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名:她的哥哥是恶魔

第99章 兄弟都是醋坛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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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大家对看几眼,都觉出了不妙,看白子洌的样子并不像开玩笑。

    “洌儿,我是爸爸呀。”白文启过来握住白子洌的手,白子洌看着他,疑惑地问:“你在叫我?”

    白文启点点头,“真不认识爸爸了吗?”,白子洌又看看他,微皱着眉摇头。

    “洌,我是大哥。”

    “二哥,我是冰啊。”

    白子洌看看这个,看看那个,突然掐住了脑袋:“我……头好痛……”

    “白子洌,你怎麽了?”白子湄焦急地站起来去握他的手,白子洌张开眼睛看着她,可怜兮兮的:“湄湄,我头疼,我都不认识他们……”

    “你别急啊,没关系的,慢慢来……”白子湄心里也急,可又不得不安慰他。大家面面相觑,白子洌好像失忆了,可他却记得白子湄的名字。

    正在这时,路平蓝和徐大夫走进来。白文启如同见到了救星:“老徐,我儿子这是怎麽了,他好像谁都不认识了……”

    “儿子,你现在觉得怎麽样?”路平蓝走过去,想摸摸白子洌的额头,白子洌的头歪了一下问:“你是谁?”

    路平蓝愣了愣,一脸儿着急:“徐大夫你看,洌儿他这是说什麽傻话呢?”

    徐大夫倒是不急不慌的,笑呵呵地走到白子洌跟前问:“臭小子,还认得我是谁吗?”

    白子洌看看他:“你是大夫啊。”,要是平时大家早被白子洌这句话逗笑了,可现在谁都笑不出来。

    “徐伯伯,洌哥哥都不认识我们了,可他认识湄湄。”乔琪突然说。路平蓝猛地回头看向白子湄,白子湄被她的目光刺了一下。

    “是吗?”徐大夫也看看白子湄,指着她问白子洌:“告诉徐伯伯她是谁?”

    “她是湄湄呀。”白子洌回答的很溜。

    “湄湄又是谁呢?”徐大夫又问。

    “湄湄?”白子洌停顿了一下,“她是我的小媳妇。”

    所有人都面面相觑,白子湄脸都红了,她什麽时候成了他的小媳妇了,小冤家还差不多。

    “洌,你胡说什麽,她是你妹妹。”路平蓝急唬唬地说,徐大夫连忙制止她,让大家不要说话。他又温和地问:“她怎麽是你的小媳妇呢?”

    白子洌想了想:“她是从我们家长大的,从小我妈就说她以後就是我的小媳妇儿。”

    “哥。”白子湄抬头看了白子况一眼,她又尴尬又担心,白子况握握她的肩膀以示安慰。徐大夫的脸严肃起来,转身对白文启说:“看来还需要进一步检查一下。”

    白子洌再次被推出来的时候,已经睡着了。徐大夫面对大家询问的目光低声说:“我们给子洌做了精密的检查,完全没有发现任何问题。他的情况在临床上很少见,因为伤的并不是大脑,理论上是不会造成失忆的情况的。不过……看子洌的状况,我推断可能是因为大脑缺氧造成的暂时失忆,应该很快就能恢复过来。”

    “大概多长时间能恢复?”路平蓝问。

    “这还要观察一段时间再看,如果快的话一周两周,也可能一月两月,临床上确实没见过这种情况,我也只是推断。”

    “怎麽会这样呢。”白文启叹了口气。徐大夫拍拍他的肩:“你们也不用太担心,现在最重要的是先养好伤再说,明天我再和几位专家研究一下子洌的情况,放心,孩子一定会没事的。你们都回去吧,这儿有护工看着呢。”

    “你们都走吧,我要看着我儿子。”路平蓝坐下来说。

    白子况揽住白子湄;“走吧,赶紧回去歇歇,让妈留下来吧,回去她也不放心。”,白子湄点点头,正要跟着白子况回去,只听见白子洌突然叫她的名字。

    “湄湄,湄湄……”白子洌不知道什麽时候醒了,扬着手叫她过去,白子湄看看白子况,还是走了过去,白子洌一把就抓住了她:“你去哪儿,你不要我了?”

