袁天辰呼啦一声站起来,哼哼唧唧道:“都说这是个男尊女卑的时代,那凭什么打架的时候男人要让着女人啦有外遇的不止是男人,红杏出墙的女人也有,既然大家都死要面子,打架的时候就该须眉不让巾帼啊。”
忽然想到了什么,摸着下巴疑惑道:“柳诗情什么时候变得这么暴力了”
“她是病人精神分裂者,”楚佑寒低声说。
“那又怎么了”袁天辰一时没有醒悟。
“我跟她计较,我还是男人吗”楚佑寒拍案而起。
“慢着你,你刚才说什么了”袁天辰慢半拍的跟上来,“精神病患者怎么会这样”
“如果我知道,她就不会得这个病。”楚佑寒气急败坏的锤了桌子一拳头,咔嚓一声,笔记本电脑震得飞起来,落在地上,粉碎。
空气里,即刻静得只能听见那砰砰砰不规律的加速心跳声。
“那她现在在哪呢”许久后,袁天辰望着楚佑寒那张美得不是人却狰狞得比鬼吓人的俊脸,心提到嗓子眼,小心翼翼的问。
“美国治疗。以后,不需在我面前提起她。”楚佑寒望着窗外,面无表情。
袁天辰似懂非懂的点点头,“哦。”
美国纽约。
新工作,新环境,陈子墨适应得很快。唯一的烦恼就是,他单单适应不了柳诗情。
比如现在,柳诗情就分外的活泼,活泼并不是不好啦,但是不能过头。柳诗情一晚上在地上爬,跟牙牙学语的婴儿一样可爱。他必须得承认这一点,她确实很可爱。
“诗情,你看这是什么”他捧着一本儿童看画识字系列丛书之一,指着占据书页大半部分的动物插画,一丝不苟的问。
柳诗情咯咯咯的笑起来,轻轻戳了戳那头小牛的角,脆生生嚷起来。“这是小牛。嗷嗷”她学牛叫学得惟妙惟肖,学了一个晚上,以至于陈子墨有点吃不消。
他不过是想测验一下她的心智年龄而已,她有必要那么认真吗
“诗情,你别叫了,好不好来,我们吃点夜宵”他试图制止噪音。
她愉悦的点头,“好啊嗷”然后又学了一声牛叫。
陈子墨差点喷血。
晚上,他梦见自己被一群牛包围,惊吓中醒来,发现柳诗情在隔壁嗷嗷的叫个不停。
她精力亢奋,但是他白天上班,时常加班,晚上还不能好好入眠,这便是他的烦恼。
他郁郁的起床,怒气冲冲的踢开她的房间,用很粗暴的口气吓唬道:“你要是再敢叫,我就把你拖出去喂狗。”
医生对病人,看来并不是都那么好耐性。别被天使蒙蔽了眼睛。
柳诗情将手塞进嘴巴里,惶恐的瞪着他,那双无辜的眸子清澈如泉水。陈子墨的怒气消了一些,却言不由衷的欺骗自己,“好吧,看在他那张别墅消费卡上,我就饶你一回。”
回到床上,终于可以睡一个安稳觉。
无论怎样,陈子墨被柳诗情逼得快疯了。
他不止一次的告诉自己,不行,得快点将她治好,不然下一个折磨精神病医生的可能就是他自己。
陈子墨决定,从那本红色笔记本着手。柳诗情发病的那一天,她正好在翻阅那本笔记,或许,那就是解决所有问题的关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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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们,紫今天要外出,明天的文可能晚上很晚才能更新了。大家看到公告后,明天就别来了。摸摸另外,紫紫看着大家都在反映本文很虐,甚至有些看不下去。紫只想说,挺过13万字,就是喜剧了。关于第二部的简介,紫尽量早点出来。其实,因为经历过大悲,后来的喜才叫人欣慰和感动。
大家放心,后面绝对是走温馨喜剧路线。看柳诗情华丽回归吧
、part 025 母亲
可是,像陈子墨这种纯理科出身,看那些言情故事会掉一地鸡皮疙瘩的人,看到安静如那些写着关乎青春年少的痴爱时,他真的是看不下去了。
“整个一个傻女人”他在心里咒骂了一句。
是的,安静如是很傻。因为陈陈告诉她,男朋友背弃了她,她就信以为真了。
卷了铺盖,裹了行囊,一个人躲在一个不知名的小城市疗伤去了。
然而,她肚子里的孩子却在茁壮的生长着。无时不刻不提醒着她那一段耻辱的过去。
所幸的是,在陌生的城市,随便编一个理由,我已经成婚,丈夫在异地,便能搪塞那些人异样的眼神。
但是,不得不离开那个城市。
更不得不将肚子里的这个包袱甩掉,不然走哪里去都是一样。
她想过堕胎,但是没能成功,她走进医院,医生刚准备为她动手续时,她说她后悔了便不要命的跑出来了。
这个孩子,后来送人了。
安静如遇到了新的爱人,重建了一个幸福美满的家庭。却偏偏与旧爱重逢,他们成为了邻居。
这个时候,电话响起,陈子墨不得不放下笔记本去接电话。
接电话的时候,他有些心不在焉,那些剪不断理还乱的情丝就在他眼前错综的纠缠在一起,他真想拿一把剪刀,咔嚓将他们全部剪断。
柳诗情和楚佑寒原来是那对情侣各自的孩子
他们和他们的父亲母亲一样,相爱了。然后又分手了。这是多么惊人的相似。
他们在重复他们父母走过的路。
“陈医师,你有在听吗”电话那头已经察觉到陈子墨在开小差,连连喊了他好几声。他才回过神来。“哦”诺了几声,表示自己还在电话旁。
电话是一并随行到美国工作的助手小杨打来的,“kevindr说,柳诗情的病例疑似他之前诊治的一个病人,他想跟你讨论一下关于这种病例的若干问题。”
“那没问题。”陈子墨很干脆的应下来。他早已想甩掉这个包袱了,而kevin是这方面的权威,有他协助,相信不久就能睡上安稳觉了。
美国的咖啡厅可没有中国的那么娇小别致,偌大的空间,金转角装潢得奢华气派,整个房间显得粗狂又豪放。陈子墨约kevin在咖啡厅见面,心里忽然窜起一个问号:什么时候我也沾染了他的恶俗
