走什么?我茫然望过去。
“这,父亲,凤儿是不可能跟小三一起去的……”舅舅也有些茫然,猜不出他爹到底想干嘛。
“咣”的一声,我隐约看出好像是外公照着舅舅的脑门来了一下,随后很没好气地说:“让那臭小子走自己的,凤儿是要去东瀛。”
哈?!这下我和舅舅终于一起目瞪口呆看向他。
小三去北方番邦和我要去东瀛有什么必然联系么?喂我说作者你就算写不下去也不能跳这么一大段子吧我才出国安居你又要我渡海留学啊?
“凤儿的内功小成,再往后练的进境会很慢,外公和舅舅都很忙,所以无论是将你留在这瀚海王宫还是带你去圣教你都会很无聊的,不如趁这段时间多去学些有意思的东西,见见世面。”外公倒是一直都不在意当着我的面讲出“看,瞧,见”之类的字,还伸手摸了一下我的头,然后就意犹未尽地收不回去了。
这两人果然是父子,表现的再好,喜欢摸人头的习惯还不是一模一样==。
“那……凤儿去东瀛学什么啊?”——这是好奇的儿子。
“东瀛那边所谓的什么奇人我多少也认识几个,拔刀术、剑法什么的可以练来玩玩,倒是闭气功与化装术之类的值得学一学。”——这是诲子不倦的父亲。
“闭气功?化装术?中原不是有龟息大法和易容术么?在中原学不也一样,何必还要渡海去东瀛?”——这是不解的儿子。
有事“咣”的一声,我听着都觉得头疼,“回来一趟就失明,你舍得再让他去中原?这事就这么定了!”
“哦,那还是去东瀛吧,保险些。”——这是领悟力强的儿子。
“……==”——这是被郁闷到的外孙。
喂你们,我还没答应呢好嘎??!
34东瀛
于是,短短三日匆匆而过,我自己一路,小三与几个舅舅的心腹一路,分别将要踏上远渡东瀛的学习(玩耍)之路,以及打入敌人内部这一艰苦工作。
……喂!都说了这不是谍战,什么打入敌人内部的,我还卧底将军呢!
至于为什么让我自己一个人走,这个问题,我也很纳闷,按这两只这段时间来对我的疼爱程度,难道说外公那“多少认识几个”不只是认识?
“让凤儿自己一个人走,妥当么?”身后穿来舅舅有些迟疑的声音。
嗯嗯对啊,是不大妥当,至少派个人跟着吧?
“不用,送他到船上就行了。”外公很淡定,“我玉罗刹的外孙不会差。”
“为什么不说我潇湘子的外甥一定很不错?”——某儿子很不服气地小声。
没有理会后面被胖揍的人如何凄惨,我囧这一张脸扭头就走。
玉玉玉玉罗刹……
-
海上带着一点点腥味的风吹入鼻尖,没有大漠,没有富丽堂皇的瀚海王城,在有些阴天的情况下,远远的除了海平线之外什么也看不到——尽管就算我刻意去“看”也是是混乱的水波线条。
这种时候最适合放松心情拓宽心境,有助于提高平时静心的效果,以便日后内功大成的时候,不刻意运功就能够完成感知。
不过我现在实在是没那个心情。
任谁知道自己的外公是西方魔教教主、再加上还有一个当果实的舅舅以后,心情都不会很平静的。
我明明记得瀚海国是崇尚佛教的,连继承王位所用的国宝都是一尊庞大的瀚海玉佛,可这个国家除了国王之外最伟大的、连国王都需要听他的话的、在人民心目之中的地位无限接近于神的国师,从名字上听来居然是个道士么?
而且,玉罗刹、潇湘子,一个人要有多跳跃的思维才能联想出这种连姓都不一样的两个人会是父子啊口胡!
连去中原接自己的外甥时都称自己是潇湘子,这家伙究竟对自己姓玉这件事纠结到什么地步了啊?
