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票啊……
第五章李原
听得这略微清冷的声音,牡丹面上燃起一丝希望,罗雀则是松了一口气,总算来了……雪妈妈回过头,就看见九娘一身桂子绿齐胸瑞锦襦裙,外着木兰青双绣缎裳,还是早上出门时的那身衣裳,只是原本绾起的青丝已经拆散,如今只是用了一根木兰青的绸带系起,可以看出九娘已经准备梳洗睡了,看着九娘身后的莺儿,雪妈妈明了,眉头一颦,柔和了语气开口:“九娘怎么过来了?回去休息吧!这事妈妈来处理。”
九娘看着床上牡丹哀求的样子,眼中充满了希望看着自己,九娘明白,此时自己是她最后的救命稻草,九娘淡漠的开口:“妈妈,且看牡丹多年来为楼里尽心尽力,给她个机会吧,我们且先弄清楚事情的来龙去脉可好?”
“九娘,我不会告诉你孩子是谁的。”牡丹突然偏过头,不再看九娘和雪妈妈,闻言,雪妈妈恨铁不成钢的看着床上的牡丹,怒道:“不成器的东西,那个男人有什么好?值得你如此维护?楼里的规矩你是知道的,莫不是你当真不要性命了?”牡丹不说话,只是噎着,不停流着眼泪。
九娘见了,对还跪在床前的罗雀说:“罗雀,你先去把安胎药给牡丹熬好送过来。”然后看着雪妈妈不赞同的目光,淡淡开口:“妈妈,先把孩子留着,若真不如意,不过是换碗药的事,咱们还是先弄清楚牡丹的事。”罗雀希翼的望着雪妈妈,雪妈妈点点头,罗雀立马欢天喜地对雪妈妈叩了一个头:“多谢妈妈。”然后跑道桌边拿着先前张大夫开得安胎的方子跑了出去。
莺儿在九娘的示意下,也随着罗雀出了房门,顺便把房门带上。屋里只剩下雪妈妈,九娘,牡丹三个人。九娘走到离床三尺的距离,停下步子,开口问:“牡丹,你可当真想清楚了?哪怕死也不说出那个男人是谁?”
牡丹睁开眼睛,目光坚定,轻轻开口:“是!”
“看你的肚子应该怀孕不到三个月吧,若真当查起来,三个月中,只要知道你接待了哪些客人,想必要知道那个男人是谁,并不难,不过我想给你个机会!”九娘话音刚落,雪妈妈面色突然难看起来,说:“九娘,不能坏了这楼里的规矩。牡丹若是不拿掉孩子,就必须死,那个让她坏了规矩的男人,也得死!”雪妈妈冷酷无情的道出牡丹反抗的结局。
“妈妈,不要,不要伤害他……呜呜……牡丹求你……九娘……求你帮帮我……”牡丹挣扎着坐起来,奈何身上的伤有着严重,最后只能躺在床上哭泣着哀求。
“妈妈,就给牡丹一个机会,路是她自己选的,至于结果,就看她自己的造化了,反正留着她也是死,不如成全了她,女人何苦为难女人!”九娘面色有些发苦,雪妈妈见九娘面色有着不对劲,又想着主子今日带着九娘出去,然后晚上又没有一起回来,想来是又离开了,如今这牡丹……唉……罢了,何苦自己一个人做恶人,点点头。算是应承了,牡丹近乎喜极而泣,一脸感谢的看着九娘。九娘神色已经收敛,仿佛刚才流露出的一丝苦涩从未出现过一般,淡漠的说:“但是我要知道事情的始末。”
故事很老套,一个商人的儿子李原同父亲来雪姬阁陪客人娱乐,看上了美丽的牡丹,在帝京的日子几乎天天都来雪姬阁找牡丹,甜言蜜语,海誓山盟,最后牡丹爱上了那个商人之子。
看着牡丹一脸柔情的诉说他们之间如何相识,相知,相许,九娘只觉得牡丹很傻,却也知道牡丹此刻是吃了称坨铁了心认为那个李原好,不撞南墙不回头,九娘说:“既然如此,那他可还在帝京?”
