栾子辰心里头一明,
“所以这整件事的关键不是真假种子,而是刘三头家里的那块地!那买地又是何人?”
“现在买地的人我不晓得,可之前想买地的,我却是知道的。”
“就是住在多营镇的陆文杰,陆大官人。”
“陆大官人?这名字听耳熟的哈!”
这句话是从夏欢嘴巴里头冒出来的。
所以栾子辰一听见,这就震惊了,
“你怎么进来的?”
说罢,又把眼神瞄向自己栓住的大门。还好好得栓着呢!
夏欢听见栾子辰这么问他,当下就摆出了一个十分无辜的表情,耸了耸肩膀之后,就拿眼睛往小满那里一瞟。
然后小满就立马蹲了个马步——用以表现自己是个会飞檐走壁的练家子。
忠仆,一等一的忠仆。
只是不等栾子辰回过神来,夏欢就坐到他怀里了,
“那天那个庙祝不也说,是什么陆大官人占了城隍庙的后院吗?想来这件事情一定与他脱不了干系!”
不过栾子辰可没注意听夏欢这番见解,因为他的所有注意力都集中在自己腿上了。
“你先下来!”
“不下!”
“下来!”
“不下!”
然后栾子辰就服了软,
“赵县丞还在这里呢!”
夏欢这才像刚刚看到赵典一般,回过头来就对着他说道,
“臭不要脸的不要看!”
赵典摊摊手,
“不是我想看,是你们非要演,我能怎么办?”
说罢,还十分无辜地眨眨眼。
这两个人的无耻程度简直就是半斤八两!
栾子辰自知自己不是他们的对手,索性就不跟他们强辩了,一手从夏欢的腿窝穿过一手抱住夏欢的脊背,这就把他打横抱起。至于嘴里还高喊一声,
“小满,快去开门!”
等到小满手脚麻利地去开了大门之后,栾子辰就从西厢回到了自己的东厢,然后“哐当”一声,就踢开了自家卧室的门,
“小满,把门从外头关上!”
#诶哟喂,栾大人要把我家主子吃掉了!#
#大白天的,这样真的好嘛!#
#栾大人真是的,人家还没有成年啦!#
然后小满就嘤嘤嘤地跑掉了。
等到夏欢被栾子辰扔到床上之后,夏欢就娇羞了,
“栾大人,你这是想干什么啊!”
“你先闭眼睛,你闭眼睛之后我就告诉你。”
“那人家就闭了啊!”
然后夏欢就闭上了眼睛。只是小睫毛一颤一颤地不停抖动,脸蛋也是红红,嘴巴更是嘟得高高,就等着栾大人来干坏事。只是夏欢左等右等没等到栾大人过来不说,还听见了锁头“咔嚓”的一声响。
夏欢心下一沉,糟了!
可不就是糟了嘛,被人扔在床上还锁在屋里,能不糟嘛!
所以夏欢奔到房间门口就开始叫门,
“栾大人,小欢知道错了!快把我放出去吧!”
结果外头一点响声都没有,所以夏欢就改变了策略,
“小满!你家爷被锁住了!你还不快来救我!”
远在外头的小满打个喷嚏。
最近天有点凉,还是多穿件衣裳吧。
#话说爷终于要跟栾大人那啥啥啥了,想想都好激动啊!我还是乖乖呆在这里不要去打扰了!#
于是夏欢便就锁在屋子里头不能出来,而栾子辰则是带着赵典去了多营镇。
去会会那个陆大官人。
“这些水田就是刘三头家的那十亩?”
栾子辰站在水田跟前,指着那些水田问到赵典。结果赵典只是摇了摇头,
“现在是陆文杰的了。”
然后还十分正经的看了栾子辰一眼。
所以栾子辰就被噎住了,
“咳咳,那这里怎么还空着,清明前后不就该插秧了吗?”
“人家有钱人喜欢占地玩,你拦得住嘛,”然后赵典又放缓了语气,“何况这世道向来就是‘贫者无立锥之地,富者有连陌之田’,你我除了看着,又能如何?”
“赵兄!”
就在赵典这厢跟栾子辰说话的时候,却有一个声音从他们身后传来。
栾子辰回过头去,这人,好像挺面熟?
不过来人可一点都没理会栾子辰,一把将栾子辰推开,就站在了赵典身前。
赵典挑了挑眉,
“周兄?”
“嗯嗯,是我是我!想不到三年不见,赵兄还记得我!”
赵典倍感欣慰,
“赵兄居然可以数得清过了三年,实在可喜可贺。”然后眼睛往下头一瞟,
“腿脚好像也好了,更是可喜可贺。”
周子昌听了,嘴角的笑意就裂得愈发大了,扯的上头的小胡子一翘一翘抖个不停,
“嘿嘿嘿,那时候多谢赵兄相救!子昌感激不尽!感激不尽。”
一边说着一边还挤眉弄眼摆弄表情。
倒是一旁的栾子辰发话了,
“赵县丞与这人是旧识?”
赵典略略点了点头,
“算是认识。”
“胡说!我们明明是相见恨晚引为知己秉烛夜话形影不离,怎么会只是认识!”
赵典没理会周子昌这个茬,
“你怎么来这里了?”
那周子昌一听这话,立马就唉声叹气起来,
“算术不好真的很难生活!自从赵兄离开之后,我就再也没吃过一顿饱饭!所以我就决定来你家找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