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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别怕,第一次都会疼的,宝贝儿,一会儿就好了,你忍忍!”他哄着我,吻着我,用手逗弄我的胸我的si处,我战栗着,不能言语。我慢慢感觉到他的宝贝抵着我的腿,然后,他慢慢挤过来,挤在我的两腿之间,手还在逗弄我,拨弄着我的si处,一下下,进进出出,我还是紧张,但我没有力气反抗,这种感觉很微妙,似乎我抗拒着又想要更深地探索,心里空落落地需要什么填充。
他整个人慢慢弓起身子,然后把那玩意儿送向我的si处,我很怕,我抓紧他的双臂,他也很紧张,来来回回地摩擦,找着突破口,曲径通幽呀,这家伙半天都没找到。
“媳妇儿,咱开灯行么?我这也看不见呀?”他幽幽地说。
“啊??不行!!!”我条件反射地大喊!
他又试了试,还是不行。我紧张的要命,所以,没有丝毫缝隙可言!他本来也没有经验,和寝室哥们一起看过几个“动作片”,都是只看动作没研究细节,现在也不知道具体要把那玩意儿送到哪里,素质教育不成功呀,俺们这么些木有素质的人可咋整?后来看电视看《金婚》,呵呵,蒋雯丽的言行举止把我乐的,哎,有些事还是要代代相传,有口皆碑的说。
他一边擦汗,一边说,“媳妇儿,求你了,开灯吧,我看一下,就看一下,就关上。行不?”这个败类,笨死了,没整明白人体学,学人家要什么要。
“去吧!”我挫败无力地捂住了脸。灯开了,他拉开我的手,“媳妇儿,看看你的男人,很健硕的!”这家伙,没溜儿呢,忘了自己为啥开灯了,真有闲心,没羞没臊的样儿。
“去死,笨得要命,还说呢,快找,找完了关灯!”我真是恼羞成怒了!
我不知道别人都是怎么会的,我们俩算是彻底随了狗熊了,笨死!还是一对儿狗熊!他就趴在我下ti处研究着,捅捅这儿,摸摸那儿,我又羞又臊,“有完没完?你们男生宿舍不是都看三级片么?你别说你没看过,这用得着找这么久么?你准是故意的吧?变态!”我真的以为他是故意的!
“不是,媳妇儿,我们是看过,可是,都是动作片,不是科教片,没说具体哪个洞呀,再说你太紧张了,那还有洞,缝儿都看不见哇!”我晕死了,我就这么躺在灯光下,被我的小男朋友活体研究着。后来他觉得找到感觉了,然后趴在我的身上,新一轮挑逗亲吻,按着他的想法,挺入!我猜他找对地方了,因为我失声喊了出来,结果,他一下子趴在我身上了,game over。世界安静了,我们沉沉睡去!
第二天早上起来,我趴在床上找,找什么?书中的梅花。没有!我很震惊,我说“怎么会没有?”他说,“我不在乎的!”我说,“怎么会没有呢?”他说,“没关系的!”你听明白了么?我们俩说的不是一个事儿,我说的是应该有的没有,他说的他不在乎我已经没有!我慌了,一路上我都在想怎么回事,于是,我想起了书上说的,如果小时候剧烈运动,是有风险没有的,我的一个姐妹儿就和我说过,她初夜没有落红,男孩儿起来穿好衣服走了之后两人再没有联系,我很害怕,这是初夜,怎么可以这样?我说的清么?如果他也要和我分手,我多冤,这真是初夜呀!
哪里错了?什么时候?我不停地回忆着,想着要不要说清楚。
、第四章 爱我何苦为难我(五)
“会不会是我高中的时候,有一次晚上回来,我和方琼一起骑自行车,然后一个人挤了过来,方琼躲避不及,我俩倒在一起,当时,我没有防备,所以不是掉下来的,而是挂在车座子上直接随着车子倒在一边,当时我起来就疼得钻心,我以为流血了,回家一看没事,也没太担心,会不会是因为这个?”我像是在跟他解释,也像是给自己一个交代。我后来看过一句话,说是有多个女人在事后说这样的话的,因为男的在意,所以,这是一个理由更成为一个借口,这个有时候是真实的理由也被许多人说过千万次后显得假。譬如我。
“没关系的,你和我说实话,这是不是第一次,我可以原谅你。”他看着我的眼睛,眼睛一瞬不瞬地盯着我说。语气虽然很轻,但我知道,他确实有了怀疑。我有点愤怒,不,不是一点儿,是很,很愤怒!
“我用得着你原谅么?这就是第一次,你爱信不信!不信就分手吧!算我瞎眼了!真可笑!”我急了,我说过,他这人就这样,凡事都在第一时间怀疑,然后再进一步取证,决定要不要相信,然后伴随着证据越来越多,他才会一步一步选择相信。可我不是,我是炮仗,你说你就得信,我说你不信我就发飙!所以,这种交锋不是第一次也不会是最后一次。
“我信,只要你说是,我就信,我只是说即使不是第一次,我也不在乎,也原谅你,你急啥?”他拉着我,声音不大,很焦急地说。
“这就是第一次!我急?你不说你什么态度呀?我没说谎,你怀疑我,你还有理了?我用得着你原谅用得着你相信么?你爱信不信!”我真的急了,他还是不信的,他只是说他不在乎而已。我忙着一件件穿衣服,“你要是真的不信,就算了,那就分手吧!你也没吃亏,我呢,活该!自己选的,没话说。”我赌气地说,眼泪也不争气的掉了下来,我冤死了!
“我没说不信,关键是书上太坑人了,他们都说第一次有落红的呀,我这不是迂腐了么?你不至于的,是吧?分手干嘛呀?这话说的好像我真的委屈你了一样!”他一边和我解释一边给我擦眼泪,搂着我,慢慢地拍着。
“你就是委屈我了,我真是伤心呀,你说别为难你,我不为难你,现在好了,得到了就不值钱了是不是?现在你觉得我轻浮,觉得我随便了,是不是?还敢怀疑我?你以为我是什么人?还是,你其实就觉得我是什么人,跑我这来取证了?”我一边狠狠地抹眼泪,一边恨恨地控诉他!我真是委屈呀,不知道有没有亲也这么委屈过!狗屁尽信书不如无书,大家还不是想信啥就信啥?!
