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人的唇贴到一处,三好两眼倏地睁大,连叼着的肉何时被人咬去一半也没察觉。
华春流舔了舔唇,望着尚在发懵的人笑道,“好吃不?”
三好这才涨红着一张脸,唯唯诺诺地也说了一声“好吃”,怪不好意思地低头扒饭,抬起头来喘口气时,华春流伸手替他擦掉嘴角沾着的饭粒,“吃慢些,我又不跟你抢。”
“……”三好看他习以为常地把饭粒吃掉时,只觉这回直冲脑门的血又倒流到下去,难言的某处蠢蠢欲动。他这回干脆把脸埋到碗里,不敢再看对方一眼。
两人的小屋建在山腰,无城楼遮挡,视野极是开阔,推门往外一朝,一轮圆月便直直落入眼底,美得叫人生出不知今夕何夕的感慨。
两人走出院子,在屋檐各挂一个红灯笼。三好郁闷地望着院中不见半点生机的土壤,“你说这梅子树什么时候能发芽?”
“哪儿能怎么快。”华春流沉吟片刻道,“你要是真想吃,咱们去买就是了。”
“不买。”三好赌气似的道,“俺就要吃这颗树上结的。”
“那可要等来年春天。”他把掰好的一瓣柚子去皮,喂给三好,“来,解解馋。”
三好凑过头来,不经意把他指尖也吮了一下,含在咂摸了一会儿,欢喜地回头看他,“好甜。”
“当真?”华春流笑笑地望着他,自己也拨了一瓣来吃,舌头还未尝出味道,心头却像长出了味蕾,那滋味确实是甜。
两人闲谈着出门散步赏月,一路走到不远处的一棵树下——三好当初捡到那只雏鸟的地方。
“来,你抓稳了,俺抱你上去。”
月色掩映,三好托着他的臀,华春流一手搂着他的脖子,一手把灯笼勾到枝头。借着月色,华春流瞥见树冠里似乎有一个鸟巢,心里雀跃,又不敢出声惊扰,便凑到三好耳边道,“我看到了,还真有个鸟巢。”
温香润玉般的身体贴在背后,双手还抓着那两团柔软弹性的皮肉,那人还存心挑逗他似的在耳边喷了一口热气,三好方才强自忍下的欲望这下又有死灰复燃的势头,他应了一声,把华春流往身上抖了抖,“灯笼挂好了,咱们回家吧。”
三好步伐匆匆,一支箭似的奔回家,华春流一路还没想明白他是怎么了,直到人被压到炕上,三好呼哧呼哧地撑在自己身上,他反应再迟钝也懂了。
“春流儿,俺……”事到如今,三好却又害羞起来,躲避那双比月光还亮的眼睛。
华春流用几根手指灵巧地挑开他的衣裳,两腿引人遐想地打开,单刀直入地道,“三好,我想要你。”
三好本来还在犹豫,听得他这句话,血液轰的一声流冲到四肢百骸,整个人都烧了起来,把人搂在怀里可劲儿地亲。
猛亲一顿还不够,还用舌尖舔他的嘴,咬他的鼻尖,吸他的唇珠,把人中都吸红了,华春流乖乖地躺在他怀里,心里又觉得好笑,不睁眼还以为自己是被一条热情的大狗扑到了。
狠狠地耳鬓厮磨一番过后,三好直起身,把衣裳脱了往后一扔,又伸手去解他的亵衣,急得手都在抖。
两人坦诚相见,三好瞥见泛红的胸口那两处凹陷的乳头,只觉邪火在体内烧得旺盛,脑子也晕乎乎,“这、这奶子怎么又进去了?”
华春流听见这粗野的词汇,耳根发烫,羞恼地撇开眼,“还不是你总吃它。”
这话可不冤枉他,三好行房时总爱像对女人那样作弄他的乳头,把乳晕吸得又大又肿,不知从何时开始,竟然连乳尖都被挤得陷进去了。
“那俺帮你吸出来。”三好望着男人平坦的胸膛上两抹瑰丽的艳红,竟有些倒错的美。他吞了口唾沫,说着还真埋头到他胸前,吃奶似的把整个乳晕含到嘴里,用力一吸。
“……你轻点儿。”华春流表面上虽不甚情愿,但身体却是被对方弄得趣,不过被啜了几下,浑身抽了骨头似的发软,整个胸膛一片酥麻,本来想推开的手不听令地转为抱着他的头,拱起腰,迎着对方的头脸迎去。
“另一边也弄弄……”
三好依言用两指夹住被冷落的红晕,又是拧,又是扯的,疼痛中又生出异样的爽快,惹得华春流几乎哭出来。
三好不屈不挠地吮吸着,终于把左边乳尖给吸了出来,红彤彤、胀鼓鼓地挺立着,他惊呼一声,“出来了!”得意地用手去抠另一边,“再忍忍,这边也马上好。”
“啊,啊,出来了……”华春流被弄得丢了魂,听见他的话,却理解不了一个字,两条长腿颤抖地夹着,突然,脚背猛地紧绷,呻吟也变了调。
三好感觉到有热热的东西喷到腿上,往后一看,才发现华春流竟是射了他一腿的精,敞开的两条腿还在细微地发着抖。
“春流儿你、你丢了?”三好有些诧异,他这还什么都没干呢!