牡丹有着提防的看着九娘,雪妈妈看不过去了,出声说:“九娘说话算话,说给你一个机会,就不会反悔,再者说,就算反悔,你也救不了那个男人!”听了雪妈妈的话,牡丹这才开口:“还在,他说这几日忙着同他父亲谈生意,过几日再来看我。”
“如此,那就等他再来看你时,再说吧,是去是留,你再决定!”说完,转身就走,雪妈妈连忙跟上去,出了房门,跟上九娘,开口问:“可是要等到那个李原来,让牡丹认清了他的真面目?”雪妈妈在风月场所混迹多年,自然从九娘刚才的话中琢磨出了九娘的意思,只是有些不确定罢了。
九娘微微顿了顿步子,轻轻说道:“何须等着他来?”说完,就朝后院走去,雪妈妈愣在原地,略微一思索,当即明白了九娘的意思,看见送完张大夫回来的杜鹃,面上又有了笑意,唤住杜鹃,说:“明日一早,你且去前些日子常来咱们这里找牡丹的李原传个话,说牡丹找他有事,让他务必跟你来一趟!明白了吗?”雪妈妈对着杜鹃挑挑眉,杜鹃刚刚看见九娘从屋里出来,又见雪妈妈面色不似先前,知道事情有了转机,笑盈盈的点点头,应声道:“哎!奴婢知道了!”
九娘回到后院的两层阁楼之后,神色有些疲惫,莺儿扶着九娘坐在床上,心疼的问:“今日本就回来得晚了,又为牡丹姑娘的事耽误了些时辰,却不想会睡得这样晚,小姐可是困得慌了?”九娘摇摇头,不困,只是很累,心很累,却不知长君的心,又该会有多累?
第二天一早,杜鹃就出门,打听到江南富商李畚住在悦来客栈,又赶忙到了悦来客栈。
“掌柜的,江南来的富商李畚老爷是不是住在这里?”杜鹃进了客栈,站在柜台前询问正在算账的掌柜。掌柜抬头看着杜鹃,笑眯眯的说:“是,不知姑娘何事啊?”
“我是来找李老爷的公子李公子的。可否劳烦掌柜的帮小女子传个话?”杜鹃有礼的开口。掌柜的一看楼梯楼梯上下来的不正是李原吗,对杜鹃说:“那就是李公子,姑娘自己去就成了。”杜鹃回过头看着从楼梯上下来的男子,长相清秀,到是有几分老实的样子,头上一支银簪绾起满头墨发,身着水蓝色云翔绫蝠纹的锦袍,腰间佩着块白玉,人看起来也但是精神,难怪牡丹姑娘为他不惜犯了楼里的大忌讳。想着忙上前去,对李原行了个礼:“奴婢杜鹃见过李公子,牡丹姑娘请你去一趟。”
李原一下楼就见一个蓝衣姑娘站在柜台前大量着自己,正欲开口,就见那杜鹃给自己行礼,一听是牡丹找自己,想着自己已经好几天没去看她了,连忙问:“牡丹找我什么事?可是出事了?”
见李原一副焦急的样子,杜鹃总算是为牡丹姑娘觉得有些值得了,脸上也有了几分笑意,说:“是有些事,还请公子随奴婢走一趟!”李原连忙点点头,说:“好好好!快走。”
雪姬阁牡丹居。
“小姐,来,把药喝了。”罗雀端着药碗,捏着勺子把药吹凉了,才送到牡丹唇边,牡丹此时做起来靠在床头,面色相比昨儿好看多了。勺起勺落,一碗药就见底了。罗雀把药碗放在一旁的柜子上,又端了一杯茶,关心的说:“小姐,来,漱漱口!”
“没事,我自己来。”牡丹伸手接过罗雀手上的茶杯,喝了口茶,把口中的药味漱了漱,把水吐到床边的痰盂里。然后靠在床头,把一双纤细的玉手放在小腹上,依旧略显苍白的脸上浮起丝丝笑意,罗雀见了,笑盈盈的说:“小姐肚子里的孩子保住了,脸上笑意也多了呢!”
牡丹柔和的一笑,对罗雀开口问道:“昨儿我一直没问你,九姑娘怎么过来了?”对于九娘在楼里的地位,她是清楚的,可是九娘向来不理琐事,昨儿怎会过来替她解围?
罗雀收拾完药碗,听了牡丹的话,走到床边坐下,眨吧着一双漂亮的大眼睛,摇晃着脑袋说:“昨儿莺儿姐姐是同妈妈一块过来的,奴婢看着妈妈生气,就给莺儿姐姐递眼色,却不想莺儿姐姐当真把九姑娘请来了。奴婢也很意外呢!”听了罗雀的话,牡丹释然,虽然想不通为什么,会帮自己,但总归是成全了自己。
“牡丹,牡丹……”牡丹听着熟悉的声音在屋外响起,然后门被推开,李原看见坐在床上,面色苍白的牡丹,连忙上前,握着牡丹的手,心疼的问:“这是怎么了?我说了这几日忙,过几日来看你,你怎么就弄成这样了?”
