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幻想着网络和生活不一样。
以为网络上只要不谈政治。能够建立一个自己的主页,和天涯及全世界的朋友都温暖的生活在一起。
每天都在生活中不停出卖自己,为了利。
每天都在网络中写出生活,不为同情,怜悯,或是名。
喜欢自己说过的
写我所写
路我所路
想我所想
爱我所爱
很希望在网络(天涯上)能做个平凡而又快乐的自己。
如果第一天,我写下的内容被驳斥,我理解,这是规定。
但我不明白在一个月后,为何被抹杀。
如果生活中问自己恨不恨玩弄自己的客人。
心会偷偷告诉我
有一点点
当拿着钞票时,这种恨荡然无存。
因为我不是乞丐。付出自我后得到需要。
就算我是乞丐也有自尊,
天涯却连最后的一点自尊都不给,
没有任何理由。
没有任何文字。
其实强j的是我最后一点点精神。
哭泣,因为内心的痛苦
女人,也许是无助的代名词
但我不同!
站起来,我会继续走下去
哪怕孤身走我路!
爱你不久
所有的朋友还会再见
给坏人的一封信:
永远答应我陪我走下去
等我们都白头时,一起看变老的过程。
很多人都骂过你
我也劝过你,不要日夜顶,身体会垮掉的。
可你不听,还是用你固执方式表达对我的爱。
在天涯,你是我的君。
听到你收藏了我所有播放过的歌曲消息
我真的哭了
眼泪不是灰色而是透明的和你纯净的心一样
我说过我这样的人不值得你爱
可你却坚持着每个黑夜清晨起来在网上等我
一个多月不曾间断
如果有来生我一定嫁给你
永远的爱你不久
只一生
今天是休息的第四天,也是踏上回乡旅程的第一天。
早上起床洗漱后,把牙刷毛巾用塑料袋包裹严实,连同几件平时换洗的衣服一并装入背包内。简单收拾后,走出家门。
路过恒子家修理店,特意往店里扫了一眼,让我纳闷的是,店内空无一人。
刚停下脚步,就听到恒子朴实的乡音:“姐,这里啊!”
回头一看,他正站在前面不远处的早点摊旁,冲着我招手。
走了过去,准备对恒子道个别。
“姐,蛮远我就看到你了,你以为我不在啊?”,他盯着我手上拎的背包,笑着说。
“是啊!还担心店里的东西没人照看”,我坦白的说。
“我一直盯着门口在,出来过早,冒得法”,他抠起头,有些无奈的说。
“恒子,你的面”。老板娘在炉子边叫他过去拿。
恒子走了过去,接过盒子,从筷桶中抽了双方便筷。
“姐,你回家的?”,他的话让我感到有点困惑,“还没过早吧?你先吃,我再去下一碗。”说着,把面递了过来。
“你还是先回店里吃吧!姐还没买车票,不用赶时间。”我劝着他。
“那我先走的,姐,你过早多吃点,路上得好几个小时,小心点啊!”,恒子端着面,到挺细心的告戒我。
“恩”,对他摇了摇手,算是再见。
匆匆告别后,他端着盒子,一路小跑回去了。
恒子的话到提醒了我,顺利的话路上也得将近五个钟头,还是吃饱点比较明智,下一餐应该是在家里享受母亲可口的饭菜了。
朝老板娘走过去,离炉子很远,她就热情的冲我打招呼:“姑娘,吃点么事?”
准备走近看看,她却阻拦了我。
“么拢近了,炉子边晓得几热哦!你吃么事告诉我,帮你下”,她依旧热心的说。
是啊!三十七八度高温,半人高的煤炉,还有一大锅开水,离得老远也能感受到一股灼热气息。
“下碗热干面吧!”,对她说着。
老板娘看了看竹筐,熟练的把面塞进漏勺内,的滚水中,漏勺轻快的翻飞着。
“最后的都下给你了,这回多吃点”,她和善的解释着。
一时间不知道如何感谢,我微笑的答应着:
“生意很好啊!这么早面都卖完了”。
她边往方便盒中磕着面,边笑着说:
“天热了,蛮多人吃面怕马蚤嘴,所以进得少,恰恰今天卖得快些”。
她把面递给旁边的男人,她丈夫,边抓起抹布拭着手,对我唠叨着:“还有这些细粉冒卖出去,又不能放,不一样要把它守完?”
