跟他吵,说:“对不起。”
“跟我道歉干什么?不知道的还以为我刁难你呢。但是你迟到又算什么?把学校当什么?家吗?滚,滚到你们老师的办公室去,别上我的课。以为我不是你们班主任就可以不重视了?我告诉你,就算你其他科目都是满分,没了语文照样考不上大学。”这老头估计股票跌了不然就是跟老婆离婚了,说话越来越无法无天。
猛然一个女生站起身,勇敢的说:“老师,你说话太过分了。”她一头束起的深棕色头发,那双棕色的眼瞳十分闪亮,不像乔安然那么死气沉沉。
他看着那个勇敢的女生,似曾相识,突然瞳孔收缩,是上次救乔安然的那个女生吧。不屑的笑在清晨朦胧的光下变得如梦似幻。
她一眼望去,好像失神了,难道夏听溪是因为自己为他解围而感到开心?纪念这般想到。
“你反驳我?”老师说道。
“老师,凡是交给班主任吧,我们应该继续上课。”她站起身,清冽的棕瞳冷冷的扫过纪念,一头乌黑的秀发挽成马尾,熠熠生辉,那精致的容颜没有丝毫装点,却美的那么自然。
内心狠狠的撞击,纪念看到了老师缓和的脸,然后又看了看乔安然,那般漫不经心,高傲的好像那个少年。再度看向夏听溪时,他已经走进教室,拿出自己的书。微笑的看着她,轻语:“谢谢。”两个字让她心花怒放,她不明白那是他的面具。
同安然一样与生俱来的面具,伪装起自己的一切。
奈何你我不成说(五)
或许那那一刻沉沦,于是渐渐的为了爱情而脱轨。
他们两的关系如以前一样,不好不坏,又好又坏,谁都说不清的一种默契。
课堂上语文老师一脸不爽,但毕竟夏听溪也是个乖学生,他没法在刁难。倒是乔安然有些疲惫的靠在一边睡着了。
耳畔响起语文老师严肃的声音:“乔安然,你给我站起来!”
她朦胧的揉了揉眼睛,然后站直,不说话,只是静静的看着语文老师。
语文老师更是火冒三丈:“怎么,你们成绩好就不用上课了?我看你们太眼高手低了,是班了不起了是吧。”洪亮的声音回荡在教学楼。
部分人已经明白过来,这老头是b班的班主任呀,前几天评选最佳班级,班打败了b班,这老头没拿到奖金,怪不得早上来脸色臭的跟屎一样。
突然,一个曼妙的女人走进教室,声音娇滴滴的:“哟,语文老师火这么大?不就是因为没拿到奖金吗?这样,我奖金分你一半,您能好好对待我们班学生吗?”
“老师,还上不上课。”温暖的声音响起,站起来的是一个有着一头乌黑碎发的少年,却不如夏听溪那么难以猜测,相反,他看上去很让人亲近。
他那双墨绿色的眼瞳淡淡的扫过班主任,然后微笑着说:“老师,现在是上课时间吧,为了区区的奖金有失道德风范。”他笑的很乖巧,没有一点张扬跋扈的味道。
乔安然撇过头望去,是白嗣臣。好笑的勾起嘴角,他不也仗着自己有钱有势吗。
杜一沉拉了拉白嗣臣的衣角:“嘿,你这样跟老师讲话,老师会生气的。”他好心的提醒道。
白嗣臣对他友好的笑:“没关系。”果然,语文老师听完白嗣臣说话,就温顺的如狗一般:“是是,白少爷说的是,我们现在应该上课。还麻烦班主任别侮辱我的人格。请出去,我还要继续上课。”装出一如人模狗样的。
夏听溪那双空灵的眼瞳看向白嗣臣,是直视,没有意思避讳。他轻轻的开口:“这是狗仗人势吧。”恶劣的话语让白嗣臣有些不开心。
但是他尽量克制,一边的杜一沉也拉了拉他的袖子,说:“他就是嘴巴坏一点,人还是挺好的,你别生气。”
“多管闲事。”夏听溪对杜一沉说道,然后转过头听课。
漫长的语文课终于上完了,下课铃的声音还在回荡,乔安然站起身却被一个温暖的小手拉住:“安然姐姐。”
她皱了皱眉,然后无奈的转身陪着笑脸说:“纪念,有事吗?”
