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逆天绝爱

逆天绝爱第4部分阅读

御宅书屋备用网站
    他不禁心惊。“原来皇上也相信恶兆之说?”

    南宫策冷笑。“信,怎么不信!这天灾与人祸一样,都有征兆可循,人又怎能铁齿。”

    “可您方才不是还怒斥众人无稽乱言吗?”张英发讶然于他的善变。

    “哼,这种事能容他们四处传吗?人心惶惶的结果,天未降灾,百姓就先大乱了,这人要自取灭亡就是从谣言开始,谣言可以杀人,更可以灭朝!”

    他这才明白皇上洞察先机的心思。若人心动乱,百姓偷抢拐骗,杀人放火,什么事不可能发生?倘若就连看顾天下的朝臣都先乱了阵脚,那百姓信念无可依存,岂不更加的恐慌?!他是故意严惩这些朝臣,这才能制止流言再扩散,他深谋远虑,是一位真正具帝王心机之人!

    “你听好,若真有异变,立刻要人囤积粮食,备妥暖裘,以备不时之需!”南宫策再发话交代。

    “谨遵皇命。”张英发立即应声。

    他对皇上更加佩服了。这人果真为治世奇才,若天下真有难,所有应变已在他掌控中。

    “你可以去办事了。”南宫策挥手。

    张英发衔命消失后,谢红花这才缓步走出小柱子后。

    一见她,他脸立即发臭。“这就是你跟着我的目的,管我的闲事?”他不悦的哼声道。

    她不见丝毫的愧色,走向他,笑得眼睛水亮。“说过不许反悔的。”

    南宫策咬牙。自己工于心计,怎么就敌不过这女人的美色!

    “你这心机哪学来的,也懂得设计我?”

    谢红花得意抿笑。“我这心机没人教,是经过前世今生经验累积而来的思量,自学的,要让您别恣意胡来的最好法子,就是寸步不离的紧盯!”

    他恶气更盛。原本乐得这女人来缠,怎知是专程找麻烦来的。

    “爷,您平时虽唯恐天下不乱,但遇正事时是不会任性胡来的,就像对方才之事的处置,您就思虑过人,人家对您可是崇拜得五体投地呢!”她笑眯了眼说。

    本以为他顽性发作,又故意找大臣们麻烦,要不是听了他与张大人的对话,知道他另有筹谋,她可要误会他了。

    他睨向她,神色没那么难看了。“知道就好,以后别没事出来搅局。”

    她上前勾住他的手臂,头亲昵轻靠在他肩上。“爷,我不是搅局,而是希望您少作点恶,少图一时的开怀而让他人受罪。”

    见他表情又变得阴霾,她媚眼朝他轻扫去。

    “爷,您换个角度想想,人家时刻陪着您,这不好吗?还是,您不想我时常这样——”她居然奴颜媚主起来,主动献上自己的樱桃小嘴了。

    这下子,某人身上的阴沉之气立刻消散于无形。

    唉,旁人的女色对他没用,唯这女人,不陷也难。握住她的纤腰,举高,吻得更加恣意深入。

    第二十六章钦点逆臣(1)

    “李三重!”

    ‘启奏太上皇,娘娘她、她在来朝的路上摔了一跤!’

    “什么?!”

    ‘娘娘摔伤了头,现正血流不止……’

    “这些锦织真美,就可惜……唉!”谢红花抱着回“娘家”小住几日的小花,摸着它的短毛,双眸盯着面前一匹匹各色精美的锦织,不禁叹息。

    小花近来都跟着“夫婿”朱三公子住,但一个月里,她总会召回它陪伴自己几日。

    “这些都是娘娘要赏给在长沙的嫂子们做冬衣用的,您可千万别不舍得了。”

    明知她不是这个意思,春风姑姑却故意揶揄道。

    “我哪是舍不得了!”她急说。

    春风姑姑立刻抿笑。“请娘娘恕罪,奴婢开玩笑的,知晓您送给嫂子们的东西怎会不舍,这是见了这些织布色彩美丽,感叹自己不能也拿来做几件衣裳穿。”不再闹她了,道出她真正的心情。

    谢红花这才又露出无限惋惜的表情。

    “就是啊,尽管我身上的红裳也是爷特地要人精裁的,件件是上品,但再好的布料颜色就那么一色,还是显得单调,穿久了,就是烦腻。”她抱怨。

    “您虽然只能穿红衣,但款式花样别出心裁,只要是您穿过的式样,众人避色后必成流行。”春风姑姑告诉她。

    事实上,红色在唯有娘娘可穿的情况下,已成为王朝最尊贵之色,他人可是对她羡慕不已,想穿还不能够呢!