他指的是楚佑寒,楚佑寒喜欢在咖啡厅酗酒酗咖啡
kevin来的时候,满脸堆笑。他大个子,身材健硕,面颊红润,头发花白,看上去是一个很亲切的老头子。
kevin站在门口,偌大的身躯便将整个门给堵住了,房内的光线即刻暗了一半。陈子墨冲他招手,他走过来,冲他摊开双手耸耸肩对自己魁梧的身材作无奈状。然后,他们开始讨论。
“对于受过刺激的精神病患者,你们中国有句俗话,叫什么心病还须心药医,解铃还须系铃人”
整整聊了一个上午,陈子墨觉得相当受用。离开的时候,他灿笑着对kevin说,“我决定实验一下你的方法。”
对医生而言,束手无策的时候,还知道什么叫死马当做活马医
陈子墨找来一剧作家朋友,根据安静如的笔记编排了一台舞台剧,临时演员们排练了好几天,而柳诗情就是唯一的观众。
这场舞台剧叫
起初,柳诗情看到那些画面的时候有些茫然,但是在看许多遍后,她的表情有些变化了,一开始是惊骇,是躲闪,是又哭又闹演员们继续在台上表演着,并没有因为她的情绪失常而停止演出。很多次,陈子墨看到柳诗情用头撞墙,一遍又一遍,鲜血淋漓,他也心软,但是后来他狠心将她捆起来,这样阻止了她的自虐行为,舞台剧就照演不误。
这样日复一日,月复一月,柳诗情再看到这台熟悉的舞台剧时渐渐的变得安静了下来。
台上,演员们深情对白:
“静如,我想我该跟你说声对不起。”年过半百的陈陈,为赎罪而在一个风雨交加的夜晚寻到安静如的家,亲自跪在她面前,寻求她的谅解。
“陈陈,你起来吧,你为什么要跟我说对不起”善良的安静如还被蒙在鼓里,一脸错愕。
这个时候,陈陈又说,“二十几年前,你和楚晨,其实是可以不分开的。”
安静如面色煞白,“这是什么意思”
“我骗了你们,我跟你说他的工作调动函早已下来了,那是假话。我还用同样的招式骗了他,我该死,该死,我害得你们不能在一起。”陈陈开始用力的抽自己的耳光,直到头发散乱,嘴角渗出鲜血
安静如僵化的身体杵在门栏上,一时间脑里一片空白,“可是你为什么要怎么做”她嗓音嘶哑。
“像楚晨那样才貌俱佳的男人,哪个女人见了不爱慕呢我和你一样,对他一见倾心。不同的是,我却因为羞涩不敢跟他表达,而你,在最佳的时机说了出来。你比我勇敢,他选择了你。”
“我失落了很久,还为此哭了整整一夜,后来我想你姿色虽佳,但是终究是才华平庸之辈,怎配得起楚晨的优秀我总是自私的认为,你们一定会分手然而,从高中到大学,你们的感情都坚如磐石,任人无隙可乘。而机会,就在我们毕业那年到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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这几天,紫也回头看了一下故事,发现确实很虐。紫都有些后悔了,干嘛不写些愉快的故事,让大家看着心情好一点但是文已经写了大半,再修改也是不太可能。只是第二部,紫已经开始构思,相信病愈的柳诗情将有一个华丽的转变。
和大家分享一个片段: 袁天辰勉强跳过一小段,“我去市场买冥币的时候不知道是小面值好还是大面值好。我想诗情从小节约,大面值怕她舍不得用,所以还是买了一些小面值”
楚佑寒很生气,仿佛这样委屈了诗情。袁天辰赶紧改口,“当然也买了些大面值的,十亿的有,百亿的也有。佑寒,天堂的消费水平这么高,难怪人家都说天堂好。”
“天堂好你就赶紧去报道。”楚佑寒气呼呼到。
、part 026 甩脱包袱
陈陈顿了一顿,继续娓娓道来,“如果他服从上级调动,我们就可以一个工作岗位上班,而我,有很多机会接近他,有很多机会争取我的爱情,可是他却为了你放弃了那炙热的工作岗位。所以我只好施以手段,我对你们都撒了谎”讲到这儿,陈陈愧疚的埋下头。
安静如全身一僵,忽然想到了什么,发狂的抓住她,拼命的抽打着她,疯了似的咆哮道:“你造的孽,你知道你造了什么孽吗”然后跌坐在地上,一个劲抽泣道:“我们原来可以不分开的,我错怪了他,错怪了他,那么多年你知道吗,那个时候我以为我们可以不分开的,所以才怀了他的孩子”
然后又发作起来,又拼命的抓着她猛抽,“你这个罪人,你知道吗你害得我亲手送走了我的孩子。你知道吗,这些年,我每天都梦到他,我不知道他过得好不好,不知道他有没有被别的人歧视那种撕心裂肺的思念,快把我逼疯了,你把他还给我还给我”
显然,陈陈并不知道还有这么一段插曲,也因此更加增加她的罪恶感。她任凭她敲打着自己,只是也无奈的喃喃道:“是的,我是罪人,我虽然没有伏法,可是这几十年来我寝食难安啊,我活在深深的罪责中,如果老天可以给我一次机会,我希望一切可以从头再来。可是静如,往事已去不复返啊,你要我怎么做才肯原谅我”陈陈披头散发的匍匐在地上,看上去凄惨至极。
“呵呵,没有挽回的余地了,没有你赎罪的机会了,陈陈,我不怪你,这是命,是命啊”安静如又忽然镇静下来,她将她拉起来,神情荒凉,“这就是我和他的命,我们缘分浅薄吧是命啊”
陈陈握着安静如的手,“静如,我听说你们的孩子感情十分要好,也许这就是老天垂帘你们,让孩子们来完成你们当年没有走完的路吧”
安静如苍白的脸庞挤出一抹白茫茫的微笑,“是啊,幸运的是还有孩子们,还有孩子们孩子,孩子”她的脸色愈来愈苍白,她说话的尾音愈来愈低沉,到最后几乎听不见她在说什么,只是看见她纤瘦的身躯慢慢的坠落在地上。
与此同时,柳诗情也噗通一声晕倒在了地上。
陈子墨的嘴角努出一抹不成功便成仁的狞笑。
半年后。美国纽约的一家私立的精神病专科医院。
