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极品A档货

极品A档货第2部分阅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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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掏钱付了车资,十分宝贝的揽护着一名女子下车,雨伞泰半都遮挡在她的头顶上,生怕雨会淋了她似的。

    啧啧,呆头鹅学长几时这么体贴来着?他的心不早让那流连海外不肯归来的无晴学姐给吃了吗?亏自己这几年在联谊场合指导他几百次了,也没见学长这么主动过,难道无晴学姐已经被判出局了?

    “小心,地上湿滑。”严国瑞提醒着。

    “好疼。”华晓玫一脸哀怨。

    “疼多久了?”

    “早上股市一开盘就疼,要不是正好在开内部会议,我早就来了,也不会拖到现在,疼死我了。”

    严国瑞把雨伞塞给欧阳霁处理,与华晓玫并肩进人诊所,完全无视于一旁好奇又惊愣的他。

    伞下的容颜如花般精致,瓜子脸、菱角嘴,淡扫的娥眉紧蹙,眸光熠熠生辉。

    “的确是美人胚子一个,一身雪白的纪梵希,衬得她脱俗灵秀。”欧阳霁惊为天人的自言自语。

    “欧阳医师快进来,病人就要到了喔!”余秀屏提醒的叫唤着。

    “马上来。”他撑着一肚子的纳闷,赶紧走人诊所。

    看诊室里,华晓玫坐上诊疗椅,张着嘴,让严国瑞试探的敲击着牙齿。

    “欧米一等……”她说出的话语极其模糊。

    他听从指示,朝后面一点的位置挪移着,“这里?”

    “嗯,嗯。”华晓玫激动的点头。

    严国瑞升起诊疗椅背,“先漱口。”

    “不会又要照x光了吧?”她问。

    “嗯,答对了。”他拧拧她的鼻尖。

    支开助理护士,严国瑞亲自领着华晓玫往她最熟悉的地方走去。

    “哥,你说这次又会发生什么晴天霹雳的事?”她紧张的问,“我这个月缴了保费,收人少了近十万块,千万别又是破财的预警。”

    “嘴巴张开。”塞人薄片,拉起她的手指压住,严国瑞选择拒绝回答。

    老实说,他也不知道,因为晓玫的牙齿总是找不到病因,看来是预言的机率比较大,至于会是什么样的预言,他真的一点头绪也没有。

    一如往常的,在继兄的办公室等候x光片的结果,华晓玫坐在沙发上一边看着pda里的纪录,一边瞄着电视里股市的盘面走势。

    忽然,盘面上直落的指数让她心生不妙,豁然起身,她抓着公事包就匆忙的夺门而出。

    “小心——”欧阳霁一手拉住像无头苍蝇迎面冲来的身躯,不忘把手中的x光片高高举起。

    幸好他反应快,不然就要被一头撞倒在地,然后还得自个儿摸摸鼻子,一脸狼狈的爬起来,这种举动实在有辱斯文。

    至少,不是如他这般潇洒男子可以容许的。

    第三章

    “什么事这么急?”

    “放开,你是谁?”华晓玫瞪着眼前带着口罩,阻挡她去路的家伙,“不会是想收过路费吧?”

    什么过路费?他又不是绿林大盗!

    “严医师不在办公室吗?”欧阳霁往办公室内探看一下。

    “他有病人,在看诊室。”

    “欧阳霁找我干么?”刚看完病人的严国瑞在走近办公室时,听到他们的对话。

    “你要的x光片。”将东西交给他,欧阳霁冷不防的又扫了她一眼。的确是人间极品,比起无晴学姐,远远超过、遥遥领先。

    “谢谢。”看了x光片,严国瑞不禁蹙起眉,继而对华晓玫说:“晓玫,轮到你了,到看诊室来。”

    “不用去了,反正一定又没事,也不用给我止痛药了,这次果然又预言到有紧急的事情发生,我得马上回公司处理。”她越过两人,赶着回去。

    “谁跟你说没事?这回就有事,你快过来。”严国瑞拉住她说。

    “不行,有事改天再看。瞧我迷糊的,昨天凯达爆出商业间谍案,难怪今天股价一直跌,都怪我对台湾景气复苏后的股市太有信心,现在牙疼的原因找到了,我要回公司,下午还有主管会议。”她说什么也要走。