的特色,“热”“干”“面”,听这三个字,三十七八度的高温,很多人都会望而却步,但偏偏有些人夏天依然选择衷爱它,也可见它的诱人之处。
老板往碗里放着佐料,习惯的询问着:“辣椒,卤水,葱都要吗?”
和着我的回答,他那双灵巧的手同步进行着。
找了张桌子坐下拌着面,忽然想起恒子一见我拎着包,就能感觉到是回家,有些奇怪,细细琢磨一下,也不怪,看到背包,对一个在异乡打工的人来说,能联想到的,只是回家。
到新华路后站下车时,没有马上去长途汽车站,穿过人行天桥,来到马路对面的精武路口。
因为二妹最喜爱吃精武路的鸭脖子,顺便帮她拎些回去,站在路口却有些茫然,并排四五家门面,家家招牌都写着“正宗”。
到回忆起老八曾经谗嘴的吹过,说巷子里很远的一家味道最正宗,可看看熙熙攘攘排队的人,还是决定在外面买,早些赶车回家最重要。如果味道区别真有老八吹的那么大,临街一排店外,也不会门庭若市了。
买了三十块钱鸭脖子,师傅麻利的挥刀把整根鸭脖子剁成均匀的一段一段。刚接过塑料袋,迫不及待的衔了一段丢进嘴里尝,那麻中的辣和着卤进汁的香,让嘴里唾液分泌得特别多,当时就很能理解为什么“精武正宗”了。脑海中联想到二妹每次见到鸭脖子的谗样,我立刻封紧了塑料袋。
刚走两步,路中央不远处一位年纪和父亲仿佛的老伯映入我眼帘。他右肩背着一个很大的包,看上去很沉,半弯着身体,吃力的用腰顶着包底部。左手拿着张纸条,正向路人询问着什么。
可是他问了两位陌路人,人家连看都没看一眼,匆匆前行,仿佛透明。
他沮丧的回过头,用那双焦急的眼睛找寻着。
和那眼神短暂的对视后,老伯向我走了过来。
他把手中的纸条拿得离眼睛很近,靠近我身旁时,那表情有些犯着糊涂。
“师傅,麻烦问一下,这个新华路长途汽车站怎么走?”,他客气的称呼让我有些尴尬。
“前面很近了”,我伸手指着方向:“不到一百米,凹进去的位置,刚好我也要去,带您吧!”
老伯跟随着我,一路不停道谢,告诉他不用谢后,我一路无语。这熟悉的城市,有时人和人的距离,陌路得不止这短短百米……
坐上回家的大巴,掏出手机,给君发去离别的信息,没有告诉他具体什么时候回家,不想让他来送,因为清楚长途车站是他最能联想着回忆从前的地方。脸贴着窗户,傻傻观望着熟悉的陌生城市渐渐消失,一格格飞逝,如儿时倒翻的连环画。
一路睡醒,醒睡,不记得多少回后,终于看到了“伍家岗”那曾经熟悉的几个大字,记忆中,无数次它都是我告别时最后的留恋。
完全没心思睡眠,隔着玻璃开始仔细数着熟悉的路口,盼望着,能快点到站。
走下车的瞬间,感觉到一丝故土带来的塌实,反而心情开始平静。
当换乘的汽车载着心飞驰在东山大道时,梦中才会出现的故乡山水已提前映入脑海。
渐渐,梦中一切一步步真实的走近了我,那山,那路。
下车后步行在那条山路,觉得比以前好走很多,坎坷少了,路面也变宽了。路旁不知名的野花夹杂在矮矮野草丛中努力盛开着,清风拂过,高昂着脑袋的狗尾巴草也可爱的对着它们开始点头弯腰。知了仿佛在树上看到,不停嘲笑着他们,喧闹着发出意见。夏季的山路,如童年般多彩。
远远望见老房子乌黑的屋顶,不知觉的更加快步伐,渐渐清晰的,是四周厚实的土墙,也正是它们,为我遮挡住童年的风雨,不由得小跑起来。心里默念着,回家了。
大门敞开着,门口几只正无事游走的老母鸡看到我,惊慌失措的窜向堂屋,母亲的目光随着它们的失态转到门口,半晌,才会过神。