    白子湄从没见过白子洌这样,此时的他像个孩子一样,黑葡萄一样的眼睛里带着委屈,手紧紧抓着她,好像怕她跑了一样。

    “啊?我,我……”白子湄看看路平蓝,又看看白子况,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洌儿,放开她,这麽拉着你妹妹算什麽?有妈陪着你呢,你乖啊。”路平蓝抚抚他的头发,白子洌把她的手甩开。

    “她不是我妹妹,是我小媳妇。我不要你陪,只要湄湄陪,湄湄你不能走,不能丢下我不管。”

    路平蓝脸色一变,又陪着笑说:“湄湄累了,让她回去睡一会儿,我替她一会儿行不行?”

    “不行,让湄湄睡我旁边就行,湄湄,你睡这儿。”白子洌拍拍身边的床。

    “不行,洌,你怎麽这麽不听话。”路平蓝急了。白子洌却哎哟了一声,脸皱在了一起。

    “白子洌,你怎麽了?伤口疼了吗?”白子湄着急地问。

    “儿子,儿子……”路平蓝立刻没了脾气,比白子湄更担心。

    徐大夫连忙过来给白子洌检查,一边检查一边说:“病人最大,他现在是暂时性失忆,不能受刺激,不然情况可能会恶化的,大家都要顺着他,他说什麽就是什麽,他说妹妹是小媳妇,你们就睁一只眼,闭一只眼吧,妹妹就受受累,多照顾哥哥,他现在就认你一个人。”

    大夫的话没人不敢听,路平蓝一听白子洌不能受刺激,也不敢再说什麽了。走的时候,白子况看着坐在白子洌身边被他紧紧拉着的白子湄,他很想带她走,他心疼她,可洌这种状况,又让他很无奈,想留下来,公司却还有一大摊子事等着他。

    走的时候再回头,看到那一双紧紧握着的手,他心里莫名又升起那种不好的感觉,他摇摇头,把这种感觉摇走了。

    白子湄觉得白子洌受伤後变了很多,他现在就像个孩子一样,超级依赖她,只要错眼看不到她在身边,他就会着急,一急就牵动伤口,所以,除了必需,白子湄很少离开病房。

    她也还是个孩子,从小到大从没伺候过人,而白子洌偏偏见不得陌生人近身,除了医生、护士征得他允许能进病房,外人根本不让进来。所以白子洌的衣食住行几乎都压在了白子湄一个人身上。

    她也觉得累,可也没办法,而且她总觉得这是她必须要做的,因为白子洌那一刀是替她挨的。手术的第三天,白子洌可以吃一些流食了,路平蓝亲自熬了白粥给白子洌送来,本来她想喂给他,可白子洌只认白子湄,她只能在一旁看儿子吃粥。

    白子湄把保温壶里的粥倒进一只小碗里,一勺一勺喂他,她也是第一次做这种事,看着动作很不娴熟。

    白子洌喝了一勺粥,脸上现出奇怪的表情。

    白子湄连忙问:“怎麽了,怎麽了,是粥不好喝吗?”说者无心,听者有意,她完全没看到後面路平蓝拉下来的脸。

    “烫.”白子洌咋舌。

    “对不起,对不起哦,我,我没想到……”白子湄万分愧疚。

    身後的路平蓝可心疼死了,恨不能上前立刻抢过碗来她来喂儿子。

    “你怎麽连这点常识都没有,粥在保温壶里能不烫吗,还是我来吧……”

    “不要。”白子洌做了个制止的手势,他看着白子湄,“我就要我小媳妇儿喂,别人都不要。还有你以後不能再骂我的小媳妇儿。”

