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撒谎

分卷阅读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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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白衣刀客道:“废话少说,你只需记得今日是你的忌日就好!”

    凌然尊躲过攻击,脑中冥思苦想,却还是不知这是何种阵法,既不知是何阵也就想不出破阵之法。

    心中焦虑不安,他一边与二人周旋,一边绞尽脑汁想着可行的对策。

    时间不多了。

    凌然尊进退之间犹如鬼魅,他忽地腾空而起,欺身逼近,他手一抓,轻而易举地扣住了白衣刀客的脖颈。

    他望向对面动作僵硬之人,威胁道:“他的命如今在本尊手上,他是生还是死,选择权都在于我,所以你最好给本尊惦念惦念好分寸,如果你不破了这阵,今日你们谁也别想活着走出墨莲观!”

    白衣刀客吼道:“别听他的,不要过来!”

    凌然尊掀开他的斗笠,面目熟悉,却想不出是谁,蓦地他冲自己怪笑了一声,身体忽然打了个冷战,心口有些发冷。

    “破解之法只有我知晓,你不用白费心机了。”

    凌然尊闻言一怒,手中加重力道,白衣刀客呼吸困难涨红了脸。

    难道真的别无他法了吗?阵中景象骇心动目,长老们发出的悲叫哀嚎不绝于耳。

    看着眼前之景,凌然尊急红了眼,控制不住力气,白衣刀客脑袋一歪,眼睛一闭,像是已经死去。

    死了?那该怎么办?

    凌然尊慌了神,趁此时机白衣刀客的同伙提剑而来。

    察觉到剑风,他侧身一躲,剑将将刺入了手臂。

    只是无名鼠辈居然将墨莲观搅得天翻地覆,传出去岂不是笑话。

    凌然尊手掌翻飞成一团蓝光,极快轰出,前方的地面碎裂塌陷。

    眼前之人却不见了踪影,凌然尊乱了方寸,没有注意到身后躺在地上的以为死了的人又站了起来,举起刀横劈了过来。

    手臂被砍断了,凌然尊还没来得及惊讶,一股掌风推向自己,身体不由自主地滚落在了血阵之中,蜷在一团的身影狼狈不堪。

    恶鬼张牙舞爪撕咬着,不知糜足。

    戚悦走到白狐跟前,揭开面纱,担忧道:“你没事儿吧?我刚刚还以为你真的……”

    白狐抹去嘴边的血迹,笑道:“真以为我死了?我可没这么脆弱,你放心好了,我并无大碍,只是脖子有道痕迹罢,其余也只是小伤,倒是你下次可不要这么莽撞了,万事我冲在前头就好。”

    戚悦牵住他的手紧握,道:“……嗯,那就好,我们走吧。”

    白狐俯视着下方,血肉模糊数不清的残肢断臂,脸上笑意愈浓,他对戚悦挑眉道:“先等等再走,他们死前的表情你难道不想看看?”

    戚悦顿了顿,视线扫过,触目皆是令人作呕的尸身肉块,浑身开始发冷。

    他脚步僵直地跟随着白狐一步步走了下去,距离血阵几米远时,他停了下来不敢过去。

    阵中还活着的人屈指可数,只有三三两两的人还在苟延残喘,其中包括凌然尊。

    他转过头怒目圆瞪,忽然他眼一瞥看见了白狐身后的人。

    那是戚悦吗?霜叶的弟子?怎么会是他?!

    白狐走近居高临下地打量着昔日高高在上的凌然尊,此刻他狼狈万状,衣裳破了,面容毁了,血流不止了。

    白狐嘴角讽刺地往上一翘,笑得灿烂肆意,他悄声道:“这个血阵名叫地狱之门,它隐藏在《碧落黄泉》当中是世间最阴邪诡秘的阵法,只有用心感悟才能勘破,你们不是一直妄想得到它吗?以至把我们全家都给杀害了。”

    凌然尊看着他的笑容,他的嘴角保持上扬的弧度,看上去好像永远在笑,却笑不达眼底,好像带着一层假面。

    “当年父亲为了驱除邪魔外道,不惜修炼禁忌之术,而你们呢嫉妒眼红他,是不是功劳全部被父亲一人占了,心里不舒服?”

    白狐嘴巴“啧”了声,浅茶色的眼瞳映着血光,阴森森地泛着寒光。

    他张开薄唇轻言,一字一句道:“你们竟然随便就找了个冠冕堂皇的理由联合剿杀了他,父亲他那么善良的人,你们的心都被狗吃了吗?杀他不够,还灭了我们全家。

    “父亲他本可以利用血阵将你们全部歼灭,可他那么信任你们,你们又是怎么回报他的?”

    凌然尊睁大眼睛惊恐地看着他,这才想起,原来他的面孔如此熟悉是因为他是那人的儿子。

    “现在你要死了,可有悔意……不,你们一群畜生又怎会后悔?”

