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楼同人)重生红楼种种田

(红楼同人)重生红楼种种田_分节阅读_24

    王刘氏听见,叹了口气,不无怜爱道:“亏得巧姑娘是个好人儿,贵为千金却还要为我们这等粗人忙吃忙喝的,叫我心里怎么过意的去。”

    刘姥姥也笑道:“巧姑娘是菩萨送到咱们家来的,今后必然有她的福气。你们两个只管早些养好身子罢,到那时再去照顾姑娘也不迟。”

    说的狗儿和王刘氏都低头笑了,可巧这日李大娘也无事,在隔壁听见王家院子里有说话声,便掸了衣服过来,问过王刘氏和狗儿可好,才坐下道:“这里倒是好热闹,独我一人在那边冷清,不如过来跟嫂子和姥姥说话来的实在。怎么,青丫头板哥儿都出去了?”

    刘姥姥王刘氏都道出去了,李大娘又笑道:“那日那个巧姑娘呢,两日没见着她,难不成家去了?”

    姥姥道:“她没家去,连日辛苦,这会子在屋里歇着呢。大娘找她有事?”

    李大娘笑道:“也没别的事,就是看着你们家巧姑娘模样生得好,人也大方,想问嫂子和大娘一句,姑娘可许了人家没有?”

    第五十八章兰心女巧计博胜算(2)

    刘姥姥和王刘氏都是一怔,若要算年纪,巧儿如今也有十二岁,不过比青儿大了一岁,倒还不急得许给人家。只是李大娘今日提起,她二人却不得不思量巧儿年岁渐长之后该如何打算。她是公卿之后,倘或许给一般人家没的委屈了她;但要许给富贵人家,又不能挑破了说明巧儿的真实身份,倒真是两下为难。

    二人腹里正绕着肠子纠结如何开口,李大娘等了半刻见无人答言,只以为自己问的唐突,忙又讪讪笑道:“姥姥可是有什么隐情说不得,要不然就是姑娘已经许过人家了?不论是什么,姥姥有话只管说出来就是,我也不过是想着那日后庄子里他邓大叔的侄儿前日荣锦归乡,生得一表人才,因早先父母患病双亡,把终身大事耽搁了三年,到了二十岁上还不曾娶亲。如今回家来,他邓大叔少不得要为这个侄儿做主,说一门亲家。正好我和他邓大婶聊过几回,瞧你们家巧姑娘人品模样都正合适,所以才过来问一问。”

    姥姥听罢,心思一动,忙拍着李大娘的手笑道:“多谢大娘你费心,我们巧姑娘年纪还小,倒不曾许了人家,只是她家里头如今也艰难。她母亲病了许久不见好,多亏有这么个姑娘在眼前照顾,只是这两日看我们这里实在忙不过来,才接了她兄弟家去,送了她来里外照看。虽然大娘说的那一门亲极好,只是我们不是父母又没养大过她,日后怎么样还要听她父母的打算呢。这不,我闺女和女婿的伤眼看就好了,要不着两日,她母亲就又该接她家去了。”

    那李大婶听了这话,便知姥姥是有三分不愿意了,想着巧儿也不是这里的人,自己笑了几声,也只好作罢,另寻她人。

    谁知她们在院子里谈话,巧儿在屋里早已听个明白,低头打量自身,暗想姥姥说的极是,再以女儿身拖下去,等到以后年纪渐长终究会惹出是非,倒不如从今以后只做男儿罢了。

    想着仍旧把心思放回了修补衮服上,因那剪下来的衣袖织有一团正龙纹样,且出自内廷,配色繁杂绣工精妙,倒让巧儿花费了很多功夫去琢磨从何下手,足足在屋里呆了半日不曾出去。

    姥姥他们正不欲巧儿出来与李大娘碰面,怕李大娘嘴碎得罪了她,倒乐得她一人在房里折腾。

    此后两日,巧儿便将石青缎裁开做成了一只袖子模样,连青儿比对了都说别无两样。这话多少让巧儿放下心,翻着剪下的那只袖子,看着内里月白夔龙海水纹暗花绫里,心内思道:这等绫罗除却皇宫大内,便是三处织造都不敢挪用,想必外界也买不着。和、果两位亲王那日分明给自己设了一计,如今要想性命无虞,也只可从这上头做文章了。便回身向炕头翻找几遍,取出那次板儿从市面上买回的月白绫子,也做成个袖子样式,单等日后缝在已经裁剪成型的石青缎袖子里做内衬。

