摇了摇头,“办法已经有了,只是不知道进行起来难度有多大,时间够不够。”
齐子琪点了点头,却没有说话,只是伸手拍了拍她的肩膀,以示鼓励,“站够了就回房里去吧,免得让人看见,又借题发挥。”她说完便转过身,朝着另外的一个方向走去。
齐子琪虽然没有明说,但是她的意思陶诗序也还是明白的,看她的样子是不打算帮自己度过这个难关了。刚才的那一句问候,除了试探,大概也还有几分关心在里面吧。只是她后来的那一个眼神,这中间的那几分东西,究竟意味着什么,到让陶诗序一时半会儿想不出来。
她想了一会儿,依然没个头绪,于是便摇了摇头,将这件事情暂时放开了。齐子琪说得对,眼下最重要的,还是王红和那个狱警的事情。
下面的一天里,很平静,平静到像是风雨之前的安静,平静到让人感到压抑。陶诗序把不准这两个人在打什么主意,但是现在最重要的便是不能自乱阵脚,她要是沉不住气,一下子就被人看出来了,到时候连死都不知道怎么死。
齐子琪还是往常的那副样子,既不对谁很好,又不对谁不好,一如既往地淡淡的,仿佛昨天晚上她们两个人在走廊上面的那一场谈话,不过只是陶诗序做的一场梦罢了。
那个狱警大概也知道这样的事情一旦闹大了,对他自己并无好处,所以并没有大张旗鼓地来找人。但是到了第二天,她一直担心的事情终于来了。
那个时候她刚刚将手里的活干完,回了房里,就看见王红拿眼睛狠狠地瞪了她一眼,陶诗序和往常一样,理也没理她,只是径自走过来坐到了自己的床上。
王红见她依然是一副雷打不动的样子,又狠狠地剜了一眼之后便坐回了自己的床上。
另外一张床上的白萱走过来,一边装作无意般地翻着陶诗序床上的东西,一边在她耳边低声说道,“刚才有人来察,前天早上跑步的时候有谁离队了。”白萱抬起眼睛打量了一下陶诗序,发现她还是那副事不关己的模样,肯定也不会有兴趣问她为什么,便不等她问,自己说了,“说是有东西掉了,现在就把人给要清理出来。”
陶诗序转过头,看着她淡淡地笑了笑,说道,“又不一定是谁拿了的,我们这里看守得这么严,要真是谁偷了的,还不是一眼就看出来了,用得着这么大张旗鼓吗——”
她话音未落,牢门便猛地被人打开,因为用力过大的原因,金属门发出沉闷的声响,在幽闭的空间像是被人猛地一拳打到了胸口上,一口闷气瞬间就堵在了胸口上,吐不出,咽不下。
外面门口处站了一个预警,却不是往常看管她们的、和王红搅在一起的那个中年狱警,而是另外的一个稍微年轻一点儿的男人。他冲着里面大喊道,“陶诗序。”
她从自己床上站了起来,朝那个狱警看去。
见到人出来了,那个狱警大声朝她吼道,“出来,有话要问你。”
她强忍着没有朝齐子琪所在的方向看去,而是依然看着那个狱警,站在床边不肯离开,朝那个狱警问道,“什么事?”
那个狱警不耐烦地瞪了她一眼,答道,“叫你出来你就出来,磨磨蹭蹭地干什么?”他说着就伸出手来朝陶诗序抓去,却被她灵巧地躲开了。
她状似恭顺地迈着步子朝门外面走去,可是心中却是一片冰冷荒芜。
第三十七章无奈
她被带到一个很暗很逼仄的小屋子里面,昏暗的程度比起她当初在审讯室接受审讯时还要深。
脚步刚刚迈进去,后面的那个狱警就猛地将门关上了,身后厚重的铁门发出沉重而巨大的关门声,将她一个人关进了那间小小的屋子里面。
陶诗序过了好一会儿才勉强适应这里面的光线,屋子很小,只摆了一张已经掉了漆的木桌子,和两张被木桌子隔开的木椅子,而靠着墙的那一面,坐着的人,正是那个中年狱警。
看到陶诗序进来,他的脸上露出一个笑容,不知道是不是因为心理作用,曾经觉得慈爱的笑容如今在陶诗序看来却像吃了苍蝇一般恶心。尽管心中这么觉得,可是她的脸上却没有怎么表露出来,只对着那个狱警露出了一个淡得几乎看不见的笑容,没有说话也没有动,依旧依着们站着。
那个狱警倒还是像往常一样,伸手指了指他对面的那张椅子,说道,“来来来,坐。”口气熟稔得好像陶诗序是多年不见的老朋友一样。
她也不推辞,一切的动作自然而大方,顺着他的话坐到了他的对面。
那个狱警看了她一眼,露出一口黄牙,笑着说道,“今天找你来呢,没有什么大不了的事情,只是想问你,前天,就是前天早上做早操的时候,有没有看见一把钥匙。”他说了又觉得有些不妥,补充道,“那把钥匙很重要的,要是弄不见了的话很麻烦的。我不想让其他的人知道,所以才叫你过来,特地问问你,有没有看见。”他突然又像是想到了什么一样,用一种恍然大悟般的语气继续说道,“哦,应该就在我们这栋楼的厕所附近,时间也跟你们跑步的时间差不多,你有没有看见?”