华春流闭着眼喘气,两腿冷不丁地被抬起,“啊……!”,他吓得两手抓住被褥,只觉精水顺着股缝往下淌,所过之处惹起一阵阵痒意。
三好不再管什么奶子了,还是正事要紧。他托起他的屁股,顺着水痕一路舔到湿淋淋的穴口。那处犯馋似的一吸一张,他探两根手指进去抠挖,不久又有水液从中流出,他便低头去舔,唇舌发出啧啧的吮吸声。
“别,三好别这样……”华春流两手把床单揪成起皱,光听着那声音就要羞死,他扯过绣花枕头捂着脸,“别舔了,你快进来。”
三好知道华春流亦动情,把他一把抱起来,两人站到窗边,他抬起他一条腿,扶着硬得发痛的巨物从下往上顶,一顶到头,把华春流弄得够呛,偷偷踮起脚尖,想把那铁柱般的事物从体内退出去一些。
三好似有所觉,握着他的腰不让他逃,往湿热紧致的穴道胡乱冲撞一通,力度大得似要把肚皮捅穿。交媾处流出越来越多的滑液,顺着大腿根儿往下流,映出一片淫湿的水光。
华春流站在窗边不敢作声,两手捂着嘴,一条腿又被人抬起,身体被撞得摇摇晃晃,站都站不稳,每次都狠狠落在那根事物上,撞得他眼泛泪光,窗外那轮月亮也变成朦朦胧胧的一团。
他呵着热气颤声问,“三好,咱们……咱们回床上吧。”
“累了?”三好身下动作未停,抬眼看他,那人月色下的侧脸仿佛镀了层柔光,连带眼底的泪都闪闪发亮。
华春流摇头,“不是,你太高,顶得太里头了。”
“这样呢?还顶到里头吗?”闻言,三好把他两条腿都抱起来,一边往炕上走,一边挺胯,弄得怀里人两腿间的事物也随步伐一甩一甩地颠。
华春流羞得发窘,干脆一手捂脸,一手捂胯,疑心自己今天煮的饭里是掺了什么药,把他吃得这般乱来,怯怯地骂了句,“坏三好……”
这抱孩子似的姿势,让三好想到旁边那户人家刚生的小婴孩,“春流儿,咱们也生个小孩儿,好不好?”
华春流不吭一声,三好以为他不想,把人轻轻放到炕上,“俺就说说,你要是不想……”
华春流被他整个人罩在底下,低垂眉眼看不清神色,“不是不想,但我生不了孩子。”
三好也不知道他媳妇儿咋就生不了,慌不择言找补道,“那俺生呗。”
华春流这才笑出声,“咱俩都是男人,只有女人才能生孩子。”
三好不明就里,又听他继续道,“要是你真想要个孩子,咱们可以……”
不知怎么的,三好预感接下来的话自己不爱听,便斩钉截铁地打断道,“不要孩子了。如果春流儿不能生,俺就不要了。”他撇撇嘴,“其实孩子也没什么好的。这几天俺就听见那娃儿成天在哭,闹得慌,还是没有的好。”
华春流不接话,两手环住他的脖子,柔柔软软地贴在他怀里。
三好兴致高涨,把华春流弄得泄了好几回,在对方连声求饶下,才放过了他。
半夜忽而醒来,三好听见身边有微弱的声音,试探着轻声问,“还没睡呢?”
没人答话,但那细微的声响还是在,他探身去看,一看就慌了,华春流闭着的眼皮微微发肿,他往枕头一摸,湿了大半,更是慌得不知所措,愣愣地坐在那里,好半天才有点头绪。
“你……你是不是还在想俺刚才说的话?”
华春流自知瞒不下去,转过身,轻轻地扯着他的袖子让他躺回去,一开口,嗓子哑得不能听。
“没事儿,我就是做噩梦了,赶紧睡吧。”
三好倔强得像块石头,坐在床榻上岿然不动。半夜三更屋里也没有点灯,黑漆漆的一片,华春流看不到他的表情。过了片刻,忽然听到啪的一声响,那是打耳光的声音,华春流都愣住了,那声音又接着响起来,一下一下,巴掌扎扎实实地落在皮肉上,毫不含糊。
“你、你干啥呢!”华春流吓得赶紧坐起来,摸黑去抓他的手。
“是俺嘴笨,乱说话,俺糊涂,把媳妇儿惹哭了,俺该打……”
那手打在三好脸上,华春流却觉得是自己的心在疼,刚止住的眼泪又腾眶而出,“别打了,别打了!”
三好一见他掉眼泪就受不住,果真停下手,“那你别哭。”
两人在黑暗中对坐,三好捧起他的脸,蜻蜓点水似的吻去他的眼泪。
“刚才的事儿,俺真的就是说说,什么想法都没有。”三好去寻他的手,握在手里认认真真地道,“春流儿,俺这辈子有你就够了。旁的俺以后也不想了。真的。”
华春流顺势靠在他胸膛,把眼泪吞回肚子,既是庆幸又是愧疚。
愧疚自己生了这副男儿身,不能给对方一个俗世人眼中美满的家。
庆幸自己虽为男人,此生却还能与他结为夫妻。
这方芙蓉帐暖,萧杀深秋也胜似三月春分,却不料外头乌云蔽月,风起云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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目测还有两发完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