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欢听了,先是尴尬一笑,
“那不是因为他打我么!都欺负到你家娘子我身上了!你这做相公的,还能不帮我出口气!”
然后就又开始眨巴他那双桃花眼了。
只是这次效果甚微,
“小满,人在哪里,你带我去。”
说罢,栾子辰连一个眼神都没有给夏欢,这就出了公堂。
只留下夏欢一个人在原地喃喃,
“我那不是觉得大狱里头安全嘛。”
自古以来,这大狱都是面南而建,怕是想用阳气震震那些个作恶小鬼。奈何小满得了夏欢的指令,给那个狗蛋子找了个得天独厚的好位置。这里头阴湿潮闷,呼吸难挨,就从门口走到这里,就不知道遇到多少只老鼠,踩过多少只蟑螂了。
可况这里头的味道,啧啧,绝了。
小满走在前头开路,栾子辰则是皱着眉头跟在后头,夏欢有心抓着栾子辰,却都被栾子辰给甩了回来。
栾大人是真生气了。
就是夏欢想说说话装个可怜都不成,因为这里的味道实在是太难闻了,怕是一张口就要吐出隔夜饭来,所以夏欢除了摆着一张苦瓜脸走在后头之外,别无办法。
然后大概有了一盏茶的功夫,小满就停了下来,从腰间结下来一串钥匙,就把牢房的门打开了。
残羹剩饭打落在地,便溺秽物不堪入目。
而那个狗蛋子就躺在这么个地方,面朝里睡着。
小满翻了个白眼,这便走上前去踢了踢那人,结果那人一点都不理会小满。小满接着使劲,又踢了踢地上那人。
结果还是没动静。
然后小满就觉得不对了,走上前头蹲在狗蛋子身前就把他翻了个面,便就看见狗蛋子脸色发青,眼睛猛睁。
更有一道口子横在脖颈。
“为什么堵在门口不让我进?”
栾子辰回过头去捂住夏欢的眼睛,
“别看。”
作者有话要说: 血案血案,总算见血了~写到死尸这里用尽了蠢亏所有的力气~(大家可以猜猜凶手是哪个哟~看我的阴险脸~)
最后周五快乐~
☆、青木新黄(十)
狗蛋子脖子上的伤痕干净利落,显然是高手所为,而且人死了还不足一日。也就是说,他们刚刚把视线转移到狗蛋子身上,这人就死了。
可问题是,这牢门的钥匙在小满手里。
若是这个高手从门外而入,那锁头没有不坏的道理,可要是这高手不从门外而入,他又是如何杀的人?
栾子辰站在牢门口,看着牢房里头的天窗。
“小满,你说世上真有通天遁地之术吗?”
小满听了,当即就摇了摇头,
“人都是肉体凡胎,哪来那种种神通?”
“那你说有人能从那个天窗里头进来吗?”
小满转过头去,看了看那个天窗。
“不可能,那天窗也太小了,要是和小孩子也还罢了,这个杀手定然是有十年功力的高手!”
“那缩骨功呢?”
“呃,这个有可能。不过这样的高手来这里就为了杀个泼皮?”
栾子辰听了,微微叹了口气,
“是啊,这样的高手来这里,只为杀个村夫?为的还是隐瞒一个换种子的小案子?”
栾子辰转过身去准备离开,但嘴里还是不由地感叹一句,
“这雅安县里头,到底藏着什么啊。”
“栾大人!”
栾子辰回头,
“嗯?”
小满走向前去,一双眼睛熠熠生辉,
“虽然狗蛋子这条线断了,可小满觉得,这个案子还是有头绪的。”
“比如,这件事情的最后受益人,是谁。”
栾子辰从牢里出来之后就要去找赵典,结果还没找到赵县丞就被二皇子给截住了,
“栾大人,小欢知错了,你就饶了我吧!”
夏欢一边这么说着,一边扭麻花一样扭在栾子辰身上,还时不时摇上两下。
栾子辰的耳根虽然已经红得不能再红,可他脸上还非要装作一副严肃面孔。
夏欢见栾子辰不搭理他,就又说道,
“栾大人你别生气了,大不了晚上,大不了晚上人家让你……诶呀,栾大人,你坏死了!”
说罢,就把头埋在了栾子辰的臂腕里。
而听了这话的栾子辰则是一脸不可置信地盯着夏欢瞧,顺带哆哆嗦嗦地吼出来一句,
“不知廉耻!”
然后就猛地一挣,把夏欢挣脱开了。
而被挣脱开的夏欢则是在后头大喊,
“栾大人,你跑什么呀!”
没错,栾大人还真在跑,看那架势,真是应了四个字,落荒而逃。
一路跑着的栾子辰深怕一个不留神儿被夏欢追上,所以脚下一刻也不停歇地就跑到了西厢,然后一进门就把大门给栓上了。
在院子里头削木头的赵典则是一脸疑惑,
“栾大人这是被狼撵了?”
栾子辰擦了擦自己脑门上的汗。
不错,是被狼撵了。还是色、狼。
栾子辰先给自己顺了口气,
“狗蛋子虽然死了,这案子却没有了结。”
赵典放下了手中的刻刀,这便对着栾子辰坐正。而栾子辰则是从门口走到赵典身旁坐下,
“蹊跷,十分的蹊跷。刚刚小满与我说道,这件案子里头还有一个最终得利的人,可这个人,是谁呢。”
赵典盯着栾子辰看了一小会儿,这才说道,
“也许我们一开始就把案子的重点弄错了。”
“此话怎讲?”
“刘三头之前去找狗蛋子还钱的时候才发现他们家的假种子,这刘三头的钱是哪来的?狗蛋子给了那群舞龙的人三十两银子,这三十两又是哪来的?”
栾子辰听了赵典如此说,心中也隐隐有了些许猜测,
“那日我在刘三头家外头看见他们抢砸的时候,似是听到了什么县西头的十亩地。”
说罢,就抬起眼睛看向赵典。
“不错,刘三头在县西头多营镇有祖传的十亩地。而且,”赵典轻笑一声,“之前有人多次要买,刘三头都没有卖,难保那人买卖不成,便就使计豪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