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官依礼走上前来,在她的身后还有两排宫女,花令月跪下行礼,女官手中,是东妃的印玺及玉碟,在江王的授意之下,交到了花令月的手上。
大礼行过,太子牵过花令月走出安泰殿,坐到了喜辇之上,纱缦盖下,花令月身体僵硬地坐在太子身旁,脸红得几乎烧了起来。
“你不必这样,你这样紧张,丞相会以为我欺负你来着。”太子说得很轻,却让花令月的脸更是爆红,哼哼着话都说不出来。
八个强壮的侍卫抬起喜辇,突然的晃动让花令月忍不住惊呼了一声,好在她及时捂了嘴,声音也不算重,因此,并没有让人笑话了去,只是太子的嘴角却是不自禁地向上扬起。
花令月垂着头尽量让自己不挨着太子,无奈喜辇一晃一晃地让她不自主地就会朝着太子靠一下,靠一下,又靠一下,她觉得自己的脸要是再烧下去,一定会烧傻了的。
喜辇经过广晟门,长德门,阜显门,最后落辇于衍庆宫门前,太子牵着花令月走下喜辇,在诸位宫妃命妇的簇拥下踏着红毡跨过了衍庆宫的门槛。
琳琅领着一帮宫女跪在地上,脸上笑意盈盈,托着花令月的手臂坐到床榻之上,依礼,太子掀开了盖头,花令月下意识地闭上了眼睛,心下慌乱,不敢抬头看站在不远处的众位宫妃命妇,引得大家掩唇浅笑起来。
女官又端上合卺酒,在大家的一片笑声中,太子接过羊脂玉瓢,将另一只放到花令月的手中,手腕相交,喝下了这杯酒,之后,便对着各位长辈施施然作了揖,走出了衍庆宫,坐上喜辇,去了前殿,与那些大臣们喝酒言欢。
金丝繁领的屏夫人托起花令月的下巴,啧啧两声,不知是嘲是怜:“这太子妃,可真是生得一副惹人怜爱之相,也怪不得,太子小小年纪便要将你迎娶入宫。”
花令月看了一眼屏夫人,非常不自在地垂下头去,兰夫人盘腿倚坐在锦席之上,斜挑着眉眼看着已经恨不得钻到地底去的花令月,嘴角浅浅地动了一下:“屏姐姐,太子妃年纪还小呢,可不要闹她了。”
“妹妹,可不要说笑了,我可不敢闹储妃。”屏夫人款款玉步行至兰夫人的身旁。
顺贵人将花令月从头到脚看了个仔细:“若妹妹没有记错,太子妃可是年长了太子两岁,今日一见,怎看着不像呢。”
顺贵人说者无心,却让花令月慌得几乎将心脏跳出了胸膛,身子狠狠地打了一个颤粟,身上的环佩相撞,发出的声音将众人的视线全都拉到了她的身上,再加上她本就是今日的焦点,在意味不明的目光之下,她几近崩溃。
“妹妹,女孩子本就长得慢了些,再加上太子妃曾在庵堂住过一段时间,许是那些时日吃得不如意,才让太子妃的身体长得更慢了吧。”容美人把玩着案几上的小盅,微笑着说道。
花令月舒了一口气,略微抬头看向容美人,朝着她感激地笑笑,容美人眼睑垂了一下,嘴角几不可闻地抬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