    “是吗?我也觉得衣服款式好,但如果能换个颜色就更好了。”谢红花仍是长叹。无奈她这辈子只能与红为伍,其他颜色是与她绝缘了,奢望不起的。

    其实她也挺同情娘娘的,人人羡慕娘娘,却不知她的烦苦,女人都喜欢尝试各种颜色华服,偏她不行,一穿他色必有横祸发生。

    “娘娘,奴婢知道皇上一直在找化解您身上诅咒的办法,或许不久的将来,这恶运能够解除的。”春风姑姑只能如此安慰她。

    她拔出小花嘴里正咬着的某块布匹,脸上的笑容带着苦涩。

    “但愿如此,不过,我想不容易。”因为她清楚知道,那男人当年对她的怨恨有多深重,这份诅咒她是很难摆脱的。

    “有道解铃还须系铃人,这咒与皇上有关吧?既是他引来的,他就应该有办法解去才是。”春风姑姑自然说出。

    她诧然。“你怎么知道我身上的厄运与他有关?”这事应该没人知道才是。

    “奴婢该死,妄自揣测,请娘娘恕罪!”春风姑姑这才意识失去一口,赶忙惶恐的跪下。两位主子为前世今生的爱侣,此事只有她与李公公发现,但这事是主子们的秘密,两位主子没透露,若她自行猜到说出,还能活命吗?

    她一时糊涂才脱口说出不该说的话,这下,她不敢料想后果会如何了?

    一阵讶异后,谢红花轻笑了,放下怀里的小花,让它自己乱跑去。“你不用紧张,快起来吧。”她亲自去扶人。

    “娘娘?”春风姑姑不敢起来。

    谢红花硬将她拉起。“是啊,我与爷确实是两世夫妻,他因我吃了不少苦,我也因他受了不少罪,我们是相欠债,比的是谁欠得比较多,既然你都知道了也好,这样我有什么话就不用藏在心上,也有人可以说说了。”她是真心高兴有个人可以说心事。

    “您不怪奴婢探您隐私?”

    “我自从回到爷身边后,就数你与我最亲,时时帮我,我当你是亲人,又怎会怪你探知事实。况且,我与爷不时出现怪异的对话,就算你无意探究,也会知晓的啊。”

    “娘娘……”春风姑姑听了眼眶泛红。这位主子果真善良。

    她握住她的手,温声保证,“爷那你也不用担心,即便他知晓你已知我与他的过去,也不会对你怎么样的,因为他知道我需要你,而你知道这些事后,反而更能尽心帮我。”

    “会的,奴婢晓得你们爱得有多深,会尽力守护两位主子的。”春风姑姑立即激动的说。

    谢红花感激的点头。“谢谢你了。”

    春风姑姑抹抹泪。“不,该是奴婢多谢娘娘的恩典才对。”

    “恩典什么?是我老给你找麻烦,连累你在爷的面前一再交代不过去——欸?说起爷,他沐个浴还真久,不会背着我又搞怪了吧?”她这才想起,那让人信不过的男人离开视线有一会了,这可不行!

    “娘娘若不放心,咱们可以到御池找太上皇去。”春风姑姑擦干眼泪后,又掩笑说。

    主子遇着娘娘是一点办法也施不开,两人谁也放心不了谁,谁也离不开谁,时刻粘在一起刚好,也刚好天下太平!

    皇宫御池由巨石围绕,从地底引温泉冒出,盛夏刚过,秋风刚刚吹起,此时泡温泉别有滋味。

    南宫策浸于温泉中,四周雾气氤氲,水气渺渺,极度享受。

    “皇上,要奴才为您按肩吗?”李三重小心翼翼的上前询问。

    阖着目,南宫策轻点了头,他立即上前,熟练的为主子拿捏肩头。

    他手巧,皇上放松之余,俊颜也变得和善。

    “李三重……”

    “是,奴才在。”

    “这杮子季要来了。”南宫策双眸轻阖,淡淡的开口。

    李三重身子一跳。“皇上……”

    他嘴角嘴笑。“害怕吗?”

