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陆小凤传奇〗玉逍遥

〖陆小凤传奇〗玉逍遥第18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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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着都比我高些。

    我不过是他金九龄在红楼中碰巧遇到的酒友,凑巧遇见了,就一起喝喝酒,一笑而过的那种。他为什么,会对我表现出这么关心的情绪?

    花满楼认识6小凤也不算久,但之所以我们会成为能够换命的好朋友是因为他是花满楼。而西门,先不说这家伙脑子里有没有关于友情的概念,我的老底有多少,他几乎都知道,而且他认识我可不是一天两天了。金九龄身为六扇门的总捕定然生的一颗七窍玲珑心,拥有可以在谈笑间阴死人的狠辣和杀伐决断的气魄,这个人既没有花满楼脾气和气质,也不会像西门默默地就把你了解个底儿掉,他对才认识几天的我做出这种表现,更容易让人往歪里想。

    比如说,一见钟情。

    一,一见钟情?!!作者你别开玩笑了!!!

    这家伙看着年龄不大,辈分上可是跟苦瓜大师师兄弟相称的,能互称师兄弟的肯定不会像我一样是忘年交,那么他的年龄估计就算不够做我爷爷,至少也已经可以当我叔叔了吧?!

    我□肩膀默默安抚竖起来的寒毛,不要紧的不要紧,这世上有一种徒弟叫关门弟子,可以很年轻很年轻的。而且一见钟情的眼神什么的,一定是我感觉错误了,一定。

    其实如果除去年龄这点,金九龄谈吐不俗,又有那么些风流多金,还是个捧着金饭碗的公务员,如果嫁过去之后看好他不让他随便贪污受贿,倒是有可能成为一位很幸福的官太太。……唔,那么有了孩子就是官二代?

    ……喂作者你真的够了!!就算我认命跑来跟男人搞基以满足你的yy欲,你也不要这么堂而皇之地把我明确成承受方好不好?!!再说了我还有西门还有小花还有可爱的小三,你不能就让我在这棵树上吊死啊==。

    可是众人一起去屋内检查乌金雕的尸首时,金九龄每每都能抢在我前面作出判断和动作,甚至好像我动一动手指,他就知道我想做什么。尽管将这些事情都归为他多年做捕头的经验所致,我还是总觉得,他抽空朝我瞥出的那几眼有些意味深长。

    金九龄你要小心了,我是不在意多一个人看上我,不过,要是这文不np,1v1结局也不是你你可别想不开啊……

    “说吧,怎么回事。”

    搞定一切突发事件,花满楼直接把我拽进他的房间,连坐都没坐,直接把剑拍在桌上就来问我。

    “啊,你是指……什么事情?”我淌着冷汗装傻。面对听放剑的声音就知道在生气的花满楼,我心里禁不住有些害怕。

    要知道,平时总是笑着的人,生气起来威力通常都是要翻倍的。

    “今天晚上究竟怎么回事?”花满楼慢条斯理的声音响在耳边,引起我腰部以上颈部以下的一片僵硬。

    “不就是听令尊的安排办事而已……”所以主犯不是我要发火也不要冲我来啊,“其实我到现在还很好奇,你是怎么知道我不是铁鞋的?”

    估计也是知道这件事不应该怪我,花满楼从善如流地跟着我把话题岔开:“当铁鞋的声音在院子里响起的时候,我喊过你一声想让你帮忙,可是你却一点动静也没有。”

    “诶?我以为你知道,我今天真的喝了不少的酒,为什么我就不能是喝太多睡死过去了?”或者喝得太多酒精中毒翘辫子了?

    “是啊,从上午开席到晚宴结束,不管我在什么地方遇见你你手里都有酒。”花满楼笑了笑,“所以,我更加可以确定今晚被我追杀的铁鞋大盗身上满是酒气,而且是西域葡萄酒。”

    全中,就为了让你闻得更清楚,我今天回屋之后连澡都没洗就等着被你提剑砍呢,“要是铁鞋大盗也喜欢喝酒,自己偷偷去找酒喝了呢?”