“妈,我回了”,声音很小,但有些颤抖。
母亲放下手中刚摘下的栀子花,站了起身,平日里内向的她激动得喊了出来:“锡,皓回了。”
二妹比父亲脚步更快,几乎是冲刺到我面前。
“姐,这次帮我带了鸭脖子吗?”,二丫记得最清楚的还是她最爱。
“买了,看你那谗样”,我故意逗她,把袋子举得老高。
二妹一手抢过塑料袋,还算有良心,帮着把我的背包也一起拎进了里屋。
父亲出房见到我,很是高兴,不停询问着路上车顺不顺,还有些责怪我没通知他们,好到村口去接。
母亲不声响的打了一脸盆水,放到桌子上,叮嘱我赶快洗去脸上的灰尘。
洗脸时,又心疼的询问吃过午饭没有,她不问,我还真忘了饥饿。
母亲到厨房忙碌起来,我赶忙跑过去,告诉她不用专门为我做饭,母亲坚持着要做两个菜出来,还安慰着我,吃不完剩着,晚饭还可以吃。
母亲点着了灶膛内的干树皮,忙接过她手里的火钳,蹲在灶台旁,不停拾掇着让火烧得旺起来。
父亲不知什么时候进了厨房,喊了一声:“皓,你过来一下。”
知道父亲肯定有事找我商量,赶忙往里面又塞了几块粗壮的柴禾,拍去手上的灰尘随着父亲走出厨房。
“皓,你清楚二丫的分数吧?”,他有些踌躇的说着。
“她今年考的不错,到读大学没问题”,我很清楚二妹高考的情况,“上月底刚出成绩那两天,我还打电话安慰过她,以为考的不理想,让不行再读一年,没想到今年分数都比去年低。”
“是啊!这丫头太要强,刚公布成绩硬是在家一天没吃饭”,父亲回忆着说“要是不行的话,我看地就不买了,房子的事往后再说吧?”
“爸,我考虑过,你看这样吧,先把地看好买下来,盘算一下修一层楼要花多少,我估计三万应该修的起来。”我劝慰着父亲。
“二丫读书一年光学费得一万多,加上吃住的开销一年得两万。四年下来多少你算过吗?”父亲有些激动,不再是商量口气。
怕二妹听到我们的谈话,我准备走出屋子。
父亲掏出香烟,郁闷的猛抽起来。
站到屋外,抬头望着蓝天,它宽阔得让人有些想融化进去。
父亲走了出来,站到我身边,半晌没讲话。
“爸,我们家三个丫头,小时候读书,算二妹最笨,每次教她半天都不能理解,今年高考,我们都以为她不行,没想到她还为家争了口气,能读出来也是我们家唯一的大学生啊!”,有些不能自抑,可能是为二妹激动,泪水开始在眼框里打转。
“书肯定是让她读,问题是房子我看就算了吧?”父亲平静下来,开始和我商量。
“我这几年手上存了五万多,过两天跟您汇过来,地如果下午看好,商量完价格先交点定金,您看成吗?”我很固执,坚持着最初的想法。
父亲许久无语,又开始狠命的拔着烟咀。
很清楚这段时间父亲承受着多大的压力,他连个电话也不敢打给我。为的是不让我跟着急。
“爸,没事的,她过读书,生活费每月我给,您算算,钱还有多的。”我开导着父亲。
终于,他想通了,扔掉手中的烟头。
母亲端着菜饭摆到堂屋桌子上,招呼我过去吃饭。
端着饭碗,看到母亲特意赶做的凉拌栀子花,心里突然特别堵,想起儿时的任性,竟然一时不知如何用筷子去拈。
吃完午饭,告诉父亲等会一起去看村口的地,我独自走向屋后的山坡。
穿过那片密麻的竹林,开始找寻着母亲。
忘不了,儿时躲起独自哭泣的地方。一步不错的,我找到母亲安息的位置。
不知是石碑上的字变得模糊,还是眼睛开始模糊,看到母亲名字瞬间,我停住了前进的脚步。
