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宫心计:步步诛心

第一百三十章不喜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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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花长雪看了一眼兰夫人,她的唇色鲜红,眉梢上挑,嘴角笑意带着一丝不屑,眼角抹了艳红,一身的艳丽,华贵异常。

    屏夫人倚坐在绣墩之上,斜挑着眉眼看着正打量兰夫人的花长雪,嘴角浅浅地动了一下:“妹妹,太子妃年纪还小呢,可不要闹她了。”

    “屏姐姐,话可不能这样说,我可不敢闹太子妃。”兰夫人款款玉步行至屏夫人的身旁。

    顺贵人一身鹅黄宫装,妆容也是简洁明亮,发髻上也只别了几株小步摇,脸上带着盈盈笑意将花长雪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若妹妹没有记错,太子妃可是年长了太子两岁,今日一见,怎看着不像呢。”

    顺贵人说者无心,却是让花长雪的心“咯噔”了一下,抬眼望了过去。

    “妹妹,女孩子本就长得慢了些,再加上太子妃曾在庵堂住过一段时间,许是那些时日吃得不如意,才让太子妃的身体长得更慢了吧。”容美人把玩着案几上的小盅,微笑着说道。

    花长雪看向容美人,朝着她笑了一笑,容美人眼睑垂了一下,嘴角几不可闻地抬了一下。

    “这倒也是。”顺贵人了然地点了点头。

    花长雪对着众妃及各位命妃盈盈而笑,小酒窝微微凹进去,脸颊腓红一片,看着煞是可爱:“我初入宫闱,尚如幼童般,与人不识,不知该如何称呼诸位?”

    后宫内,江白未的妃子之中,除了尚在正殿的皇后,以及其子早夭而一心向佛的泠夫人,在场的两位夫人,六位美人,一位贵人中,尤屏夫人入宫时日最长,宫位最高,其次是兰夫人,再是容美人,乐美人,罗美人,何美人,俞美人,谈美人以及正得圣眷的顺贵人。

    而像渊贵人,余贵人、郦贵人及贵人以下的丽人、良人等人则都没有资格入衍庆宫面见太子妃。

    乐美人掩唇微微一笑:“太子妃,我要是没记错的话,入宫之前,是有教习嬷嬷去教导您的才是呀,相信教习嬷嬷都将宫中情形告知太子妃了,要不,还请太子妃猜上一猜,我等,均是何妃位呀。”

    乐美人明显是挑衅,花长雪扬唇一笑,心道,虽有教习嬷嬷前来教我,也说了一些宫中之事,却并没有对着各妃的图册与自己解说,乐美人这样说,不过是想自己出丑罢了。不过,教习嬷嬷也说过,乐美人生性刁钻,喜为难他人,按此言语,应是乐美人无疑了。

    如此想着,花长雪轻拂了下落在掌心的流苏,对着乐美人说道:“教习嬷嬷虽有说过一些,却不可能将所有的情形都说与我知,而乐美人要我猜出诸位的妃位,实是有些为难,不过要猜乐美人,却是不难的。”

    见花长雪这么简单就猜出了自己的妃位,有些不悦,却又迫于在场这么多人,她又是新入宫的太子妃,日后还会是皇后,只能压着不悦问道:“敢问太子妃是如何猜出来的?就凭了我说的几句话吗?”

    花长雪微微一笑:“教习嬷嬷对我说,乐美人有一支镶满了水晶的蝴蝶步摇钗,世上仅此一支,是父皇赐予的,乐美人待若心爱,无时无刻不戴在头上,我,就是凭了这支水晶蝴蝶猜出来的。”

    花长雪几句话一说,乐美人的脸上又显出了笑意,喜爱地抚了抚别在发髻中的水晶蝴蝶:“不愧是太子妃,教习嬷嬷不过说了说,就记住了。”

    不记住,等着被你们残食么。

    “皇后到。”

    几人还未说多少句话,便听到了门外传来显仁宫詹事翟兆先尖细的声音,刚还话中带刺的几位宫妃顿时如临大敌一般,迅速站起身来,恭敬地退至一旁,曲膝行礼。

    “参见皇后。”

    翟兆先躬着背托着皇后的手臂缓步走入,绛色裙摆迤逦于地,裙身由金丝银线绣着凤鸟纹路,彩绣辉煌,发髻之上珠钗环佩,叮当作响,面上妆容精致雍容,华贵端常,仪态万方。

    花长雪站了起来,朝着皇后行了礼,唤道:“参见母后。”

    皇后无喜无怒,站在花长雪的身前,看着她头顶上戴着的凤冠,嘴畔微微上扬,过了一会儿,才淡淡地开口:“都退下吧。”

    众妃命妇如蒙大赦,行过礼之后,依次退出了太子东宫,容美人抬头看了花长雪一眼,却看到花长雪面色略微有异,只是此刻不容得她逗留半分,便只能带着疑惑走出了太子东宫。

    众人离开之后,热闹的宫殿便安静了下来,偌大的太子东宫只余下还行着大礼曲着膝咬牙坚持的花长雪与艴然不悦的皇后,以及在皇后身后得意地笑的琳琅。

    “抬你入宫,可真不容易,要皇上三请四请。花翎羽,我不管你在家里有多么的受宠,怎样的十指不沾阳春水,可是你既已入宫,这宫里的规矩,你就得守着。这每日的晨昏定省,自是必不可少的。”

    “是,儿臣遵命。”

    花长雪的额上已经布上了细密的汗珠,双腿微微打颤。

    “皇后,还是让太子妃坐下吧,您看,她的腿都在发抖呢。”琳琅站在皇后的身侧,盈盈笑道。

    皇后的视线移到花长雪略有些发颤的腿,面无表情地点了下头,琳琅两步走到花长雪的身前,抬手扶起花长雪,从袖子里抽出巾帕,替她拭去额上的汗珠。

    花长雪眉头微皱一下便舒展开来,皇后将花长雪按着坐到床榻之上,她不敢推拒,坐了下去。

    皇后握着花长雪的手,语气虽不同于刚才的咄咄,双眼却仍是冰寒入骨:“丞相可有与你说过朝堂上的事?”

    “爹从不在我面前说这些。”花长雪低垂着脑袋,轻声回话。

    “今时不同往日了,你如今身为太子妃,就必须处处为太子着想,太子生,那你便生,太子死,那你便不能独活。可懂我的意思?”

    “儿臣明白。”

    皇后捏着花长雪的下颚,双目直逼花长雪的眼底:“太子要操心朝堂之事,你不可以缠着太子,我不希望,太子因为你被人诟病,你绝对不能成为太子的拖累。倘若有一日,太子因你而受到一丝一毫的伤害,我绝对不会放过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