所以说,果然是活该被外公叫做“湘儿”吧……
不过,“玉逍遥”,就算是要我随母姓也不要起这么囧雷的名字吧喂!就算叫“凤儿”也比那犹如yy小说主角般的名字让人舒坦些吧?==
叹气,我想我还是回舱里练功吧,回头到了东瀛还说不定都要做什么呢。
刚刚走了两步,僵住。我突然无语问苍天了。
因为我突然想起一件事。
我完全不懂东瀛话啊tt!!!
-
“少主子,我们到了。”
于是在我无限纠结地将自己关在船舱中打坐的第四天上午,这艘商船的头儿来告诉我,船靠岸了。
站在别人家大门口仰望的感觉真是一言难尽。
我原本以为舅舅和外公很放心我所以让我自己走,没想到整艘商船中都是舅舅的人,不但可以沿途护送加照顾,还要负责将我送货上门,就是不晓得这个“柳生”家的主人还要不要签货单……
不会退货吧?我心里突然有些紧张,万一人家觉得我和照片实物不符……呸呸,怎么可能呢怎么可能呢我又不是被快递公司扔来扔去的货物。
身边的人恭恭敬敬上去敲了几下门,然后迅速退了回来。
……船老大,你让我感觉那门边全是暗器啊。
我发现自打我离开中原,得老胃病和吐槽癖的趋势越来越明显了。
“嘎吱”一声,门被拉开了,我抬起头,映入眼帘的是一位白衣少年:“找谁?”
震惊!绝对的震惊!!我呆呆地看着他,连身边的人将一封信递过去,少年转身消失我都没回过神来。
没过一会儿少年又出现在门口,对着船老大,冷漠的感觉从脸上一直淡到语气中:“他留下,你可以走了。”
不过这些话我当时都当做没听见,那会儿我脑中只有一件事——
太好了!这会儿东瀛人也说中原话的!!
35西门
标准的日式小院。我听着水竹筒“咚咚”的声音,感觉无比惬意宁静。
只可惜还是只能看到线条和轮廓,连颜色都只能分辨出白色而已……话说,我是不是太不知足了?一般人瞎了要是还能“看”到东西,应该不会像我这样还想得到更多吧?
前面少年静静地带路,飞扬的衣角在太阳的照射下温度依旧没什么变化。
看他一副冷漠的样子,或许一会儿安顿下来之后可以以衣服的颜色为由头,跟他说上两句?
不过,那衣服应该是白色吧?我又不太确定了,凭温度辨色也是最近才开始尝试,生疏得很,光看衣角是白色没错,但是……万一这边风俗和中原不一样,人们都喜欢穿白底印花的衣服呢?
慢着,东瀛的传统服装不就是花的么?(喂你讲的那是女式和服啊掀桌!!)
“先生。”少年在一栋小屋前停了下来,轻轻一低头。
“嗯~~~我们的小朋友到了?”木门滑开,榻榻米上斜卧着一个人影。
那变态的声音慵懒的语调,恶寒,这人跟舅舅绝对是知己吧是吧??
“您好。”稍微躬身低头,我突然想起以前去应聘时被考官为难的场面,手心里不知为什么就有些冒汗,想找个什么东西攥一攥,唔,攥到了,好像是我的玉佩。
“嗯?小朋友,你那玉佩可是你家长辈给你的?”语调更加阴柔了。
语气听起来很平淡,可我怎么有种他在咬牙切齿的感觉?喂,该不是要抢吧?
“是的,”我将玉佩紧紧攥在手里,“前辈叫我凤儿就好。”
“凤儿?还真是个可爱的名字,唔哼哼哼……好吧,那你直接叫我先生就行。吹雪,带他去住的地方。”屋里的人姿势不变,摆了摆手。
“是。”那少年再次点头,然后转身就走。
为不是吧你是在给我带路也好歹回头看看我又没有跟上不行么……
我挥动有些僵硬的四肢默默跟上,有些欲哭无泪。
不行了,真的不行了,这人气场太剽悍了……我不管那究竟是变态气场还是高手气场,总之,在那个人面前,我连周身两米的东西都退化到只剩线条了,跟他相比,舅舅那种程度的变态气场简直就是小菜啊呜呜……
外公,救命啊,你孙儿感觉自己大概在不久的将来就会被你的“认识几个”的朋友给交代在东瀛了tt!