怀着满腔忏悔,跪在母亲面前,泪水涌落下来。
妈……
我回了……
清明时,没来帮你拂去身上尘土,只能在异乡为您烧去纸钱。没能亲手点燃柱香,只能隔着空间默默思念。
现在已没资格跪在您面前,请原谅我,妈……
您给我的全部,我都做得太错。
女儿永远在您身边,
只是……
不孝女儿在外面,您在里面。
七月二十一日星期四晴转雨
风雨过后的阳光,格外让人觉得刺目。
走出封闭的楼栋,心中还带着昨夜的幸福。热辣的阳光,灼热烤晒着身体,同时也发酵着那份甜蜜回忆。
老远看到恒子的小店,心中开始有些惭愧,来回得太匆忙,没来的及跟他带点什么,想想他平日总“姐”“姐”称呼我,更是有些不安。
经过时侧头的瞬间,发现店里站着的是恒子哥哥,琢磨了一下,也许他今天休息。
穿过小街,刚上大马路,十字路口,一阵急促的刹车声,打乱了心头沉思。
顺着声音,看到一辆准备右转却急停的出租车,不停止闪着灯。在车头不远地方,一位骑自行车的中年人,歪斜着站了起来。
那中年男人,是位送桶装纯净水的农村人,带着顶草帽,穿着件印了广告的t恤,远望去,只有一个感觉,黑。
他没有摔倒,只因为自行车后部,改装了个很大的支架,两边支架上各绑着两桶满满的纯净水,所以只倾斜了一点,便把整个车给撑住了,而座板后,横着放置的那桶,由于车的倾斜,滑落到不远路旁,缓慢向人行道方向滚动着。
出租车驾驶台左门开了,下来的司机个子很高,1米八左右,穿件黑色t恤,黑色西裤上系着那条皮带的扣,在阳光反射下,发着耀眼银光,加上带着的墨镜,看上去十分体面。
送水工慌乱跨下车,追逐着小跑到路旁,拎起滑落在路边的桶装水。仔细看了看,又走回到自行车旁。
司机摘下墨镜,重重一甩手,只听到门“砰”的一声,随着他火山爆发般的脾气被关上了。
“你妈的x,么样冒长眼睛?不是老子刹的快,早把你个苕撞死了!”,出租司机走到送水工面前,破口大骂。
“师傅,对不起,我也看到车了,水装得太多,刹不住”。送水工陪着小心说。
路人开始聚集过来,围成一个小圈,关注着事情的发展,而我,也拢了过去。
“你td逆行,找死啊!”,司机对着他发着脾气。
“真的我刹了,实在对不起啊!”,送水工委屈的说。
司机没有理会他,转到左边,弯下腰仔细看着车头,检查了会,一把揪住那送水工的衣服。
“你跟老子过来看”,他把送水工拽到车旁,指着车头相撞部位说。
那老实男人俯下身子,低头看了半天,用手摸了摸油漆,然后努力的解释起来“师傅,车子伤了点油漆,真对不起”。
“把你的破车先推到边下去”,在司机呵斥声中,送水工把车推到路旁。
路人好奇的围观着,甚至忘记头上还有一轮烈烈的太阳。
送水工很快回到出租车旁,不时回头望着自己车。
“么回头看了,你说么样个搞法?”,司机开始商量起来。
“师傅,你说么样办吧?”,送水工无可奈何的说着。
“老子的车几新你看到了吧?补个油漆最屁得一百块。”司机抬着头,跳动眉宇间,带着不屑神情。
“师傅,我真没带钱”,送水工可怜的说。
“没钱?”,司机火了,推了他一把。
送水工踉跄的后退两步,刚站稳,一只手就开始在裤子荷包里摸索起来。
“师傅,全部就十块,我都给你行吗?”,送水工掏出钱,一张十圆纸币,钱在他手中整理了半天,也没像个样,耷拉着脑袋,因为是湿透的。可能掏钱时太用力,荷包的衬布翻转到外面,舌头般透着气。