陶诗序摇了摇头,淡淡解释道,“没有。前天跑步的时候我的确是出来过一趟。是出来上厕所的,但是因为操场那边的厕所坏了,这边隔得太远,我又不想跑,所以就待在那里偷了一会儿懒,压根儿就没有到这边来过。”她看了一眼那个狱警,年轻的脸上一片镇定,“你还是去问问其他人吧,说不定不是我们给拣去了,而是你的同事什么的。”
她说完便站起身来,垂着头淡淡说道,“要是没什么事情的话,我就先走了,刚刚做完了工作,很累了,想休息。”
她说完便转过身,像是有些忙不迭的样子,刚刚用脚将椅子给挪开,背后面那个狱警的声音像是一只大锤一样朝她猛地砸过来,“站住。”
陶诗序果然停住脚步,她有些认命地闭上眼睛,外面苍白的阳光透过头顶的那个小气窗照进来,她的脸上是一片浑然不见半点儿血色的惨白。纤长的睫毛在眼睑下面静静铺开,仿佛蝴蝶的触须一样美好,但却处处透着不堪重负的纤弱和凄凉。垂在身侧的手不易察觉地慢慢收紧,陶诗序用力地将指甲嵌进肉里面,才让满是恐惧的心平静下来。过了片刻,她才缓缓回过头来,对着那个中年狱警十分自然而平常地一笑,问道,“还有什么事情?”
那个狱警从桌子的另一面站起来,身子朝着陶诗序所在的方向微微前倾,他们两个只隔了一张桌子,陶诗序甚至能够感受到对面的那个中年男人呼吸出的浑浊气息,带着死尸一样的腐烂气味喷到她的脸上,让她几欲作呕。那个中年男人露出一个yin猥的笑容,身上的羊皮终于被他自己撕烂,露出他的真面目,“别这么急着回去嘛,我们还可以说些其他的事情,或者,做些什么也行。”
他的目光像是一只手一样,带着十分的猥琐和yinyu将陶诗序的身体一寸一寸地抚摸过去。少管所特制的衣衫下面,属于少女馨香而柔韧娇嫩的身体,那只修长的脖子下面,藏着的白皙肌肤,像是一把火一样将他整个人点燃了。果然还是少女最符合他的口味啊。那样鲜嫩的身体,是其他什么人都比不上的。而陶诗序只觉得,她用来蔽体的衣衫仿佛都已经不存在了,比起luo身当众游街还让人觉得不堪。陶诗序只觉得自己浑身上下的汗毛都竖了起来,鸡皮疙瘩一寸一寸地从她肌肤上冒出来的同时,还有背上豆大的冷汗。
她勉强忍住恶心,强作镇定地对那个中年狱警问道,“你想干什么?”要是现在还是装作不明白,那只会让他觉得自己好骗。
仿佛陶诗序问的这个问题极大地取悦了他一样,他脸上的笑容越发地大了起来,声音也更加的猥琐,“当然是,干你了。”
他说着就纵身一扑,从对面就朝着陶诗序扑过来,陶诗序下意识地将手中的椅子往前面一推,对方到底是男人,而且还是狱警,跟王红一干人等自然不可同日而语。他不仅灵巧地避开了,还离陶诗序离得更加地近了。
眼看着他又张开双臂朝陶诗序扑过来,她终于忍不住,大喊道,“你等等!”声音用尽了她的力气,在这样安静的环境中让人不由得猛地一震。那个狱警下意识地停了下来,站在原地看着她。
从来没有那一刻的时间像现在这样慢,她的脑子在飞快地计算着,可是越是着急,就越想不出什么办法来。眼看着那个狱警已经不耐烦了,又开始蠢蠢欲动,陶诗序下意识地又大喊了一声,“站住!”