“你别胡说行么?无理取闹可不行,我就问问不行么?我想和你走一辈子,我就问问都不行了,你应该心虚不是么?你还这么有理了?那你除了那个被说臭遍街的借口,连个保证都不肯给我么?我这么哄你,求你,还不说明我没怀疑你么?你想我怎样?摔门就走?”他急了,是的,这人看上去温润如玉,其实,脾气大得很,我也是后来在长期的战斗生活中总结出来的,和我一样两面性,我外表张狂疯癫内心柔软,他外表温吞好脾气,其实心肠硬着呢,脾气也暴躁,不过不亲近的人不对你发飙罢了。
他没摔门而走,但是,听了他的话,我摔门走了,我无话可说,他说的没错,可是我也没错,但我没法解释这个为什么,我也不知道我怎么解释?他收拾完东西追出来,我已经走出了很远,走到了马路上,他拉扯着我,让我上车。
我很郁闷,很痛心,很委屈,很彷徨!我不理他,他一直推着车子在一边哄我,我一路哭一路走他就这么一路拉扯着我哄着我,最后他使我相信他真的相信这是第一次,我才肯原谅他。其实,我后来想想,他是应该很郁闷的,但是,他忍住了,他选择相信我,我知道这真的不容易,因为我大一谈过一次短暂的恋爱,也是我们院的,都不用出门特意打听,他也会知道这段历史,他有理由怀疑,可我问心无愧,所以,我觉得我也不算无理取闹。
“我不能受委屈,尤其是我爱的人的,最亲近的人,说的一句话都犹如一把利刀!别人可以随便说,怎么说我都不往心里去,但你不可以!就是不可以!就算不可理喻,不讲理好了!”这是我当时对他说的,也是我无数次被他称为无理取闹后,一遍遍和他说的。我不知道别的女孩子是不是也这么矫情,我是的,我在外面可以被老板骂而干笑冷笑不掉眼泪,但只要他问一句,或者他苛责一句,我的眼泪就如不要钱一样,倾泻而下!不管怎样,不管他心里怎么想,我们和好了,不再谈这个话题,我也忘记问那个怪女人了,日子依旧如之前一样继续着。
事实胜于雄辩,这真的是第一次,不过是前半次而已,因为,这头猪,根本没有真正进去,他只是徘徊在边缘,当我高声喊起时,他射了,所以,对于是不是第一次,他纠结,我更纠结,好在我们没有因此而分手,要么,这该多么可笑啊。于我于他,公平倒是其次,我们这么错过的话,这辈子心里会不会悔恨?
后来,也没几天,好了伤疤忘了疼,他商量我去碟吧,于是,在我的要求下,我们买了一个床单去的那个到处都是隔断的破碟吧。就算我没文化吧,不知道艾滋病毒需要什么温度湿度时间的要求,我就是从心底里膈应的慌,包括后来去那种星级饭店,我也膈应,觉得到处都是病毒都是细菌,就差没把睡衣回来都拿锅煮了消毒。
这个床单上,留下了我的鲜血,是的,好小的一滴,不是书上说的什么梅花点点想来是文学工作者们都比较具有浪漫主义吧!就是小手指肚那么一滴,当然是我的指肚,别拿大象和我说,真没那么多,但是,明明白白,方大少爷也不好意思地确认了,我也将心放在了肚子里。虽然说,他那天坚持说信了,这几天也没什么不好的态度,但是,毕竟从我答应他到我们发生关系,大概也就那么十天半个月的时间,他会怀疑,我也能理解。但我绝对不是一个随便的人,就像那些书上说的,似乎这就是你在找的那个人,你等了又等,想了又想的人,于是,你几乎没什么犹豫地把自己交给他,很放心,不在乎相处的时间长短,因为你心里明白,就是这个了,就是这个人,你可以和他地久天长,愿意为他生为他死,提前一点时间发生关系又怎样呢。
当然,这些都是我当时想的,当时那么单纯地爱着,觉得真的心如磐石无转移,情如蒲苇韧如丝!那是没有经过生活和现实折磨的感情,很纯粹很干净甚至可以用圣洁来形容的感情。虽然我们后来一直都没有对外人说出过这个时间,这个短的堪比一夜情速度的记录,我们不好意思往外说。但在我们心里,我们从来觉得一切都那么恰到好处水到渠成,一切都那么顺理成章毫无杂念,除了那个折腾我们一早上的假的“第一次”之外,一切都那么美好!
、第四章 爱我何苦为难我(六)
再后来,一切都自自然然的,在那个石油后面不远处的小旅馆,我们每日每夜消耗着彼此的热情,战斗中加深着革命的情谊,那么欢腾,那么不知疲倦。曾经我笑过他,一夜五次郎,是的,24小时吧,旅馆是以24小时为单位的,今天中午12点入住,明天中午12点要离开,这中间,我们要吃饭要睡觉,然后就是不停地忙碌着,24小时五次。我记过时,不算前戏45分钟,想想,那个时候,真的好年轻啊,精力旺盛,除了我恍惚间睡的那一小觉,这个男人几乎是生命不息运动不止的样子,以至于,三十不到已经再难为继三十分钟的时候,我笑话他,“早年释放太多,晚年必当不性!”
当然,我们除了每天腻乎在一起,也是有所社交的。上次过生日那个老四,在生日宴后第二天就直接从网吧上车赶去接他的网恋女友,两个人,很快在香榭丽那边租了一个小屋,和人合住的那种,过起了小日子。哎,大概到了爱情速食的年代了,所有人都那么有速度呢?我不再为自己的轻率而惭愧,反而很是羡慕他们的只羡鸳鸯不羡仙,也很是心疼我们俩败在旅馆的费用,和他们比起来我们真是相当败家了!他们邀请我们去做客,也表示想和我们共同租房子,熟人好办事么!方泽就是装作不明白,只是吃喝玩乐,然后夸人家地方好啥的。也没准真是不明白,这是个不能用正常人的思维推测的人,马上就有证明出现。
饭后,我们就在一起打扑克,呵呵,两个女生一伙,两个男生一伙,不分家分性别而战!虽然说分了性别,不是两口子一伙儿作战,人家老四温文体贴,出牌从来都是看着对象的脸,而不是自己的牌面,基本上就是三家对付方泽一个了,老四的女朋友特别单纯特别清纯一女孩儿,就在那里对着一副牌使劲,一本正经地打扑克,我也是很开心,有内鬼这牌就很容易赢呀,可是,这里面我们都忽略了一个傻子,一个非人类。方泽拿着他的牌也不好意思对着人家女朋友使劲,只好对着我,这顿砸呀!哎呦喂,特别傻,还喊口号“巧了,正管!”“放下放下!必须拿下!”。我一开始勉强和他对打,两个人互相在那里砸,不是他输就是我输。后来,我老是输,你想想,人家老四护着女朋友先跑,跑了之后就和方泽两个人打我一个,我能不输么?我这脸上就有点挂不住了,我也不喊了,就在那里袅悄的出牌,可是,傻子是不会看脸色的,他一边还呼哈地喊着出牌,一边还问我,“咋地了?牌不好了?”“哈哈,不行了吧?哥哥的牌硬气得很呀!你又完了!”“快点快点,别磨叽,行不行呀你!”