“跟上。”前面的少年略停,好像有些不耐烦。
“啊对不起,”这位兄弟我只是有些吓到了,你千万别以为我在看风景啊,“对了,能不能麻烦你稍微走慢些,我看不见,你走得太快了的话不好跟。”
少年郑地停下,害我差一点撞上去,还好险险在撞上之前停下,我抬头望过去,在一片还没恢复成轮廓的线条中,好像有个人抬起手想到我眼前挥一挥。
后退半步,我微笑,“是真的看不见,只不过因为感知力比较强,所以在内力足够的情况下,我对周围的事物多少还能有些反馈。……不信你看,我的眼珠都基本不转的。”所以不用伸手试了,你这样很容易伤到我的心导致我成为那中传说中身世凄惨性格扭曲内心阴郁的弱势群体——诸如原随云那一类为自己的残缺郁闷过了头的人==。
说到眼珠的问题,不得不提到我目前正努力尝试的三件事:一是将内功练成,达到感知力范围扩大并可以不刻意运功就能使用的境界,再就是研究日光在每种天气季节的照射度,由此产生判断给脑中的轮廓上色,最后呢就是眼珠的问题,这其实纯粹只是我的执念,因为感知哪里就看到哪里,别人才不会知道我其实是个看不见的瞎子。
只可惜别说前两项,就连第三项也是个问题,因为事实上我是看不见得,有的时候感觉着感觉着,就忘记同步了……
不过之所以我这么容易就主动告诉这个人我是瞎子,原因很简单。
——我自己一个人,是找不到客房的==。
唉,总之,想要建立全方位完整三维图像并蒙皮上色外加移动提追踪可始终技术活,慢慢来吧。(喂,你以为你脑袋是个3dx?)
“哦,忘记问了,兄台贵姓?”我笑眯眯地略略低头。
“西门。”简洁的回答,然后转头就走,不过这次的速度明显慢下来了。
哎呀呀找到住处好好睡一觉,明天开始大概就要忙了。
……
…………
……等等,这人叫……西门……吹雪?!
36一天
清晨,在利刃破空之声中醒来。
我发誓我绝不是因为做梦梦到桃花堡事件而被吓醒,我纯粹是被外面练剑的声音吵醒的。
昨夜的梦……虽然那场面让我现在想起都冷汗直流,但对于一个瞎子的梦来说,实在是美得不能再美了。
将榻榻米上的被褥收起放在一旁,把门拉开,一个与我差不多高的身影正在院中不停地挥剑,樱花花瓣可爱小巧的轮廓四处纷飞,感知力再强些的话,大概就能够欣赏到一幅绝美的水墨画了吧?
听到开门声,那练剑的人做了个收势,停下,然后淡淡地望过来。
西,西门吹雪……
我的脸“腾”地一下就红了。
昨天联想到先生的称呼得出他的名字之后,我整个人直接且彻底地魂飞天外,他向前走了一段,回过头却发现我还杵在原地发怔,于是耐心告罄的他再次走回来直接拽起我的胳膊就拖走……
虽然我当时最应该吐槽的是“西门大神啊这种出场方式好菜”,或者“西门大神啊随便拉人家的手是要负责的”之类,但当时我仅仅能够想到的只有——
于是,这是否该称做肌肤相亲?
尽管到了地方进屋之后他就扔下我一个人消失了,但事情当然不会那么简单,所以当晚上他再次出现时,除了带来晚饭,还有就是让我知道了所谓“住的地方”就是一间小屋,一大片榻榻米,两床褥子,我和他。
——于是,这样是否该称作同·居?