    “是啊,所以我宁愿相信那是真的铁鞋大盗。”花满楼板着脸说。

    是啊,所以你宁愿提着剑绕桃花堡追了我一圈,也不愿意多想想哪个笨蛋在偷东西的干活之前还敢喝酒误工的。

    “不过,在我出剑的那一刹那,我才发现那的确是你,不是铁鞋。”

    “为什么?”其实我在五谷轮回之所里一泻千里时不小心将软甲掐破之后就一直在想,一件刀枪不入的宝甲被直接泡成了比麻衣更脆弱的破布头子,怎么还会残留下来雪丝缠的质感?

    “因为我发现今晚的铁鞋大盗居然带着我母亲传给我的戒指。”提到戒指,花满楼的脸色终于柔和了一些。

    那是你母亲留给你的?哦,小花你不要怪我想歪,但是,通常母亲给孩子留的不是嫁妆就是聘礼,你要早说这是你亲娘留下的我说什么也不会要啊……

    我顿时觉得戴着的戒指有点烫手,连忙举起来对着花满楼,“戒指?戒指怎么了?”不会真是你的嫁妆吧?喂婚姻大事不带强买强卖的啊。

    “平时自然是没什么,不过,如果你戴着这枚戒指,又穿着雪丝缠软甲的话,就不一样了。”花满楼对着我举起来的手点了点头,点的我心里咯噔一下。

    “……怎,怎么个不一样?”

    “6小凤。”花满楼露出一种让我心里发毛的笑容,作出双手环胸的姿势,手指恰好从前襟上擦过,“你知不知道每当你得意的时候,就会这样?”

    “这又怎么了?只是很普通的一个习惯嘛。”事实上今晚那个动作根本就是我故意作出来的,以前的几次也是为了今晚故意做的,而且我得意的时候,实际上更喜以欢表面微笑心里狂笑这种方式来表达我内敛的情绪。

    “雪丝缠软甲是用天山冰蚕丝和西域纯钢精心制成,而这两样东西,正好与我平时用的那架琴的原料一模一样。所以戴着这枚戒指,又穿着雪丝缠软甲的人,就只能是你6小凤了。”

    【雪丝缠软甲是用天山冰蚕丝和西域纯钢精心制成】,好嘛,当爹的也说雪丝缠,当儿子的也说雪丝缠,我还真的有点怀疑你们父子这么统一口径说得跟打广告一样……这玩意儿当真只有一件么?有没有在批发零售?或者代理商?要不把黑市摊位地址告诉我也好……

    “诶呀,真没想到,这样一个破毛病还能救我一命。”我笑着冲花满楼凑过去,“我可得谢谢你啊,多亏了你发现的及时,要不然我6小凤今天就要变成一只死鸟了……”

    “不,是我应该谢谢你才对。”花满楼面朝我的方向,已经是彻底消了气,脸上展露出的笑容让我一瞬间几乎认为自己看见了天堂……咳,串了串了,其实是让我终于松了口气。

    “谢我干什么?”其实我更应该多谢谢花满楼,人说拜佛多了就算心不诚至少也不会太早遭报应,多谢谢花满楼,说不定他这个温柔的腹黑能够少冲着我露出几次那种让我浑身发毛的笑容呢。

    “谢谢你为了我甘愿冒那么大的险。”直到这会儿,花满楼好像才放松下来,轻轻吐了口气。

    多么有兄弟爱的一幕啊……我心里默默地掩面,正考虑着要不要给他来一个哥俩好的拥抱,却听到门框上传来一声轻轻地磕嗒声。

    外面的人也知道偷听的事情瞒不住了,索性推门进来,笑眯眯地冲着这间屋子的主人说:“我可什么都没有听到啊。”

    ……金九龄!你早点下去领盒饭不行么?还有你武功什么时候那么高了?走这么近我都没听见?!!

    作者有话要说:今天jj首页抽了么?

    为毛要点到分页面才能登6==

    害我还以为从今以后只能看不能用了呢……

    91夜探

    夜半三更,偷鸡摸狗的最佳时间。

    我走在桃花堡无人的长廊中,为每次重要行动都非要在晚上进行表示十分的……郁闷。

    大半夜的,连个好觉都不让人睡了。上次极乐楼案是因为那洞|岤赌场只有晚上开,必须得半夜坐棺材,为了查案熬个夜我也就认了,这回处理铁鞋大盗的案子,明明没什么硬性的时间限制,怎么还是要等到半夜啊。