牡丹见着李原,惊喜变成了慌张,连忙问:“你怎么来了?你……”
“是我让杜鹃请李公子来的。”只见雪妈妈一身曳地飞鸟描花水红色长裙,领着杜鹃个喜鹊进来,牡丹的脸色一瞬间变得惨败,水汽瞬间弥漫了眼眶,哀求道:“妈妈,牡丹求你……不要为难李公子,牡丹……”
“怎么了?牡丹你别哭呀!”李原连忙伸手擦着牡丹脸上的泪珠,面上微有薄怒的看着雪妈妈,道:“雪妈妈,你这是什么意思?牡丹怎么弄成这样了?”
雪妈妈脸上淡淡的笑着,微露嘲讽的对李原开口:“哟,李公子这是心疼我们牡丹了?牡丹如今为了你不愿意接客,昨儿还得罪了户部尚书的儿子,当今皇贵妃的弟弟常大公子,你说这事怎么着吧?”雪妈妈随意坐在八仙桌前,杜鹃立马给雪妈妈倒了杯茶,雪妈妈满意的品了一口茶,看着李原呆楞的样子,嘲讽道:“男人都是一个德行,心口不一,牡丹你今儿可看清楚了。”
牡丹咬着嘴唇,有些失望的看着李原,李原回过神,看着牡丹梨花带雨,哀怨的神情,想着这两个月来她的好,目光又坚定了几分,将牡丹拥入怀中,对雪妈妈说:“我为牡丹赎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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码字中,好辛苦的节奏!
第六章帮忙
“我为牡丹赎身!”李原话音一落,惊了一屋子的人,罗雀惊讶的张着小嘴,牡丹则是泪流满面,无声的哭泣,雪妈妈收起一闪而过的惊讶,冷笑着开口:“李公子准备了多少银子为牡丹赎身啊?”
“妈妈莫不是看不起我堂堂李家?”李原清秀的脸上尽是不悦。雪妈妈拿着丝巾捂着嘴笑,然后看着李原,道:“李公子这话就错了,江南做丝绸生意的李家,妈妈怎敢看不起?我的牡丹赎身钱可不是个小数目,若李公子当真要赎了牡丹,也可,黄金千两,银子带来,妈妈我就准你把牡丹带走!”
“黄金千两?”李原惊讶的看着雪妈妈,黄金千两自己不是没有,可是若是父亲知道自己拿一千两黄金赎了个妓子,定是不准的。牡丹泪眼汪汪的看着妈妈,泣声道:“妈妈……”
雪妈妈不理会牡丹,看着一脸为难的李原,继续开口:“怎么?李公子这是为难了?”罗雀见势不妙,连忙开口:“小姐怀了孩子,李公子可不能抛弃小姐啊!”
“罗雀!”雪妈妈厉声喝道,恨铁不成钢的看着罗雀,如此一来,只怕是留不住牡丹了……
“牡丹!你……”李原眼睛一亮,欢喜的看着脸上还有泪痕的牡丹,小心翼翼的开口:“牡丹……你当真……有了,有了我的孩子?孩子!”牡丹看着满心欢喜的李原,抽了抽鼻子,嘴角掀起一抹柔和的笑意,点点头,温柔的说:“是,大夫说快两个月了。”
“你等着,我这就回去拿银子!”李原轻轻地擦干牡丹脸上泪水,见着牡丹点头,这才起身转过头对雪妈妈说:“妈妈,我这就回去拿银子,妈妈可要照顾好牡丹!”说完匆匆而去,雪妈妈看了一眼一脸笑意的牡丹,开口问:“你可知他已经娶妻了?你跟了他不过是个妾,你……”
“妈妈,我都知道。”牡丹笑意变得苦涩起来,看着雪妈妈,手抚着小腹,眼睛里有着希翼,说:“妈妈,牡丹希望生下这个孩子,给他一个正常的家,有父亲的疼爱,而不是将来落得和楼里的姐妹一样……妈妈……放牡丹走,可好?”牡丹的话让雪妈妈沉默,眼神复杂的看着牡丹,缓缓开口:“既然你执意如此,罢了,不过你且记住,离开了楼里,就得把一切不该记得的都忘了,九娘出手帮你,并不是让你出去后给楼里带来麻烦。”说完就离开了,牡丹起身下床,跪在地上,对雪妈妈一拜:“牡丹多谢妈妈成全。”