捂脸挥手,我们先把这些邪念放到一边,因为目前还有更重要的问题。
别看我,是真的。
虽然我现在是衣衫整齐叠被子收褥子有条有理,但是根据线人潇某某以血泪史验证的可靠消息,本人的主要意识一旦进入浅睡眠,就会“四肢呈张牙舞爪之势,宛如八爪海鱼之姿”……
听说会武的人习惯于浅眠,昨天晚上,他一定是都看到了otz……
没脸见人了让我死吧死吧tot。
“先生要见你。”回剑入鞘,西门吹雪大神——不,现在应该还是西门少侠,完全漠视了我面瘫表情之下掩盖的各种凌乱,可说完之后,却又多看了我一眼。
“嗯,我知道了,这就去。”我故作淡定状,含笑点头,然后拔脚就走。
无论如何,在我将脑子里各种囧完全砸进地心之前,就算去面对那位柳生先生我也绝不能跟他呆在一起多一秒了。
可是,知道快走出这片小院,某少年的目光还是锁在我的身上。
想吐槽就张嘴说话啊少年!我知道昨晚是打扰你睡觉了,我无奈:“你不练剑?”
“练。”简单有力地回答。
“那,还有事?”我疑惑,难道打扰他去找那位先生求教了?其实你可以先去的真的==。
“需要带路?”西门少年说完,侧过身盯住面前的樱花。
多好的孩子啊t-t,虽然从表现上看来只是个面瘫闷马蚤傲娇,可是,古今中外再加上未来,能有多少人(有命)享受到剑神西门吹雪的关怀啊,赚到了赚到了~~咬手绢……
虽然当下心情激动的恨不得冲上去抓住他的手亲晃摇蹭等等,但必要的矜持,以及蠢蠢欲动时一闪而过的被一剑封喉的画面,让我还是淡定下来微笑回应:“不用了,如果还是昨天那间屋子,路线我已基本记下了,谢谢你。”
“……”
收到道谢,西门少年虽然没有说话,但却有种欲言又止的波动传来,于是我没急着走,站在原地侧侧头表示我还在听。
“……”某少年抓着剑鞘得手紧了紧“不要紧张。”
哎呀?原来他知道我昨天很紧张,所以特地安慰我么?有了这句话,我突然就觉得无论面对多么强悍的变态气场,我也暂时撑得住了。
所以,西门少年,别傻站着了,请你小脸微红地继续挥剑吧……
37杂学
还是那间屋子,还是那个侧卧的人,我依旧是在门口站定,四周的轮廓又开始向虚无退化。
……奇怪,我明明已经很淡定了啊?难道说这就是传说中高手的压迫感?
“凤儿,到我这来。”柳生先生的声音传来。
“嗯。……!!!”我凭着记忆大概猜测高度,抬脚就想过去,只可惜眼前看不到东西,结果脚还是太低了,直接以面朝黄土背朝天的姿势倒了下去。
好吧,通常来讲在这种情况下,作为一名主角是绝对想倒都倒不下去的,就好比上次跳崖都有人来救……啊呸呸,怎么又扯到那件事上去了?
“嗯~~~小凤儿在想什么?”不辩难女的声音响起,我才反应过来我好像还倒在某人怀中。
“啊,对不起对不起。”我赶紧爬起来作正,“那个,我的眼睛——”
“哎呀呀不要紧,等你以后功力高了就没有这种问题了,凤儿还是个孩子呀,唔哼哼~~”
想也知道他一定又是一脸莫测的变态笑,。黑线,我发现这帮子所谓世外高人多少都有点缺……问题,你说这明明应该是关心人的话他非得整的我一身鸡皮疙瘩,还“唔哼哼~~”,要不是西门少年事先有暗示你不是坏人,我还真会以为那种功力的差异压迫感就是因为有人变态咧。
“凤儿~刚来就觉得无聊了么?”某高人再次提醒我走神了。
“哎?那到不是,只是在来之前,外公好像说过先生会的东西很多,所以凤儿不知道先生会教凤儿什么。”仰慕状啊仰慕状,所谓千穿万穿马屁不穿,虽然说我更希望他什么也不教,让我多点时间与西门少年培养下感情,但要是真能学到些什么打发时间,又或者能讨这个长辈欢心,倒也不坏。
“昨天才到,也不多玩玩走走,这么着急就要开始学?”衣料摩擦声响起,应该是他换了个姿势,“也好,像你这样召集学功夫的,除了外面院子里那个,我还是第一次见到。我的剑术别说在小小东瀛,就是偌大的中原也是排得上号的,不如,你先学剑?”