    “怕……”转眼一年就到了,他……他不能再续命吗?

    “想续命?”仿佛知道他在想什么,南宫策笑问。

    “想!”

    他笑容扩大。“你李三重是朕与水儿的救命恩人,这点,水儿可是日夜提醒着朕。”

    李三重听着拚命的点头,内心大喊,是啊、是啊,所以别杀奴才吧!

    “可是你知道的事情不少,其他事就算了,但朕与水儿间的秘密,你一一落入眼底了吧?”他直接点出。

    李三重大惊。“奴、奴才什么也不知道,什么也没听见!”为求保命,他忙否认。

    南宫策冷笑,双目依旧阖着,反正不用瞧也知这奴才有多惊慌。“不知道是好事,可知道了也无妨,你这张嘴——”

    “奴才这张嘴最牢靠了,从没背叛过您与皇后娘娘!”他赶紧示忠。

    “嗯……这点朕同意,您这奴才倒是忠诚……”南宫策思绪蓦然飘远,想起了一个人——尚涌。

    尚涌是他前世的忠仆护卫,克尽职守的伴他一世,那人是他前世唯一信任的人,而今世,他还能再找到这样的人吗?

    他不禁睁眼瞧向贴身太监那张不安的脸庞。他在无间久待,孤僻成癖,对旁人的信任更低,可眼前的这奴才,做了不少回教他感怀的事,最重要的,知道了他与水儿的秘密后,不仅不见害怕,反而知他视水儿如命,对水儿也一并效忠起来,让他想动手都难得犹豫了。

    见主子望着自己深思的模样,李三重忍不住心生恐惧,身子抖得厉害。

    南宫策见了,嗤笑。“你这奴才真没用,得了,这肩还按是不按?”

    李三重眼睛倏然睁大,一时不敢相信自己能够苟活下来,竟是惊喜得忘了动。

    “李三重!”语气多了不耐。

    他这才大气一抽,定了神,急忙再捏上主子的肩,可一滴热泪悄悄自他眼角滚落了。

    “多谢皇上肯信任奴才。”他哽咽的说。如今他是真切确定自己不会再受到死亡威胁了,主子是真正当他是自己人了。

    南宫策表情淡然。“你这奴才命好,运更好,朕是想动你,但水儿来了,她一来,谁能动你?”他故意说,眼底隐隐闪着笑意。

    李三重抹去眼角的湿濡,立刻笑说:“这娘娘念您,找来了是吗?”

    “哼,若是念朕倒好,她偏是来顾犯人的,这是盯囚!”南宫策精锐的眉眼罩着不满。“你去拦着她一会,朕另外有事要办,等见了个人后,才让她啰吮。”他吩咐。李三重有些讶异,原来主子还另外安排了个人要见。“是,奴才这就去支开娘娘。”不敢多问主子要见的是谁,他应声后赶忙出去拦人了,到了门口迎面与一女子错身,他倏然心惊。

    主子要见的人是她?

    这日,朱家大宅门庭若市,皇上指婚安仪公主予朱志庆,朱家贺客盈门,连皇上与皇后都亲临主婚。

    可这对新人除新郎勉强偶有笑容外,安仪公主根本是怒容满面,据说她是被人强迫押上花轿的,这一路上咒骂连连,就连花轿进到朱家后,仍大发脾气,指着朱志庆的鼻子大骂他是鬼,她死也不嫁丑八怪。

    众人心想,在朱志庆毁容前,安仪公主对他可是多有爱意,难道,公主她爱的就只是朱志庆未变形前的那张俊脸吗?

    总之她又吵又闹不肯拜堂,直到皇上出现,她这才安分下来,乖乖披上嫁衣嫁人,不过妙的是,这堂堂公主嫁夫,居然不是正房元配,而是二房,这也罢了,重点是,大房是只猫!

    就算这只猫是御宠,但安仪公主可是他的亲妹子,皇上竟然没要自己的宠物让位,这不摆明挺猫不挺人,存心羞辱自己妹妹?

    大伙暗忖:安仪公主手废,又嫁丑夫,还让她屈居于一只猫之下,这口恶气怎么咽得下,难怪不肯嫁。

    而朱志庆表面上风光娶了位公主,但安仪公主骄蛮任性,又对他的外貌如此嫌弃,娶进门后,只怕朱家大宅从此鸡飞狗跳,不得安宁了。

    皇上这分明是一次整了两个人。众人不禁想,这两人是得罪了皇上什么,要让他俩不好过?