“你妈x,十块钱,当老子讨饭的?你带十块钱敢出门?不怕轧死只鸡娃赔不起?”,司机恼火的咒骂着。
这一刻,那个“鸡”字象针一样深深刺进心里,终于明白为什么人们称呼我们这样的女人为“鸡”了,很简单,在他们思想中,鸡是最便宜也是最贱的动物。
回头看了看晴空下十字马路中央,它却是光突突的,很希望视线中能出现位,但是没有。
因为事态的发展,周围的人越来越多,新走过来的小声询问着隔壁清楚事情发生的人,他们关注的,是事情的起因。
司机没理会他手中那张钞票因汗湿的软弱,走到自行车旁,拎了一桶水。
“没有钱,赔桶水,老子已经够便宜你了!”,他拎着水,冲着自己的车走过去。
那送水工急了,用身体拦住司机,虽然他个子不算矮,但在那黑色身影前,显得格外瘦弱。
“拐子,(话哥哥)不能这样啊!回公司我得赔钱,算我错了,对不起你。”
“冒得那个事!当我是讨饭的?这要得几个钱撒!够便宜你了,你要再拦到,小心老子搞你人的!”。司机蛮横的说。
我偷偷掏出电话,把号码按好,只要那司机敢动手,就准备报警。
旁边那些麻木的看客们,都习惯的关注着过程,没有人对这行为发出声音。很想站出来阻止,可是没那个勇气,有些害怕,心里却不停虚幻想象着如果自己站出,事情会如何如何发展。
犹豫间,司机已经打开后备箱,把水放了进去,送水工无奈的把手放在后备箱里,努力想拿回那桶本来属于客户的水。
“你再不松手,老子挎门的来,夹到该你背时啊!”,司机威胁着说。
那双釉黑的手,胆小的缩了回去。
后备箱的门,无情的关上了,司机进到车内,扬长而去。
仿佛电影散场,看到结局的人群各自朝着不同方向散去,烈日下,只有送水工坐在车旁的人行道旁,看着自行车发着愁。
被太阳刺痛的脸,热辣辣发着疼,内心不断发出自责,因为自己的优柔和懦弱,没能让那个为生活而奔波的人保住自己的一桶水。真是没用,连起码的勇气都没有。
怀着抱歉的心情,我悄悄走了过去,从包内掏出二十圆钱,也许,这钱不能冲刷掉心中悔恨的惆怅,只能,让自己好受一些。
把钱递到他面前。
他正低着头,突然看到眼前出现的钞票,有些诧异的抬起头,那双眼睛,还有些湿润。
“拿着……,人没事吧?”,我关心的问。
“人还好没事哦!小姐,谢谢你啊!钱我不要,你又没做错事,是我自己不小心,算了,自己闯的祸,自己认。”他绑紧了后面剩下的四桶水,骑上车,匆忙赶往下一个目的地。
阳光下,目送着那不算魁梧的背影,我木纳的还拽着那张纸,连最后赎罪的机会,他也没留给我,感到身体发着阵阵虚汗,在麻木的看客里,也有我。
路过公共汽车站,蓦然发现,候车的人大部分躲到广告牌后很小的阴影中,生活中,很多人选择阴影,因为那是,生存方式。
站在阳光下的,是人性。
七月二十二日星期五晴有雨[转贴2005-07-2812:11:50]发表者:爱你不久
雨,带着离别,哭泣着撒落,在这座钢筋水泥铸就成坚固的都市。
上班路上,晴朗的天空下着太阳雨,马路表面被阳光蒸发的雨水,带着丝丝雾气向上蒸腾着。能感受到雨的蒸发,它正带着温暖湿气,回归到属于自己的天空。
到公司楼下,正收着雨伞,“晶晶老婆”,一句熟悉的声音,从街上有些肉麻的传进我耳朵里,老八故意把手中的伞撑得很低,好遮住她那张脸。
当她走近时,我用力拍了一下伞面,抖落的水珠瞬间四处飞溅。
老八把伞歪到一旁,笑着骂起来:“黑老子一跳,你个小没良心的!”