学剑?学不学得好先不说,万一学成了,要是外面院子里的那个来找我单挑……我看到时候也不用单什么挑了,我直接横剑抹脖子,多留点血好歹也总比一剑封喉死的凄美些。
再说,东瀛人手里那玩意儿究竟是刀是剑还两说呢。
“我……我不想学剑。”尽管不敢学而且确定我对那冷冰冰的玩意儿不感兴趣,但这么直接的拒绝,我还是觉得好像有些对不起这位柳生先生。
“哦?不想学?嗯~,那,凤儿对什么感兴趣?”这回我终于从他的声音里听出了除变态之外的其他情绪,大概是讶异?
或许按常理来说,想步入武林或是只是单纯地想学艺护身,通常都会选择一样兵刃,但素,兵刃通常都是……有一定重量的,像我这样一个懒而宅又瞎的人,果然应该学习面前这位侧卧在某处装高人才是最省事的。
不过显然这种懒省事的理由,如果不想挨揍就绝不能说出来,于是,我只有谦恭地微笑,“凤儿对武功本就不是很感兴趣,练内功也只是为了能够正常生活,倒是对那些易容、拟声之类的……”
“哦~是了,易容、拟声、隐藏行踪这类小玩意儿倒是更有趣些。可虽然有趣,对你来说却更难啊。”
笑,接着笑,我明明说我只是对武功不感兴趣而已,怎么到你那里就变成嫌武功不好玩了?还更难,练剑的话我该怎么学?说好听点叫四肢相接,说难听了恐怕就是肌肤相亲了吧?
所以说,舅舅、外公、还有这位柳生先生,这些长辈对于占晚辈便宜的这个执念啊……
“凤儿知道,不过,对于感兴趣的东西,人总是会学得快些。再说,吃苦什么的,呵……”我抬手摸了摸眼睛。
“有些道理。”柳生先生打了个呵欠,“那就这样吧,我明天教你那些,你先回去跟吹雪熟识一下,说起来他也是中原人,我看他整天闷闷的,你们年龄又差不多,应该谈得来。”
喂,为什么他闷我们就谈得来啊?再说昨晚那么糗,我根本没脸去——
说到这里,先生怎样就变成明天了啊这才大清早你就困其实你昨晚去青楼了吧喂!!!
38练功
且不管我后来是如何死皮赖脸厚颜无耻地回去跟西门少年双目以对无语凝噎的,总之,作者更加厚颜得将本就发展不快的剧情更加缓慢的挪到了第二天——喂,我说你啊,能不能以年为单位,每次不是“天”就是“月”,我这才近八岁这样磨蹭下去什么时候才能到剧情啊口胡!!!
“凤儿~又在想什么?”光顾着怨念差点忘记先生还在身边,“来,手给我。”
乖乖把手伸过去,被握住,牵走。
话说这位柳生先生似乎已经很明白,只要在他身边我的内力啊感知啊什么的都是摆设,于是很体贴地牵着我慢慢走着。讲到这里我就不得不感叹,这帮喜欢抓着我手的长辈,为毛手都摸起来那么温软啊。
不过,听着周围越来越吵杂的环境,先生这究竟是要把我往哪带啊?
“凤儿你听好了,从现在起,先生我会很认真地教你那些小·玩·意·儿的~~”一句话说得我黑线鸡皮加冷汗哗哗地往下掉。
我对最后那音调诡异的几个字心下十分地惴惴,这大庭广众之下他要教什么?
……该不是要教我裸·奔?
锤头,啊啊啊我一定是疯了把最近究竟都在想些神马……
-
经过几天的折腾,我总算对那位柳生先生的“教导”之法有了些适应。
……
…………
适应个屁!!
说要教我拟声,所以把我拽到大街上站着,要我从吵杂的声音中分辨出男女老少,还要求得听得出发生之人有多大长多高,还得总结对方说话的声调特点和性格概向;说要教我藏匿行踪,所以第一天就一脚将我踹进河里让我先学憋气,一炷香之内上岸次数若是多于三次就要重来;说要教我易容,这个我实在是没脸说==。好吧,说是为了让我了解人的面部机理,居然随便逮个人就让我去摸,从脑门到耳朵、从鼻子道嘴巴、甚至还有胸腰手——喂我真的只是个七八岁的孩子不是那种光着身子只穿风衣还喜欢摸人的变态狂啊!!!