哎,上帝绝对听见我当时的呼声了,就是不知道为啥没带走这个傻子!我这个恨呀!终于我委屈了,委屈得不行了,我说,“回学校吧!还想在这儿蹭晚饭呀!走吧。”
“不玩儿啦?真没意思,离晚上还早着呢!”这傻子还对着牌面很是不舍地对我说。
“不玩儿了也在这儿吃晚饭吧,别走了,咱们聊聊天,一会儿小慧儿我俩去做晚饭去。”老四赶紧在那边打岔,人家那么有心,早就看出来,估计怕我俩在路上吵架,想在这儿把这事糊弄过去。
“晚上吃啥呀?”这没心没肺的玩意!
“你还吃呀?那我走了!你在这儿吧!”我强忍着没落下泪来,下了床弯腰穿鞋的时候,我使劲儿一眨眼睛,泪就掉在了地上,再抬头,我已然不见有泪滴。
“伊洋,别走了,真的,在这儿吃吧,我和小慧儿买了好多菜呢,你们走了,我俩晚上吃不完。”老四准看见了,还在劝我。
“是呀,咱们才见面就特别合得来,再玩一会儿吧,我和鑫鑫平时也没意思,他就方泽一个好朋友,你们走了,我俩又没意思了。”小慧儿真是特别温柔一个姑娘,金鑫就是老四,说啥她就跟着说啥,这些年一直都是,她说啥老四也都是温柔地看着,然后鼓励地说对,哪像我俩,就是冤家!
“方泽,你走么?”我都忽略,丢死人了,在人家我这个傻男人,这么把我晾在这么尴尬的境地。
“真要回去呀?走吧!得了,不吃了,改天再来,也不知道抽啥风,啊?”估计是老四给他眼风了,这傻子忽然不说了,不过显然还不明白我到底为啥“抽风”。
“那我们走了哈,小慧儿,我改天再来看你,你去我们学校的话就给我打电话,我带着你玩,你不是存我手机号了么?”我硬是逼着自己笑着和他们说再见,至于笑容好不好看,我实在控制不了了。
“那拜拜,你们路上小心哈!”小慧儿温柔地牵着老四的手,在门口看着我俩下楼。
下了楼,我就等着他开锁,然后等着他上车,然后也上车,在后面坐着不说话。一会儿,他就停下了,“怎么了?刚才玩的不挺开心的么?怎么说翻脸就翻脸了?老四还跟我挤眼睛,到底咋地了?”我说是个傻子吧?你看,这么半天还不明白!
“你说话呀!怎么回事呀?下次不带你出来了!真没意思!”这人停下车子,一只脚撑着地,扭头看着我,瞪着眼睛说。
“应该是我不再跟你出来了才对,你这个傻子!”说着我的眼泪就下来了,“你缺心眼儿呀?说分伙儿你就真分伙儿呀?给个针你就当棒槌呀?缺心眼缺到你这样子死了得了!还琠脸说别人呢!”我一边抹眼泪一边恨恨地骂。
“我怎么了我?再说了,你说的也不对呀,人家是给个棒槌当针使,媳妇儿,咋这么委屈呢?我没腆着脸,我这不低着头呢么?”
“噗~~去死!就能整没用的,这会儿谁也没你灵,刚才眼睛也不长哪儿去了!那么多人你在哪儿冒傻气,就在我这儿你厉害!”我又哭又笑,挺大个气一下子就消了一半儿。
“媳妇儿,咋的了到底?真咋这么委屈呀?这眼泪,我接着点!别一会儿把眼珠子都哭出来!到底咋回事你说说,我都不知道呢?刚才不就是玩扑克么?你输了你就冲我撒火呀?不就是玩么?不输房子不输地的,至于翻脸么?”绝对的欠抽型,怎么这么虎呢?
“不输房子不输地,你干啥呢?你缺心眼儿呀?你那么砸我?”我瞪着他,这人脑子真的傻吧?
“咱俩不是一伙儿的呀!我不砸你不是玩赖么?真为这事儿呀?至于么?这就输不起了?也不输钱的!”我真要气死了!
“你真傻假傻呀?啥叫就为这事儿呀?你真没看出来么?人家老四砸他媳妇儿了么?”我要暴走了,怎么有这么虎的人呢。
“他牌不好呗,我牌可好了,把把那么顺,呵呵。”他还一边回忆一边美不滋地乐。
“你死去得了!我没话和你说!你,你真是气死我了!”我从车子上下来,决定走回去也不能和他再说话了,真是气炸肺了!
“到底咋的了?能不能说明白了?”他拉着我,不让我走。
“你是真不明白是么?老四护着他媳妇儿,人家是有牌不管你没看出来么?他媳妇儿一走人,他就溜边儿跑了,就剩下咱俩在那里互相砸,你没看出来么?如果咱俩牌都好,他宁可自己输也不管他媳妇儿,让他媳妇儿先跑,你也没看出来么?你傻呀你?你在那儿一个劲儿冲着我使劲,你,你就是个傻子,榆木疙瘩脑袋!!!”我的眼泪又下来了,一回忆人家俩人含情脉脉,拿着牌问对方“你要的上么?要的(不)上我可就出了啊!”而我这良人,刚才绝对是个狼人呀,还是个缺心眼儿的傻狼!
“有这事儿呀?这老四太不厚道了!不说好了分伙儿的么?他办的啥事儿呀?看把我媳妇儿气的!”方泽挠着脑袋回忆着。
“你,你。。。”我真无语了,我从他手里扯回袖子,转身就走。
“媳妇儿,我错了,我不对,我下次不带着你和老四玩儿了,这人真没意思,是吧?”
“媳妇儿,你别这样,走回去可远了,你再累瘦了,咱家伙食费不多了!”
“媳妇儿,媳妇儿,你原谅我吧,下次,我也玩赖,我也不跟你分伙儿了,行不?”