    “听话,今天要拔牙,要不然以后你又会犯疼。”严国瑞说什么也不肯放人。

    华晓玫顿下脚步,“什么?!为什么要拔牙?”她神色仓皇的瞪着他,步履惊慌失措的连退数十步。

    “因为你的智齿在作怪。”欧阳霁好心的说。

    “闭嘴!我又没问你。”华晓玫瞪了他一眼。

    哇,恰北北的美女!他的好心竟讨来一顿骂。

    “我知道你不喜欢看牙医,偏偏你的牙齿又不听话,为了让你一劳永逸,咱们今天处理好,省得以后问题多。”严国瑞很有耐心的说,并不忘拉住她的手,防范她落跑。

    拔牙……她这辈子最痛很的就是拔牙!何况她向来很照顾她的牙齿,只是老天爷常常喜欢拿她的牙齿玩预言游戏,让她不得不三天两头上诊所。可是,今天她已经明白是股市崩盘的预言了,为什么还要拔牙?

    “我不要,拔牙又没钱赚,我干么白受罪。”她声音发颤的说。

    不行,她还得联络营业员把她的股票买卖稍作调整,晚了就来不及了,这样会损失惨重耶。华晓玫拗着被箝制的手,试图挣脱。

    “晓玫,快一点,我还有其他病人。”严国瑞拖着她往看诊室走去。

    “不、不要。你快去看其他病人,我要回去处理股票的事,快要收盘了,再拖下去我会赔钱的。”她极力抗争。

    真是标准的爱钱嘴脸,智齿长得东倒西歪,都已经压迫到臼齿了,她还在想着钱,真不愧是传闻中爱钱的拜金女!少买几套爱马仕、纪梵希不就有了。欧阳霁在心头嘀咕着。

    “小姐,钱重要,但是健康更重要。”接收到学长的眼神暗示,他干脆当起幕后的推手,把抗拒的她一路推向看诊室。panel(1):“胡说,金钱才是女人最好的朋友,我不要拔牙,若不赶紧处理,我会损失上百万元钦,而且人家下午还有主管会议—”被架上诊疗椅的华晓玫连声抗议,就希望有转圜的余地。

    突然一支手机出现在她面前。

    “喏,拜现代化科技之赐,你可以马上打电话抢救你的百万资金,免得它们在股海沉沦了。”欧阳霁的眼神透露出戏谑,将手机递给她。

    “打开嘴巴,先上点麻药。”严国瑞拿着棉花棒走来,“今天损失的钱,我赔给你总行了吧?乖,别闹。”

    他给?欧阳霁闻言瞳目结舌。学长几时这么凯了?一给就是百来万,看来这女人非等闲之辈,竟能让死心眼的学长如此对待,这女人果然是高难度的挑战。

    华晓玫苦着一张脸,张着嘴巴,“可不可以改天再拔?否则下午的主管会议,我会没办法说话效。”

    “不行。之前就建议你把智齿拔掉,结果大半年都过去了,你还是不理我。”严国瑞的态度相当坚决,“欧阳霁帮我把短针拿来。”

    她此刻就像落人陷阱的动物,挣脱不出的挨上一剂麻醉针,眼中的泪花已经凝聚不少。

    “趁着麻药未完全作用,你可以先打电话。”欧阳霁好心的又送上手机。

    华晓玫把他视为共犯之一,于是赏了他一记白眼,“先说好,我不会付电话费的。”她赶紧打给营业员交代几句,才又忿忿的把手机扔回给他。

    瞧她一身雪白套装,看起来就像是一朵浓呛的香水百合花。

    不过他敢说,她呛不了多久的,拔牙的女人他看多了,哪一个不是泪眼汪汪的走出看诊室?

    “学长,剩下的我帮不了忙,先闪人喽!”欧阳霁说完,走回自己的看诊室,心中想的全是那个叫晓玫的女子。

    爱钱的女人他不是没见过,不过能像她爱钱爱到极致,人又长得美丽的倒是少见。最好学长跟她没瓜葛,要不他也会为此破格,诅咒两人分手,他才好名正言顺的夺取这位人间极品。

    截至中午休诊以前,严国瑞的看诊室不时传来女子的尖叫哭泣声,吓得一干病人纷纷取消看诊,连带让欧阳霁落得清闲,坐在大厅看报喝茶。

    再看到她,原本浓呛的香水百合已经变成娇弱可怜的小雏菊,眼泪滴滴淌落个没完。

    他绅士的抽起一张面纸递过去,华晓玫的头抬也不抬,接过面纸一拭,马上染湿了大半。

    真是令人扼腕!亏他已经取下口罩露出大半的俊脸,她竟不赏脸的连看都不看一眼。

    严国瑞用手帕裹着冰块走来,“先敷着,回家还是要继续冰敷。”