“谁要你在街上这无聊啊!”,我不平的数落着她。
“算了哦!不跟你计较了,一直把你当老婆,过两个月我就当人家老婆了”,老八矛盾的说。
“要结婚了?具体什么时候啊?”我好奇的问。
“十月一号,酒席都订了,阳看过,是个好日子,又是国庆节,那天订酒都排队!”,老八收着伞说。
“你一定要做我的伴娘啊!”,她已经替我做了主。
“我听人家说做多了伴娘会嫁不出去的”,故意流露出着急表情,逗着她。
“屁话,你做我的伴娘还怕嫁不出去?我把花给你撒!百分百中奖,我都记不清岔的做了几多次伴娘,不是一样要结婚了?”老八急了,开始讨好我。
“逗你玩的,我高兴还来不及呢!”,看到她激动的表情,我说出真话。
“好撒!你撩我,等你结婚那天,我不整你才怪”,老八漫无边际的瞎说起来。
“别瞎说了,我还小”,嘴上强硬的说,心里却很不是滋味。
“明天我就不来了,今天跟林姐交代一声,以后想听我瞎扯都冒得了”。老八严肃的说,很少能看到她如此表情。
其实老八离开是幸福的,但不知为什么,却感觉心里有团气膨胀起来,堵得胸口发慌。
上楼时,一直闷闷不乐。她也和往常完全不同,整个人仿佛没力气,耷拉着脑袋,在我前面歪歪斜斜磨蹭走着。
分离就在不远处,虽然是美好的,但仍然感到忧伤。
进门时,三号破天荒的来得比我早,守侯在门口的椅子上,眼睛盯着门外,老远看到我们,跑了过来。
“老八,听说你要辞职不做了?这快?”,她询问着。
“是的,马上房子要装修了,说好材料他负责,我管家里的施工”,老八点着头,解释着情况。
“蛮好的事撒!我马上休息了,正好跟你过去看一下新房子。”三号乐观的说,我很清楚,其实她心里同样舍不得老八。
“晶,等我下个月头过来拿工资时,请你们一起到南湖吃油闷大虾啊!”,老八有意把声音提得很高。
“恩”,我点了点头,心里依旧难受。
化妆时,静才气喘嘘嘘进来,映在镜子中的那张脸似乎不太开心。
“过来一下,”静站在衣柜边呼唤我。
纳闷走过去,她眼睛好象有些肿,不知道是没睡好还是哭过。
“想搬家了,刚才出门时做的决定,我要离开那个该死的人。”静的话让我顿时明白,那双眼睛肯定是哭肿的。
“先到我家住吧!找到合适的位置再搬。”劝着静,她能主动离开,很让我欣慰。
“还是你对我最好……”,静说着,声音开始发颤,即将哭出来。马上对她使了个眼色,摇了摇头。
静理会到我的用意,歪着头,用小手揉了揉眼角,抬头孩子般无辜的看着我,对她挤了下眼睛,才开始忙起自己的事情。
刚忙活不久,姗就把静拉到一旁小声嘀咕着,不知道她们说些什么,只看见静不停摇着头。
一点多,姗排第一位上了钟,她刚出门,老八立刻把静叫了过去。
“她个小妖精又跟你说么事啊?”,老八边骂着姗,边问静。
“她问我下班有没有时间,说有朋友请客去包房嗨,药和kg人家请,让我跟她一起去玩”。静坦白的说着。
“个小妖精从来不教好的,你答应啦?”老八关心的问。
“没有,我又不认识她那帮朋友,再说自己的事还没搞清白。”静灰心的说。
“这些时在搞严打你不晓得?你么去,让她一个人去玩,捉到罚死她,心里完全冒得数。二十八,以后少跟这小婆娘一起玩,么看她外面看得老实,小心把你卖了都不晓得。”老八小声对静讲着。
我关心的走过去,劝着她,“静,不管什么事发生,都不要再去沾那些东西,答应我啊!”