    晚宴散了大概也就是戌时刚到(晚上七点),等多数人睡了之后,一通鸡飞狗跳加上乌金雕死亡的事件也还没过这个时辰。但等到金九龄被发现在门外偷听,进来扔给了我一个“重要物品”,导致我被花满楼赶出来查案之后,一阵阴冷的夜风告诉我,这会儿已经是亥时(晚上九点)了。

    至于那个所谓的重要物品,我甩了两下手里拈着的西域宝石手链,有一种想要拼着不查案子也要把它扔出去的冲动。

    这玩意儿的主人,就是那个光天化日之下在江湖人士聚集的大厅里大跳肚皮舞的那位,曾使我避之唯恐不及的孔雀王妃殿下。

    我知道以金九龄的智商不难看出这个王妃殿□上的疑点,也知道就算我不查,他也早晚要查到这人身上。所以秉着熟人不办事的原则,在打斗声将包括她在内的客人们因来时,我既没有帮这位“柔弱”的美丽女子捡手帕,更没有趁着还手帕的时候顺点什么下来。

    我以为这个女人虽然戴着面纱,但她的气质起码还是入得了金九龄的眼的。所以不管是他用偷的也好,单刀直入地问也好,他都应该很乐意去给那位看起来需要男人来依靠的蒙面美女解惑,或是让她给他解惑的。

    谁知到金九龄东西是偷了,却竟然不自己去问,偏偏跑来扔这么一个大麻烦给我,还美其名曰“人多力量大”。我看,纯粹就是嫉妒我跟花满楼的关系铁,看不得我们来一个哥俩好的、会让人脸红心跳兴奋度上升的抱抱(……)。要不然,去女人房间里查案,哪一个对流言蜚语不感兴趣的男人会挑晚上?

    晚上啊……古代人睡的都偏早,别说九点多钟,就是七点多钟,除了逢年过节的,也没多少人愿意黑灯瞎火呆在屋子里虚度青春吧?

    我摸摸胡子停在原地。要是这么鲁莽地直接进去,却碰巧遇到这位王妃殿下真的已经洗洗睡了怎么办?

    以身相许?就算她愿意,我还不愿意呢……

    可金九龄这会儿还在花满楼屋中等我回去呢,我要是耽误时间长了,谁知到这个二十四小时都在观察生活、发现犯罪细节的六扇门总捕会跟心思缜密的花家七公子研究出些我的什么来。

    为什么他们在一块就会聊我?哦,那是肯定的,金九龄很清楚我是花满楼的朋友,而花满楼,我白天跟金九龄对话那会儿他虽然有些心不在焉,但至少也知道我们是比较熟的人了。他们两人以前又都互相不认识,不认识的人之间,不从共同的朋友谈起,谈什么呢?

    要是换两个人,谈谈也就算了,问题是,让这两个人谈我的事情,最终一定会得出【6小凤身份不明目的不纯】这种答案来的……

    我咬咬牙,罢了罢了,要是进去了王妃殿下真的在睡觉我就自剜双眼给她当球踢去,反正这对招子也是纯摆设根本用不上,早去早回总比回去了面对两个疑窦重重的聪明人来得好。

    于是,手里攥着那个据说是孔雀王子定情信物的手链,我义无反顾地冲进了蒙面少妇(==)的房间。

    刚一进房间我就松了口气。当然,屋里的灯是没有点的,但我很明确地在墙角捕捉到了一个站着而非躺着的人形——穿着衣服的。

    总算不用担心被一个性格不讨喜的女人喊非礼了……不论接下来将要迎接我的是匕首还是巴掌,我都觉得心情瞬间愉悦了起来,甚至就连窗外的冷月光也感觉好像更有温度了些。

    装作完全不知道屋里还有人的样子,我越过圆桌,丝毫没有点灯的意思向着屋里唯一一张床靠近了些,然后紧接着一个侧迈,避开了那个女人不蛋腚之下挥过来的匕首。

    嗯……抱歉,其实以为屋里没有人想把手链放在床前就开溜得的——这样的解释现在说是不是有点晚了?