后院的两层小阁楼上,整个二楼的格局都是以镂空雕花为主,阁楼面向西面,二楼为一个正间,中间用一座二十四扇紫檀架子双面绣江南烟雨图的围屏隔开,屏风后面是卧室,屏风前面摆着一张紫檀梅花长形矮几,矮几上摆着上好的白瓷茶具,屏风的右边摆着一张紫檀梅花矮几,上面摆着一把上好的楠木古琴,古琴一旁摆着张软榻,屏风左边,九娘一身藤青曳罗靡子长裙,坐在矮几前,一头齐腰长的青丝柔顺的像海藻一样,九娘只是用一支朴素的玉钗绾起些许,正执笔勾画着,一大片火红的枫林就在雪白的宣纸上铺展开来,九娘背后是大大的书架子,上面整整齐齐的摆满了书籍。
“扣扣扣……”几声轻缓的,敲门声,九娘并未停下笔,只是淡淡的开口:“进来。”
雪妈妈面色有些不好的进了屋,看着正在画画的九娘,没有做声打扰,而是坐在屏风前面矮几前面的垫子上,静静地等着。
“九姑娘,牡丹已经被李公子接走了。”看见九娘停了笔,雪妈妈才开口。九娘放下笔,看着宣纸上红的极艳的枫叶,淡漠的说:“嗯,妈妈去准备准备三日后九娘登台的事吧。”雪妈妈一愣,随后明白了,见九娘也不提牡丹的事,只好起身出去。
九娘看着画,神色中有着淡淡的忧伤,轻声喃昵:“长君……”
穆府。
“爹,昨儿女儿让你打听的人,可有消息了?”穆妃清今日一身红色的劲装,长发也同男子一般用一根红色的发带束起,从院子急匆匆的进了大厅,端起一旁的茶水,咕噜咕噜的牛饮。
坐在主位上的穆天翔看着自家穆妃清毫无女儿家的样子,沉着脸色,开口道:“瞧瞧你自己的样子,哪有半分女儿家的样子?看将来哪个男子敢娶你!”
“怎么说话呢?女儿没人要你特高兴是吧?这丫头还不是你给惯的?”坐在一旁的美妇人不高兴了,一脸不悦的看着穆天翔,穆天翔一窒,被堵得说不出半句话来,想到年自己一心想要个女儿,偏偏头两个都是儿子,好不容易穆尚书盼星星盼月亮盼来个女儿,捧在手上怕摔了,含在嘴里怕化了,天天当祖宗一样供着,小丫头能跑能走的时候,不论是打了老大穆少秦,还是欺负了老二穆少杰,受罚的永远是两个二子,等穆妃清再大点和帝京的几个同年的几个官家小姐,王孙公子混一起,性子野了,穆尚书也就没法子管了,好在也没惹出什么大事,谁知十四岁那年小丫头抽什么疯跑去参军,死活不肯回来,硬是在军营里待了一年,其间还跟着军队去缴匪,得,抓住了土匪头头,立了一功,天元帝知道了,封了个巾帼将军,往后就更拿自己当男儿,成天混在军营里,好不容易昨天被孟家那丫头拉去香山,不到半天就跑回来,火急火燎的告诉他,她看上了一个男人,穆尚书差点一口气没喘上开……
“还是娘亲最好。”穆妃清等了半天不见穆天翔回话,又开口问:“爹……我昨儿让你办的事办的怎么样了?那人是谁?”穆妃清一双美眸睁得大大的,眼中亮晶晶的,满是欢喜。
穆天翔面色臭臭的,双眼一闭,徐徐开口:“怎么有些觉得渴了?”
穆妃清眼珠子一转,立马走到穆天翔面前,端起穆天翔刚才喝了一半的茶,一脸狗腿的双手奉上茶盏,讨好的开口:“爹爹,喝茶!”穆天翔得意的接过茶盏,轻轻品了一口,那模样,仿佛觉着那茶水跟掺了蜜一样,一旁的穆夫人看着两父女,无奈的摇摇头,穆天翔见好就收,缓缓开口:“为父昨儿查了一下,昨天去了香山的王孙公子里边,只有八皇子怀王所穿的衣着与你描述的男子穿着相似,不过为父问过了,昨儿怀王一直都和景王,十五皇子,十六皇子,一直在停枫亭,倒是十一皇子楚王是从香山西边过来的,不过楚王昨儿穿的是月牙白长袍,也不是你说的那个人啊!”
“啊?”穆妃清小脸一皱,低着头思索半晌,然后抬起头开口道:“那我去看看怀王和楚王就知道是不是那个人了。”说完,蹭蹭蹭的就跑出去了,留下还没说完话的穆天翔恼怒的骂人:“臭丫头!”