“看到冒,我老婆几贼,那些东西是挨不得的。”老八那张“臭”嘴里,永远吐不出象牙。
静茫然的点着头,其实我心里清楚,只要她有钱,还会碰那些害人的东西,最担心的,是她形容的所谓“嗨大了”。
曾经有次,和静一起玩的朋友三更半夜打电话来通知我去接她,送到楼下时,她发疯一样跪在人行道上,掏出荷包内所有的钱,分成两堆摆在身旁,然后好象看到鬼魂般叫嚷着,让人家把钱都拿去,只要不收她走。拖到家后,还立遗嘱似的说,让有空带着照顾她父母。那个夜晚,折腾得我终身难忘。
正谈着,林姐进了房,笑着问起我们,“说什么事,这么热闹啊?”
老八抬头看到林姐,马上客气的说,“我们在谈这些时严打的事,每天登报纸都看到了。”
林姐可能误会了老八的话,保证般说,“你们放心,我们公司是不会有事的,要按时上下班,和平常一样”。
老八倒机灵,知道林姐误会了,把她拉到一旁,开始谈起辞职的事。
林姐听着开始点头,显然为老八的事感到高兴,刚听完,就小声说:“结婚那天,记得请我来。”
老八笑得发出了声音,边答应着,边用背后的手对我们做着手势。
林姐走时,装做严肃的通知老八,“今天一定要站好最后一班岗”。
大家继续围坐在一起聊着天,不一会,大厅电话声此起彼伏响了起来,冲击着每个人的神经,不用通知,同事们都自觉的开始准备起来。只有那几张坐椅,静静蹲在房间中央,俨然成了绊脚石角色,不时有慌乱的人碰到后,用脚把它们踹到一旁。
排到我时,冷冰冰通知去洗浴房,有客人洗盐浴。
拿着小包装的按摩盐和一杯牛奶,敲响了洗浴房的门。
“进来”,声音很小,象蚊子发出的嗡嗡声。
进门时,洗浴床边坐着位看上去二十七八的男人,和其他客人不同,他没有睡在床上,而是坐在床沿盯着我看。
“我是五十八号,很高兴为您服务”,我介绍着自己,也试探着他。
客人并没有发表意见,我走到花洒龙头旁,把手中的物品搁到小台沿上,微笑着回头看他。
他取下挽右手手腕的手牌,示意帮他一并放在台子上。
还没开始帮他脱去衣服,他却有些急了,有些脸红的指着床上一次性塑料薄膜说“小姐,你能不能换一张啊!这上面有些水,怕是别人用过的。”
其实每个客人洗浴完出门后,负责卫生工作的阿姨都会换上新塑料膜,公司有具体规定必须换。
“您等一会,我马上帮着拿新的过来换,其实这上面铺着也是新的,只是有蒸汽滴在上面。”我解释着。
他还是不太相信,皱着眉头摆手示意让换新的来。没有与他争论,我走出房间。
当找到阿姨要塑料膜时,她唠叨不停,一再表示是刚换新的,直到我对她解释是客人多疑,才停下牢马蚤。
走进房,换上新薄膜后,他才安心的躺下来。
帮着脱去一次性消毒浴衣,露出白皙的皮肤,他个子不高,不到一米七,中等身材,但身体看上去有些微微发福,特别是肚子,已经开始隆起。
拿着花洒调好水温,开始缓慢的冲洗着身体,他闭着眼睛,身体一动不动,仿佛睡着一样。
洗头时,能很清楚看到头发左边分的印记十分明显,肯定是留过很长时间。那双闭着的眼睛十分狭长,有些鹰勾的鼻子下,一张紧闭的嘴巴很薄,而兜起的下巴刮得发青,看不到一根胡子。
当替他洗完穿好衣服后,那张薄嘴里嗡出很小的声音:“小姐,再帮我拿双一次性的拖鞋来,这塑料的穿的不舒服”。
我拿起单,出房领了双新拖鞋,因为是纸的,帮着放到门口地毯上。
他赤脚走到门口,穿上拖鞋,并嘱咐我帮着拿上手牌。
拿着手牌,回休息室提起自己的小包,我走进并没关门的608房。
他头枕着双臂,正躺着沉思着什么,见到我,笑了起来,那张生硬的脸笑得十分僵硬,看上去非常不自然,也特别假。