“媳妇儿,媳妇儿。。。”
、第五章 不惮以恶意揣度我(一)
不是说这个人是你一直等待的那个人,你们就会日日如胶似漆,就会永远蜜里调油,生活不是这么简单的,孩子。之前你就看到了,傻子总是会出其不意的,小打小闹都算不得啥的,大事也终究会发生的。
我们那会儿确实每天都腻在一起,考研什么的早就以我为借口,以爱之名被这小子放弃了,也是,初尝禁果,血气方刚,还坐的下来学习,那可真要不正常了。可是,就算再怎么感情好,再怎么腻乎不够,我们还是迎来了第一次分手。
我的脸上有旧疾,因为耳后腮部长了一个瘤子,我曾经做过一次手术,但是,因为是在家乡的小医院,当大夫自负地切开口子,却发现不像她想得那么简单时,她在手术台上站了三四个小时,最后却只在边角处切下几块即给缝合,不敢按照初衷全部切除。这是一个大手术,是她没想到的,但是她不承认,她将责任推给我。因为当时爸爸怕我全麻影响大脑,坚持局麻,所以我当时听见他们对话,听见他们说,“你看这是不是动脉呀?这血这么多,我都看不清了。”我就慌了,真的,我说过我活的糊涂,没啥文化,我不知道动脉切断了会不会立即死掉,但是我宁可就这么缝上,也不可以冒险死在手术台上,我不愿意就那样稀里糊涂变成一场事故一篇报告!我于是很冷静地求他们给我缝上,并且我还自言自语地向他们发誓,“我在这手术台上向你们发誓:我以后不再无理取闹!我要开开心心的,不耍小姐脾气!我不会让它再生长了!求你们给我缝上吧!”她们估计很开心地给我缝上了刀口,并且把责任推到了我身上,说我任性,爸爸坚决相信,因为我一向很任性,要么也不至于看着脸上的瘤子今天鼓了明天鼓,妈妈管这个叫气包子,说是上帝让它来治我的坏脾气的,说我冥顽不灵,这样都不思悔改,宁可一次次受罪也不改改脾气。之前鼓起来都是拿一个针头和织毛衣的棒针一样粗的针管给我把肿瘤吸瘪的,但只要着急上火发脾气,就会再鼓起来再吸,特别疼,尤其吸到最后,包瘪了,我的腮帮子酸疼酸疼的,干巴巴往下掉眼泪。还记得一次我舅舅陪我去的,他看见我无声的落泪,眼泪刷地就下来了,转过头去说,“孩子太不容易了,怎么得这个病呢?”
那都是历史了,虽然我坚持下了手术台,还跟不认识的大夫发了誓言,但我还是没能做到!江山易改秉性难移么,我还是经常生气上火,开朗也只是维持在表面上而已。和方泽在一起老是吵闹发脾气,又要考专八着急上火也在所难免,全都加一起,效果就很明显了,所以我还要做一次手术,一次大手术,不至于丢掉性命,但如果失败绝对可以导致一个花季少女放弃生命,虽然我刚过了花季,可也还算年轻少女吧。
手术在左侧耳后,牵扯人的五大条面部神经,别轻易相信“大”是个多准确的形容词,因为这里再大的一条神经我们肉眼也看不见,都要放在显微镜下。而这五条,任意一条位置变动一丁丁,都足以改变我本就不算如花的容颜。我那会儿爱的痴爱的癫,对于手术我完全没有任何迟疑,虽然我们在一起不过几十天,但我觉得我的感觉应该就是彼此的感觉,这个我可以委以一生的男人,面部扭曲不会把我们分开的,我相信他的人品,况且不是还有一半几率成功么?但是,我高估了他的承受能力。术后,当他看到我的刀口的时候,他就动摇了,尽管手术很成功,但是,为了避免碰到任何一条神经而引起面部扭曲,刀口是不可以吝啬的,足足从左耳廓前面延伸到左下颌与脖子的接口处,这么大这么长的刀口还带着干涸的血迹和横七竖八的针线,惊人的程度不难想象。可不管怎样,我当时都不能接受,这个我当初至少在那一时期坚信自己可以为其生为其死的男子,他动摇了,他说学校还有考试,已经弃考了一科,既然我手术成功他可以放心了,先回去考试了。他要走了,于是,当我还在病床上与病魔做斗争的时候,他走了,带着我从妈妈那里赖来给他当路费的三百块钱,回了学校,并且虽然没有说出口,我明白他是想分手了。
妈妈和我说,“不论怎样你们才刚开始,他就算后悔了,你这么一条疤也是情有可原的,你不要对人太苛求,他不是你的父母兄弟,他可以有选择,不论怎样,还有妈妈,尤其是你这病怎么得的你比谁都清楚,这还没痊愈呢,你不要胡思乱想”。我死不承认,我不说他想和我分手,我只说他要回去考试。妈妈说,“那就好。既然只是回去考试,你就更别闹心了,几天不陪你而已,养好了你也快回去考试吧!你再上火,没时候出院了!开开心心的,赶紧把刀口养利索了回学校吧!”妈妈一直都清楚明白,她只是委婉地劝了我几次,从来没有像别人的家长一样,专横地阻止过我,说不许我和他在一起之类的话。即使后来我屡次被他伤害,妈妈都没有说过,我想这就是宿命吧!妈妈一直以为,棒打鸳鸯只会让鸳鸯的心彼此贴得更紧,所以,她选择让我自己用心去看,可是,我当时爱的那么疯狂,怎么还有心情干别的?理智那会儿估计早就被我丢到抓哇国去了!而且,我当时坚信他就是我上辈子千万次回眸盼来的,就是我的宿命,或者说就算他对我不好,也是我欠他的,上辈子欠的,这辈子来还!所以,不论他怎么伤害我,不论他一次次做了什么错事,不论多么不可原谅,不论别人如何看不下去,我依然坚持着,这种变态的,受虐也享受的心理大概就是爱吧。好在,他后来还是回医院来找我了,在含糊不清藕断丝连这么几天之后,他按照既定的出院时间赶回来,接我回学校考试,但是妈妈不同意,一是我的刀口恢复的不是很好,医生要求我延长住院时间,必须等刀口按他的要求长合了才给我开出院手续;二是妈妈看似和蔼的表情下对他毫无信心,想要带我回家好好养养以免复发啥的。不是妈妈偏见,我这几天因为心情不好确实影响了刀口,为此医生开了临时医嘱,“观察中,暂定延时三天出院”。但是,我坚持,你知道的,女生外向,所以,两天后,妈妈面色不虞地和我们在火车站分手,我回了学校,而在回学校的火车上,我已然涕泪滂沱,是的,我很委屈,当我终于战胜了病魔终于手术成功,我的小爱人,他因为害怕因为虚荣而胆怯而逃离,他害怕我容貌丑陋,他这个懦夫,是的,他还年轻,他值得原谅,但是,我以为,爱是一生一世,难道年轻不懂得爱么?难道年轻可以肆意伤害别人的爱么?当然,就算他不年轻,我也会原谅他,就算伤心,我依然原谅他,因为,我爱他,不是张三李四,不是英俊潇洒,就是他,就是这个懦夫,这个见色起意的坏小子,别老说我文盲,见了丑色起了悔意也算见色起意好不好?