    路平蓝想说什麽,又想到徐大夫的话,慢慢把气压下去。

    “还要吃。”白子洌张嘴要食,那样子帅萌帅萌的,不禁把白子湄逗笑了,白子洌在路平蓝面前维护她,她突然觉得很窝心。

    小心舀了一勺粥,吹了又吹,生怕再烫着他,白子洌也不催,就张着嘴等着她,等到喂进他嘴里,他就一副很满足很享受的表情。

    每次她向粥吹气的时候,他就一眨不眨地盯着她看,看得白子湄都有点不好意思了。

    “干嘛老看着我呀?别老这麽看着我了行不行?”她都没发觉自己语气里的娇嗔。

    “我就喜欢看,我的小媳妇怎麽看怎麽漂亮。”白子洌语气里带着自豪。

    白子湄居然脸红了。以前白子洌夸她肯定是正话反说的,所以她要一直注意他句子里的潜台词,生怕捕捉不到自己吃点亏,而现在她完全不用多想,他夸她漂亮,就一定是发自内心的觉得她漂亮。

    喂一小碗粥,两人磨蹭了近一个小时,白子湄站起身的时候,发现路平蓝已经走了,她想了想她和白子洌之间那些类似“打情骂俏”的对话,估计路平蓝是实在忍不下去了。

    白子湄从没想过她和白子洌的关系能够缓和,更想不到他们会以这种方式朝夕相处,最最没想到的是原来感情比她想像的好培养的多,当一个人像个宠物一样信赖你的时候,你心里会麻烦,但更多的还是被需要的感动,还有一点一点增进的说不清道不明的感情。

    现在她真的不敢走太远,怕远了,白子洌叫她她听不到,有时偶尔想透透风,刚走出病房,心就揪起来了,虽然知道白子洌不会有什麽闪失,可就是不由自主地担心。

    因为有一次她出去晒太阳,只走了十分锺,回来的时候听到白子洌撕心裂肺地叫喊,他的病房围满了护士和医生,可谁都不敢太接近,因为白子洌的状态已近癫狂了。

    当白子湄拨开人群跑进去的时候,白子洌看到她,眼睛就定在她身上,他突然间就安定下来。

    “你怎麽了?你叫什麽?”白子湄斥责他,其实心里不是不心疼的。

    “我以为你不要我了。”白子洌抓着她的手,像小孩子一样说,他的声音是哑的,可脸上的表情很认真。

    白子湄的眼角突然间就湿了,为了掩饰自己的失态,她语气有点恶劣:“瞎想什麽?我就是出去晒晒太阳。”

    白子洌呵呵笑起来,他的招牌式笑容,却没有了之前的促狭,一口的白牙,让笑容看起来灿烂至极。

    “傻乐什麽?骂你还乐。”

    “我就喜欢小媳妇儿骂我。”白子洌贱贱地说。

    白子湄噗哧一声也乐了。从那次以後,白子湄更不敢走远了,连晒晒太阳都不敢去了。

    裴颀来看过白子洌一次,看到白子洌的样子,裴颀偷偷背过身去抹眼泪,白子湄只装没看见,她知道裴颀是真爱白子洌。

    白子洌问白子湄:“她是谁啊?”

    “她是裴颀姐姐。”白子湄为难地顿了顿,“还是你以前的女朋友。”,说完这话,她看到了裴颀略带期待的目光,她其实也希望白子洌能记起点什麽,因为毕竟裴颀是他交往最长的女孩了。

    可白子洌却说:“我怎麽会有别的女朋友?不可能……我只有我的小媳妇儿,而且她完全没有我的小媳妇儿漂亮。”,他拉着她的手,邀功一样地摇着,让白子湄尴尬极了,可她不敢说别的,也不敢点破他。

    裴颀终於落寞地垂下眼眸,她走的时候,白子湄跟出去。白子洌就在她身後叫:“你去哪儿啊?”