    白狐嗤笑,盯着凌然尊仇视的目光,笑容不见了,面色阴沉下来。

    “恶鬼的胃口可是大得很,不把他们喂饱,血阵就不会消失,除非我强制性地命他们停下。”

    白狐咧嘴,眼睛发出兴奋的冷光,笑意连连道:“要么你跪下来求求我,求我饶了你们,最好真诚一点,要像狗那样的摇尾乞怜,哈,真期待啊,你会怎么做呢,这可是你唯一活下去的办法了……”

    话落,白狐笑弯了腰,像是想到什么好玩的事,他捧腹大笑起来。

    “常乐,你快快过来,欣赏欣赏他现在的模样,真像只疯狗啊,眼睛睁得铜铃似的,你看,像不像?”

    戚悦扯了扯他的衣角,道:“景玉,走吧。”

    他的身体不易察觉的在发抖,白狐见状,拉住他的手腕摇了摇,勾出一个恬静的笑安抚他道:“等一下就好,没关系的,牵着我的手,就不会害怕了,再说,你杀人只是为了报仇,他们死有余辜不是吗?”

    戚悦听了他的话,没有吭声。

    白狐手指着凌然尊,淡笑道:“常乐,你说他模样是不是很可怜啊,要不给他一个痛快怎样?由你亲手杀了他,也好血祭你师尊他们的在天之灵。”

    “你不是要把他们碎尸万段的吗?常乐,落雪观全观之人的性命可是死在了他们的手中,你不快点动手吗?”

    凌然尊心里咯噔一下,汗毛倒立,他瞠目大吼:“无稽之谈,你个卑鄙小人休要颠三倒四!”

    凌然尊满心悲凉,欲加之罪何患无辞。

    “你给他灌了什么甜言蜜语,竟让他是非不分黑白颠倒,你真真令人发指,像你这样的人,一定会下无边地狱不得好死!”

    白狐凝视着凌然尊捶胸顿足怒不可遏的样子,心里一阵痛快,听了这话,抑制不住地笑出了声,甚至笑出了眼泪。

    他故作天真懵懂样,眨巴眨巴眼睛,微笑道:“我是怎样的人啊?你能讲明白一点吗?我不懂啊,你讲错了,该要下地狱的是你吧。”

    言毕,白狐露出一个嗜血的笑容,他拉过身旁的戚悦,拔剑放在他的手掌心,然后同他一块将剑利落地插入凌然尊的心脏,一剑贯心。

    抽出长剑拂晓,垂眼看着地上的尸体,白狐浅笑道:“祝你忌日快乐。”

    戚悦浑身哆嗦得更加厉害,目之所及满是血红的颜色,晕眩乏力,身体疲惫不堪越发难受。

    他垂头道:“景玉,我不想再杀人了。”

    白狐扭头有些不解,道:“为什么?厌烦了?还是害怕了?”

    戚悦没回话只是重复着这一句,“我不想杀人了,不想杀人了……”

    “复仇之路确实难走,但是我会陪着你,你不用害怕。”

    “我说,我不想再杀人了!”戚悦抬头大喊着,他的神情像是要哭出来似的,可是接着他又微微一笑,他虽在笑,眼睛却是没有亮光,空洞无物,周身笼罩着一股凄苦寂灭的气压。

    他久久不动,形同雕像,良久他低喃道:“景玉,我恨你。”

    白狐抱住他沉默不语,心口处蓦然一痛,剑刺穿了心脏。

    “景玉,游戏结束了。”

    听言,白狐被吓得瞠目结舌,心脏疼得厉害,他双手箍紧戚悦的腰,不敢去看他的眼睛。

    第6章 哭

    白狐被噩梦惊醒,他惊魂未定立时看向身旁,戚悦好好地卧在里边睡得安稳。

    心沉静下来,事情已经过去了好几天,可是却噩梦不断,梦中戚悦空洞无神的眼睛历历在目。

    脑中想起他说的不想杀人,心想既然他不想杀人,自己找个时日把剩下的解决了吧。

    白狐手托着下颌,侧身瞧着他安静美好的睡颜,月光倾洒在他身上,映得他姿色出尘,格外的不真实。

    (此处拉灯,省略四百字)

    过后,白狐以为自己睡不着了,却迷迷糊糊地又睡了过去,睡前戚悦下意识地揽过自己,白狐下巴搁在他的肩头上,发间有股好闻的清香。

    夏天了,阳光炙热,两人双双偷懒没去练剑。

    此刻,戚悦伏在木桌上,头侧枕在胳臂上,目光深注身旁坐着的人。

    白狐拿着干草正在喂“珍珠”——白狐为兔子取的的名字。

    珍珠吧唧吧唧一下子吃完了一根又一根,他低着头温温柔柔地笑了声,几缕青丝从肩头滑落,遮住了他的侧脸。

    戚悦伸手把他的发丝撩在耳后,禁不住吻了过去。

    白狐微微一惊,转过头看向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