医生陈子墨坐在他专属的豹皮椅上,两只手酷酷的插在裤兜里。他面前站着一毕恭毕敬的病人。对病人,他从来都是不苟言笑的。
“你决定好了”陈子墨仰起头,面无表情的问她。
“是的,医生。出院之前,我代表我妈,我爸,还有我的子孙后代隆重的像你致谢”病人激动得跟他鞠躬,腰身都快弯到一百八十度了。
陈子墨冷嗤道,“死丫头,讲什么呢你把你一家的妖魔鬼怪全部拉来给我致谢,是不是想把我拉到下面去”眉头一皱,“你丫到底好了没有怎么竟说一些疯疯癫癫的话”
柳诗情抬起头来,理了理齐耳短发,毛绒绒的发质,配在那张清纯的脸上,加上那宝石般濯濯发光的大眸子,小巧的灵鼻,俏皮灵动的表情,委实惹人怜爱。
陈子墨没有好气的白了她一眼,冷不防奚落她几句,“都奔三的剩女一枚,还想有子孙十八代的话就赶紧找人嫁了吧”
柳诗情顿时就跟泄气的皮球一样,耷拉着脑袋,有气无力道:“要是这是母系氏族时代就好了。我可以坐拥江山,怀抱美男。”说到这里很猥亵的盯了陈子墨一眼,舔了舔舌头。一副春意盎然的困倦图。
“喂喂,柳诗情,你这小脑袋可别打我的主意。我可不好你这口。你这个发育不良的家伙。”陈子墨胆战心惊的站起来,畏畏缩缩的朝门外走去。
“哎,实验失败。”柳诗情颓靡的坐在地板上,脸儿皱成一道苦瓜菜,“连子墨都不喜欢我,他一定也看不上我。”
陈子墨本来要走,听到这话怒气冲冲的折回来,“你这是什么废话我怎么听着那么心凉呢你跟我说清楚,什么是我看不上你,他一定看不上你”
柳诗情一骨碌从地上爬起来,顽皮的吐了吐舌头,“佑寒的眼光比你高嘛。”
陈子墨的脸黑了一半,手指着门外,一字一顿咬牙切齿道:“你给我滚,你这个吃力扒外的家伙。”
忽然觉得自己很无耻,柳诗情这半年消费的可全是楚佑寒的血汗钱。
“佑寒没你小气,他的心胸似海洋。”柳诗情扒开眼皮,做了个鬼眼,然后咯咯咯笑着向外跑去。,
“你给我站住,你活腻了是不是”陈子墨看着那娇小的背影渐行渐远,包公脸渐渐的舒展,继而浮上一团阴测测的乌云。“楚佑寒,这个丫头我消受不起,还给你了。”
、part 027 再次回归
离开纽约的那一天,飞机场的上空飞起了毛毛小雨。
柳诗情赖在陈子墨宽阔的怀抱里耍赖,“我不走,我不走嘛。”
陈子墨嫌恶的推开他,抖了抖一身的鸡皮疙瘩,“别恶心兮兮的,心里想走得要命,还假惺惺的说不想走。柳诗情,你是我见过最不要脸的女生。”
他本来想说“女人”的,但是看到那一张清纯得不食人间烟火的面庞,那双无辜的大眼眸就在那里不知疲倦的眨巴着,他就说不出口。她其实就一长不大的小女孩。
“你没有同情心。”柳诗情将手放在自己额头上的那道伤疤上,耸了耸梗塞的小鼻子,故意提醒他。
那是陈子墨当年不顾她死活挣扎还要继续为她施展治疗的无情证据。
陈子墨没有好气的将她的小手拿下来,“你这什么意思想我自责吧,还是想博取我的同情心我告诉你,门都没有,你这个鬼灵精。你今天,走定了。”
柳诗情又一头扎进他的怀里,呜呜咽咽的抽泣着。“我走了,你要保重。”
陈子墨觉得自己的眼前飘过一团湿雾,却生硬的将她推开,“少矫情了,你这个鬼丫头,你不是舍不得我,你是害怕面对他。但是,你应该学会勇敢,为了你的十八代子孙。”
柳诗情矫情的捶打着陈子墨的胸膛,“你坏你坏,我发誓,我死也不要再见到你。”
陈子墨一怔,“你这誓也发得太毒了吧嘿嘿,不过我喜欢。”
靠,这个坏人
“我就是不知道该怎么面对他”柳诗情挣脱他的手,就往来的方向奔去。
“你这死丫头,你躲得了初一,还躲得过十五难道你真准备一辈子在这里当缩头乌龟”陈子墨扯开喉咙臭骂道。
柳诗情的脚步一滞,转过身来,又小碎步的颤巍巍的挪回来。
“服你了。”陈子墨气的真想抽自己两耳光,“要不,我告诉他,你失忆了怎样”
柳诗情钻石般闪亮的眸子忽然绽出流光溢彩,嘿嘿傻笑了两声,脑海中即刻浮现出那些庞大的穿越故事里,失忆是排行首位的应付不适环境的法宝。
陈子墨相当无语。“是不是这样,就可以乖乖的上飞机了”
柳诗情就是被这个坏人亲手押上了飞机,被这个坏人送到了d市。
飞机冲进云霄的那一刻,陈子墨内流满面。送了九次,终于把这个丫头给送走了。
九次,莫非这就是传说中的注定
掏出手机,打开电话薄,翻到楚佑寒的名字,陈子墨的手顿了一下,写到:她回来了,不过失忆了。
彼端,d市。
南部天鹅湖风景区的方案汇报会在五星级酒店的会议室如火如荼的进行着,楚佑寒着一身黑色的西服,淡蓝色的衬衣,玫瑰红的领带,衬托出他完美的气质。他是此次方案汇报的发言人,抑扬顿挫的声音,富含磁性,如靡靡之音,加上那些深奥的专业知识,绝对创新的理念,征服了在座的各位学者,专家,商人。演讲完毕的时候,众人纷纷起立,对他肃然起敬,响以热烈的掌声。
走出会议室,他便被那些被他吸引的人所包围,记者举着摄影机,也纷纷的围了上去。楚佑寒抱歉的对这些人优雅一笑,适才开会的时候,他觉得自己的手机在微微的震动,想必有人电短他。他掏出手机,未理会众人,径直打开短信。
手机短信写着:她回来了,不过她失忆了。
蹙眉,这纯粹是无厘头的短信刚要合上手机的时候,他瞄到了发短信的人,整个人像被电击了一般。是他陈子墨
他心里忽然涌起了一股甘泉,心情莫名的愉悦起来。然而,这样的快感即刻消失,她失忆了那就是她已经记不得他了
前尘旧事,一一在脑海里浮现。
记得,不记得,有什么区别
她拥有她的秘密,她的人生,而他,不过是她人生的一个过客。早已被她遗忘到脑后。
但是,这个恼人的短信,却让他坐立不安了一个下午。
这个下午,每每设计室的门被人推拉时,他总是不自觉的向门边瞄去,他在渴望什么