    “我去送送裴颀姐姐。”

    “快点回来。”白子洌一叠声地嘱咐,像个离不开主人的小宠物。

    “知道了。”白子湄随口答应着关上了病房门。

    面对裴颀,真不知道怎麽解释,只是说:“裴欣姐姐,你别误会,他失忆了,完全记不起以前的事了,他以为我我……”

    “湄湄,我都听说了,虽然来的时候还抱着一丝侥幸,但我终於发现我对他来说根本什麽也不是……”说着裴颀眼圈红了,白子湄低下了头,她真不知道说什麽好了。

    停了一会儿,裴颀又说:“现在你应该知道我说的话都是真的了吧?他是真的喜欢你。”

    白子湄慌张地抬起头:“不会的,他现在只是想不起来了。”

    裴颀摇摇头:“他谁都不认识了,可唯一认识的人只是你,这还不能说明什麽吗……湄湄,你以後打算怎麽办,他这麽依赖你……”

    被她这麽一说,白子湄心也乱了:“我也不知道,以後再想以後的事吧……”

    裴颀走了,白子湄靠着门站了好一会儿,她在想裴颀最後说的话,裴颀说:“不如你们就在一起吧,他只有和你在一起才会幸福,我希望他幸福,如果那个人是你,我会祝福你们的,因为一开始我就很喜欢你。”

    正发着呆,护士过来给白子洌换药,白子湄才开门进去。护士离开时对白子湄说:“病人指甲长了,你给他剪一剪。”

    白子湄就找出剪指甲刀,抓着他的手给他剪指甲。最近喂他饭她已经很娴熟了,可剪指甲还是第一次,显得笨手笨脚的。

    剪了大麽指,白子洌呲牙:“唔,丑死了。”

    “哪里丑了,很好啊。”白子湄嘴硬。

    “你看,这里凹进去一块儿。”白子洌说。

    “那……食指我给你剪好看点好了。”白子湄不回嘴了,因为她也觉得很难看。

    她很认真地给他剪食指的指甲,白子洌一直偏头看着她。

    剪完了,他评价:“这只好像更丑……”

    “哼,给你剪指甲还挑三拣四的,我罢工了。”她把指甲刀一丢。

    “没有,我哪有挑三拣四,我就喜欢丑的,越丑就越喜欢,湄湄,你给我剪个更丑的吧?”

    白子湄乐了,噘着嘴又拿起指甲刀,可一偏头,看到了白子况站在门边,不知道什麽时候进来的,他们像小情侣一样的“打情骂俏”估计他都看到了。

    “哥,你来啦。”白子湄立刻跳了起来,把白子况拉进屋。

    “洌怎麽样?”白子况问。

    白子湄看了眼白子洌:“他还好。”,白子洌向她眨了眨眼,她向他吐了吐舌头,这些小动作,白子况都收在眼里。

    白子况目光移到白子湄脸上,心疼地摸摸她的脸:“你又瘦了,是不是没好好吃饭?”

    “没有,我每天都吃得很多,哥,你不要担心啦。”她看了看白子洌,白子洌正向她皱鼻子:“湄湄,我指甲还没剪完呢。”

    “等下再剪,哥来了嘛。”

    “他真的是我哥?”白子洌突然问。

    “小子,连我都不认了。”白子况骂他。

    “既然是我哥,为什麽随便摸湄湄的脸,她是我的小媳妇儿诶。”白子洌理直气壮地说。一阵子沈默,白子湄感觉很尴尬,她怕白子况也尴尬,就抢白说:“你好小气,他是你哥,也是我哥啊,不是从小一块长大的嘛。”

    白子洌哼了一声:“那也不行,你现在长大了,只有我能摸。”

    白子湄看了看白子况的脸色,小声说:“哥,你别在意,他现在就是这样。”

    “我了解。”白子况低声说,“洌,你好好养伤,我会再来看你。湄湄,你跟我出来一下,我有话说。”

    “哦。”白子湄很自然地应了一声。

    “有什麽话在这儿说吧。”白子洌提高了声音,气氛又陷入尴尬中。白子湄连忙跑过去安抚他:“你乖乖的,不要这麽小气嘛,哥真的有话要跟我讲,你乖乖的哦。”

    说着,她拉起白子况走出了病房。

    “哥……”她刚叫了一声,白子况就反身把她压在了墙上,白子湄听到他的喘息声,他低声说:“我吃醋了……”,白子湄居然咭的一声笑了,她的心化成了蜜,白子况居然会说这种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