    此刻南宫策主持完大婚后,笑容满面地携着自己的皇后要走人了。

    离开前又对妹婿说了起一话,朱志庆顿时眼睛发直瞪大,然后,欲哭无泪了。

    据一旁耳尖听到的人传出,皇上是这样对朱志庆说的——

    “人有先来后到,身分有大小之分,大婚后驸马的继承人最好嫡出,等小花先有子嗣后,才可让安仪或其他妾室受孕,倘若顺序出了差池,那孩子……就送狗养吧!”

    众人一听,瞠目结舌。人猫如何受孕?这朱志庆注定断后!

    “爷,您真爱欺人,如此一来,岂不让安仪得守活寡了?”一走出朱家大宅,谢红花就立刻谴责起自己的男人。

    南宫策这时心情正愉悦,不在乎她的怒容。“这有什么?反正安仪也不想他碰吧。”

    “那您又何必硬凑他们成对,这会成怨偶的。”

    “那又如何?这两人先前不是爱得死去活来,一个想娶,一个想嫁,我不过成全他们。”

    “您也说那是先前,但瞧他们现在,简直是仇人了。”尤其是安仪,瞧朱志庆的眼神,连杀夫的念头都有了。

    “那也是他们咎由自取,自作自受!”

    “爷!”

    “行了,我已饶他们不死,你还想怎样?真把我给逼急了,我回头让他们俩更惨!”他恼道。

    “您!”她气到瞪眼,但也知道,这男人不能逼。

    安仪与朱志庆搞一个梁漾水来愚弄他,他早有杀意,要不是她拦着,这两人已不知去到阎罗殿的第几殿了,这会能保住命,已是万幸。

    “好吧,这事我也不管了,反正安仪是您的妹妹,这点您最好别忘记,做任何事前,先想着这层关系。”其实她也知道这话是白说的,这家伙根本是个六亲不认的人,但她还是得说,只希望他多少在乎一些些。

    男人撇嘴,算是听进去了。

    “娘娘,请上銮驾吧!”春风姑姑朝她伸出手,先扶她上銮驾,后头的李三重也伺候主子准备回宫。

    “皇上。”张英发在銮驾后低唤。

    南宫策回头一见是他,无半点讶异,只颔了首。“随朕回宫去吧!”

    他立即跟在銮驾后,随同进到皇宫内殿里。

    “说吧。”南宫策朝他吩咐道,落坐后,见自己的女人也在身旁坐下,自然明了她的意思。待会他说话可要留意了,不然,这女人又来破坏。

    张英发立刻躬身上前,“臣已查明真相了。”

    “结果呢?”

    “是人为的。”他禀奏。

    “张大人是说,这些扰乱民心的怪事都是某人所为的?”谢红花吃惊不已。

    “是的。”

    “那是谁呢?为何做出这样的事?”她追问。

    “臣查出是奉宁王的舅舅,姜明,姜大人所为。”

    第二十六章钦点逆臣(2)

    南宫策端着茶碗,吹茶的动作顿了下。“喔?是他!”他眼中莫名出现兴奋的神色。

    谢红花先是惊讶此事居然扯上奉宁王,后又见到他诡异的脸色,马上蹙眉。

    “这事与奉宁王的舅舅有关,爷很高兴吗?”她泠冷地问。

    他挑眉。“这事是姜明所为,我也很意外。”他收起异色的说。

    她仔细审视他的表情,绝不让他有一丝隐瞒。“爷,除了意外,我还嗅到了一些东西。”

    他微僵。

    “爷,您想藉此机会对奉宁王怎么样吗?”她揣测。先不管姜大人为什么要做这些事来惊吓百姓,但他是奉宁王的舅舅,光凭这一点,就足够让人大作文章,多有联想了。

    南宫策面容一整。“你难道忘了,他是我仅剩的弟弟?”他提醒。

    “所以我才要问您,想对这个仅剩的弟弟做什么?”她不客气的直问。

    男人沉下脸。“没打算做什么!”

    “实话?”

    “实话!”

    “爷,我很了解您的……”

    “该死!”

    “爷?”

    “得了,此事若是姜明所为,那就太好了,我正愁没名目杀人,这下,好办事了!”他认了。

    谢红花眼眸倏眯。“爷?!”