    带着一切妥当,只有团龙纹案未曾绣上,这倒难不住巧儿,架起绷架,绷上石青妆花缎,每日里只坐在屋里专心于此。姥姥和青儿都道她忙得很,也不便来打扰她。

    到了约定的第七日,巧儿直在房中窸窸窣窣摸索了半日才掀帘子出来,招手叫青儿进去,把修不好的衣服展开给青儿看来,却笑道:“好妹妹,你仔细找找,瞧这衣袖看不看得出是补过的?”

    青儿便拉起那衣袖左右翻检找寻,半日无果,疑心自己记错了,忙又扯起另一只袖子,上下都看了,半笑半怪道:“当真是修的天衣无缝一般,我明明记得那日在肘弯上头有道口子的,姐姐是如何补得毫无破绽的呢?”

    巧儿窃笑两声,又道:“这个可是了不得的秘密,不到时候可不能告诉你。”说着,也不理青儿故意瞪她的眼神,看见板儿在院子里站着给桃树剪枝,忙叫他道,“板儿哥哥,你屋里来一下。”

    板儿不知她有何事,放下了手里的长杆并剪刀等物,开门进去笑问道:“找我做什么?”

    巧儿得意的将衣服推到他面前,笑道:“你也来看看,这衣服可能看出是修补过的?”

    板儿听罢真就到处翻看了一遍,片刻摇头笑道:“妹妹别是哄我呢,这样的衣服哪里有修补过的痕迹?我却看不出来。”

    巧儿抽回手笑了,知晓自己成功了泰半,正待要取回衣服包裹好,青儿却一步迈上前来,扯着那衣服对板儿道:“我长这么大,还没正经的见过当官的呢,如今有这件衣服,哥哥快穿上让我看看,这当官到底有多威风,每日里欺男霸女的,让人人都怕他。”一面说,一面抖开了衣服就要给板儿披上。

    板儿未曾开口,巧儿却已唬得面色发白,忙一手夺过,笑骂青儿道:“什么衣服都是能穿的,改日犯了大忌你都不知道呢。”

    她因深知这衣服底细,想的皆不过是不能犯忌,却不料板儿心中自有一番痴意,你道是为何?原来这巧儿来了数月,早与青板两兄妹亲如姊妹,耳鬓厮磨之间常露儿女情态,不论是为人处世相貌人品,皆高人一等。时日久了,板儿又是正当少年,难免不对她留心起来,只是碍于身份悬殊,一直不敢表露一二。

    如今巧儿这番话虽是好意,听在他耳中却犹如讥讽,只道巧儿私底下也认为他是不中用的人,便无来由哼了一声,将那衣服摔进青儿怀内,径自甩袖出去了。

    这里青儿和巧儿都不知他为的是哪一处出,彼此看了一眼只好笑着由他去了。未时三刻,前回送了巧儿回来的车马果真到了王家门口,依旧是傅安接了巧儿过去。

    二人上车,傅安看她神态自若,手上拎的照旧是大红洋锦包袱,想着来时和亲王与果亲王做下的赌注,不觉笑问她道:“小公子,该带着的东西可都带齐全了?”

    巧儿点头微笑,却不曾开口作答。傅安失笑一阵,自知在那一处地方知道的太多反而不妙,便不再追问下去,催促了车马快行。

    进了滴翠园,佳禾似已经在二门外等了许久,看他们进来忙迎上去笑道:“公子这里请,殿下等候公子多时了。”

    巧儿笑跟他进去,果亲王与和亲王自那日知道巧儿看穿了他们的身份,二人也就不再避嫌,穿戴的皆是秋香色片金绿绣文通九蟒袍服,左右开裾,发上束这紫金八宝冠,腰间各自坠了玉鱼莲坠与青玉双鹤佩,并系有扇套等物。阶下随仍是紫衣皂靴,未改颜色铁面而立。

    第五十九章莽白丁真情遇欺瞒(1)

    却说和、果二位亲王看到巧儿如约而来,不由相视而笑,摆手让傅安带了紫衣卫下去,仍是只留了巧儿和佳禾在内,问她道:“那日你说七日便可将破损之处修补的毫无痕迹,如今七日已到,你的承诺呢?”