“先生,您稍等一下,我出去打水,您要来一杯吗?”我熟练的问。
他抽出枕在头下的右臂,摆了摆手。
端着水再次进房,他已经脱下上衣,但没有躺在床上,而是弓着腰,眼睛楸得很近,在床上找寻着什么。
“先生,是不是丢了什么东西,要我帮忙找吗?”,放下手中的杯子,我走了过去。
显然我的出现让他觉得有些唐突,他抬头看着我,慌乱的回答着“没……没什么,觉得床上好象有东西挨到背,有点痒。”
我走到床边,用手拂拭着一次性床单,上面,什么也没有。
没敢再碰他的衣服,自己躲到门后,脱下身上工作服,挂到小窗上。
脱下他裤子后,发现那黑黑s处已兴奋的昂起头。
含了口冰水,准备开始亲吻他的脖子。
“这……这……不用了吧?”,他有些结巴的阻止了我。
吐掉嘴里的水,心中充满困惑。
“你先坐着,我们聊聊天。”他指着身旁的床沿,让我坐下。
“小姐,贵姓?”,他不太流畅的问。
“我叫晶”,我微笑着回答,但感觉到浑身不自在,脸上的肌肉似乎也有些僵硬。
“那你多大啊?”,他带着虚假温柔的问。
“今年满二十了”,我胡乱编着。
“哪里人列”,
“我啊?……湖南人”,用不太地道的湖南话回答着。
“那你多大啊?”,我掩饰着,故意反问他。
“我?今年二十八,属蛇的”,他回答的很利落。
“对了,我开车来的,什么时候有空带你出去玩吧!”,他有些炫耀着说。
低着头,正考虑该如何回答,突然发现他带着枚钻戒,看上去很大,闪亮发着银光。
“带我出去,不怕你老婆骂啊?”,我有意数落他。
他没料到我会这样回答,一下慌了口舌,“今天出来是和……老婆吵架了,故意出来让她知道的。”
曾经有很多客人这样说,不过是调侃罢了,眼前躺着的这个男人嘴里说出,我相信是真的。
当我帮着戴上安全套时,他嘱咐我,只许用手帮忙解决。
到钟前,他天南地北说了一大堆,话题总转到我身上,支支吾吾半天,却没有勇气问,其实听得出是想要我电话的号码,但又故做矜持,接着转过话题谈其它事。
催钟的电话零声响起,和他匆匆告别,我走出房间,床头,还摆放着那两杯水。
休息室里,遇到老八,好奇的小声询问她遇见过这种人没有,老八听后,夸张的前俯后仰,笑得流出眼泪。
“遇到过哦!td怕老婆,又装有量,多半是靠老婆吃饭的”,她声音很大,我提醒让小声点,因为很有可能客人正在大厅接帐,会听到。
“怕个鬼,你不怕,他还怕死,这种人,出门应该带个特制套子,找厂家订做,能把整个人都套进去!”,老八声音更大了,那爽朗的笑声在房间里回荡。
下班出门,我们几个和老八在街上依依不舍的道别,临走前,老八还不断提醒我和静,要离姗远点。
转头和静并肩前行着,老远看到马路对面亲切的身影。静特别不高兴,有意放慢了脚步。
君走过来,关心的问我吃过饭没有,我有心回头看了静一眼,君明白得很快,马上不再讲话。
“皓,我有事先走了,你们慢慢晃吧!”看得出,静正努力克制着眼泪。
她沮丧的拦了台出租车,消失在夜幕中。
“她怎么了?”静离开后,君关心的问起。
“分手,和她朋友要分手了。”我对君解释着。
“你要多陪陪她,看她那失落的样子,我很清楚”,君好心告戒我。
“真搞不懂静为什么会爱那个结了婚的男人,搞成这个样子”,我替静难过,也替她不值。
“这才是爱吧?”君似乎自言自语,“搞不懂的时候叫爱,搞懂了可能就不爱了”。
夜色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