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红楼同人)重生红楼种种田

(红楼同人)重生红楼种种田_分节阅读_23

    巧儿胡乱摆摆手,那男子似乎也认出了巧儿,剑眉微挑,却是轻轻对巧儿招了招手,隔得几步远便叫唤她道:“刘天巧,真是有缘呐。”

    说话间,背对巧儿的另一个男子也转过神来,眉眼细长,薄唇如樱,直瞅了巧儿近乎半柱香的功夫,才从鼻端淡哼了一声道:“想不到竟会是你。”

    巧儿顿觉掌心里层层冒着虚汗,任她想破脑袋,也不会想到找自己来的会是那日街上一见的和亲王与果亲王。面上不由现了恼色,禁不住抬眉瞪了带路的少年一眼,少年似乎没料到他们竟是相识,摸了摸鼻端,正是一头雾水的模样。

    果亲王见她没有动步,少不得又扬声一句:“刘天巧,爷叫你难道你没听见吗?”

    跟来的小厮见主子催促,见风使舵的把巧姐往前一推,正推到和亲王果亲王几人面前,巧儿脚下踉跄两步总算站稳了身子。那果亲王似乎极为喜爱看她出丑,执着金钉铰的川扇半掩面笑了,上坠着的迦南香珠晃动不停,越发勾的和亲王动了火气,暗里瞥他一眼,方对巧儿说道:“我听说这方凤穿牡丹的帕子是你拿来的,倒要问问你,此物是何人所绣,与你又是什么关系?”

    巧儿见问,余光中偷看了他几人一眼,心中思量:和亲王与果亲王皆是贵为皇亲,想来伴驾的那个少年也不会简单到哪里去。当日贾府荣宁二公无人不知无人不晓,倘若自己此刻****了身份,难保不出祸端。想着那日装作天巧姐姐欺哄周福襄一事,便仍袭前例,躬身回道:“此物乃是家姐所做,因家中粮米全无,故而拿出来典卖换些家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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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果亲王听到此处,不由执扇拍手笑道:“妙极妙极,想不到你竟然还有位姐姐。只是不知她的容貌与你想比,谁输谁赢呢?”

    巧儿见他言语轻薄,心内早已恼羞参半,只是碍着他亲王身份,倒不敢随意表露。只得笑了一笑,就此作罢。

    果亲王瞧她不大理论,竟不曾生恼,不过自己笑了一回,又对着和亲王道:“五哥,这一回咱们可算是掰回了一局,等回京之后,我倒要看看他们还有什么招式可以使出来。”

    和亲王冷冷一笑,对于果亲王的言辞不置可否,却朝着站立的少年道:“傅安,传令下去,没本王的吩咐,闲杂人等一律不许接近望云轩,违者杀无赦!”

    傅安谨遵了声嗻,便退下去将四周站着的紫衣男子尽行带离了卷棚。只留了阶下一个二八年华的少女,模样出挑,玉颜腮面,穿戴的锦绣堆罗,巧儿一看便知身份不俗,于是袖着手站在阶下单听王爷吩咐。

    一时四下静谧无声,和亲王单手拿着帕子,半枕腮靠在石桌上看了一回,等了好一阵子才对阶下少女说道:“佳禾,去后面把那日破损的衣服取来。”

    佳禾俯身说了个是字,便离开往后院里去。等了不到一盏茶的功夫,巧儿便见她回了卷棚里,手里捧了一件石青缎地的衣服过来,含笑示意巧儿接下。

    巧儿迟疑拿过来,展开看了才知是件石青四团云龙妆花缎袷衮服,圆领平袖对襟,左右及后三开裾。衣以石青团龙如意朵云纹暗花缎地为面,内衬月白夔龙海水纹暗花绫里。前胸、后背及两肩织正龙四团。从家中旧日谈往间,巧儿依稀记得这类衣服乃是上用的礼服,便是贵如亲王也不能擅穿。

    此刻见佳禾拿来这件衮服,一时思绪万千,手上的衣服也似重了千斤,几乎托力不起。果亲王并和亲王二位王爷看了她两眼,面上都是一惊,果亲王最是忍不住性子,便好奇问道:“怎么,你认得这个?”