渴望她能够在回归后第一个找他
他苦笑,她不是没有回归过。她避他唯恐不及,怎会主动上门他自作多情了吧
他才不要,像上一次一样,被她糗了一次又一次,这次,他要学着保护自己的清高和尊严。
可是,该死,他就是满脑子里甩不掉她的影子
别犯贱了,楚佑寒他狠狠的臭骂自己。
王晓岚揣着一份文件进来,递给他,“楚总,这是甲方拟定的预案,因为项目庞大,袁总恐人手不够累了你,问你需不需要添加人手”
楚佑寒一时失神,“随他吧。”
、part 028 应聘
回到d市,柳诗情找了一家旅馆暂住。淋浴,换了一身干净的衣服,天色还未黑,内心有些激荡的她便来到了附近的便利店购物。
需要一些洗漱的用品,比如洗脸帕,牙膏牙刷,旅店的她可用不惯。
付钱的时候,就听见几个实习生营销员在那里交头接耳。
“听说没有,楚佑寒建筑事务所要招工人呢明天我们也去吧”
“切,你当楚佑寒建筑事务所是人人都进得了的么今天还有人发入场券呢,说什么拿到入场券的人才有应聘的资格。”
“啊应聘还要入场券那要怎么样才能拿到入场券”
“据说,必须是名牌大学又拿过奖学金的人才能领取得到”
几个姑娘讨论了一阵,然后沮丧的散去。
回到旅馆,柳诗情热情澎湃的给陈子墨拨了一个电话过去。
“喂,子墨”声音雀跃,美妙如黄莺。
陈子墨的心略微一沉,“你丫在美国的时候死皮赖脸的不走,一回去就脱胎换骨动如脱兔,你这个无耻的女生。”
“子墨,别只记着诽谤我。我跟你说,楚佑寒建筑事务所明天要招聘工人哦,你说我要不要去参加应聘”
陈子墨阴阳怪气的笑声传过来。“就凭你楚佑寒那么高傲的人会允许你这样的社会败类留在公司败坏他的名声”
“你,小瞧我你”柳诗情气得呼啦一声挂了电话。
他本来是想听听陈子墨有没有什么好的建议,结果这家伙只知道落井下石,算了,她虽然势单力薄,也照样会攻下楚佑寒这个无坚不摧的堡垒的。
陈子墨难以置信的瞪着发出嘟嘟嘟盲音的话筒发了好一会呆,这丫头竟敢挂他的电话她不是一直神经兮兮的待他如再生父母一般毕恭毕敬的吗
气冲冲的回拨过去,柳诗情那边无限软绵绵的绵羊音更是让他火冒三丈。“子墨,对不起哦,我不是故意的,只是”
这丫头习惯在打人一巴掌后就当做什么都没有发生。偏偏遇上陈子墨这种记仇的小人,注定她不会顺风顺水的过小日子。
“柳诗情,别跟我说对不起我得提醒你,别成天只想着泡男人,从今天开始,你得自食其力。休想再从我身上拔一根毛。”陈子墨顿了一下,奸笑着加重语气道:“你得工作,还有,别忘记了,你还有个哥哥,难道你预备让你妈妈一辈子含恨九泉吗”
“”柳诗情对自己自断财路的行为追悔莫及。
没有反应那最好。陈子墨的嘴角勾出一抹报复得逞后的邪恶坏笑。然后不客气的挂了电话。
柳诗情将所有值钱的家当放在桌子上,金卡,纸币,硬币分成三堆,然后面前摆着一个计算器,将分散的零头加起来,加了好几次,她全部家当就只有一千三百元。
这是子墨赠送给她的最后财产,怎么会那么凑巧呢是这样一个不吉祥的数字柳诗情颓靡的坐在地上,天生多愁善感的心莫名的忧郁起来。
她将钱原封不动的放回钱夹,然后小心翼翼的将钱夹放在皮箱的最下层隔层里。这是子墨馈赠给她的最后礼物,在美国,子墨总是考虑周详的每天给她零花钱,解决了她的衣食住行,让她过了一年无忧无虑的日子。
不到万不得已,她才不会动用这笔象征着子墨大爱无私的宝贵财富的。
可是,子墨说了,从今以后她休想从他身上再拔一根毛起来。柳诗情必须去找工作养活自己。而楚佑寒建筑事务所的招聘会,或许就是一个一箭双雕的良机,柳诗情绝对不会错过这个既挣钱又能亲近楚佑寒的机会的。
袁天辰的招聘会,打着楚佑寒建筑事务所的招牌,声势浩荡。前来应聘的队伍,从街头排到了街尾。长长的队伍里,不乏有有一些动机不纯的女人们,她们打扮或妖冶,或清纯,或时尚总之是淡妆浓抹,竞相斗艳,各展风采。人群中,有一个娇小的身影鬼鬼祟祟的夹杂在其中。
庆幸啊,昨天的八卦原来是假的,这次招聘会不需要入场券,所以她才能鱼目混珠滥竽充数的挤在浩荡的应聘队伍里,只为了一睹某人的绝颜。
她在排成一排坐的评委里面寻找那张熟悉的面孔,有点失望,没有他。
首次海选,千篇一律的套路:瞄一下应聘者,再瞥一眼简历,锁定学校,专业,奖励三栏,应聘过程自然进行得非常快。等到动机不纯的柳诗情良心发现而想撤退的时候,评委却招手叫住了她。
“你过来”
她指着自己的鼻子,“我”不会吧,她都无耻的伪装成这副鬼样子了,这个人还对她有兴趣
楚佑寒建筑事务所的眼光不会那么特别吧
“就是你”
柳诗情心虚的看了看四周的人群,海拔好高,她下意识的踮起脚尖。然后一摇一摆的挪到那评委面前。
恰好在这个时候,袁天辰拖着楚佑寒来巡视海选现场。
、part 029 男人三十一枝花
等她挪到评委面前的时候,她的眼珠子都快掉地上了。这个,这个评委的旁边,那两个衣冠楚楚的家伙,怎么会如此面熟他们,她曾经的两位男朋友,究竟是什么时候飚出来的
“什么专业”评委问。
柳诗情瞪着评委旁边的两大帅哥,他们也恰好正注视着自己。哦,老天,距离太近,近的她觉得有点窒息,以至于评委的问答她都没能听见。
她的沉默反倒引起楚佑寒的注意。楚佑寒的目光锐利的从她的头巾她的巨型墨镜一直到那双被裤管遮住踮起老高的鞋子上。
她的穿着打扮太怪异,反而招致了他的妄自揣度。
“你是来应聘还是来演无间道的”他的嘴角勾出一抹讽刺。楚佑寒建筑事务所树大招风,引致同行的嫉妒是常有的事。像这些混在应聘队伍里了解他们精英行情的招数,倒不如他慷慨大方的将信息主动奉送,他最害怕的就是没有对手。