、第五章 不惮以恶意揣度我(二)
回去的火车上,我平静地问他,“你害怕了?”
“是的,我当时看到那个口子,那么多针线密密麻麻,那么多血迹混合在一起,我真害怕了,我的脑袋轰的一下子,我都不能思考,都没勇气再看你换药了。”他毫不迟疑,没有任何狡辩,第一时间回答我的问题,甚至眼神都没有闪躲。是的,这个男人,从来擅长花言巧语,却从不巧言令色。
“你变心了?”我眼里泛着泪花,颤颤地问。
“没有,我只是害怕了,我想躲开,不再看那个伤口,我从来没见过那么可怕的事,真的,我家里人甚至常年都没人去医院看病,都特别健康,我长这么大到现在还没见过死人呢,都没有亲人生病住院过,所以,我真的是被吓住了,只是被吓住了,害怕了,回去冷静一下而已。我回来了不是么?”他很稳很诚恳地和我说话。
“你想分手?”我激动了,声音虽然很低,但是变声了。
“没有,我说了,我就是害怕了,虽然也许有那么一瞬间,有过这种想法,但是,我没有真的坚定这个想法,我只是犹豫了一下,软弱了一下。那一刻,我看到你刀口的那一刻,我不知道该干什么,我脑袋都懵了,我怕我那样的心情,再在医院继续呆下去也会影响你的心情,而且你妈看我的眼神像刀子一样,我觉得自己在她面前,像是没有隐私,成天光着身子□思想在跑。”他一本正经甚至蹙着眉头和我解释着。
“噗~~,胡说八道,我妈人多好呀,她就是看出你见异思迁的本质,才对你怒目而视的!哼,再说了,其实,你走了之后,我妈猜到你害怕了,毕竟二十几岁正是爱慕漂亮的岁数,她还劝我呢。” 这么严肃的时刻,我居然,笑了。我这个没心肝的女人呀,我怎么笑得出来,可是,我一边抹着眼泪,一边因为这个臭男人的话,联想起他总爱在旅馆里裸着身体溜来溜去,一会儿给我拿吃的一会儿激动地喊,“媳妇儿,你看,你老公帅不?”在那儿摆着肌肉男经典的侧身曲臂勾拳抵头的动作,向我抛媚眼,再和我母亲怒目而视联系在一起,哎,我愈发乐不可支了!
“咱妈还劝你了?劝你和我分手么?”他见我笑了本来也笑了出来,可听到我后面的话,立马收起笑容,紧张兮兮地问。
“什么咱妈,是我妈,我还没原谅你呢!我妈没劝我和你分手,她劝我平常心对待,说咱俩开始时间不久,这样的事情别说咱们才在一起,就是结婚过日子的都有可能受不了分开啥的,劝我好好养病,说这也没毁容,以后肯定还有更好的等着我。”我妈其实没说,我给补充补充,我这样的好女人,怎么就不能遇到好男人了是吧?不算添油加醋,就是延伸一下子哈。
“咱妈真深明大义,真知道我这小孩儿太脆弱被吓到了,可是她也不能说还有更好的等着你呀,哪有呀?我剁了他!真的,我是最好的了,再说了,咱俩怎么能用在一起时间不久就给拆开呢?咱俩那啥她不知道吧?她肯定不知道,要么不会这么说的!我必须对我媳妇儿负责呀!是不?”这家伙,两片嘴唇上下翻飞,正话反话都被他说尽了。
“哼!”我就一个鼻音,转头看车窗外面,没法交流,得便宜还在这儿卖乖!
“媳妇儿,不生气了,我错了行么?你原谅我的懦弱吧!原谅我的没见过世面吧,行么?我回去也是守身如玉地思考着我们的未来,我想明白了,不论媳妇儿啥样了,都是我媳妇儿,我怎么可以害怕呢?顶多我以后爱你的时候闭上眼睛行么?”他越说越无耻,越说越下道,声音越来越小,简直就是对着我的耳朵在吹气,这个无耻之徒。是的,我太没定力了,我怎么这么快就被哄好了呢?我怎么这么快心就软的如一汪水呢?我太没出息了,我妈后来也说过我,“太没出息了,他吃定你了!”可是,他并没有闭上眼睛呀,甚至,我听说很多男人面对剖腹产的妻子的肚皮时,都会没有性欲甚至导致离婚的时候,我还很惊诧呢,也许是因为脸上那道疤帮他建立了良好的心理素质了?他丝毫没受影响,出了月子就天天忙乎!所以说,很多事情,你经历的越早成长的越早,以后也愈加处变不惊了!他要是早经历过啥大事,至于一个手术我俩就闹分闹和,要死要活的么?
我确实太没出息了,当我的脑袋上还缠着层层纱布,当我还明明白白是个重伤的病人,下了火车半个小时后,我们已经滚在了床上,只是滚了一滚,因为,我们还没有洗澡,没有洗澡是不卫生的,后来看了《王贵与安娜》,我就老是想起那些年轻的岁月,我几乎每天都要说的就是,“还没洗澡呢!”于是,我从床上从他的身下爬起来,跑去卫生间,大宾馆就是好呀,卫生间设备齐全,除了需要一套新内衣,别的啥也不用买,不像小旅馆,都要拿书包自己背着。
“去,给哀家买套新内衣裤,我洗个澡。”我在卫生间门口,对着床上的他挥着短粗的兰花指。
“喳,小的这就跑着去!”亲了我一口之后,这小子一溜烟儿就没影了。
、第五章 不惮以恶意揣度我(三)
我的小男人,脸皮厚的要命,居然毫不迟疑地跑去买女人的内衣裤,后来我们毕业同居后,卫生巾也偶有需要他去帮我买的时候,他从不说“如果没有我你怎么办?”“你自己去买一下不行么?”之类的话,他只是问“什么牌子,什么颜色的?有什么标志性的提示?”后来,连问都省了,记在了脑子里,刻在了心上。反而是我很好奇滴问他在那个区域挑选寻找时,有没有大婶鄙视他,有没有女人围观他。他则嗤我以鼻,“别那么幼稚好不好?大家都是成年人,我是给媳妇儿买东西,我光荣!知道不?她们不知道多羡慕呢!哼,回家准闹!”臭屁的样子像是做了什么了不起的英雄事迹一样!