    他也只是瞧了她一眼,就转向正吃惊愕然的张英发道:“你都听到了,还不去把姜明抓起来,就连奉宁王也别放过。”

    姜明被以愚弄君上、无中生有、散布恶言之罪名,打入天牢准备问斩了。

    而奉宁王南宫千也因此受到牵连,被南宫策圈禁在家,性命随时不保。

    群臣在天子上朝前,先在金銮殿上七嘴八舌的谈论此事。

    那姜明好大的狗胆,竟敢愚弄众人,甚至连皇上也敢戏弄,这分明是想以天降恶兆之名吓走皇上,让他十四岁的外甥南宫千登基,然后,他再以幼帝母舅之名辅政,心机这般昭然若揭,难怪被逮入狱等着领死。

    众人摇头。这人傻了,皇上就算再次禅位,这大权也落不到他身上,南宫千也只会是傀儡,但姜明活了半百岁数,怎么还是没能看清楚这局势?

    糊涂啊,活该自己找死,还连累外甥,奉宁王原本是有机会登上皇位的,这下子,应该是机会渺茫、万无可能了!

    众人议论惋惜,片刻后,天子驾到了,他一到,众人养成习惯,先瞧他身旁人有无跟来,直到看见一抹红出现在小柱子旁,这才能安心。

    那可是尊救世菩萨,无她,众人面对皇上时,像见鬼一样,什么事也不敢奏。

    “朕今日有事宣布。”坐上龙椅后,在群臣未上奏任何事前,南宫策语带清冷的开口了。

    “尔等恭听。”群臣齐声等他谕下。

    南宫策目光更懒,但掩不住那一份自然散发的傲慢狂狷气息。“朕近来尘务经心,身心略感疲惫,想找个人帮忙辅政。”

    群臣倏然睁大了眼。这是又要禅位,还是要重用谁?

    禅位除了奉宁王南宫千无其他人选,但是目前此人正黑……

    若要重用人嘛……众人眼睛大亮。那他们有机会了!

    他瞥了瞥众人,表情极为无趣。“众卿可知朕属意谁辅政?”

    “臣等不敢随意揣测。”大伙心下期待,但表面上可不敢多动声色。

    南宫策冷笑。这些家伙的嘴脸不用摆,他也知道他们所想。“朕属意姜明,决定让他来辅政!”

    “啊!”小柱子后传出一记低微的讶异声。

    他朝那望去,果然见到自己的小虫子那吃惊的表情。

    真可爱啊!

    她气呼呼地随他上朝,以为他是要下令杀人,怎知反而是重用,连她也想不到吧。瞧她那震惊的呆样,他心情舒爽不少。

    回头瞧见众臣,个个错愕的德行,反倒觉得难看又蠢!

    “皇……皇上,姜明不是罪人吗?您怎能要他辅国?”有人及时收起惊奇,大惑不解的问。

    在他大胆问出口后,大伙马上坚起耳朵,想听听皇上怎么说?

    “这人可以搞出怪虫出没、乌鸦满天飞、野兽离巢、鱼蟹自杀的把戏,可见他是有点能力的,朕爱才,这人,朕欣赏。”

    群臣瞪凸了眼。皇上难道已经是非不分到走火入魔的地步?竟对一个妖言惑众的人,欣赏?

    “皇上,姜明身为奉宁王的舅舅干出那些事,就是在为奉宁王图谋皇位啊!”

    有人忍不住明说了。

    南宫策睨去一眼,那人立即全身发凉。

    “你们认为在朕的眼皮底下,姜明能图谋到什么?他若惹毛了朕,朕先杀了奉宁王,那小子一死,他什么指望也没有,还能图谋什么——”

    “爷!”某女人忍无可忍的出声了。

    南宫策脸部一狞,厉瞳瞪去。

    谢红花表情比他更怒,回瞪他,摆明绝不退让。

    他眼眯了眯,哼了一声,不再瞧她的怒容,视线转回殿上,底下的人正惊缩着脖子,不知是受他方才的言论惊吓,还是为他与女人对峙的模样所惊?

    这些人的胆子……哼,全是没用的东西!

    “总之,若姜明安分,朕不会动奉宁王的!”这话是说给自己女人听的,但接下来,他邪残一笑。“但若是不然,朕将摔下奉宁王的头,身子让怪虫蚕食,脑袋让乌鸦叼去,四肢就赏给那些野兽了,剩下的内脏刚好丢进池里喂鱼蟹!”