纪念笑的更是开心:“真好,安然姐姐还记得我的名字呢。”
她心里有些作呕的感觉,可是看向她真诚的双瞳时,内心开始忌惮,她不明白她的友好是真是假。
“安然姐姐,我看我们学校旁边有好多文具店和精品店哦,下次我们一起去看看好不好?”她笑的更欢,好像只要乔安然答应,她就能得到全世界一样。
奈何你我不成说(六)
乔安然回过神,没落的说:“我想我没时间。”她无情的回绝。
而纪念眼中的喜悦被失望替代:“是吗?那不打扰安然姐姐了。”她走回自己的座位。
杜一沉走上前,疑问:“你真没时间吗?”
乔安然抬起头,话语有些冰冷:“你什么意思,你是说我骗她?”她最讨厌别人的不信任。
杜一沉一时呆愣,他不知道如何回答,只是他把所有人都当朋友。他没有经历过背叛不会明白。
杜一沉抱歉的说:“我不是这个意思,对不起。”然后仓惶的走回自己的座位,他不希望失去乔安然这个朋友。
乔安然扭过头看向窗外:“乔安然,你果然和这个世界格格不入。”悲凉的语气响彻在空气之中。
高中的学校十分聒噪,整天都是老师们的嘶吼声,说着重点与课文,无聊透顶。
而一切生活都在进行着,她与夏听溪是不相交的两条平行线,表面上很幸福的家,表面上很快乐的自己。一切的一切在这种假象之中继续进行着。
那一天,清晨第二节课。是英语,班主任讲课讲的很热情,突然被教导主任打断:“夏听溪和乔安然同学在吗?请出来一下。”
班主任说:“你们两出去一下吧。我们继续上课。”
二人被叫出门,只看到教导主任痛惜的说:“听说你们父亲病重,医院已经下达病危通知书了。你们母亲打电话让你们去看看。这样吧,你们先去。中午再回来上课。你们都是成绩优异的学生,学校都会体谅你们的,包括你们的学费。”
夏听溪一脸震惊,而乔安然是冷漠,然后还不忘笑着说:“谢谢主任。”然后跟在夏听溪身后走向医院。
教导主任叹息:“两个孩子都吓傻了。”
“乔治云死了。”她冷静的说,而心却止不住的颤抖。
三个月,整整三个月没有看见乔治云,没想到他还是死了。经过治疗他还是没能抗住。
他拉着她冰冷的手,坐进的士:“仁和医院。”
的士疾驰在马路上,他不说话,那双眸却异常坚定:“以后只有我们两个了。”
她恍惚的看着夏听溪:“还有妈妈。”
“呵呵。”他笑出了声。
“乔安然,你还在做梦吗。”不一会就到了仁和医院,两人下了车。夏听溪对乔安然小声的说道:“你是不是瞎了。所有的好坏你还不明白?”
她震悚的抬头看着他,好似在看一个怪物:“什么意思?”
“乔治云自己没有买保险,相反,他为沈佳投了一笔很大的保险金。而且我们两个是没有保险金的。所以,乔治云死后只会有沈佳带着我们。而沈佳没有经济抚养两个孩子,纵使你再听话乖巧,她还是会抛弃你,选择我。”他淡淡的开口,一双修长的手却紧紧的拉着她冰凉如水的手,走到病房门前:“我开门了。”
她惊魂未定的开口:“等等。那,那你说只有我们两个是什么意思?”
“让沈佳意外死。我们才能生存下去,相比沈佳,我更希望你留下来。”他开口,那抹微笑却十分妩媚,深深的刺痛了她的眼睛。
相赠红豆已腐朽(一)
大脑好似禁锢了,她张了张嘴,说不出话来,自己的确想生存,自己的确想这样生活下去,如果葬送了沈佳的性命,可以成全自己的私心,或许,可以吧。她是个冷血动物,而夏听溪何尝不是。
她冰冷的眼瞳看着他,问:“怎么让她意外死?”
