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宫心计:步步诛心

第一百三十一章对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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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皇后猛地甩手,花长雪惊呼一声,摔到在一旁,抬头疑惑迷茫地看着皇后,她不知道自己哪里得罪了皇后,竟会惹得皇后如此恼怒。

    皇后的双眼赤红,像看仇人一样看着她:“给我收起你的这副可怜样子,这后宫里的女人们,个个如狼似虎,你这个样子,也只能是被随意欺凌的份。花翎羽,你的死活我不关心,但是我需要警告你一句,最好看清楚眼前的形势,踩错一步,便是万劫不复。你死便死了,可不要拖累我的皇儿。这里是吃人不吐骨头的后宫,是女人坟墓,可不是丞相府的后花园,可以任你谈笑风生。”

    “儿臣明白。”

    虽然不明白皇后突然的发作是什么情况,但对于她所说的话,花长雪也必须垂首应下。

    琳琅抱住皇后的手臂,撒娇似地说道:“皇后,咱们还是回去吧,不然,太子回来了,看到太子妃这个样子,会不高兴的。”

    花长雪的面色陡然一变,她还以为琳琅是对自己真好,却没想到,她是个豺狼。

    皇后冷哼一声:“太子是我生的,就算是我将你废了,他都不会说什么。”

    说完,拂袖而去。

    琳琅跟在皇后的身后,回首朝着花长雪微微一笑,眉眼弯弯,似月牙一般,只是那笑,在花长雪看来,带了嗜血的獠牙,等着将自己拆解入腹。

    隗轻、婄婄守在宫门外,一阵寒风吹过,两个小宫女打了个喷嚏,婄婄摸了摸红红的鼻尖,嗓子有些瓮声瓮气的:“咱们这位新主子似乎不怎么得宠,才进宫,就惹得皇后如此不快。”

    隗轻搓了搓耳朵,朝着手上哈气:“再不得宠,那也是咱们的主子。”

    婄婄点点头,继而又愤愤地跺了跺脚:“你刚有没有看到琳琅那个小贱蹄子,笑得那么得意,皇后不喜欢太子妃,正合了她的意啊。”

    “哼。”隗轻也是不悦道,“能看不见吗,她那笑,刺眼得很。若有朝一日,我当了女官,看我不将她踩到脚底下,狠狠地奚落。”

    “奚落?隗轻,你可真够善良的,仅仅是奚落么?”婄婄嗤笑一声,显然是不满隗轻的话,“隗轻,我若有朝一日当了女官,绝对不会奚落她。她那个人,你又不是不知道,是绝对不会吃亏的。”

    “那你要做什么?”隗轻疑惑地看着婄婄,却见婄婄捏着自己软厚的耳垂,倚靠了门扉上,嘴角挂着一丝不明所以的笑意,“婄婄,你笑什么?”

    “你不是问我要做什么吗,我悄悄地告诉你。”婄婄朝着婄婄招了招手,隗轻把脑袋凑到婄婄的嘴边,婄婄轻轻地说了一句,隗轻吓得脸色都白了,婄婄却是满脸的笑意,仿佛已经看到自己心中所想一般。

    “隗轻,这话你可不能告诉别人知道。”看隗轻小脸吓得发白,婄婄不放心地叮嘱了一句。

    隗轻忙不迭地点头:“不会不会。”

    这么大道不逆的话,可不敢随便往外说,一不小心就会惹了一身骚。

    “也不知太子今日会不会过来。”过了好半晌,隗轻轻声说道。

    “我想是不会了。”

    说完,两个宫女相对着轻叹一口气,为新房里的太子妃哀叹。

    安泰殿内,宴席分列座落于两侧,从端王江沛宁、平王江永熹、旆王左丘殳以及三公九卿,职位从高到低两溜儿地排下去,直排到了安泰殿外,更连护国大将军北堂洛也到场了,他是武将之首,连护军都尉申屠苏都是他的学生。

    北堂洛一生未娶,尚不过知天命之年,却早已满头华发,就连眉毛胡子都白花花的一片,只是那张脸看上去,却不像一个五十岁的老人该有的,反而像而立之年的中年人。

    北堂洛一走入,在场的众位官员就扬手揖首作礼,有侍监领着他坐到了龙椅下方的首座,坐在他下方的端王江沛宁难得端正地朝他敬了杯酒,北堂洛微笑着仰首喝尽。

    江白未因身体原因早已离席,江尧修也在先前告退离席,至于皇后,她是最早离开的,而没了两座压顶大山,众人则是大口喝酒,大口吃肉,爽快无比,席间,更是高声谈论。

    “太子离席得早,可咱们还得继续喝。”

    “对啊。”

    “来,喝!”

    “来来来,倒上倒上。”

    “旆王,我敬你一杯,来,干了,可不许剩下一滴。”

    左丘殳拿起尊,朝着江沛宁一示意,仰头喝下,并将尊倒过来给众人看,一滴都滴不下来,手背一抹嘴:“该你了。”

    众人哈哈大笑,看着美得胜过女子的江沛宁,纷纷起哄,江沛宁大笑两声,连喝两尊,倒过来,得意洋洋道:“到你了到你了,快喝,快喝!”

    左丘殳微微一笑,直接拿过罍,整罍地倒到嘴里,几大口就给喝了个精光,手一摆,眉尖一挑:“端王殿下,请。”

    江沛宁一拍大腿,兴奋起来:“好,好酒量!今日才发觉,旆王竟是海量。好啊,太好了,哈哈哈哈,旆王,今夜你我,不醉不归!”

    左丘殳笑笑,亲自给江沛宁倒了一尊酒,递到江沛宁的手上:“海量没有,只是这肚中,稍还有些空地方,尚能淌下些酒水。即然端王要与在下来个不醉不归,那我,就只好奉陪到底了。”

    “好好好!”江沛宁兴奋地连拍案桌,命人将自己的桌案移到了左丘殳的旁边,“好,今日你我之间,不分个高低,就不许走出这大殿!来呀,上酒!”

    “这是自然,那我便不客气了。”左丘殳接过旁人递过来的酒,给江沛宁倒了个满尊。

    江沛宁爽快地大笑起来,一口仰尽:“哪个要你客气了,来,再倒!”

    江尧修走在晖秧道上,因喝了几尊酒,脑子有些发晕,踉跄着,差点摔跤,好在卫宋一直虚扶着江尧修,迅速扶稳江尧修,才没有让江尧修在大堆的奴才眼下出糗。

    从墙内伸出的一株海棠树枝,树梢头傲立着一朵开得正艳的海棠,江尧修站定身子,脑袋微偏,定定地看着那朵海棠,在微风之中,凛凛而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