我的小男人,他火速买了一套粉粉的蕾丝花边的内衣裤和一条粉色的秋裤回来给我,小巧玲珑的一套,粉底带着白色的小点点,四周还是白色的蕾丝花边。虽然对于我的庞然身体,它显得那么地不合时宜,我还是很喜欢,悦人悦己呀!呵呵,虽然我穿上不够sexy,而且我的小男人也压根不在乎我穿不穿,甚至更喜欢我不穿,但我还是洗完澡穿上了,再罩上酒店的白色浴袍。但我真的只穿了一次,不论多好看,不舒服不是我的标准,所以,我一直在想,尽管这个男人很多次很多次地让我伤心可我还是没有换掉他,估计还是因为他符合我的标准吧?虽然只穿了一次,可我一直收藏着,甚至应该说是珍藏着,包括那个藕荷色的椅垫抱枕,拉锁都坏掉了我也一直收藏着,即使我们后来屡次搬家,地方不够,这些东西,这些给过我最纯粹的爱情,最美好的回忆的宝贝们,我都一个不少的留着,就算不再有用处,就算变破变旧,就算我们没有那么多空间,我依然好好地保存着他们,因为它们的意义丝毫不曾褪色,它们在我的记忆中永远鲜活闪亮。
“你买这个什么意思?这是正经人穿的么?”我穿着酒店的睡袍,拉开了一丝缝隙,给他看一眼我身上的性感内衣,我其实是在挑逗,可是,明显他误会了!如果我只是扶着门框摆个pose,效果也许会更好些,但因为曲线不玲珑,并且嘴巴真的很欠,我选了这种不明智的的挑衅,不是,是调戏!
“媳妇儿,商量个事儿行么?别老这么怀疑我,你老公就是害怕了一下,懦弱了一下,你咋老觉得我是个坏人呢,我就那么不值得你信任,不值得你爱,不惮以恶意揣度我,你就不心疼么?你把自己交给一个十恶不赦的乌龟王八蛋了么?”他一脸诚恳地问我,我真是有点尴尬,我就是想糗他一下,没有怀疑他品行的意思,而且,我此时不好意思说出我的真实想法吧。我真是有点懵了,正在我踌躇迷茫不知道怎么回答合适时,这不要脸的,他说,“我这真是为了你好,我怕满足不了你,觉得视觉也许能带给我更大的冲击,带给你更大的享受吧,我就毫不犹豫在那个大妈特别好信儿的眼神关注下说‘包起来!’我为了你多英勇呀!宝贝儿,来,给你亲亲老公看看!”咣!我一拳挥在他的胸口,“臭不要脸!”哎,又被蒙了,这家伙骗我有意思么?就好这一口儿!
“啊!我冤枉,脸是啥玩意儿?我好像没听说过呢?再说了就算有那也是给别人看的,屁股是给老婆看的,此时此刻我要那玩意儿干嘛你要看屁股我绝对不像你这样遮的严严实实的!你要看么?”他一边揉着貌似真有多疼的胸,一边跟我贫。
“洗澡去,臭死了,你从猪圈回来的么?”我嫌恶地看着他。
“没呀,猪圈哪有质地这么好的文胸呀?”这男的就没正经的时候,至少,这些年我是没见识过!
他磨磨蹭蹭极不情愿地去卫生间洗澡,我,悄悄地站在梳妆台前看他刚给我买的内衣,平时都要洗过才穿的,现在没这时间,要是有时间洗完再穿我都不用买了,自己脱下那套洗洗不得了。
真是紧呀,箍的我都喘不过气来,我左看看右看看,手抠来抠去,试图把它撑大一些!我的胸部已经很小了,在这个文胸下居然可以爆棚,居然可以和广告里一样,涨出来,太不思议了。我只能说码太小了,这男人是傻的么?我这身量他没数么?这是要勒死我呀!这个好色之徒!我一边咒骂一边胡思乱想,忽然我想起了猪八戒,记得某一集,猪老兄因为好色,被哪路神通带着一帮子所谓的女儿,给猪八戒弄了一个玲珑的珍珠衫吊在树上,是不是就类似这玩意?哎,好色果然不好,千年不变的!
我正任思绪游离,我的小男人,他终于洗好了澡,穿着睡袍立在卫生间门口,摆着应该属于我刚才表现的撩骚的pose,对我说,“宝贝儿,别想了,给你介绍个新朋友!”他忽地拉开了睡袍,□着身体抛着媚眼向我扭来。我翻了个大白眼,“你还能再无聊点么?”
他一扭一扭地走向我,“可以,只要夫人有要求,我肝脑涂地,精尽人亡,在所不惜!”我无语,是的,我不再敢称伶牙俐齿,面对这人堪比城墙的脸,我常常觉得无语凝咽泪千行!其实也不是没话说,是他的话我接不了,没法接!咱是淑女来着!
、第五章 不惮以恶意揣度我(四)
后来,不用我说,情节同上再同上,我们翻滚着,翻滚着,从日落到月出,从月初到月落,我饿死了,对于他的沉睡,这些年我都毫无办法,是的,即使是生完孩子我坐月子都不曾在夜里唤醒过他,睡得和猪一样,真的是存在的。于是,我起来下床穿衣服自己出去买饭,出门前我看着依然熟睡的他,只是无奈,至少当时还没什么想法。当我在外面冷飕飕的空气中走了十来分钟并且找到吃的,再在冷风中站着等待做好,我开始抱怨了,来自心底,这个男人怪我以恶意揣度他,要是有心,这么久了还能没发现我走了,我死在外面他都不会知道。是的,我承认我是个矫情的女人,很多时候很小的事情我都可以矫情好久。但是,我出来这么久了,这事儿还小么?