他笑的越发好看:“溺水。”冰冷的话语好像是从死神的口中说出。
而后,他浅笑:“你别管,有我在。”那么信誓旦旦的话语就让她相信了,第一次那么肯定的相信,连她自己都有些诧异。
他们两走进病房,一眼就看到哭到崩溃的沈佳,她憔悴的没有人样,纤瘦的身躯附在床边,一只手紧紧的握着乔治云的手,口中如疯子一样呢喃:“治云,你醒醒啊!看看我,我好想你,我不能没有你!”她幻想这自己能将他唤醒。
可终究人已去,他的心脏已经停止跳动,躺在病床上的也只是一句冰冷的尸体。
夏听溪好听的声音划破整个寂静:“妈妈。”
沈佳抬起头,双眸红肿的不像样:“听溪,治云走了,他走了,他真的狠心撒手走了。怎么办?以后怎么办?”
“有我在啊。”他微笑的走上前,抚慰的拍了拍她的肩膀。
而一边静默不语的乔安然张了张嘴,什么都没有说,只是看着他,他美丽的演出就像是罂粟,那么美丽,让人轻易中毒。
他故作忧伤的垂下眼帘:“妈妈,晚上回家休息休息吧。爸爸已经去了,这个家再也不能失去任何一个人了。妈妈。”他那双漆黑的眼瞳如夜晚里明亮的星辰,那么闪烁,有些世界上最动情的温柔,任谁也得沉沦。
沈佳欣慰的抱着他纤细的腰,泪水难免抹在他的衬衫上,而他眼底的那抹厌恶,乔安然旁观的十分清楚,可是她明白自己现在都自身难保。内心的痛让她不能喘气,只能这样静静的看着夏听溪。
乔治云的尸体最终被运到停尸房,第二天火化。
而沈佳精神有些紊乱,她被夏听溪扶持着回到家。
夜晚,夏听溪在浴室里传来喊声:“妈,妈。”
沈佳匆忙的从卧室走到浴室,推开门却看到闷在水中,一脸惨白的夏听溪。她紧张的冲上前,拉住夏听溪。
而夏听溪的身体往水中沉,他一脸的惊慌,仓惶的喊着:“妈,妈。救我,救我。”好像濒临死亡了一样。
沈佳什么都不顾了,跳到浴池中,浴池不大,但是放了不少水。再加上之前她身体状况不好,让她溺死简直是轻而易举。
他搂住沈佳的腰际,挣扎的喊道:“妈,妈,我怕我好怕。”她的脸在水中起伏,呼吸不畅让她脸色发青。
他嘴角勾起凛冽的微笑,看着站在浴室门边的乔安然,那一脸的镇定与苍白。然后狠狠的往水中沉,她慌乱动弹的手脚最终停止。
他缓缓站起身,湿透了的衣衫紧贴在他的身上,水中的沈佳已经窒息,漂浮在浴池中。
相赠红豆已腐朽(二)
“在她心中,最重要的就是你,她做梦都没想到你会害死她吧。哈哈哈哈哈哈。”她疯了一样的笑,缓缓的蹲下身,紧紧的抱住自己颤抖的身体。
他走到她的身边,蹲下身,冰冷的手指轻轻抬起她的脸颊:“乔安然,你还是没有哭呢。”然后推开浴室的门,潇洒的离去。杀人凶手的他居然当作什么都没有发生。
她在浴室待了一夜,只是看着沈佳冰冷的尸体,突然感到自己的心脏好像也是冰冷的,她记得在黎明将至要离开浴室的时候,她轻轻的对沈佳说:“沈佳,怪只怪你把所有的宠爱都给了他,你用当年的温柔欺骗了我这么多年。”无情的话语从她的口中吐出。
夏听溪换上一件白色的衬衫和水蓝色的牛仔裤,很帅气。他打了110。
这件事便因为意外溺水而结案,没有任何人怀疑。自然也不会怀疑什么,而保险公司理赔了不少钱。足以维持他们生活。
早晨在校园内,夏听溪把乔安然拦在楼梯口:“恨我吗?”