柳诗情整个人就跟石化了一般。连思维也冻结了。貌似,他倨傲孤高的表情表明他是彻彻底底的误会她了
“我只是来应聘的。”柳诗情小小声的狡辩。因为长时间踮起脚尖导致身体上面有些不稳,摇晃了几下。
“看她呆头呆脑的,也不像做间谍的料。”袁天辰附在楚佑寒的耳畔低声嘲笑。
楚佑寒的目光转移到她的双脚上面,一双狭长魅惑的眸子半眯着,若有所思。
意识到自己的鞋子正被这位超级正太打量着,柳诗情集中火力将重心放在脚上,以保证身体平衡虚假的身高不被人拆穿。
“做我们这一行,免不了踏勘现场,你能不能现场走几步”袁天辰笑眯眯的问。
她敢肯定,这两个鬼精灵的家伙一定看穿了她的鬼把戏,故意捉弄她
可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
柳诗情大摇大摆的走起来,步态慢得可以和乌龟赛跑。
“如果生物的进化速度和你的步速一样,我想我们还在人猿时代。”楚佑寒讥诮道。
柳诗情气的脸色青一阵白一阵,这家伙损人的功夫可是日新月异啊。
她莫名的有些气恼,情不自禁的加快速度,然后漂亮的摔了个四脚朝天。
“哈哈哈”人群里爆发出一阵阵的笑声。
楚佑寒努出一抹戏谑的微笑,转身离去。
柳诗情恨恨的瞪着他,他总是喜欢在搅乱一池青虹后拍拍屁股扬长而去。她爬起来,放平了脚底,冲他纤秀的背影做了一个怪脸,然后一瘸一拐的落荒而逃。
一边气鼓鼓暗忖道:“有什么了不起不就是长得帅一点吗谁稀罕。”
中午的时候,受不了膝盖的阴痛,柳诗情在旅店不远处一个名不见经传的小诊所里,让一个崴郎中简单的为自己淤青的膝盖做了些处理。膝盖上顶了一个大纱包,好像在身上安置了一颗碉堡,走起路来别提多别扭。
回到旅店,第一时间内便给陈子墨打电话诉苦。电话接通后陈子墨那边不耐烦的声音就懒懒的传过来。“柳诗情,我昨天才去美国的寺庙里烧香拜佛了,怎么还是没能摆脱你这个狐狸精”
“子墨,你听我说嘛,我今天去楚佑寒建筑事务所面试了哦。”起先,她说得趾高气扬的,但是当陈子墨问:“你们相认了没有”她就嗝屁了。
“我化了妆,还用了假名,没让他认出来。”她不好意思的嗫嚅道。
“柳诗情,你就装乌龟吧,装到他儿孙一大堆的时候,看你只有哭的份”陈子墨愤怒的挂了电话。
须臾,陈子墨又拨打过来,未等柳诗情开口,那边就开始放炮:“对了,忘记提醒你一句,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稀泥巴。”然后奸笑了两声,通一声挂了电话。
柳诗情对着话筒发怔,什么意思嘛怎么忽然感觉后脊背凉飕飕的
儿孙一大堆楚佑寒的儿孙吗他的儿孙难道不是她的
还有,那什么男人三十一枝花,女人三十稀泥巴是暗示她行情一路下跌的意思嘛
所以子墨的意思是,如果再不抓紧楚佑寒,她就永远没有机会了因为,因为她根本就配不起年华正盛的楚佑寒嘛
、part 030 艺术疯子
有一句话叫做“不在沉默中爆发,就在沉默中死亡。”陈子墨本是希望她柳诗情在沉默中爆发,却万万没有想到柳诗情在沉默中灭亡了。
一天,两天,三天,四天楚佑寒的额头布满了清晰的六道黑线。手中的马克笔将日历上最近的六天画了一道粗粗的黑线。
该死算起来那死丫头回来六天了,却不曾来找他。她还是习惯避着他么好,既然她如此讨厌见到他,他就满足她的心。
不见就不见,没什么大不了。他楚佑寒没了她,生活照样多姿多彩。
袁天辰眉飞色舞的捧着一大摞应聘人员的简历走进来,一路吹着轻快的流氓哨,身子扭得婀娜多姿的,见到郁郁寡欢的楚佑寒,所有的矫情荡然无存。
“佑寒,招聘会的录取名单已经出来了,你要不要过目”将简历丢在办公桌上,点了根香烟,将呛人的浓烟一经吹向楚佑寒,以引起某人的注意力。
楚佑寒咳了几声,恨恨的转过头瞪着他,“你找死”
始作俑者即刻掐灭了烟头,一边讪讪的解释道:“熊猫牌的,好烟,跟你绝配。”
楚佑寒顿时七窍生烟,“你敢骂我是熊猫”
袁天辰扭了两下屁股,趁老虎没有发威之际,一溜烟的向外面逃窜。
“站住”楚佑寒虎躯一震,雷霆之吼,袁天辰立刻石化在那里。
“怎么了”
楚佑寒盯着大摞简历的最上面一份,那张寸照虽然小,但是还是足够让他辨认出是那个演无间道神经兮兮的女孩子。“怎么会有她”他的声音冰冷。
“你不觉得她很神经兮兮的吗佑寒,你说过,搞艺术的人都是疯子。再说,她还是我们的校友哦。”袁天辰一本正经的解释道。
楚佑寒垮下一张俊脸,一连查阅了十几份简历,“怎么全是女孩”
袁天辰嘿嘿干笑着,转过头瞄着桌子上那叠简历,无耻的露出饥渴样,“佑寒,常言道,男女搭配,干活不累。啊,我们公司之所以效率低下,极有可能就是阳盛阴衰的缘故。”
“你们公司一共才二十几号人,女性都有十六个,还衰”楚佑寒憋了一肚子的火气。
“古代皇帝有三千佳丽,我们这点算得了什么”
“你要小心了,可别纵欲过度,精尽而亡。”楚佑寒恨恨的丢下简历,盛怒之下咒骂了几句。
“佑寒,你别搞错了,这次的招聘,是以楚佑寒建筑事务所的名义举办的。”袁天辰瞄了一眼黑着脸的楚佑寒。
“所以呢”楚佑寒问。
“这些女孩,全部到你的事务所上班。”
楚佑寒转过头,目光凛冽,“你找死。”
“我事先跟你打过招呼的”
楚佑寒依稀记得,前几天趁自己心绪烦乱的时候,被袁天辰这个兔崽子捡了个机会。
一连几天,柳诗情都躺在床上装深沉。
直到第六天,旅店老板娘来收租,她才想起自己当初来的时候囊中羞涩只交了六天的订金。掏出钱夹,钱也所剩不多了,补了租金,浑身上下就十三元钱。