穆妃清刚走到大街上,就听见大街上在议论什么帝京三美云云……
“听说三日后雪姬阁的九娘姑娘要登台跳舞……”
“也不知这帝京三美之一的九娘是个什么模样……”
“雪姬阁的第一花魁,模样能差了去?听说舞姿更是一绝呢……”
得,这下穆妃清弄明白了,那个雪姬阁的九娘三日后登台,这可是个好机会,可以一下子把怀王和楚王都约出来,不行,只约他们两个,怕是不太好,清清那丫头不是心心念念她得表哥和宸表哥么,那就把景王也叫上,干脆都叫上算了,想着,穆妃清调转方向,向丞相府去了。
丞相府内,孟清清一身粉桃描花长裙,套着个粉色的小坎肩,正倚在走廊的栏杆上喂鱼,头上绾了个游乐髻,簪着几朵小巧的珠花,听着下人禀报穆妃清来了,微微有些吃惊,这可是从来没有的事,向来都是她去找穆妃清的,今儿这是怎么了?
“还不快去把穆姐姐请进来?”心里虽然思索着,嘴上却不含糊,催促着下人去领穆妃清进来。
“是,小姐。”那个小厮立马快步往外走去,先前站在孟清清身边的青衣丫鬟开口道:“小姐,奴婢这就去沏壶茶来。”
“嗯,桃儿,再端几份点心过来。”孟清清开口道,桃儿前脚刚走,就见着远远的穆妃清一身红色劲装大步走了过来,孟清清连忙起身,笑盈盈的开口:“穆姐姐,今儿是什么风把你给吹来了?”穆妃清可不含糊,直接开口说:“清清,帮我一个忙,三日后务必把景王,楚王,怀王,十五,十六皇子请到雪姬楼,就说本将军特意请他们去看美人跳舞!”
“啊?”孟清清一张小嘴惊讶的张着,看着穆妃清没有半丝开玩笑的样子,勉强回过心神,开口问:“穆姐姐,虽说你做了将军,但毕竟不是真正的男儿,怎么可以约男子去……去……那种地方?”孟清清自小家教良好,小脸涨得通红也无法把“妓院”两个字光明正大的说出口,可穆妃清不一样,一副没什么大不了的样子,说:“有什么的?不就是请了皇帝的一竿儿子逛妓院嘛,本将军又不对他们做什么,这件事,就拜托你了,一定要帮我办好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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菜菜现在就开始埋伏笔了,不知道到最后会不会把自己也埋了……唉……加油码字吧,菜菜是勤劳的小蜜蜂……啦啦
第七章大理寺少卿,苏颜
楚王府。
“王爷,刚才相府的孟小姐来说,三日后,巾帼将军请王爷去雪姬阁一聚。同时还请了景王,怀王,十五十六两位皇子。”邱寒走进书房,对正百~万\小!说的欧阳宸说。
欧阳宸放下手中的书,抬头看着一脸玩味的邱寒,放下手中的书,修长的手指不停在上好的紫檀桌上敲击着,缓缓开口:“六哥喜欢穆妃清,本王就不去凑热闹了,就说本王身子不适,不去了。”不论穆妃清什么心思,自己都少参合为妙。
景王府。
欧阳景一听孟清清说穆妃清邀了这些人一同前往,摸不准穆妃清的心思,看着还坐在一旁的孟清清,开口问:“清清,你可知妃清请我们几兄弟一同去,有何要事?”
孟清清摇摇头,苦恼的看着欧阳景,郁闷的开口:“清清也不知道,不过表哥,你不觉得……穆姐姐约你们去那种地方……有点……哦,对了,三日后那个帝京三美之一的雪姬楼的九娘登台表演,莫不是穆姐姐像考验你们,好在你们中间选个夫婿?”
欧阳景听孟清清这样说,想着穆妃清也十五岁了,也是时候挑选人选了,又想着昨日欧阳宸从香山西面过来,欧阳景心里有了谱,点点头:“嗯,本王到时候会去,十一弟那里你可去通知了?”