“恨你什么?”她抬眸,一脸的高傲。
“害死了你唯一的亲人。”他勾起嘴角,一脸玩味的说道。
蓦然,她澄澈的眼瞳中闪过一丝可笑:“她不配。我也要感谢你,救我一命。这是我欠你的,什么时候要,这条命完整的奉献给你。”她踮起脚尖,在他白皙的脸颊边印下一个吻。
突然僵硬的大脑有些色彩,他愣了愣,然后嗤笑的摸了摸自己的脸颊,看着她的身影,有些发怔:“奉献给我嘛。我怎会要呢。”自言自语的说着。
课堂上,老师吐沫横飞的说着。而一道温暖的目光射向她,她皱了皱眉,看去,是白嗣臣。
她莫名其妙,自己与他有什么瓜葛吗?仔细想想,的确没有。
她索性不理睬,继续看着自己的教科书。
“乔安然同学,又在发什么呆呢?”老师严肃的说道。这次是政治老师,一个多愁善感的穷酸女诗人,屈居为政治老师自然很愤世嫉俗。
她起身,那双眼瞳空灵的不像话。
“我知道你双亲才离世,但是你要认清现实。现在你应该鼓起勇气去面对新的生活。。。。”叽里呱啦的废话一大堆。
突然一阵好听的声音打断:“老师,你说的太过分了。”轻轻的话语是那么的漫不经心,像是冬天的太阳,带着丝丝的温暖。
是白嗣臣,他乌黑的秀发在风中飞舞。周围几个女生都瞪大眼睛看着他,英勇的样子让她们神往不已,希望自己就是这个故事中的公主。
政治老师一看是白家公子,连忙闭上嘴巴上课。
他坐下,对着乔安然浅笑,那温暖的感觉让她像触电了一般。自己一直都是冰冷的,见不得温暖。
她似乎是下意识的看向夏听溪,只见他看也不看自己,只是散漫的看着课本。
一种悲怜的感觉从心中发出,她微笑的看了看白嗣臣,然后继续看着自己的课本。
杜一沉小声的对白嗣臣说:“你喜欢安然?”
他浅笑,不说话,然而墨绿色的眼瞳已经将答案告诉他。只是当时的一沉太单纯,笨到看不出。
相赠红豆已腐朽(三)
好感就是那么突然的,没有预兆和序幕,因为一个眼神一句话一个动作,就能喜欢上你。白嗣臣想过,如果自己比夏听溪早些遇见乔安然,她最后爱上的会不会是自己。
然而现实把一切幻想打破,他不能反抗。
他喜欢她的眼睛,棕色的眼瞳里是澄澈,是空灵,美的好像琉璃。也正是如此的美丽,让自己感到遥不可及,那么遥远的距离,自己怎能够得到?
下课,乔安然走到洗手间,正在洗手时,却听到一些女生七嘴八舌的讨论:“看到没有,白公子超帅的!”
旁边的女生有应和:“是呀是呀,超级帅气的。只可惜是帮乔安然解围。又被她这个马蚤狐狸精勾引去了。”
旁边一个矮个子女生小声的说:“才不是,夏听溪才最帅。”她说的不是很有底气,却被那群女生听见。
一个带头的女生张扬跋扈的瞪着矮个子女生:“搓蛋,你说什么?说大点,姐姐没听见。”
矮个子女生向后退了退,但还是鼓起勇气:“我说夏听溪才最帅。”
“啪。”一声巨响以及尖锐的尖叫,矮个子女生被那个嚣张女一巴掌打在地,她尖锐的声音划破空气。
乔安然厌恶的看着她:“恶心。”
“等等。”嚣张女叫住她:“你就是马蚤表子乔安然吧。”
她冷冽的转过身,那双眼瞳充满了冷寂:“你说什么?”
嚣张女笑了笑:“我说你是马蚤表子。乔安然。”她不怕死的走上前,伸出手指狠狠的点了点她的锁骨。
她皱眉,白皙的手拍开她的手:“离我原点,垃圾。”她美丽的眼瞳倒映出嚣张女一脸的诧异。
“你他妈的说什么?不教训教训你还真不把我莹姐放在眼里?”她撸了撸袖子,一副开战的样子。
乔安然冷笑的转身,什么都没有说。
陈莹刚想喊住她,刺耳的上课铃已经响起,她狠狠的冲着她的背影喊道:“下次别让我再遇见你,否则,我不会让你活着离开。”阴冷的瞪着地上的女生:“滚。”说着还踹了她一脚。
她蜷缩在地上不敢动弹。
中午吃饭,两个人决定改在学校吃。在食堂里,许多女生都围着夏听溪。他吃的很斯文,细嚼慢咽的好像是在品尝美食,那双黑玛瑙眼眸半眯着,很是魅惑。
坐在他身边的女生时不时偷偷的瞄着他,然后心不在焉的吃着自己的午饭,小脸已经是红润。
乔安然找了个清静点的地方,刚坐下就碰到了杜一沉,而在他旁边的是纪念。
她笑的很乖巧:“安然姐姐,我们能坐在这里吃饭吗?”