可是这一次却没有上一次那么好用了,那个狱警暇好以整地看着她,还伸手捏了捏自己的指骨节,在安静而又幽谧的空间里发出清晰的噼噼啪啪的声音。他那种老脸上充满了趣味,像是猫捉耗子一样,在那里逗弄着陶诗序,只见他嘴角露出了一个猥琐的笑容,对陶诗序说道,“小姑娘,你还是乖乖儿的吧,不要再挣扎了,没用的。”
他说着又要朝陶诗序走过来,而这一次他一旦走近了,就会是真正的危机的到来。眼看着危机离她越来越近,她一直纷繁的思绪反倒渐渐沉淀了下来。陶诗序站在原地,也不再躲他,脸上已经换上了一片让人看不清真假的镇定淡然,“你确定你真要我?你不后悔?”
那个狱警并没有被她的这幅神情给吓住,只当她依旧在虚张声势,那个中年男人脸上的笑容并未改变,甚至比起刚才来更加的让人觉得恶心。他将自己朝着陶诗序所在的方向凑得更加地拢了,呼出的气息带着浓重而浊臭的烟草味和汗味,朝着陶诗序迎面扑去,“小姑娘,你有几斤几两,我又怎么会不知道?何必又来吓唬我?不管你前天早上究竟有没有看到,或者看到了多少,根本就不重要,我只要把你变成和她一样的就够了。到时候,你总不可能宁愿丢了自己的脸,也要让我没办法过吧?你还年轻,虽然漂亮,可终究是坐过牢的,要是让你以后的男朋友知道,你不仅坐过牢,还和我这样的一个中年男人发生过关系,你说,他还会不会要你呢?”
他咧开嘴笑了笑,继续说道,“像你们这样的女孩子,一旦坐过牢,就永远地和其他女孩子的生活绝缘了,你还杀过人,是个男人都不会要你的。当然也不是没有可能。毕竟,这世界上还是有那么多娶不到老婆,死了妻子,或者是得了病的男人,你们这样的,出去之后,也只能配他们了。”
他伸出手来在自己的嘴角挠了挠,继续yin猥地笑道,“与其将来便宜那些男人,倒还不如现在就把你自己给我呢,毕竟,你进来这么久,我对你也还算好,所以,今天你就好好地报答我吧。”
他伸长了脖子朝陶诗序看去,对面少女柔和而娇娆的身姿像是一朵睡莲一样在水中静静绽放着,那样的纯净而美好,美好到让人忍不住想要冲去上将她撕碎,狠狠地摁在泥土里,再也起不来,从此之后只能与臭虫虱子为伴,远离阳光和清露,永堕黑暗之中。
因为又重新嫁了一个还算拿得出手的男人,以前跟许家母子断绝关系的许蹇墨的舅舅,又开始主动跟他们来往了。而许母之所以会跟陶父在一起,也不过是因为这个男人能够带给她她想要的虚荣。眼下她兄弟主动贴了上来,正是她向以前那些看不起她的人证明炫耀的大好时机,况且许蹇墨又刚刚高考完,马上就要出国了,退一万步来讲,他就算出不了国,不要说北方的那两所全中国最好的学校的专业任他挑选,就算他想去香港念书,也不是太困难的事情。她的丈夫可以让她带出去炫耀,而她的儿子又给她脸上大大地增了光,如此好的机会,她又怎么可能放弃?
以前从来不和他们母子走动,如今倒是不嫌烦不嫌热地从大老远的城市的另一边朝着这边跑过来,家里随时都充斥着他舅舅舅妈的奉承声,和他妈妈的炫耀,乌烟瘴气,让许蹇墨觉得多在这里待一刻都很让人反感。
高考过后的第二天下午,本来他还在家里补觉的,可是外面的声音实在是太嘈杂了,将他一次又一次地从睡梦中拉出来,许蹇墨实在忍无可忍,只好穿好衣服,带了一些钱,给他妈妈打了个招呼就朝着外面冲去。
等到了外面的时候他反应过来,现在正是四十多度的高温天气,水泥路上的温度高得可以煮鸡蛋,在这样的温度下面,显然是去哪里都是不太合适的。可是要他现在回去,听那几个人说三道四,却又更加地让人受不了。
想来想去,大概也只有网吧一个地方可以去,可是一想到里面闷热的充满了机械运行时散发出来的塑胶味,让他原本隐隐生出的念头又给打消了。
这里接近市中心,也就是以前的老城,街道两旁都是参天的古木,伸展着枝桠在阳光底下尽情地沐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