想想一般来说人家应该怎么练,拟声最简单的是先拟兽声,隐匿行踪要写学会融入环境,易容要锻炼手指灵活度,这样才是最开始应该学的,所以——喂!先生你果然跳过初级阶段直接把我升到中级班了么?我才七八孙您难道是以为初级阶段的教程我上辈子就已经学过了么喂口胡掀桌!!!
只可惜那点小小的反抗和不满都石沉大海,先别说人家柳生大剑圣的武功水准,单是我自己一个人呆在东营,这万一出了点什么事那绝对是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的下场,所以,哎哎别踢,我下去还不行么,泪。
谁能告诉我,“练成了才能走”究竟是什么时候才能走啊t-t……
这先生不仅变态还绝对腹黑,所谓杀人不眨眼封喉不见血一定是他这样的!!!
尽管有句话说过,生活就像被那啥既然躲不过就安心学会享受吧,但是,当我终于在大街上白痴般站了两个多时辰、水中自虐式扒着石头呆了四柱香、再在几位路人甲乙丙的惊惧下摸——咳,学习了一下机理学之后,软软躺倒在大树之下歇息的时候我还是觉得:早知道学个东西还要这么丢人的话,还是死了的好。
“你不练功。”这是,一道声音从不远处传来。
西、西门少年?我惊讶状,平时这孩子能从我早上起来之前就开始练剑,到我睡觉的时候还要来次睡前温习,这条小溪离柳生府说远不远说近也不近的样子,他怎么可能不练剑跑出来?
……还有,那句不练功为毛是肯定句啊?难道我看起来就那么像不会老老实实学东西的人么?
西门少年,相信我,你要是也被你家先生那么折腾,虽然不一定会像我这样瘫倒,但是,你一定会崩的,一定!!
39一张假条
刚刚考完一场专业课的期末考查,赶回宿舍发现再现写已经来不及了(本文的作者通常都是要纠结三个小时整才能憋出东西来)。
电脑开机慢,用手机发个请假条,明天直接两章补回来
忙得没时间写文于是终于断更一日,求安慰,泪
40谈话
长发在身后扎成一个马尾,一身(大概是)白(色的)衣(服),左手持剑,西门少年正默默地站在树旁一动也不动地盯着我。我应该庆幸柳生先生现在并不在我身边,不然在完全“看”不到的情况下,他这种行为很容易让我理解成对我不满/有战意/想单挑之类,从而造成我被惊吓过度而突患脑梗心梗等各种致命性疾病而英年早逝……
所以,在他虽面无表情但黑得闪闪发光的眼光注视下,我依旧保持斜靠在树下的姿势懒得动,只是换了个更舒服的躺位。
“你不练功。”西门少年锲而不舍地说,虽然面无表情但是,我总觉得那双黑亮的眼中有那么一丝丝指责的意思。
“劳逸结合,劳逸结合~”既然不是来一剑封喉我的,那就什么都好说,我不敢露出太大的笑脸引起这位少年面瘫的心理不平衡,只能淡淡地笑了笑,“我学的东西重在体悟,每天按正常的时间练练就够了,再说,你不也没在练剑么?”
西门少年听罢,二话不说扭头就走。
这是要做毛?我被他突如其来的回身甩了个一头雾水,急忙叫住,“等等,你……你去哪儿?”
“回去练剑。”西门少年说着,低头盯了手中的剑一眼,似乎很有些纠结。
感情是被我一句话不小心刺激到了?我说西门少年啊,你的行动如此杀伐决断,让我如何跟你多搭话产生生死不弃的友情啊,难道要我每晚睡前主动赠你一个晚安吻么?
眼瞅着这位不等我回答就转身又要走,我也顾不上被冰山冻伤的危险了,再次扯出一个淡淡的笑:“啊,等等,西门……我可以这样叫你么?”