于是,当我返回宾馆,当我从电梯下来走到房门口,我又转身离开,我不敲门,我决定了,吓唬吓唬他。我走到电梯间外面,我打电话给他,响了很久,他才接起来,“你在哪儿呢?”他迷迷糊地问。
“我在出租车上,我要回学校了!”我很冷很冷地回答,就如同我当时冰冷的手脚冰冷的心一样冷。
“为什么?怎么不叫醒我?有急事儿么?”他很着急,还真信了,我都仿佛看见他本来揉着眼睛,此刻瞪大他单眼皮的眼睛,张着嘴皱着眉问我。
“我叫得醒你么?我就是死在外头你能醒么?睡得和猪一样。”我越想越生气,语气也不觉加重,甚至出口的话也严重了。
“媳妇儿~~~你咋这么说呢?唉,我就是累了,对不起啊!你别着急,我这就回来,你到哪儿了?我错了,我不该睡觉,不,不该睡的这么死,你等我,我这就回来找你!”我听他那边噼哩噗隆地,我知道他下了床在找衣服,我挂了电话,走回房门口,开个门激动什么?我忽然间一扫阴霾,有点恶作剧得逞的好心情。
门开了,他愣了一下,一把抱住了我。没说话。我有点蒙,也没说话。
“媳妇儿,咱下次不这么任性了行么?我下次不睡这么死了,要是我再睡得这么死,你把我踹在地上,可别这么吓唬我了行么?”我还真蒙了,至于么?
“假惺惺地,要是真在乎,早发现我不在了。进屋,我的手勒的都不过血了,疼死了!”我心里美滋滋地,可表面上还在抱怨着。我们一起进了屋,他一直拉着我的手,而且后来很长一段时间,这个臭男人睡觉的时候都拉着我的手,我想我是真的吓着他了。就算到了今天,我们从恋爱到结婚马上七年了,每次吵完架,我真生气了,他晚上都会拉着我的手睡觉,有时还强行抱着我用腿压着我的下半拉身子,估计怕我半夜又跑了,其实,要不是饿极了,我哪有那样的胆量半夜跑出去呢。再说了,火车站附近,能多黑呢?
“你也不看看,外面天还没亮呢,黑了咕咚的,你还说打车,就你这样的,一上车自己晕的一塌糊涂,吐得稀里哗啦。一汪汪眼泪,你看得清路么?你分得清方向么?司机还不为所欲为?你真的会死在外头的,你知道不?”他还拉着我,一边扳着我的身子,直视我的眼,一边教训我。
“我不是饿了么。”我觉得他是真的着急了害怕了,我不顶嘴,我小声地解释。
“饿也要叫醒我,让我去呀!再说你叫醒我和我说清楚呀!再说饿一顿不会饿死的,可是你出去遇到坏人,就会死的,知道不?”他用力捏我的肩膀,仿佛恨铁不成钢的样子,好像我多冥顽不灵做了多大错事一样,我就奇了怪了,错的是我么?
“哪那么多‘再说了’,是了,是了,你睡死了,我不舍得叫醒你,是我不对,我应该陪着你等着你睡醒的,就算饿死也应该死在你身边的!”哎呀,我这心里都甜死了,可是还要装出一份毫不在意甚至鄙夷的态度,我容易么我?呵呵!可是,既然都吓唬他了,而且明明是我对的,可我要是不咬住,他会坚持说我罔顾安全的,错就真的在我了。我必须挺住!
“哼!狡辩!反正你记着我说的话,不许再自己晚上出门了!”他不再说话,放开我去翻塑料袋,然后一心一意跟食物做斗争!大概十分钟后,他拿着纸巾擦了擦手,“媳妇儿!”
“嗯?”我头都没抬,还在跟碗里的酸辣粉作斗争。
没声音!
“干嘛?”我吸着粉条歪抬头看他,看见他满眼的笑意,我就知道,他只要睁开眼睛就没啥别的事儿。
“饱暖思□,媳妇儿,我吃饱了!”自己还知道自己的德行!
“去死,我还,唔,唔”我的酸辣粉,我的骂人话。。。
此处省略一万字。
、第六章 花好月圆有时尽(一)
经历了一段时间的生离,又经过彼此掏心掏肺的告解,我们很是要好了几个月,基本上不吵架,甚至说如胶似漆都不为过,即使为了去旅馆我们都要不停地做家教,即使做家教之外我们还借了好多外债,我们依旧很快乐,每天甜蜜幸福着,可是,老话怎么说来着,“秋后的蚂蚱蹦不了多久了”,是呀,何况这已经是初冬,我们这俩蚂蚱,就这么蹦进了死胡同,闯了大祸了,出人命了!
意外怀孕!我们还在读书,我们不能要,我知道,可是,我这个多愁善感的人呀,我不舍得,我甚至说,“现在要了,明年毕业后我们生了孩子再把孩子托付给父母,心无旁骛的去社会上打拼,多好呀!”我是真的这么想的,那是一条生命,而我,不想做一个杀人犯!更多的是舍不得。
“事情有那么简单么?到时候答辩你要挺着大肚子去么?你想成为笑话么?”他皱着眉头,紧紧地皱着眉头问我。
“现在马上十二月了,明年五六月份就答辩了,咱们最先答,到时候肚子不会很大的,而且答辩完就毕业了,谁笑话谁呀?天南海北的!”我狡辩着,我不知道五六个月肚子会多大,但是,我不想放弃,我真的不舍得,曾经我为了自己使了一年多的杯子不小心被摔碎儿哭泣过,我是一个多情的人,是一个傻瓜。而一个生命,怎么可以被我亲手杀死?我做不到,可是,我做到了,当他坚决不同意,当我的妊娠反应大到我吃不进东西下不了床,我做到了,抛弃了我的第一个孩子,而且,我后来还做了第二次,我是个罪人,一生里,杀死了两个人!我的亲生骨肉,我亲手杀死了两个!当然,这也是后话。那一刻,我们彼此意见不统一,疯狂地争论着,谁也不退让。
“别傻了行么?你父母知道会打死你的!我父母也会被气死的!孩子咱们会再有的,你听我的行么?”他略显不耐烦还隐忍的语气令我不舒服。
“再有一百个也不是这个了!你这个不想负责的臭男人!”我声嘶力竭,我委屈地落泪,我再次以恶意揣测他,这个不负责任的男人,他想要杀死我们母子!
“负责?你知道什么叫负责么?你几岁?你对自己负的了责么?你这么任性,对自己都负不了责,你还敢说我不负责,我哪里不负责了?陪着你任性就算负责了么?咱们怎么养活它?怎么活下去?你说话怎么总是这么恶毒?你动动脑行么?”他指手画脚地对我吼道。
“我恶毒?我任性,现在是我要杀人么?是我想要打掉自己的孩子么?我恶毒?你还是自己照照镜子吧!”我几乎跳着脚喊着,面部扭曲也管不得了。
“你真是不可理喻,这么任性,怎么就和你说不明白呢?平时一脑袋浆糊,现在是一脑袋大便!”他鄙夷地看着我,至少我觉得他当时对我很厌恶。
“你说谁呢?你是疯狗么?要杀死我的孩子现在还侮辱我?”我真的好失望好失望,这个男人怎么这样子呢?