    “无用,笑午函要嘎会。”她语焉不详的吐着话语。

    “听话,我已经帮你请假了,管家等会来接你。”

    “嗯家的全职奖金……”

    “还有心思管你的全职奖金,回家好好休息吧。”严国瑞忍不住轻斥。

    “嗯。”她没有再辩驳什么,算是勉强接受安排,只是可惜了她的全职奖金。

    诊所前传来喇叭声,看看雨势暂歇的户外,严国瑞搀扶起她往外头的黑色高级房车走去。

    待华晓玫上车后,挥挥手,车子才扬长而去。

    “无晴学姐的地位被人取代了吗?”欧阳霁像背后灵似的冒出一句话。

    严国瑞回瞅了他一眼,“怎么,瞧你两眼发直,盯上新猎物了?”

    “好奇她的身分多过于喜欢,没想到这世上竟然还有人可以打败无晴学姐在你心中的地位,得到你体贴的对待。”

    “她是盛尔德公司的专属会计精算师,美丽你见到了,高傲倒不至于,不过是恰了点而已,但是爱钱这一点,你应该看得清楚。”严国瑞顾左右而言他,就是不明说两人的关系。

    “现代拜金女!”欧阳霁嘀咕着。

    “这我就不清楚了,你可以挑战看看,或许可以给她上一堂人生课程,治治她的拜金恶习。”

    欧阳霁没有反驳。对于爱钱的女人,拿钱砸她无疑是最好的方法,不过这女人应该会多点乐趣,因为她脾气够恰,哭泣的模样够让人怜爱。

    “吾虽爱,吾不夺人所爱。”他可是走高格调路线的男人,没搞清楚他们两人关系前,不宜贸然动手。

    严国瑞低笑,“我不知道你这家伙还有那么点廉耻。”

    “无晴学姐还不回台湾吗?已经五年了呀。”

    “回不回来又怎样?一洋之隔的距离不算远,甭担心,倦鸟总会归巢的。”

    看来那人间极品绝不是学长的佳肴,不过倒是他欧阳霁喜欢的菜色。

    “吃饭、吃饭,晚上咱们再去pub喝杯小酒。”欧阳霁故作轻松的离去,脑子里的天龙八部搭讪术已经开始安排阵仗,准备一举攻下名牌拜金女。

    晕黄灯光营造着温馨气氛,餐厅隐密的角落,华晓玫跟好友两个女人开心的享用着大餐。

    “今天白天又牙疼了,幸亏大哥给了我几颗药,要不然我铁定会疯掉。”牙痛不是病,痛起来要人命,尤其这种不明原因的疼痛,更叫人难受。

    “你又牙疼,请问今天股市又崩盘了吗?还是公司即将倒闭?”身为好友,许蓉芳早对她的牙疼预言法颇有耳闻。

    “笑话我,”华晓玫睨了好友一眼,“很抱歉,让你失望了,一整天下来,股市一路开出红盘,工作一切顺遂如常。截至目前为止,我还不知道这次会是什么令人诧异的预言,希望接下来都不会遇上什么讨厌的人事物,让我平安度过今天。”

    然而事与愿违,下一秒,融洽的气氛就被一个不速之客打扰了。

    “华小姐,你好,我是凯达的业务经理,敝姓翁,翁震觉,好久不见了,不知道你还记得我吗?我们在一些场合碰过面。对了,我可以坐下吗?”他带着自负的口吻,嘴角微微上扬着,眼神猥琐。

    眼一翻,华晓玫极其厌恶的睨着面前的男人。

    她看看餐厅四周,勉强扬起笑容朗声问:“翁先生来用餐?”

    “刚跟客户聊完公事,凑巧看见华小姐也在此,相逢自是有缘,有幸与你喝杯咖啡,聊聊天吗?”