冰山少年闻言站住,再次朝我望过来。尽管看得并不清楚,但我相信他那一双乌黑的眸子一定是瞬间一亮,因为我感觉自己已经被他灼灼的目光盯得有点浑身发——喂作者!八岁小孩又不是被人下了□,浑身发热热个毛啊!!!
咳,总之,没有敌意。我大概可以将这种目光理解为那是因为终于有了可以互相称名的朋友而欣喜?
“可以。”果然,他答应了,但说完之后不仅没有走,还站在原地目光更炽地看着我。
有事?有事你倒是说啊,你不说我怎么知道你有啥事?……好吧我想我大概是知道的:“我的名字叫6小凤,6地的6,小凤凰的小凤。”
我叫厉南星,南方的南,天上星星的星——当初对小教主这句可爱到一定程度的自我介绍迷到魂都飞了,这次终于用在自己身上,尽管不是本名,但这感觉……哇咔咔,我,我这算不算把别的世界的台词穿越过来了?
尽管我心里已经开怀到帕地打滚想挠墙以表对这句话的爱了,但,面对一只面瘫,表情太多那就是找揍,于是我只好冒着内伤的风险,内心狂笑,一脸淡然。
交换了姓名那就好说话了,我心里庆幸这下我跟西门少年的距离近了不是一点半点,于是趁热打铁提要求:“呐,西门,整天只在府里练剑不是很闷?我刚好每日下午都要在这里练习,不如你下午换个地方练剑,我们彼此也有个伴?”
其实说实在的,这句话不是我本意,我虽然并不晓得目前的西门吹雪有没有挑战高手的想法与一剑封喉的习惯,但尽管我是个瞎子,可目前看来跟他差不多大而且尚可一战的人也就我一个,他若答应了,天天下午在我身边练剑,这玩意要是那一天心血来潮一剑把我给捅了,我找谁哭去?
但要是先生不在,他也不在,我天天下午把自己扔进这水里练功,万一憋出个水中浮尸来,我又找谁哭去啊……
41我摸
所以,相比于猜测西门剑神那永远捉摸不定的心思而远离他,我宁愿先看着眼前这有可能要命的意外而把他留下,、当水下救生员,还是不领工资的那种。
也不知道不领工资的话他会不会光顾练剑而不顾我的死活,不,其实我最应该担心的是他会不会用单挑的方式当做工资偿还的办法。
……舅舅啊外公,我还是觉得回家做米虫吃饭的时候噎死比较像我中意的死法。
于是,虽然当天我并没有得到一个明确的答案,但每天下午当我把自己扔到小溪底下装水蛭的时候,岸上真的都会多出一个黑发白衣又不算高的练剑的身影,并且偶尔当我没力气地浮上水面之后,还会记得用一根绳子将我打捞上岸晾起来。
一世人两兄弟啊,西门,6小凤的兄弟爱这辈子就是你的了!
第n次被打捞上岸,我热泪盈眶地扒住他的袖子,大口喘着气,浑身无力地蜷在他怀里。
过了这么些日子,对于柳生先生的教学理念和放养政策我是彻底地连吐槽的劲都没了。我只是偶尔还会想,我究竟是他好友的外孙呢还是他仇人的后代,怎么让我天天如此的“置之死地而后生”呢。
我现在开始觉得,尽管我还对这个世界充满爱,但如果现在让我去跳崖,我也一定会对这个世界充满爱地淡定地跳下去。
不是说我已经练功练到脑残了,只是相比于每天将自己硬生生地在水底往死里憋,还是从悬崖上跳下去趁机往肺里多灌点气死得更舒坦些。跳崖基本就没救了,可在这里淹自己,在死前是一定会被捞上来的,上来还不够,歇完了还得继续,可谓是生不如死啊……==
虽然这段时间以来经过自虐式练习,内功因为长时间呆在水底而增长了许多,先生也曾夸过我屏息的功夫增长的很快,但是,从一次一炷香到一次一个时辰的延时真的不是我想要的奖励啊啊啊啊!!!
“6小凤。”好不容易将不小心呛进去的水咳出来,就听见西门少年在唤我。
“嗯?”怎么了么?他虽然挺关心我的,但我也从来没听他主动说过些什么,嘴里还轻轻的咳着,我望过去,“怎么了?”