    一时满朝文武抽气连连,年纪大的眼前一晃,似惊惧得要昏倒了,而那小柱子后的人,则气得磨牙。

    哼,这糟糕的家伙,今晚别想上她的床了!

    她起身,气怒的跑出大殿,外头正下雨,她火着,遂不待春风姑姑撑伞就冲入雨中,大批宫娥见状,急忙跟在她身后跑。

    雨来得急,越下越大,跑了没一会,她已全身湿透。

    “娘娘,这不行,您会受寒的!”春风姑姑急喊。

    “我没那么脆弱,我这身子强健得很,淋点雨不碍事。”她继续跑。

    难得在雨中任性,而且,方才被爷激起的怒气,随雨的冲刷,好像消散不少。

    反正都湿了,她索性在雨中玩起来,一身红裳在雨中奔跑,好不快活,甚至不嫌脏的在泥地里蹦跳,直到雨大得连视线都看不清了,这才甘愿随春风姑姑回去。

    望日清晨,她大惊失色,原因是,她腰间之物——不见了!

    “娘娘,您想想,可是遗失在哪了?”春风姑姑紧张的问,一旁的宫娥也是个个惊惶失措。

    环佩铃铛不仅代表皇上,见物如见人,更是两人的定情之物,可比凤印还要重要,若此物掉了,非同小可,皇上必会大发雷霆。

    谢红花敲着脑袋,努力回想。东西有可能落在哪了?

    “哎呀,真不知道呢!”知道大伙急,她也跟着急。那东西可说是爷给的定情物,爷心眼小,将示爱之物搞丢,那脸色,连她也怕。

    “会不会昨日您在雨中玩耍,落在泥泞里了?”春风姑姑问。

    “有可能,咱们快回去找找!”她猛点头,认为可能性极大。

    一群人火速往外冲。此物可千万不能掉了。

    大批人开始在宫里搜寻,昨日大雨刚过,土都被淋翻了过来,寻找不容易,更何况,她昨日满宫乱跑,连御花园也教她踏遍了,这会,要找到东西,可真是难上加难了。

    谢红花绞着手,这会忍不住庆幸起她正与那男人闹气中,昨晚赶他出殿,不肯见他,不然,环佩铃铛不见之事可就瞒不住了。

    “娘娘,怎么办?还是没找到!”宫娥焦急地回报。

    “再找找吧,那东西没人敢捡,捡了也不敢私藏,一定会找到的。”为免大伙惊慌,她镇定的道。

    “娘娘,早朝时间到了,今日您不陪皇上上朝吗?”春风姑姑瞧瞧天色后问。

    “这……”环佩铃铛不能遗失,但放任爷在朝堂上肆无忌惮的恶整大臣,她也不放心,实在两难。

    “娘娘,您尽管先上朝吧,奴婢留在这继续找,若找着,会立刻通知您的。”春风姑姑知晓她的为难,主动的说。

    她无奈。“那好吧,也只能这样了。”瞧时辰,早朝正要开始,她得跑着赶过去才行。

    另一头,金圣殿上,群臣见不到往常在小柱子后的身影,人人脸上出现不安,那用来“扳正朝纲”的人末到,那今日早朝……

    瞧瞧上头的主子,脸色也不怎么好,明显夫妻俩因昨日姜明与奉宁王之事仍未和好。

    可这对天家夫妻呕气不打紧,大家在意的是,皇后不能丢下他们不管啊,这是丢生肉喂虎,他们这群人眼看就要落难了!

    众人纷纷忧愁,该怎么办才能安然度过今朝?

    “说吧,有事快奏,废话就少说!”

    听皇上这口气,纵然大伙有话,也说不出口啊!

    “一群人都哑了吗?”他口气更恶。

    那女人跑去淋雨又赶他出殿,都犯了他的忌讳,他已气得不轻,这会又不见她出现,连朝也不来了,这是对他放弃了,不管了吗?

    他脸更沉,心情劣,简直劣透!