    屋子虽然不算小,但要是不拿来生活起居却拿来打架,那空间似乎就稍嫌狭窄了些,所以为了不砸坏花家昂贵的桌椅茶具,我没躲两下就揪着空一把抓住了她握着匕首的那只手。

    红酥手,黄藤酒,两只黄鹂鸣翠柳。

    夜深人静,妇男寡女共处一室,而且男方还握着女方的手腕。明明应该是一片旖旎粉红色泡泡满天飞的情景,我脑中却突然冒出来这么一句,顿时把自己囧地怎么看怎么觉得手中握着的其实不是温香软玉的女人手,而是香喷喷的猪蹄……

    可这红酥手毕竟不是真的猪蹄,毕竟没有谁家的猪蹄在被握在手中即将下嘴的时候,还拿着匕首,跃跃欲试地想要冲着你身上来上一下子的。

    我用空着的那只手举起了使玉逍遥恢复婚嫁自由的手链,很满意地发现这女人的另外一只匕首停了下来:“我的朋友在无意之间捡到了这个,他记起这是姑娘的,却又不好意思前来,所以拜托我还给姑娘。”

    所以说啊,我对你根本就没兴趣,那个扭扭捏捏“捡”到你的东西又不敢直接来找你的人,才是真正的能够号称花柳病病原体的大色狼。

    本来为了更明确地表达我虽然夜入闺房但真的对这里住的人不感兴趣,我有很认真地考虑过是不是要把手放开,但鉴于曾经见识过这位王妃的彪悍性格,我还是决定干脆不要太怜香惜玉,继续握着省的一不小心阴沟里翻船的好。

    凭良心说,像我这样思想纯洁心无杂念的新好男人真的是很值得广大女性敬佩的,我要是女人都会喜欢上我自己,但面对面前这位比刚才更难看的脸色,我觉得她果然还是先入为主地把我误认成吃豆腐还要找借口的色狼了吧?

    “给我!”果然对于定情(婚?)信物很在意,她只是顿了一下就用还自由着的那只手朝着手链伸了过来,被我躲过去了。

    “中原话说得这么好,姑娘是中土人士?”我稍微晃了一下胳膊,把手链举到了一个新的高度。

    “关你什么事?!”她怒目瞪了过来,“把东西还我!”

    “说真的,自从这个东西到我手里开始,我就一直迫不及待地想要还给姑娘。”我难得说了句大实话,因为和这位有关的东西我的确不想留在手里,不过,“只是姑娘你确定,手里已经拿了把匕首,还拿得下这个东西么?”

    对面的女人沉默了一会儿,估计真是刚刚想要取回手链的心太急,把手里还有别的东西这茬给忘了。

    “……要不,我给姑娘您戴上?”我好心地提出解决方案。

    放手?我放手倒是容易,但要是放了手,她拿着凶器就近给我来上一道【男人的疤痕】,那我怎么办?要是划在身上也就罢了,万一划到脸……这辈子虽然不用找工作靠面相加分,但好不容易长的能让祖国自豪了,再返回原点我一定会哭的。

    你说疤痕有男子气概?在这个绝望的世界里,就连花满楼都长得比我有男子气概,我早就不认为添一道疤能盖到哪里去了。

    “看来公子对自己很满意啊。”明显认为我是在出言调戏的王妃殿下上下打量了我一番。

    不不过奖了其实我还差得远,我要是能够搂着女人面不改色那我就真满意了,除此之外,无论相貌声音还是武功,我多少还是有些自信的,“我没有理由对自己不满意。”

    王妃殿下直接翻了个白眼,“你好像,对女人很有办法嘛。”

    “嗯,是我对女人没办法才对。”要不然当初也不会被你逼的天天窝在舅舅那里什么地方都不敢去。

    她明显还想再多说点什么,但电灯泡——不,这个时候只有蜡烛,蜡烛总是会不分时间地点场合地出现,那位瀚海【大屎】突然一手提刀一手端烛台破门而入,我也终于趁着这个机会把手放开,将手链扔到了桌子上。

    “诶尊龟滴嘭又,先栽答敌当欠,泥补嚎嚎去熏差,刨刀着哩挑系籹high资麻?”(诶尊贵的朋友,现在大敌当前,你不好好去巡查,跑到这里调戏女孩子吗?)

    我真想说我听不懂谢谢……但由于已经有了参与培训舅舅手下的悲催经历,再加上我的普通话还算是过关的,所以只有人住内心的纠结,回了他一个诧异的表情;“尊贵的客人,你怎么知道大敌当前,谁告诉你的说来听听?”