西门少年沉默了一会儿,似乎在考虑该不该问,但还是很诚实地问了,“你每天练什么?”
“拟声、匿踪、易容,”我也很诚实的回答,“上午观察不不同人的发声技巧为拟声做准备,下午练习屏息,还有研究易容的方法。”
“我看到你,”西门少年有些犹豫地问,“我看到你,摸……脸……”
卡,别说了。
西门少年,我很佩服你的观察能力,但这种事情,你知我知也就罢了,说出来,你这是想要囧死我么?而且说起来这也不是我的错,你要是觉得我猥琐了,那就去劝劝你家先生让他别再玩我了,我也很痛苦啊t_t。
尽管内心已经如此悲催了,我还是的淡定下去:“嗯,先生说,要研究不同的人的面部肌理和五官走向,因为每一次摸过之后我就能完全记下来,所以最近先生开始让我背一些长相与性格之间的研究的书。”
俗话说的好,滛者见滛,虽然我心里滛了,但表面上,我还是一个八岁正常又健康且单纯的小正太一枚,对人家的脸、胸、腰、手上下其手什么的,我心里自然是不可能有一·丝·一·毫杂念的。
……这话说出来我自己都不信啊泪。
“我。”西门少年很简洁地来了一个字。
“啊?”我说你简洁归简洁,好歹得让人知道你啥意思吧喂?
由于还蜷在西门怀里,所以我茫然地抬头望了过去。
42记忆
“6小凤。”西门少年的嗓音很纯很净,还让人有种很舒服的冷感,像是吃了薄荷糖一样。
这个时候最适合证实“温水煮青蛙”理论的正确之处了。
虽然我们都知道西门剑神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冰山,加上杀气和高手的气场,他的制冻功能已经达到了春风化雪、草木结冰的阶段,但是,现在的西门少年明显还处于冰河初期,在他身边就仿佛夏天开空调一样微凉,如果说冰山的进化度与年龄增长同步,那么我想以后即使面对已经冰冻成型的冰山剑神西门吹雪,我大概也能做到泰坦尼克沉于面前而不变色了吧?
手突然被抬起来,随后指尖传来了温软的触感。
这是啥米?刚刚在水底耗尽内力啥都看不见,我一时半会儿没反应过来,只是觉得那触感让人很喜欢,于是顺手多蹭了两下。
手感真好(蹭蹭),温温的(蹭),还软软的(再蹭),诶不对(蹭啊蹭),我究竟摸到的是啥?
彻底反应过来之后,我愣住了。这这这究竟是怎么个状况?!!
现在的情形是,我浑身湿淋淋地裹了件外衣蜷在西门少年怀里,还稍稍有点打哆嗦,而西门少年面无表情,低着头用他那双黑眼珠子一眨不眨地盯着我。这最多有点狗血的场面闪了我一下也就罢了,但,问题就在于——谁能来告诉我为毛现在我“看”到的居然是西门少年捧着我的一只手摁在自己的脸上的样子……
我其实是在做梦吧我其实只是大脑过于缺氧产生幻觉了吧喂?
也不知道西门少年这个时候内心活动是怎样的,总之他的面部表情一点也没变化,只是因为我的指尖与他的脸正处于亲密接触的状态,所以多少还是能够察觉到,这孩子的面部温度有一定上升的趋势。
我:……
西门:……
喂,把我手拖过去的是你,现在一动不动的也是你,再不想点台词出来改改动作的话,一会儿被人发现了,jq的名头估计一辈子都逃不掉了啊……
可等了半天,我看西门少年还是没有讲半个字儿的打算,并且维持着把我的手摁在他脸上的动作也没有停下来歇歇的意思。
难道要我先开口?虽然乍一看是我在占便宜,可是世上真的受到惊吓的是我啊好不好,我能说啥?“山无棱,天地合,乃敢与君绝”?……咳,还是算了,这里又不是狗血言情琼瑶剧,再说我又不脑残,说这种话就等着找捅吧。
……可为毛刚刚脑子里会诡异地蹦出来这样一句?
所以说,我果然是被西门少年这种琼瑶的举动吓到了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