    华晓玫摆出受宠若惊的姿态,“可是这家餐厅会酌收基本消费,你在这儿一坐,等会老板将基本消费强加到我的帐单上,我负担不起的。”她断然拒绝。

    翁震觉脸色一僵,“这点费用当然由我来支付,怎好让华小姐负担。”

    “既然翁先生想作东,那我是却之不恭了。”

    “是我的荣幸。”翁震觉陪着笑脸,赶紧坐下。

    他一坐下,华晓玫却火速起身,一声惊叹,“喔,天啊!时间这么晚了,我得赶紧回家,要不计程车夜间加成的费用很昂贵,还是早点回去好了。翁先生,非常感谢你的招待,我跟朋友就先告退了,甜点就请翁先生好好享用。”

    她说完便拉着友人迅速的离去,徒留翁震觉难堪的在位子上呆坐。

    “晓玫,这样好吗?”

    “当然好喽,他这只大色狼一出现就严重影响我的用餐情绪,我不过让他依餐价赔偿,没有另外索取干扰费、眼睛伤害费、声带劳动费,已经很仁慈了不是吗?”华晓玫说得理所当然。

    “我真服了你,什么名目都想得出来。”许蓉芳推了她一把。

    “走,我今天开家里的车出来,正好送你回家。”

    “华大小姐,你不会跟我收车资,还有保镳费用吧?”

    华晓玫故作思索状,“嗯……好主意!自己人算便宜些,给个五千块就好。”她翻出掌心索讨着。

    “啧,你这势利的女人,亏你说得出来。”许蓉芳毫不客气的打了她手掌一记。

    “有什么难的,只要不是要我吐出钱来就好了。”

    两个女人呵呵大笑的走向停车场。

    打从穿着一身epide新装的华晓玫一踏人餐厅,许多用餐的人莫不把目光抛向她,当然也包括热衷参与成丨人社交联谊活动的欧阳霁。

    隔着几棵造景盆栽,他把她戏耍人的把戏看了个分明,不得不承认她比他想像中还要爱钱,甚至已近乎走火人魔的境界。

    看来他不出马,华晓玫那女人真把天底下的男人都当成冤大头了。

    不过,到底要用多少钱才可以把这个拜金女一举拿下?

    打从他用天龙八部搭讪术闯荡情海以来,还没有过失手的纪录,这一次理当也是如此的喽!

    既然她已经挑起他狩猎的欲望,相逢不如巧遇,那他何不安排个巧遇,好施展他的天龙八部搭讪术之三—渗透她的人生。

    欧阳霁决定忍痛告别今晚与几名空姐的浪漫晚餐,他早一步来到停车场守朱待兔,好遇她个措手不及。

    华晓玫从餐厅走出,他的银色audi马上贴近。

    他降下车窗,“晓玫小姐,还真巧!不知我有没有这个荣辛,送两位一程。”

    “你是谁?”她冷眼一瞥,继而狐疑的打量着他。

    竟然还问他是谁?!

    扼腕!都怪她那天拔牙后,无视于他取下口罩后的潇洒俊俏,以至于他安排的巧遇戏码,她却一点反应也没有,好吧,那就一切从零开始。

    “欧阳霁,在国瑞牙医诊所时,借过你手机。”他简单的提点。

    华晓玫机份的眼珠子一转,想起那天的蒙面怪客,“原来是你!”

    原来他口罩下的面容是这副模样,长得还算人模人样,挺不错的嘛,不过看起来有些花心轻挑。

    “上车吧!我送两位回家。”欧阳霁莞尔一笑。不错,有印象就是好的开始。

    那次拔牙足足让她疼了一个多礼拜,害她几乎要以为自己颜面神经失调,而眼前这家伙就是可恶的共犯。

    “啧,这年头的牙医师服务都这么好啊?在街上遇见病人还会提供宅配到家的售后服务。”瞧她说得啧啧称奇,下一秒却脸色凛然,“不劳您费心,我自己有开车。”

    不再理睬他,华晓玫勾着好友的手,朝自己的车子走去,心中嘀咕着。大哥怎么会聘请这种看起来这么不正经的牙医师?

    第一个红绿灯口,两辆银色的车子不约而同的停住,欧阳霁降下车窗,挑衅的点头一笑,摆明不接受拒绝。

    “晓玫,又是那个牙医师耶,长得挺帅的说。”

    “帅又不能当饭吃,别忘了金钱才是女人最好的朋友,同理可证,有钱的男人才是女人的好朋友。”

    “牙医师不也挺有钱的?”