听到欧阳景问起欧阳宸,孟清清面色有些委屈,低低的开口:“去了,宸表哥说他身子不适,就不去凑热闹了。”欧阳景听了,丹凤眼一眯,端起一旁的茶盏轻轻呷了一口,端着杯子思索了半晌,才开口:“嗯,到时候本王会去。你去通知八弟和十五十六的时候,不必说十一弟不去。”
“可是……哦,清清明白了!”清清先是一怔,随即反应过来欧阳景的意思,然后欢天喜地的出了景王府。
“夏桀,去楚王府,让楚王三日后陪本王一同前去赴宴。”欧阳景放下手中的茶盏,对现在一旁的黑色劲装男子开口。
“是!”夏桀对欧阳景抱了抱拳,然后大步出了景王府。
楚王府。
邱寒看着书房一处挂着的那幅画,红枫似火,一个青衣女子站在枫树下眺望远方,神色悠远而惆怅。邱寒颦了颦眉,看着可还在百~万\小!说的欧阳宸,想了想,开口道:“昨儿看见的那个女子,属下让人查了一下,似乎是雪姬楼的雪九娘。”
欧阳宸拿着书的手一顿,抬起头看着邱寒,邱寒点点头,欧阳宸放下手中的书,还没来得及开口,就听见外面的奴才前来禀报:“启禀王爷,景王身边的夏桀求见。”
邱寒与欧阳宸对视一眼,邱寒不禁面带笑意的说:“王爷,有个说法不是”刚想瞌睡了就有人递枕头吗“,这不,景王立马就派人把枕头给您送来了。”欧阳宸无可厚非的看了邱寒一眼,轻浅的开口:“请夏侍卫到大厅,本王随后就到。”
楚王府大厅,主位上摆着两张红木的八仙太师椅,两把椅子中间放着一张红木小几,后面是一座巨大的镂空雕八仙过海图,雕刻得活灵活现,左右两方分别当着两把红木八仙太师椅,中间各自一张放茶水点心的小几。一个黑衣劲装男子笔挺的站在大厅中间,如同一棵挺拔的松树。
“夏侍卫怎么过来了?可是六哥有事吩咐?”欧阳宸带着邱寒从屏风后面出来,面上带着温和的笑意,一双桃花眼干净无害的看着夏桀。
“夏桀见过楚王,我家王爷请楚王三日后一同去赴宴。”夏桀恭敬的对欧阳宸拱拱手,然后道明来意。
欧阳宸剑眉一颦,开口问:“可是赴穆将军的那个约?”
夏桀面不改色的点点头:“是。”欧阳宸顿了顿,笑意温和,平淡的说:“回去告诉六哥,到时候本王一定去。”
“夏桀告辞!”夏桀对着欧阳宸拱拱手,欧阳宸面上含笑,对身旁的邱寒说:“邱寒,送夏侍卫出去。”
“是,王爷,夏侍卫,请!”邱寒一身书生气质,对夏桀做了个请的姿势,夏桀点点头,随着邱寒出了大厅。
雪姬楼后院阁楼中,九娘坐软垫上抚琴,琴声悠长,哀婉,藤青色的靡子长裙,让整个人更显纤细柔弱,一头长发只用一根木兰青的发带略微系起,松松垮垮的待在背后,神色认真的抚着手中的琴弦,终于,最后一个音落下,门口才响起雪妈妈轻和的声音:“九娘,你三日后登台的消息,妈妈已经命人放去了,大街小巷都知道了,只是九娘你当真决定了?”雪妈妈有些不确定的看着还坐在琴面前,背对着自己的九娘,主子若是知道了,可如何是好?九娘纤细的手指轻轻抚过琴弦,浅淡的开口:“妈妈放心去做吧,九娘心里有数……这件事,他知道。”九娘顿了顿,心里不由得苦笑,何止知道,自己不过是如他所愿而已。
雪妈妈一听,明白了,这怕是主子的意思,深深地看了一眼九娘,无声的叹了口气,摇摇头,然后又说:“还有那个皇贵妃的弟弟,常康,只怕三日后九娘会不好应付。”说起常康,雪妈妈眉头一颦,有些不喜。九娘随手拨弄琴弦,发出几个低沉的音,丝毫不介意一般,淡淡开口:“妈妈且放心,常康自有人应付。”
三日后,雪姬阁人满为患,雪妈妈一件大红掐花藕丝裙,外套一件绯色银罗花纱长衣,眉眼含笑,眉心一抹金褐色缎绣红梅镶红宝石抹额,头上绾着百合髻,戴着鎏金彩云钗,右耳畔后簪着一朵盛开的大红牡丹花,左边插着着支鎏金掐丝点翠红梅步摇,随着雪妈妈迎客的动作微摇轻愰。
“哟,这不是咱们苏大人嘛,看来也只有九娘登场,苏大人才会光临我雪姬阁了。”雪妈妈雪白的脖颈上戴着一串红玛瑙项链,肤色更显细腻,抬手对前面的人做了个请的姿势,手腕上一对赤金累丝镯相撞击发出清脆悦耳的声音。
只见来人一身青缎锦袍,外着一件青色长衫,腰间别着一支翠绿的玉笛,眉眼温润如玉,唇角淡淡含笑,一头青丝一丝不苟的用一支玉簪,对雪妈妈温和的一笑,浅笑开口:“雪妈妈说笑了,只是九娘的琴艺实在是让苏某佩服,每次都有新的领悟。”青衫男子是当朝大理寺少卿,苏颜,双十年华。