    巧儿不语,只躬身将手上的包袱举起,佳禾忙将它接过去递到和、果二位亲王手上。和亲王淡淡点头示意果亲王打开了包袱,取出那件石青妆花缎四团云龙袷衮服,两个人并肩看向衣袖处,果然不见缝补的痕迹。

    果亲王似是难以置信,忙又伸手扯过另一只袖子,竟是一模一样辨不出哪一只才是之前破损的那个,面容不免带了一丝笑意,转首向和亲王道:“五哥,看来这一回你是输定了。”

    “那倒未必。”和亲王冷笑一声,他心知这衣服定然是缝补过的,便是真有能工巧匠,也绝不会一丝痕迹也无,只不过他们没看出来是哪里动了手脚罢了,便道:“刘天巧,本王没那么多闲工夫与你猜谜作耍,说罢,你到底玩的是什么花样。”

    巧儿心内暗嘲他以权势压人,面上却恭敬回道:“禀殿下,小的之前说过,家姐于织绣之事一向擅专,殿下也曾言若小的将衣物缝补的毫无痕迹,便厚赏小人。如今两位殿下都已经看过,果亲王也未曾找出破损之处,那么那日殿下所言是否可以兑现了呢?”

    果亲王不由噗嗤笑出声,佳禾倒也没料到巧儿敢如此大胆的直言不讳,想他年少便有这等倾世之才,万一惹恼王爷就怕是死路一条,前途无落,不觉替她暗暗捏了把汗。

    三人之中唯有和亲王沉得住气,蹙眉看了巧姐一眼,又看了那衮服,当真是挑不出毛病,亦是笑道:“本王向来重诺,况且古人云君子一言驷马难追,本王答应你的就绝不会食言。现在你可以说说了,这衣服究竟是如何修补完好的,还有那日的第四条,你曾说只要我与果亲王看罢无异议,才会说出来,眼下也一并说了吧。”

    巧儿口中应了个是,知道自己性命可保,便起身抬头,对着两位亲王说道:“其实修补这件衣服不难,难的是让人看不出修补的痕迹来。若照一般人想法,破口在衣袖上,那么补好之后他自然只会在衣袖上找。我不过是利用了这个道理,使个移花接木之计瞒天过海罢了。”果亲王脱口长哦了一声,由不得赞一声想的精妙,这里便将衮服翻过来,看见内衬上果然细密的缝了一圈,不仔细看真就看不出来。

    和亲王显然也明白了巧儿话里的意思,此刻又见果亲王找到了缝补之处,心中对巧儿又是赞赏又是怀疑。那日傅安送他回去,来时已将王家情况汇报了大概,以他这样不及志学之龄的年纪,且又生在草莽之家,便是读过几年书识过几年字,也不该认得衮服才是,更何况他不仅认得,还能找出那等人才将衮服修补完好。这样的少年,若为己用,便是如虎添翼;若不能为己用,只怕就是放虎归山留后患了。

    腹内盘算数回,和亲王终是无声叹口气,抬眉看了佳禾一眼。佳禾深深明白那一眼的含义,不由替巧儿惋惜,却不敢违背上意,只好弯身悄悄退出去,找来了傅安比划着将和亲王的意图告诉了他。

    巧儿亦是瞧见和亲王刹那闪露出的杀机,幸亏来时早有打算,此刻倒也不慌不忙起来。看见佳禾出去,弯身又道:“两位殿下,既然知道了这衣服是如何修补好的,那么小的便说第四个要求了。小的不敢有别的奢望,只求王爷手下留情,饶过小的及家人性命。”

    果亲王轻咳了一声,不想他第四条竟是这个,更不想他当真能说出来,便掩口笑道:“刘天巧,你这话说的是什么意思,本王怎么听不懂?方才我皇兄说的明明是重赏与你,你从何而知我们要加害于你呢?”