    “那也得他的钱变成我的,不然我感受不到他的有钱。”华晓玫率直的说。

    绿灯一亮,两辆车如火箭似的冲刺而去,车子一前一后的追逐着,颇有较劲的意味。

    想他当初也是一名春风少年兄,在飙车界历经过小绵羊的岁月,现在飘起顶级跑车,他一样是宝刀末老,不过玩玩就好,他可不想让美女出啥意外,毁了她的花容月貌。

    欧阳霁眼眸带笑。这女人的确很浓呛,似乎爱钱的女人特别讨厌输的感觉。

    车子在黑夜中奔驰,欧阳霁就像老j巨猾的猫,逗弄着他看上的老鼠。基于安全,他始终跟她保持着距离,不急于扑杀,享受单纯追逐的乐趣。

    “可恶!”华晓玫瞪着后照镜中紧跟着的车子。

    “晓玫,你开车别分心,千万别跟他一般见识,赶快回家吧。”许蓉芳有些担忧自己的安全。

    “家当然要回,但是我讨厌他刚刚挑衅的嘴脸。”

    “你何必拿自己的生命、金钱跟他较劲,多兜一圈就是浪费一圈的油料,这可不符合你的金钱原则。”她拼命提点,就怕好友真的猛踩油门,一路冲到底。

    华晓玫果然冷静了下来,也对。没必要跟自己的荷包过意不去,万一车子擦撞到,还得重新送厂烤漆,那才真是得不偿失。

    许蓉芳总算松了口气。幸亏晓玫爱钱,只要用钱阻止她,这趟回程保证安全。

    然而就在此时,马路旁冷不防的窜出一只流浪狗。

    “晓玫,小心有狗—”她惊呼道。

    华晓玫立刻猛按喇叭,但小狗像是不要命的冲来,心一慌,她为了闪避流浪狗,整个车身在紧急煞车中打滑,撞上了一旁新栽的路树后,总算停了下来。

    “小狗呢?小狗呢?我不会把它辗毙了吧?!”惊魂未甫的她捂着双眼,不敢开门察看。

    尾随在后的欧阳霁差点被她吓出心脏病来,他连忙将车子开往路边停下,下车探看她是否无恙。

    他敲着驾驶座的玻璃,“快把车门打开!”

    车窗降下,华晓玫惨白着脸色,“你快看那只小狗是不是在下面?阿弥陀佛、菩萨保佑,我不会真把它辗过去了吧?罪过、罪过。”

    “没有,它很机伶的躲过了,你还好吧?”看见她膜拜神抵的有趣画面,欧阳霁不禁莞尔。

    “真的没事?”指缝露出一眸,她小心翼翼的问道。

    “真的没事。”他再次肯定。

    既然小狗没死,她就不担心了。打开车门面对着他,她火气全涌上心头来。

    “都是你,没事用车灯照我干么,你知不知道这样会影响我的视线?你看,现在车子撞坏了,进厂维修费用很贵,板金、烤漆都是要花钱的,还有,新栽的路树也不能幸免于难,破坏公物会被罚款的。而且也因为你,使我们车上两个人都受到了惊吓,心灵遭受极大的压力打击,想要排遣压力自是需要交给专业人员,一节spa疗程千元起跳,一期包下来十几万元跑不掉,看你怎么赔偿!”

    欧阳霁听着她罗列出的名目,除了笑还是笑。看来她没有大碍嘛,脑子还能清晰的精打细算。

    “好,一切都是我的疏忽,我愿意赔偿所有费用,而此刻,就先让我送两位小姐回去,至于车子,明天我会请车厂的人来处理,ok?”

    “包括板金、烤漆?”她不甚确定他的诚意。

    “包括。”

    “包括毁损公物的罚款?”她还是有点狐疑。

    “包括。”

    “也包括双人行减压spa疗程?”她语末的尾音高扬着不可置信。

    “是的,一切都包括,现在可以上车让我送你们回家了吗?”

    睨了他一眼,华晓玫不敢相信这男人这么好说话,犹豫半晌后,她像是豁出去了般,勾着许蓉芳的手腕,心不甘情不愿的上车,“先说好,今晚的油钱自己付。”

    “我知道……”欧阳霁实在有点哭笑不得。

    不过,今晚的目的也算达成了,他还是让她上了车。

    只是,初次交手就损失一笔钱,看来,他即将有一场硬仗要打,因为她的爱钱指数着实令人诧异。

    罢了,就当作是先礼后兵吧!

