等到了宫外,言棪惊奇道,“我这是出宫了吗?我长这么大,还从来没有到宫外看看,闫缺哥哥,你怎么办到的?”
“你闫缺哥哥怎么说现在也是个官了,当然能办到了。”
言棪穿了普通的小公子的衣服,在大街上走并不招人怀疑,又因他的气质独特,长相清秀可爱,惹得好多人看来。
闫缺见这些人眼睛总盯着言棪看,脸上一黑,几步上前将人捞入怀中,隔绝众人视线。、
言棪并不知道这些,兀自玩得开心,他从没有出过宫,对街上形形色色的人十分有兴趣,看了这个看那个,偏偏他长着一张得天独厚的脸,就算被盯着看,人也不会冲一个唇红齿白的小娃娃翻脸。
闻到街上飘来的各种小吃的香味,言棪拉着闫缺挨个试了一遍,吃不上的就央求闫缺下次再带他出来。
闫缺对着他渴望的小眼神根本无力招架,很快妥协。
然后几个时辰后,言棪摸摸圆滚滚的肚子依依不舍的跟着闫缺回宫。
朝堂上越发云谲波诡,闫缺也越来越忙,很少进宫带言棪出宫去。
闫府。
“主子,事情妥了。”马进进了房间,对着闫缺说道。
当时进宫后,马进便离开了,认真执行主子交给他的任务,三年前回到了闫缺身边,成为了他的贴身侍卫。
闫缺颔首,看着窗边的月亮,心里念道,父亲,这一天马上就要来了。
半个月后,发生了一件震惊朝野的事情。
在皇宫里举办的一场宴会上,文臣武将之间敬酒频频,尤其是大皇子和太子两人案前,更是络绎不绝。
耳目睽睽之下,大皇子竟说太子日前办的差事极其差劲,抢了底下官员的政绩安到自己头上,又说他贪墨赈灾银两,致灾祸中的百姓于不顾,诸多罪责数不胜数。
当时群臣噤若寒蝉,吓得双腿颤颤,可是还没等皇帝斥责大皇子,太子急怒之下,拿起手边酒樽,径直砸向大皇子,当时大皇子眼睛一闭直接晕了过去,一旁的大臣顿时吓得面无人色。
当日皇帝雷霆震怒,直接将太子关进佛堂,命他好好反省,然后命人查证大皇子所言是否属实。而大皇子,皇帝仅仅斥责了几句,并未多做处置。
只是还没等结果出来,□□人马在朝堂上弹劾大皇子六年前鑫山围猎行刺陛下,意图谋反,且有证据和人证,证据凿凿,直气得康景帝在朝堂上大骂狼子野心。
以齐显侯为首的大皇子党,则在搜集完太子罪证后,在朝堂上林林总总罗列了上百条罪状弹劾太子。
一时之间朝堂上斗得是如火如荼,双方僵持一个多月终于有结果。太子被废,终身圈禁,大皇子被贬为庶人。皇后和齐贵妃相继被贬,其母族再没有以前的辉煌。其中牵连着甚广,一时间朝堂上血流成河。
不过这些,都与闫缺无关。他带着言棪去祭拜自己的父亲,听着已然长成小小少年郎的言棪黏黏糊糊的跟父亲说话,讲述自己的这些年的经历,他的心里也好似被填满了。
这么多年来,头一回感到巨大的幸福感充斥全身。他看着在父亲墓前一个劲儿夸耀自己的言棪,突然就豁然开朗了,像是明白了什么。看着少年的背影,手抵着唇,低低笑开了。
难怪你一哭我就心疼,难怪我总是惦记着你,原来我早已将你放进了我的心尖上。
眼看着言棪马上要说到自己带他出宫等等事情,闫缺拉他起来,对着他疑惑不解的眸子说道,“我们回去吧,下回再来,你可以接着说。”
言棪点点头,乖巧的答应。
闫缺见状,又笑开了。
第8章 文臣武将
接连两位皇子出事,康景帝一时衰老了很多。二皇子和四皇子早夭,五皇子愚钝,六皇子体弱,一时间难以找到合适的继承人。
这些事言棪有听却不会往心里去,素来深居后宫,从不管事的娴妃更是浑不在意。娴妃甚至设了佛堂,日日礼佛,言棪自然也被拘在宫中,对外宣称身子虚生了病,日子久了渐渐淡出了人们的视线。
闫缺对此并无什么不满,只是自从明了对方的心意后,常常用些手段带言棪出宫玩。
皇后在自己连同太子皆被贬后郁郁寡欢,没过半年就因病离开人世,康景帝感念曾经少年结发夫妻的情谊,解除了废太子也就是三皇子的圈禁,三皇子自此收敛锋芒,多尽孝于康景帝前,赚足了康景帝的好感,致使康景帝渐渐原谅了三皇子之前做的荒唐事。
三皇子虽然失去太子之位,但皇后母族还在,皆是当时康景帝登基时信任重用的重臣,其中又以沈国舅马首是瞻,之前解除废太子圈禁便是因为沈国舅在朝堂上的运作。
又一年后获得皇帝信任的三皇子突然动作频频,逐渐显露出勃勃野心,康景帝虽然心生不满,却并未处置,又因除了三皇子竟没有一人能继承大统,朝堂之上大多都是站在三皇子这边,并不敢对三皇子的行径多加指摘。
这也使得三皇子越加荒唐乖戾,但有沈国舅遮掩善后,竟使得他在康景帝眼里是恭敬温顺的好儿子。
这一年又发生了件大事,安定了五年的乌其国再次卷土重来,屡犯边境,边塞镇守的将士受了重伤,乌其敌军逼近,接连破下几座城池,朝中人心惶惶,康景帝愁的焦头烂额,竟没有合适的人选带兵抗敌。
大幽向来重文轻武,贵家子弟以读书为傲,以习武为儿戏,这才使得大幽现今兵力薄弱,能带兵打仗的将领越来越少。
眼看乌其势头凶猛,直逼皇城而来,闫缺突然提出自愿为先锋带兵抗敌,康景帝和朝臣如何吃惊不说,总之闫缺最终以先锋将领的身份率领百万雄兵定于三日后去往边境。