杜一沉期望的看着她。
她一时语塞,只好点头默许。
尴尬的气氛再次袭来,突然,她冷不丁的问道:“白嗣臣呢?”
杜一沉兴奋的抬头,傻笑:“他是大少爷当然不能在食堂吃饭啦,他管家每天中午都接他回家吃的。”
纪念也抬头,玩笑似的说:“莫非安然姐姐喜欢他?”
相赠红豆已腐朽(四)
她仓惶的抬头,却对上一双深不可测的黑瞳,是夏听溪。他微笑,朝着乔安然微笑,那么美,像是一副油画。
纪念耐不住性子问道:“安然姐姐,说话呀,你看谁呢?这么入神。”说着按着她的目光追随去,夏听溪已经不在。
乔安然支支吾吾的说:“没事,吃饭吧。”她慌忙的掩盖自己的慌乱。
食堂的午饭算不上美味,但最起码伙食好。有荤有素有汤,比在家里吃沈佳烧的小白菜炖豆腐好,再者沈佳若是烧了荤菜,大多都夹给夏听溪。
或许她死了也是件好事吧。她觉得自己的心越发冰冷。
跟纪念和杜一沉随意说了个借口便独自一人走出食堂,耳边却传来冰冷的话语:“乔安然。”熟悉又陌生。
她转过头,一脸淡然:“有事嘛?”
程澈浅笑:“没事就不能叫你了?”然后与乔安然并肩走。
她说:“过会要午自习,你不回去?”
他笑:“想看看你都不行呀。”他变得幽默了,也或许只有对于她的时候他才会幽默。
“哟,我说是谁呢,真是冷面男。没想到有生之年还能看到你笑。”陆南阳径直走来。牵住乔安然的一只手,一脸的高傲看着程澈。
他皱眉,墨蓝色的眼瞳里隐藏着愤怒:“放开。”
陆南阳好笑的看着他:“你是她的谁?我不放你咬我?”他偏要和他对着干。
乔安然甩开他的手:“幼稚。”她不想成为两个人争夺的对象,这只是个幼稚的游戏。
“乔安然。”程澈冲着她的背影喊道,她头也不回的离开。
看着她消失的身影,他黑着脸望着陆南阳:“这次你又要怎样?”
陆南阳挑眉,那桀骜不驯的样子让他心里不爽:“不怎样,我调戏我心爱的女人,怎么了?”
他墨蓝色的眼瞳直视着他,如汪洋大海:“这一次,不可以。”陆南阳呆愣,好似迷失在他如海一般湛蓝的眼瞳里,看不见阳光与天空。
“那她也不会喜欢你的。”他愣了愣说道。
“我没有说让她非要喜欢我。”他心平气和的对陆南阳说。
陆南阳仰着头,深褐色的眼瞳里那温柔好似回到了以前:“那你要怎样?”
“我只是找个目标,可以奋斗到让自己不内疚。”这是乔安然告诉他的,他第一次想有一个目的的生活着。而不是行尸走肉,活在这个肮脏的世界。
陆南阳浅笑,俊美的脸上划过一丝忧伤:“是她说的吧。”从始至终他都把程澈当兄弟。
程澈点头。
他却厉声责怪:“你有病啊。什么都听她的,她是谁,她能决定你?程澈,当年你的头脑都哪儿去了。我兄弟程澈哪儿去了?”他红着眼吼叫。
“被那个女人掐死了。”他笑的凄凉,要说忘掉了都是假话。那个女人的容颜明明还埋藏在脑海里。
陆南阳嗤笑:“程澈,你这辈子就不能爱女人,爱了就不能爱一个,像你这么死脑筋的人,怎么会知道女人的城府深。”他看得很透,没有用心爱过任何一个女人的他一身轻松。
相赠红豆已腐朽(五)
程澈抬眸看着他:“那你呢?一直玩弄感情很有趣吗?”他不禁勾起嘴角,冷冽的笑着走开。
陆南阳恍惚的看着他离去的背影,感觉心脏好像被一只大手握住,他揉了揉眼睛,呢喃:“说什么傻话呢。”他怎会成为女人的傀儡?