“我是疯狗?你是泼妇么?明知不可为偏要为之,什么都异想天开,平时我都可以随你,宠着你,陪着你疯,但是,这是一条生命,生下来就要对它负责,我们没有这个能力,也不能像你说的,把孩子丢给父母,他们也受不了,也没这个脸帮我们养孩子,你怎么就不明白呢?你就清醒一下下都这么难么?趁它还是一个胚胎,还没成型,赶紧做掉吧!”
“我是泼妇?我是泼妇?哼哼,是呀,我是泼妇,我还是瞎子呢!我怎么就跟了你了!”永远不要回忆吵架的时候的语言,都失去理智了,都没有逻辑甚至没有基本的道德情操,就想压倒对方而已!尤其那时候的嘴脸,现在想想都嗖嗖冒冷汗。
“又说这种蠢话!我们是要解决问题,跟了别人就可以大着肚子念书了?你也不想想,毕业证不要了?未来不在乎了?”他一直皱着眉头,皱纹越来越深,那个川字刻进去了一样。
“真好笑,命都不在乎,你在乎的身外之物还真不少!”我的尖酸刻薄此刻尽显。
“你别老这样子,好好说话不行么?你失去理智了么?”他忽然很疲劳的样子,语气也软了下来。
“理智是什么?我不是泼妇么?”我脸上挂着泪水,讥讽地对着他笑。他不说话了,没法再继续了!
我们相对无语又坐了很久,他最后跟我说,“你听话,我不是不负责任,相反,我就是要对你负责,对我们将来的孩子负责,所以,我很理智地告诉你,这个孩子我们不能要,就算是我错了,就算我是杀人凶手,这个也不能要,你原谅我吧!是我错了,我说话太偏激,但是,我真着急了,你这人真是特别任性,一迷糊起来还特别钻牛角尖,我真是怕你坚持生下这个孩子!我们真的就没有未来了,没有毕业证,再受了处分,估计学校连补考复读一年的机会都不会给我们,我们两个肄业生,面对父母的指责,面对孩子的嗷嗷待哺,面对社会生存压力,你好好想想,我们活得下去么?你现在说我是杀人凶手,别说它现在只是一个胚胎,就算它真的是个人,我也只能选择牺牲它一个,而生下它,我们将要死三个人!你,明不明白呀?”我捂着嘴倒在他怀里哭,我不停地哭,我没有能力保护孩子,是的,我们那么渺小,在生命面前,在生活面前,都那么无力。
、第六章 花好月圆有时尽(二)
回到宿舍,我直接奔隔壁找我的铁姐妹儿张杨哭诉,我告诉她这一切,我和她说方泽不负责任,闹出人命就想随便打掉,我还没哭诉完,她就插话进来说她完全同意堕胎。
“你是傻子么?大学毕业劳燕分飞的人少么?就算你俩伉俪情深,一辈子坚贞不渝,这么小的年纪,一事无成,尤其是你,自己还是个孩子,怎么养活它?你怎么会有这么幼稚的想法?生下它?你疯了么?不要毕业了呀?你这辈子就带着未婚先孕辍学生的帽子过下去么?方泽是对的,虽然确实不该犯这种低级错误,但是既然已经这样了,那就赶紧吧,晚了对你身体不好!至于其他的以后再跟他算!”我的泪雨滂沱慢慢变为无声小泣,最后甚至只是抽抽噎噎,我没话说。是呀,这是理智的,我不可能没毕业就大了肚子,我也不可能还没能力养活自己就把它带到这个世界来,这是不负责任的,同样的话,我一直都不能明白,为啥只要是方泽说的我就会竭力反抗,别人一说我就立马举起双手双脚赞同。而我自以为的“不负责任的男人”,经过后来n年的共同生活,我知道他是负责任的,至少比很多同龄甚至比他岁数还大的男人都负责任,一个人扛起整个家都那么生挺着。但是,当时,我是恨他的,没有比较么,我只是一厢情愿地认为,这个男人再一次当了懦夫,他敢种不敢收,这不是他的瓜果么?他凭什么说不要就不要,我是怨恨的,是的,就算同意去堕胎,我也是怨恨的,满怀怨恨的!估计是为了心里舒服一点吧,毕竟是要杀死一条生命的。但是,面对张杨我没有如方泽所言再撒泼,我抽抽嗒嗒在她床上睡着了,后来被她推醒,“你电话吵死人了,响了一下午了,你怎么这么能睡呀?都赶上猪了,快起来接吧!”
于是,在第二天,我们去了人民医院,医生给我开了药,要求我回去吃了药三天后再来,之前要还空腹一夜,再来医院吃另一片药,并且带上卫生巾卫生纸之类的,她没有说需要带衣物,因为,她也没想到阴沟里会翻船吧!这么小的药流,一天她要处理几十个吧?
三天后,一个阳光明媚的冬日清晨,我们一早赶去人民医院,在妇产科我们是第一份,张杨陪我进去就医,方泽在外面等着随时被传唤。
医生问我“没吃饭吧?”我回答“遵医嘱昨晚就没吃!”
其实,我本来也已经好多天什么都吃不下,吃了也是吐,索性不吃,更别提有医生交代不许吃饭,我昨晚怎么会吃呢?遵医嘱吃了医生给开的药后,我就在诊室里等着,陆续看到很多女人,年纪和我一样的,年纪比我大的,甚至还有大很多的中年妇女,那个女人一看就是个妈妈,很厉害,好像是最后一个来,第一个走的,医生说了,生过孩子的药流就像是月经一样,一股血出来,就可以走了,而像我们这种要有心理准备,挺难的。我有心理准备,但是,意外比彩票离我们近,是的,还记得我那个手术么?那个差点导致我们分手的手术,那个很大型的肿瘤手术,那个在省级肿瘤医院做的手术,它的用药是最好的,所以,导致这次,我堕胎的药物显得那么没有威力,我是第一个来的,可是,都到下班时间了,所有的年轻的年老的,已婚的未婚的都流了孩子走了,我还在那里,一遍遍把沾了鲜血的卫生棉拿给医生看。医生大概是着急了,我听见她在给她爱人打电话,解释这边有状况,回家会晚些,我很不好意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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