    第四章

    在严国瑞的座车即将进人地下停车场前,他意外的看见华晓玫从欧阳霁的车上走出来。

    隔着些许距离眯起眼睛,他试图看清楚继妹脸上的表情,还有厘清学弟那抹笑容所谓何来。

    “看来这探花郎已经准备好大笔钞票来挑战了。”他的笑容带着戏谑。

    等待欧阳霁驱车离去,他飞快的将车子驶人地下停车场,然后搭上电梯直达八楼住家。

    一进家门,就瞧见他父亲与继母搂着华晓玫,紧张的嘘寒问暖。

    “怎么了?”气氛跟他揣测的有些差异。

    “晓玫刚刚出了车祸。”严径心疼不已的说。

    “怎么会出车祸?”他立刻一脸担忧。

    “为了闪一只小狗,就撞上马路旁的树了。”华晓玫低着头开口。

    “唉!你就是这样,做事都粗心大意,如果你可以把对数字的敏锐挪一点在生活上,那我可以少担一点心了。”吕书华叹了口气道。

    “别责怪她了,瞧她都给吓着了。晓玫,没事的,车子坏了可以修,重要的是你平安就好。”严径向来宠她。

    “既然车子撞坏了,那你是怎么回来的?”严国瑞存心问。

    “喔,一个朋友送我回来的。”

    “什么样的朋友?改天得好好谢谢人家。”他故意延续话题。

    “是啊!这人是谁?我们真该好好谢谢人家。”

    干么谢他?他可是罪魁祸首耶!况且,万一他趁机抖出两人私下的协议,她铁定又要挨老妈一顿骂。

    “不、不用麻烦,这么慎重搞不好对方也会觉得别扭。”华晓玫一口回绝。

    严国瑞把她的言不由衷看在眼底。呵呵,小妹也开始会保守秘密了,她不是向来都无话不说吗?怎么为了欧阳霁破例了呢?

    “总之,没事就好。晓玫快回房去看看,爸爸这次出国帮你买了不少东西,有her's、fendi,christedior,衣服香水配件通通都有,去看看喜不喜欢。”

    “你又买这么多东西给她干么?”吕书华对于老公宠溺女儿的行径,实在是不敢苟同。

    “不只她,每个人都有,只是晓玫多了些,年轻女孩嘛,当然要多打扮打扮,呵呵……”

    “谢谢爸。”一扫今日阴霆,华晓玫喜孜孜的上楼试新装。

    其实她并不特别崇尚名牌,然而,只要是继父买给她的东西,她都喜欢。谁叫继父实在太宠她了,每一回出手花个百来万是跑不掉的。

    虽然有不少人批评她的奢华,但是,她知道这是父亲宠女儿的方式,于是她只好不停的展示新装,以回报他的宠爱。

    “对了,国瑞你饿不饿?妈给你留了点宵夜,我现在去热给你吃。”panel(1):“喔,谢谢妈,我先上楼换件衣服,马上下来。”

    严国瑞赶紧跟上继妹的脚步。

    “原来你今天牙疼是在预言车祸啊。”他的声音突然从她身后冒出。

    华晓玫拍拍胸口压惊,“可不是,还以为今天会顺遂的结束呢!”

    “车子进厂维修又要花一笔钱吧?要不要哥赞助你一点?”

    “不用了,有人会全额负责。”

    “谁?”他顺着她的话问。

    意识到自己差点脱口而出,她连忙改口,“反正就是一个罪有应得的家伙。”

    “哦,哥真伤心,晓玫已经有自己的秘密了。”他特意一脸感叹。

    她慧黯一笑,“哥,你别想套我话了。总之,那人你认得的,其他的就恕难奉告喽!”语毕即一溜烟的躲人房间,把他的好奇阻挡在外。

    认得,当然认得,他都看得一清二楚了,能不认得吗?但他决定先放她一马。

    欧阳霁一整天都愉快的吹着口哨。

    “怎么?一副春风得意的模样。”严国瑞问。

    “虽不中亦不远矣。”他解下口罩。终于结束看诊!总算可以喝杯茶歇息了。

    “我看欧阳医师一定又交新女朋友了。”小护士翁瑞瑜低声说。

    “没错,我也有同感。”正在整理信件的余秀屏搭腔,“严医师,你有封美国来的信件。”

    收起笑容,严国瑞接过她递来的信件,慎重的抽起、撕开、详读。

    欧阳霁不知何时靠了过来,“是无晴学姐写来告知归国班机的事吗?”