背着行李从旅店出来,心里开始算计,这不多的十三元钱要如何用在刀刃上,是买方便面当储备娘,还是去贫民窟租个便宜的房子落落脚还是买张电话卡,向陈子墨要钱
可惜,毫无经济头脑的柳诗情并不明白钱生钱的道理,她选择了去贫民窟。理由就是民以食为天嘛十元钱租个几人合租的单间,剩下三元钱刚好买一碗香喷喷的方便面。这不是一举两得么瞧她多聪明。
回到贫民窟,一种熟悉的感觉又回来了。老板娘不在,老板见是熟客,爽快的带着她去了以前租过的房间,可是房间经过简单的装修,安上了几张隔板,就变成了三个小间,另外两个小间已经被人租了,老板带着她走进去的时候,这两个男租客色迷迷的瞅着她。
柳诗情打了个冷战,一张魔抓就趁势在她屁股上拧了一把。等她抬起头来时,两个男租客,加上这里的老板一共三个人,都表现出清心寡欲的一本正经模样。柳诗情豆大的汗珠都渗出来了。
暴汗,要在这里住上十天八天的话,估计孩子出世了也不知道他爸是谁
柳诗情心虚的瞪了几个男人一眼,二话不说抱起行李就夺门而逃
终于明白,原来,一个人的心情变了,她的习惯就会变。习惯变了,她的适应幅度就会跟着改变。
获得新生的柳诗情,已经没有曝露街头的习惯。
、part 031 上班
夜黑已晚,柳诗情抱着行李包游荡在大街小巷上。忽然生起一故仓侧的悲凉感。这可是她自幼成长的城市啊,可是她在这里举目无亲,无家可归。怎是一个惨字能形容的了
当街灯一盏盏熄灭的时候,柳诗情就有点慌了。开始对自己进行深度催眠:没有什么大不了,又不是没有睡过公园的长椅安全的,很安全的,什么都没有发生过,怕什么呢我就是一只流浪狗,没人要的流浪狗,别怕
然而一双脚却不停的打颤,面对漆黑的公园和华丽丽的市集,她还是不由自主的选择了热闹的市区。一边走小脑瓜子一边不停的思考着,要怎么样度过这个漫长的黑夜。
柳诗情的脑海里忽然想起了很久很久年前的一幕:
“柳诗情,以你不及水母单细胞动物的智商,实在难以确保你不走丢,现在我就告诉你走丢后的应急措施。”初中时,刚上生物课那会,同学们都拿单细胞动物来互相嘲笑对方,而楚佑寒是始作俑者,柳诗情是第一受害人。那天他们商量着去市区为班上买教师节礼物,两个人决定分开行动时,站在马路中间便有了这段对白。
“楚佑寒,你是草履虫。哎哟”站在开阔的道路上,柳诗情不甘示弱的反击道,头上却挨了一个实实在在的火爆栗子。
“你丫别顶嘴,记着,走丢后的十大生存法宝:饿了去饭店吃霸王餐;渴了去高档咖啡屋骗喝去,晚上去警察署找块地睡觉如果实在没有机会,就学学警察与赞美诗里面的那个小偷,捡块石头砸烂银行的大门。”
“你怎么这么不安好心,你存心让我被抓起来吧。”柳诗情小手叉腰,小脸儿涨的绯红。
“没有什么比把你送到警察署最安全了。放心吧,警察叔叔会把走丢的笨蛋送回家的。”楚佑寒抚摸着她的头说。
楚佑寒还乘势吓唬她说,“一个女孩子在外面流荡,长得漂亮的百分之百的有事,男人嘛禽兽起来就不是人,找个黑漆漆的地方三下五除二就干掉了一个女孩子,真是家常便饭;至于那些长得稍微安全一点的或许能保个全尸;但是像你这种人,在外面游荡是”
“是什么”她以为她会很安全。
“影响市容者,如老鼠过街,人人喊打啊。”
这什么歪理啊
楚佑寒是爱惜她的,从那个时候她就知道。
收到楚佑寒建筑事务所拨来的录取电话,柳诗情以为自己做了一场华丽而真实但是绝对不可能的春梦。
时间,晚上十一点。哪有人在这个时候电告应试者被录取的喜讯的
那一夜,柳诗情且惊且喜的在公园的长椅上坐了一夜。一想到明天的曙光一出来,她又能与佑寒相守在一起了,就禁不住甜蜜蜜的笑起来。
清晨,东方的天空露出一抹鱼肚白,冷月的清辉却未完全褪去。
是啊,月有阴晴圆缺,她却要以另一个身份与他见面,也算一个小小的遗憾吧。
一大早,楚佑寒建筑事务所的门前便挤满了各色女人,王晓岚从容不迫的走来,远远的看见这群衣着光鲜濯濯夺目的年轻女郎时,再瞄了一眼自己黑色套装的工作服时,不禁傻眼。
很明显,她们中醉翁之意不在酒的人占多数。看那些透明的长袍裙子,多么时尚,多么贵气,一定价值不菲。楚佑寒建筑事务所虽然驰名中外,但是老板只有一个,其他人注定是下人。她们肯屈就当下人都是冲老板娘的位置而来的。
今天天气很好,云淡风轻,白云如絮。王晓岚的心情也波澜不兴,只是恬淡的拿出点名册,一个个的分配工作室,完毕后饶有趣味的看着点名册上唯一的空缺,这个叫安新颜的女孩,不知是何神圣,竟在工作第一天便耍大牌迟到,抑或矿工,对楚佑寒建筑事务所来说,都是一项死罪。
那些分配好工作室的女孩子们却并不走向自己的岗位,只是聚拢在一起叽叽喳喳呱噪个不停:“楚总什么时候来啊”
“是啊怎么还不来会不会不来了呢”
王晓岚看着这群妄图攀个高枝向上爬的娇娘们,拼命的压住冒上来的火气。她们没错,每个女孩都有追求绯梦的权利;错的是袁天辰那个大色狼,不选专业只选容颜,还死要面子的将这些明明隶属于他的公司的员工硬塞到楚佑寒建筑事务所来,美其名曰为楚总缓冲视觉疲劳,其实是他自己为避嫌而采取的策略而已。
“这里人人都按时上下班,除了楚总。”王晓岚抱着工作手册,站在圈外很温柔很甜美的旁敲侧击道。
各位姑娘怏怏回到工作岗位,然而又一番新景象令王晓岚苦不堪言。她们俨然将这个开敞豪华的工作室当作了化妆间,各人取出备好的镜子、化妆品开始精心的补妆。
、part 032 失忆
九点过一刻,袁天辰西装革履焕然一新的站在楚佑寒建筑事务所门外,王晓岚冷嗤了一声。她就知道,这些花儿一样美貌的姑娘在这里,他这只花蝴蝶就会朝三暮四的过来采蜜。