下午最后一节课班会课,班主任滔滔不绝的规划着这次考试的任务,甜腻的声音让不少人都昏昏欲睡:“大家都是班的一员,这次是我们大显身手的时刻。我们的任务并不难,只要保住第一的头衔。许多人都知道我们班是藏龙卧虎,这次我们要当之无愧的承担这四个字。希望同学们都能努力,我想我们班这么优秀,拿到第一并不难吧。”
“老师,别把我们想的这么好。”夏听溪开口,声音好听动人,惹得许多女生都纷纷红着脸。
班主任脸色突变,她尴尬的说:“夏同学是什么意思?”
“你如此说不就是想让我们当上第一好拿到你的年终奖吗?呵。”他挑眉,一向与世无争的他何时如此张扬。
老师气的不轻,狠狠的跺着脚:“夏听溪,注意你说话的方式。难道我不是为了你们好吗?我还不是为了让你们上个好大学,不愧对自己的父母?”
他勾起嘴角,缓缓的站起身:“是吗?那你呢,大学毕业,还是研究生,也不过是来这所谓的重点高中教书。工资高吗?整天还要累的跟狗一样奋斗,还要和一群老头怄气。还要为了年终奖讨好学生们。”他的话语越发让老师难堪。
“夏听溪,她是我们的班主任。”清冷的声音响起,她站起身,那双冷眸射向夏听溪。
他依旧勾着嘴角:“我知道,我只是想让班主任看清事实。你绘制好的蓝图,没有一个人施工有什么用?”他坐下,一副淡漠的样子。
老师拉过一个椅子坐下,大口的喘气:“那你说,应该如何?”
他冷冽的看着乔安然,开口:“按照同学们的意愿,若真想上个好高中拥有一个好未来,撒手一搏倒也没什么,只是结局是否美好就不好说了。”
“住嘴,夏听溪,你太过火了。这是班会课,你有什么资格在这里说废话。”她大声喝道。她知道夏听溪的意图,夏听溪要毁了这个班。这个在别人心中如神殿一样传奇的班。
白嗣臣说道:“老师,你继续你的吧。全然把刚才夏听溪说的当作没听见好了。”他温柔的笑着。
老师脸色缓和了许多,有白少爷给她撑腰她也没什么好怕的。
缓缓站起身继续说着自己的话。
夏听溪皱眉看向乔安然,她轻语:“你这个疯子还没本事毁了这个班。”
“乔安然,你早该知道我堕落了,就算毁不了他们,不还有你吗?”他笑的动人,她恍若想起了一首诗:三生桃花绘成扇,细雨落花人独看。
不知在什么时候,一颗心灵的扭曲铸就了他破裂的思维,而他的理智却深锁在身体的一个角落里,迟迟没有被打开。
相赠红豆已腐朽(六)
放学已经是傍晚,天色昏暗,因为是秋天了,总会有徐徐秋风吹过,让人不禁裹了裹身上的衣服。
班里的人三三两两也离开了,独留下几个收拾书包慢的人。
杜一沉收拾好自己的书包,然后扬起一张娃娃脸:“安然,我先和纪念走啦。我们顺路哦。”他淡棕色的眼瞳里折射着黄昏变得十分璀璨。
她看了看纪念,然后点头回以微笑:“好。”
然后纪念也笑着跟在杜一沉身边离开。
白嗣臣递给乔安然一个千纸鹤,笑的很阳光:“送给你。”
她抬眸,礼貌性的微笑:“我要这没用啊。”丝毫不委婉的拒绝。
夏听溪背上书包看着二人。
白嗣臣尴尬的挠了挠自己乌黑的碎发:“可是,我希望你能收下。”他在她面前没有丝毫大少爷的架子。
她皱了皱眉还是收下了,然后白嗣臣被管家接回了家。
夏听溪浅笑着,白皙脸庞因为黄昏的照射有些暖色,他那双乌黑的眼瞳却没有被渲染,直直的望着乔安然:“班会课为什么要反驳我?”
