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惹火烧身(高干)

惹火烧身(高干)_分节阅读_17

    剩下大伯母还在。

    她敲开门,大伯母一看是她,喜出望外,随后比了个噤声的手势,从病房里出来:“太好了,你回来了,你妈在你一走之后,心情很糟糕,一句话都不说。小擎啊,不是我说你,不,是你娘俩,你妈什么脾气你应该比谁都知道,她脾气硬了二十多年,你应该多多迁就她和她的工作,平时说话别总和你妈打擂台,她年纪大了,多顺着她点,如果真到了‘子欲养而亲不待’的那天,你该后悔了。”

    大伯母是大学老师,劝起人来相当有说服力,不用再多说,甘擎已悔不当初地狠狠点头:“让您操心了,大伯母,以后我会注意。我妈现在好点没?”

    “刚刚打完吊瓶,差不多就快休息,对了,留在家里真的不耽误你工作?要是不方便,我和你伯父可以再这里照顾”

    甘擎苦笑摇头:“就算再耽误,我也得留下来,谁让她是我妈呢。”

    这晚大伯母坚持留在医院里看着杨颂英,让墨兆锡先开车送甘擎回家,明天再来接她的班。

    甘擎和甘信家住在一个大院,离中法只有一墙之隔的家属楼,里面住着的基本都是在法院从事工作的公务员,十多年,随着政策的不断改变,有一部分人搬出去,把房子租让给亲属或者租客,院子里的住户多多少少有些变化,但大多数都是相熟的老邻居老同事,甘有志了解弟妹杨颂英忙起来不要命的性格,为了方便照看甘擎,在甘擎上初中的时候,也带着家人搬进来。

    大院楼下有个小公园,还有一个健身广场,平时,凉亭里面聚集很多人来此下棋、聊天、纳凉的人群。

    甘擎的家住在靠里面,墨兆锡把车停好,在甘擎临走前也不忘调戏下:“你自己睡,会不会害怕?”

    甘擎一愣,有种“你永远猜不到墨兆锡的下一个问题是什么”的感慨,冷脸答:“不会。我经常自己睡。”

    “哦。”墨兆锡没放弃,“我们待到星期几一起回A市?”

    “我们?”甘擎惊疑,“不是我们吧……我请了一个星期的假照顾我妈,你不可能也留在这儿一个星期啊,你还要正常上班。”

    “嗯。”他回答得有点沉闷,“我串休,星期四回去……星期五的前一天。”

    空气中好似有暧昧的因子不安地攒动,燎得人身上发粘发热。

    “咳。墨兆锡,其实你可以现在就回A市,反正也不远……你不用留下来刻意陪我,我有伯父一家照应。”

    墨兆锡放在方向盘上的手指哒哒哒地敲,敲得甘擎如坐针毡。

    “我说,你也太无情了,好歹留我一下啊,我也算陪你奔波一天了。”

    还有,她这么说,是不是意味着这个星期五泡汤了?!

    甘擎解开安全带,哭笑不得地看着他:“是不是我不留你,你现在就会开车走?”

    墨兆锡咬咬牙,恨极地否认:“当然不是!”

    甘擎抛个白眼:“那不就得了。”

    墨兆锡坏心眼地想逗逗她,忽然出其不意地拉过她的肩膀,和她额头顶额头:“甘小擎,你真傻还是假傻?我是说,让你留我到你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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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21、【更新啦】...

    墨兆锡今晚的住处自然被安排到甘信家,虽然他原本可以去住酒店,但……近水楼台先得月,一向禽兽的他,如果不好好珍惜这次机会,恐怕以后要懊恼悔恨都来不及,而且他好像也没有理由推辞甘有志夫妻的好意。

    墨兆锡揉了揉发疼的额头,刚才在车里不但调戏没成功,反而被甘擎以牙还牙狠狠回撞了一下,他真纳闷:她的额头里头是不是镶金刚钻儿了?

