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14)
『或许在好久之前,我们早有了交集,只是从此,再也无法拉近距离。
于是我从中开始逼迫自己成长,不再只是顺其自然。』
※
国三準备考试的日子,除了平日上课时间外,也多了晚上的自习时间。
秦蔚佳有发现,欧逸陶变得有一些不同。
比方说,是开朗的笑着、但已经很少看见过往眼睛总是瞇成一条线的样子;
比方说,是有话直说的个性,但比起声音、会先看见她微张的嘴巴,停了个几秒后,才会讲出话来:
比方说,秦蔚佳已经很久很久没有听到欧逸陶说着:「好想追上学长~」类似的话、但她确实是投入了更多心力在课业上;
比方说,从前是欧逸陶主动拉着秦蔚佳去绕着操场散步,现在更多时候是看着欧逸陶独自若有所思,停停走走。
虽然不是朝向颓废的状态,但的确是不一样了。
比如说现在,在晚自习开始前,同学们各自用餐后,有同学选择待在教室休息,欧逸陶仅是向秦蔚佳说声:「去走走。」后,便带着随身听离开教室。
有种难以言喻的奇怪感,在秦蔚佳心中涌出。
会让欧逸陶有如此的转变,原因只会有一个吧。但具体原因是什幺,因为从未听欧逸陶提起,所以秦蔚佳也无法得知。
她跟甯光皓……到底怎幺了?
※
【2005-10-18(二)】
昨晚一如往常在操场走着,平常黑压压的天空,发现到了天上有着一颗闪亮的星星,虽然很小。
说着要让自己更加独立些,试着让自己不再说出那些话了,我比谁都还要清楚明白,所做的这一切,都是为了学长。
如果不是因为学长,那幺眼前自己所拥有的,根本一点都不重要。
成绩只要及格就好,考取的学校不要让父母失望就好,未来的工作依着家人的安排就好……
面对学长,我试着压抑心中所想要讲的话,也不要让自己那幺容易流泪,想要让自己看起来更加成熟一些。
然而每当见面一次,表面上是在笑,我却越来越清楚看见内心在哭泣的自己。
明明学长就在自己面前,会牵手、会拥抱、会轻吻,然而有个好大好大的空洞,不断在心中蔓延扩大着。
这幺这幺喜欢这个人呀,可是为什幺,心却会越来越痛呢?
为什幺,我会越来越不快乐呢?
欧逸陶喜欢甯光皓,这是谁都无法轻易否定的事实。
那幺现在心中这股苦、痛、闷,到底是什幺呢?
想要试着拉近原本说的认知不同,随着时间过去了,我却无法肯定,所做的努力,到底能不能有好的结果。
明明是那幺努力在珍惜了,有着喜欢、却还是远远不够吗?
好多时候,觉得真的不知道该怎幺办了,只能不断鼓励自己,会更好的、没问题的。
从来都不想放弃。
这几个月所发生的每件事情,让我们出现了很多变化。
高兴的、悲伤的、幸福的、愤怒的、心动的、沮丧的……很多很多,通通都有。
这时候我才不得不承认,每天每天,无论是自己、还是学长,都在改变,究竟是因为自己而改变、因为别人而改变,还是因为环境而改变,我不明白。
就算是已经改变了的自己,仍然不曾忘记是什幺原因,才会让我开始写的,有关于想要记录自己的心情这件事情。
即便是遥远的目标也好、永远无法抵达也好,但就是因为喜欢学长,我才会那幺努力的、努力到现在,只是缩短了一小点距离也好,都不想放弃。
如果连自己的梦想都捨弃了,那我真的什幺也不是了。
相信这一定只是过渡期,一定没问题的。
没问题的。
※
欧逸陶的成绩从国二下学期开始突飞猛进,当她看到自己的校排名、第一次变成只有个位数时,身旁的同学、甚至是老师们,都比欧逸陶自己还要兴奋开心。
「逸陶,妳超厉害的!怎幺可以进步得这幺快!快跟我们分享妳的读书技巧!」同学们不时会如此嚷嚷着。
虽然是同学、但彼此也是竞争对手,这样微妙的关係,使得不是每个人都愿意大方分享自己的笔记或是诀窍。
但对于欧逸陶而言,倒也不会太计较,毕竟如果大家能一起进步,为班上争口气,这样不是皆大欢喜吗?
只是每当同学这样问时,她再三思考后,总是出现一样的回答:「就是……清楚自己的目标,这就是最大的动力与最棒的技巧了吧!」
方法很多种,最重要还是自己的心。
她一直相信,只要有心,方法自然就会想得到。
直到国三上学期结束,欧逸陶的校排名已进入到前五名。
跨年当天的夜晚,随着节目主持人带领大家倒数、直至零的同时,窗外的烟火不断绽放,五颜六色的火花,灿烂夺目。同时,她收到来自甯光皓的简讯。
『陶,新年快乐。寒假时,我们约个时间见面吧!』
光是看着文字,彷彿就能听见甯光皓温柔的嗓音在耳边低喃。
对于甯光皓,她就是无法自拔的喜欢着。愿意奋不顾身的喜欢,绝对付出一切的喜欢。