她也笑,如惊世的美人:“毁我可以,别毁了他们。”他们都有大好前程,而自己与夏听溪的前程却是一片苍茫。
“你真是烂好人。”似是在嘲讽,他说着,然后走在前面。
乔安然跟在他后面:“我不是烂好人,我只是想为你赎罪。算是为沈佳吧。”即便他毫不愧疚,她却总觉的有所亏欠。
他突然停住脚步:“沈佳?”越发嘲讽。
“你居然不恨她?”他转过身,仔细的盯着一脸从容的乔安然。
“恨她什么?她能收养我把我养这么大我应该是庆幸了,我不像你,贪得无厌。”她抬眸,那双棕色的眼瞳直勾勾的望着他如深渊一般漆黑的黑瞳。这一次她没有丝毫畏惧。
“的确我贪得无厌,我是这个世界上最肮脏的人。”他突然把脸凑上前。
乔安然呆愣,她几乎可见看见他白皙的肌肤是有多么的细腻,如白玉一般嫩滑,没有一丝瑕疵。樱红的嘴唇未施粉黛却美艳动人,纤长浓密的睫毛一眨一眨,那两颗空灵寂静的黑瞳果真如玛瑙一般漆黑。他像极了古典的那种男女不分的美人。
她瞪大眼睛,十分错愕,显然还没有缓过神。
他轻轻的在乔安然的脸颊边印下一个吻:“你也如我一样,肮脏的不像样。即便我们被全世界抛弃,我想我们两个人也可以依偎着互相取暖吧。”他似是调侃,于是十分暧昧。温暖的气息流窜在她的耳根处。
乔安然下意识的后退,白皙的脸颊却已是酡红,她羞愤的看着他:“疯言疯语什么呢。”懊恼自己的无用,她甩下夏听溪一人闷头走在前面。
后方传来他爽朗的笑声:“乔安然,你好白痴。”他迈着长腿跟在乔安然身后。
如果这样的幸福可以地久天长就好了。
可是猛然,她响起了席慕容写过的一句话:我只是个戏子,永远在别人的故事里,流着自己的泪——《戏子》
是呀,她和夏听溪都是戏子,在人生这场戏里扮演着各自的角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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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实仔细看文的亲一定觉得有些地方不对,这里向大家道歉哈。有很多地方都是前后矛盾的,比如程澈的情感问题,之前说他没有爱过一个人,就理解成他爱不存在了吧,毕竟之后有提起过他爱过一个女人。。。。理解能力不是很强的亲就含糊的看过吧。。
所有深爱的秘密(一)
在家里,乔安然将最后一道菜端上桌子,然后洗过手静静的坐在椅子上,看着一脸惬意品尝着的夏听溪。
“唔,这个盐放少了。”他慵懒的抬眸,嘴角噙着一抹恶劣的笑,似是在刁难她。
她伸出修长的手,将夏听溪的碗筷夺走,然后重新拿起自己的筷子,边吃边说:“那就别吃。”她自己又不怎么烧菜,难得烧一次还这么多废话。
“安然,这次我们考全年级第一好不好?会有奖学金。”他浅笑着,一副柔情似水的样子让她错愕的来不及反应。之前还一副视死如归的要毁掉全世界的模样,现在却又变成积极向上的样子,让她大脑不得不卡机呀。
他从安然面前拿过自己的碗筷,然后边吃边说:“我们好好学习,然后拿奖学金,然后考上一个好大学,然后出国留学,然后环游世界,我有好多好多想去的地方。”好多好多想去的地方,嘛。
她只感到耳边的声音在无限回荡,第一次他那么坚定的跟她说未来。想来也可笑,他居然也会将孩子气的一面展现在她面前,终究她还是没有看透他。
“可是我是乔安然,你是夏听溪呀。”两条平行线,如何相交。或许都不再同一平面内呢。
他的动作瞬间僵硬,缓缓的抬起头,那双漆黑的眼瞳回到原本的深渊:“对啊,我们没有未来的。”属于黑暗的我们,隐藏了世界所有丑陋的我们,如此肮脏的我们,怎么会有未来?