    甘信不情愿地收拾完房间,墨兆锡也正好找来,自己地盘被霸占,他很郁结,也严重怀疑为什么大伙儿眼中的“泡妞高手、情场浪子”这会儿怎么就突然死缠烂打上甘擎了?!

    “你真是无所不用其极!差不多适可而止得了啊,家长也见了,我爸也挺稀罕你,你还不快见好就收,也不怕我姐反感你靠近得太快,她那个人……”

    墨兆锡似乎听出些端倪,抱着胸探头问:“她怎么了?反正到现在她还没有拒绝我!”

    甘信把拆下来的床单和枕套放进卫生间的洗衣筐里,n多年没人住过的客房被他简单打扫了一遍,还算能住人。

    甘信一副看透“千帆过尽”的姿态,好心提醒他:“你以为这些年真没人追过我姐?当然不可能,从小到大,我姐在学校里都是又漂亮学习又好的学生,狂蜂浪蝶更少不了,但最后,能坚持下来的……”甘信看墨兆锡的眼神那叫一个好奇,故意掉他胃口,半响才说,“哈,一个都没有!知道她的厉害了吧。”

    墨兆锡摸着下巴,若有所思,他们的第一次,他记得相当清楚,甘擎似乎连接吻都那样生涩……不行,不能想了,危险系数太高,他真怕自己一会儿就欲.火焚身地跑去她家找她……

    “她连拉个小手的那种暧昧对象也没有?”

    甘信撑出一个假笑,摇头,一转念,看看自己的手:“拉个小手?和我,算不算?”

    墨兆锡毫不留情照甘信屁股踹他一脚。“你还要不要脸?”

    甘信向前曲着腰,灵活一躲,还是中招了,屁股死疼死疼,刚想骂娘,想起个事儿。

    “但是,最近有一个……”

    墨兆锡正打开一瓶甘信房里的运动饮料喝,一听,差点把嘴里的东西都喷出来:“咳咳咳,是谁?”

    不会是想说何仲吧,虽然,他心里有八成肯定是他自己。

    “可能是何仲……”甘信独自苦思冥想,“也可能不是……嗨,不管是谁,就是有这么一个人的存在!别说我不够朋友啊,墨兆锡,我已经提醒过你很多遍了,要是你以后再在我姐那里撞得头破血流,可别怪兄弟我没给你友情提示。”

    墨兆锡大方拍拍甘信的肩:“成,我被千刀万剐都不关你的事,但你也要把你的资讯第一时间告诉我……今天你表现的就不错!”

    “滚!”甘信把刚才那一脚奉还,“连他妈朋友都利用!”

    墨兆锡理直气壮地反驳:“没听说过?朋友就是来利用的……”

    甘擎睡的并不好,许久没回老家,连自己睡了十几二十年的床都有点认生了,她抱着被子从仰躺的位置侧过身,项链搭落到肩头,硌得她疼了一下,傍晚的情景再次浮现在眼前:墨兆锡在雷雨交加之中灿烂夺目而孩子气的笑容,雨伞项链,被大雨淋漓后的旷野川原,娇冶似火的夕阳,壮丽惊艳的彩虹……梦一般浪漫多姿的画面……

    即使经历过绝望和悲伤,还是会不自觉地把心朝向了有美好和希望的事物,这是人求生的本能吗?

    甘擎的手捏了捏雨伞吊坠,内心仍然有矛盾,墨兆锡,你给我的许诺和祝福到底有几分真实?几分敷衍?

    又向自己保证,甘擎,无论他给你的东西有多诱人、多令你心动,你只可以暂且收下一点点,千万不要贪心这个人给你更多,没有过高的期望,失望也会少些。

    就像她对何仲……

    第二天,竟然是甄美好的门铃声把她扰了起来。

    “小擎姐,好久不见。”甄美好的样子有些憔悴,似乎不比她精神多少,但还是甜甜的笑着——再一眼见到这个离开了五年的女孩,甘擎觉得她的气质和样貌似乎都与记忆里的变了太多,却又具体说不上来是哪里。

    甘擎不乏担心甄美好是冲着甘信的问题来的,心头打鼓:“美好,真的是好久不见了,你都还好吗?”