    王妃殿下反应很快,瞬间回头瞪了那位大屎一眼。

    我知道你是恨铁不成钢啦,你们两人又一个拿匕首一个拿刀,看起来我很吃亏,但干坏事多少也得藏着掖着点吧,这么明目张胆地瞪视——好吧,现在屋里的确是只有大屎手上的烛台那一个不大好使的光源——但万一碰上有夜视能力,或者像我这样的,怎么办?

    不过明晃晃的刀尖和匕首还都对着我呢,无论面前这两位怎么想,我还是遵从自己趋利避害的本能,快速地抢了刀冲出去,“不说算啦~”

    一路向着花满楼的卧房狂奔,我只期望那边屋里心思缜密的两个人没有料到什么石破天惊的内容上去。

    作者有话要说:花:金兄以为如何?

    金(低头皱眉沉思):……嗯,的确有蹊跷。

    6(破门而入神色紧张):你们在说什么?

    金:啊,我们刚刚在说你……(看花)

    6(着急):说我什么?(不是看出什么破绽来了吧?)

    花(淡笑):说你身边这会儿怎么这么安静。

    6(不明所以):啊?

    金:你是不是又把你的安什么欧弄丢了?

    6(大松一口气):哦……哎呀!我晚上嫌桌子歪了,拿它垫桌角了!不要紧吧?!

    金:……

    花:……

    92思念

    事实证明,在相互的确不怎么熟的情况下,金九龄和花满楼还是没可能那么快就开始把我当案子剖析的。

    不过尽管在他们那里松了一口气,但眼下我还是感觉很苦恼。

    并不是因为没能抓住关泰——事实上这家伙现在就被一众人捆得跟粽子似地围观呢,也不是因为在基本知道事情发展的情况下没能救下袁飞。

    其实早在乌金雕还在祝寿晚宴上大吃大喝的时候,我就已经好心告诉过他,要他一定亲眼看到我进去再行动,但结果却没什么变化。所以在袁飞的事情发生之前,我为了不被当做杞人忧天的傻子终于还是什么都没说,反正到时候外面飞进来暗器我伸手接住就是了。

    不过我当时居然忘了,一寸针这种小巧的东西,宋问草的袖子里也并不是藏不下的。所以杯具照样被端了上来,我内心深处深感愧疚,说实在的,早知道这样我还不如就干脆装不知道呢,下决心不救总比想救没救成罪恶感少些吧?

    当然这不是我苦恼的根本原因。

    在一帮人用眼神谴责被绑得很凄惨的关泰时,我正对着大厅正中央那张圆桌上所谓的“七叶断肠草”发着呆。

    【七叶七花,江湖断肠。】说什么每掉一片叶子就横死一人,掉光之后就全家死光光的,其实这是奇幻不是武侠了吧?

    袁飞同志离世之前,这“七断”是掉下来一片叶子没有错,而且紧接着其他前来做客的宾客们就全都口吐白沫不醒人事了。但叶子上凌厉的刀意和客人们明显食物中毒的迹象,难道就能够全部被一个【传说中的七叶断肠草】做出来么?

    难道说它是没事儿就拿左叶子砍右叶子玩自残,会武功也会下毒的传说中的花妖??

    想到那帮可怜的宾客,我不由得想为他们默哀,因为不管最后结局如何,目前看来这一帮大活人之所以会食物中毒,已经被公认为是被一株十成十长的像君子兰的植物给害了。

    其实,食物中毒而已,估计宋问草那帮家伙也没敢直接大手笔地往菜里倒什么【见血封喉散】,又或者是【含笑半步颠】之类的玩意儿,挨个抬到走廊里吹吹冷风,再不济泼两盆冷水,等人醒了,人手一个垃圾桶自己吐去,过不了两个时辰一准能好。

    但也并不能排除宋铁鞋想瀚海玉佛真的想到眼红,不辞劳苦地跑去厨房不换菜谱却真下毒的可能性。

    花家那么多宾客,光让他们躺在小院里,我想走过去就得踩一路肉垫子。要是真是中了毒,哪怕只是最轻微的毒,请个郎中来慢慢解毒拔毒的,恐怕也的十天半个月。

    嗯,好吧,讲了这么半天,我终于说到点子上了。

    因为解毒的时间越长,我这个【来帮忙的】就得在桃花堡耽误越久,但在眼下这个局面,对于这个充满了回忆的地方我还真是想,如果能早点离开我还是就早点离开吧。想到这里脑中突然浮现出一张冷冰冰的面瘫脸,然后我就默默低头,把一只手呼到眼睛上捂住。