“夏听溪,快点吃吧,好好考试呢,奖学金还是要拿到的。”她尴尬的说道,然后埋头一个劲的扒饭。
他嗤笑不得,放下手中的筷子:“我吃饱了。”然后一人走到房间去。
沈佳死了,自然空出一间房,乔安然也与夏听溪分开睡。这样也好,乔安然心想,这样总不会尴尬。自己莫名心动却悄然无声的萌芽,那是青春里的美丽,芬芳了整个年华。
夜半,晚饭并没有吃多少的夏听溪醒了,他觉得有些饿,于是无奈的走出房间,抹黑的开了灯,走到厨房,打开冰箱,摸索了许久却也没有找到一点儿吃的,他颓唐的下滑坐在地上,又摸了摸,总算摸到一瓶冰矿泉水。
他想都没想,就将一瓶冰矿泉水倒入最后,冰凉舒适的感觉让他猛然有些清醒。
应当是之前没有吃饭的缘故,猛然喝冰水,胃部受到刺激,狠狠的抽搐痉挛着。他略显痛苦的蜷缩着身子。矿泉水毫无预兆的倒在地上,冰凉的水渐渐渗出。触及他白皙的肌肤,在月光的映衬下竟显得如此动人,可是这月下美人却一脸的痛苦。
“听溪。”绵软的声音拉回他的思绪,他缓缓的睁开黑眸,果然是乔安然,而她的那声“听溪。”呵,他莫名的勾起嘴角。
乔安然没有管那么多,赶忙托起他的手,试图拉起他,可奈何她到底还是个弱女子。颓废的坐在他身边,望着他一脸的难过,轻语:“没想到有生之年能看到你也如此狼狈。”似是嘲讽却看不出她眼中的不屑。
所有深爱的秘密(二)
剧烈的疼痛让他说不出话来,喃喃的张了张嘴却没有发出声音。几滴晶莹的汗从他脸庞划过,她瞪大眼睛,错愕于他的美。回过神来想也没想就冲到自己房间,抱来一个稍微厚一些的棉毯,盖在他身上:“盖着点,别冻着。”
他的表情缓和了些,黝黑的目光却随着她忙碌的身躯移动着。
她在厨房里忙活了一会,然后拿出几粒止疼药和一杯热水,,递给夏听溪:“先喝吧。我炒点蛋炒饭给你吃好了。”说完刚转过身,一只手却被他拉住。
他抬头,眼眸中罕见的无辜。却让她实在于心不忍。只好蹲下身,伸出纤细白皙的手指,将药细心的递入他的苍白的樱唇中。
而夏听溪也似有似无的舔了舔她的手指,她赶忙缩回手,错愕的瞪着夏听溪。
他依旧眯着眼睛无辜的笑。多么温柔可爱的夏听溪,让她不免疑惑,他是夏听溪吗。
夏听溪拉过她的手,说:“不吃了,不饿。我想睡觉了,你陪我好不好。”他轻轻的话语在寂静的夜晚中飘动,所有凝固的空气似乎都马蚤动了起来。
乔安然能感觉到自己的脸庞已经发热,低眸看到他时,却心软的认可。
坐在他旁边,冰冷的地面上。她把毯子往他身上挪了挪。
夏听溪明亮的眸里满是柔情:“一起盖,你过来点。”
他的话好像有魔力,她当真过来了些。
这一夜,二人相拥而眠,没有爱与恨,没有讨厌或喜欢,什么都没有,只是单纯的依偎。
即便在冰冷的地上也丝毫没有觉得冷,即便大热天晚上盖着毯子也丝毫没有觉得热。或许心贴心便是最暖的温度。
黎明初起,温暖刺眼的阳光照射入房间,照进客厅。
或许是睡的太浅,夏听溪缓缓的睁开眼眸,眯着眼睛看着身边的人,映入眼帘的是一个美的不可方物的少女,她白皙如雪的肌肤在微弱的阳光下变得有些晶莹。轻轻颤抖的睫毛如会飞的蝴蝶之翼,纤长浓密。樱红色的嘴唇微微嘟着,显得如梦似幻。她精致的瓜子脸却显得苍白。
他轻轻的勾起嘴角,似乎想起昨晚的事情。将毯子往她身上拉了拉。低下头,在她的脸庞边印下一个吻,如蜻蜓点水,看不出是否深情。
乔安然应该被惊醒了,她错愕的瞪着他。一时间说不出话来。
他浅笑,像个优雅的王子:“醒了?睡的好吗?”似是挑逗,他乌黑的眼瞳猛的放大在她的脸前。他敢保证是要自己抬起一下头,就可以碰到她柔软芳香的唇。
安然红润着脸:“睡的好,你呢。”放下以前的镇定,在他面前,自己居然展露出了小女生的样子。想到自己的丢脸,她突然勇气大起。然后站起身,冷眸望着他:“昨晚我只是怕你冻着,所以。。”还未说完就被他打断,他的话语没有昨夜的那般柔情,便会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