    巧儿不说话,亦不敢抬头。

    果亲王一张笑颜便慢慢冷凝起来,悄无声的屈起食指,轻轻在桌沿上叩着,目光不自然就溜到了一旁的和亲王身上。

    和亲王倒不想巧儿果真是识得此物,眸中精光一现,摆了摆手示意佳禾退下,半晌方沉声说道:“我不管你是从哪里认得这件衣服的,我只问你,似这等织物你姐姐能否修补的好?”

    巧儿方才已看见是右边袖子上破了个洞,破口整洁,不似撕裂,竟似利物划伤,心知破损背后定然藏了一桩大事。眼下身在局中,万事皆不由己,干脆坦诚言明:“家姐天赋过人,一向于织绣擅专,想必是修补得了的。”

    和亲王听罢,无声笑了笑,漫不经心的与果亲王对视一眼,才转过头又问了巧儿道:“那么,若要修补完全,要几日时间?”

    巧儿心内掐算一回,起首回道:“三日足够。”

    和亲王又道:“若是修补的毫无痕迹,似从未破裂过,又要几日时间?”

    巧儿不由一愣,秀目盈回,不禁看向和亲王与果亲王,只见一个眉目低垂,淡漠安然;一个折扇遮面,笑意分明。心中如浸寒冰,若是所料不错,这衣物补好之日,便是自己丧命之时。

    耳中嗡嗡声鸣,巧儿知晓此时自己要是不拿出个一石二鸟的主意,想必是再无命踏出这道门去的。该怎么办,绣与不绣都是个死,怎么做才能保的自己全身而退?

    额上微微沁出一层薄汗,和、果两位亲王这会子倒是好整以暇起来,碰杯饮酒,赏景谈天,却是看也不看巧儿一眼。巧儿低垂下头,脚下是一色水磨石砖,映着头顶的日光,泛出白花花的光几乎要将人溺毙其中。这等富贵,这等繁华,于她也只是昨日尘埃,贵为荣公后裔千金之秀,她又曾何尝受过这等屈膝委求之苦。

    双手在身侧下意识的摩挲攥紧,失神间掌心无端碰到一处坚硬,巧儿心头一喜,依稀记得自己是把护身佛窝系在腰间了的,这会子叫天天不应叫地地不灵,那么也只好死马当做活马医,求求在天的母亲姑姑等人了。如此一想,心神倒是安定下来,眼前也不再是一片纷乱,手里捧着的衣服似乎也没有想象中那般沉重。

    巧儿再次将破损的袖子翻过来,不住抚摸着那裂开处,脑中飞快做着打算。这衣服要说补好不是不无可能,但要说补得像从未裂开过一样,那么只有两个办法:一是补完之后,经手之人一个不留,便无人再知这衣服破损过;第二,则是……把这只袖子换掉,便再无修补的痕迹。

    依照刚才和亲王的说法,想必他是安了第一个办法的心思,若是按照第二个办法,或许自己还能博得一条出路。

    掌心里的护身佛窝已然被她握的温热,巧儿默默掩去眉心之计,捧着衣物顿首拜道:“殿下,小人方才细心算了一回,若要修补的毫无痕迹,似从未裂过,只需七日便可。”

    “哦?”和亲王漠然转首,慢吞吞搁下手中的玉杯,轻声笑道,“你可想仔细了,这事可大可小。若是你补好了,日后本王自会重重的赏你。若是补不好,往小了说,是你技不如人,往大了说,可是欺君之罪啊!”

    巧儿浅笑盈盈,不仅没有退缩,反而泰然应诺:“小的谨遵殿下之命,七日之后定当完璧归赵。只不过,小的也有几件事求王爷做主。”

    和果二位亲王不想他这般有胆色,相视一笑,皆道:“你倒是说来看看,只要是本王能办到的,必当满足你。”

    巧儿慢将身子立起,直直望向和亲王,轻启朱唇,字字清晰说道:“第一,我要一匹与这衣服同色的妆花缎;第二,我要这衣服上所有颜色的绣线。还有第三和第四,并不与这件衣服有关,不知王爷答应不答应?”

    和亲王听她提了前两条,皆是情理之中,便都答应下来,只问了巧儿道:“第三和第四又是什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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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巧儿眼角微扬,掷地有声道:“在此之前,请王爷准许小的奏明一件事情。那日两位殿下是否从黑山村田亩垄上里骑行过?”