袁天辰推门进来,冷不防接到王晓岚毫不温度的面孔,一愣,随即讪讪的笑起来。径直走到总柜台,故态复萌,趴在桌子上就开始调情。“你今天的胸很挺,内衣什么牌子的”伸出手就向人家的胸部探去。“我摸摸看质感如何好的话可以给设计室的姑娘们订做一个。”
王晓岚恶瞪了他一眼,拍开他不安分的鹰抓。一股脑儿的火气冲天而出,“袁天辰,你给我安分一点。”瞥了一眼那群兀自沉溺在妆容打扮的姑娘,低吼道:“这里可有人看着呢”
袁天辰却诞着厚颜无耻的笑,煞有介事道:“看就看呗,这都什么年代了,谁还没见过限制级的a片,我们这点暧昧还上不了大台面”言外之意,他吃了人家的豆腐还是一件稀疏平常不值大惊小怪的事
楚佑寒泊好车进来的时候,恰好听见袁天辰死不要脸的混话,遂免不了睿智的戏谑他一番:“这位先生,我公司主要经营建筑设计,室内装潢,环境艺术设计先生如果想买真人演绎的限制级a片,我看是走错了地方。”妙语连珠,语毕即刻博得在做佳人的一片喝彩。
袁天辰跟爆了的皮球一样,一下子萎靡不振。连连求饶,“楚总,口下留情,我们还是做正事,做正事啊。”
王晓岚将早晨的点名册递给楚佑寒,汇报道:“楚总,安新颜第一天上班便迟到,按照合同规定,试用期间我们有权解聘违反本公司章程的员工”
楚佑寒顺手将点名册递给袁天辰,推卸责任道:“人是你招的,员工是你们公司的,我只是暂时提供一个地方给你的员工办公,你自己看着办吧”
袁天辰高高的撅起唇角,一脸不满的盯着签到处那唯一的一格空缺栏,咬着牙切齿道:“敢在第一天上班就迟到解聘。”
所有的新人都蓦地抬起头来,新公司的规定虽然严苛,但是却没有人为自己的前程捏一把冷汗。她们只是幸灾乐祸的窃喜,少了一个对手,竞争少了一分残酷。
在袁天辰求爷爷告奶奶的百般纠缠下,楚佑寒总算应允他参加新员工的入职会议。楚佑寒建筑事务所虽然是私人的事务所,但是因为财政雄厚,办公楼自然设置得恢宏气派,而且整栋楼的黄金楼层第八楼全属楚佑寒建筑事务所的地盘。
整个楼层经过袁天辰几天来的重新布置,职能分区明显:研讨室是所有员工研讨项目的地方;工作室是分配给每个设计师办公的地方,共有十来间;会议室在走廊的端点处。楚佑寒与袁天辰各自独占若干间:工作室、休息室和待客室。
楚佑寒当初决定买下整层楼宇时,其实是有心扩大自己的事业规模,只是后来,他和袁天辰通力合作,袁天辰出外揽接项目,他只需要在电脑前动动鼠标,就能实现自己儿时的梦。日子一久,他就习惯了这样慵懒的工作模式,最当初扩初事业规模的野心也渐渐的消弭无形。
用楚佑寒的话来说,袁天辰就是鸠占鹊巢。不过他懒得打理这些琐事,袁天辰主动请缨的来效命,他也就没有多大的反对意见。
会议并没有持续多久,大部分时间是袁天辰信口开河胡说一通,专业的轻描淡写一笔带过,调侃罗嗦自卖自夸的话倒是一大箩筐。当楚佑寒睡意绵绵禁不住打瞌睡的时候,袁天辰才将发言稿推给楚佑寒。
楚佑寒定睛一看,会意一笑。这家伙早已猜到他不肯花闲功夫在这上面故而早都为他编排好了发言辞。楚佑寒省心的接过来,将发言词照念了一遍,可是,足足两页的发言辞却让他愈念愈火大。
就在他忍无可忍终于火山爆发决定弃稿结辞的时候,虚掩的门咯吱一声被打开,门外,王晓岚领着一道清丽的倩影吸引了他的眼球。
“啊”袁天辰惊呆得下巴快掉在地上。是柳诗情
“楚总,袁总,这位是安新颜,因故迟到”王晓岚朝两位老总解释道。看得出来,她对这个女孩的态度前后判若两人,她甚至在帮她说好话。这不禁引起其他女孩的嫉妒。
“安新颜”袁天辰错愕失声的尖叫出来。她怎么变成安新颜了
“你明明是柳诗情”他执拗的坚持着。
楚佑寒难以置信的盯着眼前的人,有那么一瞬间他觉得有点窒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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丫头们,虽然,虽然目前的情节有些狗血,但是我还是认为,只有经历过一些人和事,他们才会懂得什么是爱。
剧透:第二部情节
楚佑寒却像狗皮膏药一样粘上来,“诗情,带我一起去”
蔷薇拒绝得十分干脆:“不行,带上你影响我的形象。”
楚佑寒将自己上下打量个遍,“我去换身衣服”
蔷薇扁扁嘴:“换汤不换药。”否定了楚佑寒的第一方案。
“那我去整容拉个皮”
蔷薇忍住笑意,“能变个性吗”
楚佑寒脸色沉下来,“不行。这样你就没人嫁了。”
、part 033 装傻
袁天辰盯盯面无表情的楚佑寒,又盯了盯一脸纯真无邪的柳诗情,然后面露疑色。他忽然想起来了,楚佑寒在半年前好像跟他说过一句话:关于柳诗情的事情,以后不需在他面前提及。看来,他今日对她的冷漠也算有理可循了。
可是,这到底是怎么了他们之间怎会如此的别扭
柳诗情盯着袁天辰的脸很认真很认真的纠正道:“我想你认错人了。”
袁天辰顿时两眼发直,气得浑身哆嗦。“你这是人话吗”
楚佑寒这才走过来,试图将袁天辰拉开。她失忆的事情,袁天辰还不知道,两个人搅下去,只怕后果不堪设想。
果然,袁天辰的暴脾气一下子就上来了,像他这种平时温柔一发脾气就不可收拾的人,脾气一来,真是比洪水猛兽还凶猛。
“柳诗情,你还是人吗我们同学一场,你不认识他倒还情有可原,怎么连我也不认了”袁天辰指了指楚佑寒,然后指着自己,很生气的说。
“袁天辰”楚佑寒给了袁天辰当头一声暴喝,袁天辰这才闭了嘴。
什么叫做“不认识他倒还情有可原”
这时候,有一道非常低的,小小的声音响起,“我,好像在哪里见过你”