    一旁的李三重见主子怒气高张,心知原由。

    主子虽然不希望娘娘来干涉他的事,但若娘娘真的放手不管,他老大又不是滋味,觉得被冷落了。

    而这可不成,他要的是娘娘的全副精神,若被冷落了,如何忍受,主子矛盾的心情,大概也只有他能明白了。

    唉!只希望娘娘待会能赶来,今日若见不着她,主子八成会迁怒整得殿中的这群人哭天喊地、哀鸿遍野了。

    就在金圣殿上下一片低迷之际,一道身影慌忙跑来。

    众人见了先是欣喜,可不到须与又满脸失望,那衣裳不是惯见的红。

    南宫策的脸庞更是阴了。

    跑来的是一名宫娥,她慌慌张张进殿后,看见大臣聚集,不敢贸然上前禀奏事情,先拉着大太监咬了耳朵。

    贴身太监忽地脸色大变,那宫娥是谢红花身边的人,南宫策那张俊脸立即就森然了。

    “李三重!”他怒唤。

    冷汗都道出来了。“启奏皇上,娘娘她、她在来朝的路上摔了一跤!”

    “什么?!”他已由龙椅上霍然站起。

    那宫娥惊恐跪地。“娘娘摔伤了头,现正血流不止——”

    她话还没说完,南宫策已消失在朝堂之上。

    第二十七章天咒难敌(1)

    “爷,万一我真的……”

    ‘你想说什么?!’

    “人家话还没说完呢……爷,我不会有事的——”

    ‘你以前也这样说过,还不是对我背信了,要我如何信你!’

    寝殿里正乱着,南宫策一脸阴沉的盯着太医为谢红花止血包扎伤口。

    她伤在额头,伤口有鸽蛋大小,血不断汩汩冒出,太医费了许多工夫才止血。

    失血过多的女人,此刻软绵绵的窝在床上,元气尽失,连说话的力气都无。

    这模样瞧得南宫策心火直冒,狠狠地瞪视早已跪在一旁请罪的春风姑姑及一干宫娥。

    “昨日大雨过后,路滑,娘娘赶着到金銮殿,不小心跌了一跤,头撞到地上的石头,这才酿了祸。”春风姑姑白着脸说明事发经过。

    南宫策神色冷峻,双眸精明的眯起。“听说你们大清早就出了寝殿,是做什么去,还将人给弄伤了?!”

    “这……”瞧向床上的人儿,不知该不该就说实话了?

    “你们有事瞒朕?”瞧着她的反应,他越显严厉了。

    春风姑姑一惊。“奴婢不敢……只是……”

    “只是什么?!”

    “爷……”虚弱的声音由他身后传来。

    南宫策闻声顾不得逼问,忙回头瞧自己的虫子。“水儿?”

    “是我贪玩,嫌昨日雨淋得不够,一早又去玩泥,这才会误了上朝时辰,心急赶路的结果才会摔伤的。”谢红花强撑着气力说话。

    环佩铃铛还是没找到,能拖一时是一时,也许晚些就找回来了,还是先别让这男人知道,徒惹他火大。

    男人精锐的瞳眸眯了眯。“真是如此?”

    “不然还能是怎样?我贪玩,您又不是不知……”她郝红着脸说。

    他可不是一个好骗好打发的人,仍是拧眉。“爷,还不是您惹我生气,我一整晚睡不着,一早出去踏泥泄愤,这才给摔伤的,要听实话,这就是实话,我这伤口,说穿了,是您害的!”她先声夺人,干脆指责起他来。

    男人一僵,后头想逼问的话没再说,气也没再发,手往后一挥,一群人包括春风姑姑全知趣地退出寝殿了。

    春风姑姑抿笑。还是娘娘行,就她有办法镇住主子的怒气。

    人走光后,南宫策挪身坐到床边,抚着她苍白没啥血色的脸颊,眼里的心疼清晰可见。

    她反而过意不去了。“爷……对不起,让您担忧了。”这家伙最怕她受伤、最恨她生病,这两件事只要发生,他必定心乱如麻。

    “怎么不小心点?”他轻声问道。

    “这是意外……”她像做错事的孩子,满脸愧疚。

    “你知道的,什么意外都可以发生,唯有危及你生命的事,断不能有意外!”他眼神严峻。

    “我明白,这种事,不会再发生了。”谢红花保证。他受她前世骤逝的伤痛所影响,丝毫无法忍受她生命再受到半分威胁。

    他轻轻将她纳入怀中,亲昵的搂抱着。“你休息吧,多养些精神回来,有了气血才能教人放心……”

    这是第几回意外了?南宫策浑身散发出浓浓的戾气。

    十天来,躺在床上养病的女人居然可以连番见血!