    我,想西门吹雪了……

    不是说这个少言寡语,没事还喜欢打一大包水煮蛋出去惩j除恶的家伙有什么好惦记的。要钱我也有,虽然是公款不能自己用,但最起码建个比万梅山庄大点的行馆,再搞一辆华丽的座驾还是可以的。……我这可不是公款吃喝,我这叫职业福利。

    之所以突然这么想他的原因,除了在一夜没睡的怨念之下开始怀念起【早上他练剑我坐等,晚上他练剑我睡觉】的平静美好的生活之外,——哦,我记得,他家好像还有一口听起来很玄幻的药神泉水是吧?

    早点记起来要发生大规模“食物中毒”事件的话,当时出来之前我一定会拿个葫芦装上一点挂在腰上当做通关道具的。就算到时候后悔了不想拿出来,留着保命也是很划算的啊……

    就这么定了,为了不再忘掉这件事情,这个案子处理完了就回去万梅山庄,先灌他一葫芦泉水,然后找西门睡觉去。

    ……

    额,我的意思是说,他练剑,我睡觉。

    就在这会儿,大厅里一阵微风拂过,原本还剩六片叶子的七断又少了一片。这株植物的叶子还是很大的,所以就算之前注意力不在这的人,也全都注意到了。

    然后我就听到关泰被吓得有些打颤的声音:“我,我……我说。”

    趁没人注意,我一把将小翠从七断的花盆边缘抠了回来。

    让他们知道是小翠啃的,一定会杀了我吧==。

    关泰同志作为新一代不入流从犯的典型,终于还是眉心要害处中了主犯之一孔雀王妃殿下从门外射|进|来的暗箭。

    我一手扣着安翠欧,一手抓着濒死的他晃了晃,哦,翻白眼了。

    “……铁鞋究竟是谁?”原本本着人道主义精神,我是想问问关泰有什么遗言没有的,可是想说的话在声道里打了个转,出来却变成了这样。

    默默垂下头对着被五花大绑,额头上长了根一寸针的关泰,看这样子,最多还能再说一句话他就可以安息了。

    ……我现在可以换一个问题么?在明知道铁鞋是谁的情况下还这样问,要是关泰死了之后知道我明知故问害他没有时间讲遗言,他大概做鬼也会来找我的。

    “杏……,杏——”关泰轻轻吐着气,一副中毒已深,呼吸系统衰竭的样子。

    我脑中莫名其妙地出现了他吐着气,嘴边冒出一个魂的场景。我说,这样子算是吐魂么?

    宋问草突然出现,把我扒拉得一个踉跄,后退了一步:“啊6大侠,让我来!”

    让你来,来什么?先不说关泰中针的位置是在额头要害部位,就算不是要害部位还有救,给你一看怎么也还是得死吧?

    果然,在宋问草的手还没搭上关泰大动脉的时候,他就已经不动了。宋问草还是探手摸了摸,然后回头一脸遗憾和沉痛地对我说:“唉呀,不行了。”

    是啊明显都咽气了当然不行,可是你再坏好歹也是个名医,这点问题都看不出来还要上手么?

    我适时地表现出了对于线索断掉的愤怒,皱着眉看了已经挺尸的关泰一眼。关大侠您现在终于脱去了人类笨重的外壳,成功晋级成为了肉眼不可见的生灵了,既然你没有留下遗言,那么我就把你说的最后一个字当遗言,无论那个杏是杏花村也好,杏树也好,每年你忌日的时候,我一定会带杏花村酒和一大盘新鲜的杏去祭拜你的。

    我是不是应该感谢他死的真是时候?因为这节气刚好到了杏最好吃的一段日子,要不然杏脯这种充数的东西在祭拜的时候实在有些拿不上来台面……

    其实我要是真问他有没有遗言,他肯定最多还是只能说出一个字,若没有说出线索,那我很有可能不仅没有办法搞明白他的遗愿,也一定会错失破案的关键词。啊,这样想来,我果然是身体比脑子先行动的人么?要不然为什么想的跟说的不一样?