“这不是咱们两袖轻风的苏大人嘛?今儿这是来看咱们帝京第一风尘美人?”雪妈妈来不及搭话,就听得略带嘲讽的低笑,只是最后那句风尘美人让苏颜眼底微微一沉,随即回过身,看见欧阳远阴戾的眸子半眯,似笑非笑的样子,与之同行的还有欧阳君,欧阳临两兄弟。苏颜拱拱手,浅声道:“微臣见过怀王,十五皇子,十六皇子。”
“难得在这花街柳巷遇见苏大人,本皇子到想知道是那位美人让苏大人这样高风亮节的大臣都愿意踏入风尘之地。”欧阳临一身蓝色长袍,狭长的眸子流露出浅淡的笑意,定要看着苏颜。
欧阳临也不肯错了好戏一般,闹腾着说:“就是,苏大人快给本皇子说说,是哪个可人儿?”
苏颜见三个人齐齐开口,在没有推脱的理由,只好拱手道:“回禀怀王,十五皇子,十六皇子,微臣喜好音律,而雪姬阁的九娘琴艺无双,微臣自然钦佩,所以前来欣赏一二。”这就是苏颜在朝中年纪轻轻就站稳脚跟的理由,不论何时何地,丝毫不违背礼数,言辞得当。
雪妈妈见着机会,连忙插话进来,打着圆场:“今儿妈妈的雪姬阁可真是蓬毕生辉,三位贵客,苏大人,里面请,二楼隔间都已经备好了,妈妈好茶好美人招呼各位。”说着,雪妈妈连忙从楼梯上下来,对欧阳远三人福了个礼,也不点破三人的身份。怀王满意的看了一眼雪妈妈,说:“带路!”然后看了一眼苏颜,说:“苏大人一同进入?”
苏颜拱手道:“多谢怀王恩典,臣身份低微,自然不敢与王爷皇子们同席。”欧阳远扯了扯嘴角,随着雪妈妈进了雪姬阁。
欧阳君和欧阳临两兄弟对视一眼,欧阳临不经意的开口问:“雪妈妈,景王和楚王可是已经来了?”雪妈妈笑着回答:“景王和楚王尚未到。”雪妈妈想着,眼珠子一转,说:“常大公子倒是一早就到了,皇子可要见?”
“不见!”不等欧阳临接话,欧阳君一口打断,对于他的这个小舅舅,他可是有所耳闻,被外公和母妃宠坏了,吃喝嫖赌,十足十的纨绔子弟,他是向来不待见的。
“十五弟,那可是你的小舅舅,叫过来与我们同坐,想必六哥也不会介意的。”欧阳远回过头看了一眼神情阴郁的欧阳君,故作大方的开口。欧阳临连忙开口说:“八哥,今儿是穆小姐邀请咱们兄弟几个,就算六哥不介意,难保穆小姐不介意,咱们还是赶快上楼,指不定穆小姐都到了,等着咱们呢。”说着递了个眼色给雪妈妈。
雪妈妈见着欧阳临的眼神,连忙开口岔开话头子,娇笑着说:“穆小姐一早就到了,把这雪姬阁转了个遍,亲自选了雅阁,就在兰花阁。妈妈为几位带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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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八章意中人
雪姬阁门口徐徐驶来一辆沉香木打造的马车,健壮的黑马步伐稳妥的停在雪姬阁门前,马儿晃着脑袋打了个鼻息,一身黑色劲装的夏桀从车夫的位置上下来,将一条长凳放在车前,恭敬的开口:“启禀王爷,楚王,雪姬阁到了。”
众人只见一只修长的大手撩开帘子,然后一道月牙白的身影从马车上踩着长凳下来,抬起头,顿时惊为天人,一双桃花眼弧度微微,唇角弯弯,在原地站定,看了一眼雪姬楼,对马车内说:“六哥,该下车了,想来八哥和十五十六他们也到了。”
“嗯。”淡淡的声音从马车内传出,颇有尊贵的气势,欧阳景一身紫色的锦袍从马车上下来,打量了一眼雪姬楼,目不斜视的说:“进入吧。”率先进了雪姬楼,欧阳宸一手负在身后,跟在欧阳景身后进了雪姬楼。
二楼兰花阁。
“穆小姐,您请的客人来了。”雪妈妈撩开门帘进来,笑盈盈的对坐在美人榻上的穆妃清开口,一身玫红色撒花洋绉裙,套着一件玉白色掐花对襟外裳,头上简单的用一支血红点珠钗绾起,简单大方。穆妃清身边坐着一身累珠蝶纱粉霞茜裙,套着件晚霞银罗花绡纱长衣,低着头不安的摆弄着手绢的孟清清,一听雪妈妈的话,猛然抬起头,头上带着的掐丝点翠转珠银步摇随着她的抬头发出清脆的声音,孟清清眼睛大大的看着穆妃清,咬着嘴唇,轻轻唤了一声:“穆姐姐?”
