你的身边,不要担心。”他缓缓来到她身边,“我不会离开的。”
“真的?”
“我保证。”他握住她的手,“睡吧,宝贝。”
安静详和逐渐笼罩,瑞波的小手温暖的栖息在他的手中,无比的信任、无比的合适。只与她谈一场恋爱的念头离亦安越来越遥远,往永久承诺上走去的中途却反而越显平坦了。
“你对我施展了什么,瑞波姑娘?”
他没得到回答,她早已沉沉香甜的睡去。
不要走,妈咪,求求你别把我一个人扔下!我保证我会乖乖的,我什么都听你的。练习几百遍我都会做,不哭也不抱怨!
不要走!
“瑞波?瑞波?”结实的大手温暖的碰触她的颊,瑞波渴求的往那掌心不断的摩娑着,她的手自然而然的攀上那宽厚安全的臂湾内。
“抱着我,求你。”温滑的泪水泛滥在她的脸上与颈间,“不要问,不要说,只要抱紧我。紧紧的抱着我!求求你。”
她知道自己可以信赖这双手的主要,可以依靠他,不会抛弃,不会责难,也不会嫌她的不完美,他永远永远都不会拒绝她,将她锁在门外——像她母亲那样。
他的确抱紧她,温柔又强壮的怀抱,无私的付出。
瑞波盲目的寻找着他的双唇,这样还不够,她要感觉到他的——活生生的,在她身上,在她体内,在她里面与外面——全部的世界中,只能有他与灼热耀眼的g情存在,驱逐那无边的冷意,在那冷意摧毁掉她勇气之前,投身一次此生最狂野的冒险之中,与他同在。
“嘘,你现在很安全,瑞波。不要怕。”他误解她的颤抖与紧窒的拥抱是衍生自恶梦的恐惧,但她不是。她相当了解是什么让她害怕的,孤单,冷漠与强烈的寒冷。她需要他的体热温暖自己,一如她渴求他的坚强充实她软弱的身于,瑞波不发一言的张开嘴吻住他,舌头掠过他的唇,一次又一次,并在他开口呻吟……抗议前,轻巧的溜进含着瑞士巧克力香气的唇间,开始时缓慢而迟疑——一瞬间之后,他决定采取主动,使用令人喘不过气来的高度技巧缠绵的袭击她。
瑞波享受并沉醉在他完美的技巧下,他照料每一处她不会被人吻过的角落,从最细微的唇角到她的唇齿内外,到最后,瑞波相信他熟悉她的口腔一如他自己的,他探索过每个角落。
她也没有闲着,一双小手不耐的扯着他宽胸覆盖的衣料,在搜找到钮扣之前,差点粗率把衬衣拉破,精巧的纽扣经不起她一而再的扯拉,进然?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