    “美国牙医联合学会。”严国瑞用信件敲了他一记。

    “干么,不会是想取消你的人会资格吧?”欧阳霁戏谑的说。

    “在你还没有被取消前,我想我应该没有必要担心。”

    “那还真是可惜。”

    “对了,不知最近谁会有空帮个忙……”严国瑞故作思索状“什么忙?”不贸然答应是他的原则,免得被出卖了都不知道。

    “下个月我得到美国开会,顺便参加几个课程进修,一个月内的门诊病人不知道该交给谁好,你们都太忙了,我待会再问问吴医师好了。”

    一个月的门诊,那不就包括晓玫了吗?既然如此,他怎么可以错过?

    欧阳霁高举右手,“我,我可以啊!学长有事,学弟当然要帮忙分忧解劳。”他积极得令人称许。

    “你行吗?大忙人。”他心存质疑。

    “有什么问题,这是一定要的。”欧阳霁答得爽快。

    严国瑞有趣的看着他的热切异常。

    难得欧阳霁意承接他的门诊病人,这可是天大的意外啊!

    “这可能会干扰你联谊约会的时间耶。”到时可别怪他没事先提醒。

    “那也没什么关系。”

    “有鬼哦,欧阳,老实说你在打什么主意?”

    “我能打你什么主意?拜托,学长你想太多了!”欧阳霁忙着打哈哈。

    “目标当然不是我,是晓玫吧?”严国瑞嘴角隐着一抹窃笑。

    “啧啧,学长,有些话不适合挑明,有些事情心照不宣便是,何必如此?”

    “说,你的天龙八部搭讪术现在使到哪一部了?”

    “约莫第四部了吧!”

    “不错嘛,看来你已经决定好好帮这个拜金女上一课喽!说说看,你都安排些什么样的课程教育?”

    “呵呵,不外乎是认识异性、两性沟通之类的,当然会视情况追加口腔保健的应用课程。”

    他言在此意在彼,自己的领悟力也不差!

    严国瑞笑赞,“不错,很丰富的课程,全都是你的强项。不过财务方面,晓玫才是一等一的高手,你可以趁此机会跟她切磋切磋。”

    “没错,这可谓是教学相长的完美呈现。”欧阳霁潇洒一笑,“如何,决定把你的门诊工作交给我了吗?”

    “能不交给你吗?进来吧,我跟你说说几个特殊病例。”就不信他不上钩。严国瑞内心窃喜不已。

    “马上来。”欧阳霁喜不自胜。

    正准备挂上中午休诊告示牌,诊所的门突然被打开,来者是一名女子,一头短发显得俐落帅气,她身后还站着一个高大严肃的男人。

    “小姐,我们已经休诊,如要看诊,下午两点半开始。”

    “我找欧阳医师。”

    余秀屏跟翁瑞瑜看着门口的女子,两人一前一后的推诿着。

    “找你家老板的,看着办吧!”翁瑞瑜把她推出来。

    硬着头皮的余秀屏怯怯的开口,“请问有什么事吗?”

    一男一女凛沉着脸不吭声,让她俩一阵罗嗦。

    “会不会是欧阳医师感情没处理好,人家找上门来了?”翁瑞瑜猜测的说。

    “不会吧?那他们会不会砸了诊所?”她抖得像落叶。

    “秀屏你顶着,我去找欧阳医师。”赶紧抹油落跑先。

    “唉,瑞瑜,我、我……”

    须臾,欧阳霁被小护士拖出严国瑞的办公室。

    “瑞瑜,我在跟严医师请教几个病例,你拉我干啥?”

    “欧阳医师你惹祸上身了啦,人家这会来诊所找你寻仇了。诺,你看—”冤有头、债有主,她把他往前一推,拉着余秀屏避难去。

    “欧阳月,找我干么?”他瞪着眼前就像个男人的妹妹。

    “车子帮你送修好了,就停在外面。对了,我的搭档长智齿,你帮他看一下,要是没把他看好,我就再把车子砸烂。”她语带威胁。

    “这么晚才长智齿?”欧阳霁语带揶揄的看着一旁那高大的男人。

    “快点,给他开个药也好,下午还有任务要执行。”她开始有些不耐烦。

    “进来吧,当作是休诊前的最后服务。”

    此时,翁瑞瑜拉着余秀屏靠过来说:“欧阳医师,那两个人好像黑道喔!”