    第一日摔下床,折断手骨,再两日,宫娥不小心将滚热汤药洒在她身上,又两日,小花居然吃错药的咬伤了她,而今日最离谱,他的龙榻,床板竟然无故崩陷,她整个人陷入床底,拉出来时,又是一身擦伤,外加断了一根肋骨。

    她的伤越养越重,精神越养越差,此刻,人伤痕累累的躺在他面前,他能够不青筋暴跳才怪!

    这怎么回事?为何一再发生事故?

    “说,你们可有人趁朕不在时,偷偷除去她的红裳?”他沉怒的质问伺候她的宫娥们。

    “万无可能,娘娘红裳不离身,出事时,她仍是一身红,一件也没少。”春风姑姑答道。

    “既是如此,怎么会发生这一连串的事?”

    “这……这奴婢也指不清楚了。”春风姑姑愁眉苦脸的说。

    以前娘娘是脱去红裳才可能发生血光之灾,可这几回,明明娘娘身上的红裳整齐,为何还会发生凶灾?这实在让她不明白。

    “莫非诅咒加深……连红裳也镇不住了?”她忽然低语。

    南宫策听闻,神情骤变。“你说什么?!”

    春风姑姑立即噤声。虽然主子已知晓她清楚他与娘娘的秘密,但她方才的那番话,岂不指责问题出在主子身上?

    南宫策表情逐渐凝固。“你刚才的话再说一遍。”他冷冽的道。

    她不得不嗫嚅的又说:“奴婢只是猜测……只是联想……”

    他沉下心神,想起表叔欧圣曾说过,为水儿断过命的术士道他两人注定不得续缘,若逆天,只怕再次招来横祸,而这横祸……他目光隐晦莫测的瞥向床上连连重伤、昏睡不醒的人儿。

    “皇上对娘娘情深意重,感情更胜以往,那诅咒威力应该减弱才是,是奴婢该死,胡说八道了。”春风姑姑忙不迭再道。

    “哼,这世间事无奇不有,好比朕与水儿都能跨越时空异地重逢了,没有什么是不可能的,只是……”他星眸半阖,似在思考某事。“不知这是不是上天在挑战朕,存心再撕裂朕的心!”他模样险峻起来。

    春风姑姑听了心惊。“皇上,若是上苍存心再拆散你们,这可怎么办才好?”

    “他休想!”

    见到他眼中残佞的焰芒,她喉头一紧。若老天真要收回娘娘的命,她敢保证,主子必定抓狂,这天下必将翻天覆地。

    “这回谁也不能带走朕的水儿,谁也不能!”他双拳紧握,狠戾的说。

    她如履薄冰,低首不敢再语。

    南宫策敛凝着眉宇,撩袍跨步,将床上人儿拥入怀里,黑眸深刻地凝盼着心爱的女人,见她满身的伤痕,一道闷火狠狠窜出,心口禁不住一再的揪拧。

    蓦然,他视线定在某一处,她腰间原本系着环佩铃铛的地方,如今空无一物。

    “春风姑姑,东西呢?”他立即阴寒的诘问。

    心头一阵紧缩,她知道瞒不住了。“呃……娘娘……不慎遗失了。”她不说不行了。

    他瞬间凝滞的表情,反而加深了令人惊惧的恐怖感。“什么时候的事?”

    “十天前……”她的声音颤抖了。

    他面色阴沉。“你们竟敢瞒了朕十天,好大的胆子!”

    春风姑姑全身抖颤,慌忙跪下。“娘娘怕您生气,嘱咐不许说……”

    他火冒三丈,正要办人时,脑中闪过一个念头。“十天前,那不就是她跌伤头那日,所以是遗失环佩铃铛后才摔伤的?”他马上联想。

    “是的。”春风姑姑老实回话,不敢再瞒。

    他陷入沉思,神情隐晦莫测。

    “请皇上饶恕,会隐瞒不说,实在是因为这件东西太过贵重了,无人敢向您禀报,而奴婢们也一直试着努力找寻,料想掉在宫里,不可能遗失,很快就能找到,明知——”

    “你先别说这些。”他脑中另有想法,不耐的挥手要她先住嘴。“你说说,自从东西掉了之后,水儿就祸事不断,这会不会……”

    “啊?皇上的意思是,近日发生在娘娘身上的灾难与环佩铃铛的遗失有关?”

    惊讶过后,她一想?br/>