    “嗯。很好。”

    甄美好抬了下肩膀,努努唇,看着她微笑,这些个小动作倒是一点都没变,甘擎心里又默默为她哀叹,为什么这样一个如她名字一样美好的女孩儿会爱上甘信那个混球?!

    “小擎姐,我听说杨阿姨做手术了,我想过来看看有什么需要帮忙的地方。”

    甘擎抓着睡衣,虽然还没开口说谎,她已经有些不安:“啊,没关系,我应付得来,还是不麻烦你了。”

    甄美好低下头,点了点:“其实,我从日本刚回来不久,还没找到工作,现在在家也没事做,如果你不嫌弃我笨手笨脚,一些小的忙我还是可以帮的。”

    “我没那个意思。”甘擎连忙摇手解释,莫名心虚,“我就是觉得……”

    “担心我向甘叔叔和婶婶告状?”

    甄美好的表情哀戚,甘擎实在不敢承认,她担心的就是这个。

    “放心吧。我不会说的。我对甘信已经彻底死心了。”她忽然抬头看甘擎,眼神坚定,“我这次回来就是想看看,我的心是不是真的铜墙铁壁无坚不摧,答案是——是,我亲眼见到甘信和别的女人亲热在一起,虽然很失望,也很生气,但我突然也释怀了,如果他真的喜欢现在的生活方式,对我早已经没有感觉,我何必那么执着让他再爱我?”

    甘擎听得云里雾里,她对爱情一向没有太深的理解,和何仲之间似乎也没什么轰轰烈烈,大起大落,挖心穿骨,大家从头至尾好聚好散,甄美好假若真的能想通,她还挺庆幸的。

    “美好,你值得比甘信更好的男人。”

    甄美好用力点点头,仿佛在说服自己。

    甘擎在她脸上看到了那久违的两个浅浅的酒窝,可凭借女人的直觉——这个貌似灿烂实则苦涩的笑和刚才那番话并不太相符。

    甘擎换了件长袖T恤,搭配修身的牛仔裤,头发也束成一个简单的马尾,清爽利落,看起来二十出头的打扮。

    当她带着甄美好一起下楼,甘信惊愕得下巴快掉到地上了,墨兆锡则立刻愁眉苦脸起来,这什么意思啊,带个贴身跟班,那他还有表现机会了吗?

    一路上,车里沉闷得紧,平时话最多的甘信一直阴沉着脸,一言不发,到了医院,和杨颂英大个招呼就转身离开,甄美好好像更不自在,甘擎和杨颂英之间也扭捏着,双人病房里保持极低的气压。

    甄美好在一旁的空床上坐了一会儿,说有事先回家一趟,甘擎默许,墨兆锡心里一松,顶上甄美好的位置,帮甘擎又是倒水,又是擦地,替她在医院里来回奔波,直到中午杨颂英挂完吊瓶准备休息的时候,还看见墨兆锡在门口抻脖子向外望,等甘擎如厕回来。

    “她只是去上厕所了……小伙子,你这次来B市的目的到底是来帮小擎照顾我,还是借机会追求她?”

    杨颂英平躺着,手术之后禁食禁水,只能靠营养液来维持,显然气力不足,但声音还是很洪亮。

    墨兆锡噎了一大口气,缓缓关上门,规规矩矩坐到杨颂英床边甘擎常坐的椅子里,他们一家人仿佛都具有那种浑然天成的强大气场,当然,除了甘信,剩下的无一不给墨兆锡一种前所未有的压力。

    他已经很久不上法庭,对杨颂英冷漠严肃的语气显然非常不适应。

    “我和甘擎只是好朋友。我担心她一个人承受不了压力,我留下来是看看有能帮忙的地方尽量帮。”

    杨颂英的表情没什么变化,简而要之:“她大伯一家会的。”

    墨兆锡不禁挫败,这两母女说话咋一样一样的?!都是一堵密不透风挂着“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