    黑山村?果亲王支腮想了想,一拍扇子道:“哦,你说的就是杨柳镇往北去的那个村子吧?”

    巧儿点头道:“正是。”

    果亲王笑道:“你问这个做什么?”

    巧儿道:“那日小人家中的姑姑和姑父正在黑山村田亩里做活,因不知两位王爷大驾,一时退避的慢些。殿下宅心仁厚,不曾辱骂他们,谁知跟着殿下的那起人,为了讨好殿下,竟狠心将小人的姑姑与姑父打成重伤,卧床歇息数月不曾下地。小人别无他法,身为晚辈,自当为长辈讨个公道。再则殿下的一言一行皆关乎朝廷颜面,所带随扈却刁蛮强横,如此乱伤无辜,岂不是让殿下难堪?故而今日小人还要恳请两位殿下查明是什么人伤了小人的姑姑姑父,严厉惩处,以正民间视听,还两位殿下一个清白声誉才是。”

    噗!果亲王无意将口中的美酒喷洒出来,胡乱扯袖子擦拭了,眼神却在巧儿身上打量了一圈又一圈,半晌才低笑对着和亲王道:“明明是他想要为姑母报仇,话儿说出来,却像是为你我打算一样。这等人,着实不可貌相。”

    和亲王此时难得一笑,几不可见的点了点头,不知是赞同果亲王的话,还是为巧儿的精明折服。见巧儿说到此处又停下不语,不由淡淡问道:“不是说还有第四吗?怎么不说下去,本王听着呢。”

    巧儿慧眸轻转,无声笑道:“至于第四,还要待小人修补好了衣袖,两位殿下看过无异议,小人方可斗胆告知。”

    “自作聪明!”和亲王不免冷嘲巧儿一句,因院子里一时起了风,便看他羸弱立在阶下,竟似有弱不禁风之态,初见刹那的厌恶感又起,只道可惜了这副玲珑心思。面上却是淡薄,摆摆手对着巧儿道,“该说的本王也都说了,你自己允诺了本王什么,想必你心里头也明白的很。既如此,便退下吧,外头自然有人送你回去。只是出了这道门,你在这里的所见所言,本王不希望再有第四个人知道,听明白了吗?”

    巧儿颔首忙说明白,果亲王便将扇子在桌上轻磕两下,佳禾于是从假山后面转出来,弯身站在了望云轩外,听他叮嘱道:“送这位刘公子出去,着人告诉傅安一声,把人送到了地方再回来。”

    佳禾笑着答应,替巧儿将那衣物包了,便带了巧儿原路出来。过了长廊,出了月洞门,便有两个侍卫立在门外。佳禾招手唤来其中一人,吩咐他去叫了傅安来,这里却对巧儿说道:“奴婢只好送了公子到这里,待会子傅大爷来了,公子只需将家住何方告诉傅大爷,他自然会送了公子家去。”

    巧儿心里明白这不过是和亲王担忧自己逃脱才想出的一计,跑得了和尚跑不了庙,这个道理他们懂,她自然也懂。作揖向佳禾道了谢,不多时傅安已经得了信儿从外头进来,佳禾便将果亲王嘱托之事转告与他。傅安含笑应允,让人安排了马车,依旧送了巧儿上去,落下帘子问了住处,便直奔白水村王家。

    却说巧儿去了半日不回,姥姥初时尚还不曾在意,只以为她与青儿板儿在一起,谁知过了晌午,青儿板儿两兄妹扛了锄头回家吃饭歇息,两下里问过才知巧儿并不曾去到黑山村,而家里遍寻一番,也没有巧儿的影子。

    青儿因昨晚上见过巧儿绣的凤穿牡丹的帕子,早起还搁在绷子上好好地,眼下看那绷架上空无一物,口中说声不好,忙急急走出屋子,奔到姥姥和板儿面前道:“想必巧姑娘是拿了帕子去镇上了,她昨儿还跟我说的家里米面都要再添些,一方帕子足够了。才刚我去屋里看了,帕子已经不见了。”