    武林中人对活着的倒是比较尊重,而死了的嘛,好像就差一点。

    关泰尸骨未寒,不,其实应该说关泰刚刚中针,还留着几口气的时候,屋子里大部分的人就已经循着针进来的轨迹冲了出去,金九龄首当其冲。

    所以,在我跟着花如令,宋问草和一直没挪地方的花满楼出去的时候,就遇到了一个黑衣人被以金九龄为首的一干高手包围住的场景。

    “女人?”我侧过头扫了一眼站在台阶上没动的苦智大师,佛家不是说色即是空么,怎么看到是个异性这老头就下不去手了,“三个打一个?”

    虽然我可以指天发誓这语气中绝对没有一点鄙视的意思,但原本围着黑衣人蠢蠢欲发招的金九龄三人瞬间就僵住了,而无奈包围之势已经形成,也只有在花满楼的闷笑中改群殴为舌战。

    “看你往哪里跑。”金九龄还是稍显僵硬地扯了扯嘴角。

    黑衣人不屑地哼了一声,把蒙面巾扯下来向地上一丢,露出一张足够让玉逍遥头疼地三天不出门的漂亮脸蛋:“无路可逃的是你们!”

    “你究竟什么来头啊?”何地出生,姓甚名谁,年方几许,父母何人?

    说我忘记问三围?哦,我这绝对没有要跟她以结婚为前提交往的意思,我只是想着,问详细点,过段时间立坟树碑的时候好写墓志铭而已。

    花如令在我身边喘着粗气,他已经出离的愤怒了,也对,人这一辈子就一个六十大寿,却给个来路不明的女人搅得又是死人又是盗宝,这事儿落谁身上都得生气:“你不是瀚海国王派来的!!”

    “我当然是瀚海国王派来的,只不过是要登机的新王而已。”王妃殿下得意地笑,“草民花如令,见到本御还不下跪!”

    “这么说你是孔雀王妃咯?”我对着她挑了挑眉,“你疯了吧?不过是一个来桃花堡偷东西的贼,又不是中原皇族,凭什么让他们给你下跪啊?”

    听完我的话,王妃殿下脸上的温度上升了——当然绝对不会是害羞的,因为世界上还没有一个害羞的女子会用要吃人的眼光瞪着男人看的。她扬手一招,从院子的角落里冲出了三个孩子,就是祝寿时藏在木桶里献金银珠宝的孩子。不过这时他们手里拿的不是装珠宝的盒子,而是码上了粗钉的强弩。

    “王妃殿下,你和小孩在玩儿啊?”我笑了笑,但还真的不敢大意。

    这帮小子的水准如何我是不清楚,不过舅舅养的那一群,在我没有认真起来的时候干掉我还真是绰绰有余了。

    作者有话要说:这宠物养的太造孽了……otz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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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河蟹其实很不河蟹,比如说:射|进|来

    本来很正常的话,为了不被口口而加上符号之后彻底ws了==

    ps:大家今年最后一天快乐~~(考研倒计时十五天的作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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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93密室

    不论我本人对于从小培养出来、有着故意施点小恩小惠就心甘情愿成为非法组织的童工嫌疑的这帮小孩子是什么看法,当我跟着以花如令为首的一帮中毒人士逃过大屎先生的魔音催脑,站在花家密室里环视这不是身上带伤就是一脸惶然的武林前辈时,我才终于明白:有些人,哪怕是一辈子都身在江湖,哪怕练了绝世的武功,哪怕辈分再高后台再强,如果没有阅历和足够的经验,到底还是要栽。

    不仅栽得很离奇,而且栽得很窝囊。

    赤霞红嘛,还是兑了水的,根本起不到类似于十香软筋散的作用,充其量也就是在听到那完全不成调子、十个音里面起码被吹破了八个的笛音时,下意识地运功会头疼,至多受一点小伤而已。

    花满楼没有喝酒,但他的听力实在是太好了一些,所以在一帮前辈捂着耳朵酝酿惨叫的时候他也并不怎么轻松。金九龄呢,就属于装b类的,从第一个破音被吹出来开始他就把剑杵在了地上用力攥着,一脸的便秘相,末了在临撤退到地下之前还在自己身上“嘿哈”地点了两下。