    “黑你的大头道啦!社会新闻看太多,他们是刑事组的员警啦!”

    “喔。”尴尬了,误把官府当成贼。

    “关门,不要让人再进来了。”欧阳霁快步走进看诊室。

    要不是念在妹子帮他一把,将晓玫的车子免费送修一番,他才不会让她吆来喝去的呢,今天就当作是还人情喽!

    大哥什么时候不出国,偏偏选在她做根管治疗的时间出国。一想到她的牙齿要交给其他医师宰制,华晓玫就觉得惶恐不安。

    就算对方是根管治疗的专科医师又怎么样?她还是不保险。

    “华小姐请稍等,医师马上来。”

    “谢谢。”躺在诊疗椅上,她紧张的等着,心儿卜通卜通跳。

    脚步声由远而近,“你好,我们今天进行第一次根管治疗。”走至身边的牙医师交给她一支镜子,“拿着,然后把嘴巴打开。”

    银棒在她齿面上笔画着,“嗯,很漂亮,你的牙齿保养得不错,第一次做根管治疗?”

    “嗯。”都是那颗惹祸的智齿压迫到她的臼齿,然后形成蛀牙。

    “待会我会在齿面罄出坑洞,或许会有点疼,当然我会先上些麻醉药,如果在治疗过程有任何不舒服,请举左手。”

    “为什么会疼?”华晓玫啥都没听进去,就只听见让她忌惮的字眼。

    “因为医疗过程很难避免疼痛的。”欧阳霁十分耐心的说。

    为了今天的门诊,他足足等了十多天,日日想像着浓呛的香水百合落在他手中,他该温柔善待,还是略施诡计,用些许的疼痛,换取她脑海中深刻的记忆?

    温柔点好了,女人还是吃这套的,不过来点刺激也不错,他敢保证,这会让她一辈子都牢牢记住他这号人物。

    “那、那我不要治疗了,反正现在又不疼。”她十分鸵鸟的想要起身开溜。

    欧阳霁却抢先一步压下她的肩膀,“现在不治疗,以后会更惨。”他带笑的眼眸,投射至华晓玫手中的镜子,落人她的视线。

    那双会勾魂摄魄的眼睛,好熟悉……

    恍惚间,她来不及反应就眼睁睁的看着短针深人口腔,扎得她眼泪直冒,牙医师的手指不住的在她颊旁拍动,帮助麻醉药扩散。

    “忍耐一下。”贴近的目光,温柔得令人昏醉。

    不消几秒钟,整个脸颊已经麻肿得毫无知觉,她只能瞪大眼睛紧盯着带着口罩的男人,似是在警告些什么。

    可在他的眼眸注视下,她隐约感觉到一股莫名的迷惑。

    他是谁?虽然看不见他的脸,可从他的眼睛里,她却感觉他在笑。

    钻牙的工具一靠近,华晓玫开始全身紧张,内分泌失调。

    这种感觉就像是股市狂跌,她眼睁睁看着钱一滴一滴的流失,准备在收盘前绝地大反攻的豪赌。

    当疼痛未如预期般袭来,她稍稍喘了口气,不过仍不敢松懈的瞪着距离咫尺的男人。

    他的眼睛像堆埋在地底深处的黑曜石,沉着的散发着无法掩饰的光泽。

    这辈子除了家人以外,她没有跟任何一个男人如此靠近过,更逞论是如此清晰的看透他的眼眸。

    恍神当下,一股疼痛袭来,她皱眉呻吟。

    “会痛?”他停下动作问。

    “嗯,很痛—”音调透着惊慌。

    “忍耐一下,因为会碰触到牙神经。”

    不等她抗议,他手上的工具又开始折磨人了。

    “啊—”华晓玫疼得眼泪几乎要迸出,“很疼呀。”

    “我会再为你上一点麻醉药,麻剂打入时可能会刺痛,忍耐一下。”

    欧阳霁几乎是强扳开她的嘴,针头探人一扎,结果她痛得泪花滚滚,手紧拉住他的白袍,而当作虐的针头一离开,她二话不说马上把嘴巴闭得死紧。

    突地,继刚才的女人啜泣声后,看诊室接着响起男人的惊呼声。

    “呃,你咬我手指干么?”他猛甩着差点被咬断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