    姥姥听闻不觉拍腿哀声道:“我的小姑奶奶,你这是着的哪门子急啊,这米面好歹还能撑得住几日,如何不等了板儿和青儿回来再去。这会子人慌马乱的,可叫姥姥上哪里找你去?”一面说着,一面就推了板儿出来,忙让他上镇上找去。

    板儿正急巧儿下落不明,此刻见有消息,也赶紧开了门出去,只跑了几步远,就见那面来了一辆双辕朱轮马车,红盖四角皁缘,上垂着红帏,不似平常所见杜家车马,也非周府亲眷所用。脚下不觉慢了两步,犹疑间车马已然到了面前,驾车的小厮嘘声高喊一句,便堪堪停在了板儿身后,正对着王家大门。

    青儿和姥姥在门外两两相看,正不知是何人,却见赶车的小厮早已利落跳下车,掀了帘子冲里头的人说道:“傅大爷,刘公子,这里可是你说的地方?”

    巧儿闻声从帘子开处望出去,见姥姥和青儿俱都在那里站着,忙点了头道:“正是这里,容我下车去。”说着,抓起身旁放的大红洋锦包袱,就起身从车里钻出来。身后傅安仍旧在那儿坐着,不过是揭开了车窗垂帏的一角,瞧着外头巧儿与一个老妇并十来岁的丫头说些什么,态度亲昵,想来是一家人无疑。方轻咳一声,叫上小厮驾车,未曾与巧儿告别,便一阵烟儿似的离开了。

    板儿亦是看见了巧儿下车来,忙回身几步跑到她面前,皱了眉看着远去的车马问道:“谁送你来的,这半日你都哪里去了?”

    巧儿正与姥姥说到这里,听板儿责问,怕勾起他报仇的旧事,不敢十分讲真话,只说道:“我因见板儿哥哥和青儿妹妹连日在地里劳苦,想着姥姥那日说粮米油盐都缺了,便有心要出几分力。横竖在家无事,就想着自己去镇上找到哥哥那日说的荣锦堂,将帕子卖了得些银两也好添补家用。谁知去的巧了,正有一家人看中了这帕子,花了五两银子买去,又道他们家还有一件衣物破损了,问我能不能修补完全。我便跟着去看了一回,不过是袖子被划破了,倒没有什么稀罕,且他们家为人大方,又出的好价钱,耽误了半日的功夫才将衣服取回家来,说好七日之后再给他送去。”一面说,一面举起了那大红包袱给青儿和姥姥看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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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青儿板儿俱都看了那包袱一眼,见她所言不虚,才放下心。青儿上前挽住巧儿的肘弯,笑嗔道:“虽说是虚惊一场,可是下回千万不能再这么样不声不响就出去了。真真要把我们吓死,要是再晚来一会子,板儿哥都要去镇上寻你去了呢。”

    巧儿轻吐樱舌,俏皮一笑,连说是自个儿考虑不周,忙给姥姥和板儿陪了句不是。可喜众人见她安然无恙回来,倒也不去在意是什么人接了她去。

    饭毕,青儿挑帘进来,见巧儿正在房中翻那大红洋锦包袱,手边的灯花噼啪爆开,知她是将灯芯剪开来了,笑着轻声上前道:“不是说没有什么稀罕的么,这会子拿他出来做什么。天儿那么晚,还是早睡了好。”

    巧儿抿唇笑了,未及说话,又从手边抽出一方石青妆花缎子,让青儿替她拿了,自个儿挑灯凑近瞧那上头的纹理,又将破损的衣服取过来对比两下,见并无区别,娥眉才渐渐舒展开。

    青儿这才瞧出巧儿手上的衣服是何模样,不觉伸手扯着衣服袖子,笑问道:“瞧这缎地花样,倒像是件官服,请姐姐去的莫非是个官宦人家?”

    巧儿微微苦笑,抽回她手中的袖子说道:“若是官宦也就罢了,这件可不是普通官服那么简单。”

    青儿似是不解,又看被子上零散摆了一堆的绣线,忙坐在炕沿,一根根理顺了问着巧儿道:“这些也是与衣物一并送来的?”