穆妃清只觉得一阵头疼,安慰的看了孟清清一眼,站起身来说:“请进!”
“穆小姐好生享受?行军打仗惯了,莫不是连军营里那些个男人逛窑子的习惯都染上了?”欧阳远带头进了兰花阁,阴戾的眸子带着些许张狂的笑意,直勾勾的看着这帝京的第一巾帼美人。
“穆小姐别介意,八哥和谁说话都这样。”欧阳临一身宝蓝色锦袍,笑着对穆妃清开口。
“穆小姐。”欧阳君,只是略微打了个招呼,不论是欧阳远的刻薄,还是欧阳临的打圆场都没让穆妃清注目,偏偏欧阳君不浅不淡的开口反而引起穆妃清注意,然而看清欧阳君的样子,穆妃清瞬间失望,瞥了一眼一身黑色长袍的欧阳远,眸子阴戾,整个人给人一种阴沉的感觉,让穆妃清不舒服,穆妃清对三人抱了个拳,略带豪气的说:“穆妃清见过怀王,十五皇子,十六皇子,请坐。”
“穆小姐客气。”欧阳临笑着开口,随着欧阳远和欧阳君的动作坐下,孟清清这才乖巧的开口,对三人福了个礼:“清清见过怀王,十五皇子,十六皇子。”
“哟,孟小姐也来了?”欧阳远故作惊讶,仿佛真的是刚刚才看见孟清清一般。
“这次十一弟又迟到,孟姑娘怕是又要等了。”欧阳君看了一眼孟清清,端起八仙圆桌上的茶盏,送至唇边,浅浅品了一口,幽幽说道,意味深长。
“十一哥向来晚到,孟姑娘是知道的。”欧阳临睁大眼睛对孟清清说,孟清清羞涩的笑了笑,说:“十六皇子说的是,宸表哥向来晚到,清清已经习惯了。”白皙的脸蛋上浮起两抹红晕,眼眸秋水伊人。
穆妃清看着还在害羞的孟清清,忍不住翻白眼,瞥了一眼在座的三个人,个个都不是省油的灯,接过话头子,开口道:“也是了,现在就差景王和楚王两个人了,也不知两位王爷什么时候到?”
穆妃清话音刚落,就听见一个低沉的男音响起:“倒是本王和十一弟迟了,还望穆小姐莫要见怪得好?”只见欧阳景和欧阳宸两人进来,穆妃清呼吸一窒,一白一紫,两个绝代风华的男子恍惚瞬间让整个雅阁再添光华一般。
“宸表哥,表哥!”孟清清连忙迎上去,笑盈盈的开口,声音婉转清脆。
穆妃清收敛心神,对两人抱拳道:“穆妃清见过景王,楚王。”欧阳景满含笑意的点点头,欧阳宸也只是微微挽唇,略微点头表示自己打过招呼。
“两位王爷请坐。”穆妃清素手一抬,做了个请的姿势。
“六哥和十一哥今日来迟了,定得罚酒三杯才好呢。”欧阳临兴冲冲的开口,不依不饶的模样别提多天真,仿佛真是普通人家十七岁的少年一般。坐在欧阳临旁边的欧阳远也带着玩味的笑意看着欧阳景和欧阳宸两个人,又看了一眼一旁还傻站着的孟清清,道:“十一弟这是怎么了?今儿孟姑娘可是等十一弟许久了,怎么不和人家打招呼?还有六哥也真是的,好歹孟姑娘是六哥的表妹,不理不睬可是不好的。”
“八弟既然这么怜惜清清,那那清清就坐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