    这囧然的一幕让正身在空中接那几个小孩子趁乱射出的长针的我手一个哆嗦,错过了接下来的时间,只好在空中再借力,扫开稍微偏斜的三根,然后再伸手捏住最后一根。

    好不容易安全降落,我第一件事就是扭头瞪了金九龄一眼。这混蛋明明就是冲着案子来的,就算我昨晚在院子里碰到他时他带着的是我家小翠而并不是兑了解药的酒,但我还是十成十地认定,他不仅知道得比花如令他们多,而且,一定已经吃了解药。

    至于为什么这么肯定,其实已经不是完全基于剧情的了解——毕竟这货的形象已经在我这里颠覆地差不多了,但身为一个从面相上看只能够被归类于离中年还差好几步的青年,完全没有资格得到离退休老员工待遇的六扇门总捕,并且作为一名时刻准备为祖国献身——没有周末和年休——或许还拥有六十年保密条例的公务员,如果不是查到了有人要跨国作案的蛛丝马迹,金九龄一定是疯了才会来参加花伯伯的六十大寿。

    这样一个拥有完全准备的老牌特工……咳,老牌刑侦人员,要是不做好万全的准备就来案件中心和稀泥,一定不可能活到现在吧。

    手上传来一种麻麻的感觉,我直接把手中的长针扔出去跟它那三个还在花容失色的王妃殿下脚边晃悠的兄弟们团圆,回头冲着身后几个真的或装的摇摇欲坠的人大吼一声:“剑有毒,走!”

    一群人回身冲进屋里,关上门并将桌椅全部挡在门前做掩体,除了石鹊不幸被捅破窗户纸射来的长针伤到左胸以外没有其他人员伤亡,算得上是一次成功的战略转移。

    都说打仗需要注重天时地利人和,今天是花如令寿诞的第二天,勉强算是天时还不错;人嘛,一个两个都惨白着脸世界末日到了的样子,估计是没什么和的了;至于地利……我皱着眉将肺里的浊气吐出来,好浓的火药味。

    不用我说,花满楼就已经轻松地躲开几只冒着热气和火光的长针,去到了他父亲的身前,在一片充斥着破音和扭曲调子的噪音中也听不太清他究竟说了些什么,花如令就带着我们从一个跟上次不同的地方再次进入了花家的密室。

    顺着台阶下到底之后发现居然跟另一条秘道的入口处于同一位置,我不由得暗暗赞了一声。

    不愧是朱停的手笔,深得狡兔三窟、相互通达的意境啊。

    耳中渐渐能听得到好像从远方传来的水声,随之而来的是一丝轻微的施加在耳膜上的压力,使听到的声音多了一些空空的朦胧感,仅仅是石缝里渗出的水声,也变得美妙了起来。

    ……唔,这密室好是好,就是保全工作做得不是很足嘛,朱停当时难道就没有想一想,如果有人要破坏他的作品应该怎么办?

    “什么声音?”花满楼也注意到了不对劲,猛地侧过头听了一下,开口问道。

    花如令从之前的一阵奔逃中镇定下来,静静一听便勃然变色:“这是孟河在涨水,有人破坏了孟河的水闸!”

    就这么一会儿的功夫,水声已经大了起来,密道里气压感骤增,这下谁都感觉得到不对了。

    外有可能会引发爆炸的火药和着着火的长针,内有即将破石而下、就算不挤得人尸骨无存也一定无法在憋死之前逃生的整条孟河的河水,就算身为江湖中人再视生死于无物,面对这种真正的水深火热的局面,在场众人也不由得陷入了一种诡异的沉默中。

    危难之际见证人性,不过我却不是那种喜欢在生死存亡的时候还要尝试阅尽人生丑态的看戏者,所以没等任何人从复杂的死局中反应过来,我就先抓住了难得露出一脸茫然的花如令的肩。

    “伯父,是不是还有别的出路?”声音很淡定,我怀揣着跳崖死过一次的大无畏精神给自己打了个满分。

    “没有用的,那也是死路一条。”

    “顾不了那么多了。”我紧了紧手中花如令握得到肩骨的瘦削肩膀,以前怎么没发现这老头还是个隐性的悲观主义者呢,“先解燃眉之急吧。”

    花如令的眼角抽搐了一下,低头朝我的手看了看,“好,把你手上的戒指给我。”……我这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