    巧儿淡淡嗯了一声,眼睛只在妆花缎上打转。妆花是云锦中的一种,其特点是织造工艺复杂,色彩多而变化丰富,织造方法则系用各种颜色的绒管对花纹的各个局部做通经断纬的挖花妆彩,因而织物的背面有彩色拋绒,又因其彩纬多,故织料较厚重。一般只在三月伊始,宫里才会统一换用袷衣,如今已是五月末,到了六月又该换做纱衫了。到那时,这件石青四团云龙妆花缎袷衮服定然会被拿回内务府记档留用,那么衣袖上的破损也必然会在宫中引起轩然大波。和、果二位亲王恰在这时节出城游玩,想必多半也是为了隐瞒这事而来。

    信手从床上拈了一根金线,巧儿对着衣服正前的团龙看了,问着青儿道:“我在灯下坐的眼花,青儿妹妹你替我看一眼,这色与衣服上的可是相符?”

    青儿闻说忙起身眯起眼左右看了,半日方笑道:“我们两个也是糊涂,大半夜的看这个,哪里能看出区别来。依我说,似颜色之类,灯下皆有差别,倒不如白日里对着光看了,是否一样一眼就能瞅个仔细。”

    说的巧儿也笑了,收了金线道:“可不是忙晕了头,七日时间倒浪费不得半分。罢了,横竖今晚是弄不成,明儿起早再说吧。”

    青儿忙道:“七日时间?我瞧那残破地方不过手指长短,如何费这么大心思。况且袖子上能有什么花纹,姐姐的手艺只怕一日就够了。”

    巧儿知她不明白,倒也没有过多解释,收拾了衣物哄着青儿先去睡了,自己怔怔坐在灯下发了一回呆,才更衣睡下。

    翌日起早,板儿正在院子里挑水,巧儿梳了头带了网巾出来,忙将缸上盖着的案板拿开,笑道:“哥哥今日还是和青儿去田里做活吗?”

    板儿一面将水倒进缸里,一面笑道:“快小暑了,这两天怕是有雨,茄秧再浇这一回,后半月便不能灌水了。今儿还是要带青儿过去,否则我一人也忙不过来。”

    巧儿不吭声的点头,正想避开青儿,可巧有这件事做由头,便道:“那么我依然留在家里帮着姥姥做活吗?”

    板儿笑说正是如此,一时青儿也醒了,穿衣到了院子里与巧儿一块儿淘米煮饭,饭毕便要与板儿去黑山村。步子还没迈出,人就被巧儿给拉住了,笑声在她耳边嘀咕道:“妹妹,我拿了衣服来家做针线的事儿,可千万别说与外人知道,若是以后有人问起这衣服是谁绣的,你只推说不知道便可。明白么?”

    青儿正要笑她多怪,忽然想起杜家的小姐最忌惮这些,便私以为巧儿是担心这个,自己却不好再去笑她,于是点头说句明白,方跟着板儿离了家门。

    巧儿这才安心回房,将昨日的衣物并针线都取出来,看那金线和妆花缎皆是尚品,心内不由腹诽到底是皇家贵胄,自己不过是开个口,所要的东西便都齐全了。想着又从屉子里拿出那日新买的剪刀,举起那破损的衣袖裁夺了一番,终是沿着腋下及至肩周一圈沿边剪下。将那石青妆花缎在炕上平铺齐了,取了半边衣袖丈量了尺寸,才坐下来依样在石青妆花缎上描出个大概。

    她在屋里忙的团团转,屋外头姥姥和狗儿夫妇吃了饭都坐在院子里拉家常,因说到这几日腿脚都利索了,狗儿便有心要往地里去做活。

    姥姥却是不愿意,好生劝阻道:“才好了几日就那么大能耐了,想想那一回你逞强下床伤口绽开的事儿,岂不是受了两回罪。要我说,还是再歇两日,等张大夫发话你再去地里也不迟。”

    狗儿听她说的绝对,只好无奈藏起心思。王刘氏在院里看了一圈,因不见巧儿,忙问姥姥道:“这两日姑娘都去哪儿了,左右不见人影。”

    姥姥才刚听了狗儿要去做活的事,怕再要说出巧儿替人做针线的话,倒惹得他们夫妇多心,忙笑道:“她这些日子跟着我里外洗衣煮饭的,估计这会子累了回屋歇息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