    巧儿唇角微挑,不由讥诮道:“王爷要做什么大家都心知肚明,彼此都是聪明人,小的也只好把话挑明了说。既然两位殿下能抛掉自身公务,隐身乡野只为在宫外找个善织绣的人,这就说明宫里的那位是极为不愿让人知道衮服受损之事,至于这受损从何而来,两位殿下想必比小的更加清楚。小的知道衮服完好之时便是小的丧命之日,故而前来这里的时候,已经为自己做好了打算,以保自己安然身退。”说着,食指轻指向果亲王手上的衮服道,“若不信,王爷请看衬里。”

    果亲王当真让她唬住,正不知她打的什么算盘,闻言忙抖开衮服看那衬里,不过是月白绫子,并无可疑之处。狐疑间,又听巧儿笑道:“王爷再看看另一只袖子衬里。”

    果亲王忙翻过另一只,两相对比终于看出差异来,皱了眉道:“原来的内衬是月白月白夔龙海水纹暗花绫里,而补好的这一个只是普通的月白绫子,刘天巧,你好大的胆子,竟敢欺君犯上!”

    巧儿暗里哼了一声不答,和亲王却冷漠的看了一眼两个衬里,淡然道:“这又如何,只要外头看不出端倪,送去内务府存档便无妨了。本王若要杀你,依然不必顾忌。”

    巧儿似乎已料到他会这般说,柳眉轻扬,微微一笑道:“那么,王爷就不想问一问之前的那一只袖子哪里去了吗?”

    果亲王骤然一惊,忙道:“你把它拿去哪里了?”

    巧儿道:“王爷放心,此物事关重大,小的当然不敢随便拿去给别人。小的之所以留下那只袖子,不过是为了求王爷兑现诺言罢了。”

    和亲王不料她竟能以一己之力步步为营到如此地步,又是好气又是好笑道:“你以为留下了它本王就奈何不了你,杀了你死无对证,那东西也依旧是一无用处。”

    巧儿却道不然,侧颜如玉,临风而立道:“我虽然死了,但知道这事的并非我一个,王爷难道忘了这衮服是谁绣的吗?实话告诉王爷,我这个姐姐虽然绣工精妙,但更精妙的是人心,她自绣好的那日起,便对我说要给自己留一条后路。所以当我离家的那一刻,我家姐姐已经带着那只袖子出了村子,自寻去路了。只要我死的消息传出去,那么她便会击鼓鸣冤,将此事大肆宣扬,替我讨一个公道。”

    真情告白:是不是我不张口要票要收藏,乃们就无视路过了,肿么可以这么傲娇嘛~~~~人家只是嫌每天要票很麻烦,乃们就这样不给票了吗~~~那么就别怪我心狠了,要票要收藏要点击,一个都不许跑~~~嗷嗷嗷 第六十章莽白丁真情遇欺瞒(2)

    “好一句大肆宣扬讨个公道!”和亲王不怒反笑,直望着巧儿说道,“虽说你自认聪明,却不知世人从来都是聪明反被聪明误。如你所说,这修补衮服之事的确重大,不能为外人道也,只不过本王当日带了这衮服出来,自然也想足了万全的法子,如今与你棋逢对手,倒也是一大乐事。本王看在你年纪轻轻便有此等才华的份上,再给你一次机会,你不是说你姐姐已经携带那只袖子逃去别处了么?那么,本王问你普天之下可有莫非王土之处,率土之滨,可有莫非王臣之地?”

    巧儿从容摇头:“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

    和亲王笑道:“这就是了,本王贵为皇裔,办的又是公差,你道本王从万千人海里找出你姐姐来会有何难?于万千之中斩杀你一门宗亲又有何难?”

    巧儿轻笑道:“不难,王爷只需动动嘴皮子,便可令他们命丧黄泉。只是若要找出我姐姐,除非王爷有盘古那等开天辟地的本事。”

    果亲王忙道:“此话怎讲?”

    巧儿眸中波光潋潋,垂首佯装正色道:“王爷或有不知,我们姐弟二人乃是孪生,自幼心思相通,我能想到的我姐姐必然想得到,我能听到的我姐姐必然感受的到。如今王爷以性命之忧要挟我,以致我担惊受怕,姐姐在外必然也能猜测出一二。之前王爷自己也说了,修补衮服一事不能为外人所知,此刻又焉知两位王爷的一举一动没有被人盯上呢。再者,似我姐姐那样聪慧的人儿,王爷便是抓到她,又焉知那只袖子是否还会藏在她身上。眼下诸事皆牵一发而动全身,想必这不是王爷一早打算好的吧?”