楚佑寒倏地一僵,转过头,接上她闪烁娇羞的目光。她比先前胖了一点,不过还是清瘦,眼睛却明亮澄澈了许多,像两颗钻石一样闪着明媚的光芒。她的脸庞带着点绯色,让她看起来更加的娇羞。
她还是带着他喜欢的那种表情,呆得可爱。
楚佑寒倒吸了一口气,既然已经不记得他了,那这就是命,在他们之间,楚佑寒愈来愈相信命运的说法,命中注定他们有缘无分。他要摆脱这张如梦魇一般的虚幻面孔,他狠下心冷冷宣布道:“安新颜,对不起,你被本公司辞退了。”
柳诗情整个人如坠冰山,顿时失去了知觉。
原来有些东西,一旦错过,就会人是物非
袁天辰奋力力挽狂澜,“不,不能解聘她。”
楚佑寒凛冽的瞪着袁天辰,袁天辰视死如归的挺起胸膛,两个人陷入了对峙的画面。
“她迟到了。”楚佑寒说。
“可是她就是她啊”袁天辰龇牙咧嘴的暗示道。
“我说不要。”楚佑寒一字一顿气呼呼道。
“你不要,我要。”袁天辰更大声的争取。
两个人,根本就是杠上了。
“其实,安小姐因乘坐的公共汽车发生了一点小意外而迟到,请两位老总网开一面不作追究。”王晓岚插话进来。
不可开交的争执场面倏地冷凝,袁天辰和楚佑寒面面相觑。
车祸两个人的目光不约而同的朝柳诗情身上瞄来,上下搜索,完璧一块,不幸中的万幸也
“随你。”楚佑寒妥协,却是忿然离去。
“散会。”袁天辰春风得意的宣布道。
柳诗情的工作室坐落在走廊的尽头,会议室的另一极,比皇宫中的冷宫还偏僻。袁天辰故意将她安置到一个远离楚佑寒的角落,是怕楚佑寒随时翻脸不认人找个莫须有的罪名便把她开除了。不知为何,袁天辰隐隐觉得,这次他二人的重逢,多多少少透着一股火药的味道。
柳诗情从王晓岚处领了工作任务书后,便一头扎进工作室,战战兢兢的呆了整整一个上午,也无人问津。从早上的情形看,楚佑寒貌似并不欢迎她的到来。像她这种捏造假身份证报名的人,一旦被他找到一个合适的契机,准会被他毫无情面的踢出去。届时,她只有夹着尾巴灰溜溜的走了。
哎,她怎么也想不到,像楚佑寒这种百毒不侵的人,只不过受了一点点情感的挫折。便对她嫉恨至今。真小气。看来她以后的日子,如履薄冰。
中午吃饭的时候,袁天辰倚在门栏边笑嘻嘻的问她,“要一起吃饭吗”
柳诗情本能的点点头,老同学重逢见个面打个招呼吃顿饭都是稀疏平常的事。可是蓦地想到自己已经更名易主,安新颜对袁天辰而言是个初次见面的陌生人而已,女孩子的矜持起码是应该象征性的表现出一点点。遂将头摇得跟拨浪鼓似的,“我还不饿,你先去吃吧。”
袁天辰走进来,将她面前的文件夹大力一关,“领导请吃饭,不赏脸”
柳诗情瞪着他,忍不住揶揄道:“请问陪领导吃饭,可以领奖金吗”却已站起来收拾随身的挎包。
“想得美,你”袁天辰脸都气得青白了,他恐怕是史上最窝囊的上司,竟然沦落到被员工敲诈:“顶多不让你掏饭钱。”
楚佑寒建筑事务所的楼下,有许多便利饭店;然而高档的星级餐馆却只有一家,袁天辰一脸愤愤的将柳诗情带到紫铜饭店,却在饭店的入口与迎面而来的楚佑寒,斯嘉丽撞了个满怀。
斯嘉丽亲昵的挽着楚佑寒的胳膊,惊见柳诗情的那一刹那,她的手冷不防的疏泄,然后更用力的抓紧了楚佑寒。一双黑瞳充满敌意的盯着柳诗情。
四目相对,四周顿时一片寂静。
“她怎么会在这儿”良久,她才问,声音不悦。
柳诗情调试了自己瞬息万变的情绪,尽量放轻松的展开笑颜。她的笑很无邪,宛如春日明媚的阳光。
“她是我公司的员工。”楚佑寒例行公事一般波澜不惊的解释道。
袁天辰耸了耸肩膀,忽然将柳诗情拉入怀里,然后灿灿的笑道:“嗨,嫂子,陪佑寒吃饭啊”
楚佑寒的眼里忽然闪过一抹稍纵即逝的寒芒,随即黯淡褪去,拥着斯嘉丽率先踏入饭店。擦过柳诗情的身旁时,斯嘉丽意味深长的篾了一眼她,柳诗情顿时觉得全身一阵凉意。
目送着他们相拥着走远,柳诗情觉得自己好似一阵脑充血,头重脚轻眩晕得厉害。其实她早都知道他们之间的暧昧,只是她不曾想过,当她心境变了后,再接受这样的事实时,就有着不一般的痛。
佑寒,已经不再专属她一个人了
“走吧。”袁天辰揽着她,俯下头轻柔的提醒道。
、part 034 吃醋
柳诗情从他怀里挣脱出来。“好。”一边加快步伐心不在焉的向靠窗的位置走去。
袁天辰跟上来,兀自讲解道:“刚才那个女孩是楚总的未婚妻,叫斯嘉丽,她对佑寒一见钟情,如果不是出了一点意外,他们差点就结婚了。”
结婚柳诗情像被人重击了一般,脚步一滞,如果不是背对着袁天辰,她的神情恍惚,一定会出卖她的心思。等她转过头的时候,她已经利用那短暂的时间掩饰了自己的慌乱。
“袁总,你不该这么八卦。”她笑着说,笑庵如花。眼里却湿润异常。
袁天辰一怔,呐呐道:“你,真的不记得他们”
“我为什么记得他们我认识他们吗”柳诗情偏着头纯真的问。
如果要颁奖的话,柳诗情觉得自己可能有实力拿一个最佳演员奖。
他们选了一个靠窗的位置坐下来,与楚佑寒和斯嘉丽的遥遥相望。距离很远,他们可以肆无忌惮的交谈。
“安新颜,你不会是真的患了失忆症吧”坐下后,袁天辰就不止一次的问这个问题。
柳诗情每次都郑重其事的回答他,“这个世界上,有谁会平白无故的在自己的头上扣上一顶失忆的帽子”
于是,袁天辰从一开始的半信半疑到最后彻头彻尾的相信了她。
一桌子丰盛的菜肴,楚佑寒却味同嚼蜡。斯嘉丽搁下筷子,斜眼觑着柳诗情,道:“是因为她吧有她在的地方,楚佑寒就没法正常的吃饭,睡觉,工作。对不对”
“你多想了。”楚佑寒望着有说有笑的袁天辰和柳诗情,夹了一大口菜塞进嘴巴里。
斯嘉丽看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