    和、果二位亲王无声听她陈述完一切,几乎毫无破绽的言辞少不得让果亲王赞叹连连,道一声当真英雄出少年。

    和亲王口中虽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心中却也与果亲王想的一般,万没料到出宫一趟竟遇到此等奇葩,一时怜才之心顿起,竟把前时的灭口之意抹去,单手召唤巧儿近前道:“你倒是伶牙俐齿!也罢,本王可以饶你不死,但你也需的给本王一个保证,好让本王知道,怎么才能相信你们不会把修补衮服一事说出去。”

    巧儿此刻才敢松口气,轻快说道:“这也容易,只要王爷开口保我们一家过的安生,我们必然不会犯此大不敬之罪,将这事说出去。”

    她本就生的惠丽,此刻又是机警过人,说出话来真真让人恼不得气不得,便是绝情如和亲王,也不由得敞开心怀,笑骂他一句刁民。果亲王见事情突然有了转机,怕巧儿出去横遭毒手,忙叫回佳禾,让傅安取消了计划。

    巧儿见诸事完毕,此地又不能久留,拜别了和、果两位亲王就要离开,却听果亲王在她身后唤道:“站住!刘天巧,你就这么走了,也没问爷要赏你什么?”

    巧儿背着他冷哼了一声,无奈回身拜道:“多谢两位殿下好意,天巧自知无功,不敢讨赏。”

    果亲王嗤笑一声:“你哪里是不敢,依本王所见,是不屑才对。罢了,本王也不稀罕你这身硬骨头,若贸然赏了你太多,反倒是害了你。出去传本王与和亲王的话给傅安,你上次的帕子做的很合我们的心意,就赏你绸缎百匹,纹银十两。绸缎竟不必拿回家去,什么时候需要什么时候进荣锦堂里去取。你道这个赏赐可好?”

    巧儿默然浅笑,知道这不过是另一个警告,只是想不到他们行动竟如此之快,不过来了几日,就将荣锦堂里外的人都换齐全了,难怪那日掌柜的对待傅安如此客气。一面想,一面却已撩起袍子跪下去,朝着和亲王与果亲王磕头谢了恩,方脱身出来。

    佳禾显然从心眼里替巧儿高兴,一路问了她不少的话,巧儿要么一笑置之,要么就说些不重要的搪塞了,佳禾也不计较,一直送出了月洞门才转身回来,照旧回和亲王面前伺候。

    却说巧儿回至家中已是酉时初刻,青儿给她开了门,还不曾进去告知得了赏赐的话,就听青儿急慌慌道:“可算是等到你回来,快进屋说话去,板儿哥闯下大祸了。”

    巧儿眉尖轻蹙,忙问她道:“板儿哥闯了什么祸?”

    青儿探头在外左右看了一回,见四下无人,忙将巧儿拉进屋里,一面走一面急急说道:“板儿哥今儿去田里做活,回来的时候也不知中了什么邪,看见路上有一纸文书,不分好歹就捡起来了。结果还没看明上头是什么,就让人给抓住,硬说是板儿哥偷了银票,亏得里正和朱阁老担保,后头又来人劝慰了丢失银票的主家,才将此案草草了结,判了板儿哥无罪释放。现如今板儿哥胸中有气,正在屋里发闷火呢。”

    巧儿听了,又道:“这是何时发生的事儿?”

    青儿道:“就在姐姐出门后不久,不过午时三刻左右。”

    巧儿眉角轻跳,瞬间便知这不过是和亲王等人下的套,银票虽是轻巧便携,却其实是票号发的汇兑凭证,有密押的,并不能见票即兑,而且用银票还要付汇兑费用,只适合往来商人做大宗买卖使用。那时贾府还在,也只有贵为皇商的宝姑姑家里才有这等东西,便是荣宁二府都不曾用过,一般老百姓和官员就更用不着了。如今好端端在路上走着就能捡到它,可见这不过是他们想安个莫须有的罪名将王家问斩罢了。

    可喜自己谋划周全,眼下板儿也放了回来,想必这事就算是过去了,便对青儿道:“姥姥和叔叔婶婶可知这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